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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上海与杨媚相聚

更新时间:2022-11-26 22:02:46 | 本章字数:9416

    临近中午,飞机已经徐徐降落在虹口机场,焦海坤与龙玉珠下了飞机,走出机场来到安全出口道,杨文轩派他公司的司机驾着他的专用车来机场迎接,司机在乘客出口边恭候。他手里拿着一块牌子,牌子上写着焦总和龙玉珠的芳名,格外醒目耀眼。焦海坤和龙玉珠不约而同看到了举牌人,并朝着举牌年轻人走过来,焦海坤环顾一下四周轻声试探的问;’’你是杨局长派来接我们的吧?’’焦海坤戴着一副墨镜,蓄着八字须,显得威严和男性的阳刚之气。

    ‘’是的,您是焦总吧,这位是龙小姐,我是受杨局长派遣在这里恭候迎接二位。’’焦海坤点了点头,年轻人的脸上立即露出笑容。

    ‘’请把,车在那边。’’焦海坤手里提着密码箱,龙玉珠肩上挎着棕色包,还拖着一个行李箱。司机连忙接过她手中的皮箱,一行三人朝停车的地方走来,司机是个热情的汉子,三十岁左右,他个儿高高的,瘦瘦的,却身躯显得结实精干,浓浓的眉毛下一双大眼睛炯炯有神。他边走边对焦海坤说;’’我们的局长今天在市里开会,不然他今天会亲自来机场接客人。’’

    ‘’你来接就够了,就不必麻烦你们局长亲自跑一趟。’’来到停车的地方,司机打开尾厢,把行李箱塞进去盖上厢盖,这是一辆银灰色从日本进口的丰田轿车,也是杨文轩的专车,焦海坤认识,但这位司机很陌生,素未谋面,他的警惕性很高,平时来上海他都带上保镖护驾,由分公司派专车接送。这次,他只带着龙玉珠轻装简从悄悄来到上海,他是来考察公司主要管理人员到新建分公司挑大梁,工作勤勤恳恳,能独挡一面忠于职守的得力助手,他怕走漏风声。焦海坤对眼前这位年轻司机怀疑便问;’’原来为杨局长开车不是师傅你?我与师傅还是第一次打交道。’’他用疑惑的眼光打量司机。

    ‘’为杨局长开车的是小张,他家中因事请假,我平时是为书记开车,今天临时被局长叫过来的。’’他见焦海坤怀疑他身份连忙解释接着他又说;’’焦总若不相信,可以拨打我们局长手机问个明白。’’焦海坤见他诚恳爽快,再有疑惑也不好表露爽朗笑着;’’那就麻烦师傅一路辛苦。’’他与龙玉珠便坐到司机后排座位。尽管如此,焦海坤是个十分小心谨慎的人,他对这个陌生的司机时时刻刻保持高度警惕。他为了防止不测,每一周还要抽两次时间到武术馆与保镖对练散打,擒拿搏击,平常一两个人不是他对手,也许是他这大老板有一种危机感。从虹桥机场到市区这条路他了然于心,他不敢疏忽麻痺大意,暗中防备注视司机一举一动。龙玉珠有焦海坤在身边作保护伞,她没有顾虑上车后,车晃荡几下就打起了瞌睡,却又睡不着心里却像平静江面下暗流涌动,这次她回上海第一件事就是想去见张啸天,自从他从滨海出车祸回上海治疗她去看过他一次,看到他手术后在治疗恢复的情景,她为他惋惜,偷偷洒着泪,又有一段时间不见;不知他的身体究竟恢复得怎样?虽然,在电话的两头或网上聊天叙叙旧,但毕竟是听他一面之词,她沒有亲眼见到他。为了推荐他给焦海坤作为上海新分公司主帅人选,她还与焦海坤闹别扭。

