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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终遭惨祸

更新时间:2022-06-30 08:05:10 | 本章字数:1882

    27    终遭惨祸

    章伯桃被吊在张大贵家院子里那棵大樟树底下,两手被高高吊起,浑身上下被打得鲜血淋漓,已昏厥过去。两个团丁轮番用皮鞭子抽打得气喘吁吁之后,对站在街基上的罗大棒棒问:“罗警长,他已昏死过去了,歇一下吧?”

    正端着一杯酒,边喝边欣赏章伯桃被打得血肉模糊的惨景,像在看一幕赏心悦目的好戏。罗大棒棒觉得已过瘾了,连声叫好后,见打得差不多了,就说:“他招没招?同腊香是不是勾搭上了?”

    一个歪脖子团丁说:“他嘴还犟着呢,死也不肯承认同腊香有奸情。”

    “犟就再狠狠地打,看是他肉皮狠,还是皮鞭子狠。打!狠狠地打!打死了不要你们偿命。招与不招他都是死路一条,我又有好些天没吃人心,正闷得慌了。等下我要剖开他的胸膛看看,看他那颗心与滚地龙的哪颗好吃些。”

    又一顿暴打,又迎头泼去的一桶凉水,章伯桃终于惊醒,一声长叹之后,嘴里喷出一口鲜血,就对着罗大棒棒大骂:“老子到张家拼死拼活当牛作马干了十多年,没功劳也有苦劳,那年滚地龙带人抢张家,不是老子告密,张家那次还不抢得精光,你们不念及旧情,就因为福来不像你们张家人就对我下了毒手,还要置我于死地。天啦!要报应啊。我章伯桃没有哪里对不住他张家呀。”

    “你勾引二当家的三姨太,还让三姨太生了个野种,你好大的狗胆!还竟敢说没什么地方对不起张家,就这件事,你就犯了死罪,死有余辜。”罗大棒棒又顿着脚骂。

    “说福来是野种,你有何证据?”章伯桃问。

    “你还要证据?我们大当家的已验了血,血型不合就是证据,死到临头了,你还嘴犟,还跟我狠狠地打!”

    两个团丁正打得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罗大棒棒突然把端在手里的酒杯狠狠对地下一甩,抽出腰上别着的那把牛耳尖刀,血红着眼,喷着满口酒气,大步迈了过来,把两个团丁往旁边一推,恶狠狠地说:“让开!让老子来,看样子这家伙不打算招了,就送他上西天吧!老子这阵手发痒了,看老子的!”

    就把章伯桃打得血肉模糊的一件卡机布衬衣往两边一扯,立即就露出血糊糊的胸膛,罗大棒棒举起尖刀狠狠一刺,只听到章伯桃一声凄厉地嚎叫,一股鲜血像一股泉水般冲了出来,冲了罗大棒棒一脸一身,成了个大花脸。罗大棒棒熟练地把手伸进胸膛,一颗鲜红的心脏就从里面掏了出来,接着就对歪脖子团丁说:“快拿到灶屋里去帮我炒了,我要做下酒菜。”

    歪脖子团丁急忙捧着还在跳动的心脏往灶屋跑去了。

    张大贵从大厅里走出来问:“做了么?”

    罗大棒棒边擦脸上的血迹边说:“他嘴还硬呢,临死也不承认同腊香勾搭的事,我见两个弟兄手打软了,懒得再跟他罗哆,干脆把他做了。他还要我们拿出证据来呢。”

    “做得好!做得好!”张大贵一脸鄙夷地说,“还要什么鬼证据,那个野种不就是明证么,他还想瞒天过海?瞒得了初一还能瞒得过十五,早就要做了他的,那次滚地龙带人抢劫,看在他报密有功,饶了他一死,不想他竟然在我张府勾搭我弟媳了,他胆子真还不小。这些上乡佬没一个好东西。快拖出去埋了。下一步就去把那个骚婆娘抓起来,还有那个野种,我们张家不允许有这种伤风败俗的事。”

    “也把他们一并做了?”罗大棒棒把手里擦了血迹的抹布对地下一丢问。

    “照我们张家的老规矩,按张家的族规办,沉潭!”张大贵铁青着脸,斩钉截铁地说。

    罗大棒棒二话没说,对手下几个团丁手一挥说:“走!马上去抓那个骚娘儿,带上那个铁笼子,把那个骚娘儿捆了装进铁笼子丢到洞庭湖里喂鱼去。”

    一伙人就荷枪实弹跟着罗大棒棒跑到张大福家,直奔腊香那个厢房,进门一看,不禁大吃一惊,房里早已空空如也,连那个小野种也不见了踪影。

    罗大棒棒暴跳如雷,连喊:“跑到哪里去了?快追!她娘的,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追!把前后山里都跟我搜个遍,蠡山岛周围都是水,只要把几个渡口堵住了,看她往哪里跑。”

    一伙人又急忙兵分八路,跑向各个要道路口,山上、河汊都找了个遍,连过河划子都问了,都说没见到有个带孩子的女人。罗大棒棒带人闹了一通夜,没有结果,只好回来向张大贵说了,他们已经尽力了,连山上的丝茅山里,红薯洞里,哪个地方没找遍,这女人就像从人间蒸发了一样,不见了踪影。

    张大贵气恨恨地顿了顿脚,大声吼道:“她竟敢从我眼皮底下跑了?那个死无寸用的老二他干什么去了?连个女人也守不住,这个鸦片鬼只怕也是死到临头了。唉!没法子呀,这个家迟早要败在这个败家子手里了。好!别管他了,让他去吧。”

    此后一隔多年,虽然张大贵一直没有放弃寻找,非要将腊香置于死地才解恨,但找来找去,虽然也曾打听到过她一些消息,却奈何她不得。之后,果然如伍长道人所说,张家由于败了风水,气数已尽,真在一天天败落,他也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也就听之任之。忍不住一声声长叹,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又该轮到他的仇家掌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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