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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奴隶西征

更新时间:2019-03-16 22:54:33 | 本章字数:11932

    洛温家的车夫回到洛温家,在门外拴好马车,准备回自己家。

    “夫人怎么没回来?”,洛温浩吉问车夫。

    “夫人说她有事,晚上不回来,明天早上过来”,车夫转过身回答洛温浩吉。

    “好了,知道了,你去忙吧”,洛温浩吉有些恼怒,偌大的一个房子,除了自己和一个女佣之外,连一只猫都没有,一点也没有人气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达旺就揣着洛利二世签发的军事调令和随身书信,来到庭曙护卫营,调齐昨天挑选好的30名军官,一起出发前往兴奎军营,准备防务接管。

    龙迪尢和儿子龙蜚乘两匹马,带着三名助手,此时也来到护卫营。

    “龙先生,你们这么早前来,是我为饯行的吗?”,达旺对着龙迪尢一拱手。

    “我来这里挑选100名武士,参与押送奴隶去西部执行垦荒任务”,龙迪尢下马,也对着达旺拱了拱手说。

    “陛下的军士出调文书带来了吗”,达旺问龙迪尢。

    “带来了,将军请过目”,龙迪尢说着,从袖口中抽出两张丝绢文书,最下面的一张盖有印章,上面的一张没有盖印章,龙迪尢将上面的一张递给达旺。

    “洛溪将军,请你帮着办一下”,达旺略为看了一眼,然后将绢布递给洛溪。

    “稍等”,洛溪简短的回答,然后转身走回营帐。

    “达旺将军,你这是前往何处啊?”,龙迪尢问。

    “边境出现了一些变化,陛下让我去重新配置一下边境防务”,达旺回答龙迪尢。

    “你就这些人手?”,龙迪尢将信将疑的指了指,站在达旺身后待命的30名军官。

    “这些都是我带过去的骨干,到了兴奎后,西番司将军再拔一部分兵力给我”,达旺回答龙迪尢。

    “咱们哥俩私底下说,你从西番司将军手里,把兵划出去,你觉得西番司将军会怎么想?”,龙迪尢低声问达旺。

    “这样正常的军队换防协防,况且有陛下的文书,西番司将军深明大义,我想他应该能明白的”,达旺很有信心的说。

    “我看你带了两张文书,另一张是什么?”,达旺问龙迪尢。

    “这可是尚方宝剑,光明院的奴隶,估计今天要靠它才搬得动”,龙迪尢低声对达旺说,然后抖了抖手里的绢书。

    “那天陛下的议事会上,不是说由娜椰夫人来主导人和钱的事情吗?”,达旺有些不解的问龙迪尢。

    “起初的计划是这样的,主要是找个人来牵头,把人和钱的事情解决了,后面才好动啊,娜椰夫人还真是厉害,没费多大劲赛图夫就缴械了,不仅答应给人,还给钱,最后连自己也给绕进去了”,龙迪尢低声的对达旺说。

    “那赛图夫,自己割自己的肉能舍得啊?”,达旺听后,莞尔笑了一下对龙迪尢说。

    “自己割自己的肉,割哪,哪儿疼啊,谁下得去手,这个娜椰夫人用了一些赛图夫的把柄,然后借着陛下的名头,这老头就降服了”,龙迪尢也笑了笑对达旺说。

    “你难道就没添把火?”,达旺反问龙迪尢。

    “我也只是在边上看着,听着,我基本都没说一句话”,龙迪尢回答。

    “真的?”,达旺还是用怀疑的眼神问龙迪尢。

    “真的”,龙迪尢很认真的回答达旺。

    “如此说来,这娜椰夫人,还真不是一盏省油的灯,那洛温老头,看样子,悬喔”,达旺有些幸灾乐祸的对龙迪尢笑着说。

    龙迪尢也跟着一起笑了笑,溪洛从营帐出来。

    “龙先生,这是我给你挑选的100名军士,根据陛下绢书上的意思,这些军士从现在开始一直到,执行完毕西部垦荒的任务,都归你指挥,现在他们都是你手下的兵了”,洛溪来到龙迪尢身前,指着身后的一群军士说。

