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再会莉诺丝
更新时间:2019-03-16 22:44:24 | 本章字数:13313
娜椰古丽回到船舱,玛丽雅继续在熟睡中,娜椰古丽没有扰醒她,自己将身子躺在船舱的床铺上,在静静的思索,船肯定是要在西摩柯小镇停靠,并且要等到接近日落的时候,才能继续动身,她想再跟赵氏谈一谈,关于莉诺丝的事情,虽然她是第二次跟赵氏接触,也是第二次跟莉诺丝接触,这样直接说出来,第一回她已经吃过闭门羹了,她要演练一下说辞,争取这一次能说动赵氏或者莉诺丝,左青她不打算去说服,她知道是徒劳的
人力支撑的船只,随着水面变浅,而变得有一些行进困难,船夫的号子声,一阵阵开始有节奏起来。
船只已经进入杜姆拉境内,高耸的云塔和高大笔直的城墙,使杜姆拉的国境线显得威武雄壮,娜椰古丽坐在船舱的右边,仔细从远处观望着这座城池,群鸟依旧从天然的空心拱形连接体下穿过,连接体的上面,依旧是为了每个家庭奔走的普通人群。
“夫人,前面吃水浅,船现在只有就近停靠在西摩柯镇,等待上游拆除活动水闸后,水注满了,才好继续前行”,汪道涵在门外的话语,将娜椰古丽带回现实中。
“也好,你们就地休息,我到上面的兴隆坊去会一会故人,这里也算是故土乡音了,等可以开船的时候你们就动身,国王陛下还等着咱们运粮回去的好消息呢”,娜椰古丽隔着船舱门,回应汪道涵,然后将夕坎斯交给她的,密函小筒,用绢布牢牢的缠在手臂上,再将宽大的衣袖放下去罩着。
一切收拾停当,然后推醒玛丽雅,两个人一起走出舱门。
这个位于城墙角下的回水湾,是一个天然的渔船停泊港,占地面积将近1平方公里,肯特里斯大运河在这里形成了一个缓冲区域,常年的冲刷,再加上杜姆拉王朝的大力建设,使这里也成为了一个小型的渔船卸货码头,也成为了货物中转中心。
很多经水路从杜伊特拉斯运过来的货品,或者经水路从蒂比里斯运过来的货品,都在此卸货或者装船。
不管是从空心连接体上面运输过来的物品,还是在码头卸下的物品,都必须先集中到,距此大约500米的空矿场地检验后,方可放行入城,然后才能正式进入杜姆拉的西摩柯小镇
五艘船挨着顺序依次停靠在码头上,船上的伙计固定好缆绳,娜椰古丽和玛丽雅踩着踏板,走上岸。
“汪先生,你让几个伙计,把那几扇肉和几坛子酒替我搬上来”,上岸后的娜椰古丽,吩咐汪道涵。
“你去雇辆马车,然后再找一个挑夫过来”,娜椰古丽指着不远处等活的马车和一名正在打瞌睡的挑夫,吩咐玛丽雅。
“夫人一辆够吗?光是装肉的箱子就差不多一车了,还有6坛子酒呢”,玛丽雅找来马车和挑夫,看着眼前一大堆东西,有些质疑的问娜椰古丽。
“估计你们这阵子要吃过晚饭才能走的了,你们五艘船拿五块肉上去,自己改善一下伙食,但一定要注意防火,切忌不能饮酒,先帮我把箱子搬到马车上去”,娜椰古丽很认真对汪道涵说。
“多谢夫人”,五艘船上的船老大显得很是高兴,从异口同声的回答来看,娜椰古丽的这点要求,他们肯定能做得到。
“我来给你把东西分一下,待会儿你直接把马车赶到兴奎军营,酒我留下两坛子,赵氏那口子好酒,你没看他那脸上红朴朴的吗?都是酒缸里泡大的,剩下的4坛和肉食,你直接交给洛温泰尔,军营里还有一帮肉食动物等着呢,争取让他们在今天晚餐就吃上,我晚饭就不在军营用了,玛丽雅,你闻一下,肉有没有味儿?这大热的天,我怕捂坏了”,娜椰古丽低声对玛丽雅交待。
“味是有一点,不太大,还可以吃”,玛丽雅闻了闻肉说。
“那就好”,娜椰古丽回答。
“夫人你不跟我一块儿?”,玛丽雅有些诧异。
“我不跟你一块儿了,我和你同一段路,到了兴隆坊你就直接去兴奎军营,我去兴隆坊看看他们赶制的盔甲如何了”,娜椰古丽从箱子里又拣出四块肉。
“先生怎么称呼?”,娜椰古丽问挑夫。
“我姓莫”,挑夫回答娜椰古丽。
“莫先生,有劳了,你帮我把这四块肉还有两坛子酒,一起送到兴隆坊,你收多少辛苦费?”,娜椰古丽问挑夫。
“夫人,你给一块银元就成,距离也不远,就一公里多一点的距离”,莫挑夫脸上一期盼的表情。
“好吧,你把酒套牢实一点,千万别洒了,这可从大老远的地方带过来的”,大热的天,赚的毕竟是辛苦钱,娜椰古丽爽快的答应了挑夫。
