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     这一夜

    夜幕降临后，三人坐在禾场里边纳凉边聊天，谈笑了一阵。章吉帮当然也有他的任务，也装模作样拿出笔记本问了万佑云渔村的一些基本情况及以后的发展方向。万佑云问，渔村这里河里已打不到多少鱼了，许多渔民连基本的生活费都难解决，想到外面去另谋出路也得不到批准，动不动就跟你戴上一顶资本主义的帽子，出去找副业就把你作为投机倒把份子抓起来，渔民的生活越来越难，渔村今后能不能真像孟觉豪说的利用阁老墓这里的山水优势等有利条件，开发旅游资源，发展旅游业，带动服务行业，让渔村的渔民都有事做，家家都富裕起来。如果真是这样，那可是一件天大的好事。这里的渔民、村民就可得天独厚，过去这里日有千人拱手，夜有万盏明灯的热闹景象就要重现，不知能不能有这一天呢。章吉帮就冷笑了一声，说：“这还能恢复吗？真是无稽之谈。”接着就把县里左县长，区里齐区长的理念及意图又说得唾沫四飞，把以前摧毁的古迹都说成是对封资修这些污泥浊水的扫荡，孟觉豪搞的包产到户，分田分土，上面还没政策，没文件，全是他自作主张、一意孤行、头脑发热、冒天下之大不韪所干的蠢事、傻事。最后只会自尝苦果。要万佑云千万要谨慎行事，切不可盲从。就算他的这个规划得到了认可，那笔天文数的资金从哪里来，没钱你能干什么？现在这里连修条路，起栋好学校也捉襟见肘，哪还有钱搞那个想入菲菲，实际上达不到的所谓开发，这样搞下去岂不是白日做梦？谁会拿出这么大一笔开支来投进你这个无底洞。

    万佑云说：“你凭什么说没人会投资，有一个叫邸夷子皮的生意人就已向孟觉豪表示，他要投入一笔大资金来搞这项建设了。那边蠡山乡的范蠡庙、龙嘴街，这边的阁老街、阁老墓都准备投入一笔钱来，资金很快就会到位了。”

    章吉帮这次不笑了，似有所悟，他那次听齐先枫说过，有个叫邸夷子皮的商人正在县城市区投资建西城区，由左县长的女儿左佳到那里当掌门人。不料这个邸夷子皮财大气粗，又把手伸到蠡山岛来，也要在这里投入大笔资金，有个大行动了，难怪这一向蠡山岛的干部群众对邸夷子皮口口相传，个个说得眉飞色舞，仿佛那个邸夷子皮就是第二个财神范蠡转世，说得神乎其神，开头他还有点不相信，传的多了，他也似信非信了。这个邸夷子皮到底是何许人？如此财大气粗？莫不是个港商，或是出国多年后回乡的华侨？没人能说出个定论，他就摇头说：“邸夷子皮那是战国时的越国大夫范蠡的别名，古时传说他不但是个战略家、军事家、还是个会经商的喜财神，辞官不做后带了他的小蜜西施走南闯北，嫌了个盆满钵满，用不完，还散发给了一点穷人。那只是个神话传说，谁肯信？现在又钻出个邸夷子皮来了，也像神一样传得沸沸扬扬，你相信有这么个人吗？反正我不大信，非要让我看到，我才会佩服你是个角色。”

    万佑云见他老是摇头，懒得跟他说了，对这个表面上看上去还温文尔雅，肚子里却一肚子男盗女娼，专跟孟觉豪唱对台戏，只会跟在齐先枫屁股后头拍马屁的区干部，现在又同她外甥女吴凤兰鬼鬼祟祟待在一起，本就引起了她的警觉，念及他是区里派来蹲点的干部，她只能强颜欢笑予以对待。现在又见他滔滔不绝专谈一些与孟觉豪没有半点相吻合的陈词滥调，就觉得话不投机半句多，不想再跟他谈了，推说自已还要去村里开个会，要吴凤兰也去跟她打打伴。吴凤兰好不容易才等到这个与章吉帮独自相处的机会，哪还想挪脚。就说：“要去你一个人去嘛，你们开会，我一不是干部，二不是这里的村民，坐在那里像个什么？”

    万佑云就正色道：“姨的话你也不听了？要不章干部也跟着一道去，他可以代表区里作作指示。”

    章吉帮忙推脱说：“你去吧，我这几日感冒了，人有点不舒服，想早点睡了。”

