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一点声音都没听见？”琳儿忍不住又问了一遍。

    璐瑶优雅地吸了一口烟，突然笑了笑说：“你知道我们都是干什么的吧？我们接客的地方就是自己的卧室，为了避免尴尬，整栋楼里的每个房间都做了隔音处理，所以我听不见声音是很正常的。

    “那你知道小麦最近和谁发生过矛盾吗？”

    “她跟卢娜前几天因为客人吵得很凶，卢娜还扬言要找人做了她，你知道做了她是什么意思吧？呵呵！”她冷笑了几声，伸手掐灭了烟蒂说：“我知道的基本就这些了，我还是帮你叫卢娜吧？”

    “好！多谢！”琳儿合上本子，深吸了一口气，这些女人可真不好对付。

    那个刚才出言不逊的胖女孩走了进来，她一改刚才的傲慢，哀求般说道：“警察姐姐，那个死璐瑶和你嚼什么舌根子了？是不是说我和小麦吵架的事了？我就知道她是那种专门给人挖坑的小人，你可别相信她胡说的，我和小麦是有些争执，可我也不会因为那么点小事就杀人你说是不是？”

    “听说你扬言要找人做了小麦？”

    “璐瑶说的？”

    “我问你说没说过？”

    “是！我是说过，但是……我和你细说了吧！那天……”

    “哪天是那天？”

    “那天是……噢！上个星期天，我的一位老顾客来了，那天我正巧闹肚子出来的晚点了，我的这位老顾客就被小麦那个骚货给勾搭去了，我当时那个气呀！你不知道干我们这行多苦，我这种身材又被很多男人嫌弃，他们都笑话我是妓女界的家庭主妇，意思是嘲笑我身材走样和家庭主妇一样乏味，所以我积攒老顾客很不容易，就这样还被她抢去了一个，你说我能不生气吗？因此和她大干了一仗，可我骂不过她，那骚货的嘴巴真厉害，我气不过才说了那么一句，其实我不过是说说，我能有什么能耐找人做了她？”

    “这么说小麦的死和你没关系？”

    “当然和我没关系了，我这人没什么能耐，也就是嘴上逞逞能，要让我真的动手，我没这个胆量，不信你问问，小文，小文最了解我。”

    “那好，你出去，顺便把小文帮我叫来。”

    “我可以走了？”

    “嗯！”

    卢娜走了，一个长得斯斯文文的姑娘走了进来，她的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一点紧张的表情都没有，不知道为什么当琳儿看到她第一眼时，就有种奇怪的感觉，这种感觉告诉她，小麦的死和这个女孩似乎有关系。

    “卢娜说你们是好朋友？”

    “是的，我们是一个地方出来的姐妹。”

    “她曾扬言说要做了小麦，你知道吗？”

    “知道，她们吵架时我也在场，还是我劝卢娜算了，卢娜当时特别生气，她这人那样都好就是有些自卑，老怕人看不起你，嘴上装装，可她心地不坏，她是为了她男人才出来做的，她男人是个瘾君子，哎！命苦的丫头。”小文说道这里笑了笑说：“其实你不应该怀疑我们，出来做都不容易，做这个谁没个隐情，我敢保证卢娜绝不会是凶手。”

    “哪你那？你和小麦的关系如何？”琳儿随意地一问，竟然让小文愣了愣，随即笑了笑说：“我和她关系一般，说不上好坏，她那人挺霸道的，就爱抢人家的东西，我想这也是她的报应吧！”

    “为什么你觉得是报应？说说她都怎么霸道了？”琳儿合上本子，放松了口气说道：“别紧张就当闲聊了，我知道凶手肯定不会是你们的。”

    “小麦在我们这些女孩中算是佼佼者，因为她很高傲，谁要是对她稍稍有些不敬，她都会不择手段的去抢别人的顾客，我们这里的女孩那个没被她劫走过顾客，那个和她没有过争吵？她从来都是这样，仗着自己好看点，就不可一世了。”

    “小麦是哪里人你知道吗？”

    “听说她是本市人，家里挺有钱的，但是她就喜欢每天换不同的男人，她说她要和男人一样，三百六十天天天换男人。”

    “你……从老家出来后就干这行吗？”