“夫人放心”,挑夫麻利的接下了差事,熟练的固定酒肉,时间不长,固定好了。
“弄好了,咱们就走吧”,娜椰古丽带头直接向城门口走去。
“夫人,咱们的东西要在那边检查以后才能进城的”,挑夫提醒娜椰古丽。
一行人来到城门口。
“你们直接来吧,我心里有数”,娜椰古丽回答,然后直接走向城门口。
“夫人,你不能直接进城,需要先到那边去检查后才能进城”,娜椰古丽一行人被拦在了城门外。
“几位军爷,可是归属西番司将军麾下?”,娜椰古丽信心十足的问守城的一队士兵中的一个领头军士。
“是的,夫人,你认识西番司将军?”,领头的军士,一天内阅人无数,眼前的娜椰古丽,从内到外透出的气质,让他不敢有所怠慢。
“这是我受你们西番司将军所托,给军营带的一点解馋的物件,你们今天站岗,回去可能没有这个口福,就先给你们预备了一点,你们兄弟几个,自己改善一下伙食”,娜椰古丽说着从挑夫的担子两头,一边取下一块肉,交给守城的军士。
“夫人,这多不好意思啊”,守城的领头军士有些犹豫。
“拿着吧,都是西番司将军手下的兵,我儿子洛温泰尔在管你们的军需后勤,你们的状况我知道”,娜椰古丽微笑着将两块肉放在了桌上。
“洛温长官啊,我们认识,每次我们去兴奎大营领主副食的时候,都见过他”,领头的军士脸上的表情和善多了。
“既然是自己人,送点东西那就收下吧,这些肉食都是从蒂比里斯那边弄过来的,天气大怕捂臭了,所以才走的捷径,你们要不先检查一下”,娜椰古丽指了指马车上的箱子。
“辛苦夫人了,你们愣着干啥?放行啊”,守城的领头军士看了一下透明的塑料箱子里装的肉,催促手下的兄弟放行。
“好,各位辛苦”,娜椰古丽省去了排队检查的时间,进入了西摩柯小镇。
两个人,一辆马车在烈日下走着。
“夫人,远处那片飘动着布条的地方,就是兴隆坊附近了”,挑夫指着远处在阳光下,被风吹得飘飘扬扬、迎风起舞的布匹说。
“是挺近的,莫先生家里是从事什么行业的呢?”,娜椰古丽问挑夫。
“我是卖刨冰的?”,挑夫回答娜椰古丽。
“我就一直没有弄明白,你们的冰是怎么存储下来的?”,娜椰古丽有些好奇的问挑夫。
“这个简单,就是冬天的时候,在冰面上将一大块,一大块的冰凿下来,然后把它们全部堆到地窑里去,这个地窑一定要挖得深,要阴湿气重,夏天的时候,就可以把冰一块块的挖出来卖,可以整块卖,也可以将冰创成冰渣,放在凉水里,路人喝了解渴用”,挑夫回答着自己的营生。
“那挺好的呀,你现在怎么干这个了呢?”,娜椰古丽继续问挑夫。
“这两年夏天气温高,存下来的冰啊,化得快,本来可以卖三个月的冰,二个月的样子完全融化了,闲下来的时间在家里闲不住,就出来赚点营生,是这里不?”,挑夫将担子从肩头卸下,问娜椰古丽。
“赵姐姐”,娜椰古丽对着兴隆坊叫了一声,完全没有大型商贾夫人架子。
“哎呀,夫人来了,真是贵人从天降啊,快,快,里面请”,赵氏听到娜椰古丽的呼唤,一路小跑着从二楼上的房间里下来,身后自然跟着她们家那口,护女如命的老头。
“这么大热的天,来,夫人,里面请,里面凉快”,老头将手里的破蒲叶扇,斜插在后背上的汗衫里。
“我刚从蒂比里斯过来,顺便给你捎了点东西,知道老爷子你,好这口”,娜椰古丽说完,从袖袋里拿出一块银元,递给挑夫。
“这么大老远的,还帮我捎带东西,那我,先谢谢夫人了,那个玛什么雅,你也下车,一起进屋歇息一下吧”,老头看见了地上摆着的两个黑坛子,故而变得很热情,招呼着客人。
“老姐姐,你别搭理他,他啊,隔着酒坛,都能嗅出香味来”,赵氏对娜椰古丽说。
“老哥哥,这是玛丽雅,名字是有点绕口,以后叫着叫着,就习惯了,她呀,就先不下来了,她还要赶着把这些肉食,送到兴奎的军营去,天气大,我怕路上捂臭了”,娜椰古丽打着哈哈。
“那个谁,左青,你来一下,把这两坛子酒给搬到厨房去”,老头双手叉着腰,扯着嗓子使唤左青,老头现在已经开始习惯左青了,所以凡事都喜欢扯着噪子叫他,
“丈母娘易相处,老丈人难对付,你就可劲的使唤我吧”,左青心里嘀咕着。
“夫人,我就先去兴奎了,晚上要我过来接你不?”,玛丽雅的问话让娜椰古丽有些为难。
“娜椰古丽这么有身份的一个女人,屈尊叫我,姐姐,又是礼数面面俱到,无事不登三宝殿,到访必然有其事”,赵氏心里想。