     龙玉珠是个心地善良的姑娘,她把张啸天的那次车祸总与她去滨海牵上联系。她如果不去滨海,张啸天也不会饮这么多酒而驾车出事,她总把责任往身上拉,所以,她心负愧疚。张啸天在未出事前,他很优秀。他品学兼优,仪表堂堂,是同龄人中出类拔萃,他在美国加洲大学毕业,在父母心中充满着希望。同学眼中的崇拜和羡慕者,是异性眼中白马王子。却命运不济,偏偏厄运降到他头上,就像壮观流星闪过留下坠落的陨石黯然失色了。她想去拉他一把,给他一点补偿,而焦海坤冷眼漠视公然不允,或许他比她对张啸天更了解,看人更透彻。另外,她也有一段时间没见到杨媚,闺蜜之间有很多知心话要说,特别是她选择回到上海还是留在滨海?她很迷茫举棋不定,也想听听杨媚的意见。李市长是她干爹,要把她从宏宇弄出来到政府部门当公务员,这是一个梦寐以求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但她又想到她的第一个男人是焦海坤,他在她身上出手阔绰,花钱毫不吝啬,大把大把花,女人的虚荣除了金钱的包裹,出入于灯红酒绿歌舞声色中,锦衣玉食,衣食无忧中还图什么呢?但她回到上海,就想到那个关门锁户幕帘垂垂,冷冷清清空空荡荡的家。可怜的母亲只身漂泊在异国他乡打拚,心里就酸楚楚的。她要妈把海外公司撤了回上海,她来养妈享享清福过上安逸生活,妈却不同意,口口声声说公司是她与玉珠爸大半辈子的心血结晶,如果叫她放弃,她将来无颜向地下的丈夫交代。她宁可耐住寂寞,吃着这种苦在国外打拚,我可怜的妈妈,您怎么不听女儿劝回国过着安逸生活呢?她眼眶中蓄满泪水。这时,一只软绵的手热乎乎的盖在她的手背上,一股暖流在她全身流动着,她依然佯装睡觉,任他把她的手握在他手心。

    车轻微的晃动了一下,从郊外的高速公路上回到车流如织,密密麻麻的车如蜗牛蠕动的市区街道上慢行着,车进入黄兴路,又拐入到八一大道,到达一家繁华的大酒店门前停住了。司机下车为焦海坤打开车门,谦谦有礼的说;’’焦总与小姐请下车,局长给二位在酒店订了包厢。’’随即又从车尾厢中为龙玉珠取出皮箱,一道进入酒店安顿好宾客后,便对二人说;’’我去接局长过来,暂且少陪,有所怠慢。’’他歉然的笑着,然后转身快步地走了。

    焦海坤见杨文轩派来接他们的年轻人热情大方,彬彬有礼,打消了先前的顾虑,脸上露出了笑容。他目送司机出了门收回目光对龙玉珠说;’’刚才的路上你在车上睡了个囫囵觉,昨晚沒有休息好?’’

    ‘’是呀,昨晚你的呼噜打得特别响,在耳边如吹唢呐。’’服务员走进来,端来果品和饮料。焦海坤调侃的对龙玉珠笑着;’’那是送给你的催眠曲。’’俩人在闲聊时,焦海坤的手机响了,屏幕上显示是是杨文轩打来的,他接通电话传来杨文轩笑呵呵的声音;’’焦兄怠慢了,今天市里开会,我叫林师傅开我的专车来接你,接到了吗?’’

     ‘’多谢杨兄想得周到,现在我们已经来到酒店休息了,林师傅又开车回去接你,会议结束了吗?’’焦海坤也是乐呵呵的问。

    ‘’ 很抱歉,会议还沒有结束分不开身,表示歉意,今晚自罚三杯陪罪,你们现在好好休息。’’

    ‘’杨兄过谦了,你公务在身多有打扰,你忙吧!’’俩人互相谦虚了一番,便挂断了手机。

    吃过午饭,焦海坤与龙玉珠休息到黄昏时,杨文轩便散了会兴冲冲的赶来了,一见面俩人便紧紧的握着手;’’焦兄,招待不周请谅解。’’倆人的情谊如亲兄弟一般,杨文轩的脸上溢出油亮的红光,神采奕奕,精神焕发,镜片后双眼发亮,斜视着对龙玉珠说;’’小龙,这回到娘家来要多呆两天,杨媚天天叼念你,二人好好叙叙情。’’

    ‘’杨叔,那又给你们添麻烦了,杨媚知不知道我今天回上海?’’

