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素接到电话时，还没有吃早饭，当她听到是枪杀案时，手中的面包顿时失去了吸引力，她放下面包走到门口穿上外套。

    “我跟你一起去。”风摇咬着面包含糊不清地说道。

    “算了，你一会直接去局里吧！”素素一边说一边往外走，走进车库上了车的时候，风摇气喘吁吁地跟了上来。素素也没多话，开车直奔案发现场，那是一排欧式别墅，别墅和别墅之间，有大约十米左右的距离，这个距离加上昨夜的风雨声，估计没人会听见昨夜的枪声。素素一边跟着民警走进去，一边问道：“报案人是谁？”

    “是这家的钟点工，她每天早上十点来这家打扫，今天她打开门时发现主人的鞋在门口，还以为主人没上班，走进卧室一瞧，发现人已经死了，她才慌慌张张报了警。”

    素素点点头，她朝四周打量着。她的第一个感觉是冷得厉害，她看了一眼窗户是开着的，窗台上和地上有很多水渍，这样的天气谁会开着窗户睡觉？而且雨水灌进来不少？只有一个可能窗户不是死者开的，而是凶手打开的。凶手为什么要开窗？

    素素皱着眉问：“门有被破坏的痕迹吗？”

    “没有，钟点工已经证实了。”

    素素点点头，走到窗户前，仔细地检查了窗口。

    “凶手是从窗户进来的……”他又仔细地检查了窗框。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往窗框上吹上一点粉末。“根本没有指纹，”她皱眉“窗框没有被擦拭的痕迹，凶手应该带着手套。”

    “左邻右舍调查了吗？”素素一边问一边关上窗，然后把注意力转向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尸体。

    周大庆仰卧着，眼睛睁得大大的，他的胸口有个黑漆漆的洞，血从他的后背渗出来雪白的床单已经成了血红色。

    “看得出是什么枪打的吗？”素素问鹿法医。

    他摇摇头说：“应该是组装的散弹枪，这种枪不好查，各个零件都是在网上分别购买，然后组装的，查都没处查去。”

    “从凶手中枪和他倒下的位置，我推断，凶手应该是站在窗口处。”素素的目光落在了地上，水渍里有两个痕迹，这痕迹很像是脚印，她用手比了比，是大小应该是四十五码鞋的大小，这个痕迹素素觉得像是脚底逃了防水袋一类的东西造成的，看样子凶手很狡猾，几乎没留下什么线索，她反复地看了看，有走出别墅，围着别墅转了一圈，围观的群众中，有个清脆的声音说“是小丑，我看见小丑从这家里跳了出来。”素素连忙回头去寻声音的来源，只见一个小女孩被母亲捂住了嘴。

    母亲责备孩子说：“别瞎说，什么小丑……”

    素素走过去，蹲在小女孩面前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落落。”小女孩清脆地回答，一点也不认生。素素很高兴，继续问：“落落，你说你看见了一个小丑，你跟阿姨说说你怎么看见的，好吗？”

    小女孩点点头刚要说。可她母亲立刻捂住她的嘴说：“警察同志，对不住！这孩子就知道瞎说，她什么也没看见，你就别难为孩子了。”

    “妈妈！我明明看见了。”小女孩很不满意母亲对自己的不信任，她噘着嘴继续说道：“昨晚我还让你看了，可你睡着了。”

    落落的母亲尴尬的看着素素，素素低声对她说：“没事，让孩子说吧！”

    落落的母亲这才不再阻止，素素柔声对小女孩说：“现在你妈妈同意了，你说吧！”

    “我家住在哪里……”落落先指了指自己的家，她家正对着案发现场的窗户，素素不免对孩子的话又多信了几分。

    “嗯！然后哪？”素素问。

    “昨晚下好大雨，打好响的雷，我睡不着趴在窗台上看雨，然后我就看见了一个跳舞的小丑，他的样子跟马戏团里的小丑一模一样，我曾经在马戏团里见过，是不是妈妈？”落落回头问母亲，母亲尴尬地点点头。

    “那个小丑在雨中跳舞，样子好奇怪，然后他就从这位叔叔家窗户跳了进去，等了一小会，他又从窗户跳了出来，然后就向这个方向跳着舞走了。”小女孩说着指了指东面，素素抬头瞧了瞧，路灯下有一个摄像头她对秋实瞧了一眼，秋实立刻明白了。

    她对小女孩赞赏地说：“落落，你真是个勇敢的好孩子，谢谢你了。”

