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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回(4)、福德楼拍案震惊郑族长,沂蒙山鸣枪义释土匪头

更新时间:2020-04-08 11:58:09 | 本章字数:4376

    为首的两人相互看了看:好家伙,没吓倒人家,还问起价来了。随之一个人高声道:“留下货物,不要你们的命,滚吧!”

    “那我们怎么向上峰交差啊!”李义军显得很愁眉苦脸的样子。

    “上峰,什么上峰,你们哪儿的。”

    “我们是济南大帅府的!”李义军把外面的棉大衣解开,里面是一身军装,腰间插着两只驳壳枪,蓝光森森,好不威严!

    两个为首的人一看,心中一凛,再看看其他人,都双手端枪,正对着他们两人,不由得从脊梁沟里冒汗,端枪的手有些发抖。但是,觉得毕竟自己的的人多,枪一指向为首的人,色厉内荏地叫道:“让他们开枪啊,我们三个一块儿完蛋!”

    李义军大笑道:“怎么就一块儿完蛋,嗯?你看看你的枪,还没打开机头呢!”

    两个人不由得低头看手中的枪,就在这一瞬间,李义军一个跳跃,踢飞一个人手中的一支枪,而另一个人的下颌猛然巨疼,枪已到了他的手里,他看了看手中的枪:“刚才你们看什么啊,这机头不是打开了吗!”话音未落,当当两枪,两个劫匪的手中刀当琅琅击落在地。

    那人手捂着下颌,呜呜呜,不知说什么,看样子是在求饶吧。而另一个居然对李义军打躬作揖:“军爷饶命,军爷饶命,我们几个是这里的穷苦人啊,实在没有办法才出来做着无本的买卖啊!”

    “胡扯!”李义军亮了亮手中缴来的枪喝道:“穷苦人有这个吗?”

    这时另一面山坡上,又飞也似的下来了十几个人,这次李义军不敢怠慢,把两个头目抓过来,摁在车上,对刘林几个人道:“不许伤人,开枪吓唬他们。”话音一落,李义军枪响,对面首当其冲的一个脚底下的土溅起一股烟雾。随即,刘林他们也如此炮制,这伙人立即匍匐在地,也向这边开火。李义军对手中两个人说了两句,这两人高喊道:

    “别打了,对面可是柳营子的柳子吗?我是松营子的松子啊!”

    对面听有熟悉的声音喊话,忙停止射击,李义军他们也停下来。松子又问了一声,对面答应了一声,松子又喊道:

    “你们过来吧,这是济南大营的军需啊,不要命了,还嫌剿的你轻吗?”

    来人正在犹豫间,松子又喊道:“人家是在你们脚下开枪,不然你们早倒下几个了!”

    李义军抬手就是一枪,一个家伙手中虎口一震,刀就掉到地上。

    松子心道,你们过来啊,我们俩多害怕啊,接着喊:“过来吧,我们就在他们手上,你们敢掉头跑吗,追腚枪可不好吃啊!”

    对面叫柳子的磨蹭过来,刘林把他拽到李义军跟前。李义军对其余两拨人道:“你们要命的,就都散了吧,你们当家的明天就回去!”

    两伙人如逢大赦,落荒而散。三个人不由得哀叹几声。

    李义军对三个人道:“今晚跟我们镇上住宿,老弟我陪你们几杯,嗯?”

    “是、是。”三个人只好跟着车队上路。

    到了镇上,在一个大车店住下来,晚饭时,几个人轮番把三个人灌醉,又轮流执勤。第二天傍晚就走出了山区,来到去往平阴的大路上,才把三个人打发回去。临走时,柳子人还客气道:

    “李老弟,如果以后还路过这里,我们请你,今后咱们就是兄弟了!”

    松子也道:“我就佩服比我能耐大的人,李老弟年轻有为啊,我没看清怎么回事就成了俘虏了,哈哈哈!”

    李义军也抱拳道:“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这是给三位的酒钱。”说着拿出一卷20块大洋,放到松子手中,又把枪还给他们:“回去跟弟兄聚聚吧,青山常在,绿水长流,再会!”

