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族》中部《烽火红颜》 第十九回(总五十四)特战队苦操练杀敌本领 新战士展身手出战告捷
更新时间:2021-03-22 18:26:46 | 本章字数:8453
烽烟在冀中大地已经燃烧到第四个年头。
家贫出孝子,国难出才俊。刘灵枝田守一等爱国热血知识青年,无论他们有什么样的出发点,但都是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走到了一起,来到生死考验的抗日战争最前沿。
河间西部的某个村庄。独立团某连训练场。
副连长带领刚刚参军的刘灵枝等四人在进行队列训练。一队二十多人的新兵队伍围着操场摔着正步,走着走着,刘灵枝冲出队列,一屁股坐在地上。
“屠日,你想干什么?”
刘灵枝竟没有吭声,眼睛翻看着天空的云朵,擦着额头的汗珠。
副连长走过来:“屠日,起立!”
刘灵枝慢慢站起身:“干嘛?!”
“为什么出列,为什么坐下来,你以为这里是你们学校在跑操吗?”
“报告!”刘灵枝敬礼道:“都十多天了,总这样走来走去,有什么意思,上了阵,在日本人面前走正步吗?”
“无理取闹!队列是锻炼你的集体意致,统一步调和精神风貌。”
“在学校时我们就练这个。”刘灵枝一笑:“我会走了,该发枪练射击了吧?”
副连长一指刚才的队伍:“这是个集体,他们没上过高校,都在练队列,难道让你自己单独练射击吗?”
“不是啊,我们四个呢!”刘灵枝歪头一笑:“我要见你们李连长!”
“我们连长在团部学习呢,没空儿!再说了,你想见谁就见谁啊,女同志就特殊吗?”
恰好,刚散会的李威向这里走来。刘灵枝忙跑到李威跟前,神秘而撒娇地道:“李大首长,学习完了吗?”
李威看着刘灵枝的表情,想着以前在刘府的她,突然无语。
刘灵枝倒有些不忍:“连长,我想啊,再进行这样的训练,简直是在浪费青春,这样吧,我们随建制班训练吧!”
李威想了想,突然向连部走去。刘灵枝看了看田守一他们,扭头跟着李威来到连部。李威示意她坐下:“听你刚来时说过,田卫国武功很好,还会暗器。”
“是。”
“我们团里有支特殊的部队,都是武功较好的沧州武术世家子弟。”李威介绍道:“他们执行特殊的艰巨的任务。”
“是吗!”刘灵枝截住他的话:“我就参加这支部队。说不定啊,多个女的,有的任务执行起来,更方便呢,我去找团长说说去。”
李威对她一笑:“不许说是我告诉你的。”
刘灵枝笑了笑,出了连部,把田守一拉倒一边:“跟连长说了,我去参加特战队去,你好好在这里训练吧,守一,我们再会吧!”说完扭头就走。
田守一先是一愣,随即跑过来拉住她:“灵枝,怎么了,你想甩掉我,你这是典型的过河拆桥啊!”
“什么意思?!”
“你拉我们三个来到队伍上,你风光过了,把我丢在这里就了事了吗?”田守一拉住她的手:“我比你武功都高,我也去,反正,你到哪里我就去哪里。”
刘灵枝掰开他的手,心中好笑,这个呆子,看来还真看上我刘灵枝了,我对你可没有一点意思!但是,这些话又怎能说出口呢,想了想,用不常有的温柔语气:“守一,我知道你比我武功好,可是,我去得了,你去不了!因为,我们府上,还有九个兄弟姐妹,而你,是田府独子,就是去了,也得让团长轰回来。”
田守一急得脸通红:“厚道点儿好吗!我也有几个姐姐呢。我们是一起出来的,第一次杀敌,也是我们携手的啊。你就这样讨厌我吗,学校里,你不会是为了来这儿,给我用美人计吧,灵枝?!”
刘灵枝摇摇头,又低下头。
“再说了,至今团里也没问我是不是独子啊,你想想,津门富豪之家,怎么会可能是独子家庭呢,只要你不说。”
“不是我不说。”刘灵枝为他的真情有所触动:“我不能欺骗首长吧!”
“这怎么是欺骗呢,我还有三个姐姐一个妹妹呢,你随便证明我一下,把四个姐妹换一个兄弟,不就行了吗!”