“晚上,你别来接了,老姐姐来一趟,我可得可劲伺候,我就替她作一回主,今天晚上就不回去了”,赵氏抢着搭过话题。
“那我晚上就不来接你了”,玛丽雅很识趣,娜椰古丽肯定不好意思直接回答,这就叫做默契。
左青赤裸着上身出来了,虽然经常在铁匠铺赶制盔甲,但这小子基因里就透着一种白净,槐梧的身形,干练的身段,再加上一张五官分布精致的脸,夏天的炽热,将汗渍浸润的皮肤衬托得有些油腻腻的感觉,娜椰古丽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诶,身雄伟岸臂似金,暗瞥秋目亦销魂,老二的条件,无论如何,都替代不了左青在莉诺丝心中的地位了”,娜椰古丽心中暗叹。
“这是左青,你见过的”,赵氏指着两只手各抱着一只酒坛,一阵风似的跑上楼的背影说。
“你跑慢点,身后又没人追你”,老头看着左青一路的小跑,紧张得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
“喔,这就是你们家那个伙计吧”,学会了外交辞令的娜椰古丽开始有目的强调左青身份。
“算是吧”,赵氏脸上尴尬的挂着笑。
“今天你来得不凑巧,莉诺丝不在家,去龙渊了,现在龙渊那边,杜氏不在,龙婆一个人不太忙得过来,她这段时间天天都在往那边跑,真不知道一下子,哪里冒出来这么多待产的小媳妇”,赵氏让娜椰古丽走在前面,自己跟在身后不紧不慢的说。
“老姐姐,这可是好事呐,天天迎接新生命的到来,这是宿命里累善积德的美事,会光荫润祖的”,娜椰古丽在楼上的客厅坐下,接着赵氏的话往下说。
赵氏听了,脸上会意的笑了笑,没有说话。
“有时候真是羡慕夫人,可以四海八荒的到处走动,哪像我,自从嫁进这家门,基本上就围着他们父女俩打转,这一辈子就耗在这里了”,赵氏说这话的时候,嘴上有些责任,但总感觉心里很开心。
“所以说嘛,老姐姐如果放心,把莉诺丝交给我,让她跟着我,四海八荒的长长见识,也免得像老姐姐一样,将来只能怨叹”,娜椰古丽半带着玩笑,半带着认真的态度对赵氏搭腔。
“这些事啊,只能让她自己拿主意了喔,儿女大了,万事不由娘”,赵氏意识到了自己的口误,开始一点点把话扳回来。
“唉,其实我现在挺后悔的”,娜椰古丽也叹了一口气。
“你这锦衣玉食的,四海八荒的蹦哒,还有什么好后悔的”,赵氏用说话的这会儿功夫,给娜椰古丽泡了一杯茶,递给她,用一种很羡慕的语气,带着责问的腔调问娜椰古丽。
“我生的两个全是儿子,我后悔真没有再生一个闺女,老了才知道,儿子是来收债的,女儿是来还债的”,娜椰古丽虽然在商场上有一定的地位,但褪去这层光鲜的外表,表露无遣的,依旧是一副家庭妇女的心态。
“夫人有文采,说话都这么有哲理,我倒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说辞,夫人可否详细说道说道”,赵氏用一种很好奇的语调问娜椰古丽。
“儿子吧,从小,你就怕他,给你闯祸,你得时时跟着;长大了点吧,你又怕他不学好,得时时防备着;成人了吧,又怕他变得没出息,你得处处给他张罗;到了而立之年了吧,你得怕他不能给你开枝散叶,时时刻刻的着急”,娜椰古丽掰着手指头,一件一件的数落着。
“夫人,你是处在富贵之家,可能不太明白,咱们一般的小佃农,小细户,养一个女儿的艰苦,养小子基本上属于放养,养闺女,得时时处处都想把她拴在裤腰上,走三步路都得带着,小子不听话,你可放心大胆的,海揍一顿,闺女可就不能,只要一挨打,那委屈的小眼泪,落得啊,稀里哗啦的,你比她都心疼”,赵氏说着话,自己也坐了下来。
“唉,闺女养大了,成家立业,总不用人,操心吧,我们家那两个儿子,到现在都没有给我拉个媳妇进门,添个什么一男半女的,有时候,我去咱们家的作坊溜达,看到那些伙计,闲时把玩着自己的小疙瘩,我都会去抱过来把玩一下,有时候,真想把我那两个没出息的儿子,拉到堂前,打顿鸡毛禅子,心里才解气”,娜椰古丽说这话的时候,显然是有感而发,连语气都显得有些激动。
“闺女大了,更让人操心,成天就担心,遇到什么坏人,把闺女带坑里了”,老头接过两个女人的话题搭起了腔。
“怎么?你们家莉诺丝,掉坑里了?”,娜椰古丽故作惊讶的问。
