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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十三章《股海沉浮》一

更新时间:2024-10-08 08:32:09 | 本章字数:13511

    一

    九四年的夏天是个多雨的季节,老天爷好像是遇到了啥伤心事,一连几天流泪不停,加上河水倒灌,岳部举的房子又是土坯房,而且地势很洼,尽管他事先反应迅速,在门前用泥土堆筑了一道拦水坝,水还是不断地渗进来。

    岳部举赶忙喊来了邻居李常有与王定富,让他们帮忙把粮囤里的一些麦子装进口袋里,再放到以前儿子小明住的现在也空出来的那张床上去,以防被水浸泡了。然后又用买回来的塑料布,覆盖在屋顶上防止屋子漏雨。从屋顶上爬下来的李常有,他看到岳部举房子的后墙被水浸泡后,又明显向后倾斜,又找来几根棍子抵在土墙后面,防止墙突然倒塌了。在雨中忙活了一阵子,几个人都湿透了衣服,岳部举看着心里真是很过意不去,嘴里连连道谢。忙完这一切后,他们两个人这才离去。

    “孩他爸,我看这屋子是不能再住了,小明也大了,也该娶个媳妇了。我们这家看起来太寒碜了,哪家女孩子会愿意嫁过来呢?这一下雨就担心受怕的,这样长期下去也不是个事!我们应该翻盖一栋砖瓦房。”陈艳红一边收拾被水湿透的东西,一边说道。

    “嗯,我早就想重新建房子了,可是钱还不凑手,还得要小明汇点回来。过几天我去找村支书王定灰,请他批个条盖个新房,给小明娶房媳妇,这辈子也算对儿子有个交代了。”岳部举望着外面瓢泼的大雨说着。

    疾风追着黑云在天上飘着,地上路边的排灌渠里浑浊的污水,正向着低洼处缓慢地流淌着,玉米田泡在水里,只露出半截杆子。几只带着斑纹的青蛙听到脚步声停止了鸣叫,扑通扑通的跳进水里,从水面的另一端钻出来后,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动静。

    岳部举穿着水靴在泥泞的路上,艰难地向着王定灰的杂货店走去。王定灰的杂货店原来就是岳部举的老宅,那里地势高,旁边就靠近小河,下再大的雨也淹不到。被王定灰设毒计侵占后,他无奈才搬到这片低洼的地方,遇雨就淹。想到这里,他不由地叹了一口气,一步一滑地向前走去,泥泞的路面上留下了他一串不规则的脚印。

    “开宝!开宝!”

    “去他妈的,真晦气,我又输了!”

    “乖乖,这把又是出四,我又逮到了!”

    ……

    从王定灰的杂货店里传来聚众赌博的乱糟糟的声音。岳部举到了门前,跺了跺脚上粘着的稀泥巴,然后走了进去。

    屋子里的众人围着一张方形的木桌子,里面散发着一股呛人的烟雾味。人们正在兴致勃勃地围着一个宝局,王学楂与王定富两个人在坐庄,每次王学楂把宝子塞进宝盒子里放在一个盘子上,端上桌面摆在王定富的面前时,王定富便会大声地吆喝着众人下注。要开宝之前王定富便会大喊众人离手,打开宝盒后他便会把没猜中的那些钱通通收拾到自己的面前,然后对猜中的那些钱清点后再一个一个唱着赔付。

    王定灰双腿支楞在一个椅子上,伸着脖子两眼直愣愣望着众人赌钱,这个样子看起来很像是渔民船头上坐着的一只鸬鹚鸟。他看见岳部举走进来后,就冲着他点了点头。柜台里的吴巧儿仰躺在一个躺椅上,怀孕后她那高高鼓起来的肚皮,看起来很像是一个大肚蜘蛛。

    “来包武汉产的红双喜。”

    岳部举说着摸出10元钱放在柜台上,吴巧儿挺着大肚子,翻了下身爬起来收了钱,从货架子上伸手拿了一包红双喜牌子的香烟扔给了他,然后又找了二个1元的钢镚放在柜台上。岳部举收了找零,拆开了香烟,恭恭敬敬地先给王定灰敬上一棵烟,然后给在场的每个抽烟的人又都撒了一颗。

    “王书记,今天我来这里是想请您帮个忙,我的房子经过今年夏天这几场大雨浇淋,也成了危房了,说不定哪天就会突然倒塌,我想翻盖一下,孩子也不小了,建了房子也好给孩子娶个媳妇不是。今天来的目的就是想请您给批个条,我好到政府村建办办个手续,想盖三间瓦房。”岳部举陪着笑脸小心翼翼地说道。

    “是啊,他大叔,岳部举的房子真的是不能再住了,前几天下大雨,房子里都进了水,后墙都抵了好几根棍子呢,应该翻盖一下了。”王定富也转过头,也帮岳部举说话。

    “好说,好说,等村里开会的时候我与各村干部研究一下,尽可能满足你的要求,过几天你再来我家一趟吧。”王定灰笑眯眯的很爽快的答应下来。

    “大叔,这还不是你说了算?你就写个条,让岳大叔拿着去学河那里,盖个村委会的章子不就行了?这事还用研究?”村民王学民也帮着说情。

    “你懂个屁,你以为这事情就这么简单啊,要研究研究的啊!不过我说了,只要有烟酒那就肯定行!”王定灰白了一眼侄子王学民。

    “我懂王书记的意思,过几天我去你家里听信。”岳部举心领神会地说道。

    “呃……呃……呸……”

