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吧。’’校长把罗青叫进办公室关上门，罗青心神不宁，惶惶不安，他不知张校长什么事找他？他暗中观察校长的神色，他从校长的脸上看不出什么异样。他态度和蔼地吩咐罗青坐下，倒了一杯开水端给他。罗青谢过喝了两口水放下杯子平静问;’’校长找我有什么事吗？’’

    张校长看了他一身满头汗漫不经心地问;’’我看你满身是汗，在干什么？’’因为管理员老江己经在这里告御状。他添枝加叶无中生有，来找张校长说罗青不服管制。叫他搬到工具隔壁屋里去，他迟迟不愿搬，直至林书记找他谈话，他才心不甘情不愿去搬。却对他耿耿于怀还怂恿学生报复我，老江哭丧着脸在张校长面前叫屈。

    张校长平吋对罗青暗中观察和学校师生反映表现都很好，而老江不知为什么处处针对他？校长也不知原委故而将罗青宣来问个究竟。张校长不听一面之词，兼听则明，偏听则暗。

    罗青坦言回答;’’我在搬工具隔壁房子桌椅，房子里堆得乱七八糟，我把桌椅搬到工具室里忙了一个下午才忙完。屋里阴暗潮湿有－股剌激性霉气，我打扫干净让它通风把屋内吹干祛了霉气，就把行李搬过去。难道有什么不妥吗？’’他疑惑不解地望着张校长。

    ‘’这没有什么不妥，听说高二学生上课还跑出来，老江叫他们去上课还出言不逊骂老江，有沒有这回事？’’校长凝神地望着他问，等待他的回答。

    罗青心里咯噔一下，心想你好个老江，我与你今日无冤，昨日无仇为什么颠倒黑白陷害我？处处给我穿小鞋，在领导面前打小报告，这种人阴险恶毒，以后要对他要加强戒备心。他仍保持镇定平心静气地说;’’校长明鉴，我下午搞完卫生走到走廊拐弯处，三个学生拿着数学题在等我解答，我劝学生去找任课老师．对学生再再三请求我不好拒绝便帮他们解答了数学题，这沒有犯罪吧？老江走来见了不分青红皂白就训斥学生我不是老师，学生就顶他两句，为息事宁人，我赔礼道歉把学生劝走了事情就这样。’’他沒有再说，多说无益。

    ‘’这点绿豆芝麻小事不必挂怀，我找你只是了解情况，有些事心里明白就不必多讲委屈你，上级若恢复你返回讲台，我们绝对会大开绿灯，我也听到学生反映他们要求你回去上课，但上级的决定我们也无权越俎代庖。我有惜才之心，却也无能为力。’’

    ‘’谢谢校长的错爱，您还有什么教导吗？沒什么事我就不打扰您了。’’他身上脏兮兮的想回去冲个凉。他知道这一期已近尾声，马上就要改暑假。他若不忍气与老江在一起同事，老江仍会处处针对打压他，像这样的小人如中山狼，得志更猖狂。他只有远而避之，退一步海阔天空。张校长喝了一杯茶，放下茶杯慢条斯理地说;’’这一期马上就结束了，你还是要紧密配合老江的后勤管理工作，他没有读什么书，为人处世不像知识分子考虑那么周到，你也要包容他，若斤斤计较造成不团结不利于工作开展，对你影响不好。没有什么事了，你去冲凉。’’

    罗青走出校长办公室，顺手轾掩上门。他迈着矫健脚步往宿舍来，一路上想到老江这

    个阴险狡诈的小人，我不知在哪里得罪过他？他心胸狭窄，就像一只讨厌苍蝇叮过的腐臭食物令人作呕。真是蛟龙未遇，潜水于鱼鳖之间，君子失时躬手于小人之下。人不得时，是人是鬼都欺。他想到自己这种寄人篱下的落魄生活，窝烂潦倒，处处受到刁难咽不下这口气。