刘灵枝好像用了很大力气,说明了自己的心底:“守一,我不想现在就谈情说爱,再有,我喜欢五大三粗胡子拉碴的男人,像府上老胡老焦那样的男人!”
“真的?”
“是。”刘灵枝点点头:“我爸、刘总管和杜先生那样的人,我实在不喜欢,或许他们是总对我‘关心倍至’的原因吧。想胡焦二位保镖,对我敬而远之的人,好像,我更喜欢些。”
“嗨!”田守一叹了一声:“灵枝,让我跟在你身边吧,我这样才安心,我也想做你的保镖!”
“你很幽默。”刘灵枝口中虽是这样说,心里很是受用。她伸出手:“走!”
郑清苑听明刘灵枝的来由,脸色沉下来:“灵枝?”
“报告!”刘灵枝抢过话头,食指竖在唇间:“屠日。”
“屠日,你认为这里是你府上吗,想去哪儿去哪儿?”
刘灵枝不急不慢:“屠日没这样认为啊。我就是想发挥我们的最大杀敌潜力啊,这怎么是想去哪儿去哪儿呢,团长,我是来申请加入的啊!”
“不行!”郑清苑转过头去,看着墙上的地图:“回连去。”
“就不回去!”刘灵枝大小姐的劲头儿上来了,在椅子上坐下:“除非你送我回府,让妈妈把你骂出来!”
“哈哈哈!”郑清苑笑了出来:“为什么骂出我来啊?”
刘灵枝正颜厉色:“骂你们共产党还讲究优亲厚友啊!”
“这……”
“不是吗?”刘灵枝站起来,敬礼道:“请团长回答我!”
郑清苑走到墙边,从挂在墙上的军装中,拿出四把飞刀,递给他们两人各两把,突然命令:“窗外麻雀!”
刘灵枝和田守一一对眼色,来到窗前,两把飞刀同时出手。郑清苑来到窗前,看着地上被飞刀洞穿的四只麻雀,向两个人一笑,拇指一挑,随即向门外喊了一声:“通讯员!”
通讯员迅速来到桌前,敬礼。
“领他们去特战队,交给封队长。”命令下达,换了一种口气:“屠日卫国,你们不但是飞刀厉害啊,哈哈哈,飞刀归你们俩了!”
“团长,敬礼!”两个人突然兴奋起来,忙敬礼后,随通讯员出了团部,检刀。
封队长,是团里第一任特战队队长,名唤封利。
封队长看着眼前站着的两个青年男女,逡巡的目光在他们身上搜寻着,首长送他们来的,想必条件不错。之后,懒懒地问:“会什么啊?”
田守一一拔胸脯:“十八般兵刃。”
刘灵枝看着封队长那不屑一顾的样子,心头火起:“杀人!”
封队长看了刘灵枝两眼,哈哈哈大笑,没有说话,从墙上摘下一枝步枪,嗵嗵几步来到院子里,用枪指着树上满树青青的梨子:“树上最高最左出的梨子,一枪打下梨子的把儿!”
两个人相互望了望,摇摇头。
僵持间,突然几只麻雀飞来,在院子里盘旋,好像要落在什么地方。刘灵枝单臂一撩,一支麻雀应声落在院子里。刘灵枝来到封队长面前,敬礼:“队长,我们还不会打枪,但是,我们会学得很好的,就像这飞刀,你们的队员都会吗?”
封队长拾起地上的麻雀:“你以为,只有飞刀能杀人吗?”
“但是,我不认为只有枪才可以杀鬼子!”
田守一也敬礼道:“队长,我认为,射击肯定比飞刀好掌握的多,您认为呢?”
“为什么?”
刘灵枝接答:“从今天开始,让你的队员学飞刀,当然,我指的是不会飞刀的队员,我俩呢,学射击,看谁学的最快最好,行吗,队长!”
“哈哈,两个鬼东西!”封队长笑了:“我以为大学生都是书呆子呢!我知道,团长是不会看错人的。好吧,一班长!”
“到!”一班长应声而至。
“这两个战士交给你们班了,一个月之内我不想再见到他们,一个月之后,他俩跟不上你的水平,你就回连队去!”
“保证完成任务!”一班长看了两人一眼,一个女战士,一个眼镜儿,心中一苦,险些叹气。他招招手,带他们走了出去。
来到训练场上,两个人相互看了一眼,都呆呆发愣。只见十来个全副武装的战士挺着刺刀在练刺杀,真正的真刀真枪,让他们想起了在连里训练的木枪,两个看罢觉得腿肚子仿佛在抽动。一班长向队伍高喊一声:“范小志、凌南过来!”