    落落受到了夸奖很高兴，可她母亲却没有她那么乐观，紧张的四处看了一眼，牵着孩子招呼也不打就走掉了。

    风摇一直跟在鹿法医身边，素素走进去时，他正在凝神思考。

    “有什么发现吗？”素素问。

    风摇点点头，他说：“我在他的身上看到了仇恨，非常强烈的仇恨。”

    “仇恨，情仇还是冤仇？”素素问。

    “不像是又爱又恨的仇恨，就是恨意，非常浓重的恨意。”风摇说着他吸了一口气说：“我看见一对情侣，他们很相爱，在山上、在林间，小溪旁，都有他们嬉笑打闹的场景，俩人偎依在一起，说着情话，女人却忽然忧愁了，她说，今天在城里打工的小晴回来了，看样子赚了好多钱，穿着打扮都变了，看上去好时尚，我也想出去赚钱，不然我们把婚期向后推一推也出去赚钱吧！赚上两年钱，我们在回来结婚，多好。，可是……我等不及了，我现在就想天天晚上搂着你睡，梦娇，我们别出去了，虽然穷一点可我会对你好的，真的！你相信我，我一辈子都会把你捧在手心里来疼。”

    “我才不相信那，一辈子那么长你要变心了怎么办？”

    “不会的，我一定不会变心，梦娇……”男孩说着把头埋在了女孩的颈窝里，用力亲着她的脖颈，要是往常梦娇一定会喘息着叫他的名字，可今天她似乎心不在焉，还有点烦躁，他一把推开他说：“别闹，我反正决定了，我要出去赚钱，你要不去，我们就分手。”

    “分手？梦娇你不能对我这样，你会死掉的。”

    “那好！你跟我一起去打工，赚钱。”

    “这个……”男孩明显不想去。

    “不去算了。”

    “好吧！好吧！我跟你一起去，就你自己去我也不放心。”男孩无奈地说道。

    没过几天，俩人就双双进了城，梦娇跟着小姐妹小晴进了一家公司做前台，至于男孩他没什么手艺，找了很久工作才在马戏团里找到了一个扮演小丑的活，这活不好干，冬夏都要穿上厚重的小丑服，夏天热死，冬天又冷，不过工资还是蛮不错的。

    俩人在城里算是安顿了下来，刚开始来人的感情不变，只要有一点空闲俩人都会见上一面，可渐渐的，梦娇不去找男孩了，她变得很忙，每次男孩去找她，她都推说自己很忙，没时间见面，男孩不由得起了疑心，他趁着不忙时请假跟踪恋人梦娇，很快发现，她不但上了一个老男人的车，还上了一个老男人的床，这一发现让他几乎失去了理智，他后悔答应梦娇来城里打工，后悔来了之后没和她一起工作，他肠子都悔青了，可他也知道他们再也回不去了。

    他恨这座城市，更恨那个有钱的老男人，他明明有老婆，可还在外面沾花惹草，他瞧不起这样的男人，他觉得这样的男人就是阴沟里的老鼠，恶心有肮脏，他要报复这些男人，他要让他们死……”风摇一口气说了这么多，累得气喘吁吁，素素皱着眉问：“梦娇的男朋友叫什么？他是在马戏团里做小丑的是吗？”

    风摇点点头。

    “可他怎么会组装枪？”

    “应该是马戏团的道具枪，被他改装了。”风摇回答。

    “走！去一趟马戏团。”素素连忙向外走去，风摇跟在她后面上车，没想到安如也跳上了车，笑嘻嘻地说：“素素姐！我也跟你们去。”

    “记住你是名警察，现在正在办案，不许笑嘻嘻的。”素素板着脸倒没拒绝她跟着。

    三人来到马戏团，马戏团的老板接待了他们。素素大概说了一下来意，没想到他皱眉说：“我知道你们找的是谁了，他叫张木在我们这里干了快一年了，可就在前几天，他偷走了团里的小丑服装，消失了，我正要报警找他，那套小丑衣服可贵了，他们必须要回来。”

    “他消失前，有什么异常的举动吗？”

    “到没什么异常举动，对了，魔术师的枪坏了，他说他会修，可拿枪他走后也不见了。”

    “你知道他住哪吗？”素素问。

    “知道，住在马戏团的宿舍里，行李还在。”

    “能带我们去看看吗？”

    “当然可以。”

    园长带着素素他们去了马戏团的宿舍，在他的床铺上，素素找到了一张图，很明显是周大庆家房子的草图。看样子他是早就有准备了，如今他没有回马戏团，行李也没拿走，那是去哪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