“你别听他胡咧咧,他知道什么呀”,赵氏接过话题,不让娜椰古丽继续跟老头就这个话题讨论,她知道娜椰古丽心里,是怎么盘算的,洛温泰尔这个人主要是形象不太好,赵氏心里清楚,连她心里这关都过不了,更别说长得如花似玉的闺女了。
“其实呀,老姐姐,咱们今天都把话说到这里了,我也就不再憋着什么了,老大目前看起来像是在处对象了,我呀,就想给老二找个像莉诺丝这样,样貌出众,心地善良的姑娘做媳妇,我私底下问过我们家老二,我们家老二,特别喜欢莉诺丝这种类型的姑娘”,娜椰古丽的话,有些越来越露骨了。
“夫人,你放心,我一定在咱们小镇周围给夫人你寻觅寻觅,比着俺家丫头的样儿,给你们家二少爷,寻得一佳人”,赵氏知道娜椰古丽后面想说什么,所以提前打好了预防针。
“别到处寻啊,远在天边的事,咱们不去想,先说说眼前的吧,你们莉诺丝有没有合适的人家呀?如果没有是否可以考虑一下我们家老二呢?”,娜椰古丽打着哈哈,半带着玩笑的口吻,有着几乎赤白的含义。
“夫人用心我们知道,前段时间你们家二少爷天天往我这儿跑,说是来看望我们老两口,谁没年轻过呀,他不是为了莉诺丝,他才不会来呢,私底下我悄悄问过莉诺丝,莉诺丝说她心里有人了,还是那句话,闺女大了,铁了的心,九头牛都拉不回的,所以,我才有了给你们二少爷另觅佳人的想法”,赵氏用这种讲述方式,释放着娜椰古丽的疑惑,也想用这种方式打消娜椰古丽心中的固执。
“原来是这样的呀,那还得让老姐姐你费费心喔”,赵氏已经把话说得这么直白了,也拒绝得这么彻底了,娜椰古丽脸皮再厚,也得识趣吧,娜椰古丽心里很失落,也只得用这样的语气结束关于这个话题的讨论。
“夫人去过蒂比里斯的首府德里克,能否说说他们那儿与咱们这儿的风土人情有什么不同之处?”,赵氏也有意岔开了这个话题。
“怎么说呢,人还是那些人,只是说肤色,民族习性,生活习惯有些不同罢了,听说你们这里建了一个移动水闸,是怎么回事,我倒想去看看”,话不投机半句多,娜椰古丽不想再,在这里浪费太多时间,也不想讨论一些她不感兴趣的话题。
“这个就在离街不远的地方,估计再过一会儿,就该泄闸了,夫人有兴趣,我带你去看看,在家里素坐着,也没什么意思”,赵氏也觉察出了一丝娜椰古丽心里的不快,提出带她出去转转。
“那就有请老姐姐带路”,娜椰古丽继续保持着她大度的微笑。
“那你们去逛,晚上在我们这小聚一下,我去准备准备”,老头识趣的跟在两个女人后面自言自语。
“那就辛苦老哥哥了”,娜椰古丽出于礼貌性的表示谢意。
日头已经快下山了,路面上依旧有那么一股热气,两个女人,每个人手里摇着一把蒲扇,慢悠悠的走向街背后的河滩,路上遇到几个用箩筐抬着布料回来的汉子。
“他们都是青衣坊的伙计,就是咱们隔壁那个青衣坊,他们家染的料子,色泽和花纹,很是漂亮,夫人如果喜欢,以后也可以把布拿到这里来染”,赵氏抬起连衣裙的一角,给娜椰古丽看,白色的线质布匹上,印着一圈淡蓝色的小花朵。
“这还真是,这工艺越是细看,还越是好看”,娜椰古丽手里托着赵氏的裙摆,夸赞了几句,然后来到一片林子的树荫处,移动的水闸就在眼前近10米的样子,水闸两端都坐着约30名军士。
水坝在娜椰古丽眼里,并没有像人们口口传颂的那样神秘,也许她有这种想法,是带有对左青排斥的原因。
水坝还是像其它水坝那样建成,只是在近30米宽的河面上,两端只修建了近10米的长度,坝体比其它的坝体要厚实得多,呈梯形结构,底部宽厚,然后逐渐向上变得单薄起来。
在厚实的坝体内,嵌套着一个宽约70公分左右的活动滑槽,滑槽的顶端,等距离安装着几组固定的木质滑轮,一条粗大的铁索从滑轮上穿过。
坝体不高约为3米,仅仅略为高出引水渠,在坝体靠岸位置,通过留在坝体上的两个小型绞盘,就可以判定此处留有泄洪口。
被拦截的水流,改变着流向,其中一部分通过引水渠进入杜姆拉的灌溉区,剩下的一部分则从坝体靠近顶端的小型泄洪口中溢出。
下游的水流,变小以后,以前见不到的,各式各样,被冲刷得异常光滑的,奇卵异石浮出水面,偶尔还能见到一两只从石缝中爬出来的螃蟹。
在岸上,各建一个长宽各约3米,高约5米的立方体石墩,铁索从石墩刻意留出来的孔位穿过去,固定在一个直径约1米带有齿轮的绞盘上,两条河岸边各自保留约10名军士。
“这个河坝跟其它的河坝也差不多呀,我没有觉得有什么奇特的地方呀?”,娜椰古丽看着河坝对赵氏说。