    ‘’她已经知道了,我今天上班时告诉过他,你和焦总今天来上海。’’他说着把眼光从龙玉珠身上滑向焦海坤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龙玉珠心想杨媚知道她回到上海,她怎么沒有打电话来呢?或许她工作忙,或许人走茶凉她又有了新朋友而渐渐忘却她?她揣度着杨媚。正在这时,龙玉珠的手机铃声响了,她一瞧正是杨媚打来的。她连忙接着手机通话;’’珠珠,今天回上海怎么沒有来瞧我这位朋友?难道忘记了我。’’那头杨媚拉着奶奶腔一副调侃口吻。

     ‘’怎么会忘记我的好妹妹呢?刚才杨叔还在说起你,我俩好久沒见面了,你在杨叔麾下工作挺开心吧?’’她接着电话边走边说离开包厢。

    ‘’有什么开心?他整天对我板着棺材脸,对我可狠心,我都快要憋出病来了。’’她发着牢骚。龙玉珠嘻嘻笑着;’’严父慈母,我看杨叔叔和蔼可亲,平易近人,很慈祥呀!’’

    ‘’这是伪装的,他对我凶巴巴的可狠着呢,什么时候来我家玩?你现在在哪里?我开车来接你。’’龙玉珠一听杨媚要开车来接她,兴奋起来告诉她;’’好啊!我现在在黄浦国际大酒店三楼幸福花包厢。’’

     ‘’好的,我马上开车过来,半个小时后见面。’’她带着惊喜挂断了通话。

    龙玉珠接完电话依然返回来,杨文轩笑眯眯的问;’’是不是媚儿给你打来电话叫你去玩?’’她眉开眼笑说;’’杨叔叔真是神机妙算,杨媚马上开车过来,杨叔叔您也不要把她管得太严了,要给她一定的自由空间。’’

     ‘’哈哈,这丫头向你告状?一个大姑娘了又在我鼻子下不严管行吗?到我们局里还没有几天,就与局里一个干事打得火热,她对别人根本不了解嘛!你说在我眼皮下哪能容她胡来。’’言下之意,杨媚在局里谈爱了,她看上了一个职员,杨文轩却瞧不上,而从中作梗, 所以,杨媚对爸产生满腹怨气。

    ‘’杨叔,杨媚又不是小孩了,她有自己的主见,您应该充分尊重她的决定和选择,当然,正确的引导和教育也是必要的,可怜天下父母心,往往被儿女曲解,适得其反。’’

    ‘’是啊,杨兄有些东西还是要放下来,尊重年轻人,给予她充分的自由权力,管得太严了,有时会产生抵制情绪,不如所愿。’’焦海坤插话进来劝导。杨文轩似有所思,他缓缓的掏出一包香烟递一根给焦海坤,焦海坤扫了一眼坐在一旁的龙玉珠婉言谢绝说;’’焦兄,我早就戒了烟。’’

     ‘’你什么时候戒的烟?我怎么不知道,你是为了小龙……哈哈’’杨文轩诡秘的笑着。

    ‘’杨叔在开玩笑,焦总戒烟是因一次支气管扩张,这与我没关系。’’她的脸上泛起一层娇羞的红晕,就像三月桃花灿烂的开在美丽的脸上,尴尬的笑着。’’杨叔跟你开个玩笑不必挂在心上。’’杨文轩笑嘻嘻的自圆其说。

    ‘’开个玩笑有什么关系?杨兄媚儿在交男朋友,你这做父亲的将来把女婿好好培养接班。’’焦海坤岔开话题缓和气氛。

    ‘’这丫头性格固执得很,我们局里周副局长儿子是留德博士,长相也不错是我看着长大的,别人亲自找她,她却不愿意,她偏偏看上比她早一年来局里工作的职员,论学历远远比不上周副局长的公子,那青年一副油腔滑调的样子我不喜欢。’’

    ‘’谈爱是她们年轻之间的事,只有互相之间认识了解过程到心灵默契,仅凭外表现象还不能充分体现一个人的特有气质,人的爱情也要靠缘分。’’

    ‘’杨媚这个孩子就是这个执拗的死脾性,这一点与她妈如出一辙,一个模子里铸造出来的。’’他们一边喝着咖啡,一边闲聊着杨媚就到了,她一进来給人眼睛一亮,光彩照人。她打扮得非常时髦,凹凸有致,把女性的魅力充分体现出来,再不像过去那种清纯天真的女学生,社会的大染缸把她染成了一个成熟的女人之美。她的头发一波一波的披在肩上,高束腰黑色貂皮紧身衣,丰满的胸脯,黑色的短皮裙里套着比基尼肉色袜,一双黑色高统软皮靴。

