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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竟技场解危

更新时间:2019-03-15 23:11:06 | 本章字数:8366

    竟技场上的阵阵长号,发出长长的哀鸣。

    “今天晚上竟技里又要多几个冤魂了喔”,杜氏从庭院盛开着荷花的水池中,采下三根莲藕的茎杆,用一张黑布包好,为了保持湿度,还特意将这个包裹在水里完全浸湿一下,拿在手里。

    “冷凝氏”,杜氏在庭院中,朝着楼顶上喂鸽子的冷凝氏喊话。

    “姨娘,啥事呢?”,冷凝氏问杜氏。

    “你忙完了,就陪我去一趟竟技场,今天晚上有角斗士表演,你听号声都吹起来了”,杜氏对冷凝氏说。

    “姨娘,你自己去吧,你知道的,我不喜欢看那种,关于人生死的表演”,冷凝氏回答。

    “我也不想去,但今天晚上我要去那里办点事,你总不能让我一个老婆子,甩着两条火腿去吧”,杜氏对冷凝氏说。

    “好吧,那咱们说好,我不进去的啊”,冷凝氏回答。

    “好,好,都依你,赶紧下来吧”,杜氏回答冷凝氏。

    “好嘞,我马上就来”,冷凝氏回答完毕,快速的从楼顶下来。

    杜氏坐在冷凝氏赶的马车上,仰着头,望着竟技场,那浑圆巨大的白色柱子,看下沉的夕阳和夕阳染红的云海,真还是觉得人生无限的美好,杜氏心里再想想,竟技场的即将上场的斗士,心里难免升起一阵莫名的悲凉,也许年龄大了的人,心里更容易感触。

    杜氏从角斗场的正门进入,女王蒙迪拉和泰格尔已经端坐在那里,竟技场的观展台由几根圆滑的石柱支撑,长约5米,高约3米,女王和泰格尔身边站着五名身着短剑的侍卫,旁边还有泰格尔的三个妃子。

    施年伦和迪丽安带着儿子小咕噜和其它几名官员,携妻带子的围坐在不远的条椅上,她们和周围的一大群人都将在这里享受着别人的生死,带给自己的欢乐。

    这些人的生死成为一些好事之徒的博弈手段,参与这些博弈的除了身份是市井流民的观众,还有皇室贵族,蒙迪拉看着周围伺候孩子的几名妇人,眼神里有些直直的发呆,泰格尔五年时间娶了三个老婆,都没能给他添一男半女,作为一名垂老的妇人,她也需要亲情的滋润

    角斗场的地下室中,5名斗士被分隔成两个不同的房间,他们都没有戴上枷锁,I号与II号在普通人看来,仅是两组不同的数字代号,关在这两个编号房间里的角斗士,却注定是宿命中的生死对头。

    同样是生命,却得不到同样的尊重,角斗士的一腔鲜血,仅仅是为了博得看台上的一阵喝彩,普普通通的一个房间在生存和死亡之间横隔着。

    房间是一个由铁条织成的一个正方体铁笼,在房间的背后,是一片铺着黄色细沙的训练场,训练场的下方是一段被削得笔直的悬崖,县崖的下方是一座军营,也曾有角斗士试图逃跑,结果不是被从悬崖上摔死,就是被军营的士兵活捉,随即被处死。

    角斗训练场里的角斗士,每天艰苦的训练就为了一个信念,能够在与其它角斗场主派来的斗士之间进行的决斗中,幸存下来。

    凡是幸存下来的角斗士,只要你以前不是犯了反叛的罪名,都会有再次改变命运的机会,可以选择脱去奴藉,或者加入泰格尔组建的敢死队,虽然这个敢死队超过百人之众,自己在这支队伍里面,基本不会有出人头地的机会,但终究可以名正言顺的活著,这比什么都重要。

