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机关算尽反误了卿卿性命

    张丽娜乐颠颠地回到家里，极其兴奋地告诉王建国：“好消息！好消息！旗开得胜。这俩个糊涂虫，被我一个惊心动魄的故事搞得五迷三道，尤其是那丫头，被感动得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王建国疑惑不解：“你到底用什么招法把他们俘虏了？”张丽娜说：“舍车马保将帅。”王建国非常吃惊：“难道你把我舍出去了吗？”“不舍你能让他们深信不疑吗？”王建国吓得目瞪口呆，好一会儿才说出话来：“哎呀我的吗呀！你真要把我送进去吗？”

    张丽娜慢条斯理地说：“对不起你了！也许委屈你几天，为了上亿巨款，做点牺牲也值。放心吧！我已经找好人了。别忘了有钱能使鬼推磨，还能用磨推着鬼。”王建国还是不放心,他忧心忡忡地说：“他们要叫起真来，会把我送进阎王殿的。”“不会不会！你竟管放心，家丑不可外扬，也许齐健不会把那事张扬出去。我毕竟是他妈，他不会把自己妈妈出轨的事宣扬出去的。通过我声泪俱下的控诉，一定会唤起他们的同情心。我一定会平平安安地被他们接到他家，躺在金山上享受荣华富贵，你能不借光吗？”这两个利欲熏心的财奴，美梦做得天花乱坠。

    张丽娜说：“我今天再去一趟齐健家，加点猛料，让我们的美梦成真。”王建国再三嘱咐：“你可别太狠了，万一我被抓进去出不来，你后悔都来不及了。”张丽娜哈哈大笑：“那太好了！你出不来，我再找一个比你好的，那不是一箭双雕吗？”

    王建国和张丽娜在一起生活二十来年了，他深知张丽娜的为人，她说到就能做到。他心中有数，真有那一天，他就实话实说，谁也跑不了。

    张丽娜皮笑肉不笑地说：“你这个傻老爷们儿，我能那么做吗？看把你吓得脸都变色了。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一日夫妻百日恩。我这么做都是为了咱们这个家。”

    张丽娜又低三下四地到了齐健家。齐健还没有下班，她用甜言蜜语哄冷艳开心：“亲爱的艳呀！我儿子怎么这么有福气呢？找你这个温柔善良、漂亮开朗、性格柔顺、又能干活的好媳妇，让我这个当妈的心里乐开了花儿。”

    张丽娜上次来后，齐健给冷艳打了预防针，所以今天张丽娜的话没有引起冷艳的好感，而是听起来浑身起鸡皮疙瘩。但是她很冷静，客气地招待这位居心叵测的“婆婆”。

    齐健现在在医院当护工，只上白班，直到晚上八点才到家，张丽娜已经等了两个多钟头了。她急忙跑过去拍拍打打地表示亲热，现出非常心疼的样子说：“我儿太可怜了，到现在才下班，累了吧！快坐下歇歇。儿呀，你媳妇儿真好，我来这么长时间，她一直在干活，一边做饭一边收拾屋子。”

    齐健心里想：“因为不愿意搭理你，才找活干的。”他不得不应付两句：“你今天来，还有什么事？”“大事！天大的事！我终于套出王建国的真话了。关于你爸爸的问题，他今天都跟我都承认了。他说：‘为了得到我，是他私自在那药里做了手脚’。你爸爸进了监狱后，朝我要胃药。王建国知道后，他把同样的一瓶胃药上面几粒胶囊里的药面倒出来，装进烈性地毒性很大的泻药，偷换了我拿的那瓶胃药。所以你爸爸吃了后上吐下泻，折腾得死去活来，到底没救过来。”

    齐健听到这里，双目圆瞪，一拳砸在茶几上，大声说：“此仇不报，妄为齐家人！”他拿下衣挂上的外套，急急忙忙跑到门口，被冷艳和张丽娜拽住了。张丽娜急忙问：“儿子，你要干嘛！”齐健大声说：“我现在去你家，把王建国扭送到公安局。”冷艳劝他：“你不要冲动，咱们无凭无据地告他，他死不承认，反告咱们诬陷怎么办？”

    齐健回头问张丽娜：“你敢和我去做证吗？”张丽娜拉住齐健的手说：“儿呀！这死人的事可不是小事，弄不好反倒会给自己惹来抖落不掉的大麻烦。咱娘仨好好合计合计，做到稳准狠，你这火爆脾气一点也不像你爸爸。”

    齐健说：“我爸爸就是太老实了，才上了坏人的圈套”张丽娜苦苦相劝：“也许我和他谈起你爸爸的事，他和我急眼了，编出来的瞎话气我。我的意思咱们不能轻举妄动，等我整到真凭实据，妈和你一起去公安局告他。我今天急急忙忙来告诉你这件事，也是我太气愤了。我现在恨死他了，是他王建国把我们这好端端的家造得家破人亡。儿子，妈妈现在非常苦恼，我实在不能和王建国这样的人过下去了，你让妈妈搬到你家来吧！”

    齐健斩钉截铁的说：“等我把一切都搞清楚时再做决定，现在不行！”“为什么现在不行？”“你看看我这个家，穷得什么样了？你这么多年都是住豪宅，吃香的喝辣的，披金戴银，过着神仙一样的生活。我这就是贫民窟，你能住得惯吗？我俩粗茶淡饭，你能咽得下吗？”

    张丽娜说：“我知道儿子疼我、爱我，不愿意看到我过穷日子、苦日子。我觉得精神生活和物质生活相比，精神生活更重要，和我爱的儿子、儿媳在一起，穷过富过都过得乐呵。和不爱的人在一起，每天就是吃山珍海味、鱼翅燕窝也不香。”

