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双星军师
更新时间:2022-08-03 14:10:44 | 本章字数:3758
阎阎召了三百宫女至,演武场,先让孙武检阅。孙武说:“大王,臣还有一求,不知大王是否同意?”
阎阎说:“请先生明讲。”
孙武说:“臣必须请大王选出两名宠姬作为队长,三百宫女才能听从号令。”
阎阎一笑,说:“这有何难,寡人最宠的就是王姬和李姬,请她们为队长如何?”
孙武说:“只要大王舍得,这当然好了。”
阎阎说:“这有何舍不得!这两位爱姬甚是聪慧,定能很快训练出来。只是请先生对二姬多加关照,她们如寡人的性命一般。”
孙武说:“可以,臣还有一求?”
阎阎说:“先生尽管说。”
孙武说:“现在虽是演武,但为了严明军纪,请大王赐给我生杀大权。”
阎阎说:“寡人准你。”
孙武谢过阎阎后,又从宫女中选出一人为执法,二人为军吏,主传谕之事;又选数名力士,充为牙将,执斧领刀戴,列于坛上,以壮军容。
孙武挑选完毕,吩咐三百宫女排列整齐,分为二队,等候队长王姬和李姬前来。众臣和三百宫女等了有一个时辰,方见二姬乘车栅栅而来。
二姬下来车,看都没看一眼孙武,便朝阎阎走来,娇滴滴地说:“大王,召臣妾何事呀?”
阎阎一见二姬,眼睛立即眯成一条缝,一手挽一个,说:“爱妃,先见过孙先生再说。”
孙武见此状,实在心中生厌,但他不得不跪下叩拜,说:“孙武叩见王妃!”
二妃抬起头,看了看孙武。因为孙武穿得朴素,一身书生气,二姬不屑一顾地说了句:“平身。”
阎阎又说:“两位爱妃,孙先生要操练女军,寡人想请两位爱妃作队长,你们意下如何?”
二妃一听,哈哈大笑,一边笑还一边用手捶打阎阎,撒着娇说:“大王,天下哪有女人为军的,再说就凭孙先生弱不禁风的样子,能训练军队?”说罢,又是大笑。
众臣把这一切看在眼里,恨在心里,但慑于阎阎的君王之权,只是敢怒不敢言。此时,孙武心想:“难怪子胥有惩处她们之意呀。”
孙武对阎阎说:“大王,两队宫女等候多时了,快请两位王妃归队吧。”
阎阎依依不舍地说:“两位爱妃,从现在起,你们必须服从孙先生的命令,不可任性。军中可不像寡人的后宫啊!”
二姬笑笑说:“大王,军中这么了,军中也该听从大王的呀!”说着,眉眼乱飞。
阎阎虽为一国之君,但碍于众臣的面子,也只得催促二人归于队中。
孙武说:“王姬为左队队长,李姬为右队队长,现在我将军法向二位讲述一遍,仔细听清。一、不许混乱队伍;二、不许言语喧哗;三、不许故违约束。明日五更,披挂整齐,结集三百宫人到演武场操练。两位听清楚了没有?”
二姬倒也十分好奇,轻佻地说:“是!小妃遵命!”
孙武看她们的样子,恨不得立即将她们斩首。
次日五更,三百宫女齐到演武场,执法等人列于坛上,阎阎与众臣登上望云台观看操演。
三百宫女全部身披甲胄,头戴兜銮,右手持剑,左手持盾。王姬和李姬顶盔束甲,充作将官,分立两旁,静候孙武升帐。
孙武亲自用墨绳在地上画出墨线,布成阵式。宫女们从未见过,心中十分好奇,就连众臣和阎阎也不知孙武要干什么。
孙武画完线,令两队宫女站在线中,又命传谕官将两面黄旗交于二姬,让她们手持旗子分别站于队前,宫女随其后,五人为横,十人为纵。之后,又教授操演规则,说:“各队要步迹相继,随鼓进退,左右回旋,寸步不乱。现在两队伏地听令!”