    李常有打了打嗓子,把一大口浓痰吐在了地上,然后又用脚踏在上面崴了又崴。吴巧儿看见后厌恶的抿了抿嘴,用手蹭了蹭鼻子。

    几天后,岳部举从王定灰的儿媳妇吴巧儿开的杂货店里,花了九十九元买了一箱子芝麻香酒给王定灰送过去,拿到了他早也盖好了章的批条。在王定灰的示意下,他又花了七十七元买了一条红双喜香烟,拿着去镇村建办找到了那个理着将军头的胖男人,这才办妥了手续。写了信给外地打工的儿子,岳小明给寄回三千元,开工后只花了二十多天时间,就重新盖好了三间新瓦房。

    二

    “盖好了的房子最近销售不理想,你有什么好办法?”

    在深圳蛇口庞翠花的偶所,庞翠花左手端着盛满了红酒的高脚杯,纤细的右手夹着一支高级香烟,坐在桌边的凳子上,翘着二郎腿,眯起被烟雾熏着的丹凤眼,问岳小明道。

    “今年是九六年了,明年七月一日香港就回归祖国了,我们国家也在积极准备申请加入世贸组织,国内形势一片大好,国内经济必将腾飞,国民收入必将大幅提高。水涨船高,物价也必将跟着大幅度上涨。深圳的发展将会日新月异,商品房目前销售低潮,那只是短暂现象,将来房地产业也会再上新台阶,这大大有利于我们企业的大发展。我们现在所要做的工作,应该是投资好的股票,看准眼光,多买潜力股,多拿地,屯资源,缓开发,等涨价。只要熬过几年,地价房价必将翻番。也盖好的房子,现在房价高工资低,一般的工人也买不起,可以经过简单装修,一个大房间可以用木板隔成很多小单间,搞出租,以租金偿还银行贷款,等合适时间再重新装修出售,用时间换金钱,这样可以赚取更大的利润空间。”

    岳小明喝光了杯中红酒,放下高脚杯,头向前伸了一点点,两眼炯炯有神,发表着自己的见解。

    “我同意你的看法。你也老大不小了,今年都27岁了吧?在你们老家这个年纪都应该成家了,你牵挂的那个初恋有消息了吗?”

    庞翠花一仰脖子,喝光了杯子里的红酒,把杯子放在桌子上,岳小明见状赶紧给两个也空了的杯子重新满上了酒。

    “我也多方打听过了,她还是没有消息,唉!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不与我联系,没道理啊!”说到这里,他叹了一口气。

    “是啊,今年二十七了,在我们农村,像我这个年纪的人,孩子都快上幼儿园了。最近这几年我也很少回家,就是害怕父母没完没了的唠叨。也害怕看到他们那焦急担忧的眼神。天下父母心,都是为儿女嘛,我能体会他们的心思,但是这婚姻大事嘛,讲究的是个缘分,是急不得的,慢慢来吧。”岳小明看着庞翠花,用闪烁的眼神说道。

    “别在一棵树上吊死,她要是心里真有你,任何事情都阻挡不了她,她也肯定会联系你的。既然你们感情这么好,都几年时间过去了,她还不联系你,那只有一种可能,她也不在这个世界上了。”庞翠花说着用眼角瞟了一下岳小明。

    岳小明手里端着喝了一半的红酒杯子,他的手微微颤抖着,他心里打了一个寒颤,他真的怕王娟出了什么意外,那是他最担心的事情。

    “对不起,我的话让你伤心了,你也别多想,说不定人家遇到好的把你给忘了呢。你也别太自信了,我也只是随口说说而也。”庞翠花拍着岳小明的肩膀,安慰着。

    “红酒喝着不得劲,我还是喜欢喝烈酒,我这里有上好的茅台佳酿。来,你给重新满上!”

    庞翠花重新拿出了两个小号的杯子放在桌子上,又从橱柜子里拿出一瓶贵州茅台。岳小明推辞不过,只得拆了酒封,倒满了杯子。不一会儿,岳小明便喝得头晕脑涨,身重腿软了。

    “靓仔,今天我看你往哪里跑。小鲜肉,今天我就吃你这一口!”庞翠花心里想着好事,就把岳小明搀扶着走向自己的卧室里,把他放倒在自己的床上……

    “娟子,是你吗?这么多年你去哪里了?怎么一直不与我联系?”

    “是我,明子哥,哪有啊,是我找你找的好幸苦啊!”

