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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美人郑旦

更新时间:2022-12-26 07:31:18 | 本章字数:4378

    67   美人郑旦

    “救命!救命呀!”呼救声阵阵传来时,范蠡正盘脚坐在河边同陈劣牛侃侃而谈。突然听到河边有人呼救,就忙跳上车,要哥范博快开马车去救人。陈劣牛眼尖,对河中心一指说:“还开马车去干什么,是河中心有人落水了,我们快去救吧。”

    范蠡对河里一瞄,果然在湍急的溪水中有一个人正在那里挣扎,眼看就要沉入水中,范蠡急得顿起了脚,大喊:“劣牛!你会不会游水?我可是个旱鸭子,看那人有点像郑旦,你好生看看,是不是她。”

    陈劣牛瞄了一眼说:“哪不是她呢,刚才还同我们打了招呼,谁料只一阵工夫,就被激流卷走了。好!我就去救她。”

    就忙纵身一跳,跃入水中,向激流中的郑旦游去。一会,就抓住了郑旦的衣服,就忙托住她的头,把她拉上岸了。

    经过激流冲刷的郑旦,上岸后,一身衣服被打得透湿,一头乌黑发亮的黑丝飘散在胸前,如梨花带雨,身上凹凸分明的部位也毕露毕现,好个白嫩窈窕淑女,男人看了谁不眼热心跳?偏又肌肤相亲离得这么近。陈劣牛两手托着她的身子,上得岸来,摸着那柔软洁白的肌肤,手上像带了电一般,麻酥酥的。他还从没见过这么美,美得令人不敢放肆正视的美人呢。从一开始进苎萝村,他就没敢正眼瞄过郑旦一眼。他觉得这女人美得有些耀眼,就像电光火石一般,他怕瞄得久了灼伤自己的眼睛。有时也麻着胆子用眼光与郑旦对视一下,就又匆匆收回了。虽然郑旦老用眼在追逐他,上下打量这个从没见到过的怪人,陈劣牛见到灼人的眼光,总觉得全身都在发热,那哪是眼呢,明明是一朵带剌的野玫瑰嘛。陈劣牛长到这个年纪,整日待在那个穷山窝窝里,回家就只面对自己那个像歪瓜裂枣般的糟糠之妻,照他自己的话说,那是猪都不啃的秋南瓜。现在突然见到这个像画儿般的美人,有点惶惶然不知所措。现在又亲手把她从溪流中救上岸来,还用自己那像松树皮般粗糙的手触到了她的肌肤,这阵他心跳得快要从胸口里跳出来了。

    范蠡看到他那副窘态,暗自发笑,就说:“劣牛啊,我们这个绝代美人郑旦想不到倒让你在水中抱了一回,你算走了桃花运了。郑旦,你要好好谢谢陈劣牛,不然你就要去会文种了。”

    郑旦用一块干手巾抹干了湿漉漉的头发,啧怪道:“你还好笑呢,如果不是他搭救,我这阵还不知冲到哪里去了,只怕会连个全尸也找不到。谢谢你啊,大哥!哟!这位大哥从哪国来的,这般装束?我还从没见过呢。”

    范蠡说:“他来得远,说远不远,说近不近,你猜猜看,他是从哪里来的。”

    郑旦前后左右把陈劣牛瞄了个遍,最后还是摇了摇头说:“我也跑过好几个国,还从没见过他这种怪模怪样装束的。说的话也不好懂。你说说远不远,说近不近,这是什么意思?”

    范蠡笑着说:“我说他说远不远就是说他也是住在我住的那个头家村,说近不近,就是说他离我们二千多年才出生呢。他是穿越来这里的,你信不信?”

    郑旦一下就惊得睁大了眼,忙又将电光火石般的目光向陈劣牛投过来,又像看怪人一般向他上下打量,说:“难怪呢,我看他怎么都有些异样,不像我们这一代人,说的话怪腔怪调,穿的衣着也古里古怪,不像是我们这里的麻布做的。范将军,你现在打算带他去哪里?”