    万佑云没法，只好狠狠瞪了他们二人一眼，开门就走了。

    吴凤兰见姨走了，就高兴地说：“天太热，我们到外面乘凉去吧。把竹凉床放到禾场里去。只是你不准乱动，你跟我讲几个聊斋故事好吗？你不是看过几本聊斋小说么？”

    章吉帮说：“哪只看过聊斋，水浒、三国哪样没看。好，我们到禾场里去，说几个鬼故事给你听听，保证让你吓得不敢走夜路子。”

    “那好呀，有你在旁边我还怕鬼么。我就搬竹凉床去。”说着就立即起身把竹凉床搬到禾场里去了，自己先睡了上去。

    看着吴凤兰雪白的身子，圆滚滚的大腿、高耸的胸部，章吉帮心里好一阵燥动，忍不住就忙走过来，俯下身子说：“你要我讲故事，竹凉床被你一个人占用了，我睡在哪里？”

    吴凤兰连忙忙挪了挪身子，让出一半竹凉床说；“还会让你站着，要不你去端把椅子来坐吧。”

    章吉帮指指她让出的那一半，嘻嘻笑着说：“这不，你早把我睡的地方都让出来了。”

    就当仁不让在她身边躺了下来，手立即就不安份起来。吴凤兰推开他的手说：“不是要你讲聊斋故事吗？怎么才一上来就不老实了。”

    章吉帮又嘻嘻笑着说：“还讲什么鬼故事，夜里讲了怕你做吓梦，那里面全是一些鬼怪故事，我怕吓倒你。”

    “不，你要讲，不讲就别睡在这里，手也不准乱动。”吴凤兰嘴里虽这么说，身子却没动，只把手紧紧按在了裤带上。

    章吉帮只好讲了一个孤魂野鬼，鬼女人与一个挑灯夜读的白面书生恋爱，鬼女人如何缠着那个白面书生，演绎出了一场人鬼相恋，最后鬼女人邪不压正，终于原形毕露，把个白面书生吓得灵魂出窍，最后女鬼吸走了白面书生的精血扬长而去的故事。果真把吴凤兰吓得直往章吉帮怀里钻。章吉帮轻而易举就让女人投怀送抱，好不惬意。心中就暗自得意，这个故事是他随意编出来的，想故意吓一吓吴凤兰，不料真收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就将吴凤兰紧紧搂住，还不停用手抚摸她的胸口。要她不怕，有他章吉帮在这里呢。几次想翻上来，压了上去，但想到先前由于用力太猛，竹凉床一下就塌了的教训，他不敢如此鲁莽了，只用手在她胸部、小腹上游移，，还在她耳边悄悄耳语，说些很动听，女人最爱听的话。果然，吴凤兰听得脸上发热，比听那些鬼怪故事爱听得多。章吉帮不知在她耳边说了多少遍，一百遍，亦或一千遍，吴凤兰总是百听不厌，听了总是格格发笑。有几句话不大爱听，她就用手捏他、拳他。这样反倒弄得他心里痒痒的。终于她也耐不住了，身子扭动起来。章吉帮知道时机到了，是该动手的时候了，正当他一个翻身，紧紧朝吴凤兰压过来的时候，突然听到外面小道上又传来脚步声，是万佑云哼着歌回来了。

    章吉帮忙不迭从竹凉床上爬起来，万佑云老远就喊：“凤兰！你还在外面乘凉？”

    吴凤兰说：“屋里太热，不乘凉睡不着。你怎么就回来了？不是说要开会吗？”

    万佑云说：“不开了，要他们明晚开。我家里还有客人，丢下你们，我一个人到外面去不放心。跟他们说清楚后就赶回来了。”

    过来，她瞄了二人就一张竹凉床，意识到了什么，就有些不快地说：“凤兰，这么晚了，睡在外面像什么话，快进屋里去睡。”

    章吉帮只好说：“我刚才只坐着跟凤兰聊了几句。凤兰，你还是进屋里睡去吧，我把竹凉床搬进堂屋去睡。”

    等吴凤兰起身走了，章吉帮就把竹凉床搬进了堂屋，吴凤兰只深情地瞄了他一眼，有点失落的进偏屋去睡了。瞄着她进了偏屋，章吉帮见她只把偏屋的门随便关了一下，还留了一条缝，心中顿时就像有一股暖流流遍了全身，就也心事重重进堂屋去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