    “是嘛,我也一直在找你,等你。”

    “这次你再也跑不掉了,我要紧紧跟着你,盯着你,缠着你……”

    王娟两手像虾将军的大钳子,紧紧地抱着岳小明的腰,嘴唇凑过来,在他的额头上、脸上、嘴唇上,脖子上、头发上没头没脸地亲着、吻着……

    “小明,今天放你假,你休息一天,明天正常上班。”第二天一早,极度满足的庞翠花微笑着对着床上懒睡的岳小明说道。

    “啊!”惊醒了的岳小明在床上坐了起来,努力回忆着昨晚发生的事情。他记得好像他见到了王娟了,可是因为自己昨晚喝的太多烈酒了,醉得什么都不知道了,也什么都不记得了。

    “呵呵!呵呵!等会去把脸洗干净,免得出门闹出笑话。”庞翠花望着岳小明脸上多处昨夜爱爱时留下的记号,不由地乐了起来。

    穿衣下床,跑到卫生间,打开壁灯,镜子里的自己活脱脱是一个舞台上那个化了彩妆的丑角。他知道昨夜受了这个大姐的算计,赶紧涂抹香皂用水把脸冲洗干净,然后像受伤的小羊一样,逃离了庞翠花的住所。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岳小明进了庞翠花的办公室,递交了自己的辞职书。

    庞翠花脸色凝重地看完了岳小明的辞职书后,说:“有些事情你并没有做错,也不需要向我道歉,我真诚的希望你能继续留在我的公司里任职,希望你能慎重考虑一下。”

    “不用再考虑了,我也仔细想过了,我想出去发展,躺在温床里的植物终究是经不起任何风雨的,我想用我自己的智慧证明我自己,如果庞姐心中还认我这个弟弟,想给予我支持的话,我倒是蛮欢迎的。”岳小明微笑着对庞翠花说道。

    “好的,我会继续支持你的,虽然昨夜我们发生了那种比较荒唐的事,可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我的好弟弟,我也会遵守我自己之前的承诺,对于你做的任何事业,我都会给予最大的支持,你想自己出去打拼,我也知道留不住你,这卡里存有100万元,密码是你的生日,这不是施舍,也不是奉送,而是我对你的投资,也是对我之前承诺的兑现,等你出人头地事业有成的时候,必须连本带利的还给我。我相信你的能力,你给我打一张借条吧。”庞翠花说着拉开抽屉,拿出一张银行牡丹卡,扔在了桌子上。

    “这是我自己的私房钱,与公司财务无关,你先拿去投资,混得好给我报个喜,混得不好就回来,鑫鑫公司的大门会永远为你敞开着,庞姐姐永远是你最坚强的后盾!你大胆去干吧,凭你的智慧,我相信你肯定会成功的!”庞翠花拍着岳小明的肩膀,深情地鼓励着他。

    岳小明写了借条拿了银行卡,嘴里说着万分感谢的话语出门走了。他刚出门,庞翠花就把他写下的那张借条撕毁了,她要借条只是照顾他的尊严,并不是真心想要他还,她很想拉他一把,让这个优秀的年轻人把事业做起来。

    三

    岳小明带着庞翠花借给他的那张存有100万元启动资金的银行卡离开了“深圳鑫鑫房地产开发公司”,回到了自己的临时住处。他躺在简易的木板床上,头脑里在规划着如何用这100万元来投资创业。

    开酒店,需要租房,需要帮手,也需要经验,而且回报缓慢,开工厂,资金显然不足。那到底干什么好呢?他陷入了沉思。

    “哥,听说炒股很赚钱,手续又简单,到证券公司开个账户就可以,而且速效,曾经听人说过,股市就是创造人间富翁的地方,你现在有这么多的钱,不妨去股市里试试,或许哪天就会突然发迹,也是说不准的。”躺在对面木板床上看书的好兄弟刘大勇提醒道。

    “我也早就知道有这么个地方可以投资,其实股市就是那些企业融资的一种手段。他们不用付利息,投资的人多了,企业发展好了,股票就涨,反之就跌,如果企业倒闭破产退市,最严重的后果就是血本无归,倾家荡产,天上没有无缘无故掉馅饼的事情。不过目前也没有更好的投资方向,投资股市确实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可以先试着投资一下股票。”

    岳小明坐起来,翻身下了床,走到桌子面前弯腰倒了一杯开水,边喝边说道。

    第二天,匆匆吃了一点早饭,岳小明带着证件,还有从银行里提出来的20万元现金,去富豪路88号的九州证券所柜台开设了一个账户。

    九州证券所里人来人往,热闹非凡。到处都是三五成群的人聚集在一起,兴致勃勃谈论着股票最新的走向,今天哪支股票有可能会涨,哪支股票又有可能会跌。前几天有什么利空,最近几天又有什么大利好消息出来。该抛哪支股票,又该买进哪支股票,有的交头接耳,有的窃窃私语。

    “来了,来了,股票分析师老宋来了。”

    人群一阵骚动。只见一个西装革履梳着将军头,大约有50多岁带着眼镜学者模样的人,走到大厅的一个角落站定。每天开盘前,这个宋侃侃都要站在这里为大家分析一下当前的股票走势。