    ‘’杨媚你越来越漂亮,让我简其都不敢相认了。’’杨媚一踏进来,龙玉珠满面笑容迎上去,两人紧紧的抱在一起,似久别后异地相逢分外的高兴和激动,杨媚笑盈盈的搂着龙玉珠的腰,上下打量她笑着说;’’你好像比上一回瘦了少许,生活是不是不习惯,还是焦叔叔亏待了你?嘻嘻,你皮肤鲜嫩洁白,你用什么化妆品?’’杨媚调皮开着玩笑。

     ‘’你这贫嘴,油腔滑调。’’龙玉珠在她腰上掐了一把,俩人嘻嘻哈哈笑着拉着手,坐到沙发里,像刚出林的黄莺笑语嘤咛。

     ‘’杨媚变成大美女了,简其像只孔雀开屏,把焦叔的眼睛都迷住看得惊呆了。’’焦海坤称赞的笑着说。

    ‘’我再美也美不过她呀!焦叔叔你好魅力福气,把我们的大美女都迷上了。’’

     ‘’那都是同学们的抬爱,给我戴上一顶花帽子,再不要提旧事,现在已觉自愧不如了。’’杨媚到来,包厢里的气氛一下活跃起来。龙玉珠有了说话的闺蜜,也活泼开朗,她与杨媚的言谈非常投缘。龙玉珠感觉好久沒有这样快乐轻松过,说话无拘无束,平时接触的每个人都是比自己年龄大的政府官员和企业里一些老态龙钟上层主管,与自己年龄相妨的也不敢接近她,将她看作带棘的艳丽玫瑰花,敬而远之,真有种高处不胜寒。她在那些老鬼面前或是那些有权有势的眼里,她只是漂亮装饰的玩物,她在他们面前也是谨言慎行,每说一句话,举手投足,保持自己的尊严矜持庄重大方。

    龙玉珠与杨媚俩人谈得正欢,杨媚的手机响了,她掏出手机瞧了一眼,迅速跑出去接电话,那电话的引力远胜过同学之间相聚的诱惑。过了好一会儿,杨媚喜孜孜的拿着手机眉彩飞扬返回来,掩不住内心的喜悦;’’是你男朋友打来的电话?’’龙玉珠笑吟吟的问。杨媚在龙玉珠手上轻轻捻了一下,披着上翘好看的嘴唇,眼波荡漾迷人的光;’’你怎么知道?’’

     ‘’你都写在脸上告诉了我,还要大张旗鼓宣传吗?你的男友是何许人也,能不能介绍给我认识?’’龙玉珠压低嗓子,俩人唧唧咕咕私私的低语。焦海坤与杨文轩在谈论公司里的事情,服务小姐在煮咖啡,不时给焦海坤与杨文轩倒新煮的咖啡,龙玉珠与杨媚喝着新榨的果汁,俩位姑娘一边饮,还一边吃着黑提闲谈,不时发出吃吃低低的笑声。

    吃过晚饭,杨媚要与龙玉珠到外边去溜达,她们从酒店出来,驾车来到黄浦江边,五颜六色的灯光,彩色迷离的路灯和广告招牌,拔地而起的林立高楼吐出的灯辉,两岸灯火交辉相映,横飞在江上灯光闪耀的大桥,像雨后彩虹一样绚丽夺目,叹为观止。

    杨媚打开驾驶室窗,把车速减得很慢,沿着黄浦江堤像散步一样,杨媚握着方向盘微笑问;’’这次回上海,准备玩几天?’’龙玉珠想了一想回答;’’这具体时间待定,把上海的事情办妥了就返回滨海。’’

    ‘’我看你与焦叔叔的关系非同一般,是不是你俩之间有了心灵的默契,这种成熟的男性又有了成就,我怕你经受不住诱惑,投怀送抱嘻嘻。’’杨媚用调侃的嬉笑眼光询问她。

    ‘’哪有这回事?你别胡说,谈谈你恋爱的情况吧?’’龙玉珠岔开话题,却脸上难掩羞怯发热。杨媚用惊疑的眼光望着她饶有风趣说;’’看你被我猜中了吧?脸上害臊你们真有一腿。’’龙玉珠在闺蜜面前再也不打算隐瞒她,因为杨媚的爸杨文轩已窥视到她与焦海坤的亲密关系,哪有不透风的墙,她沒有否认,用沉默来回答这件铸成事实,但一向高冷的她又不好启齿承认,她一笑置之。