    两个很强壮的男子关在I号房间,II号房间则关着一名年约30岁的女性和两名年龄相仿的男子,在他们接下来的博命厮杀中,也许现在就是自己生命的最后一刻了。

    “米亚,你说我们这次存活下来的机率有多大?”,其中一名男子,指了指东边房间里的两个大块头问。

    “如果你自己想要存活下来,就有机会,如果你自己不想活,现在就可以去死”,米亚做着生命博栾前的热身,一脸不屑的回答提问男子。

    “要活下来,你就得有信念,有了信念,你不管在任何时候,你都会屹立不倒,你连死都不怕,还有什么做不了?”,米亚继续回答,倒像是有些自言自语。

    “你活下去的信念是什么?”,这名男子继续追问。

    “仇恨,亲情”,米亚回答得很干脆,然后亲吻着挂在她胸前的小半块木排,闭着眼睛开始祈祷。

    米亚她们这一组,是从文斯洛市的一座奴隶场,安排过来比赛的,虽然身不由已,但她也不从心里抗拒这场生死角逐,她们这一组的对手是怎么想的,她不清楚,她也不想知道。

    任何人在面对生死抉择之时,都有求生的欲望,这种欲望不仅自己有,自己的亲人也同样是一条心,昆汀在I号房间里静静的祈祷,身后还有两双充满期盼的眼睛,谁都不知道他在祈祷什么,也许他在祈祷自己能够幸存下来,好照顾同样在身后角斗场训练的两个弟弟,昆西,昆攀,他们还年幼,虽然个子看起来跟成人差不多,但毕竟只有不到16岁的心智,如果真有一天上角斗场,他们会在敌人的调笑中被切割

    一阵鼓声响彻竟技场,6名武士排成两列,走过来打开铁门,I号房间两名奴隶依次走出,各自拿取自己的兵器,走在6名武士的中间,原本两列的队伍变成了三列。

    5名角斗士,他们都以饱满的精神状态,出现在竟技场上,除了脸上那刺着金色字样的人字形标记以外,看起来完完全全像是一个个战士,他们身上没有奴隶束缚的铁链,取代的是,一身标准的肯特亚制式军事装备。

    这5个人中,只有一个人能活着走出去,走出去以后,那就是自由。

    广场上的时钟敲了七下,整个竟技场开始沸腾起来,泰格尔站在最高的展台上,身着一身白衣,将手举过头顶,慢慢的向周围的人挥手,身后的三个妃子,也一起向着观众妩媚的微笑,蒙迪拉用眼角瞟了一下三个妃子,脸上露出不屑和不满,但,不管是做女王还是婆婆,她时刻都得保持自己高贵的举止,其实她心里看着这三个媳妇,更想的是骂街。

    角斗场上的5名斗士,按照房间的号码分成甲乙两组,I号房间为甲组,甲组的编成为两人,其中一人赤裸着上身,碗口般大的拳头,握着一柄长约1米的铁锤,也许是由于生死存亡前的紧张,或是故意恐吓对手,他耸动着双肩,整个上半身,隆起一块块的肌腱,在落日的余辉下显得油光澄亮。

    昆汀看起来就是一个老手,细小精烁的眼神,透着谨慎,一身黑色的盔甲是特别定制的,在肘和膝关节处,都有3枚长约5公分的铁钉,这些铁钉上都有倒刺,左手拿着一张渔网,右手持一柄1米左右的长剑,这一组年龄大约都在40岁上下。

    II号房间编为乙组,包含米亚在内,平均年龄均不超过30岁,两名男子一名手持一柄银色长枪,一名左手持圆形护盾,右手持长剑,米亚的装扮则相当轻盈一些,身上穿着一套棕色的护胸牛皮甲,下身穿着牛皮制的护膝,与前一组防守严密的盔甲形成对比的是,她的盔甲在关节的地方却是外露出来的,扎在头上的马尾,显得很干练,腰间挂一对看起来很轻薄,长约40公分的弯形柳叶刀,刀刃渗出丝丝寒光。

    泰格尔将双臂平行的伸向前方,嘈杂的人群立刻安静下来,长号的声音变得沉闷,咚咚的鼓声响了三通过后,所有的人完全安静下来。

    两组人都朝着对方慢慢靠近,都攥紧了手里的武器,想着如何给予或者躲开对面致命一击,随着距离由30,20,10米这样的接近,两组人都开始将脚步缩到最小化,都在细微的观察着对手,这可能是他们人生中的最后10米,米亚对峙那个赤着上身的壮汉,同组的两名男子面对全身防护的昆汀,持枪男子手中的长枪时不时晃动,吸引着昆汀的眼睛,持长剑的男子,时不时用长剑敲打着盾牌,分散着昆汀的注意力。

    乙组在试图将甲组的两名壮汉分开,这两名壮汉虽然看起来五大三粗,却显得很精明,相互背靠背,呈半圆形的对着三个方向,以自己为中心缓慢转圈,场面顿时沸腾起来,叫骂声,口哨声,各种手势在看台上的观众间此起彼伏,仿佛他们才是这场生命游戏的操纵者。