    “各位:我是老宋侃股票,今天我继续为大家分析一下各股的行情走势。首先,我要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香港即将回归祖国,这是一大喜讯也是一大利好。西北大开发也开始提上日程,各行各业欣欣向荣,生机勃勃,我们国家正步上发展的快车道。昨天开盘前我讲到基建股,并预言会大力飙升,果然开盘后没多久,基建股就直接涨停,我相信昨天听我话的买基建股的人都会获利不少,也都狠狠地大赚了一笔。有人会问,这基建股还能接着涨吗?还能继续购买投资吗?废话不多说,我直接给大家上干货。结果那就是肯定的。接下来我们再谈白酒股,在香港即将回归这激动人心的时刻,这庆功酒肯定是少不了的,国人自当一醉方休。所以,这白酒股也会接着涨。还有一波不错的大行情等着各位。下面我们再谈一谈通讯股。各位:当下时代,是大发展的大时代,信息爆炸的大时代,如果缺乏信息,我们都是聋-子,没有信息做后盾,我们都成了瞎-子。所以通讯股首当其冲。将来大家都会彻底扔掉BB机,用上电话大哥大。电话大哥大,将来定会成为白菜价,成为家家装的起电话,人人裤腰里都能别上一个大哥大。所以我觉得未来的赛道,通讯股还是可以搏一搏的,不过我还是提醒各位,股票市场有风险,各位投资须谨慎,只做股友指路灯,盈亏不怨我老宋……”

    股票分析师宋侃侃面带微笑,挥舞着手里的《今日证券报》津津有味地为大家分析讲解着。

    “昨天就因为没有听老宋的,看见基建股连续跌了好几天,我就把手里的5000股基建给抛了,昨天收盘后看到基建股大涨了,我真后悔死了,可把大腿都要给拍断了。你这宋老头,真神了,今天我肯定会按照你说的买。”

    鑫得利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的老总吴清明腋下夹着棕褐色牛皮拉链包。清瘦的脸上带着无限惋惜,说完就向二楼的大户室走去。他是业余炒股,可是越玩越上瘾,几次尝到了甜头,就再也收不住手了。

    宋侃侃说完后坐着电梯来到了3楼,走到一个带着“贵宾室”三个字样的房间门前,伸手敲了敲门。

    门打开了,一个穿着西装留着短辫子的长脸男士伸出头来,看到老宋,就说了句:"进来吧。"

    等宋侃侃进去后,旋即门又被关上了。

    贵宾室内的沙发上坐着身穿高级西服,身形臃肿脸色圆润的机构负责人胡才富。他手里夹着一根抽了半截子还在冒着烟的雪茄。面前茶几上放着一杯正冒着热气的咖啡,旁边还有一个心形烟灰缸。看到宋侃侃进来,胡才富“嗯”了一声,也没起身,伸手指了指身边的沙发,示意他坐下。

    头扎辫子的长脸男士叫吴德钱,是机构负责人胡才富的高级参谋兼秘书。他看到宋侃侃进来后,就把刚刚煮好的一杯咖啡端过来,摆在宋侃侃的面前,自己也端了一杯放在茶几上,然后坐在胡才富的身边。

    “胡总,我也按照您的意思,在大厅里,刚刚把消息都放出去了。只要这几天我们不间断地拉基建股,白酒股,还有通讯股,我想不出意外,由于群羊效应,股民们会一窝蜂地涌进来。抬轿子的人一但多了起来,蛋糕就会越做越大,到时候我们再把手里的所有股票统统抛出,狠狠地赚他一笔。”宋侃侃微笑着说道。

    “这是你这几天的辛苦费外加广告费,等会儿你在写篇最近股市走势分析文章,就说通讯股最近时间有特大利好,即将迎来一波大涨。把它发布在《今日证券报》上。进一步配合我们的行动。”

    胡才富抽出一叠崭新的百元面值人民币放在宋侃侃的面前。并对他交代了新的任务。

    “好,好,我马上照办。我这就立刻去办。”

    宋侃侃说完就站起身来,吴德钱为他煮好的咖啡他也没喝,用手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西服。准备离去。

    胡才富对着吴德钱撅了一下嘴角。吴德钱会意,立即抓起桌上的那叠钞票塞给宋侃侃,送宋侃侃出了贵宾室。

    “基建与白酒这几天只要控制住不下跌就行,神州通讯股给我拉起来,要循序渐进,一天比一天涨的猛。给足股民们一个甜头。把大量的资金都吸引过来。等进场的资金可观了,就立刻趁着拉升出货,收网捞鱼。”

    老谋深算的胡才富对着烟灰缸使劲的摁灭了即将燃烧完的雪茄烟头,吩咐吴德钱道。

    “胡总,我立刻办理。”

    吴德钱说完拿起大哥大,拨通了办事员杨小姐的电话:“小杨,买200万元基建,300万元白酒,1000万元通讯,密切观察一下各股的行情。主要把通讯股给我拉起来。”

    “胡总,我到楼下大厅里人群中去看看情况、以便为下一步制定更好的应急计划。“

    吴德钱说完走出房间,坐电梯匆匆下楼、到大厅里观察情况,仔细观察着股民们的反应。

    四

    大厅里,电子荧光屏上不断跳动着各股的及时行情。上涨的显示着红色数字,下跌的显示着绿色数字。它们不断变化着,这些数字关系着股民们的命运,他们目不转睛盯着各自下注的股票数据,生怕错过了一分一秒的涨跌。