     ‘’那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这种关系已经确定了吗?’’杨媚关心的问。

     ‘’没有,我们仅仅是以工作上的关系在一块,至于结婚的事暂时搁置在一边,保持这种关系对双方都好,结婚唯一的是种礼仪上形式,它根本上不受任何约束,男人有钱有权玩女人那是司空见惯的。旧社会男人有三妻四妾,现在成功的男士找小蜜,包二奶,借腹生子,已经屡见不鮮。女人年老色衰,男人就会嫌弃她,疏远她,暗中物色新对象,世上真心实意对待妻子的男人恐怕甚少了。上海市每年的离婚率节节攀升,就是一种典型鲜明例子。’’龙玉珠在滨海经历了这一年感慨颇多。

    ‘’听我爸讲,你在滨海认了市长为干爹,并要招你去当公务员,可喜可贺,人生得漂亮就是资本是不是?’’杨媚幽默风趣的说。

    ‘’上天的眷顾也是一种资本吧?我也沒想过攀龙附凤,既然有这个机会能当公务员,也就去抓住这个机会,像你生长在这样的幸福家庭,父母都是人上之人,你爸妈是对恩爱夫妻,你爸位高权重,而你妈是女强人,半斤八两,才貌相配。’’

    ‘’我也不知道爸妈恩不恩爱?他俩之间很少大吵,但小摩擦不断,我妈也怀疑我爸在外面有女人,但无凭无据,哪个男人会承认自己在外面有别的女人呢?我想我爸也不是那种拈花惹草的男人,他只是对古懂和字画有癖好,对女人沒有那种要求。’’

    龙玉珠听她这么相信她爸,想把她知道的告诉杨媚,她爸在外面包二奶,借腹生子,话到嘴边她又咽下了。她若把这件事抖露出来,杨文轩就会迁怒于焦海坤和她,他们之间的朋友做不成了,她也成为牺牲品。权衡利弊,她与杨媚虽是倾心置腹的好姐妹,无话不谈,但这件事只有烂在肚里,守口如瓶。

     ‘’你现在谈的男友是本单位的吗?原来那位吹了。’’龙玉珠直截了当问。

     ‘’现在还谈不上男朋友,我爸反对父命难违,但我感觉比原来的那个好,现在我对前面的那个也沒吹,与单位这个男孩感觉来电快。’’杨媚很率真也坦白。

    ‘’难怪你刚才接电话喜形于色,我就猜到了几分,你能不能约你男友出来让我也见一面?’’龙玉珠饶有兴致的说。

    ‘’ 好哇,我怕她见到你之后,又要移情别恋,你插了进来,我又要退避三舍。’’她戏谑笑着。龙玉珠也被杨媚逗乐了笑道;’’你是在夸我,还是在损我?俗话说友不夺君之爱,你的男友即便有子建才,潘安貌,我也不会产生这种非分之想呀!我也想轰轰烈烈爱一次。’’

    ‘’你不正在入角吗?焦叔叔在事业上很成功,但年龄上足可以做你父亲,这种男人的爱内容丰富,对你有父亲般的慈爱,又有丈夫的柔情,他比少男更会体贴关心人。’’

    ‘’那你怎么不去试探找一位这样的大叔?’’龙玉珠怂恿的逗着她。

    ‘’没有缘分求不来,若你不去滨海,也许我会去,我对焦叔叔的印象挺不错,我爸妈看出了端倪,他们反对我去就是这个原因。’’杨媚掏出了心里话。

     ‘’你是达官贵人家千金小姐,家庭殷实,财富不在焦总之下,你父母不让你去滨海也有他们的道理,你知道你家在宏宇集团占有股份吗?’’