    “不！不是的，我是和我男朋友私奔出来的，当时我能投奔的人只有卢娜，她挺照顾我们的，刚开始我们没有工作，没钱，她就借钱给我们租房子，还帮我男朋友找工作，那时候很穷，但是很快乐，后来他有了稳定的工作，我以为我们的生活从此会越来越好，可是……我没想到我男朋友会出轨，看到他和女人上床我几乎崩溃了，你不知道我是怎么活过来的，要不是卢娜我早死几百次了，我没脸回家去，就想来和卢娜一起干这行，开始卢娜不让我干，她说女人只要干上这行人就毁了，可她不知道我的人生早就毁了，被一个我深爱的男人毁了。我没听她的劝告，坚持做了这行，其实挺好的，每天换不同的男人，享受这些男人的甜言蜜语，爱情……呵呵！我永远也不会相信了。”

    “你的想法很悲观，爱情还是有的，只是你没有遇到对的人罢了。”

    “呵呵！能说出这样的话来都是幼稚的小女孩，男人就那么回事，有多少男人结婚的头一天还留恋在我们这里不肯走，有多少已婚的男人来这里寻找激情，还有些男人骑在我们身上，手里拿着手机给老婆爱人打电话说着情话，相信男人的女人都是傻瓜。”

    “你男朋友……你从此就没联系过？”

    “没有，联系他做什么，我最不想见的就是他。你问完了吗？这些好像和你的案子没关系，问完了我可以出去了吧？昨天累了一夜，我困了。”

    “噢！好吧！你可以出去了。”琳儿目送她出去，又叫了几个女孩问话，大都是这些，没什么线索可寻。

    回去报告时琳儿只着重说了小文，她觉得应该查查小文的男朋友，邢队很诧异地看着她问：“你怎么会觉得死者和小文的男朋友有关系？”

    “我的猜测。”

    “猜测，又是猜测……小琳，这可不是我们办案的原则，你觉得有线索可以去跟进，但是被跟我说什么猜测，我要的是证据。”

    “我知道了邢队。”琳儿被骂感觉很委屈，但是邢队说得对，怀疑不能通过猜测，要有证据，她找到了卢娜问她小文男朋友现在工作的单位，卢娜当时还挺好奇她为什么要找小文男朋友的。不过她随即恍然道：“小文男朋友刚子的工作并不是我介绍的，是我求小麦帮忙介绍的，那时候我的人脉没她广，我就求她帮我朋友的男朋友介绍个工作，没想到小麦答应了，而且还是个很不错的工作，在一家酒店里做保安，这家酒店我们也经常光顾，因为有些客人会带我们去哪里开房，可是……后来小文和刚子分手了，是刚子那个混蛋男人出轨了，后来他知道小文在这里做，还来闹过一次，小文没见他。”

    “你是说刚子的工作是小麦介绍的？”

    “是的。”

    “那小麦认识小文的男朋友吗？”

    “认识吧！那酒店小麦经常去，不可能没见。”

    “那你知道和刚子好上的女人是谁？”

    “天呀！不会是小麦吧？”

    “有这个可能，但是小文难道不知道，她没和你说过？”

    “没说过，她说她不认识那个女人。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想起一件事，以前小文对这行特别反感，她男朋友出轨那天，她突然来这里找我，我见她一脸的泪，她哭着说她男朋友出轨了，这时偏巧小麦回来了，她没看我们，但是小文盯着她看了很久，现在想想的确很奇怪，但是小文绝不会是凶手，她那么柔弱怎么会杀人呀？”

    琳儿从卢娜处得到了刚子的住址，她一个人找了上去，那是一间低矮的民房，窗户里遮挡这窗帘，以致看不清里面有没有人，琳儿敲了敲门，门很快开了，一个胡子拉碴的男人伸头问：“你找谁？”

    “请问，王刚住在这里吗？”

    “我就是？”

    “我是小文的朋友……”

    “小文……她怎么了？”王刚很急，门拉开了一半，琳儿趁机伸头向里面望去，里面很乱，床上上的被子还没叠起来，水盆里泡着衣服，水盆的水是红色的，琳儿还想继续看，可她的手臂突然被抓住，一股大力把她拉进了屋子，门很快关上了，王刚的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把刀，他把刀架在了琳儿的脖子上，狠狠地说；“你到底是谁？来干嘛的？”

    “我……我是小文的朋友。”

    “你撒谎，小文没有你这样的朋友。”他说着在琳儿的口袋里翻找了一番，当她掏出警官证的时候，手一颤，那刀尖在琳儿的脖子上留下了一条伤口。

    “你……是警察，你怎么找上我的。”他神色慌张地说着，眼神很不自觉地回过头去看地上那泡在盆里的血衣。”

    “现场有你的指纹。”

    “你骗人，我带着手套了……”他的话说完才意识到中了圈套，不过他的眼圈正在缩小，那是他杀人的前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