两个战士迅速来到班长跟前,敬礼。
“这是新来的战友屠日、田卫国。这是一班战士范小志、凌南。”一班长相互介绍完后,示意四人握手,等他们礼毕,分配道:“下面的日子呢,你俩就一带一训练,范小志带屠日,凌南带田卫国,先从体能射击两项基础开始。好了,下去练吧。”说罢,向后退了两步,坐在一棵枣树下。
范小志挠挠头,来到一班长跟前,瓮声瓮气地央求:“班长,我……”
“我,什么?”
“我是不是跟凌南换换。”
“知道我为什么让你带屠日吗?”一班长苦笑道:“这个女战士是团里直接分派来的,更主要的是,脾气大,哈哈,我就是得找个五大三粗的大汉镇镇她,以后少跟我提换换的事儿,快快给我制服她才是你这个大老爷们的事儿!”一班长不耐烦地挥挥手,范小志无奈,手无意中摩挲了一把颌下的络腮胡子,归队。
一班战士看着来了两个新战士,而且还有个女的,异常新奇,都没等号令就渐次停下训练,把眼光齐刷刷聚集到范小志和刘灵枝这里来。
范小志,19岁,沧州人,绰号“金刚”,自幼家传武术,武功底子正统扎实。他身量高出刘灵枝一头还多,刘灵枝充其量到他的肩膀;一支蒲扇般的大手提着三八大盖,那枪显得那样轻盈;黝黑的面庞上一双豹眼,两道立眉透着刚毅,最惹人注目的是那络腮胡子,虽然很短,但看来很粗很硬。他站在刘灵枝面前显得格外的威风凛凛,让她心中不禁忐忑:我的天,比老胡老焦凶多了啊!
范小志来到场边树下,提起两个背包一杆大枪,来到楞磕磕的她面前,扔掉其中一个背包和枪支,把手中的背包递过来:“拿着,我先教你被背包。”说着讲解包里的东西和装备,如何把背包固定在身上。说完,就手把手教她背好,然后,让她拿起大枪,就把目光投向凌南。见凌南已经如法炮制完田守一,打了个手势,两人同时发出号令:“第一课,跑步,向右转,跑步……走!”
刘灵枝和田守一跑了没有一百米,就知道和连里怎么个不一样了,别的不说,就是这背包的分量,就令人生畏,站在那里不显山不露水的,实际上有三十公斤重,背包上还横放一杆十几斤中的大枪。虽然是这么短的距离,就是不在这六月里,也早已气喘吁吁了吧,现在,只好加上“汗流浃背”喽!又是一个两百米,等跑到一棵树下,刘灵枝颓倒在树下,张大嘴喘着粗气。
“起来!”范小志命令。
刘灵枝摇摇手,喘息着说不出话。
“不行,起来继续跑!”范小志踢了刘灵枝的大头鞋一脚。
刘灵枝眉头一皱:“混蛋,跟姑奶奶动粗啊!”
虽然刘灵枝声音不高,但那傲慢而犀利的眼色让范小志愣在了那里。
凌南,个子瘦小,小脸透着奸猾,一看就是个机灵鬼儿精豆子。他过来拉了他一下,小声道:“这两个人是大学生,不像村里的后生,你看我那一位,也狗歇凉了,慢慢来吧,啊!”
范小志坐在一旁,对凌南摆了摆手:“我范小志,倒八辈子霉喽!”
中午饭时,刘灵枝和田守一倒在院子里,看着战士们都去打饭,没有一点食欲。一班长来到近前:“怎么,跑了半天了,不饿吗?”
刘灵枝微微睁开眼:“饿,没力气吃……”
“范小志、凌南,去把饭菜打过来,放他们身边,伺候伺候吧,啊!”
随着一班长的命令,两人把饭打来,放到他俩身旁的地上。刘灵枝斜眼一看:两个窝头、半碗炒茄子。她看着那陌生的窝窝头,有些好奇,伸手拿起一个,掰下一小块儿,放在嘴里咀嚼,感觉香香的甜甜的,她用力嚼了几下吞咽下去,兴奋地捅了捅田守一:“快吃,很甜的,好吃着呢,没想到,他们竟吃这么好的东西!”