     ‘’什么达官贵人千金?我感觉自己与平常人没有特别处。我家在焦叔叔公司占有股分略有所闻,不过,我对这些不感兴趣,我爸妈仅有我这个女儿,钱太多又有什么用处呢?他们都是守财奴。’’龙玉珠心想,杨媚你蒙在鼓里,你爸在外面生了个儿子已经有几岁了,他的家业将来不会让你继承,这是你爸亲口对焦海坤说的,你也太天真了。

     ‘’钱多怎么沒有用呢?花不完的钱可以去做慈善呀!普天之下贫困山区还有上不起学的孩子可以去帮他们实现自己的理想,帮助別人也实现自己人生的真正价值。’’

    ‘’我现在也沒有想过去做慈善天使,我刚参加工作钱不够花,家里虽然有钱,支配权不属我,如果我有了钱去救济读不起书的贫困孩子还是有必要,我也想去尽自己绵薄之力。’’杨媚稍稍停了一会话,接着问;’’你今晚回酒店,还是上我家与我去一块睡?’’她脸带笑容瞅了坐在侧龙玉珠一眼。

    ‘’客随主便,但你不要重色轻友,我把丑话说在前头,你男友一个电话来把我撇一边。’’

    ‘’你放心,我已经推辞了他,今晚我有最好的闺蜜来访,不要打电话来打扰。’’话音甫落,杨媚放在驾驶室里的手机铃声响了,杨媚瞄了一眼来电显示带着甜蜜的笑容;’’真讨厌,叫他别打电话过来了,又打了来。’’她笑眯眯的望了龙玉珠一眼。

     ‘’你去接吧,把车靠边停下来,我来开车。’’龙玉珠体贴地说。

    ‘’你学会开车了?’’她一手拿着手机在耳边,一手扶在方向盘上疑惑地问。

    ‘’我比你驾龄长,读大学就学会了,你放心坐,不会摔跟斗。’’

    杨媚把车停在路旁,俩人交换了座位。龙玉珠启动发动机,推上档,车在黄浦江边美丽夜色下不疾不徐兜着风,浏览江边夜色。杨媚与男友谈得正欢,仿佛忘记了坐在身边的闺蜜,这就是妙龄少男少女谈情说爱激情奔放的魅力。龙玉珠瞟了身边杨媚一眼,见她喜形于色,有时羞答答的,满面布满娇红。有时眉宇间像飘着彩虹,柔媚的眼光中含情脉脉,时而眼光发亮显得格外的兴奋,杨媚真的坠入了爱河。龙玉珠沒有经历这样浪漫诗意般的恋情,她被人宠着,爱着,柯护着,爱河里沒有奇葩和绮丽浪花,她心里留下一丝遗憾。

    龙玉珠的眼光透过迷茫的夜色,黄浦江边纷繁璀璨的灯光如流星雨,车灯交炽在江边美丽的夜色中增添了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杨媚与男友聊了约半个钟头,才挂断电话笑吟吟的说;’’男孩子也爱叨嗑,说这说那,冷落了你,你不会见意吧?’’

    ‘’你看我是这种鸡肠小肚的人吗?你俩有说不尽的相思,说不尽的爱慕,我替你俩高兴还来不及呢?’’俩人说说笑笑在江边慢悠悠溜了一会车,车停在岸边的开阔地,俩人下了车,这里浏览夜景到江堤上游人如织。龙玉珠和杨媚携着手走向江堤来到望江亭欣赏江面上夜景。

     深秋之夜,星汉明丽,玉宇一片澄澈,几丝舒卷的云似罗巾轻柔舒曼,数点晶亮亮的星星嵌镶在碧莹的天幕,如钻石镶在翡翠上。江旁两岸的灯火交辉相映,倒映在江里泛起粼粼闪闪的波光,犹如水晶宫一样迷人。夜晚黄浦江上的景色是无限美丽的,没有白天的喧嚣浮躁,浑浊的江水上漂浮着垃圾,被迷茫的夜色掩饰了这一切的阴暗,给人一种美妙印象。

    ‘’玉珠你还回不回上海工作?’’杨媚突然冒出这个问题。龙玉珠一时答不上来,她迟疑了一下微微笑着;’’你这个问题提得太突然了,叫我怎么回答呢?说真的我也很迷茫,不知以后该怎么办?人生的命运就像飘浮在空中的风筝,风筝线拽在別人手里。’’

    ‘’意思说你不打算回上海,在滨海安心立命了。’’

    ‘’现在谈这个问题还早着呢?若在滨海那个城市生活惬意快乐,顺风顺水,我觉得不论在上海 这样繁华大都市,还是滨海那样风光旖旎的中等城市生活,在哪里都一样没有差別。’’龙玉珠轻松爽朗的回答。

