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回(1)、二进医院春风吹拂本华,初涉津门热血沸腾义军
更新时间:2020-04-23 11:02:44 | 本章字数:2849
第二十回(1)、二进医院春风吹拂本华,初涉津门热血沸腾义军
叶碧菡来到东面的招待间,长发飘散,睡衣凌乱,表情落寞,站在半开的窗前,呆望着天际边慢慢升腾的橘红色的红日,吹着清洌的晨风,裂痛的头仿佛些许缓解。
她一夜未眠。
自己也不知道是昨天下午贪睡,还是因为昨晚喝了太多的咖啡,总之,无一丝睡意,脑海中勾勒着幻想着刘文兴和郑清芬、李义军和小芳昨晚在做什么、如何做、做的过程、做的结果,自己也觉得无聊至极,不论怎么摇头、垂头,可是都无济于事。努力不去想,做不到;努力去想别的,做不到。到头来,反而哀怨起自己来,不是吗,郑清芬是她请回来的,小芳是她送过去的,怨谁呢?怨自己、怨刘文兴、怨李义军?昨晚她就想出来吹风,又怕惊动小菲和楚嫂,她们会看出自己的心思吗?也许不会吧!
李义军按时来到公司,见小菲带重儿在院中玩耍,忙上前打招呼,并和重儿用咿呀之语逗弄了几句,就问小菲:
“少夫人用过饭了吗?”
小菲经这一问,一幅难过的样子:“今晨起来,我见少夫人在东屋开窗透风呢,忙提醒她道,别感冒了。谁成想——她已经感冒了。不知她在窗子前呆了多久呢!”
“噢,你好好带着重儿。”言毕,急急上楼,来到叶碧菡的卧室。见叶碧菡斜躺在床,锦被蒙头,只是一袭白色睡衣露在外面。他轻声唤了声:
“碧菡!”
没有回音。
他慢慢撩开那粉色锦被,那张痛苦的脸顿时刺伤了他的心肺:“碧菡,怎么了?!”
“来啦!”叶碧菡有气无力地回了一声,眼睛动了动,没睁眼。李义军见她用力张眼的样子,心中一紧。忙弯腰用手背在她额头一探,火炭般滚烫。他旋身坐在一旁,拿过她的一只手,将自己的食中无名三指放在她的皓腕寸关尺三脉上,片刻,他长叹一声,心道:怎么,感冒这么厉害!
他下楼来,叫上老胡,又对小菲吩咐:“少夫人病了,你去楼上照看,我去请大夫。”说完,上车疾驰而去。
小菲傻了,忙抱着重儿向楼上奔去,嘴中还嘟囔着:“刚才还好好的,还让我领重儿下楼玩去呢,怎么就……”
一盏茶的时光,小车又回到公司。薛本华在李义军的陪同下来到楼上,匆匆进屋为叶碧菡把脉、听诊,片刻,和李义军来到外屋:“义军,她是重感冒。你用冷毛巾降温,我准备药针,打两针,在放些药,没事的。”
李义军边点头边道声唤真兄辛苦,忙到办公室的一角拿了面盆和两块毛巾,来到盥洗室打了冷水,又匆匆来到卧室,把毛巾浸湿拧至半干,敷在叶碧菡的额头,又浸湿一块,慢慢擦拭着她的手心、前臂。如果是小芳他还会擦拭前胸,可是,即便没有小菲在侧,他也不会那样去做,因为,终究不是什么重病。但是,就是这样,那么娇小玲珑的小可人病成这个样子,李义军深知不止是感冒造成的,眼下,心痛多于病痛啊!
小菲和小芳一样,也是个伶俐的丫头。见两人手拉手的样子,自知李经理去时交待的现在不用再做了,领重儿悄声退出。即便是小声,耳听八方的李义军也感到小菲出去了。他再次轻声唤道:“碧菡,碧菡……”
“军哥啊……”叶碧菡缓缓睁开眼。她早已知道是他来了,可就是无力睁眼,此刻也只是看了他一眼,眼复闭上:“好累啊……”
李义军心痛万分,声音颤抖:“碧菡,妹妹,军哥知道,军哥知道啊!依军哥看啊,妹妹的心还是多歇歇吧,我们都会为你分忧的!”
叶碧菡语声低沉:“只你……不能分……忧啊……”
李义军语塞。他默默地又给她换了一块额头上的毛巾:“妹妹,好点吗?”
叶碧菡嘴角一翘:“死不了!”
“早晨小菲看到你在窗前吹风了,是不是在那里站了很久才这样的?”