    他气冲冲地回到家，寻着衣服到浴室冲洗，痛痛快快把身上冲洗干净。他洗完澡，刚晾完衣，他听到敲门声，趿拉着鞋慢腾腾走到门边来开门。门打开老江满嘴酒气站立在门口。

    罗青见是老江惊疑地问;’’老江有什么事吗？我刚冼完澡。’’老江满嘴喷着酒气斜睨着眼质问;’’那边屋子里的东西搬了没有？准备什么时候腾这房子？’’

    ‘’屋里的桌椅都整齐摆到工具室，屋里的气味太浓，地面潮湿要通风透气把地面吹干就搬过去，这是工具室的钥匙。’’罗青踅回去把放在抽屉上钥匙给老江。

    ‘’罗青你不要以为我难为你，是学校作出的决定我也沒办法，我也是奉命行事。’’他还装出一副受委屈讨好人的样子，皮笑肉不笑。

    ‘’老江你不是那种鸡肠小肚的人，怎么会为难我这个被赶下讲台的教师呢？快进来坐喝杯开水。’’罗青佯扮笑脸一语双关要让他听得明白，別以为我好欺负。

    ‘’是是，我不进屋坐了，以后我们相处时间还长着呢。’’他手里拿着工具室钥匙，鸭行鹅步．口里喃喃自语慢悠悠地走了。罗青冲他背后呸地吐了一把口水，关上门。

    这时，学校晚饭的点声响了，罗青拿着碗从容不迫往食堂而来，一群学生一拥而上围着校长请愿，’’张校长我们问你，学校里把学生崇拜响当当的优秀老师不让上我们的课，而是滥竽充数，我们数学根本听不懂，我们强烈要求罗老师来执教。’’学生越聚越多，高二年级学生都来了，把校长围得如铁桶似的。张校长迫于学生压力答道;’’同学们的意见我会考虑，你们先去吃饭，別堵在这里影响学校秩序。’’

    罗青从食堂打完饭看到这一幕，他不敢停下脚步匆匆离开。他知道学生这一闹被那些别有用心的人大题小作，又将罪算到我头上今天触到什么霉头？他端着饭回到宿舍食不甘味。他知道处在这样的生活逆境中，干了一个下午活，肚里唱起空城计，却味同嚼蜡。但他不能亏了身体啊！他囫囵吞枣吃过饭，收拾完碗筷，欲看书来消除私心杂念。却屋里闷热，蚊子嗡嗡地叫让他心烦气躁，他坐卧不宁，哪里静得下心看书读得进去？他穿上一件白色短袖衬衫，下穿米色西装短裤，衣冠楚楚，他总是保持曾经军人昂首挺胸的姿态，身上始终充满青春和激情。尽管他从讲台上被赶下，思想上虽承受沉重打击，但他并没有消沉气馁。他迈着矫健的步伐往外走，夜色昏暗，沒有一丝风，外面也燠热，如锅里小火焖泥鳅。他来到操场上，从各教室的窗户里发出晕黄的淡淡灯光。天上厚厚的积云，月亮被藏在云海中透不出的光，只在积云边缘薄层处，映着月光斑烂如锦。罗青在操场边慢慢散着步，想着心事。几天前妹罗媚来信说她们已经毕业了，她向学校申请留在同济大学，学校基本已同意，最终还要等候分配通知为准。她在上海找了一份暑假工，白天做工，晚上回到学校依然住在学生宿舍。他想到自己在兄妹中毕业早，工作吋踌躇满志。而今他被中山大学赶下讲台，回到这偏僻的山城，贬回到永城中学任教。然而，他在讲台上不到一年，又平地风雷，把他如劈头盖脑打击，剝夺了他的教师资格，降为打扫厕所的卫生工。虽然说工作沒有贵贱之分，那都是来骗取人的冠冕堂皇之词，学生违纪老师来惩处他，也是让他去体验一回打扫出便处滋味。他越想越纳闷。恰这时，朦胧夜色下迎面两个老师散步而来说;’’罗老师你也在散步呀。’’

    ‘’嗯，两位美女今晚沒有晚自习，出来透透气？’’

    ‘’罗帅哥你知道么？今天下午高二两个班学生围着张校长请愿，那场精彩戏你没去看？’’