    松子柳子感动的几乎掉下泪来,知道,他们就是把自己宰了,也不再话下啊,可是李老弟却还给枪,还给大洋,真英雄也!三个人装了大洋,揣好枪走了。李义军等人,打马扬鞭,疾驰而去。

    正月二十,刘青等六人回到了刘郎镇。

    叶碧菡听完刘青禀报,悬着的心才放下来,暗暗佩服李义军的智勇和为人,心想,此人堪大用也!叫刘总管为弟兄们接风,遂偕同刘文兴坐车奔向沧州。

    临近中午,车子停在厂门口,那大红字招牌使叶碧菡眼前一亮:沧州碧清成衣厂。大红的颜体字,显得庄重有力和火红吉祥。

    叶碧菡见到过原来在尘土中扣放的牌子,字体是黑的。铁大门也是从新漆过的,黑中透亮,在春阳下熠熠闪光。门上的人见了赶忙去回禀,陈总管忙出来相迎。来到经理室,更使叶碧菡夫妇唏嘘不已,变了,里里外外都变了:深红色的经理桌宽大庄重,桌后面是一把转圈皮椅,身后是三只同是深红色文件橱,北西南各放四把春秋椅,两张小叽,上面整齐的放着一色的紫砂壶和托盘盖碗。室内窗明几净,纤尘不染。站在屋中,就感到主人的威严、敬业和一丝不苟。

    刘文兴点了点头,心道,陈萱和啊,嗨!

    “你的人呢?”叶碧菡问陈总管。

    马征正好进来,见是老爷到了,赶忙接过陈总管手中的壶,为老爷夫人沏水。看着他沏好水后,陈总管吩咐道:“你去叫齐厂长和义军来见老爷夫人。”

    “呵呵!陈总管。”叶碧菡笑道:“你这里可是大变样啊,比你老爷的办公室还强呢,不过日子啦!”

    “这都是李义军建议搞的,齐厂长也赞同他这么弄,我也觉得年前两位来了,对我厂有些不满意,所以我也就同意了,你们看,很像个样子了。这样一弄啊,来了客人或客户,就是显得像那么回事,让人有种放心的感觉。”

    刘文兴问道:“你就那么听李义军的?”

    陈总管苦笑道:“老爷,人家办得对,也是有魄力。实话说吧,我看出来了,我干不长了,舍不得这厂子啊!”

    叶碧菡没搭腔,迈步来到办公桌后面,坐在椅子上,脚下一拨,身子随即转将起来,她看了看陈总管递过来的小盖碗,优雅而轻松地端起来,品了一口:

    “铁观音!”叶碧菡问道:“你们口味不错啊!”

    “哪里!”陈总管道:“这是招待用的,平常我们不喝好茶,您看我的茶叶就在抽屉里呢。”

    叶碧涵拉开抽屉,见有一袋茶末,心中不免感慨陈总管的为人和品行。

    “老爷、少夫人来了!”齐厂长和李义军进屋向两人施礼。

    叶碧菡合上抽屉,笑着离开办公桌:“我可不是经理啊!中午了,今天老爷请客,你们说吃什么,在哪儿吃?”

    陈总管道:“食堂整修好了,就在食堂招待室吧。”

    “陈总管说的极是。”刘文兴赞道。

    “对!”叶碧菡道:“就在这儿,也好叫干妈过来,陈总管,烦您请一趟。”

    几个人来到外面,叶碧菡对老胡和小芳吩咐道:“今天人少,你俩拿上酒也随我们一块吃吧。”

    食堂大厅粉刷一新,桌凳干干净净,饭菜香扑鼻而来,叶碧菡点了点头。齐厂长忙去打饭的窗边对厨师交待了几句。

    通过大厅东边的偏门,来到招待室。这是一间单间,整洁明亮,一张八人座的八角桌子,八把靠背椅,墙边是个小厨,厨里放着青瓷壶碗,一个青瓷盘内整齐码放着一摞雪白的手巾,墙上有一排衣勾。

    这时,进来一个小伙子,端着一个炭火盆,放在窗台下,弯腰退出。随即又进来了一个十七八岁的姑娘,面带微笑,倒上水后侍立一旁。

    叶碧菡夫妇褪去裘皮大衣,小姑娘忙过来接过,挂在衣勾上。她微笑着相搀李大妈:

    “干妈,咱娘俩挨着。”小姑娘忙把炭火盘放在叶碧菡和李大妈身后。等大家座好,叶碧菡笑着对站着的老胡和小芳道:“人家这儿有人,你们俩也舒适一遭吧,坐下。”

    “谢小姐!”

    “嗯。”叶碧菡望向李义军道:“说说采购的情况。”

    李义军道:“按您拉的单子都采购齐了,价格比我们估计的还低些。”

    “路上遇到了什么情况?”

    李义军轻松道:“一路平安。”

    “呵呵,是吗?”叶碧菡也没细问:“齐厂长,车间怎么样啦?”

    齐厂长回道:“您从津门带来的军装、西服和旗袍样品,李大妈亲手拆成衣片,义军画了图纸,已把各处尺寸列表,各道工序已下发各班组,进行流水作业的流量调试,以防窝工。眼下调试还没完,估计下午差不多了。”

    “有什么问题吗?”