    转了几圈后,双方都没有轻易发动攻击,这时候就是要看谁先沉不住气,露出破绽,给予对方致命一击,米亚在转圈时,故意在地上摔了一下,立刻站了起来,这条腿看起来有些不太灵便,赤身男子朝着昆汀一使眼色,昆汀很有默契的往另一个方向退让,乙组的两名男子也步步跟随,原地只留下米亚跟赤身男子对峙着。

    “你怎么进来了,你不是不喜欢看吗?”,杜氏发现冷凝氏不知何时悄悄的来到了身后。

    “我也不是从来不看,偶尔会忍不住过来看看”,冷凝氏回答。

    “姨娘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冷凝氏问杜氏。

    “心里有一些别扭”,杜氏回答。

    “怎么了?”,冷凝氏问杜氏。

    “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对那个拿双刀的女孩有几分怜悯,感觉我跟她很投缘似的”,杜氏回答。

    “姨娘,你有这样的心态不奇怪,这也是,我不来看这些角斗表演的原因”,冷凝氏对杜氏说。

    “你也有颗悲天悯人的心呐”,杜氏笑着对冷凝氏说。

    “我又不是铁疙瘩做的,人和人都一样,不管身处什么地位,在面对同一件事情的时候,心里怎么想的基本都一样”,冷凝氏对杜氏说。

    “是啊,我就是心里有了一股莫名状的担心,生死角逐的比赛,就意味着有人必须要倒在这里,悲天悯人之心,向来都是向着弱者的”,杜氏叹了一口气说道。

    “姨娘,放宽心境吧,我看弱者似乎并不弱,生死有命,你管不过来的,你也不可能管得过来的”,冷凝氏对杜氏说。

    杜氏点了点头,用手握了握冷凝氏的手。

    米亚依然待在原地,心无旁骛的注视着赤身男子的一举一动和他手里的铁锤,铁锤开始有意无意的挥动,若即若离的在米亚身旁试探。

    米亚屈着双腿,猫着腰,将两柄双刀反向倒拿,将弧形的刀锋外露,刀背依附于手腕,赤身男子脸上露出一丝狡黠表情的同时,左脚跨出一大步,迅速的踩在米亚看起来不太灵便的右脚上,铁锤呼啸而下,看来,并不一定大个子智商都低,如果有,有时候也是故意装出来的。

    脚被对方控制之时,米亚将双手快速举过头顶,呈鱼跃形态,奋力向前一扑,从对方跨下钻过,两道鲜红的印迹在赤身男子的小腿间划出一道优雅的弧线,铁锤的落空使得赤身男子身形前倾,他就势杵住铁锤柄,稳住身形,似乎有些不太愿意相信似的,看着自己的小腿。

    小腿上的印迹慢慢的渗出血迹,伤口应该较深,要不就是双刀太锋利,赤身男子的神经系统,还没有快速的将疼痛传给大脑,该有的总归会有,疼痛的感觉,开始在赤身男子身上蔓延,鲜红的血迹,伴随着赤身男子痛苦叫喊,开始大量渗出,与叫喊声混织在一起的,还有看台上的嘲笑声。

    现在谁是猎人,谁是猎物,基本定性了,米亚开始反客为主,不断的骚扰赤身男子,双脚的疼痛,使得行动极为不便,凭空挥舞的铁锤使身形显得笨掘,好几次都差点摔倒。

    赤身男子的每一次铁锤挥动,都引得看台上的哄然大笑,也许耗费自己的生命,博得他人一笑,就是他的宿命,赤身男子表情痛苦的将铁锤拄在地上面,过度的失血,使他显得有些力不从心。

    米亚变得更加谨慎,她不会为眼前的小胜所迷惑,对手块头大,力气沉,可能在假装示弱,寻找给自己致命一击的机会,她开始接近赤身男子的背后,一小步,一小步的接近,腿脚不灵便的赤身男子,左右环顾看不到米亚的身形,奋力将铁锤反向朝背后砸去。

    也许这真的是他的致命一击,连同身体都一起倒了下去,米亚就地一滚,摆脱攻击,空翻着,从赤身男子后背轻灵的飘过,同样带起了两道血珠。

    疼痛使人清醒,赤身男子狂暴的哀嚎着,拄着铁锤从地上爬起来,艰难的向着角斗场的墙边走去,每一步挪动,小腿上的血迹就加速流动一次,他背靠着墙,双手拄着铁锤,向一尊雕像一样的耸着。

