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悦跟着郑龙来到警局，严肃已经等他们很久了，看见他们来，他的面色似乎没有轻松感，招呼他们坐下，从抽屉里拿出了U盘，塞进了他的电脑：“算是我违反纪律了，但是这件案子我希望能得到韩小姐的帮忙。”他打开了U盘，出现了一组文字和图片——

    都是最近死亡的女孩的年龄和被害时间，当然还有死后的照片。有的惨不忍睹，还有满脸惊恐。当韩悦看到这些照片的时候，心中涌起了一阵说不出的滋味，好像一只大手突然抓住了她的喉咙。

    “你们有没有注意被害人的时间？。”严肃的语气很镇定。

    “7月1日，7月3日……7月5月？……这时间好像都在单数上？难道是凶手特意安排的？”

    “是的，我觉得凶手在行凶前，都是按照单数的日子进行，这也许是她的某种嗜好，当然也许只是巧合，我找韩小姐来的目的是想问一问，你回忆一下做梦是有规律的吗？”

    “这个……我没有注意过，但是有一件事很奇怪，自从发生这些案件以来，我的梦就开始出现不同，虽然大致都是一样的，有时候被杀的人或是地点会改变。”

    “你确定是从案件开始的时候开始改变的？”

    “这一点非常确定。”严肃点点头，紧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看样子凶手比我们想象的强大，她似乎也在做同样的梦，不然她怎么会预先知道梦中的情景，而且做出改变？”

    “我也这么想过，但是这不可思议了。”

    “再不可思议也是人为的，凶手在神也是人，是人就会遗漏线索，我想我们会把她揪出来的。”

    韩悦一个人从警局出来，她毕竟不是刑警，不能留下来帮着办案，郑龙有事情要做，她就提出自己先回家，刚走到楼道口，她就被黑暗中伸出的一双苍老的手给抓住了。

    “你来！”那声音带着神秘，令人毛骨悚然。当她看清黑暗中的人是郝大娘时，她松了一口气，好气又好笑地说道：“郝大娘，你神神秘秘的抓住我干什么呀？”

    “你个笨丫头，男人跑了都不知道，我问你，你男人这几天回家了吗？”

    韩悦的好心情一下子不见了，她随即摇摇头没有说话。

    “你傻吧！自己男人都不看好了？你怎么不给他打电话？”

    “打了，可是……可能他正在忙吧！”

    “忙个屁，你就傻吧！你男人天天去对门，你不知道吗？”

    “去对门？啊？”韩悦有点懵。

    “我问你，你知不知道对门新搬来一个女人？”

    “这个我知道，只是没看清长相。”

    “那就是个妖精，我告诉你吧！你男人和她好上了，好几天晚上我看他都偷偷的去了对门，你这傻孩子，大娘说你点啥好，傻实傻实的，你就不能多个心眼吗？”

    “这个我……我不知道，那天我看见他抱着个女人，可是当时我太生气了，没看见那女人的长相，现在想想模样很模糊，好像画着很浓的妆……”

    “别想了，大娘看见你男人刚刚进了对门，你上去一抓一个准。”

    “啊……”韩悦彻底蒙了，在郝大娘的催促下，她上了楼，然后敲对门的门，敲了很久也没人开，倒是自己家的门开了，杨利军纳闷地看着她说：“你迷糊了，怎么敲人家的门？”

    “你……你怎么回来了？”韩悦一愣。

    “我不回家去哪？天天跟有病似的。”杨利军不满地说了一句，然后摔门进去了，郝大娘自讨了个无趣，早就灰溜溜的走了。

    韩悦看了看对门，又看了看自己的家门，她最终放弃了继续僵持，回到了家。

    郑龙这一阵睡眠非常不好，总是处在半梦半醒之间，非常想睡着然后做梦，可是偏偏越是想睡着越是睡不找，弄得神经极度敏感，有一点动静都会醒来。

    就在他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把他吓了有一跳，他寻了半天才从枕头下寻到手机，接起。

    “帅哥！出来玩一会？”电话里传来一个娇滴滴的声音。

    “你谁啊？”郑龙有些恼怒，要不是听对方是个女人，他真想骂人了。

    “是我！张恋儿……”

    “啊？”

    “张恋儿……别说你已经忘记我了。”

    “怎么会，我没忘记，白天不是还见了，只是奇怪你怎么还没睡？”

    “我睡不着，想找你出来玩一会。”

    “玩？……午夜？”郑龙的肾上腺正在飙升，整个人也清醒了。

    “夜店这个时间刚刚好，怎么，不想陪我？我一个人去夜店那种地方可是很危险的，有可能会遇见色狼……”