两个人都掰着窝头往嘴里放。范小志看着看着笑了:“吃菜啊,不吃盐,怎么有力气呢?”
“看着就不好吃。”刘灵枝一撇嘴:“黑乎乎的,水叽叽的,没味儿!”
“嗯。”田守一也有同感。
“哼!”范小志瓮声瓮气地表示不满:“真是大家主的少爷小姐啊,整日山珍海味的,哪里服得下这个呢!我就代劳了,谢谢啊!”说着,把菜倒在自己的碗里,扭头走开。
刘灵枝跟田守一相互看了一眼,看了一眼旁边的凌南,表示无可奈何:“我们没说不吃啊,这……”
一班长一笑,向凌南招招手,一同笑着走开。刘灵枝狠狠得掰下一块儿窝头,扔在嘴里:“不吃就不吃,什么好东西啊,范小志,便宜你了!”咀嚼几下,刚才的惬意消失,却难以下咽,因为没有菜没有汤,我们的刘三小姐和田大少爷是无论如何吃不下一个窝头的,何况是两个!
下午,半饥半饱的两人被安排持枪训练,一个下午,就这样手端大枪,眯着左眼,看着目标,或站或蹲或卧,没到四点,就饥肠辘辘了,无奈,是自己没有吃下那两个窝头的,他们真是好想去厨房再要回那个窝头,当然,也更想那半碗水叽叽黑糊糊的炒茄子。
晚饭时,两个人就没有了中午的矜持,和战士们一样,抄起两个窝窝头,体验着什么叫狼吞虎咽,中间也蚕食着两块咸菜疙瘩,淅淅沥沥地喝着小米饭汤。
饭后,团部的参谋带着一个高高大大的女战士来到队长的院子里,向在院子里乘凉的封队长介绍道:“队长,这位叫殷华,是团长给你们派来的卫生员兼文书。”说着,来到封队长近前,小声问:“团长让我问问,屠日他们这一天下来,如何了。”
封队长一笑:“告诉团长,很好。”
参谋点点头:“好吧,告辞!”
封队长令人送客。转身看了一眼还在立正伫立的殷华,脑子里一转:噢!明白了,团长用心良苦啊!转对殷华:“殷华同志!”
“队长!”殷华二次行礼:“我早就提出要求,渴望来到特战队,上级就是不批,这次不知道是怎么了,嘻嘻!”
封队长一见,就明白殷华是一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女孩子,简直就是水浒中的“一丈青”,他一笑:“正好,队里还有个女兵,这样吧,你也去一班训练,队里有事儿,我会通知你的。通讯员!”
通讯员把殷华领到一班,向一班长低声说明情况,一班长一咧嘴:“我的天啊,一个还不够我呛啊,怎么又弄来一个啊!”他在院子里踱着步,嘴里不知道叨念着什么。
通讯员过来道:“队长,这是团长为你好啊,你想想,屠日自己在队里,不但是她自己寂寞,你们不是也很大不方便吗,再来一个,哈哈,就安定多喽!”
一班长想想,也是,正愁今晚让屠日睡哪里呢,这下行了,他命西屋的六个战士从屋里把铺盖搬出来,在院里用高粱箔搭个窝棚,睡在院子里,让刘灵枝殷华睡西屋。正直夏日,好在院子里凉快,几个战士毫无怨言,立即行动起来。
夜里,蚊虫在嗡嗡飞翔,用蒿草熏过的屋子里相对好多了,地铺上,两个女孩子躺下来,相互了解着、说笑着。
殷华,河间本地人,她自幼跟叔叔习武,是个不爱红妆爱刀枪的粗粝女孩子。出身贫寒,母亲被日本人残杀,父亲被打残,家里还有两个哥哥,都打着光棍,衣食无着的岁月,日子熬不下去了,三七年,大哥为了给家里省口饭,就投国军去了,至今杳无音信。去年冬天,看着二哥终日郁闷无助,拄着拐的父亲把十六岁的殷华叫到跟前,吞吞吐吐地跟女儿商量,把她嫁出去,用收来的彩礼给二哥娶个媳妇。殷华虽面皮黝黑身高马大,村中百姓趣称“一丈青”,却也知道为家里分担,就答应了。
可是,到了迎娶的日子,来接亲的新郎是个佝偻病后遗症患者,殷华本就少有的理智顿时被击个粉碎,不由分说,抄起一个板凳,把轿子砸烂,一口气跑出四十里,心中道,遇见谁算谁,哪怕是土匪!也许是上天眷顾这个穷困的女孩子,她遇到了当时的救国军,就义无反顾地投身到抗日烽火之中。
黑夜中,疲惫而困顿的她,不知何时没有再听到殷华的声音,就酣酣睡去。
一个月后,天气更加炎热,春播作物逐渐高了起来,麦田也日渐成熟。鬼子很少再出来活动,但也孕育着一场粮食争夺战。
封队长来到一班,向一班长询问三个人的训练情况,一班长一笑,向屋外喊了一声:“屠日、田卫国!”