“河坝我也见过,大多都是拦河截流,可咱们这儿的地界不一样,如果把这儿拦了,船就没法过,以后要上杜伊特拉斯,就只能坐马车啰,夫人你稍等一下,等会儿你就可以看到神奇之处了”,赵氏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带着一丝亮光,毕竟这个河坝的建设,左青还出了一些主意,看来赵氏对左青这个未来女婿还是相当的满意。
站在娜椰古丽不远处的一名领头军士,手里拿着一面小红旗,开始对着河岸那边摇晃,河岸对面也用小红旗进行了回应。
河岸两边都出动两名军士,协力绞动堤坝上的绞盘,慢慢的可以看见,一扇宽约1米的厚实木门被提了起来,顿时,下游的流水变得快速涌动起来,一些低浅的坑洼被迅速填满,那些见光不久的卵石又被重新淹没。
当坝体顶端的小型泄洪口,不再有水流溢出时,靠近引水渠的两名军士,放下了拦在引水渠处的木闸,防止水流倒灌,随着水流的减少,拦在河中间的移动水闸,开始显现出本来的面目,看起来很厚重的木闸,外层涂了一层类似沥青的黑色胶状油漆。
在水闸的下游,四根长约2米,直径约60公分的支持圆木,开始裸露出来,岸边各出动4名军士,走到下游,开始卸下支撑圆木,两名军士合抬一根,走回各自出发的河岸。
稍事歇息,河两岸的军士分为两组,每组5人,合力转动巨大的绞盘,随着绞盘的转动,铁索将木闸朝着水坝一侧靠拢,两端分离开的木闸留出的缝隙越来越大,水流涌向下方的速度也就越来越急,被截流淹没的河滩上游开始还原出本来的面貌,
木闸完全收缩至水坝内,下游的河水开始激剧暴涨,直到渐渐的归于平静,裸露出来的水草位置又被重新淹没,河流又恢复了本身的航运能力。
“现在还不知道玛丽雅把东西送到没有”,娜椰古丽看着整理河道完毕后的军士,开始有序的往回撤,心里开始有点惦记洛温泰尔。
“夫人,这么一小会儿你就开始惦记我了?”,玛丽雅迈着步子,出现在树荫的拐角处。
“玛丽雅,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你不是给军营送东西去了吗?东西送到了吗?你的马车呢?”,玛丽雅在这个时候出现,对于娜椰古丽来说,绝对是一个,天大的诧异,娜椰古丽眼睛瞪得大大的仔细打量着玛丽雅浑身上下。
“夫人,你别担心,我在去往兴奎军营的路上,碰到了二少爷,他带着一个随从,正往兴隆坊这儿赶,说是要看看盔甲的赶工进度,我和车夫坐在马车的前排坐位上,还是他先认出的我”,玛丽雅将事情简要概述了一次,免得让娜椰古丽担心。
“他怎么没有来?”,娜椰古丽继续追问玛丽雅。
“他本来是要来的,可是我指了指马车上的塑料箱子里肉,冰基本都快化完了,再不处理,恐怕真的要臭了,然后,我跟他说,你可能会到军营去看他,他才让随从用马把我驼到街口,在街口的时候,我看到一大堆人,拥在一起看热闹,我才赶过来,赶巧遇到了夫人”,玛丽雅这次的回答终于让娜椰古丽如释重负。
“老姐姐,你听到没,养的儿子就是这么没良心,这么长时间不见了,都走到半道上了,都不顺道过来,还得要我自己亲自过去”,娜椰古丽借着这个话题,把洛温泰尔骂了几句,弄得玛丽雅倒显得无所事从。
“夫人,你过滤了,你们家二少爷是公务繁忙,他怎么会不把你挂在心上呢,你们娘母俩今儿见,明儿见都是一样的道理,不在乎这么一天两天的,你也别上火,火大伤身”,赵氏安慰着娜椰古丽。
河道的水势上涨以后,停泊在回水湾等待逆行而上的船只,开始有序解开缆绳,一艘接着一艘通过闸口,往杜伊特拉斯方向行进。
“老姐姐,这天儿也不早了,该回去看看你们家老爷子,弄的晚饭如何了?晚上我就不在你这过夜了,我还有事,你待会儿给我找辆马车,找个靠得住的车夫,把我送到兴奎驻地,如何?”,娜椰古丽既然此行达不到目的,也觉得没有必要再继续纠缠下去,生活圈子完全不同的两个人,根本不可能有什么共同语言,即使有,那也是刻意迎合,装出来的。
“才来的时候,你不都答应了,要在我这儿过夜的吗,如果是我哪里伺候不周全,还请夫人见谅?”,赵氏对娜椰古丽的突然改变主意有些摸不透。
“老姐姐,你会错意了,我是真有事,咱们两个老姐妹,想见面的机会多的是,我从蒂比里斯回来,真还有很多事情要办”,娜椰古丽拉着赵氏的手,让赵氏宽心。
