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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苦涩的爱情

更新时间:2019-03-15 23:12:31 | 本章字数:4718

    言信在集市上买了一只用陶瓷片雕成的蝶形风铃,风铃长约40公分,涂有各色颜色,参差不齐的陶瓷片,轻轻撞击时发出清脆的回声,言信召了一辆用于跑生计的马车,朝着永远都不会承认他的邱吉拉家中前进,时间不长,来到邱吉拉门前。

    树还是门前的那颗树,房屋周围被挖得乱哄哄的,言信捡起地上的一块小石子,准备投上去敲打邱艾的窗子,但他又不敢真的确定,哪扇窗子的后面真的是邱艾。

    他知道邱吉拉防着自己像防贼一样,就差点没有把邱艾拴在他的裤腰带上了,做一个父亲真难,做一个单身父亲更难,小时候既要辛苦的把女儿拉扯大,长大了又要当起母亲的角色,防止女儿被骗,想想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呐

    言信围着邱吉拉的房子转了好几圈,一条半人高的大黑狗从斜地里扑上来,将言信按在地上,摇晃着尾巴,用流着哈拉子的嘴,在言信脸上舔噬着,言信搂着狗的头,不让黑狗的唾液弄得满脸都是,黑狗终于老实了,静静的趴在言信身旁,看来养狗看家护院也不一定真实可靠,来偷你的人通常都是熟悉你的熟人。

    一阵隐约的女人轻笑声,传入言信耳中,言信知道邱老头好这口,他要确认邱老头的确切位置,好方便上去跟邱艾相会,反正闲来无事,不如索性多听一会儿。

    言信将身体,挪向墙根酒窑排气口处,眼睛顺着从酒窑排气口直接投射出来的亮光,依稀看见背对着自己的邱吉拉,和正对着自己的娜椰古丽,娜椰古丽穿了一件青色纱衣,肩上披着白色纱巾,脸上露着酒后的潮红,言信不认识娜椰古丽,他也没有心思去理会这个风韵犹存的女人,他在默默的等待邱吉拉熄灭酒窑的亮光

    “夫人还真是个讲究人”,邱吉拉背对着言信,右手托着脑袋,已经有了一些醉意。

    “此话怎讲?”,娜椰古丽也同样右手托着脑袋,左手拿着一只水晶杯对着空中闭着右眼,通过左眼,全神贯注的观看着水晶杯的每条饰纹,水晶杯带着红色的折射光线,在亮光中跳跃。

    “你们喝个小酒,都要用一个漂亮的杯子装着,这样又不增加你的酒量”,邱吉拉说得有些满不在乎,将右手从脑袋上移开,准备直接用手去拿眼前碟子里的花生。

    “生活的品质,来源于生活上的习惯和细节”,娜椰古丽也同样腾出右手,在邱吉拉的左手上拍了一下,邱吉拉很自觉的缩回了左手。

    “邱先生,你说说你喜欢生活细腻的女人?”,娜椰古丽用右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还是喜欢那种豁达的女人”,娜椰古丽将身子靠在椅子的后方,张开双手,做了一个对空的搂抱,将双手悬在空中,没有放下,脸上露出一丝笑意望着邱吉拉。

    “萝卜白菜,各有所爱”,邱吉拉避开这个伪命题,他知道娜椰古丽是在说自己的女儿胖,故意绕开话题。

    “那你是喜欢萝卜还是白菜”,娜椰古丽继续就着刚才的话题,穷追猛打。

    “其实我喜欢你”,邱吉拉伸出左手,触摸着娜椰古丽的左脸。

    “喜欢我,那可是要付出代价的”,娜椰古丽没有拒绝邱吉拉的手。

    “人在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你总不能要了我的老命吧”,邱吉拉说。

    “原来这个老家伙平时摆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正直模样,今天算是见到几分芦山真面目了,从你的背影,我都能感觉到你的龌龊”,言信在心里骂道。

    “要你的老命,我怎么舍得?我在蒂比里斯的生意,还得求着邱先生周全呢,你的命我不敢要,那你的魂我可就收走了”,娜椰古丽从椅子上直起身子,面向酒窑的沙发床,头也不回的向后伸出右手,将食指和中指呈弯曲状向上竖着,站在那里不动。