    “你这丫头。”郑龙彻底被她打败了，心想也好，反正自己也睡不着。

    “去哪找你？”

    “白天看见我的地方，我等你。”

    郑龙放下电话立刻爬起床，胡乱的理了理头发就出门了，他去了白天去接韩悦的那间柳医生心理诊疗室，被站在诊疗室门口画着浓妆，穿着一身嘻哈装的张恋儿吓了一跳，他怎么也无法把这个眼前人和白天那位彬彬有礼，端庄大方的人联系在一起。

    “这诊室是你开的？”郑龙见她坐好，开启车子之后，随便问了一句。

    “是呀！怎么有心理问题？我免费给你开解。”张恋儿笑嘻嘻地说道。

    “为什么叫柳医生心里诊疗室，柳不是你的姓呀？”

    “警察就是警察，观察细致。谁说我不姓柳了，我有两个名字，张恋儿是随着父亲姓，柳是随母姓，我父母在我很小的时候就离婚了，我几乎没过我父亲。”

    “噢！抱歉。”

    “这有什么好抱歉的，如今这社会离婚率多了去了，我每天看的病人中有一大半是因为婚姻不幸福而导致内心纠结，而产出的忧郁症。”

    “我到有一点不明白，忧郁症是什么？如今人也是矫情，稍稍有点不顺就什么忧郁症，难于理解呀！还要找专业的医生看，诊费可不便宜……呵呵！”

    “这话我可不爱听，别以为我们心理医生陪人聊聊天就把钱赚了，其实我们是最不容易的，接触的都是心理有疾病的人，听的都是最消极的情感，你想想，这得多少正能量能够化解？”

    “好！你们不容易……”郑龙笑了笑。

    “郑警官，我发现你最近有些憔悴，是不是心理上也有问题了？”

    “观察到很细致，我心里很正常，正能量满满的，就是最近案子比较多，有些累。”

    “呀！你不早说，这么晚了还拉你出来多不好意思。”

    “没事，就当散心了。”说着把车停在了一家夜总会的停车场里，他很少来夜店，几次来都是为来了查案的，来玩还是第一次。一走进夜店，里面喧闹的环境，一下子让郑龙有种找不到北的感觉。

    韩悦进了屋，杨利军这才看见她的打扮焕然一新，忍不住皱着眉头说道：“你……怎么穿成这样？跟谁约会去了？”

    韩悦一听这话也火了，气呼呼地说：“我穿成这样怎么了？我跟谁约会关你什么事……”

    “韩悦，你这么说话有意思吗？咱们在一起时间也不短了，是！上车然你看见我抱着别的女人是我不对，可你问心自问，除了这件事我对不起你，还有什么事，我亏待了你？你不要跟我学，我干什么你就干什么，社会复杂……你玩得起吗？”

    “我不想和你说话，我很累，我想休息。”韩悦听出他话里的意思，只能他左拥右抱，而不许她有一点点出轨，她冷哼了一声，转身走进卫生间，胸闷的像是要喘不上来气一样。

    杨利军是有些火气的，他并不是和韩悦生气，而是和对面的芳邻，这个张恋儿说好了让他去家里，可是他刚去不久就把他轰了出来，也不知道犯得那股风，他本以为今晚可以美女入怀了，哎！

    韩悦走进卫生间，他也跟了上去，看着她在哪闷闷的洗脸，他忍不住说道：“以后不许穿成这样，脸画的跟猴屁股一样真难看。”

    “杨利军，你有病吧？你要不想过，我马上给你收拾东西，你赶紧滚蛋。”

    “凭什么？这是我的家，就算离婚也有我一半，你就别做这样的梦了，我让我滚蛋……”杨利军的话还没说完，韩悦已经开门走了，卧室的门咣当一声关上，杨利军自讨了一个没趣。

    夜色阑珊，韩悦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她试着把所有的梦联系起来，可发现梦也是散乱的，没有可以联系的地方。

    郝大娘灰溜溜的回到了家，老头不由得叹了口气。

    “这回舒坦了？”

    “舒坦什么，我明明看见杨利军进了隔壁，怎么一会就又回到家了？”

    “你呀！就是太能操心了，有时间你拾到拾到家里是花草，总心思人家家里事干嘛？”

    “你懂啥，我这是帮韩悦，要不这娃该吃亏了，她太实在。”

    “帮她，我看你是在害她，不知道日子过得挺好，现在还不得天天鸡飞狗跳的？”

    “就算鸡飞狗跳也比被骗强。”郝大娘不满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