    “我看见你们俩在笑,我有什么不对劲吗?”,洛溪说完自顾自的转了个圈。

    “没有,我们两人在谈一些家常事,不碍将军的体面”,达旺对洛溪说。

    “我真没事?”,洛溪对达旺很严肃的问。

    “真没事,放心,将军威严着呢”,龙迪尢补充着说。

    “你们以后就听龙先生调遣,等待调令文书方可归建,你们都明白了吗?”,洛溪对身后的一队军士大声说。

    “是,将军”,这一队军士大声回答。

    “龙先生,兵我交给你了,你可得给我带好了,怎么带出去,你得怎么给我带回来!”,洛溪带着没有丝毫商量余地的口气对龙迪尢说。

    “遵命”,龙迪尢也很正式的对着洛溪一拱手,然后回答。

    “出发”,龙迪尢骑上马,朝达旺一拱手,然后对着身后的军士手一挥,两队人马一起走出护卫大营,朝两个方向行进。

    因为有事要忙活,娜椰古丽也早早的起床。

    “起床了,别赖在床上”,娜椰古丽推了推沪巴洛。

    “我跟同事换了班,今天可以多睡一会儿”,沪巴洛连眼都没有睁,只是翻了个身,自顾自的说着,然后又开始睡。

    “正好,今天我去光明院,组织奴隶往西部无人区进发,你给我撑撑场面,虽然昨天跟赛图夫说好了,但我怕这老头反悔”,娜椰古丽对躺着不动的沪巴洛说。

    “你有皇命加身,赛图夫那个奴隶贩子,他还有胆量抗命不成”,沪巴洛用双肘撑着床,将头略为仰起,眯缝着双眼,尽量避免太阳光的照射,有些无可奈何的说。

    “快起来,昨天晚上说得好好的,任我差遣,怎么?现在差遣不动了?”,娜椰古丽一边使劲的晃着沪巴洛,一边对他说。

    “行了,行了,别晃了,把我晃散架,没人给你撑场面了”,沪巴洛左手撑在床上,右手做出一个拒绝的姿势,对娜椰古丽说。

    “我在外面给你盛好饭,等你出来”,娜椰古丽笑着对沪巴洛说。

    沪巴洛点了点头。

    三个人吃完早饭,叫了一辆在路边等活的马车,赶到光明院。

    龙迪尢和他的儿子龙蜚,带着三个助手,大约还有100名全副武装的武士,两匹马,已经等在那里了,见到了娜椰古丽一行三人到来,眼神里有一丝异样。

    “龙先生起了个大早,是不想睡,还是睡不着呢”,娜椰古丽问龙迪尢。

    “夫人昨晚睡得可好”,龙迪尢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过来问娜椰古丽。

    “龙先生真是会说话”,娜椰古丽猜透了龙迪尢话里的意思,也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奉承了他一句。

    “赛先生,别没精打采的了,大家都等着你了,是叫你去垦荒,又不是叫你去上刑场,干嘛这么心不甘情不愿的呢,伸头也一也,缩头也是一刀,既然都是死,还不如痛快点的好啊”,娜椰古丽看见不远处,垂头丧气赶着马车过来的赛图夫,心里有几分得胜者的喜欢,语气也变得近似挖苦。