“夫人是大忙人,既然这样说了,我也就不耽搁夫人,咱们一起回家瞅瞅去”,赵氏带头牵着娜椰古丽往家走。
兴隆坊门口,三个伙计早早的收了工,都赤裸着上身,打着堆堆,跟邻里的青衣坊女工打情骂俏,很多屌丝情缘也就是这样产生的,屌丝也有自己的春天。
“老姐姐,那几个打哄的人里面,你猜有没有左青?”,娜椰古丽打笑着问赵氏。
“不会,左青这孩子我了解”,赵氏很自信的回答。
三人一行来到兴隆坊门口,临近傍晚,大热的天气,开始渐渐的凉了下来,青衣坊的展顺子媳妇,在自家的院坝内,把玩着刚满百日的儿子,三五个女工也跟着一起逗玩。
“夫人来了,真是稀客啊”,莉诺丝着一袭绿色的连衣裙,一阵风似的跑到娜椰古丽身旁,拉着娜椰古丽的手,显得很亲昵,娜椰古丽被莉诺丝这么一叫,这么一拉,心都醉了。
“我啊,想你了,特意从蒂比里斯赶过来看你”,娜椰古丽故意将莉诺丝说得很重要。
“夫人别匡我了,你呀,是公干回来,我可盼着你给我结工钱呢?”,原来莉诺丝的亲昵是装的。
“怎么?你的钱还没有结清吗?”,娜椰古丽感到有些诧异。
“上一批次的结清了,这一批的还没有?”,莉诺丝继续调笑着,嘴角的两个酒窝也跟着一起笑。
“你这说话,大喘气,可真有点愁死我了”,娜椰古丽故意做作了一番。
左青也从楼上下来,一起来迎接娜椰古丽,眼睛不时的往青衣坊的女工堆里瞟了瞟,当然这一切没有逃过莉诺丝的眼睛。
龙婆手脚倒是挺利索,接着老头的未尽事宜,把菜做得周全了,从厨房出来,用围裙禅了禅身上的灰。
“莉诺丝,饭得了”,拾缀完自己身上,龙婆对站在走廊上的莉诺丝说。
“夫人,你饿了没?我反正是饿了,要不然咱们就边吃边聊,我们很想听听你在蒂比里斯的经历,想要知道有没有什么传奇的一部分”,莉诺丝将双手反背在身后,躬着腰,跳进客厅,招呼大家吃饭。
“莉诺丝这孩子真是活泼,我是真心喜欢”,娜椰古丽从进门起就一直在夸莉诺丝。
“夫人你高抬她了,这哪是什么活泼啊?完完全全的毛手毛脚,走路都不带个正形的,哪户人家的丫头,像这个样子的?”,赵氏扬起右手作势要打状。
“老姐姐,你别使气,这丫头灵性着呢,你要是真打她,你不心疼,我还心疼呢”,娜椰古丽笑着,拦下了故意作状的赵氏。
“不说她了,大家一起吃饭吧”,一行人连同在楼下打堆堆的三个伙计,一起进入厨房,按照老规矩入座。
娜椰古丽第二次来,自然也显得随便了一些。
“夫人,来点酒”,老头往娜椰古丽的面前递过一个杯子。
“老哥哥,我晚上有事,就不能陪你们喝了,你们尽兴”,娜椰古丽说着将杯子推给了赵氏,赵氏没有饮酒的习惯,又把杯子推给了龙婆。
“大热的天,我可受不了这酒的燥性,还是你们喝吧”,龙婆又把杯子推给了左青。
左青倒是没有推辞,坐在身旁的莉诺丝,却把杯子拉到自己面前。
“一个姑娘家家的,一天都没个正形,走道也不好好走道,家里来了客人,你还喝起酒来了”,老头白了一眼莉诺丝,将杯子拿到了自己跟前,满上了一杯。
“左青不喝也是对的,晚上夫人要回兴奎军营,你吃完饭后,套上马车,送送夫人”,赵氏给左青安排任务。
“好的,夫人”,左青向来对赵氏都很恭敬。
“夫人,你在蒂比里斯遇到什么比较新鲜的事没?”,女孩子对未知的东西都有一种好奇,莉诺丝问娜椰古丽。
于是娜椰古丽将自己在路上遇到的奇花异木,以及大海,大运河甚至连遇到的施图亚,都经过一番加工说了一遍,莉诺丝静静的听着
“就这些啊”,显然有着明显代沟的两个人,说出来的东西,中间那条沟是无法填补的,娜椰古丽说道的这些,莉诺丝显然不感兴趣,于是一脸满不在乎的表情。
“每个人对事物,都有不同的看法,一些奇闻异事,需要你自己的发掘,今天下午你母亲还和我说呢,要我把你带出去见见世面,你可愿意去?”,娜椰古丽有点假传圣旨的意思。
“是吗?,我妈什么时候能做我的主了?”,莉诺丝如此回答,也显然很不感兴趣,于是将话头转向赵氏。
赵氏默不做声的吃着饭。
“算了,我在这一片野惯了,也不想去看什么世界,离开了这个家,我还真有些不习惯,夫人的好意我心领了”,莉诺丝多鬼精啊,她知道,娜椰古丽和洛温泰尔,一直对自己有着想法,可是,洛温泰尔的个人魅力,实在没有办法和左青相提并伦,不是说自己有多贪慕虚荣,爱美总是任何一个人的平常心态吧,如果非要把自己,跟一个,自己都不愿意多看两眼的人,捆在一起,那她简直连死了的心都有,莉诺丝说话的时候,摇了摇头。
