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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探视米亚

更新时间:2019-03-15 23:11:48 | 本章字数:4473

    “咱们去安庆医疗站吧”,杜氏对冷凝氏说。

    冷凝氏将鞭子在空中一个回旋,鞭子发出清脆的响声,驱动着两匹马儿跑起来,马车环绕着竟技场转了两个圈,来到一个岔路口。

    往东是一条宽敞的官道,这条道路通往施图亚的官邸,冷凝氏将马车赶进了西边的一条林荫小道,这条林荫小道,是一个大型的人工湖垒起来的土埂,土埂两旁每隔10米的距离就种植一颗硕大的垂柳,夜间的凉风,吹得道路两旁的柳条,沙沙作响,沿着左右两侧种植着百合,水仙等花草,伴随着晚风的轻拂,阵阵清香绕人鼻腔,这里的确是一个非常适合修养生息的场所。

    马蹄声有节奏的在夜间回响,一顶顶统一规格的白色帐篷,映入视线,穿着白色衣服的护士和黑色衣服的修女,不时在区间进进出出,这里就是安庆医疗站。

    马车在安庆疗站的营门口被卫兵拦了下来,从营门走出一个未佩带任何武器的军士,拍了拍左边那匹白马的头,白马不耐烦的抬了抬前脚。

    “夫人,夜深了这是要探视何人?”,军士不认识杜氏。

    “奉女王陛下的命令,今天晚上从角斗场送下来的一个女孩,在这里救治,我是来看看你们救治得如何了”,杜氏回答,没有一丝傲慢的意思。

    “既然是女王陛下应允救下的,我们自当尽心竭力的照顾,所以,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见的,我们要保证被救助对象,不再受到第二次伤害,所以你还是请回吧”,军士回答。

    杜氏对这个军士,不管是出自刁难还是责任感的态度,都挺欣慰,如此一来她倒不是十分担心。

    “你们不认识我没关系,但你们应该认识它吧”,杜氏不想在这里耽搁太长时间,直接递出一块白玉,玉的正面雕刻着一个有着蛇的身体,8个小脑袋围绕着一个大脑袋,手持长弓的少女形象,背面写着‘庭府令’三个镶金字。

    “快,快放行”,军士接过这块白玉,拿在手里明显哆嗦一下。

    “好好履行你们的职责,我很满意你们今天的坚持”,杜氏收回白玉,语言有些冰冷。  

    “先生,我来给你引路”,门口放行的军士,合力抬开拦在营门口的阻拦桩,军士跳上马车,站在冷凝氏旁边的位置,对杜氏鞠了一躬,恭敬的说道。

    “有劳了”,杜氏说。

    马车沿着营门的花坛,从左侧进入一座石拱桥,拱桥较矮小,湖里的水都能拍打到桥面,马车用了很短的时间穿过石拱桥,来到一座教堂跟前。

    “先生,就是这里了,您随我来”,眼前的这座教堂,除了顶楼那口大钟是一个教堂的象征外,跟平常的建筑没有其它特别之处,甚至连大厅空旷得连椅子都没有,杜氏跟着军士来到二楼的一个房间停了下来。

    杜氏轻步走到门口,透过半掩着的房门,看见一个白衣护士,用一块干净的白布,不时沾着旁边架子上脸盆的水,轻轻的擦试着双刀女子的额头和嘴唇,杜氏知道这是在给她降体温,她现在应该有些发烧,杜氏心里期盼着她能够挺过来,看着沉睡的双刀女孩,楚楚可怜的身形,杜氏有些茫然不知所措。

    “你们是什么人?”,一个脸孔有些清瘦的修女,面带着严肃的表情,来到杜氏的身后,突然轻声问。

    “这是奉女王陛下命令来的先生”,军士有些将功补过的回答。

    “很高兴为您效劳”,修女向杜氏鞠躬行李。

    “这个女孩就辛苦你们照顾,等我忙完了,过段时间我再来接她,或者她醒过来了,你派人过来送信给我”,杜氏说完看了军士一眼。

    “好的,先生,待她醒过来,我就派他给你送信”,修女能直接做主,估计也是这里的一个小头头。

    “老身还有一个不情之请,既然这个女孩,有缘分到你这里来医治,不妨再请你们施一施援手,将女孩脸上的烙印尽可能的祛除,既然她是自由之身了,索性就给她一个完美的人生”,杜氏除了施法的时候觉得有些阴森恐怖外,平时状态下俨然是一个宅心仁厚的长者。