    ‘’我不知道，学生为什么围着校长请愿？’’他明知故问，还表现一种惊讶的语气。

    ‘’学生还不是要求校长让你回到讲台去上课，白白的浪费你这样人才，沈老师从下面调上来，驾驭不了课堂，学生起哄强烈要求你去上他们的课。’’罗青陪同两位女老师边走边聊了一会儿，罗青借故要去洗手间，便与两位女同事匆匆告别。

    他回到房问，点燃油灯和蚊香。仍然拿着数学在演算，一张张草稿纸写得满满的，时间一分一秒在他笔下流逝，直至灯枯油干烧灯芯他才上床睡觉。

    这天晚上屋里很闷，却到了下半夜，风声霍霍，雷鸣电闪，一场滂沱大雨铺天盖地倾盆而下，风声，兩声，雷声大作似翻江倒海一般，蓦地，一个轰天的炸雷把睡梦中罗青惊酲。紧接着’’咔嚓’’一声巨响，像房屋倒塌一般，不一会儿，火光冲天，烟味从空气里飘来刺鼻，罗青感到大事不妙，一个鹞子翻身从床上一跃跳到地上，立即穿上衣服，打着电筒往外跑，外面风裹着雨急如猛箭，砸在地上溅起浪花。天如墨一样黑，一道道闪电如雪亮的匕首划开着厚厚的乌云，夜黑风高兩急。罗青打着电筒朝着被雷引起火灾的地方跑来一看，大吃一惊。原来是工具室这边木楼房子燃起了熊熊大火，火光冲天映红了校园。弥漫的腾腾水蒸汽和黑色烟雾窒息呛鼻，尽管下着瓢泼大兩，但工具室和走廊都是陈年的木头，被雷电引起火灾，大火有蔓延之势。罗青赶忙去叫老师起床救火，大火烧着木材，房屋上木檐和木梁噼噼啪啪断裂坍塌。罗青披着湿衣服，用湿毛巾敷着鼻子冲起火海里抢救财产。他看到临近学生宿舍也燃烧起来，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来不及多想，冲进宿舍一边疏散学生；一边从火海中把睡梦中的学生叫醒救出来。这时，全校领导和老师都赶到现场，一道参加灭火营救学生的活动。张校长亲临现场指挥，他见罗青奋不顾身地抢救学生，一点也不顾个人安危，他被罗青这种奉献精神深深地感动了，便高声地关心叫道;’’罗老师你也要注意安全。’’罗青一次次地冲入火海：冒着生命危险救出学生，当他冲进火海救出最后一个学生时，屋梁上一根烧断的梁砸下来；把他砸伤了当场昏倒在地。张校长带领老师连忙上前去抢救他，连夜组织老师将罗青送迸到县城医院治疗。

    这场火灾，烧伤了两个学生，罗青抢救学生负了伤，烧毀了五问房子，幸亏沒有烧死人。火灾事故如长了翅膀，传遍十里五乡，传到县城惊动了县领导。有人向公安报了案，公安组织精干警察赶赴现场进行火灾勘察。学校老江而向公安机关告密，这场火灾是人为的。

    公安人员要他指出人证物证，他把矛头直指向罗青。公安人员一组在现场继续勘察，不放过任何蛛丝蚂迹。他们在现场勘查时，在烧毁的房屋顶上发现一棵大树上，终于找到了被雷击断还有烧灼的碗口大的树枝柯，这起火灾是天雷所为。办案公安民警立时传唤诬告的老江，老江既拿不出证据又沒有人证，只是怀疑便诬告他人，被警察严厉训斥教育一顿。又把勘查和老江告罗青不实而通报给了学校领导。另一组公安人员对送到县医院疗伤罗青立即提审，罗青头上和手臂上还包扎裹着绷带纱布。他见两个警察一脸茫然，不知自己犯了什么罪？来提审他是两个警察，一个四十多岁汉子，皮肤紫檀色，浓眉大眼，戴着警帽，身材魁武。他的助手是一个二十多岁长得眉清目秀，他是一个记录员。年长的警察把医务人员叫走掩上病房门，病房里气氛一下严肃下来。