    “呸,呸,呸,坏的不灵,好的灵,这一大早上的,夫人你就咒我啊,要人给你了,要钱我也给你带来了,这么大个事,你就不能盼着我点好啊?”,赛图夫有些气恼的大声问。

    在场的五个人都哄笑了一下。

    “我祝赛先生此去,事事顺得,早日种出粮食,赛先生,我这样说你可满意?”,娜椰古丽问。

    “我,这样回答,我”,赛图夫走近跟前,显得有些秃废,正准备搭话,抬头看见了玛丽雅,心里一下就犯起嘀咕来了,后面的话也就没有继续往下说。

    “赛先生,还真是守信,钱也带来了,好像也不太够数啊?”,娜椰古丽主动帮赛图夫卸下肩上的钱袋子,略为掂了掂,有些狐疑的问赛图夫。

    “你呐,别看我管着这么个光明院,里面这么多张嘴要吃饭,有这么多伙计要养家,全都指望着我这里出,说实在的,我自己有时候,都不太想干了,昨天晚上我也想通了,这些年是攒了点钱,被夫人你口这么一张,就全没了,就这么些,如果夫人还嫌不够,龙先生也在这,你直接把我交给龙先生,把我做成水橄榄卖钱,凑个数得了,剩下的钱,你慈悲一点,给我的父母妻子留点糊嘴”,赛图夫没好气的说。

    玛丽雅一直背着身偷偷的笑,娜椰古丽拉都拉不过来,拉了几下,娜椰古丽就任其自然了,娜椰古丽觉得自己替玛丽雅出了口恶气,心里也有几分宽慰。

    “赛先生,你这次前去,是给你积功德,陛下也很器重你,你看,龙先生,还有庭曙的沪巴洛将军,一起来给你壮行了,你还是心情高兴点的出发吧,你先把你的人集合好,我有陛下给他们带来的消息要宣布”,玛丽雅一直主导着这场谈话。

    “现在他们都是你的人了,跟我还有啥关系?昨天我都跟他们说了,你看他们的眼神,看你就是在看新主子”,赛图夫指着周围的家丁对娜椰古丽说。

    “那好,有劳了”,娜椰古丽也不推托,像是要立即接手了光明院。

    “人你是接过去了,刑事院的手续,你也自己去办吧,我啊不管这摊子事了,我去那边每天就只管喝喝小酒,睡睡懒觉,别的事都别指望我”,赛图夫继续发着牢骚。

    “好,好,都依你”,娜椰古丽继续耐着性子听着。

    “你就这么忍耐着他的唠叨啊,这可对军心不好啊”,沪巴洛对娜椰古丽说。

    “毕竟这事,我还没有拿到刑事院的正式授权,我就接管了光明院的这些人,并且还把赛图夫给绕了进去,如果这事真闹起来,这么不符规矩,即使是陛下出面,可能也不好为我说话,明白吗?低调点,迁就点,等把手续拿到手,他如果再这么闹腾,你就替我煽他几个嘴巴子,你去集合一下队伍,这是你的专业”,娜椰古丽悄声对沪巴洛说。

