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烧烤店小惩恶徒

    令武龙见秦冰凌求饶，轻轻地把她放了下来。

    “龙哥！”不想，秦冰凌一落地，便呼地上前，猛地扑到令武龙的胸前，双臂环着令武龙的脖子，在他的脸上亲了一下，说：“都足足9年了，你咋才来呀！”秦冰凌的眼里尽是怨艾，满含泪水！

    听秦冰凌这样说，令武龙心里不禁凄然：“是啊！9年了！相互没有音信，她的心里该是要经受多少思念的痛苦，经受多少期盼的煎熬啊！但是，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儿！因为，那是国家纪律的要求！只希望她能理解！”

    想到这儿，令武龙不由得轻轻地刮了一下秦冰凌那玲珑秀美的鼻子，假装生气地说：“那不是走不开吗！”

    “耶耶耶……你又忽悠我！”秦冰凌一见令武龙那熟悉的动作，不由心里一热，急忙忍住眼泪，装出一副清纯稚嫩的样子，依旧像在学校一样，对令武龙一伸舌头，打着“咕噜”，作了一个鬼脸。

    “啊！他们这又是几个意思呀！一会儿打架，一会儿又是哥哥，妹妹的……”望着令武龙和秦冰凌亲密的情景，众人又都是一脸的蒙圈儿，张大嘴巴，吃惊地看着他们！

    “龙哥！我们回家去！”说完，秦冰凌拿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对电话那边的人说了句：“我有事儿，这会儿就要离开，你看好场子！”拉着令武龙就向门口走去。

    令武龙看着秦冰凌这一番骚操作，轻轻地摇摇头，露出无奈的微笑。

    秦冰凌领着令武龙，回到公司在附近给职工们所租的职工宿舍：一套两室一厅的小型公寓，对令武龙“嘻嘻”一笑说：“龙哥！这是公司给我配备的免费住房，很简陋，你将就着住下吧！”说完，便去帮忙拿令武龙背后的背包儿。

    令武龙没有拒绝，让秦冰凌帮助拿下后背上的背包儿。他四下打量了一下客厅，接着又到两个卧室、厨房和洗手间看了一圈儿，然后，走到秦冰凌的跟前，又刮了一下秦冰凌鼻子，微微一笑道：“小丫头片子，还不错啊！公司给了你这么好的待遇！”

    秦冰凌又是“嘻嘻”一笑道：“我可是他们聘请的总经理耶！待遇太差，我会干吗！”说话的语气里充满自豪感。说完，她还故意耸耸肩，做出一副嘚瑟的样子。

    “看把你嘚瑟的！”令武龙一见秦冰凌那个嘚瑟样儿，说着，顺手揪了一下秦冰凌那美丽如雪的小耳朵。

    “哟哟！疼！疼！”秦冰凌假装是被令武龙揪疼了她的样子，打着哭腔道：“好哇！你一见面，就欺负我！看我有机会去你家，不在爷爷面前告你状，让爷爷狠狠地收拾你！”

    “疼！疼就别再调皮！再说了，那是我爷爷，又不是你爷爷！你就是再怎么告状，我爷爷也不会信你！我劝你，还是趁早打消这个念头儿吧，免得到时候哭鼻子，都没人心疼！”令武龙说完，松了手，又刮了一下秦冰凌的鼻子，接着正色道：“好了！我一路高铁、出租车，够累的了！赶紧就近找个地儿，简单的吃点儿，我还有事儿对你说！”

    “好！龙哥！我带你去一个非常非常好吃的烧烤店儿，吃烧烤去吧！”秦冰凌见令武龙真的是一身风尘仆仆的样子，接过话茬说罢，拉着令武龙就往外走。

    天气已近暮色。秋日的旁晚，虽是微风轻轻吹拂，但因为襄水市，地处汉水和小清河两水交汇处，空气湿润，给人带来阵阵清凉。月色一片暗淡，小区里除了有人匆匆忙忙的进出之外，一片寂静。

