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坐火车是最令人乏累的事，特别是炎热的夏天，拜我那位可爱的父亲所赐，在三十多度的天气，我要坐火车去一趟去乡下参加一场婚礼，新郎是我大伯家的表弟，本来这种场面都是父亲出面，我最懒得应酬，可偏巧父亲病了，他有气无力地说：“宝呀！你去吧！你看我……”

    “不去。”我毫不犹豫拒绝。

    “好吧！我就豁出我这条老命去了。”说着他挣扎着想要坐起来，我看他那难受的样子，叹了口气说道：“好吧！我去。”

    父亲立刻躺回了床上，我似乎在他的脸上看到了一抹狡猾的微笑。

    火车里闷的要命，我一边拿着一把小扇风，一边用手机看着电子书，没有和周围的人聊天的欲望。突然，对面传来了一阵剧烈的咳嗽声，接着，我身边的人用及厌恶的声音喊道：“冲那咳嗽哪？有病就被出门，一身的病菌。”

    我忍不住扭头看向说话的女人，她用手捂着嘴，脸上那种扭曲的表情，更让人厌恶。

    而那个正在咳嗽的老者，大约五十多岁，穿着一身黑色衣服，看上去很脏很邋遢，脸上还有泥土，一看就算个老实巴交的农民，他的咳声很剧咧，一边咳一边摇着手说：“咳咳……对不起，我……”他的话没说完，只见两眼一翻，晕倒在座位上。

    “唉呀妈呀！死人了。”我身边的女人嚎叫了一声，拿起自己的包，逃一样向另一个车厢跑去，我则站起来大叫：“有没有大夫？有人晕倒了。”

    “我是大夫。”一个大约二十几岁的姑娘站了起来，她快速走到老人身边，招呼我把老人平躺在地上，她摸了摸老人的鼻息，然后开始胸部按摩，随即是人工呼吸，她这一举动引起了人们一边哗然，赞美声如潮水般涌来，我自然也赞许地看了了女孩一眼，只见她白皙的面孔上染上了一抹红霞，老人终于清醒了过来，当他得知女孩为他做人工呼吸之后，他的脸色大变，喃喃地道：“都是我该死，都是我该死，我又害了一个人，我又害了一个人……”

    “这话是怎么说的？”我好奇地问老人。

    他压低声音说道：“我这病传染，这女孩传染上了我的病，非死不可。”

    “什么传染病呀？”我几乎立刻向后靠了靠，离老人远一点。

    “这个……我不好说。”老人沮丧地回答，女孩在一边已经听见了我们的对话，她的脸色变了变，并没有去指责老人，而是面无表情地坐在了我身边。

    “没事的，别听老人瞎说，他也许脑子不清楚。”我安慰着女孩，她微微一笑，算是回应。

    我到站下车时，女孩也站起了身，看来我们的目地是一样的，我正要走时，那老人叫住了我们：“姑娘，你等等，这是我的电话，要是有什么不舒服，你……你就给我打电话。”

    女孩愣了愣，没接写着电话的纸单说：“没事的，我是学医的。”

    “拿着吧！有什么不舒服一定要给我打电话。”

    我见他们聊个没完，一把夺过纸单说：“走了，我替你拿着，再不走，火车要开了。”女孩这才仓皇地向外走去，下车后，没想到我们的路线也是一样的，我们一边走一边聊。她说她是来参加表姐的婚礼的，我笑了。真是巧了，我是来参加表弟的婚礼的。我们想对一笑，一路上有说有笑到了表弟家，这时已经有很多亲戚来了，自然不得不应酬几句，但是眼睛一直盯着她，她正在和表弟的父母说着话。

    之后我被人拉着聊天，在看她时，她已经不见了，我想她一定是先进屋去了。正想要跟进去，只听屋内传来一声惊叫，我立刻破门而入，只见那女孩躺在屋地上，正剧烈地抽搐这，我看事不好拿起电话想打120,没播过去就想起这是农村根本没有医院和救护车，这时一个老头拨开了众人说：“我看看这是怎么了。”老人是村里的老中医，行医多年，很有经验，他把了半天的脉说：“她没病呀！怎么会这样？”说着他翻了翻女孩的眼皮，眉头深皱。

