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180、1944年王树声带着杨炬拜访老总,却被“逼婚”,陈赓一旁助攻:大家快来贺喜
更新时间:2022-09-13 21:03:10 | 本章字数:6166
新中国成立几十年,我国改革开放变化巨大,现代青年都喜欢自由恋爱,结婚年龄越来越大,这可就苦了想要抱孙子孙女的老一辈。老人家也想要自己儿女有个伴啊,情不自禁就催起了婚。这催婚的历史可谓是传承已久,抗战时期,将士们为保家卫国,将人生大事抛在脑后,谈了恋爱也不结婚。这可急坏一众老总,老总们为了手底下将领的幸福可以说是操碎了心,不仅催婚,还干起了“逼婚”的事。
王树声和杨炬
1944年抗战期间,在安塞、蟠龙等地巡回医疗的杨炬,终于在节日前一天回到延安,与王树声相聚。营地战士们都知道,王树声和杨炬是恋爱关系,只是不知为何两人迟迟没有结婚。中秋节当天,延安热闹非凡,全体军民都沉浸在节日的欢乐中。这天,许多将士相约在徐老总家里过节,像贺龙、陈赓等人早早就到了。王树声也是如此打算,一大早他就带着杨炬出门,拜访徐老总和贺老总。看见爱将王树声和他的女朋友到了,徐向前露出微笑,拿出一副扑克牌,吆喝道:“今年边区五谷丰登,前线更是捷报连连,趁着八月十五的好日子,咱们今天玩个痛快!”有他这句话,大家都放开了玩,可惜快乐的时光总是很短暂。不知不觉,天色变暗,晚霞透过窗户照在杨炬的脸上,她和大家告别:“时间这么晚啦,我要回去了,你们玩吧!”贺龙伸手拦住她,转头瞄了一眼徐向前,笑嘻嘻说道:“回去干嘛?今个大家一起过节!”徐向前立马接话:“是啊,刚刚光顾着玩了,都忘了谈心,咱们也聊聊天。”杨炬对两位老总都很尊敬,她以为老总们把她留下是要讲一些革命知识,当即坐了下来,问道:“聊什么?”可等他们一开口,她就后悔了。徐向前开门见山地问:“小杨,树声,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啊?”杨炬怎么也想不到老总会突然催婚,屋里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她顿时羞红了脸,说不出话来。王树声瞧见她的模样,站出来解围道:“老总,我们商量过了,之后再结婚。”贺龙不满意这个答案,追问道:“之后是什么时候?”杨炬羞怯地说:“我们只是来看望首长的,这件事以后再说嘛。”王树声帮腔道:“是啊,老总,等我们准备好办喜事,一定请你们吃酒。”
徐向前白了王树声一眼,觉得这个傻大个真是没眼色,看不出大家在帮他啊?硬的不行,他就来软的!徐向前咳嗽一声,吸引大家的注意力,说道:“那我们不聊这个,就说说你们的爱情故事吧!”在部队里,许多将士都被缠着讲自己的爱情故事,大家认为这是结婚前的必备仪式。如今徐向前一说,他们都热情地鼓起了掌。盛情难却,王树声和杨炬尽管有些难为情,但也还是慢慢说起了相识的经历。一年前,延安党校举办文娱晚会,王树声和战友们乐呵呵来看表演。锣鼓声敲响,节目马上开演,一群姑娘们急匆匆走进会场,座位上的大龄青年们纷纷伸长脖子,目光追随着曼妙的身影。当一位姑娘从王树声面前走过时,他眼神立马直了,目不转睛地盯着对方。那位姑娘身材修长,皮肤白皙,一下子就夺走了他的注意力。旁边的唐明春看见这一幕,凑到他耳边说话:“首长,收收眼神,别吓到人姑娘了。”王树声低声道:“少贫嘴!你认识她吗?”唐明春神秘一笑,说道:“我不仅认识她,我还知道她在哪工作。”王树声连忙好声好气地求教:“她叫什么?今年多大?在哪个部门工作?”
这一股脑的问题跟查户口似的,听得唐明春咂舌,他回道:“那姑娘名叫杨炬,今年22岁,是门诊部的医生,她和我妻子连军是同事,关系不错。”王树声双眼一亮,立即说道:“回去拜托你媳妇帮忙介绍一下呗!”唐明春摇摇头,道:“俗话说夜不观色,你还是再观察一下,确认自己喜欢,再找兄弟们帮忙吧。”这话不无道理,王树声听进去了,不过他行动力极强,第二天早上就来到门诊部。他找的第一个人不是杨炬,而是连军,他想在见杨炬前,向连军打听一下她的情况。连军偷偷告诉他:“杨炬是个知识分子,部队不知道多少人打听她呢!”王树声听得心里的火花四射,他问连军:“她条件这么好,你觉得能瞧上我这样的大老粗吗?”