    “基建涨了,白酒也涨了,乖乖,通讯股涨得很猛。快涨停了,这宋侃侃真是神了,说哪股涨,哪股就涨,真后悔没听他的。错过了这一赚大钱的机会。”

    大厅里人潮汹涌,议论纷纷。交易时间内股民们纷纷购买涨得最猛的神州通讯。

    岳小明看了一下,因为初涉股市,还摸不清里面的门道,没敢多买,只试水一般地跟风买了2万元神州通讯。等到收盘的时候,这一转身的功夫连本带利就变成了2万5千多。不禁心理感叹道:“我的个乖乖,这股市真是一个神奇的地方,是一个创造财富的机器,只要运用好了,轻松发财不是梦。”

    第二天,他又试着购买了20万元,等到收盘的时候,神州通讯股又猛涨了,这一次他赚了个更大的。轻松到手的钱财不禁让他对神州通讯股着了迷。

    第三天,这一次他大着胆子又投入了30万元。赌徒贪心的扭曲心理占据了他的心房。以为这次可以捞更大的鱼。没想到一张大网正从他的头顶悬下。

    第四天,意外终于发生了,由于机构老总胡才富突然开始收网,在高位撤走投资神州通讯股的全部资金,神州通讯股应声直接跌停。几天后,胡才富发了一笔横财,而没来得及走掉的股民们亏的是一塌糊涂。

    由于连续加仓投资,岳小明不但赔掉了所有赚来的钱,账面上也浮亏了20多万元。在当下时代,就是在全国最发达的深圳,每个工人一年的工资总和也不足万元,这20多万元他得要工作多少年才能填补上这个窟窿?他更知道,如果此时割肉,就等于这20多万元彻底亏掉了。他仔细的分析了一下行情,通讯股确实是一支潜力巨大,未来发展前景广阔的绩优股,于是他决定只要神州通讯股每跌到一个阶段就加仓购买一笔。决定以守株待兔的方式,等待下一次翻身的机会。一个多月过去了,他手里已有250多万股神州通讯的股票。

    在又一次大跌之后,岳小明失魂落魄般的回到出租房,煮了一大碗面,甚至忘记了放盐,只是倒了一点酱油,心情极其糟糕的他关了灯,摸着黑默默的把一碗面吃光。躺在床上,思绪万千。心理还在期盼着,哪一天神州通讯股还能像前一段时间一样,突然神奇的大涨起来。最近有小道消息,还有人买股票输得是倾家荡产,跳楼自杀的事情传来,希望这条路不要是自己最后的归宿。

    五

    两个月后。

    在九州证券公司的三楼贵宾室里,机构负责人胡才富与助手吴德钱,有股票分析师宋侃侃再次碰面,他们谈论最多的还是各种股票的走势。

    “胡总,通过这一段时间的大幅杀跌,神州通讯股也很便宜了,现在跌得只有3毛钱一股了,是应该重返战场的时候了。”宋侃侃提醒道。

    “嗯,通过这二个来月的不断折腾,神州通讯股确实下跌很多,也到最低谷了。我们是否再震一震,把散户手里那些剩余的股票再买过来?等攒够了份额,再拉高出货。这次再赚他个更大的。”

    吴德钱也附和着,赞同宋侃侃的这个建议。

    “可以,我同意这个方案,你去起草一份方案,下周一开盘即可执行。”

    胡才富同意了他们的建议。

    夜色下,城市里的霓虹灯泛着浅粉色的灯光,吴德钱从酒店里出来,他腆着肚子带着微醉,迈着小碎步走向自己的小轿车。刚到车边,还没等他打开车门。突然从旁边窜过来二个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际瞬间控制住了他。他被人捂着嘴,感觉背后有一柄匕首顶着他的背部。只听有人用蹩脚的普通话说道:“别喊,再喊老子就要你的小命。”

    这突然出现的情况吓得吴德钱立刻醒了酒,意识到自己被人绑架了。

    这二人一边一个,簇拥挟持着他,朝着一个昏暗的巷子里走去。

    “二位兄弟,不知为何为难我?”

    来到一个偏僻黑暗的地方刚刚停下来,捂着他嘴的手刚刚拿开,吴德钱疑惑不解地问道。

    “老板,我们二位兄弟是从乡下来深圳打工的,到了这里没有找到工作,身上没钱了,没办法,想找你借点吃饭钱。"一个身材高大的汉子说道。

    “兄弟我吴德钱,有幸结实你们二位好汉,还请手下留情……”吴得钱紧张得说话都啰嗦了、

    “妈的,无得钱?我看你不男不女,像身穿洋装的假洋鬼子。我们兄弟二人临时有难,借你几个吃饭钱,你说无得钱?无得钱能开豪车,身穿洋装进出高级酒店,我看你就是身上的血太多了,想我们给你放放血是不是?”手拿刀子的那个瘦子晃了晃手里的刀子,威吓道。

    “二位兄弟,我不是没得钱,是我的钱都在卡里,准备的应急现金不多,也放在我的车里,我们在酒店消费那都是刷卡支付的,我身上没有现金。麻烦你们行行好,把我放回去,从车里取现金再给你们。”

    看着他们手里的刀子发出瘆人的寒光。吴德钱吓得差点就给他们跪下了、

    “狗日的,你还不老实,想骗我们是不?好不容易把你给弄过来,你说身上没得现金,这可能吗?我看你就是一个不见血不拿钱的主。“

    那个拿刀的瘦男人扬起手里的刀子就要伤害吴德钱。吓得吴德钱发出一声惊叫。

    “你们在干什么?”