    “这个我们只能尽力而为,她脸上的烙印,已经伤到了肌肉层,我们查看过的,所以不要抱有太大的希望,即使全面愈合,也是需要时间的”,修女说对杜氏说。

    “有劳了,我还有事,先告辞,改天有空再来拜访,如果这段时间我有事走不开,她就过来探视”,杜氏说完将冷凝氏推在了修女面前。

    “有劳了”,冷凝氏对着拱了拱手说。

    “份内之事,应该的”,修女对冷凝氏点了点头,然后说。

    “我们就不打扰你们清修了,告辞”,冷凝氏辞别修女,扶杜氏上马车。

    修女目送着杜氏离开,自己往米亚的病房走去。

    了却了心中事,心情自然就愉悦了,回程的路程也变得短暂,杜氏也破天荒地将头伸出马车窗,闭上眼睛,深深的呼吸着垂柳边上的花草带来的香味

    冷凝氏回过头来正好瞧见了这一幕。

    “姨娘,很久没有见到你这么高兴了,看来那个双刀女孩确实是你的一剂良药”,冷凝氏对杜氏说。

    “我突然间觉得自己做了一件很正确的事,感觉突然之间有了依靠,你说这种感觉奇不奇怪”,杜氏对冷凝氏说。

    “瞧瞧你说的,感觉突然之间有了依靠,我不是你的依靠?你说这话,就让我有些生气”,冷凝氏板着脸回去,将马鞭狠狠的在空中抽了一下。

    “你这丫头,就是爱使些小性子,都快要做妈的人了,你呀,就是一个伺候人的命,我不在家的时候,你伺候家里的鸽子和欣怡,我回来了,你还要伺候我,真是难为你”,杜氏微笑着对冷凝氏说。

    “我呀,除了伺候一下你们,我也觉得我其它方面完全是一无是处啊”,冷凝氏叹了气说。

    “我不是常跟你说吗”,杜氏开口说。

    “打住,打住,你该不会又要跟我说女子无材便是德吧,你能不能换套说词啊,我可真不想一天到晚闲在家里,真想跟你去闯一闯,你又不乐意带我去”,冷凝氏拦住了杜氏想说的话,发着牢骚。

    “你不想想,你也屁股一拍就走了,家里谁看着呀”,杜氏有些责备的对冷凝氏说。

    “行,我就猜到你会这么说,我呀,就是这一伺候人的命,算了,我也不跟天争了,是伺侍人的命,我就好好的伺候好你们”,冷凝氏笑着回答杜氏,又将手中的鞭子扬起来,抽了一个回响。

    “我教你的银针走穴的手艺,现在练得如何了?”,杜氏问冷凝氏。

    冷凝氏听到杜氏这样一问,居然‘噗’的一声笑了出来,马车都有些略为失去控制。

    “怎么回事?”,杜氏问冷凝氏。

    “没什么”,冷凝氏仍然在笑。

    “究竟什么事?”,杜氏有些着急的问。

    “行,行,行,你别着急,我给你说道说道,我要是不给你说,你定然把这件事装在心里,晚上睡不着觉”,冷凝氏清了清嗓子对杜氏说。

    “起初学的时候,穴位拿得不是很准,我就拿张嫂来练手,张嫂不干,我就哄她说,这针扎了能把她的肚子收一些回去,后来她就同意了,我用银针扎她面部的时候,有个步骤记错了,结果弄得她半边脸肿了半个月,从那以后,张嫂只要看着我手里拿着针,就会故意躲开我,连吃饭都躲着我”,冷凝氏说完又笑了一会儿才收住声。

    杜氏听完也叹了口气,笑了一会儿。

    “你叹什么气呀”,冷凝氏问杜氏。

    “我不是叹气,我是松了一口气,我还以为你拿我孙女欣怡来练手呢”,杜氏对冷凝氏说。

    “怎么会,这丫头,鬼精着呢,看见我给张嫂下套,就一直在旁边傻笑个不停,既使我想拿欣怡练手,她也不会上套啊,况且我也不敢啊,我要是真拿欣怡练手,你回来不把我的骨头拆了啊?”,冷凝氏接着说。

    “前面什么情况?有车挡住了路,你就在车上,我下去瞧瞧”,冷凝氏说着减慢车速。

    马车在岔路口,速度开始变慢,最后完全停了下来,杜氏坐在车上站起来往前张望,前面一共有三辆马车,停在路上,后面的两架马车堆满了各种包装精美的箱子,前面一辆马车看那浑圆的盖顶,肯定是坐人的,但不知道里面坐的什么人,马车上只有车夫秃自等在那里。

