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  又见越国

    日夜兼程，只几日就到了越国国都。几个人上岸走进城里，只见城里熙熙攘攘，热闹非凡。陈劣牛又看得目不暇接，流连忘返，边走边大叫：“好个热闹出处，比秦国还热闹呢。”

    范蠡说：“先前哪有这么热闹呢，自从越国灭吴后，这里就翻天覆地大变了。你看，到处是一片繁荣景象。人民生活安定了，再不会因战事频繁流离失所，只一心搞生产做生意了，还能不繁荣么。我又有多年没来这里了，这次来还不知勾践会不会派人来监视我呢。”

    就忙要范博替他暗暗观察周围，看有不有人会认出他来。

    范蠡因在越国做官待过多年，在这里已名声大燥。西施也因其美貌无双，也声名远播，其名声与范蠡有过之而无不及。一个是才子，一个是佳人，二人都是越国炙手可热的人物。都是越国的骄傲。人们在茶余饭后最感兴趣的谈资非二人莫属，无不以有这两张名牌为荣。出外谈生意，只要说是越国来的，是范蠡、西施家乡的人，外边的人总要刮目相看，那生意也做得格外顺畅。是商圣家乡的人嘛，还有信不过的？西施虽然是生在楚国，但最后因事业和生活所迫，还是屈从了越国，还成了越国为救国献身的典范、美女英雄，谁不敬仰？范蠡不但是闻名天下的军事家、政治家，还是个大名鼎鼎的商圣、慈善家。现在哪国的生意人不对他顶礼膜拜？一些国家为了请他辅助朝庭，不惜花重金请他出山。但已立志经商的范蠡既使出座金山也不为之所动。他已不愿再出山了。

    一些国家特别是越国，难免就心生忌意，越王勾践因他的偷偷出走，已把他列为头号追杀对象。齐国听说他有贤能，是天下难得的才干，也想请他当齐国的丞相，他把相印偷偷丢在相府后就悄悄走了。楚国也有意请他出山任要职，也被他一口拒绝。楚国也因此忌恨在心。前不久，范蠡的二儿子在楚国犯了人命案，失手把一民妇打死了。官府把他抓了起来。二儿子自恃是范蠡的儿子，口口声声他爹能摆平此事，就凭他爹的名声，谁敢动他一根毫毛？官府听说他是范蠡的二公子，果然不敢杀他，报请朝庭，楚王说：“暂时先把他羁押在大牢里关起来，如果范蠡愿意来辅助楚国朝政，不但不杀他的二儿子，还让他官至丞相，让他全家都来楚国享受荣华富贵。朝庭派密使特地来找范蠡谈这一事时，范蠡只冷笑了一声：“你们别拿我儿子来要挟我了，杀人偿命，天经地义，他犯到哪，你们就办到哪吧。我不会来你们朝庭做官的。”那个密使碰了一鼻子灰，灰溜溜走了。

    哥哥范博知道这一事后很有意见，责怪弟弟说：“你连儿子的命都不管了？你赚这么多钱干什么？都带到土眼里去？”范蠡说：“我哪里不会管，我会派小儿子去疏通疏通的。我家里要钱有钱，要物有物，万贯家财，还怕救不出一个儿子？只要我舍得花钱，他们不会把我儿子在大庭广众之中处死的。”就立马要小儿子带重金去楚国。

    大儿子听说父亲要小儿子去，而把他这个大儿子没看在眼里，就当着范蠡的面，拿把长剑放在脖子上说，你不要我去，我就自杀算了。反正我在你眼里是个无能之辈，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西施见状，忙来劝解，说：“你派小儿子带上千金，未必就能救你二儿子的命？现在二儿子没救出来，大儿子又要自杀了，让大儿子死了，二儿子也会被处死，你还活着有什么意思？”范蠡只好说：“好，好。我就依你的，就让大儿子去吧。”就要大儿子带上几万金去，只要能把人救出来，他是不惜钱财的。

    大儿子出发时，也留了个心眼，还私自带了几百镒黄金。心想有这么多钱，还怕救不出个人。就信心满满地去了。这一走，不觉有十天半月了，还没听到音信。

    范博一直惦记着侄儿的生死，再三催促范蠡，要小侄儿再去楚国探探音信，范蠡说：“这事你尽管放心好了，大儿子已去了庄先生那里，庄先生是我的好朋友，是个很讲信誉的人，他不会做对不起我的事。再说我现在做生意也忙得很，小儿子是个花钱筒，从小长大至今，就像个花花公子，只知道花钱，花钱如流水，要他去我放不得心。大儿子已经去了，我还派小儿子去干什么？他去了除了会花钱，也办不成什么大事。你就别说了，让我安安心心把这几笔生意做好。”