    突然,一道刺眼的手电筒光照过来,岳小明出现在巷口处。这么晚了,在武馆上班的刘大勇还没回来,心情烦闷的岳小明有点不放心,担心他出了啥事情,于是拿了手电筒,想去武馆里看看。说来也巧,刚出门就遇上了吴德钱遭人绑架这档子事。看到有人拿刀行凶,情急之下就出口问了一句。

    吴德钱看到有路人出现,便拼命挣扎,大声喊叫,说有人绑架自己勒索钱财。从小就随父习武的岳小明闪电般地冲过去,一脚踢飞了瘦子手里的水果刀。又一拳打在那个高个子的腮帮子上。看到事情失败,两个人仓皇而逃,瞬间便没有了踪迹。

    “兄弟,刚才那两个人是绑匪,我差点就栽他们手里了、幸亏你及时出现救了我。真是太感谢了。”被岳小明救下来的吴德钱连连道谢。

    “夜里出门都得小心点,看你留个辫子,像个女的,但穿的衣服与声音又像个男的,为何要把自己弄得不男不女?大晚上出门,很容易会让人产生误会,我刚才还以为你就是一个女的呢。”岳小明看着吴德钱的头上梳着一个辫子,有点疑惑。

    “噢,这叫发型艺术。”

    “你是干什么的?”

    “我是机构操盘手”

    “机构?操盘手?是个啥东西 ?不清楚。"

    "就是从事股票买卖的专业人员。“

    “哦,我也买了一些股票,现在赔死了,这该死的股票,把我给亏惨了。”

    “你买了哪方面的?说来我听听?”

    "神州通讯。”

    “噢,神州通讯确实这段时间大跌了不少,你抛了没有?”

    “没有,如果抛的话,我算了一下可能会亏掉20多万元。我承担不起这么大的损失。”

    “这样吧,你坐我车,去我家里,我给你讲讲股票里的一些常识。以后你炒股就不会盲目吃亏了。”

    就这样,岳小明坐着吴德钱的车。车出了广场,拐上了一条大道,飞快地向前驶去。

    六

    吴德钱带着岳小明来到了自己的住处。

    这是一栋带有大院子的独栋两层别墅,院子大门两边各竖立着一盏古色古香的方形灯,在黑夜里发出柔和的光线。

    吴德钱掏出钥匙打开大门,驱车进车库,打开院子里的灯光,引岳小明进了别墅。房间内装修豪华,宽敞明亮。房间走道旁边一个金鱼缸,里面有几条不同颜色的小金鱼在水里自由游动。

    吴德钱让岳小明坐在沙发上。端来一杯茶水放在他面前的茶几上、然后他找来纸笔,坐在他旁边,用彩笔在纸张上画下神州通讯股近一段时间的分时图。

    “分时向上出尖角,手里有票赶紧抛,分时向下出尖角,此时低吸错不了……”

    吴德钱边画边讲解着分时图里面隐藏的奥秘,告诉他何时该抛,何时该买进潜伏,等待反抽时机。

    “我就是在这个时间段购买的,一开始少量购买,后来看股票越涨越高,便加大投资,再后来该股莫名其妙的突然大跌,因为期待着它能够反弹,想快速回本,所以后来加仓越加越多,算了一下,大约赔进去了20多万元。”岳小明指着分时图上面的一个位置说。

    “你购买的位置,也是主力拉高出货的位置,好在你一开始投资不算太多,损失还不算太大。”

    “20万元,对于我来说也是天文数字了,何况这笔钱是我借来准备创业投资的。”

    “你能量不小啊,从哪里借来这么多的钱?你胆子也不小,敢用借来的钱投资股票,简直是不要命了!你知道股票里的危险性吗?一但投资失败,就会倾家荡产,小命不保。这绝不是危言耸听,而是有很多鲜活事例的。”吴德钱神色严肃。

    “对这些我不是太懂,这些钱本来是庞翠花姐姐借给我创业用的,看到有人买股票发了财,便动了心,也想进来搏一搏运气,没想到我的运气这么差,进来才两个月不到,投进去50多万元便亏了20多万元。”

    “庞翠花借钱给你?她与你是什么关系?“

    “我们是朋友关系,我之前在她公司里帮忙,后来我想自己出来创业单干,她就借给我100万元启动资金。”

