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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七)

更新时间:2019-04-07 17:08:50 | 本章字数:1405

    肖晓微以前有个月经不调的毛病,就是川南给他治好的,对这种疗法已有所感受。但这回一定是心情不好的缘故吧,她总是无法静下心来。前段时间在川南他们点上的时候,王健想的那些办法,就让她吃够了苦头。那个时候,她心中已经产生了一种不祥的感觉,觉得王健要在一个关键的时候离她而去。怕啥还就来啥,这事儿不幸被她言中了,这使她的心痛超过了身痛。

    过了半个多小时,张雪已基本不痛了,脸上也有了些血色,就依在床上歇息去了。

    肖晓微情况没有那么好。原来川南所采用的办法,要求医患密切配合,全心全意地投入。特别是接受治疗的人,一定要心无挂碍,才能进入那种奇妙的境地。肖晓微心中却像有条翻腾不息的江河一样,这效果就要大打折扣了。川南见她仍然痛得不轻,就在她的合谷、足三里等止痛要穴上扎上了几根银针。知她太虚,不敢用强手法,下针和进针都十分小心。并劝说她道:“小肖,你要尽量放松,有天大的事都要等治好了病再说。”

    雨鸽知道肖晓微心中难受,如果王健能像柳飞扬,忍一忍自己的德性,事情就好办多了。可偏偏一个铜锅儿,一个铁刷把,硬碰硬,钢碰钢,不碰出火来才有鬼。雨鸽站在她的后面,让她靠在自己身上。不料这个举动却让肖晓微一下就哭了。手上腿上都扎着针,无法动,直哭得肩膀一抽一抽的。

    雨鸽忙说:“瞧你,这是干啥呢?你还扎着针呢。别哭了。”

    川南道:“晓微,我们都知道你心里难过,但是,这会儿我们是治病呢!你再这样激动就无法进行下去了。”

    张雪在那边听到了,也软言相劝。肖晓微这才渐渐平息下来。

    川南试着捻动银针,加强了些刺激,但还是不敢用透针的手法。还好,晓微听了大家的劝解后,心里好受了些,内因顺了,外因也就起了作用,痛终于止住了。川南叫雨鸽扶她到床上去休息。安顿下来后,川南把雨鸽叫到厨房,拿出两包药来,给肖晓微那包里又加了两味,一并交给雨鸽,嘱她千万别搞混了。

    雨鸽有些不解,问:“她两人不是同样的病么?怎么晓微还要加上两味?”

    川南解释道:“基本药物都一样,但肖晓微情绪不稳,还伴有血虚,要单独调理。哦,对了,这药得多熬一会,把药性充分熬出来。她们就是不拉了,也不能吃辛辣的,要多养几天。吃几天清溜溜的稀饭,最好加上点糖。拉了这么久的肚子,都脱水了。有糖么?”

    雨鸽说:“上次回家带了些白糖回来,还没舍得动呢,正好就派用场了。这里没你的事了,抓紧时间到我屋里去睡一阵吧。这段时间,也真够你受的了。”

    “用不着,我哪有这么娇气?倒是你,才真的该休息一下,来,你起来,我来烧火,平时,我也最欢喜欢坐在灶边,又热和又得到了休息。”

    “我的……我说川南,这是热天,不需要烤火的。你是要照顾我,连谎都不会撒。来吧,成全你。我去问问肖晓微还想不想解手,这个你就不方便了。”

    她想说“我的老同学”,可说了一半又改口了。忙朝着川南笑了笑,赶紧走了回去。先去看张雪,见她已经在床上睡着了,柳飞扬守在她床边坐着,就对他说:“有啥事来叫我。”又来到肖晓微那里,晓微躺在床上,脸色看上去好多了。雨鸽凑到她耳边问:“晓微,现在感觉怎样?还有要拉肚子的感觉没有?”

    晓微看着雨鸽说:“这真奇了,川南给我调理时,我都还想拉,怎么这会一点都不想了?”

    “没听人说么,‘扎针拔罐子,轻松一半子’。川南从小就跟他爷爷学,医术自然不差。”其实这话她是从川南那儿听来的。

    “川南太善良了,王健要是赶得上川南三分之一,我就要念‘阿弥陀佛’了。雨鸽,真的很羡慕你,寻到了志同道合的人……”一说到这里,肖晓微又流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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