    也许此刻,他还在幻想自己的身体快速的止住血,也许他在想着自己的家庭,亲人,也许还在想着自己死后,看台上的人怎么样嘲笑自己,米亚微笑地看着他,她现在已经稳操胜券,只需这样默默的对视,让对方失血休克而死就行了,看台上的香蕉皮开始朝着赤身男子的地方砸去。

    队友的搭配总会是一强一弱,甲组的昆汀在乙组两名男子的围攻下,没有显出丝毫的慌乱,乙组持长枪男子的主要战术习惯,是攻击昆汀的下部,而持盾和长剑的男子,则主动对昆汀进行全方位攻击。

    持长枪男子每次都想要攻击昆汀的腿部,都被对方巧妙的避开,长剑砍击在铁甲上,力量被分散化解,没有起到任何用处,长久对峙几个回后,乙组的两名男子,开始出现了一些慌乱,持长枪男子甚至出现了一次很严重的失误,被渔网绊倒。

    必须要掀掉对面的护甲,乙组两名男子达成默契,改由持长剑和盾的男子,正面纠缠昆汀,持长枪男子则在身后伺机破除昆汀背后的扣环,护盾男子率先发动攻击,左手持盾挡住身体左侧,右手将长剑快进快出的攻击昆汀右侧和没有护甲的头部,持长枪男子瞅准机会,一枪刺入昆汀的左肩,枪头划过左肩皮肤,带起一片皮肉,从左后肩刺入左前肩的铁甲片中,卡住了枪头。

    攻击正面的乙组男子,加快了攻击步伐,站在身后的乙组长枪男子,也奋力撬动昆汀上身的盔甲,使得昆汀身体开始有些摇晃而变得不稳定。

    看台上的目光,渐渐的从赤身子男子身上移开,反正这是一个即将垂死之人,他只不过是耗点时间罢了,一声声喝采声,起哄声,随着昆汀每个动作引起的僵持,而发出阵阵声浪,昆汀显得有点吃力,他在渐渐的往墙后靠,昆汀在小心的计算着长枪男子与自己的距离,而正前方的乙组男子则在步步进逼。

    昆汀猛的将身形向后一撞,身体结结实实的将,身后持长枪的男子,撞得靠在了墙上,被撞的乙组男子一口气没有缓过来,张着嘴等着回气,昆汀快速转身,将长剑平举对准长枪男子张开的嘴,一剑刺入,世事无常,命运往往就在一瞬间改变。

    在昆汀转身回刺的瞬间,乙组的护盾男子,丢下盾牌,双手持剑,用尽全身力气朝昆汀刺去,昆汀快进快出的抽出长剑,将长剑向上横举于胸,挡开刺过来的剑峰,将右膝抬起护住裆部,等待着乙组护盾男子的撞击。“

    “嘭”,一声撞上了,护盾男子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昆汀脸上则露出轻蔑的微笑。

    昆汀右手推开,撞过来的护盾男子,右膝的铁钉上,流出滴状血迹,护盾男子的右大腿,从三个小孔里不断的渗出血来,长枪男子这回闭上了嘴,慢慢的滑倒在地上,手里紧攥着的长枪,随着身体的滑倒,将昆汀的上身护甲,撬得七零八落。

    昆汀可能是觉得脸上无光,被激怒了,一把夺过长枪,将上身的护甲尽数扯去,露出卷着黄色绒毛的硕大胸襟,用长枪一枪又一枪的刺着乙组持枪男子的身子,每一次刺入,都引得看台上一阵惊呼,持护盾男子,脸上毫无表情地看着自己同伴的尸体被屠戮,他此刻的心里是复杂的,他很快预见到了自己的未来,满怀期盼的望了米亚一眼。

    唇未必定齿寒,这个道理米亚懂,必须快速结束战斗,要不然下一个倒下的肯定是自己。

    也许是休息了一段时间,恢复了体力,或者受到同伴胜利的鼓舞,靠在墙角的赤身男子,咬着牙,咆哮着,挥动着铁锤,向米亚扑过来。

    这次他学精了,铁锤是从下向往上,斜着撞向她,米亚将右手的一把刀对着他的胳膊甩了出去,甩出去的刀划着优美的曲线,从赤身男子的腋窝处划过,溅起一条细长的红线,穿过身体的单刀飞行一段距离后,笔直掉在地上,米亚身体前翻,拾起单刀,对着赤身男子的后背用力扎过去,单刀牢牢的扎在赤身男子的后背上。