    冷艳说：“天不早了，您回去吧！”“好吧好吧！我走了，有特殊消息，我及时告诉你们。我的乖儿子，听妈妈的话，千万不要轻举妄动。王建国可是个心狠手辣的家伙，咱们惹不起呀！”

    张丽娜走了之后，齐健和冷艳认真地分析她今天的话是真是假？说这些话，到底什么目的？

    冷艳说：“不管他说什么？目的只有一个，讨好咱们俩，讨好的目的也只有一个，就是为了爷爷的那笔遗产。”齐健把冷艳抱过来，亲了一口说：“我的宝贝变得聪明了，分析问题很正确。”冷艳说：“因为我身旁有个好老师，所以我比以前聪明多了。哥，我偷偷把她说的话，都用手机录下来啦，你听！”冷艳打开手机，清清楚楚地听到张丽娜关于王建国陷害齐健爸爸的全部过程。

    齐健突然兴奋起来，他说：“太好了！你太聪明了！我正愁没有物证呢。走，咱们赶快走？”冷艳奇怪地问：“现在都九点多了，上哪去？”“上公安局！”“干啥？”“报案。”

    冷艳急了：“向公安局报案都是发生不久的事：凶杀案、纵火案、绑架案、失踪案……爸爸的去世谜案已经快二十年了，公安局能管吗？”“那怎么办？”“打开电脑，查一查，应该怎么报案？”

    于是他俩打开电脑查来查去，还是没找到相关答案。他俩决定明天直接到公安局去咨询。

    因为张丽娜抛出这个重磅炸弹，小两口都处在极度紧张状态，忘了吃饭了。现在两人异口同声地说：“还没吃饭呢！”于是俩人一起忙忙活活地下了热汤面。可是齐健说什么也吃不下,他说：“如果我爸爸真像女霸王说的那样，死得也太冤了。我无论如何也得把这个谜解开。”

    第二天齐健准点到医院上班，到病房发现他伺候的患者不见了，他跑到护士站去问护士，才知道这位老人因为病情有变化转到其他医院了。

    他马上给冷艳打电话，真是太巧了，冷艳告诉她，她还在家政中介所等活。齐健告诉她：“你哪也别去，我马上过去。”

    齐健和冷艳一起到公安局刑侦科，因为他们要咨询的问题涉及谋杀，所以刑侦科的有关警官接待了他们。他俩详详细细地把齐宏远被捕前后的细节都介绍之后，重点地讲了张丽娜讲王建国栽赃、陷害、谋杀的全过程，并且打开了张丽娜的谈话录音。

    这位警官听了以后，觉得这个案子的确离奇古怪，所以详详细细地做了记录。他说：“科长在外面办案，没在局里，等他回来我向他汇报，有什么事再通知你们。”

    下午，刑侦科的警官们都回来了，李警官向科长汇报了齐健谈的情况。旁边一位老警官田洁仁听到“吃完胃药没超过两个钟头就死了。”急忙走过来说：“太巧了！这件事是我经手处理的。好像是在2000年前后发生的事。我当时在第一监狱当狱警。有一天一个犯人喊他胃疼得太厉害了，他一再要求我们允许他的家属，把他平时常吃的特效药拿来。那天是探监日，他的家属拿来的胃药，经过检查的确是胃药，而且是密封的。可是他服药时间不长就上吐下泻，而且非常严重。我们急忙把他送到监狱医院，不到一个小时这个犯人就死了。医院领导决定验尸查明死因，可是家属就是不同意。没想到事情过了快二十年，竟然有人又提出这个问题了。”

    科长说：“既然家属拿来证据，老田头又介绍了当时情况，我们就立案吧！”

    立案后，他们打电话找来张丽娜，张丽娜提供的证词和齐健他们拿来的录音完全相符合。于是立即派人传唤王建国。

    开始审讯王建国时，他百般抵赖，避重就轻，一口咬定他发现问题向齐宏远汇报了，齐宏远没有深入调查研究，一口咬定这种药绝对不会过敏，结果死了人，所以他因为渎职罪被捕一点也不冤枉。对于齐宏远吃完胃药之后，上吐下泻死亡的事，与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当侦查员播放张丽娜录音时，王建国傻眼了，他暗暗骂道：“这个狠心的娘们儿，把这件事原封不动地翻出来了？他下了狠心：‘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可是他还要百般抵赖，做最后的挣扎。他说：“我们两口子打仗，我为了吓唬她，编出的故事气她。可是审判员拿出张丽娜交代的细节，一点点地追问，王建国却思维混乱，前言不搭后语。于是他不得不原原本本地把当年谋害齐宏远的真相全部端了出来。

    事情的真相是这样的：

    齐宏远、王建国在大学时，同时爱上张丽娜，齐宏远和张丽娜结婚后，生了齐健。因为齐宏远办药厂非常忙，竟然有半年左右没回家。可是张丽娜到药厂上班以后，就和王建国通奸，并且怀了孕。因为超过了人流期，孩子不能打掉，他俩就合计怎么对付齐宏远？张丽娜出主意让王建国在药里做了手脚，使齐宏远犯渎职罪被抓进监狱。后来又下了毒，造成齐宏远突然死亡。之后张丽娜很快地嫁给了王建国，而且他俩霸占了济世药厂。在这场栽赃、陷害、谋杀案中，张丽娜起主要作用。

    张丽娜在事先已经向公安局的左副院长递了很多钱，左副院长也信誓旦旦地保证，他们即使进去了，也一定会把他们无罪释放。结果，在前不久，这个副院长因为贪污受贿被双开了。

    经过一段时间的内查、外调、取证，最后定案，两人都受到了法律的严惩。应了那两句话：“聪明反被聪明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