    范博说了几次，见说不进油盐，也就不再说了。现在又到了越国，范蠡因已是越国名人，怕别人认出他来，报给官府，勾践知道后会追杀他，就用一条围脖把大半个脸严严实实遮住。陈劣牛见了就说：“范大圣人，你这个模样，就像我们那里搞侦察工作的呢，神神秘秘的。人怕出名猪怕壮，你怕别人认出你来，那西施也是名人，为何你又敢让她在闹市大庭广众之中干事业呢？”

    范蠡就悄悄说：“我怎敢让她待在闹市，我把她安排在郊外了，那里地方偏辟，朝庭不会知道的。”

    正说着，突然见人群涌动，一群人像潮水般一边往前跑，一边大呼：“快去看美人！绝代美人呢，快去看吧！”

    陈劣牛听了大惊，忙问：“他们都涌向那边去看绝代美人了，该不是西施小姐吧？”

    范蠡笑而不答，只说：“等下你就知道了。”

    三人就雇了一辆马车，驶到郊外。

    这里有一处金碧辉煌的馆舍，有小桥流水，枯藤老鸦，古木竹林，环境极为幽雅。还没走近，就听到那里一片人声糟杂，拥挤的人群早已把进出的道路堵塞得严严实实。范蠡、范博、陈劣牛只好下了马车，一路走去。好容易才挤到门前，不料那里挤得更厉害，门前的路早已被蜂拥而来的人流挤得满满荡荡，一些人把脖子伸得老长，焦急的等着要挤到前面去看什么。

    范蠡说：“这些人都是要去一睹西施的芳容呢。好几个月了还这么挤。开头我在越国时，我带西施去见越王勾践时，成千上万的人群为一睹西施的美貌，还日夜兼程赶来，把道路都堵塞了，当地老百姓叫苦连天。我见影响交通，只好传出话来，谁想见西施，须先交纳金钱一文。谁知此话一出，想睹西施芳容者并不在乎那几个小钱，纷纷把钱拿在手里，不看一眼决不罢休。没法子，我只好设柜收钱了。只三天时间，一个一人高的大桶就收得拍满。前面的人走了，后面的人又像潮水般涌来了。如果不是为救越国出水火，我就想要西施一直待在这里。没办法，我只好通知越王，派来军队维持秩序，才解了这个围，让西施去见了勾践。收到的钱我也全给了国库，缓解了国库正缺资金的困境。

    西施、郑旦和选出来的十多个美女来吴国后，也立下了不朽的功勋。夫差见到西施，喜之不尽，非常宠爱她，还为她修建了馆娃宫，馆娃宫内还建造了响廊，廊下的土地被挖成了瓮形大坑，上面用厚木板覆盖铺平，西施和宫女们穿着木鞋在上面行走，铮铮有声，悦耳动听。

    此外，夫差还为她修建了姑苏台，夫差与西施经常在姑苏台上饮酒作乐。那一段时间，她真是享尽了人间的荣华富贵。但西施知道自己此去的使命，她不是为享荣华富贵去的，她的目的是要在那里探听吴王的情报，要让吴王逐渐消磨斗志，不理朝政，暗地配合越王重振旗鼓。果然，夫差后来真中了美人计。夫差整日沉溺于温柔之乡，不理朝政，朝纲日坏。以至最后兵败如山倒，败倒在女人的石榴裙下。

    “灭吴后，我把西施、郑旦等十多个美女都接了回来，我要带西施离开，勾践却想要西施留在宫内，供他享乐，由于其妻作梗，没有得逞，只好眼睁睁让我带走了。我偷偷离开越王后，带上西施在外面游五湖，飘荡多年，觉得让她老跟着我飘荡不是办法，就想让她自强自立赚点大钱。看到她来越国后总是被人围观，从中我终于发现了商机，既然这些人都想看看西施，何不让他们出点钱看过够？看一看有什么关系？只卖脸，不卖身，人手只要一文，花不了几个钱，都会愿意出的。我就跟西施商量，西施也认为这事干得，是个赚钱的好机会。自己又正处妙龄，这就是极好的有利资源。此时还不博一博，等到人老珠黄了，就不值钱了。如果在郊外建个馆舍，还请个帮手，只卖容不卖身，何乐而不为。我一听也击掌叫好。就说，心动不如行动，说干就干，就投资了几万金，为她在郊外买了一块地，建了一栋气势恢弘的这座馆舍。果然不干则罢，一干竟收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每天来这里观看西施的人络绎不绝，还排起了长队，收的钱比我还多呢。”

    正说着，突然人群又涌动起来，有人在欢呼大喊；“西施来了！西施来了！快！快进去看看。”

    范蠡一看也急了，忙对陈劣牛说：“快些！快些挤进去，再不挤，就挤不进去了。”

    陈劣牛就跟在范蠡、范博背后，挤出了一身老汗，好容易才挤到了馆舍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