    “我把我的魂,现在就交给你”,邱吉拉弓着身子离开桌椅,将下巴前倾着,放在娜椰古丽的右手两根手指上。

    “我不仅把我的魂交给你,我把我的一切,你想要的,你不想要的,我都交给你”,邱吉拉顺势抱住娜椰古丽。

    “你真的把什么都交给我?”被邱吉拉从身后搂着的娜椰古丽,回过身,正面对着邱吉拉。

    “我先把我的心,肝,脾,肺,肾交给你?”,邱吉拉说完脱去上衣,露出长有老年斑的上身,将娜椰古丽压倒在沙发床上,熄灭灯,酒窑顿时黑暗下来。

    “你这一身臭皮囊我不要”,虽然酒窑一片漆黑,言信依然兴趣未减的猜测着娜椰古丽的表情。

    “给你的就不要推辞,你一定得收下”,谁说老头就没有激情,邱吉拉这番调情的对话,言信估计自己也没有这个水平。

    “不要”,沉醉于这种情况下的男女,放开了皮囊,只剩下色相。

    不要,要,这简单的两个词,能表达的意境千千万,这两个词一直不断在黑暗中伴着嬉笑反复飘荡,冲击着言信的耳膜,连旁边的黑狗也似乎有些顿悟,轻吠了两声。

    言信用右手用力指了指不远处的黑狗,黑狗很识相轻哼一声,趴在地上,搭拢着耳朵,用左前抓盖住眼睛,然后留出一只眼的余光,审视着言信,哼哼唧唧的表示着抗议,看来,狗也反对这种趴墙根的卑劣作法,只是不会说话罢了。

    “你个老东西,我都没你这水平”,言信心里咒骂着,离开酒窑的排气口。

    幸好有颗树,确定了邱吉拉不在楼上,言信的胆子大了,何况还有色心,胆就更大了。

    他将风铃挂在屁股后面,攀附着树枝,爬上阳台,黑狗则坐在树下等候,真心觉得,养狗有什么用,别人都来偷你家女儿了,狗倒成了把风的,也许狗狗也觉得,邱艾能有人喜欢不容易,所以就睁只眼,闭只眼,把自己在一旁高高的挂起。

    蝶形风铃在言信的身后,随着屁股的挪动发出轻轻的声响,地下室的邱吉拉,肯定是听不到。

    独处闺房的女孩,如果睡意不是很深,肯定睡不着,睡不着,自然就会听得到。

    邱艾听到声响,拉开一扇窗子,看到一个黑影子,在朝自己房间的方向爬来。

    所谓艺高人胆大,胖的妹子,身力壮,力气大,固然胆气就会由心生,邱艾到门背后拿起一根木棍,高高的举在手里,准备将人看个清楚,再给人一棍。

    当这个熟悉的面孔,露出来展现在邱艾面前时,邱艾立刻伸出那双肥厚的双手,抓住言信,活生生的将言信拽了上来。

    “你个没良心的东西,怎么这么久都不来看我?我还以为你被拦胡了呢?”,邱艾齐腰搂住言信,牢牢的箍着他,久久不愿放下。

    “快松开”,一串变了音调的声音从言信嘴里发出,意识到问题的邱艾连忙松开,言信张大嘴,大口喘着气,慢慢的恢复着心率。

    “看来,男人喜欢苗条的姑娘没错”,言信呛咳了两声,低声地咕噜着。

    “嘿嘿,不好意思,伤哪儿没?让我看看”,邱艾不好意思的干笑着,搓着两个巴掌。

    “我说,你下次,咱们见面,能不能换个方式,我都快被你勒死了”,言信有点恼。

    邱艾用力的点点头,然后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你总不会是空着手来见我的吧”,邱艾问言信。

    “幸好我带了,如果我不带,今天可能就交待在这儿了”,言信说完,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屁股。

    “你把屁股送给我?!”,邱艾故意有些惊讶的问言信。

    “我说的是屁股上挂的风铃,俗话说,一代强二代弱,三代四代傻(ha念第三声)挫挫”,面对着这个傻乎乎的胖丫头,言信有些无可奈何,他心里咒骂着邱吉拉,怨邱吉拉太聪明,夺走了邱艾的一些智商,想想也真是可笑。

    邱艾很粗鲁的将言信原地扭转过去,从腰带上解下风铃,将风铃在手上高高的举着,轻轻拍打着陶瓷片,风铃发出清脆的声音,邱艾不断的拍打,听着铃声,微笑着,言信看着这一切,没有去打断邱艾,或许这一切最能体现人之初的纯真。

    “你打算就这样一直拍到天亮?”,言信望着出神的邱艾,打断了他的神游,邱艾轻轻点了点头,然后又猛的摇了摇头。

    言信右手从后往前划出一个往前走的动作,邱艾穿上鞋,手里举着风铃,跟着言信下楼,开门,关门都轻手轻脚,没有发出一点声响,就这样借着月色,邱艾挽着言信的胳膊,后面跟着那条把风的大黑狗,向着言信的家,那个靠近尤赞亚简子楼附近的茅草棚出发,也许真正的爱情,就是抛开物质后,变得如此简单。

    一路上的静默,只有风铃迎着风,发出一声声低呤,大黑狗一会儿跑前,一会儿跑后的,显得特别的欢实。

    “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牛窝”,回到家的言信有些感慨的说。

    虽然,言信的茅草棚看起来像个牛棚,却具备着居家生活的最基本设施。

    一个矮小的灶台,空荡荡的,没有架上锅,几块烂木板拼起来的房门,开裂着手姆指大小的缝隙,言信推开没有挂着锁的门,邱艾将风铃挂在茅草棚下的竹架上,又用手轻轻触摸了几下陶瓷片,听着清脆的回响,邱艾脸上挂着幸福的笑容。

