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来到雨鸽的卧室，把门关上，雨鸽从床头摸出一把电筒，看着肖晓微将长裤脱去，伸手朝腿间一摸，干干的，摁亮电筒，短裤上也没有血迹，两人都心慌起来。

    又是一阵腹痛，似乎比刚才还要厉害，肖晓微挣扎着往外跑去，还没走出几步，就扑倒在地上，全拉在了裤子里。紧跟在后面的雨鸽赶紧把她扶起来。她执意要回自己屋里去，只得依她。

    来到屋中，却见王健正半躺在床上，嘴里叼着根烟卷儿。

    肖晓微厌恶地说：“王健，你出去一下，我要换衣服。”

    王健极不情愿地爬起来，瞪了她一眼，慢条斯理地走出去，边走边小声嘀咕：“连娃儿都揣上了，还跟我玩这些，充哪样正神？”

    “让开让开！”

    一阵不耐烦的声音响起，柳飞扬扶着张雪朝这边走来。王健往边上靠了靠，心中大为不安逸，但见到张雪面如死灰，嘴里还哼哼着，心里还是害怕了。“难道那药用多了？只听那是泄药嘛，又没有毒，怎么会这样呢？嗯，我得留个心，要是真出事了就打到他川南头上去，谁叫他不知好歹，不帮我的忙呢，我要叫他晓得一下我的厉害……”

    肖晓微见王健出去了，这才将衣服脱了下来，团成一团，放在床下面，她的两条脚颤抖着，心里说不出的慌乱。雨鸽见她这般模样，慌忙把她扶到床上，让她躺下来。小肖却嗫蠕着：“不行，我还得去拉！”撑起来，跌跌撞撞地就要朝外走。

    雨鸽一把拉住她，凑到她耳边说：“小肖，你下面还光着呢！乖乖地在这儿等着，我去给你拿个桶去。”

    雨鸽见她痴痴地，不知是吃了药的原因还是受的伤害太重了，忙把她按回到床上，小跑着把粪桶拿了过来。

    小肖一坐下去，如水的稀便就拉了出来。雨鸽拿电筒一照，见那排泄物中来带着不少的粘液和血。

    柳飞扬急匆匆地跑到肖晓微房边，叫了一声：“雨鸽－－”

    雨鸽走了出来。柳飞扬着急地说：“张雪都开始拉血了！”

    “你是说她拉血？不是那里出的血么？”雨鸽觉得自己说得很艰难。

    “不是，我仔细看过了，确实是拉的。也不知王健给她们吃什么药？”

    “王健他人呢？怎么转个眼就不见了？”

    “谁知道？”

    “幸好你今天来了，要不我真不知怎么办。这样，你赶快去烧一锅水，多烧一点，先让她们洗一下。然后再想办法。”

    “那张雪……”

    “我看着。我两边轮着看。”

    柳飞扬慌忙朝厨房跑去。

    雨鸽推开门，看了看还坐在粪桶边沿上的肖晓微，就走进张雪屋里。见她已在床上躺着了，身上盖着棉被。她的脸色苍白，嘴唇颤抖着，正要问她一句，却听肖晓薇那边传来了“卜通”一声。雨鸽一惊，赶紧跑了过去。肖晓微已摔在地上了。雨鸽把她扶起来，见她眼睛半睁着，两行清亮的泪正从里面淌出来，人已瘫软得不行了。

    “王健……”雨鸽叫了一声，想让王健进来，但一见肖晓微下身还赤裸着，他若这会进来，雨鸽都会觉得难为情，就把话咽了回去。

    雨鸽吃力地将肖晓微抱起来，放在床上，替她盖好被子。将手放在鼻边一探，呼吸还算平稳，就朝外面走去。

    石屋外月华如水，夜风正轻柔地吹着，把一阵阵纺织娘的叫声传得很远很远。

    台阶上，王健正坐着，嘴上的香烟一明一暗，不知在想什么。

    雨鸽走了过去，站了好一阵才说：“王健，你今天都干了些啥事，小肖已经昏过去了，张雪也拉得个够呛。都这个时候了你还不告诉我你给她们吃了什么药么？”

    “你没有瞧见小肖的态度？”

    “态度怎么了？不就是叫你出去了吗？这就伤负了你了？”

    “假正经！”王健仍然愤愤不平。

    “王健，话不能这么说。这个时候，一个女孩的心理都比较脆弱。你得让着她点才是。”

    “让着她点，谁又让着我呢？我还是拖着毛病来的呢。每次都是，想发脾气就发脾气……”

    “小肖的脾气一直就是那样，你们又不是第一天接触，应该知道呀！”

    “行，行，这都怨我还不行么？”

    “你怎么像这样说呢？人家也没有说你什么嘛！不就是要换下衣服，见我在那儿，有些不好意思……”

    “听话听音，锣鼓听声。我还不知道她这人么？”

    “你这个人，也太……自私了一点！其它的都不要说，我只问你给她们吃了什么药？难道非得闹出人命来，你才甘心？”

    “药瓶在张雪那儿，那上面有药名。你自己去看嘛。”王健站起来，不耐烦地说，扭头朝着通往池塘的小路走去。

    雨鸽来不及问他去哪儿，转身走进张雪的卧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