    “有这么一个大老板做朋友,你小子好幸运。不过现在你的这个情况还是好的,我算了一下,如果你投进去50多万的话,现在你手里大约还有150万股神州通讯。股票这玩意,涨涨跌跌,跌跌涨涨,没有光跌不涨的,也没有光涨不跌的股票。在谷底转身离开肯定是不对的,你不卖是正确的,卖了就等于是确认了巨额的损失。根据经验,机会很快就会来了,据我所知,这几天神州通讯股就要有异动,大涨之前主力还是会有几次震仓行动的,只有再来几次大跌,这支股票才能大涨起来、”

    “啥叫震仓?”岳小明不懈的问。

    “震仓就是指主力要想把股价往上拉,但市场中总有些短线投资客喜欢跟风操作,于是主力就不想让这些人白白占到便宜,不劳而获,于是主力就故意对股价进行砸盘打压,市场中大多数散户都是买涨不买跌或者说是追涨杀跌的操作风格,当股价莫名其妙地出现下跌现象的时候,就会引起很多散户极度恐惧,不得不选择割肉离场,被主力震出来。在他们抛掉手中的股票时,主力就会借机把他们低价抛掉的股票再及时买过来。这就是震仓。”

    吴德钱耐心细致的给岳小明讲了股票里面的秘密。

    “哦,原来如此!”

    “那我现在应该如何应对呢?”

    岳小明继续问。难得遇到一个精通股票之道的重量级人物,岳小明想从他这里知道更多的炒股技巧。

    “接下来的时间里,如果神州通讯股票继续跌的话,就可以大量买进,不用担心,你的投资迟早会让你赚得盆满钵满的。必要的时候我也会再帮你一把的。”

    吴德钱看着岳小明。微笑着指点着说。

    “嗯,我手里还有40多万元保命钱,如果神州通讯下周开盘再继续跌几次的话,我就全部砸进去。”

    “不建议你这么做,你这是鲁莽的行为,即使你会算命打卦,就是看准了神州通讯一定会涨,也不能一下子把手里的资金全部压上去。这是非常冒险的行为,世事无常,变化莫测,万一出点纰漏,那时你就会束手无策,任人宰割,毫无应对的手段。真的出现这样的情况,那你就要真的接受彻底失败的现实了,那是非常残酷的,股市可以让一个人一夜暴富,也可以把一个人一夜之间送进地-狱。股市是一个非常吸引人的地方,很多人怀揣梦想而来,投资股市,而成功者却寥寥无几,最终绝大多数的人都会被埋在这里。还是小心谨慎为好!”武德钱善意的提醒岳小明。

    “在股价上涨的行情里,最多只能投入七成仓位,手里起码还要留有三成流动资金。这三成流动资金就是你的保命钱,以备不需之用。在股价下跌的行情里,最多只能投入二成资金,手里起码留有八成的备用资金,以备在股价跌到低谷时再投入进去,那样才会有翻身的机会。

    通常庄家和机构洗盘、操盘的过程就是:准备建仓、试盘、整理、初升、洗盘、拉升出货、反弹之后再砸盘、扫尾。目前神州通讯股处在第二波洗盘期间。这股在拉升之前,必须再洗掉一些意志不坚定的散户买家,连续的强烈洗盘动作,逼迫他们不得不交出手里那些带血的筹码。然后主力再把这些筹码统统收购过来,完成了洗盘,然后再加大投资,再次拉升股价,吸引散户再次进场,散户一看股价不断上涨,就会像一群蜂见到蜜源一般,再次一股脑跟进来。等聚到一定的人气,股票价格被高高抬起来的时候,他们就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抛掉手里的股票,从而赚取那些无脑散户的钱财。周而复始,不断收割散户,就像收割韭菜一样,一茬一茬的。这就是主力的发财之道、”

    武德钱侃侃而谈,他那微笑的脸庞里充满了自信,显示出他高深的股票知识与丰富的股市实战经验。

    “原来这里面有这么多的学问,今天真是长见识了。”岳小明听完后很是感慨。

    “好了,夜深了,今晚你就在我这里歇着。明日早饭后,我再送你回去。”

    岳小明兴奋之余,丝毫没有睡意,躺在床上,头脑里还在想着他的神州通讯股票接下来的操作方案,很久才沉沉睡去……

    七

    “滴——滴-滴——”

    一辆黑色的轿车鸣着喇叭,绕开路人,在一个停车位上停了下来。车门打开,先下来一个二十多岁,头戴墨镜,身材高挑,留着寸头短发,精神饱满,身穿黑衣的年轻人,他叫刘海,是铜带厂老板潘发明的私人秘书。他打开后车门,下来一个额头光亮,毛发稀少,鼻子扁平,两腮有肉,身穿高级西装,打着灰色领带,年纪五十出头,看起来很有老板派头的人,这个人就是铜带厂的老板潘发明了。他下来后,接着车上又下来一个拎着黑色皮箱子的大约20来岁的女青年,柳条腰,鹅蛋脸,高鼻梁,还有清澈如水的双眼皮大眼睛。一根棕色的发卡束着一缕黑色的头发,齐腰垂在她脑后。她是铜带厂的女会记肖蓉。拎着钱箱子,与刘海平行,跟在老板潘发明的身后,进了大厅。