孙武见三百人全都趴下了,便又传令:“闻鼓声一通,两队齐起;闻鼓声二通,左队右旋,右队左旋;闻鼓声三通,各拔剑为争战之势。依次重复,听见鸣金之声,然后敛队而退。”
宫女心里一阵阵好奇,又听孙武说了一堆令她们莫名其妙的话,便都掩口而笑。
这时,鼓吏高声喊:“鸣鼓一通!”
时下鼓声响起,宫女们实在控制不住了,纷纷笑个不停。有的干脆趴在地上笑得站不起来;有的坐在地上看热闹;只有少数人站了起来,整个队伍十分混乱。
孙武一看,十分气恼,但他强压怒火,说:“再击鼓!”
鼓吏又喊:“鸣鼓一通!”
故声更大,众宫女更是乐得前仰后合,有的还离开了队,撘肩勾背地笑。
孙武气得走去大帐,亲自击鼓,并且重申军法。宫女仍是嬉笑不止。王姬和李姬一边摇着旗子,一边大笑。孙武双目圆睁,对宫女怒目而视,高喊:“执法何在?”
执法官答道:“在!”
孙武说:“约束不明,将之罪也。既已约束再三,而士不从命,士之罪也!于军法当如何?”
执法官答道:“当斩!”
孙武说:“士众难以尽诛,罪在队长!”
接着又大喝一声:“力士何在?”
力士上前跪倒,说:“在!”
孙武说:“将两个队长斩首示众!”
别说是大王的宠妃,即使一般宫女,力士和牙将们平日也不敢得罪。但今日一见孙武怒目而视之状,甚是吓人。军中之令,违者斩首,谁敢不听!
二姬被绑上了,但她们毫无惧色地对孙武说:“原来孙先生一发怒,倒也有大丈夫之气呀!你要把我们二人绑到哪里去呀?是交与大王处置吗?”
孙武说:“休得胡说,你们违抗军令,大王也救不了你们。”
二姬见孙武来了真的,杏眼圆睁,大骂道:“孙武,你竟敢绑缚王妃,要反了吗?待我们禀告大王,定叫大王砍了你的狗头。”
孙武不与她们讲话,只大声发令:“斩!”
此时,二姬真的害怕了。众宫女吓得大气不敢出。阎阎在望云台上见此情景也慌了神。他四顾左右找伍子胥,伍子胥早已躲了起来。伯豁见阎阎慌张的神色,便赶紧过来。阎阎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伯豁下台,一路喊着“刀下留人”,大步向孙武跑来。
伯豁将阎阎的原话讲给孙武听,阎阎之言是:“寡人已知先生用兵之能,但此二姬为寡人梳头,甚适寡人之意,寡人若失此二姬,将食不甘味,请先生赦之。”
孙武听罢,说:“军中无戏言。臣已受命为将,并有生杀大权。虽然是君命,也决不相从。如果询君命,而放过有罪之士,何以服众?!”
伯豁连连劝解,孙武执意要斩,二姬此时傻了眼,使劲呼喊“大王”,孙武一声令下:“速斩二姬!”
突然,天色变得灰暗起来,漫天的乌云如海水涨潮般汹涌而来。随即,便刮起了狂风。刹那间,飞沙走石,黄土飞扬。
王姬和李姬就这样死于军前,三百宫女吓得大气不敢出,个个战栗失色。孙武又从队中选出身高体壮者二人,为左右队长,重新排好队,再次申令击鼓。一通鼓响,两队站立,齐刷刷的,如刀裁一般;二通鼓响,左队右旋,右队左旋,动作整齐,无一懈怠者;三通鼓响,两队各自持剑,作争战之势。就这么着回旋往来,皆中墨迹,不差分毫。操演过程中,自始至终,寂静无声。
时至中午,孙武报告阎阎:“兵已整齐,愿大王下台观看。”
阎阎坐在那里脸色煞白,一言不发,只说了句:“回宫!”