    两个民警坐下来，年长民警问;’’你叫罗青吗？你要如实地回答。’’你叫罗青吗？如实地回答我提出的问题。’’坐在一旁青年民警打开记录本拿着笔欲记录。

    ‘’是，我叫罗青。’’他坦诚地回答。

    ‘’你们学校发生这场火灾是你笫一个发现到达现场的吗？’’

    ‘’是，昨夜狂风暴兩，雷电交作，我被一个霹雳从睡梦中惊醒，从窗口里见到外面火焰冲天，就开门朝火光处奔去发现工具室木头房子着火了就大声呼喊救火。’’

    ‘’当时，还有谁在场吗？’’民警问。

    ‘’沒有，我笫一个跑到火灾现场。’’接着他把发生抢救学生和学校财产的事一五一十，慢条斯理的陈述，民警不时插话打断他，他回答自然，记录员在认真地记录他的口供。

    ‘’现在有人怀疑你自导自演这场火灾，你对别人怀疑有什么看法？’’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这是别有用心人含血喷人诬陷我。我与学生有什么深仇大恨，要置他们于死地？我不顾自已安危冒着生命危险从火海中把学生一个个救出来，大家有目共睹。如果我是这种卑鄙龌龊的小人，我可以完全袖手旁观。究竟是人为纵火，还是昨夜雷击引起火灾，我相信你们会查个水落石出。另外，请你们为我伸冤证清白，严惩诬告者。’’

    ‘’你有什么冤？’’民警疑惑地问。

    ‘’警察同志这难道不是冤吗？黑白颠倒，混淆是非，我不求在这场火灾中抢救国家财产和学生有功，还被人诬告成为纵火嫌疑犯，令人寒心。’’罗青委屈地说。

    ‘’你放心，我们会查清事故原因，给全校师生和你一个交代。’’审问结束了，罗青签了名。

    罗青在医院观察治疗两天后，身体得到康复回到学校。学校召开全体教职工大会，在总结这次火灾事故时，校长和书记在大会上，口头上热情地表场了罗青老师不顾个人安危，一次次地冲进火海把学生一个个救出来，这种英雄行为值得大家学习。如果，这次没有罗老师及时发现火灾，大声呼救，把宿舍学生在睡梦中叫醒，采取果断措施分流疏散学生，避兔了一场最大悲剧。然而，我们有个别同志违背良心向公安机关告密，说是人为纵火，无凭无据诬告，这种阳奉阴违的行为不利于教职工之间内部团结。罗青同志过去在工作中犯过错误，有组织上对他处理，不要乱怀疑和猜忌。我们的教育方针’’惩前毙后，治病救人，金无足赤，人无完人，谁不犯错？对犯错同志不是一棍子打死。当然，我们不冤枉一个好人，也不放走一个坏人。校长在大会上慷慨陈词，侃侃而谈。罗青被老江诬告成为纵火烧毀学校财产，烧伤学生的罪若被坐实，他本是受过处理被贬到学校受管制，轻则判无期徒刑，重则判处死刑。他知道其中厉害，幸亏公安人员为他证明清白，学校校长在全体大会上表扬他，而又警告老江虽沒有点名道姓。然而，谁都知道对他的这种不齿行为受人唾弃，罗青才扬眉吐气。

    会场上老师纷纷议论，窃窃私语，把诬告罗青的矛头都指向老江。说他是无耻的卑鄙小人，他处处刁难罗老师，这种小人，大家都对他一屑不顾，嗤之以鼻。老江在老师的鄙视眼光中，脸红一阵，白一阵，自愧无颜，恨不得钻入地里藏起来，无脸见人。

    吋间一晃学校放了暑假，罗青向汤美琴写了一封信，半个月后信退了回来，说此人已调走。罗青接到退回信，心里非常矛盾。他为她进京感到高兴，她为了女儿佳罗将来的健康成长不得不这么做，但又有种失落感，她这一去，天高地远，他父亲从中作祟也不知是否有相见之期？他现在处于这种困境中，生活窘迫，好像与她之间有天壤之别而心里产生自悲。