    米亚再次轻灵的在赤身男子身上取下单刀,站在离赤身男子3米远的位置,这种不贴身的打击,让赤身男子显得狂暴和绝望,身上的巨大痛苦扭曲着他的心灵,他的攻击显得有些同归于尽。

    每一次攻击,身体上都会被米亚划出一道血痕,每划出一道血痕,看台上就会多出一阵喝彩声,赤身男子浑身都在渗出血迹,渐渐的不再站立起来,任由米亚在自己身上进行着残忍的雕刻。

    看着赤身男子体无完肤的后背,连血迹都基本停止了渗出,米亚保持着倒提着双刀的姿势,站直了身,她这是一次完全的胜利,昆汀也停止了对尸体的蹂躏,将长枪对着米亚投掷过去,她灵巧的闪在了一旁,眼睛盯住昆汀,无畏的前往。

    “别紧张”,冷凝氏无意识地用力握住杜氏的手,杜氏回过头对她说。

    这是一次生命的终极对决,昆汀左肩流着血,持护盾长剑的男子,右大腿也有伤,只有米亚轻盈飘逸,看起来,今天命运之神站在了她们这一方。

    擒贼先擒王的战术在今天看来是行不通,昆汀心里很明白自己的境况,久拖也不是办法,只有以最快速的方式放倒护盾男子,才有机会活下来。

    昆汀超乎异常的向护盾男子发动猛攻,左手撒出那张长宽约2米的渔网铺在地上,右手用长剑猛烈攻击护盾男子。

    昆汀想用快速的攻击将护盾男子往渔网上赶,护盾男子也知道对方的目的,但就是躲不开,每一次两柄长剑的碰撞,护盾男子就会后退一小步,渐渐的走进渔网的范围,当护盾男子快要接近地面渔网时,昆汀右腿跨出一大步,长剑改砍为刺,护盾男子面临两个抉择,要么硬生生的由长剑将自己刺穿,要么倒向左侧的渔网避开。

    人在面对危险的时候,都会有本能的闪避,护盾男子选择了后者。

    护盾男子在倒向渔网的瞬间,昆汀迅速收住剑峰,直接朝倒在地上的目标刺去,护盾男子一个翻滚,滚开了剑峰,却把自己裹在渔网中,昆汀顺势骑在护盾男子身上。

    “一场战斗态势的优劣,往往决定在一个动作或者意图之间”,杜氏低声对冷凝氏说。

    冷凝氏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米亚见昆汀全力对付倒在地上的护盾男子,迅速将手上的双刀改为顺提,刀锋对着正前方,七八步之内一阵疾跑,然后一个前空翻,双刀在男子的一双锁甲短暂的接触,然后顺势滚翻落地。

    双肩锁骨的巨烈疼痛,使昆汀涨红了脸,脸上的青筋暴起,双手反握长剑,奋力朝着护盾男子脖子上一划,护盾男子颈部动脉血管像一股小小的水注喷了出来,由高到低。

    护盾男子本能的捂住脖子,他想苟延几分钟,毕竟世间的一切是美好的,哪怕是多看一眼。

    昆汀被激怒了,虽然肩上和锁骨穴有伤,被仇恨激怒的身躯爆发出巨大的潜能,现在竟技场上就剩下一幅,一个精壮汉子挥舞长剑全场追杀米亚的画面,或许是出于对弱者的同情,台上没有再发出喝采和漫骂,而是静悄悄的看着局势发展。

    一个在追,一个在逃,女子本就柔弱,哪怕是女汉子,强硬也撑不了多久,渐渐失去体力支撑的米亚,身形变得不再轻盈,昆汀虽是稍微放缓了脚步,但依旧杀气腾腾,米亚被逼至墙角,昆汀高高的举起了长剑。

    “很抱歉,你必须死,我有家人,我得活着回去跟他们团聚”,昆汀对米亚心平气和的说着。

    “很抱歉,我也有”,米亚在昆汀举起长剑的时候,腿往地上一缩,举着双刀想要从昆汀的跨下滑出。

    “我不是那个白痴,你就这么几个招式吗,在床上这个招式我还喜欢,但这里就不适用了”,昆汀双腿迅速合并,一双膝关节上的铁钉,迅速扎入米亚腹部,顺势用长剑对着米亚举起单刀的右手掌切下去。