    杨媚诧异的;’’你变了,原来你不是说除北京以外的大城市哪里都留不住你吗?你是不是舍不得离开焦总,或是市长干爹对你承诺当公务员?安居滨海嘻嘻。’’也许杨媚戳破了她心灵窗纸,龙玉珠脸上泛起一片娇羞的红霞。

    ‘’你这张油嘴,说话越来越尖锐苛刻。’’她冷不防在杨媚腰上掐了一把,杨媚咯咯娇笑闪身躲开。杨媚窥测了她的心机,她现在如在茫茫大海上行舟,谁也预料不到将来发生的事,是否回上海,还是留在滨海?现在委决不下,她干爹手握滨海大权,要把她从宏宇集团弄到政府部门来任职,让她一个民企职员摇身一变堂而皇之成为一名国家干部,这是许多年轻人梦寐以求可望而不可及的。而她垂手可得,这是求之不得的事,也许滨海市才是她真正的幸福王国和人间天堂。而上海虽然是繁华的大都市,偏偏容不下她,她来上海只是作为一个观光者或是匆匆来往过客的落脚驿馆。她在上海整整生活了四年,却沒有我回家的溫馨感觉。这座偌大的城市如魔幻般的大迷宫太神秘了,也让她始终猜摸不透像找不到回家路的孩子。

     江边的夜风刮在身上带着瑟瑟的凉意,俩人在江边看了一会夜景,聊了一些私秘的悄悄话,杨媚再次问;’’你回酒店还是上我家一块睡?’’

     ‘’我随便,若不怕我挤着你就与你一块睡。’’龙玉珠讪讪笑着,表现无所谓的样子。

    ‘’怎么怕你挤着我呢?你又不是第一回去我家,你也可以睡客房,若你心疼老总,我就送你回酒店。’’杨媚诙谐风趣笑着说。

    ‘’看你又来了,什么时候学会嘴巴损人。’’俩人边走,边说笑下了江堤来到停车旁。杨媚开着车往回家的路走,不到二十分钟就回到家,已经临近午夜。她父母都不在家,若不是她邀请龙玉珠来家做客,这宽敞舒适装饰得比宫殿还豪华的府邸,又要留给杨媚独自厮守了。

     她平时独自守着这复卧式房屋,真有种侯门一入深似海的孤寂和凄凉。这种生活她也习惯了,她父母经常开会出差,家里的房子有几处,她爸偶尔来这里睡,大多时间都睡在外边,她也不便问父母生活私事,她参加工作后真正成了这屋的主人。

    ‘’你要喝点什么吗?’’杨媚打开冰厢端出两杯果济,这是她早晨亲手榨的苹果与葡萄混合汁,果汁有点浑浊,龙玉珠瞟了一眼;’’你给我倒杯水。’’说着已坐到沙发上。她的眼睛环顾客厅,这里的摆设与以前似乎沒有发生什么变化,客厅除了宽敞富丽堂皇以外,摆在客厅一角那台钢琴,被紫红色散发檀香的千年檀香木雕镂龙凤鸟雀的桌椅而取代,使人眼前一亮。

     龙玉珠忙起身走过去,暗暗惊奇称羡问;’’这套桌椅是从哪里购的?’’她轻轻抚摸端详这套桌椅做工精细,没有雕刻痕迹,雕画惟妙惟肖,活龙活现。

     ‘’这是我爸从马来尼西亚一位华裔艺术家那里购得的,他说这东西有实用和收藏价值。’’龙玉珠的爸原来对这方面也有爱好和研究,她也从爸那里传承了一些艺术鉴赏方面的知识,知道这套桌椅价值不菲,杨文轩确实有独到的眼光,它既有实用价值又可以世代相传收藏是件艺术瑰宝。龙玉珠交口称赞,杨媚给她端来一杯开水,她坐到沙发上看电视。杨媚洗完澡走出来,换了一件宽松轻软的睡袍,一绺绺秀发零乱散开着,她用吹干机吹着头发,将秀发盘成云髻在头顶,戴上发网,俩人看了一会娱乐节目才去睡。

     俩人睡在一张床上,聊着聊着,杨媚就进入了梦乡,发出轻匀的呼吸声。然而,龙玉珠一时难以入眠,她心里有个结困绕着,她辗转反侧,想着想着脑海里一片混沌,神情倦怠,朦朦胧胧的扑入梦境。倏忽,温馨的卧室里发出轻轻的悠扬二重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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