王树声心里有些没底,杨炬是书香门第出身,性格温婉沉静,而他只会打仗,连舞都不会跳,人家会喜欢他这样的吗?连军耸了耸肩,笑着说:“这要看感觉啊,虽然杨炬长得漂亮,文化水平比你高,但是你还担任过副总指挥呢,身上有这么多战功,这些又比杨炬强,你们谁也不比谁差。”听了她这番话,王树声没有再犹豫,直接走进门诊室。他不想吓到杨炬,但又找不到其他办法接近她,只好装病来门诊室找她治疗。
不过,他摸遍全身,只在脚上找到一道小口子,治疗这个肯定花不了多少时间。于是,他扭扭捏捏,磨蹭到门诊室就剩他一人,才坐到杨炬的办公桌前。杨炬一如往常温和地接待病人,一边在单子上写字,一边询问王树声哪里不舒服。王树声哪里不舒服?王树声心里不舒服!坐到杨炬面前后,王树声两只眼睛就没离开过人家的脸,他一边脱袜子,一边回答杨炬的问题。刚开始声音还很平稳,但越看杨炬,王树声心脏就跳得越快,他说着说着话,音调就变了。杨炬察觉不对劲,起身看了一眼王树声的伤口,结果只看见他脚后跟破了一道柳叶细的口子。她从医许久,还第一次见到有人来门诊室治疗这么小的伤口,抬头惊讶地看向王树声。对上杨炬的目光,王树声也有些不好意思,他原本想找个借口挽回一下形象,但一开口却变成了:“杨医生……我对你印象很好。”
年轻的女医生愣了一下,瞧见王树声一张脸涨成猪肝色,但眼神却依旧火辣地看着自己,她突然明白了他的意思。她充满了不解:这个人粗声粗气的,这是在求爱?杨炬害羞地捂住脸,把手上的纸笔一扔,连忙跑进隔壁换药室躲着。空荡荡的门诊室就只剩王树声一个人坐着,他尴尬地把鞋穿上,等了一会儿才离开。等他走后,杨炬才从里面出来,心里有些不好意思,因为她忘了给人治病。
王树声并不知道自己把人家姑娘给吓着了,还以为杨炬是脸皮嫩,不好意思,他觉得自己应该更主动一点,多接触几次,一定能打动她的心。他想的倒是好,但后面才发现,杨炬压根就没有给他见面的机会。吃了几次闭门羹后,王树声才后知后觉大事不妙,立即找兄弟求助。唐明春听完他之前干的蠢事后,差点笑出声,哀叹道:“首长啊,谈恋爱是要讲究策略的。这样吧,我先让连军去打听一下情况。”杨炬家境很好,但父母思想封建,从小给她订了娃娃亲。她为了抗日,也为了反抗包办婚姻,只身来到延安。本质上,她很推崇自由恋爱,但王树声接近她的方法太过鲁莽,把这个文静的姑娘给吓坏了。躲了王树声几次后,杨炬本以为这事就这样结束,但这时连军来当说客了。这位同事意有所指地东扯西扯:“首长人真是不错,打过那么多胜仗,却没有一点架子,挖窑洞的事都跟战士们抢着干……”杨炬被她说得好奇,问道:“你夸的这是谁啊?”连军双手一拍,偷笑道:“你说是谁?就是被你丢在门诊室的那位!”
连军这么一说,杨炬脑海里就浮现出王树声的模样,她心跳突然加快,半真半假地把连军赶出家门,说道:“快走快走,我最不喜欢媒婆了。”杨炬对王树声不是没有感觉,但是这个人和自己理想中的伴侣差别太大,她一时有些接受不了。就在她纠结时,又有一位说客上门,那是她一直敬爱的顶头上司傅连暲。傅连暲温和地问道:“小杨,听说你最近有些烦恼?”杨炬不好意思说是恋爱问题,抿着嘴笑了笑。傅连暲接着讲:“我其实都听说了,树声是个好同志,就是可惜现在还是个‘光杆司令’!”