    齐厂长看了看李义军,李义军道:“西装旗袍倒是好办,我们有您在津门采购的衣料和我在南方运来的料子,就是军装,我们自己有棉布,但是还得拉去肃宁染色,现在还没染完呢,所以还没开工。”

    “嗯,”叶碧菡道:“染色容易吗?”

    齐厂长道:“不容易。一是设备,二是技术。即便我们上了印染,染单色,比方说军装还行,做百姓穿的成衣就不行了,花色太多!”

    “是啊!一个行业,一家是垄断不起来的!你们做好计划,拉白布去,拉带色的回来,不要放空车。”叶碧菡感慨道:“以后我们一定上印染!”

    这时菜到了,就是当地普通的待客的菜。

    “呵呵,齐厂长也是个过日子的人啊!”叶碧菡笑道:“舍不得好菜,我今天可是舍得让你们喝好酒啊!”

    小芳拿过一瓶茅台,旁边站着的小姑娘忙接过来,给每位斟满酒盅,持瓶退在一旁。这等宴席上谁也不敢胡乱挑头敬酒,都看着叶碧菡。叶碧菡举起酒杯,对李义军甜甜一笑:

    “军哥,此间当属你功劳最大,小妹敬你一个!”说罢,一饮而尽。

    李义军不敢怠慢,也干了杯中酒。

    叶碧菡又举杯笑对身边的李大妈:“妈,您给女儿卖大力气了,碧菡敬您一杯!”言罢又一饮而尽。

    李大妈笑容满面端起酒,抿了一点,拿在手里犹豫。叶碧菡看了一眼李义军,李义军忙接过李大妈的酒:“少夫人,义军代娘喝了。”

    陈总管也在敬刘文兴,刘文兴木讷道:“该晚辈敬您啊,同干吧!”两人端起酒盅干了。

    叶碧菡温柔的对陈总管道:“陈大叔,您老在刘家二十多年了,我代表全家敬您老三杯,好吗?”

    “少夫人,这么称呼老朽不习惯啊,老朽不胜酒力啊!”陈总管激动地语声颤抖:“老朽这么多年对刘家忠心耿耿,殚精竭虑,但是老朽知道力不从心啊!”陈总管没等她再说话,自己连敢干三杯。本来不会喝酒的他,呛得直咳嗽。

    叶碧菡默默的喝了酒,话在嘴边又咽下。

    陈总管此时脸色殷红,几滴老泪滚落下来:“老爷、少夫人,老朽有一事相求,不知能应否?”

    刘文兴赶忙道:“您说。”

    “老朽实际也不老,五十多岁吧,对纺织厂有感情,想给新经理打个下手,不知道可以不可以?”

    “当然!”叶碧菡接道:“沧州不是一个厂子,还有十来家铺店,您老比谁都知底啊!您就是总账房,行吗?还有,总经理之任谁来担当?”

    “李义军。” 陈总管拍着李义军的肩头:“这孩子确实精明干练,又有勇有谋,对刘家初立大功啊,我会甘心情愿尽心尽力佐助李经理的,你们且放宽心!”

    李义军慌忙站起:“陈总管、少夫人,我能微德浅,且初来乍到,实难堪当重任啊!”

    齐厂长也拍着李义军肩头:“义军,这有什么啊,现在你不是就在干吗?”

    叶碧菡一笑:“都谦逊完了吗?”

    众人忙停下话语,看着微笑的叶碧菡,她缓慢地站起,甜蜜而朗朗宣布道:

    “兹即日起,任命李义军为沧州各厂铺总经理,陈萱和为总管,沧州纺织厂、碧清成衣厂仍由齐厂长留任,马征为总经理室助理,李大妈为成衣厂总监。”

    李大妈笑道:“碧菡啊,我这么大岁数了,你还封我个头衔,还总监,好啊,我就好好的给你监督好各道工序,不过,老身有话在先啊,我可不定何时就撂挑子啊,年岁不饶人啊!”

    “哈哈!”齐厂长笑道:“李大妈,您只要说一声或是让别人说一声,就行!”

    陈总管也颇为高兴:“少夫人啊,我可把这副担子放下了,实难胜任啊!”

    “嗯!您老是个好管家啊!”刘文兴忙安慰。

    叶碧菡沉思了一下,道:“陈总管,我还有一件事,你得留心办理。”

    “您说。”

    “我打算注册个公司,”叶碧菡道:“您多留意市里的楼房,有合适的告诉我一声,还有就是探探注册公司的路子。”

    “老朽记下了,我经常各铺店跑的。”

    叶碧菡笑道:“好了,中饭是不能醉酒的,更不能酗酒,否则开除勿论!”

    陈总管对小姑娘道:“上水饺吧!”

    正是:心里有鬼偏招鬼,目中无人怎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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