叶碧菡把嘴角放平,见到薛本华,嘴角动了一动:“有劳了。”
“夫人,好好休息吧,没事的。”薛本华拿过针:“侧过身去。”
李义军赶忙帮助叶碧菡侧身,薛本华干净利落地为叶碧菡注射。薛本华交代好用药之事,遂告辞,李义军送到门口,唤马征、老胡送客。他急忙折回。
“为什么,为什么啊,你是大小姐,不是小芳!”李义军忍不住怪罪道。
叶碧菡把脸扭向床里:“是小芳多好……昨晚……不用站在……那里啦!”
一提到小芳,李义军心中涌上无限的愧疚,像叶碧菡这样心智的人,他与小芳新婚之夜,她哪能放下头就能睡得好呢?!想必是煎熬了一夜吧,嗨,妹妹,但愿你这是最后一次犯傻地折磨自己,你这儿还能有什么事情过不去呢?我李义军也是一样,盼望你越早放下越好,军哥也是两世为人啊!到底还是怪我李义军,没能把握自己,我是罪有应得,可是……
他扶起叶碧菡的头,亲手给他喂下药。
叶碧菡此时竟强挤笑容:“又劳动军哥啦。”
“快躺下睡一觉吧,出身汗就好了。”
李义军给她盖好被,叶碧菡等会儿一定会出汗的,还要喂姜糖水,李义军来到厨房拿了姜末和红糖,并提了两壶开水。他知道马征新婚,而又不愿惊动陈总管和齐厂长,所以只好亲为。李义军坐在卧室里,不断小声地变换着坐姿,脑海里翻腾着一年来的往事,直到叶碧菡喊热,欲撩开被子,他才把思绪拉回来。赶忙好言解释,并给她盖好:
“妹妹,好妹妹,可不能再经风了。这是干毛巾。”说着,把干毛巾塞进被子里:“有汗你就擦啊,不然,弄得被子湿了,不好受的。”
叶碧菡的性子哪里能闷得住。几把就把睡衣扯下扔了出来,白嫩的胳膊却不愿再回去。李义军连忙给她塞回被子里,不想,碰到了她敏感的地方,她嘤咛一声,抱住他的手。李义军赶紧两手掰开,抽出来,给她盖好,小心赔笑:
“碧菡,不要这样,你还病着呢。”他凑到她耳边:“这是大白天,小心有人看见,军哥死定了!”
可能是叶碧菡实在没有气力,乖乖的躺着。李义军来到外屋,想唤小菲或楚嫂,可随即他站下身形:如果这样让她们来伺候,她又该挑理了,她和别人的思维不一样啊!他这才注意,小菲和楚嫂为什么到此时还不露面呢?
李义军他哪里知道,前天晚上的事情两个下人都知道了。等他走后,叶碧菡唤楚嫂和小菲来到卧室,一脸整肃地对两人说道:“嘴紧些,会有你们的好日子过的!”两人忙连连点头,慌忙应是。叶碧菡让楚嫂退下,又对小菲道:“事情的原委你的小芳姐知道,你没事了,可以问问小芳。出去吧。”小菲诺诺而出。
两人都想,大地主家里怎么这么乱啊!刘总管这样还有一说,怎么少夫人当得好好的,也这样啊!搞不懂。但是,嘴严是她们最基本的特质和要求,不涉及到自己切身利益和身家性命是不会乱讲的,何况,这样对待下人的主子这个世上也确实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此时,李义军没有多想,只知道他走了肯定会更使叶碧菡伤心,连忙下楼和齐厂长交待了两句,又跑回来坐到床边,小心不让叶碧菡再染风寒。
临近中午,张师傅也来了,给叶碧菡服下清热解毒、安神补气、行经通络的汤药后才下楼,来到院外,张师傅对李义军严肃地责问:“看她的颈,莫非是脱了衣服了?”
“嗯。”李义军低头无话。
“下人呢?”
“爷爷,你不了解她。”李义军无奈地摆了摆手:“她醒着呢,我要是让下人来伺候,她更恼了!”
“上了贼船这句话,不好用到她身上,可是,就是这么回事,是不是?”张师傅见李义军默认,“嗨”声道:“少夫人也确实是个好心眼的人,你娘、耿师傅、小玉、马征他们不就是明证吗,可是,她怎么就看上你个混小子了呢!”
“爷爷,这儿说这个不合适吧!”
“哼,我走了!”张师傅扔下一句:“年轻人的事,搞不懂啊!”也没让老胡送,自己甩开大步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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