    “你们几个都过来集合,在我面前站成一排,从左到右,从低到高的排列”,沪巴洛指着在旁边围观的家丁说。

    “快点,别磨磨叽叽的”,沪巴洛可不是娜椰古丽,大声喝骂道。

    “你们去将各种奴隶都集合起来,按照等级列好队,夫人要训话”,沪巴洛继续吩咐。

    龙迪尢默默的看着这一切,没有吱声。

    “咱们就这么易主了,咱哥俩以后想喝点小酒,还能像以前那样随意吗?”,一名家丁对另一名家丁说。

    “在新主子面前,干活肯定得积极点,并且这个新主子也不太好对付,别多话,多干事,麻利点”,另一名家丁倒是显得很识时务。

    时间不长,所有的人都集合好了。

    “夫人,队伍我集合好了,下面看你的了”,沪巴洛对娜椰古丽说。

    娜椰古丽点点头,走向一块高台。

    “在场所有戴锁具的奴隶,把他们的锁具去掉”,娜椰古丽对站在台下的家丁吩咐。

    人群中传出一阵小声议论,家丁在这些‘极’字号奴隶间穿行,解除着锁具。

    “今天给你们这些,睁眼等死的奴隶祛除锁具,是陛下对你们的恩锡,是给你们一次重生的机会,但是,大家重生的机会不是随便得来的,你们在场所有的奴隶,都会被安排到西部去开荒种粮,我不欺骗大家,那里是一片无人区,条件会非常的艰苦,你们在那里辛苦二到三年时间,直到开垦的荒地里种出了粮食,你们才能恢复自由的身份,你们到那里去以后,你们有多大能力,自己去发挥,有多大胆量,就尽量作到最大,朝庭给予你们一切必备的生产,生活条件,等种出粮食的那天,你们所垦之地,皆属于你们,每年按时向国王纳粮即可,你们这群人中,如果有谁不愿意去,你们可以跟着龙先生走,他会带着你去想去,或者你们又不愿意去的地方,现在,你们不愿意去的就请走向门外”,娜椰古丽带着威胁的鼓劲,很有成效,场内所有的奴隶都没有动弹。

    “很好,看来,大家都是懂得感恩之人,大家用真实的行动支援朝庭,朝庭也会真心善待每一个人的劳动成果”,等你们到达西部无人区以后,你们的脚镣也将被全数祛除,娜椰古丽继续说。

    “龙先生,你有什么要说的吗?”,娜椰古丽来到龙迪尢身边悄声说。

    “好,我说一下”,龙迪尢回答。

    “你们这近2500人中,我需要100名壮劳力,这些人都需要从你们这些极字号的人员中挑选,凡是被选出来的,都站在一旁”,龙迪尢历来就是一个比较古板的人,自然话也不多。

    被选出来的人,在右手臂上扎上一条蓝色的小丝带,站成五列,开始出发,押送的武士和家丁也被编进押运队伍,开始陆续的按照大概的人数进行跟随行押运。

    “后面的跟上”,龙迪尢指挥队伍前行,赛图夫跟着龙蜚和两名助手,走在最后面,一名助手被留了下来,以前曾经是人间炼狱的光明院,只剩下空空落落的几个人。

    “夫人,你看我给你带来了什么?”,龙迪尢从袖子里扯出一张丝状白色娟布,上面盖着一个印章。

    “真行,龙先生,你真是一个能人,事办得这么快,龙先生早把这拿出来,我也不用一直陪着赛图夫的小心呐”,娜椰古丽接过绢布,脸上透着喜悦。

    “龙先生对那边的情况,比较熟悉,我一点门都摸不着,这儿离西部大概需要多长时间的行军才能到达啊”,娜椰古丽问。

    “差不多三到四天,现在是夏季,天气又这么热,水资源又紧张,需要放慢速度,最好是晚上行进,白天多休息,这些奴隶有很多被长期关押,身体素质差到了极点,我真是怕这一路上死的太多啊”,龙迪尢有些忧虑的回答。

    “先生,夫人,请放心,我已经先命人在沿途每隔10里设立一处饮水站,每隔50里设立一处露天驿站,他们按理说应该能得到较好的补充,如果这些奴隶,连这样的距离都到不了,那就是天要收他,即使勉强到了西部无人区,也撑不了几日”,留在最后的一名助手说。

    “我来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我手下的一名得力助手,赤坦虚,那天陛下跟我交待的,不止要暗中帮夫人成事,还要给夫人指定一个得力的助手,并且是可以全权相托的,夫人你的主要职责是解决目前的危机,买粮济国民,至于垦荒,目前缺的是钱和人,既然夫人已经巧妙的解决了这个问题,那么,剩下的也就是一个长久坚持的事情了,陛下没有当着夫人的面前说,是不想让夫人觉得到自己是一介女流之辈,而让夫人失去潜在的能力,按照陛下的原话,‘夫人有大用’”,龙迪尢看着娜椰古丽说。

    “陛下也是有心了,先生也费心了,这纸文书,赤坦虚先生收着,比我留着更合适,还有这筹集的10000块银元,你也拿去作为经费使用,摊子挑开了,得需要钱呐”,娜椰古丽也算是落下了一块石头,微微叹了一口气。