    “秦大夫，惠景怎么样了？”大伯母蹲在老头身边问道。

    “这姑娘……我摸脉是没病，怎么会突然晕倒？”他说着又把手搭在另一只手的脉上，刚搭上，女孩惠景突然哦一声醒了过来。

    见她没事，众人都散了，她被送进大伯母的房间休息，我见没人注意跟了过去，只见她自己躺在炕上，一脸的茫然。

    “你这样是不是被老头传染了？”我开门见山地问道、

    “不能吧？”她虽然否定了我的说法，可脸色却变得更加苍白。

    “我来打电话。”我说着从兜里掏出老人给我的那张纸条，按照上面的号码拨了过去、

    电话响了好多声才被接起，对方的声音一点不沙哑，很有底气地问我：“你找谁？“

    “我们在火车上见过，救你的女孩你还记得吗？她现在病了。”我说完有些忐忑地等着他回话，我不知道他会不会告诉我打错了，我紧张的手都开始抖了。

    “我就知道会这样……你快把她送到我这里来，晚了就没命了。”

    听了这话，我困惑地问：“你真的是哪个老头？“

    “别问那么多了，地址我发你手机上，你立刻带她来。”说完对方挂了电话，接着我手机短信的提示音响了，我打开看了看，接着问惠景说：“我们现在必须去个地放，那老头的传染病很危险。”

    “有必要去吗？我觉得我没事的。”她说着突然剧烈地咳嗽了起来，咳到最后吐了一口鲜血，她这才怕了，同意要去。

    我们是悄悄走的，我怕这些观礼的人知道她有传染病，会引起恐慌，连大伯表弟我都没告诉，等他们问来问去，太耽误时间。

    再一次坐在火车上，我的感觉已经不一样了，火热的空气，我只觉得冰凉，也许是心里恐惧的关系，这一次我没有看手机，眼睛紧紧地盯着惠景，她的面色非常苍白，一路上她都忧心忡忡地看着窗外，我几次想要说话都没说出口，人就是这么怪，在死亡面前总是显现出懦弱的一面，而她在我眼中已经够坚强了。

    到站之后，我们下了火车，刚走出车站就听见一辆车冲我们一直按喇叭。我站住正想怒斥他几句的适合，车上的年轻人已经跳下了车，他说：“我是来接你们的。”

    我一愣，有些怀疑地看着那个年轻人，他的脸色一红，小声地说道：“我……我就是那个老头。”

    “什么？”我瞪大了眼睛，简直不相信他的话，这不是开玩笑吗？老头能在一天之内返老还童了？变得比我还年轻？

    我看着他冷笑道：“别蒙我，你到底是谁？”

    “我真的是那个老头，这话说来话长，你们跟我走吧！这女孩再不救治就没命了。”

    我为了保险起见，拿起手机打给老头的电话，小伙子的手机果然响了，他冲我摇了摇手机，憨厚地一笑。

    这一次我放心了，扶着惠景上了车，她一直没说话，我看出她特别紧张，嘴唇都直颤抖。我忍不住把住她的手说：“有我在，别怕。”

    她冲着我微微一笑，可笑得异常苦涩，

    车开了很久才停在一间很豪华的小楼面前，小楼的门开着，一个穿着怪异的女孩插着腰站在门口，她的打扮让我想起了苗疆姑娘，她口气很冲地指着我们问：“她就是那个女的？”

    “小萌，你快救救她。”小伙子一看见女孩顿时就矮了半分，语气充满了讨好的意思，可我在他的眼中看到了一丝苦涩和无奈，如果他们是恋人，那么这个男孩就太悲哀了。

    “你没骗我吧？”小萌叉着腰问惠景，惠景愣住了，我搂住惠景的腰说：“他没骗你，这是我的女朋友，也是个医生，她为了救你男朋友才会变成这样，你快点救她。”

    “你是她男朋友？”小萌走下台阶，走到我们身边细细地打量着我们。

    “你亲她一下我看看。”

    “先救人。”我大吼。

    “你亲不亲。”她斜着眼看着我，那模样视乎再说，你不亲我就不救，反正我不着急。

    “好吧！”我低头在惠景的额头上吻了一下，抬头说道：“行了吧？”

    “不行，你要亲她的嘴。”

    我就没见过这么刁钻的小姑娘，怒目看着她。她也回瞪着我说：“你不是她男朋友吗？你亲她一下怎么了？除非你们是假的，他骗了我。”说着她剁了剁脚看向她的男朋友。

    她男朋友无奈地看着我们，我低下头在惠景的耳边低语道：“得罪了，我也是迫不得已，不是想要占你便宜。”

    “我知道，没事的，你亲吧！”说着她闭上了眼睛，我心怀忐忑地亲了下去，她的唇湿湿的，很柔软，那种感觉让我浑身都舒坦了，我闭上眼睛深深地吻了下去，抬头时间那个小恶魔呵呵笑着说：“这就对了，毒已经解了。”

    我一听之间只觉得想天方夜谭，这女孩难道是妖魔转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