杨炬被她逗得露出笑容,傅连暲觉得她看上去对王树声也没有那么抗拒,趁热打铁道:“说真的,小杨,树声同志真是个不错的对象,错过这村可就没这店。你还是要好好考虑,可以先跟人家互相了解一些嘛。”见到这么多人给王树声牵线,杨炬对他的印象有所改观,看来这个糙汉子虽然不太会讲话,但人缘倒是蛮不错。虽然改观,但她还没有真正打开心扉,让她彻底改变的是一封信,那是王树声送给她的情书。杨炬对王树声一直有着刻板印象,认为他是那种不懂风月的“大老粗”,但这份情书感情丰满,文笔细腻,和之前那个粗声粗气讲话的人完全不同。原来王树声也是个具有浪漫细胞的人呀!怀着这个想法,杨炬对王树声再也没有排斥,反倒对第一次约会有了期待。他们与延安大部分情侣一样,初次约会都选择在延河岸边散步。那里风景正好,杨炬赴约时,发现王树声和第一次见面时差别很大,身上没有那股“粗鲁”的劲了,穿着干净整洁的军装,身姿挺拔。
杨炬虽没有特别打扮,但本身就年轻美丽,王树声看着晚霞下犹如出水芙蓉般的她,心中的喜爱越来越深,他柔声道:“小杨,上次是我太冲动了,真是不好意思。”没想到王树声会跟她道歉,杨炬急忙摇头,说道:“其实是我做错了,都没给你看病就走了,你的伤口没事吧?”谈起那道第二天就痊愈的伤口,王树声咳嗽了一声,连忙转移话题。王
树声一五一十地向杨炬介绍自己的过去:“我曾有过两段婚姻,第一次是家里安排的,算包办婚姻吧,不过那个时候,我心思都在搞革命上,结婚后就到处打游击去了,也没回过几次家。”“那你妻子呢?她现在……”杨炬问到一半就没问了,很显然,要是王树声还跟那位姑娘好好的,就不会追求她了。果然,王树声说道:“后来,听说她被敌人抓住,再也没能回来。”杨炬叹了口气,有些伤感地问道:“那之后呢?第二个姑娘是怎么认识的?”谈起这段婚姻,王树声有些烦闷,说:“我在太行山抗日时,战友给我介绍了一个姑娘,但她脾气不小,和我这个急性子根本碰不到一块,没多久我们就申请离婚了。”王树声低下头,说道:“每次回想往事,我都觉得自己太冲动,有些对不起她们。我就是个大老粗,年纪也不小了,总感觉配不上……”
杨炬打断他的话,轻声道:“人无完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优点和缺点。”说完后,她又补了一句:“比起其他的,我更看重感情和品行。”听见她的话,王树声信心大增,坚定地说道:“小杨,我对你的爱绝对真诚,若是能与你结为伴侣,我一定会好好珍惜。”杨炬对他的求爱有些动心,犹豫道:“我得告诉你一件事。”
王树声急切地询问:“什么事?你说吧!”杨炬咬着嘴唇,挣扎了一会儿才说道:“其实我小时候,家里给我订了娃娃亲,男方是我们那的地主,我不想做什么地主少奶奶,就来到延安当红军了。”“小杨,你这做得很对!”王树声大声称赞:“我就欣赏像你这样的进步女性,敢说敢做,不怕困难!”而后两人的交流越发深入,杨炬感觉自己遇上了“知音”,没多久就与王树声坠入爱河。
抱得美人归后,王树声不是没有想过尽早结婚,他已经37岁,再不结婚身边的战友都要抱孙子了。只是杨炬跟他说:“以你的年龄,本应该早点结婚,但是此时家国不平,我想等到抗日胜利后再结婚,你觉得呢?”王树声很尊重杨炬,压下心底的渴望,对她发誓道:“你放心,我等着你,等到你想要结婚的那天。”就这样,抗战还在继续,两人的婚事就一直耽搁下来。
不久前,中央门诊部的工作人员被派去安塞、蟠龙等地义诊,杨炬也在出行队伍中。她这一走便是两个月,把王树声给憋坏了,为解相思之情,他每周星期天都骑马跑上几十里去见杨炬。这次中秋节,杨炬跟着门诊部回到延安,王树声都计划好了两人的约会,结果却被徐向前和贺龙两位老总困在房间里,可怜巴巴地回答自己的恋爱经历。回顾完一年来的相处,王树声与杨炬心里爱意翻滚,含情脉脉地看着对方。徐向前看一眼便觉得有戏,他给贺龙使个眼色,两人又开始游说起来,道:“你们看,今天花好月圆,就在我这把婚礼给办了,不是两全其美吗?”杨炬反射性摇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就一身洗得发白的列宁装,扣子还掉了几个,脚上踩着布鞋,里面连双袜子都没穿,她急得直跺脚,说:“不行,我现在哪有新娘子的样子?”