    秦冰凌带着令武龙出了小区，向东走过一条古老的街巷，又向西拐进了那条夜市一条街。街面不宽，却是非常的清净和优雅。他们来到一间叫做“湘妹烧烤屋”的烧烤店。店面不算大，可也不算小。一溜四间门面，比较深，估计同时可容纳近100人就餐。

    看样子就知道，这家店里地烧烤生意很好，大多桌位已经坐满了人，烧烤的师傅们正在紧张的忙碌着。秦冰凌和令武龙瞅了一眼大厅，见好一些的位子被人占住了。他们只好在进门拐角的一个双人桌上坐下，手机扫码，点了他们同时爱吃的烤串儿：烤羊肉、烤腰花、烤鳗鱼、烤青椒、烤藕片……等，然后，两人一边说话，一边等待。

    “老板！老规矩，一样来30串儿！快点儿！吃了，咱哥们还要去KTV，K歌去咧！”秦冰凌和令武龙点完串儿，坐下大约不过五分钟的时候，就见一个身材细长细长，上穿一件绿色大花格子长袖衫，下穿一条淡绿色长裤，足踏一双翘头绿花格网状运动鞋，满脸痘痘，红鼻头，染着一头绿毛的青年男子，用一副公鸭似的嗓子，大声对店老板吆喝道。他身后还跟着五个比他身材稍矮些，走路一摇三晃，行为流里流气，一副痞子模样的小青年。

    老板看了一眼这几个年轻人，眼睛里立即露出一种不悦之色。他向绿毛男几个张了张嘴，但最终还是没有把准备说的话说出来。老板无奈地摇摇头，继续帮忙烤着串儿。

    绿毛青年见老板没说什么，径直走到令武龙和秦冰凌旁边的一张六人桌旁，摆出一副盛气凌人的架势，用一种阴阳怪气的语气，对正在吃着烤串儿的，两男两女四个年轻人大声说道：“喂！我说你们，咋就不能，见眼儿行点事儿呢？你们四个人，霸战着六个人的桌子，不觉得你们是浪费资源吗！快！让让，让让！这地儿，我们要用！”说完，连连把那四人的杯子、盘子，向一边推。

    突如其来的状况，让那四个正聚精会神吃串儿的青年男女有些发蒙。其中一个身材高挑，穿着一套黑色运动服，戴着一顶夏季鸭舌帽，显得清爽干练的男子，抬头看了一眼那个绿毛青年，放下手里的串儿，正要起身，却被他旁边的女子拉了拉衣服，他只好毫无表情的又看了那绿毛男一眼，静静坐了下去。但他丝毫没有理会绿毛男，依旧自顾吃着串儿。

    绿毛青年见那四人没有理睬他，依旧旁若无人的继续吃串儿，顿时满脸灰色，把嗓门儿足足提高了八度，依然公鸭嗓子似的大声吼道：“我说，你们一个个傻逼，是耳朵聋了，还是眼睛瞎了呀！老子让你们，给老子让个位子，耳朵没听见，难道眼睛也没看见吗！”绿帽男说完，还用手狠狠地拍了拍桌子。

    那男女四个人还是自顾吃着串儿，没人搭理那绿毛男。于是，绿毛男更加火了，满眼尽数放射出道道凶光，“啪”地一下，猛地把桌子上一个装满豆腐串儿的盘子推到了地上，串儿撒了一地，盘子也碎了！见此情景，吃串的四人中，刚才那个站起身来，又被女子拉着坐下的鸭舌帽男子，“啪”地一拍桌子，又站了起来，眼神中露出一抹寒意。

    “得得得！你们别发火，别发火！”令武龙一见那边要动手打起来的架势，想打个圆场，赶紧跑了过去，坐在那桌子一个空位上，对绿毛男说道：“是的，六个人的座位，只坐四个人，是有些浪费资源。但是，现在我们两个坐过来，不是正好六个人么？你看！”令武龙说着，用手指了指跟过来的秦冰凌，满脸堆着微笑。

    “老子要他们的位子，管你什么……”绿毛男本想开骂，可当他看了一眼秦冰凌时，忽然眼睛里尽射绿光，没把那后面的“屁事儿”三个字没说出来，急忙用一种淫邪的语气，猥琐地说道：“要想他们不让位子也可以，不过么……”