两人应声而进。刘灵枝看着封队长傻傻的一笑。封队长眨眨眼,看着面前皮肤黝黑而明显结实的刘灵枝,又看了一眼飒爽威武的田守一,满意地一笑:“就是单看你们俩的精神面貌,就知道收获不小啊,哈哈!”
两个人不禁有些腼腆。一班长此时又向外喊道:“范小日、凌南!”
范小志两人也进来敬礼。封队长疑惑地看了一眼一班长:“范小日?”
“是啊,哈哈!”一班长点指凌南:“你说说他俩的轶事吧!”
一向快嘴伶牙的凌南敬礼:“范小志教会了屠日各种枪械使用,就央求屠日教他飞刀,人家屠日说了,教我枪械是队里的决定,我教你飞刀,可不是队里的命令,学可以,你得拜师。”
看着封队长不苟言笑地听着,范小志说话了:“俺本来会飞刀杀鬼子的,可是,像她那样能飞刀击鸟的本身,却还差很远。”
凌南继续道:“他还是很好学,就偷偷地当真拜了师,可能屠日后来觉得太不同志了吧,就不承认这回事儿了,可是,又觉得没意思吧,就给人家改了名字,范小日,意思就是,她是大日,他是小日。”
“哈哈哈!屠日,你这个女孩子还满调皮的吗?”封队长笑罢,严肃地说道:“八路军,不许给战友起外号,明白吗?”
刘灵枝立正敬礼:“明白!”
封队长伸手往下按了按,转对一班长道:“上级给了我们一个任务……”
“保证完成任务!”一班长抢道。
“得得得!”封队长挥挥手:“我还没说什么事儿呢。”随即交代了任务。
河间县境内,除县城外还有两座大的据点,即薛城据点和林村据点,每个据点都有五十多个鬼子和五十多伪军,不但轻重火力充足,而且还配有机动车辆,这对于麦收是个巨大隐患,军分区决定,各县要尽量拔除县城外的据点,保证夏粮安全收割。独立团根据上级严令,决定分兵三路,一路埋伏打援,阻滞河间鬼子增援,另两路各负责摧毁据点。
给特战队的任务就是,乔装改扮,同时进入两个村镇和中途埋伏,配合部队作战,所以,特战队也须兵分两路,在地下交通配合下,提前潜入薛城和林村两镇,侦查敌情,做到攻击时里应外合,扰得乱、打得狠!上级指示,最好先打掉薛城,因为那里有求援的电台。
两天过去,特战队终于在公路上等到了一辆鬼子的补给车,队员们轻重武器一齐招呼拖车,把鬼子打了个措手不及,没等清醒过来,队员就飞身上车,把剩下的解决掉,不给敌人缓息的机会,立马换装上车,把破帆布扔掉,奔向薛城据点。
据点的鬼子见是补给车,都没注意看清车上不对劲儿,就放行,还指挥卡车来到仓房,车上化妆的特战队招呼卸车,据点里早就准备好了民夫,可是他们没有想到,这些民夫也是化妆的特战队队员,“民夫”靠近卡车,从车上获得武器,突然对鬼子开火,立即冲向炮楼,炮楼的鬼子没有想到“自家人”打自家人,毫无反抗就让特战队员杀进炮楼,迅速解决炮楼里的鬼子,居高临下向楼下平房里的敌人扫视。
就在这时,埋伏在不远处麦田里还没有半人高的春玉米地里的一个连队的兵力,突然杀出来,没有十分钟,就占领炮楼,将鬼子全部歼灭,俘虏伪军三十多人。随即,命伪军和战士一起,把据点里的物品搜索一空,还缴获一部电台,把物资装上卡车,迅速撤离战斗。但是,慌乱中,鬼子还是给河间和林村发出求援电报和电话。
林村据点日军少佐得到求助电话,也接到河间命令,迅速集结半数部队,杀向薛城方向,希图和河间援军一道增援薛城。少佐走了大概一个小时,有五六个受伤的鬼子来到据点前,岗楼的鬼子下来询问,为首的伤兵“中尉”诉道,我们是薛城下来的伤兵,并说明两军正打得激烈,他们路上遇到了援军,再有一个小时就可以内外三路夹击八路。