    东边的道路人出现一群人,两侧的人举着火把,将一个老头团在中间,朝着杜氏方向走来,杜氏侧转身体,用左手挡住额头,仔细辩认中间那个老头。

    “莫不是施图亚吧,这么晚了,这么大阵势,这是往哪儿去呢”,杜氏对冷凝氏说。

    “他家就在这条路附近,应该是他”,冷凝氏回答。

    “杜先生,你这是要上哪儿去啊”,中间的老头在距离杜氏近50米的时候,老头率先发声。

    “真的是施图亚先生啊,你这么晚了,匆匆忙忙的,是要往哪儿去啊”,杜氏略提高了些声调,好让施图亚听得清。

    “你们回去吧,不用再送了”,施图亚对身后的七八个人吩咐。

    杜氏这才看清楚,原来是施图亚的一家子为老头子送行来了。

    “这黑灯瞎火,星夜兼程的,你这是要赶哪儿去啊”,杜氏再次问施图亚。

    施图亚没有回答,对着杜氏招了招手,杜氏明白施图亚的意思,从马车上下来。

    “在今天退朝后,殿下把我叫去了,现在朝庭想要跟蒂比里斯修好,开通商道,我是去打前站的”,施图亚说着指了指后面两辆马车上的礼品。

    “喔,为什么不等天明再走啊”,杜氏有些疑惑。

    “这事我也不瞒你,各个王朝都有可能在对方国家派有探子,这样的大事,我想还是小心一点的好,这不,我都不让他们送我了”,施图亚说着,头往家的方向望了望。

    “理是这么个理,真是辛苦先生了”,杜氏的语气完全是两个老朋友之间的对白。

    “我就是这么个劳碌命,年纪大了,也闲不住”,施图亚叨叨得很谦虚。

    “先生此去有多大把握?”,杜氏显得有些担忧。

    “唉”,施图亚叹了口气,将头别过去,本来施图亚想从杜氏那里打听一些关于蒙迪拉对泰格尔态度的消息,自己想了想,不能这么冒失,一肚子的话,硬生生的被憋了回去。

    “既然是国家的政事,我就不打听了,先生一路上小心点”,杜氏不想继续打听下去,也不想继续跟施图亚唠叨。

    施图亚对着杜氏一拱手,没有说话,径直走向自己的马车,身后的仆从也低着头,紧紧的跟随。

    杜氏兀自停留在原地,目送着施图亚离去的车队背影,最后才缓缓上车,往家赶。

    杜氏到达家门口,竟技场的两名武士,与官邸门口的两名军士正在聊天,见到杜氏到来,纷纷保持肃静呆立在原地。

    “先生,您要的东西在马车上,我们都没有触碰过”,竟技场的武士向杜氏复命。

    “好,你们交差了,回去吧”,杜氏微笑着点点头,拎起马车的两个黑色包裹,门口的军士打开门,杜氏径直走向东边的二层小楼的第二个房间。

    冷凝氏将马车卸下,也回了自己的房间。

    杜氏熟练的用火埝子打着火,点亮高大的蜡烛,吹灭火埝子后,蜡烛的火苗由小变大腾腾的往上冒,从起初的蓝色小火星,变成桔红色的大红苗,将整个房间照射有些明亮,这个房间的格局有些简单,本来简单就是杜氏的风格,一个长约2米,宽约90公分的玻璃缸,贴着对门的墙面,里面装满了半缸白色的液体,发出阵阵的酸涩气味。

    这些液体就是杜氏从龙渊收集回来的阔翼蝠的唾液,杜氏从靠近门口的那张紫色桌子上,拿出一个红色的瓶子,用一根小竹片,取出一小汤匙份量的白色粉末,放入玻璃缸中,原本有些浑浊的水,立刻变得澄清,水面还有一些小小的气泡冒出。

    杜氏将那个大个的黑色包裹打开,取出一具不久前从尸体上取下的肌腱,放入玻璃缸中,一具完整的人体经络肌腱在水中飘浮起来,均匀的展开,一些依附于肌腱上的肌肉组织,开始被分解,分解的过程,根据肌肉组织的大小,产生的泡沫也不一样。直到肌肉组织分解完毕,不再产生气泡,杜氏再将第二具尸体的肌腱放入玻璃缸中,直到三具全部放完,最后合上玻璃盖子。

    至于那个小一些的包裹,这些小包裹里面包着抽魂丝,处理起来就相对简单了,杜氏将这些抽魂丝完整的放入紫色桌子上的一个铁盒内,然后用一把刀刃极薄的铲子,从盒子的正中,横向笔直的切下,所有抽魂丝被切成整齐的两段,轻飘飘的,感觉像是要飞起来一般,杜氏快速盖上铁盒的盖子,放在一旁,让它静静的沉淀,吹灭蜡烛,关上房门离开。

    忙碌了一天的杜氏,体力还是有些吃不消,现在入睡是对她最大的犒赏,老年人喜欢睡得早,但对年轻人来说夜生活才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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