    米亚发出一声惨叫,右手本能的松开,单刀落在地上,左手条件反射的用尽全力朝着昆汀身上扎去,来不及反应的昆汀,本能的将身体朝右前方扑,抬起左手臂,硬生生的接住了这一刀。

    两个人共同声嘶力竭的喊叫,米亚在奋力挣扎,昆汀夺下单刀,骑在米亚身上,依旧保持着优势。

    冷凝氏坐在位子上,有些紧张的站了起来,杜氏将她拽下坐好。

    “姨娘,我看不下去了,这不是我想看到的结局,我不明白表演为什么要以别人的生命结束来终止”,冷凝氏没有坐下,她对杜氏说完,转身想离开。

    “难道从一开始你就想其它人死掉?让那个双刀女孩活下来?这也是一种自私”,杜氏对冷凝氏说。

    “女子本就应该获得庇护,哪怕是奴隶,也不应该是被人残忍的开膛剖肚,作为自己命运的终结”,冷凝氏回答杜氏。

    “坐下吧”,杜氏拉住冷凝氏的衣襟对她说。

    冷凝氏再次坐回到位子上。

    “人性本就是恶的,你看”,杜氏对冷凝氏说完,用手指了指旁边。

    残暴将人的本性激发出来,观展台上的人开始了喝彩,叫喊

    “你不是喜欢用刀刻画吗?待会我扒光你的衣服,在你的身上雕刻一幅盛开的牡丹,我会让你活着感受每一刀在你身上游走,看你是一介女子,本想给你一个痛快的了结,你真的把我惹毛了”,昆汀狰狞着脸,喘着粗气,阴沉的说,一只手掐着米亚的脖子,掐了一会儿,米亚开始四肢不停的收缩挣扎,脸部涨得通红,两只眼睛,伴着通红的血丝,开始向外凸出。

    昆汀见米亚渐渐的失去抵抗,抓起她的右手,使劲一拧。

    米亚从右手臂脱臼的疼痛中清醒过来,身体的疼楚,使她恢复了女子本身的柔弱,大声迸发着生命最后的呼喊。

    在痛苦的呼喊声中,米亚的左臂脱臼了。

    昆汀从米亚身上直起身来,像一个胜利者一样张开双臂,期待着众人的喝彩,这次全场安静下来,台上的观众都开始在为米亚的命运担忧,见过角斗士的死亡,但他们不敢想象,昆汀会用何种方法来结束米亚的最后时刻。

    昆汀卸下米亚的护甲,扒光她的上衣,每个动作的完成,都伴随着米亚关节疼痛的呼喊。

    昆汀将单刀高举在右手,闭着眼睛,他享受着眼前的胜利,又像是在思索着如何将米亚折磨至死,伴随着夜色的降临,没有人能看清昆汀的脸上的表情。

    看台上,有的人索性闭起了眼睛,有的人开始慢慢的离场,这时候倒还是可以体现一些,人之初性本善的根源。

    “住手”,杜氏听着米亚声嘶力竭的呼喊,犹如感觉自己儿子在面前呼救,本能驱使她脱口而出。

    杜氏拄着法杖,一步一步的走向角斗场,来到角斗场正中央,昆汀停止了蹂躏,米亚也停止了呼喊。

    杜氏向蒙迪拉方向鞠了一躬。

    “陛下,我需要一个助手,看这个女孩潜质不错,请求你把她赏赐给我吧”,杜氏向蒙迪拉变着角度替米亚求情。

    “好吧,这个女孩现在是你的了,我赦免她,让她恢复自由身份,做你的助手”,蒙迪拉短暂的沉默了一会儿,语气高亢的回答。

    看台上响起一阵阵的掌声,这些掌声不知道是出于良心的发现,还是出于对生命的尊重。

    昆汀从米亚身上起来,对着米亚恭敬的鞠了一躬。

    角斗场的6名武士快速奔跑过来,将米亚抬上担架,随行的医官也快速的帮她清洗伤口。

    从死亡边缘捡回一条命的米亚,感激的看了杜氏一眼,想要说些什么,杜氏用手指在米亚嘴唇上柱了一下,示意她尽快休息。疲倦和疼痛使米亚快速的昏睡过去。

    昆汀恢复了自由身份,被解除武装,离开了角斗场,现在他是自由之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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