楼上下来一个少尉,客客气气地将伤兵让进哨卡,送到炮楼下的平房中。这个“中尉”就是田守一,日本占领津门不久,就在学校普及日语教育,这个“好学生”从一开始就纳头学习,没想到今天派上了用场,几句简单的交流,竟骗过了日军。
田守一见外面进来了两个卫生兵,知道不好,向化了妆的刘灵枝范小志凌南等使了个眼色,两个卫生兵稀里糊涂的做了鬼,几个人立即把这两人塞到床下,大摇大摆地向炮楼走去。炮楼的岗哨拦住他们,田守一用日语交涉,要求见刚才的少尉,哨兵见此人军阶比眼下的主官还高,只好敬礼请进,田守一等进楼后,留下刘灵枝,其他人迅速上楼,没有三分钟,楼上响起机枪声,枪声一响,刘灵枝一扬手,一把飞刀刺向一个哨兵后心,同时欺身到另一个哨兵身后,飞刀抹向他的左颈。
楼下的鬼子伪军好多在懵懂中就被自己的机枪击中,如出一辙,远处的麦田和玉米地里冲出几十号人马,林村比薛城还快就被占领。
两处炮楼相隔百十里,不知道这冲天的大火和浓烟,两队增援的部队是否看得见,但是,走了多半路程的林村援助薛城的鬼子,看清了薛城方向的浓烟,刚要停下跑动的脚步,突然杀声四起,独立团一个营的兵力四面杀出,各种武器一齐向鬼子扫射,中间毫无屏障的鬼子,顷刻死伤过半,但还是奋力向林村方向突围,围攻的部队也不猛冲,让疯狂的鬼子冲出包围圈。
但是,没跑了四五里路,一个小树林里冲出十几个人,一阵斯登和盖德冲锋枪过后,鬼子几乎全部倒下,后面的部队此时也冲到近前,残剩的鬼子立即退出子弹,按上刺刀,嗷叫这向战士们扑来,战士们几乎是三四个对一个,谈笑间把枪刺捅进日军的前后心。
这次战斗,不但伤亡很小,而且,战斗进程很短。我军牺牲12人,伤20多人,特战队无一伤亡;打死打伤日伪军共150多人,俘虏日军7名、伪军40人。
独立团召开祝捷大会,并通令嘉奖特战队,还着重表彰了新战士屠日、田卫国和殷华。
这次战斗,是三人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上疆场杀敌,战场上的第一次生死经历和考验,让三人深知,要想取得胜利,就必须有英明的领导、严密的部署和卓越的杀敌本领。
驻地。范小志拿着从战场上找回的飞刀,交给刘灵枝,笑道:“你这个师傅啊,不合格啊,我飞出四把飞刀,就命中了一个,嗨!”
刘灵枝接过飞刀,一撇嘴:“以后别说我是你师傅啊,丢不起人,哼!”说完,嬉笑着向屋里走去。
范小志跟在后面:“唉,小师傅,别往屋里钻啊,好歹教会我啊!”
刘灵枝坐在床边,煞有介事地坐了个气沉丹田的动作:“你没有气功底子,所以,手上没有内力,也就没有力道和准头儿,知道吗?”
“哦!”范小志一摸头:“你就教我气功呗,我不是早拜师了吗,你得教到底啊,是不是?”
“呵呵,不是!”刘灵枝鬼黠地一笑:“你拜师时,说的是学飞刀啊!”
范小志又摸了一摸头:“乖乖,你不会还让我拜一次师吧!”
“我哪里敢啊,不用不用!”刘灵枝长长叹了一声,向床上倒去:“我累了,别缠我了!”
范小志三次摸了摸自己的头,嘟嘟囔囔地反身走出刘灵枝宿舍。
正是:疆场杀敌第一次,拜师学艺须两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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