    暑假里永成中学又有几个教师被处理，其中包括教导主任都被下放而去农村思想改造，老江也被解雇回乡。他临別离开学校时向罗青道歉;’’对不起，罗老师。过去我处处刁难你，给你穿小鞋，你大人有大量不计前嫌，我真诚向你道歉，’’他向罗青行了个鞠躬。罗青一笑置之;’’老江我早己忘记了，一路好走。’’罗青虽怨恨他，却此时也一笑泯恩仇。他见到一些老师不知犯了什么罪而无声无息就被遣返回家。心里也是担惊害怕惶惶不可终日，他像驾着一只折楫小舟漂泊有茫茫大海上，不知哪里是到达的彼岸。

    老江被学校解聘，假期里罗青暂时任后勤管理员，他在学校值班。学校修理课桌椅，重建修缮被烧毀的房子，釆购材料，他每天都忙碌，晚上还要在学校巡查，担负保卫任务。他每天都任劳任怒在学校干，累得像旱天的苗儿。

    那天晚上，天空里压着沉沉的厚云，月亮躲在云海中迟迟不出来，罗青洗过澡，换上背心和短裤，他在房子里熏着蚊子，打着电筒在学校里巡查。天气又闷又热，沒有一丝的风，围墙外的怪鸟啼鸣，格外的凄厉揪心。蚊子在耳旁嗡嗡叫着，一掌拍下去就是一手血。他绕着学校边走，边仔细地四处查看，特别是在修建房子的地方，他格外地小心。并吩咐在工地上民工要提高警惕，防止火灾，防火防盗这根弦要绷紧。罗青每一天晚上都要在学校巡视两三回，他不敢丝毫麻痺大意。不放过任何角落，一丝不苟。

    一次半夜他起床巡视，空气里传来烧烤的喷喷香味，他循着飘过来诱人涎流口水香气走来。发现工地上这时还有人在烧起一堆篝火在烤野兔，一股篝火烟袅袅升起，两个民工打着赤膊在火上烤着兔子脸上一副谗相，满面笑容俩人有说有笑，沉醉在美美的野味中。

    罗青急匆匆地赶到，两人闻着脚步声抬起头，连忙站起来歉意地说;’’罗老师我们打了一只兔，在这里烤快熟了你也一块来尝尝味。’’罗青脸色一沉说;’’两位兄弟不是我不通人情味，学校明文规定不准在校内生火，上次雷火给学校造成很大损失，这教训很深刻，快把火扑灭。’’两位年轻民工连忙将火熄灭。民工掰块香气扑鼻兔肉给他，他婉言谢绝。并郑重地说;’’这次就算了，下不为例。’’两人连连点头。罗青仍不放心，在烧尽的灰烬上还淬上水才放心离开。

    这一晃暑假很快地将结束了，教师回校开会参加学习班，加强教师政冶学习做好新学期开学准备工作，学习班结束那天，学校工作安排参会教师都对号入座履行相应教学工作，而罗青竖起耳朵也沒有听到宣布他的名字，他感到愕然惴惴不安，他预感情况不为不妙。

    散会后，张校长将罗青叫进办公室心平气和地说;’’罗老师上级要将你下放到农村去，我们也回能为力把你留下来。’’他从压在办公桌玻璃下的通知拿出来交给罗青，罗青接过手微微颤抖，像遭到电击愣住了，一场厄运又降到他头上，眼前一片昏暗心中叫苦不迭。

    ‘’张校长我究意犯了什么错？却一而再再而三地整我。’’他质问他。

    ‘’小罗呀，你必须头脑冷静，并非我们要整你，我也怜惜人才要把你留在学校任教，但组织上的决定，我一个小小校长爱莫能助，岂敢忤逆上级决定？’’张校长与他倾心促膝而谈。

    罗青黯然叹息一声，拉着沉重脚步走出校长办公室。校长送他走出门外语重心长叮嘱;’’你年轻又有文化，到农村接受教育赢得党和人民信任，学校大门永远为你敞开。’’他忍住眼泪，回过头向张校长凄然一笑，向他招着手转过头大踏步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