贺龙笑着摆摆手,道:“延安都是革命夫妻,哪里有这么多讲究。”他和徐向前你一言我一语,不像是催婚,倒像是“逼婚”,把这对准新婚夫妇逼得脸红心跳。
陈赓在一旁看好戏,感觉这桩婚事就差临门一脚,他想他得帮帮好兄弟。趁大家没注意,他蹦蹦跳跳跑到窗边,双手卷成喇叭状,呼唤道:“特大喜讯——王树声和杨炬要结婚喽!大家快来贺喜!”这一声呼喊惊起一片喧嚣,附近的战士纷纷围了上来,叽叽喳喳地询问情况。事到如今,王树声和杨炬完全感受到老总和战友们的殷切希望,顺水推舟也就默认了陈赓的话。
陈赓助攻成功,高兴地招呼伙伴们布置婚房,徐向前把自己家腾出来,给王树声和杨炬举办婚礼。只一会儿的功夫,临时婚房就打造完成,院子里挤满了人,两位新人在徐向前、贺龙、陈赓等将领的见证下,结为夫妻。
然而蜜月期未过,前线传来战报,毛泽东经过慎重考虑,决定派遣王树声带队南下中原,创建豫西抗日革命根据地。此时要一对新婚夫妇分开是残忍的,但王树声和杨炬都没有忘记,他们来延安是为了什么,上阵杀敌才是第一要义。即使不舍,杨炬还是亲自送丈夫远去。王树声这一走,一连三个月都不曾传回书信。就在她担忧时,中央决定拨出一批门诊部的医生,送去豫西支援新根据地,杨炬就在这批队伍当中。
她跟随部队跋山涉水来到豫西,原以为可以见到丈夫,可谁知前不久王树声带兵与南下支队会合,已经去往河南省东南地区。杨炬没有放弃,她继续赶路,足足走了四个多月,终于在泼陂河镇追上王树声。杨炬吃苦耐劳,不仅是王树声的妻子,还是延安优秀的医生,她的到来挽救了军区一众伤兵,战士们都对她很尊敬。王树声常常跟人炫耀道:“被杨炬看上,这是我一辈子的福分。”
在中原地区工作的大半年里,抗日战争落下帷幕,但新的内战一触即发。蒋介石将目光放在中原解放区,国民党大军快速包围了泼陂河镇。为保存有生力量,王树声带着部队突围,这时杨炬已经有了身孕,无奈之下,她只能挺着大肚子,艰难地跟着部队行动,在枪林弹雨中穿梭。就在王树声强行突破敌人封锁线时,警卫员慌张地向他报告:“司令员,杨炬同志不见了!”王树声指挥的声音突然停止,他扭头观察四周,本该待在身边的妻子失去踪影,他脸上一下子失去血色。现在是关键时刻,成千上万的战士正在敌人的包围圈内拼杀,指挥员不能有半分松懈。王树声根本来不及担心妻子,他只能继续指挥队伍,带着战士们一步步撤离敌占区。彻夜战斗消耗了战士们的体力,所幸大部分人都成功撤离,但这些人里面没有杨炬。王树声痛苦不已,他完全不敢想象,妻子离队后可能遭遇什么。如果手上没有任务,王树声一定会转头回去寻找妻子,但他现在身上有自己的责任,只能不停往前走,寄希望于妻子能够追上来。抵达王家店时,王树声已经心灰意冷,但就在这里,他意外遇见了杨炬。大难之后的重逢十分感人,杨炬紧紧地抱着王树声,用哭声尽情宣泄心中的不安。王树声纵横沙场多年,练就一颗钢铁心脏,可此时他也后怕地抱住妻子,情不自禁流下眼泪。
考虑到后面有敌军在追赶,部队需要高强度行军,杨炬的身体显然吃不消,为了不拖累大家,她只好忍痛和丈夫道别,跟着两位同志绕路来到山东解放区。在那里,她生下了第一个孩子,取名为王鲁光。两人这一别近一年,王树声再次见到杨炬时,儿子都已经八个月大。没过多久,王树声又要跟随刘邓大军挺进大别山,出发前他将自己的一张照片送给妻子,提醒道:“后面还有话呢!”杨炬翻开一看,照片上面写着一首情诗:“久别重逢今又别,不知人月几时圆?伤思艰险犹尝尽,誓将奋斗会中原!”最后面还加了句:“赠给我亲爱的杨炬同志留念。”结婚后,因为工作繁忙,杨炬很少能收到来自丈夫的浪漫信件,今日离别,王树声给了她极大的惊喜,她扑进丈夫怀里,流下感动与不舍的眼泪。战火纷飞的年代就是这样,大部分情侣都是匆匆相逢,匆匆道别,来不及多留一言一语。直到全国大解放,王树声和杨炬一家人在北平相聚,这对饱受战乱影响的爱侣,终于可以陪伴在彼此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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