    范蠡说;“我想带他周游列国,还想带他看看我做的那些生意。郑旦,你也别在这里浣纱了,跟我们走吧。浣纱能挣多少钱?你以前同西施在这里浣纱,不就是我同文种把你带出去的么?在外面那一段时间,你好风流潇洒,谁见了你不竖起大拇指夸你。怎么又回来干这个了?西施早就不干这个苦差事了,自从她同你到吴国去了一趟,在那里干了一番事业,协助越王灭掉吴国后,你们都成了有功之臣,本来你同西施都是屈指可数的绝代佳人,凭你们的美貌,是可以再接再励,更上一层楼,发挥你们更大的作用,谁料你从那个深宫回来后,又干起了浣纱的活,你没有西施那样的雄心壮志呀。可惜了,可惜了。”

    “别说了,别说了。一说我就心酸。”郑旦抹干了头上身上的水,把头丝又挽了一个髻,接着从岩石一个小洞里拿出一面铜镜,一边对着镜子扑上一层胭脂,一边说;“难怪说女人红颜多薄命,这话一点都不假。那次我同西施为了挽救越国,不得不听从你们的安排,同从全国挑选出来的十多个美女一起送给吴王作妃子。我本不愿去,可你一再劝说这是为救国,我们肩上都负有救国救民的重大责任,要我以肉体作为武器,在精神上先打垮吴王,国家的前途就寄托在我们身上了。想不到我们乡下的几个弱女子竟还被如此看重,我们还说什么呢,这是义不容辞的责任呀。为了救国,救越国人民于水火之中,我们不得不忍辱负重去跟吴王作了妃子,暗中使尽手段使吴王深陷情色犬马之中,让他整日纸醉金迷,丧失斗志,才使越国一鼓作气轻而易举就将吴国打败,让越王重振旗鼓成就了统一大业的宏伟蓝图。回越国后,越王又色迷迷盯上了我们,要我们又去当他的妃子,被他玩厌了,他又说我们是红颜祸水,要杀了我们。幸亏范将军暗地里救了我们,让我们逃出了魔窟,总算保住了性命。从此,我也厌恶了那种跟帝王将相混日子的生活,还是想过乡村清贫的生活。你同文种不就是一个很好的对照么?你偷偷跑了,文种没有听你的劝告,以为勾践不会杀他,还想继续留在那里做官,结果果然被杀了。算你明智,躲过了一劫,不但保住了性命,而且还选择了做自己喜欢做的事,一发而不可收,成了富甲一方的大富翁。而文种呢,成了越王刀下的冤魂。我们如果不偷偷跑出来,不也会同样成为勾践的刀下鬼么。我们女人生得美是福气,也是祸端,历朝历代,谁不把生得美的女人当红颜祸水,他们的江山败落了,把一切罪责都推到了我们女人身上。”

    范蠡说:“你这话有点失之偏颇,不能以偏概全。西施同你不同样也是女人么?不同样也生得美么?她为何不自暴自弃?当时越国挑选十个美女去吴国,是在行使一项灭吴的重大使命,你们都光荣的完成了这个任务,功不可没。现在你们激流勇退,也是逼不得已。须知退一步也是海阔天空呀。你看西施跟着我走南闯北,扁舟五湖,经商务农都干得风生水起,毫无半点怨言。现在还成了闻名天下的名人,你为何不振作起来,在自己正当妙龄还青春美妙时,充分利用好这一资源,去大展宏图干一番事业呢?你今天就跟我们走吧,我保证你要赚个盆满钵满满载而归回来。别浣这个挣不到几个大钱的纱线了。”

    “听你这样说,西施是在跟你干大事业了,她是干的哪个行当呢?”郑旦忍不住问。

    范蠡说:“这个你别管,到那里你就知道了,她现在赚的钱比我还多呢。别多说了,快跟我上车吧。”

    “天!比你还多?那是干什么呢?是跟别人当小老婆,还是在青楼里做那号拉客的买卖?是干这号事,打死我也不会干的。”

    “哪是干那么号事,我范蠡是干那号事的人吗?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我一个满腹经论的正人君子,岂会干那种不耻于人类的事,你也太小看我了。且西施还是我的爱妻,我是绝不会让她放荡不羁的。”范蠡信誓旦旦的说。

    “如果真是这样,我当然会去。还能赚那么多钱,我去!”郑旦吃惊的张大了嘴,“那你等等我,我回屋里换件衣服了再来。”