娜椰古丽也只是无耐的陪着笑脸,心里即使有着十分的不乐意。
“今晚的饭菜做得真好,本想多吃点,夏天我吃多了容易发胖,你们慢用”,人没有心情的时候做什么都不在状态,包括吃饭也一样,匆匆吃下几口饭的娜椰古丽说完,然后放下碗筷。
“夫人,你怎么吃这么点啊,夏天热,慢慢吃,多吃一点?”,莉诺丝也觉察到了娜椰古丽有些不在状态,但她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有说错话,做错事,于是劝娜椰古丽。
“真不用,咱们也都熟悉了,不用这么客套,你们慢用,不用管我”,娜椰古丽肯定是吃不下去了的,一方面,夏天人的食欲就要低一些,另一方面,自己本想找个机会跟莉诺丝好好谈谈的,但这丫头鬼精得很,一丝没留谈话的余地。
“左青,你吃完饭,马上去套个车,记得车上拾缀一下,别弄脏了夫人的衣服”,赵氏对正在吃饭的左青说。
左青嘴里应承着,快速扒啦着饭,年轻人可不像老年人那样没有食欲,大口吃菜,大口扒饭,弄得整个桌上都是他的声响。
“我去套车去了”,左青吞完嘴里的一口饭,离开桌子。
“我也去帮忙”,莉诺丝也离开了桌子。
左青先进马厩,莉诺丝后面就跟了进去。
“左公子,青衣坊新来的那个妮子,好看吗?”,莉诺丝故意将头伸到左青面前,笑里藏刀的问他。
“哪个是新来的?”,左青一头雾水的反问她。
“你少在那儿装,你手下那三个狐朋狗友,可天天都在算计隔壁青衣坊的女工,别以为我不知道,他们说的话,有没有多少进入到了你的耳朵,然后留在了这里”,莉诺丝说完用右手食指戳了戳左青的脑袋。
“你可别冤枉我,他们说的,我可全都没有听进去,更别说留在你戳的那块地界了”,左青用一块布,拍打马车两旁的坐凳,弄起一层层的灰。
“你少在那儿骗我,你手下那三个家伙,成天就在议论青衣坊的女工哪个好看,哪个身材苗条,甚至都说到哪个能生孩子,哪个不能生,这些我都清楚的听见了,也记下来了,你居然还敢说没有记住”,莉诺丝用手捂住鼻子,语音都有些走调,还不时的用手扇扇灰尘。
“你说你,一姑娘家家的,学人什么不好,尽偷听别人谈话,也许别人是故意说给你听的呢,这三个家伙不仅谈论你说的那些,私底下还在议论这些女工的三围呢?”,左青对于莉诺丝吃自己的醋,心里感到很舒坦,故意说了后半句来激一激她。
“哈,你露出原形了吧,你还敢说你没记住?”,莉诺丝这下终于抓住了把柄,伸出右手大姆指和食指,在左青的胳膊上拧了一下,左青结实的胳膊上还有一丝汗渍,使得皮肤很滑,莉诺丝又没有多大力气,掐上去的手指,左青胳膊用力一鼓,莉诺丝的小手就滑了下来。
“你皮燥肉厚,掐不动,我就咬”,左青的举动可能无意间挑战了莉诺丝权威。
“夫人饶命,夫人嘴下留情”,左青用着少许力量,抵制着莉诺丝靠近,嘴里不时的告饶。
“死罪可免,活罪难饶,这要看你坦白的态度,你说你今天下午,是不是偷偷瞅青衣坊的女工了?”,莉诺丝也借坡下驴地问左青。
“就在你下楼接夫人的时候,我往那边看了一下,但是,是绝不是偷偷摸摸的看,我是在看那个刚生不久的小孩子,挺可爱的,也觉得有些纳闷,你说隔壁青衣坊堂柜的小儿子,展顺子,家里不是有一个老婆吗,自己进入了杜伊特拉斯的护卫营,怎么又勾搭上了一个呢?最为奇怪的是,他两个老婆年龄相差也挺大的,两个人居然不吵闹,能和谐相处?”,左青满脑子的疑问,这些本来与他风马牛不相及的事情,连他自己也搞不懂,为什么要去究其原因。
“这你可得要问我了”,莉诺丝恢复了满脸的笑容,她是这个小镇上八挂消息最灵通的,晚饭的时候,本来让娜椰古丽说点蒂比里斯的八褂事件,好让她在其它同龄女孩面前,显摆,显摆,可是娜椰古丽没有遂了她的愿。
“是吗?”,左青满不在乎的说着,继续手里的活计,把马车挂上。
莉诺丝笑嘻嘻的望着左青,期待着左青卑躬屈膝地求她,说出事件原委,可是左青却没有丝毫理会她,继续干活。
“会不会聊天啊!”,莉诺丝没有遂愿,又有些恼了,踢了左青一脚。
“那说来听听”,左青用一种猜疑的口吻对莉诺丝说,完全没有莉诺丝想象的乞求。
“求我”,莉诺丝的语气听起来,火气像是越来越重了。
“求你了,夫人”,左青跟莉诺丝处久了,知道事情闹得有点大了,于是脸上挂着贱笑,用双手揽过莉诺丝的肩头,轻声说。