    顺理成章的推测有时候并不一定会遂人愿。

    本以为自己房间里沾满了灰尘,用火石点着蜡烛的言信,被眼前的房间景象惊呆了。

    破旧的棉被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张舒适温馨的大床,崭新的丝质被套看起来白得发亮,无缘无故的多出一个漂亮的衣柜,那张老旧的小圆桌摆的碗筷,洗得干干净净,用纱窗的罩子罩着,地上靠近床脚,放着几双备用的鞋,大黑狗跟着进屋在房间里转了两圈,它在寻找自己的落脚点,望了一会儿言信,自觉的走出房,在门口打成圈趴着,人有自知之明是好的,狗也有自知之明,那也是甚好的。

    “怎么样,觉得意外吗?”,邱艾挂好风铃,走进房间,从背后温柔的抱住言信。

    “这些都是你弄的?”,言信在确认,自己是个孤儿,眼前房间的温馨,是他从来没有奢望过的。

    “自从你上次归建以后,我就隔三差五的跑到这儿来,看你缺点什么,在街上看到什么觉得给你合适,我就买来放在你这儿,等你回来的时候,我就交给你”,邱艾一边说着,一边抱着言信的身体一起摇晃。

    “有个女人真好”,言信有些自言自语。

    “应该是有个我这样的女人真好”,谁说的胖女人自带一点傻,邱艾说的话很明显可以看出情商还有一定基础的。

    “你走以后,我有时候,晚上睡不着,就会偷偷溜到你的空屋子里来,睁着眼睛,等到天快亮的时候,再偷偷的溜回去”,邱艾没有放开言信,她想这样多温存一会儿。

    “这条大黑狗也一路跟着你?我就有点纳闷,一路上这家伙,一点都不带迷路的”,言信很感激邱艾这样认真对待自己的感情,她继续接着邱艾的话题往下引。

    “别大黑狗,大黑狗的叫,我一直都叫它胖妞”,邱艾说这句话的时候,有点自嘲自笑的低下了头。

    “胖妞,胖妞”,言信转过身看着邱艾不停的叫。

    “你找死呀”,邱艾伸出两只肥厚的手掌,搓着言信干瘪的脸宠,言信面部的五官,变得不停换位移动。

    “有时候我真想跟你换一下”,邱艾放开言信,坐在床头,默默低着头说。

    “换什么”,言信问。

    “身体呀,我想变得你这么瘦,男人胖让人有安全感,女人胖让人有罪恶感,有时候我上街去叫车夫,连车夫都对我爱搭不理的”,邱艾嘴上说着失落的话,可能心里更失落。

    “有一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我梦见我自己变成了你的身材,好多男子追求我,眼看着要进洞房了,被我爸叫醒了,我当时心里那个气啊”,邱艾的这句话,让气氛变得活跃一些。

    “怎么个情况呀?我一走,你就成天思春呐?”,言信装着有几分生气,一屁股坐在邱艾身边,双手抱着后脑,舒舒服服的倒在床上,语气拖得比较长。

    “你才思春呐,我对你没有私心,心里不藏事,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呗,你心里是不是跟我一样的坦荡,或者是不是在你心里藏了什么人?藏了什么事?”,邱艾也顺势倒在言信旁边,身子朝左侧,用左手托起脑袋,看着言信。

    “邱艾,我很感谢你为我所做的一切,真心的,你让我感受了家的温暖,出门在外的时候,心里有了期盼和牵挂,我嘴笨,不会像刚比坦两口子那样,你侬我侬的,但我对你的心是真的,我的心是干净的,从现在起。里面除了装你和我的事,不会给其它任何女人留出一丁点空间”,言信说着,眼神很真诚的看着邱艾,指了指自己的心。

    “干什么呀你,你非得要把我弄哭呀”,眼神的交流,再配合一些竖定的立场,有时候真的很容易征服一个不属于你的女人,如果是一个心属于自己的女人,这个女人以后每当想起这样的场景,你至少不会跪搓衣板,邱艾不管是从元神到身体发肤,对言信的依赖,估计这辈子都不会有所改变了。

    “对了,你刚才说从现在起,几个意思呀?是不是在刚才之前,你还留了那么点小空间呀?”,有时候外表看起来傻呼呼的女人,心里精得跟明镜一样,俗话不是说,面带猪相,心里暸亮。

    “你给我老实交待,让我检查检查”,邱艾说着就开始要动手撕言信的衣裳。

    “救命呀,非礼呀”,言信故意小声叫喊。

    “叫吧,你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前来搭救你的,我来给你好好检查检查”,邱艾起身吹灭蜡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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