    等到郑旦换好衣服,又楚楚动人款款走来时,她又改变了主意,说:“范将军,不好意思呢,我还要在家里作作准备。刚才我同家里父母商量了一下,他们还要我好好考虑考虑。毕竟这一出去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我一个女孩儿,也是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的年纪了,怎好意思还在外闯荡。那次我同西施等十名美女去了吴国,一待就是几年,把我家里父母都快急死了。开头他们为我能选上妃子进宫侍候皇上都喜欢得不得了,见人就夸,他们养了一个绝代美女,闻名天下,家里人都要鸡犬升天了。谁料他们正等着去享福时,却又传来吴国被越国所灭的消息。以为我们也被越王所杀了,后来又听说我们又当上了越王的妃子,又高兴了一阵,最后我们失魂落魄逃回来时,他们才放了心。从此就不想要我们去抛头露面了,只要我安份守已在家里好好当个平头百姓,侍候父母安享天年。嫁个好人家,相失教子,生儿肓女,过一个平凡人的生活。刚才他们一听到我说范将军又要我出去闯荡,就又犯了愁,怕我出去后又会出什么事端,死活不要我出去了。你们先去吧。”

    “唉!他们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啊。我这次是带你们出去做生意,又不是进宫当妃子,怕什么呢?那好,这样吧,我们先去西施那里,同她商量商量,争取跟你安排好一个赚钱又安全的职位后,我们再来接你。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失去了这个机会,你会后悔的。你就在家好好做通你父母的工作,等一向我再来接你。”

    “好,好。我一定劝劝他们。你们就先走吧。”

    范蠡就对哥范博说:“我们就先走,等几天我再来。郑旦可是个杰出人材呀,才貌双全,是一个不可多得的绝代美女。我把她安排到西施那里,一定会轰动全国,一定会创造出一个财富神话来的,我们一定要好好把握这个机遇。”

    范博说:“蠡儿,你是处处都能看到商机啊。齐国、鲁国、楚国现在都在学你,他们在商车上、门店里都挂起了一个大大的商字。这次你出去,都会要来看你,怕又会发生堵车,进城时,只能在深夜偷偷走呢。”

    “只管放心大胆走吧,以前他们见了我,哪次没把我围得水泄不通?我有的是办法让他们恭恭敬敬送我,不信你就看。把马车赶快些,我这阵心里急呢,又有好些天没见到西施了,我把东施也放在她旁边,东施丑是丑点,但能起一个衬托作用,轰动效应更大。这阵她那生意还不知做得怎么样了。我还想把郑旦也加盟跟她合伙干,如果把郑旦也放在她身边,我的天,那还不会轰动得天都会塌下来。哈哈!”

    “好事!好事!范圣人,你真不愧是个大商圣,大财神爷呢。别人没想到的事你全想到了,我这次可是大开眼界呀。”陈劣牛自从被郑旦那电光火石般的眼光击了几下后,一直晕晕乎乎倦缩在马车里,回忆刚才抱着郑旦从溪水里救上来的情景。这时听到要把郑旦加盟到西施那里去,就徒地一下从马车上站了起来,大声说,“要男人不?要不,我也加盟跟她们一起做生意去。有这样的好事,我还回去拼死拼活去挣那六分工干什么。撮箕坳那几亩地我也不想了。”

    范蠡就哈哈大笑起来;“真不想回去了?还是回去吧,家里妻儿老小会想你呢。我传授点经商经验给你,你后半生会受用无穷,只要真正照我的干,你不久也会成为巨富的。”

    “真的?”

    “当然是真的,我还会骗你?不信我还带你走走,多看几个地方。”

    “富了,你也要像范蠡那样仗义疏财,可不能为富不仁。”范博说。

    “我是那号人吗?不是吹,那年我搞单干,他们搞大食堂,没米下锅了,我还一袋袋米送给他们呢。我去城里扫厕所,挣了钱,过年过节买回鱼肉也一家家送给队里的人吃了。谁料最后还把我当资本主义斗得死去活来了。”

    “资本主义?嗨!这倒是个新鲜词儿,没听说过。有本事赚钱还要挨斗?那是什么歪理?我老弟范蠡他就不信这个邪,连越王勾践那贼他都没看在眼里呢,还怕你斗?遇上他,他早就脚板上擦猪油跑了。”范博高高扬起马鞭,一声‘得儿驾’!猛地一挥鞭子,两匹高头大马就“咴咴”两声嘶叫,扬起蹄子向前飞奔而去。

    马车跑了一阵,前面不远处隐隐约约现出了一个城角,范蠡对前面一指说:“先去那里看看,让你在那里开开眼界。”

    陈劣牛就伸长脖子像看西洋镜一般,再也坐不住,一身就痒痒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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