“真诚点”,莉诺丝看起来气还没有消。
“求你了夫人,你快告诉我真相吧,我不知道这个真相,食之无味,夜不能寐,走路都打瞌睡”,左青单膝下跪,双手托着脸,双肘依附于右腿膝盖上,用一种近似悲天悯人的语气,假装哀求莉诺丝。
“嗯,起来吧,看你这么有诚意,哀求我的份上,我来告诉你,你手里的活计别停下,待会儿你的马车套不好,我娘又要怪我了”,莉诺丝恢复先前的活泼。
“事情是这样的,展顺子,是一根独苗,据说是五代单传,是不是很悬啊”,莉诺丝坐在一旁的木凳上,双手撑着凳面,两只脚在不停的来回摇晃。
“是挺悬,弄不好就得断火”,左青很认真的回答。
“切”,莉诺丝又用手指了一下左青,脸上一副鄙视的表情。
“展顺子娶的第一个老婆呢,刚进门的时候,身子很弱,成亲3,4年了肚子都不见动静,而且,她怎么吃都不会胖,于是她婆婆就各种嫌弃,但展顺子这个人呢,心眼还是好,没有将她这个老婆休了,毕竟她了解她这个老婆的身世,也是一个楚楚可怜的人儿,她这个老婆也懂事,毕竟展顺子单传啊,不能让展顺子就在她这儿断香火啊,于是就让展顺子纳妾,可是展顺子博不开面啊,没有同意,他也想在自己身上找找原因,名医是寻遍了,那时候她们家的医生来探门,就跟下聘礼的人一样多,门槛都快踩断了,但没关系啊,人家里有钱”,莉诺丝说完,缓了缓。
“然后呢”,左青配合着莉诺丝的八挂。
“有一个中医,就说展顺子身子弱,让他到军营去锻炼一下,加强点身子的活力,说不定还有望,就这样,他们家里给军营里的人使了些钱,展顺子就顺利的进去吃军粮去了,你还别说,那地儿,还真是展顺子待的地儿,一年时间不到,整个人开始变得壮实起来了,家里人也高兴,展顺子这人也会来事,经常拿着家里人的钱,好吃好喝的招呼上面的领导,他在军营里的人缘越来越好,大家都卖他的面子,就这样,被选到了首府杜伊特拉斯的护卫营了,听说还做了不大不小的头头,会来事的人,在哪里都会来事,不仅在军营里面会来事,在外面更是如鱼得水,就这样把现在这个老婆给泡到了手,肚子还给弄大了”,莉诺丝说完,狠狠的瞪了左青一眼。
“说展顺子的事,瞪我干什么呀?”,左青感到很委屈。
“后面的事你也就知道了,我就不再多说了,对了,我问你,你将来打算娶几房啊?”,莉诺丝说完眼睛像刀子一样刮着左青身上的每个器官。
“我有你就足够了,有了你我什么都不缺”,左青向来很识时务,每个女孩子都喜欢听这些空口承诺。
“你现在把这些话,练得门儿清对吧,反正不花本钱的话,多说点也无妨”,莉诺丝白了左青一眼。
“你们俩干什么呢,磨磨叽叽的,半天都套不好一辆车”,赵氏站在马厩外面传来了声讯。
“我们快好了,马上”,莉诺丝说完,临出门又踢了左青一脚,一仰头,出去了。
左青解开拴在柱子上的缰绳,套上马车,从马厩出来,娜椰古丽和玛丽雅一行人都在那里说说笑笑的等着了。
“本想留夫人在这里住一晚的,夫人又是忙大事的人,我就不好强留了,既然要去兴奎军营,这段时间天黑得晚,趁路上有些光亮,我就不耽搁夫人了”,赵氏拉着娜椰古丽的手,话说得很是情意绵绵,亲姐妹想来也不过如此。
“左青,路上马车驾得平稳一点,早去早回”,赵氏接着吩咐左青。
“好的”,左青回答着,将马车调了个头。
“不送了,你们回吧,回吧”,娜椰古丽和玛丽雅座上马车,离开兴隆坊,朝着兴奎军营方向行进。
坐在马车上,三个人都没有话,左青也明白娜椰古丽心里是怎么想的,娜椰古丽也不想跟左青有什么交集,自己总不可能像傻子一样去问左青,要什么条件才放弃莉诺丝,小儿子已经试过了,自己是有身份的人,不想在一个,在她看来低人一等的下人面前,失去颜面,就这样在一阵的沉默中,马车到了兴奎军营门口。
“夫人,要不要我再往里面走一程?”,门口的守卫认识左青,但左青不太愿意往里走,又不能直接在门口让两个人下车,于是,征求娜椰古丽的意见。
“谢谢,不用了,你回吧”,娜椰古丽下了马车,对左青挥了挥手,用一种很复杂的眼神看着左青远去的背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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