    看到股市能赚钱,铜带厂的老板潘发明今天也带着助理与会记,带着从银行里支取出来装在箱子里的现金来开户炒股。来到柜台,漂亮的女柜员验明证件,清点完钞票,然后就给他们开了一个户头。因为符合大户条件,便叫来大堂经理带他们去了大户室。

    大户室是一间宽敞的大房子,东面一排,西面一排,各放着三台电脑,中间用格子隔开。客人来这里可以专心炒股,互不干扰。

    进了大厅,众人一看来了新人,不约而同一起站起来,迎接新来的股友,潘发明双手抱拳,说:“各位股友,兄弟初学炒股,请以后多关照。”

    吴清明也抱拳回礼说:“大家都彼此彼此,股市里变化莫测,涨涨跌跌很难预测,以后大家一起探讨,互相学习。”

    众人都附和着,寒暄一番。在大堂经理的安排下,潘发明坐在中间那位刚刚空缺下来的位置上。然后吩咐刘海与肖蓉先回公司,下午三点之前让刘海再开车来接他。然后他打开电脑,仔细查看着各股的行情变化。

    “滴滴滴,滴滴滴……”

    岳小明腰部的BB机发出一声声清脆的响声。他拿下来打开一看,是吴德钱发来的,屏幕上只有十个字:通讯最后一跌,全仓进场。

    岳小明知道这是吴德钱在帮助他,激动的心都要跳出来了,机会终于来了。于是他憋足了劲,去银行提出全部资金,准备进场大干一场。

    “卖出神州通讯股1200万股。半个小时后,他们抛多少,我们就买多少。不计代价悉数全部收购。”

    吴德钱手拿无绳电话,指挥着前台的杨小姐。杨小姐用纤细的手指飞快地在电脑上操作着。

    大厅里 ,无数双眼睛盯着荧光屏上面的大盘数据。那是他们各自的命运,涨跌之间,关系着他们的生死存亡。

    “跌了,跌了,快看,神州通讯股票又跌了。这个股票一直下跌,恐怕没有戏份了,再不跑就晚了,跑的晚很快就会被埋了。“

    转眼之间,分时曲线图显示神州通讯股大幅下跌。恐慌让人们惊呼起来。于是,惊慌失措的股民们开始纷纷抛售掉带血的筹码。股价一直都在不断的压低。岳小明知道此刻是个千载难逢的收购筹码的绝佳机会,于是趁此机会出手大幅买进神州通讯股票。

    等到收盘时,涨跌数据基本保持平衡。在跌跌涨涨中,神州通讯股筹码几番易手,但是性质早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绝大部分都也更换了新的主人。

    根据分时图走势,岳小明知道之前那些散户股民因为恐慌而抛掉的带血筹码,早也到了机构的手中。此刻他个人也拥有了近300万股神州通讯股票。

    第二天一开盘,就出现了非常惊人的一幕。神州通讯股的反转终于出现了。

    “涨了,涨疯了,快看,神州通讯又大涨了。狗日的,我买进它就跌,我刚卖出他就涨,它就像长了眼,就要专门跟我作对一样。”

    人群中有人诅咒道。再看那神州通讯曲线分时图,这涨幅就像吃了万艾可,一根大阳线拔地而起,直直地冲向天空。

    一连几日不断涨停,股票评论员宋侃侃手拿今日证券报站在大厅一角。在他不断鼓吹鼓动下,受不住诱惑的股民们又坐不住了,股民们又像一群苍蝇冲进厕所一样,纷纷跟进,神州通讯股里的资金滚雪球一般,越滚越大,越涨越多,股价就像坐了吊车一样,被高高抬起。几个工作日下来,起先两三毛一股的神州通讯,一下子变成了八九元一股。岳小明手里的资金就像发面团,一下子膨胀了起来,他感觉危险即将来临,想到吴德钱曾经说过的一句话,炒股者切忌一个“贪”字,快进快出,赢了就走,方能立于不败之地。于是,他果断抛售了手里所有的神州通讯股票。转眼之间,他的资产便翻了几十倍。

    两天后,看轿子也被高高抬起,机构开始出货。神州通讯股一再跌停,股民们互相踩踏,股市就像一次大战后的战场一样,一片狼藉,股民们哭爹喊娘,捶胸顿足者不计其数。

    证券大厅里有人悲伤的唱起了自编的调侃歌曲:一进股市就站在了山顶吆,山顶上却没有好风景。当决定割肉的时候,心却在不停地颤抖。被深套的股友,你是否与我一样决定从股市里逃走?在哪些没有未来的股市里,你是否还原意继续在这里坚守?可最让我为难的事是,想再炒股的时候兜里却分文没有。深指大盘想要登上4000点就好比攀南山,一夜之间股民们全部都躺在了鬼门关,上交所其实就是上交所,深交所变成了深坑所,有没有人能够告诉我,大牛啥时候能出现?那是股民们深情的呼唤。一万点啥时候能出现?可那永远都是遥远的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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