自从王姬和李姬死后,阎阎真的食不甘味,整日闷闷不乐,对孙武更是冷若冰霜,话里话外便有了厌烦之意。
子胥不忍失去孙武这一良将,便对阎阎说:“大王,微臣知道您思念王妃,整日郁郁寡欢,但千万不可因此而伤害身体,以多耽误了大事!”
阎阎不言语。子胥又说:“大王,臣有一事想请教,不知当讲不当讲。”
阎阎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子胥说:“臣有一比,比如大王有两只手,一手是王妃,一手是图霸大业,请问大王那只手份量重?”
阎阎说:“爱卿此意寡人明白,但寡人既图霸业又要美人,有何不可?”
子胥说:“大王,天下美色如云,而良将甚少。若失良将,则失王之霸业呀!”
阎阎不置可否。子胥又说:“臣听说‘兵者,凶器也’,决不是虚谈。一军之中,如果主将不力,军令不行,军纪必乱。大王欲征楚而称霸天下,正需孙武这样的良将。此人有乐毅之能,正是军中必不可少之人。大王若因二妃而失孙武,无异于爱秀草而弃嘉木呀!”
这一番话劝得阎阎终有所悟,阎阎便立即召孙武上殿受封。
孙武来到大殿,跪倒叩拜,说:“大王召臣何事?”
阎阎说:“寡人欲图霸业,正缺你这样的人才,寡人封你为上将军,号为军师,你看如何?”
孙武并不谢恩,只是说:“我为吴国臣民,又蒙大王厚爱,自然要为吴国效力,只是我虽著有兵法十三篇,但从未实践,无异于纸上谈兵。这军师之称,臣不敢当。”
阎阎见他客气,便反问道:“依爱卿之见,军师由谁担任合适呢?”
孙武说:“伍先生曾经与大王征战疆场,屡战屡胜。真正无愧于军师之称的正是伍先生啊!”
子胥一听,赶紧说:“孙先生过奖了,我怎能与你相比呢?先生的十三篇兵法,堪称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这军师之职正该先生才是啊!”
二人在大殿之上相互谦让,阎阎一见争执不下,便说:“两位爱卿不要谦让了,寡人命你二人共同助我图霸大业,同为军师,如何?”
伍子胥和孙武无话可讲,便齐声说:“谢大王!”
阎阎请两位军师平身,并赐座,共商伐楚之事。
孙武献策说:“大凡行兵之法,必先除内患,然后方可外征。”
阎阎忙问:“难道吴国还有内患吗?”
孙武说:“大王虽杀庆忌,但臣闻掩徐在徐,烛庸在钟吾,对大王皆有怨心,今日进兵,必先除掉此二人,才可西伐。”
阎阎觉得言之有理,便向子胥说:“伍爱卿觉得此计如何?”
子胥说:“回禀大王,孙先生之言极是。”
阎阎便依孙武之计,先除掩徐、烛庸,阎阎以为徐与钟吾皆小国,只派了两个使臣前去索捕,想两国之君必不敢违抗。然而事出所料,两国之君不忍掩徐、烛庸被杀,偷偷将二人放走。二人径直投奔于楚,楚昭王大喜,说:“两位公子对吴怨必深,正值穷途,我定要厚待你们,以后希望为楚效力。”于是,楚昭王请二人居于舒城,并命二人练兵御吴。
阎阎见使臣回来十分沮丧,便询问事情真相。阎阎听后大怒,说:“徐和钟吾这等小国也敢违命不从,私放掩徐、烛庸,如果不灭二国,定会让天下人耻笑,还何谈称霸天下!”
阎阎又请教二位军师,倘伐二国,又如何用兵?
伍子胥和孙武最后商定,一人领兵灭徐。一人领兵灭钟吾,尔后在舒城汇合,杀掩徐和烛庸。
阎阎依计,给二人点齐精兵各一万,即日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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