    “不过什么？你说说看！”令武龙一见绿毛男看秦冰凌的眼神，便知道这家伙的心里在打什么主意，屁眼儿里没憋什么好屁，正向村里老农所说的：“只要牛尾巴一翘，就知道牛要拉什么屎”一样，不由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的微笑，以一种波澜不惊的语气问道。

    绿毛男一对脚鱼似的小眼睛儿，瞅着秦冰凌，睁得眼珠子都似乎要蹦出来似的，喉结不停地蠕动着。他“咕嘟”一声，嘴里吞咽了一口唾液，继续猥琐道：“让那小妞儿，陪，陪我，喝杯酒呗！”语气里尽是猥亵，眼睛里尽是绿光！

    “喝酒？嗯嗯嗯……不行不行！她不会喝酒。一喝就醉，一醉就什么也不知道了！不行不行！”令武龙一听绿毛男说，要秦冰凌陪他喝酒，显得异常的紧张，头摇得拨浪鼓似的。不过，他脸上诡异的微笑，却依旧没有消失。

    “一喝就醉？醉了不是更好玩儿么！哈哈哈哈……”绿毛男听令武龙说秦冰凌一喝就醉，眼里满是邪恶，说话的语气更加肆无忌惮，更加淫浪。绿毛男一边说，一边走向秦冰凌，右手猥亵地摸向秦冰凌那张娇俏的脸蛋儿。

    “啪！”不料，在绿毛男的手伸到距离秦冰凌的俏脸不足10公分的时候，令武龙突然出手了。他左手呼地一把抓住了绿毛男的右手手腕，绿毛男的手腕瞬间一动也不能动，就像是被固定在一根巨大的铁柱上似的。紧接着，令武龙右手忽然又猛地一挥，一巴掌重重地扇在绿毛男的左脸上，那声音甚是清脆而响亮，就像农村俗语说的“叫花子甩响鞭”一样的清脆，一样的响亮。随即，绿毛男的左脸上，便映下了五道深深的红指印，一颗牙齿伴着满嘴的血污，“噗”地一声吐了出来。

    这一声清脆而响亮的耳光声，仿佛把大厅里所有吃串儿人的耳朵都刺疼了一样。他们一个个都是吃惊得张大嘴巴，把一双眼睛睁得灯笼似的，盯向令武龙，半晌说不出话来。绿毛男被打蒙圈儿了。他摸着红肿的脸，和嘴角的污血，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于是，他对跟来的五个跟班儿歇斯底里地吼叫道：“你们他妈的都是猪哇！傻站着干嘛？还不赶快帮老子把这小子废了，把这小美女抓回去！老子今晚要好好地陪她交流交流，玩死她！”

    “呼！”五个跟班儿听得绿毛男歇斯底里地吼叫，恍惚是被从梦中惊醒过来一样，呼地一起向令武龙和秦冰凌围了过去。

    “啪！”吃串儿的四人中，那个戴着鸭舌帽的男子，仿佛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突地一拍桌子，又呼地站了起来。不过，还没等到那男子离开座位，又被身边的女子拉着，一脸乞求地说道：“老公！你是上有老母，下有孩子的人，中间还有我，你不能冲动！”听女子这样说，鸭舌帽男子，眼里虽然冒出一股火一样的光芒，但依然显得很是无奈，只好又狠狠瞪了绿毛男和他那帮跟班儿一眼，又默默地坐下了。

    不过，令武龙既然管了这闲事儿，就根本没打算要其他人帮手——事实上，他也没打算要其他人帮手。他知道，这些有家室，没实力的普通人，是招惹不起这些混社会的人渣的。一旦招惹了，就是家庭的灾难。看着围上来的五个混混儿，令武龙的嘴角不禁露出一丝轻蔑的微笑。他在心里暗骂一声：“垃圾！找死！”便身影一闪，已经到了面前两个人的跟前，没等那两个人回过神来，一招“擒拿手”，快如闪电，双手并用，一手抓住对方一个人的手腕，稍稍一用力，只听“咕，咕”两声，对方手腕骨发出轻微的响声，两人同时大叫一声“哎哟！”冷汗便从他们的额头上滚落下来；身体也随着叫声，不住地往地上歪倒！但令武龙没有让他们歪倒下去，而是双手一用力，将他们一先一后的往地上一摔，其中一人便扑在了另一人的身上。接着，令武龙又如法炮制，又是三两下，便把另外三个人，扔在了先前两人的上面，农村人码劈柴似的将五人码成一堆。然后，令武龙搬起一张桌子，向那五个人身上一扣，紧接着，一屁股坐了上去，把五人踩在脚下。最后，他才转身对绿帽男沉声骂道：“一帮垃圾！还想废了我？！”

    绿毛男吓得面如土色。“我，我，我……”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不过，很多吃串儿的客人，见了令武龙的如此主动，有的吓得两腿打颤；有的吓得浑身冒汗；还有的吓得嘴打哆嗦。因为令武龙打的是“虎豹帮”的人。要是让这些被打之人的背后大佬——豹哥知道了，赶了过来，一定会迁怒在场的所有人一起倒霉。于是，有人开始为绿毛男他们求情：

    “小伙子，你还是快放了他们吧！他们是‘虎豹帮’的人！豹哥，可是你一个打工仔招惹不起的人呢！”

    “是啊！小伙子，他们是‘虎豹帮’的人，你惹了他们，要吃亏的！”

    “我劝你，小伙子，别不知天高地厚，以为自己会两手儿，就不把‘虎豹帮’放在眼里！你打了他们的人，他们必定会报复的！豹哥，不是像你我这样的人，能够惹得起……”

    “哼！这小子，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敢打豹哥的人，还真是‘泥鳅躺油锅——嫌命长！’”

    “是啊是啊！这小子嫌命长，可别拖累我们呀！”

    “听到没有，我劝你小子，赶紧放了老子，再给老子跪下，磕10个响头，向老子赔礼道歉；然后，再乖乖的把这妞儿，送到老子的床上，陪老子；要是陪好了，或许老子一高兴，发发善心，把她卖到场子里，给老子赚钱，还能保住她的一条狗命！要不然，等豹哥来了，不仅会废了你，废了她；而且明天的江面上，还会多两具裸体死尸！”绿毛男见食客们惧怕他们，纷纷为他们说话，更加嚣张起来，咬牙切齿地对令武龙威胁道。

    “啪！”绿毛男的话音刚落，令武龙又是电光一闪，魅影似的一晃到了绿毛男身边，一巴掌狠狠地扇在了他的脸上。绿毛男野狗挨打似的“嗷”了一声，身体在原地一连打了几个转儿，才停了下来。令武龙见绿毛男那个龟孙子样儿，心里甚是好笑，但他忍住了，没笑出来。令武龙依旧用一种冷峻的目光，瞅了一眼绿毛男后，呼地又跳到桌子上，瞅着绿毛男厉声骂道：“你威胁我！什么狗屁豹哥！他来了，本大爷照样收拾他！”“啪！”令武龙骂完，又呼地一闪从桌子上直接跳到绿毛男面前，又狠狠地给了绿毛男一巴掌，只打得绿毛男两眼金星直冒，一张左脸，几乎是以肉眼看得见的速度肿胀起来。

    “我！我……”绿毛男这才意识到，自己这回踢脚，踢到铁板上了，说话声音有些打颤。

    “滚！都给老子滚！别让老子再看到你们！不然，老子看到你们一次，就打你们一次！”令武龙见差不多了，狠狠地瞪了一眼绿毛男，大声吼道，语气里具有一种令人不可抗拒的威压。

    “好，好好！我们滚，我们这就滚！”绿毛男见令武龙让他们滚，真的是如获大赦，急忙跑上前去，搬去架在那五个跟班儿身上的桌子，带着那五个跟班儿，连滚带爬地逃离了烧烤店，一个个狼狈不堪的模样，引得店里食客们一阵“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