    “夫人舍不得?”,龙迪尢带着一丝调侃问娜椰古丽。

    “龙先生说笑了,我是放下了心里的一块石头,赤坦虚先生,以后要辛苦你了”,娜椰古丽带着笑对龙迪尢和赤坦虚说。

    龙迪尢只是会意的笑笑。

    “赤坦虚,夫人是经商的行家里手,西部的垦荒,也可说是一种商业经营,商业经营讲究的是成本和利润,你可以把你的想法说给夫人听听,夫人毕竟现在还挂着垦荒会长的头衔,你有出错的地方,夫人也可以给你进行点拨”,龙迪尢对赤坦虚说。

    “属下受教了”,赤坦虚很谦虚的对龙迪尢和娜椰古丽作了一个辑,然后说。

    “我就单一的说一说垦荒这部分”,赤坦虚对着两人说。

    龙迪尢和娜椰古丽都点了点头。

    “首先,奴隶平安到达西部以后,选择一块,较为开阔平坦的地方作为宿营地,2000名奴隶按照每10公里一个营区放置500名奴隶,这样算下来,垦荒面积可以达到40平方公里,在每一处垦荒之处,留守18名军士,1名医护,1名管帐先生,负责这500人的生产生活的管理,在劳动强度上,先平均分配给每个奴隶面积相同的垦荒地,随后再根据能力大小进行增减,而外围生产,生活资料的运输,则由剩下的500名轻字级的奴隶担任,他们的罪行小,对社会的危害也小,基本上都形同于自由身,他们也会更听话,可以在一定范围内进行与社会接触,我的计划就是这样”,赤坦虚说完,看着龙迪尢和娜椰古丽。

    “怎么样,我推荐的人不错吧,夫人可以放心了吗?”,龙迪尢有些得意地问娜椰古丽。

    “强将手下无弱兵啊”, 娜椰古丽嘴上说着,脸上挂着笑,两只手伸出了大姆指。

    “夫人放心了就行,还请夫人多多把精力放在购粮上,我要去追赶大队了,夫人如果想看龙蜚做的浮动引水渠,你下午到那里去就行,估计下午,你就能看到了”,龙迪尢说完与赤坦虚,各自骑着一匹马,向前追赶。

    “这里就剩咱们三个人了,咱们也该干嘛,干嘛去吧”,娜椰古丽对沪巴洛和玛丽雅说,然后准备离开光明院。

    “夫人我想进去看一看”,玛丽雅对娜椰古丽说。

    “这里也曾经有你的一段记忆,看看也行,有什么情况,你大声叫喊,这地方有一种阴森森的感觉,我可不想待多长时间”,娜椰古丽对玛丽雅说。

    “是,夫人,我不会待多长时间的”,玛丽雅说完,转身朝光明院里走去。

    “你刚才叹了一口气,有什么原因吗?”,沪巴洛问娜椰古丽。

    “这也是,我昨天晚上心烦的原因”,娜椰古丽看了一眼沪巴洛回答。

    “说来听听”,沪巴洛对娜椰古丽说。

    “你想想,垦荒这么大的事,要我一个女人去挑大梁,我又不想把买粮的差事放弃,哪有挑着米担子,换一箩框糠的道理”,娜椰古丽有些埋怨的回答。

    “那你为什么答应了陛下呢?”,沪巴洛又问娜椰古丽。

    “那种情况下,虽然没有拿刀架在脖子上,但也差不多,陛下当时已经说得很清楚,朝庭不愿意出钱,钱要留着买粮,如果我不答应下来,陛下肯定会找其它人来做,到时候摊多摊少,都由不得我自己啊”,娜椰古丽说。

    “不过,还好,陛下体恤我的辛苦,让龙先生派了这么一个得力的助手来接这档子事,我自已还可以挂着商会的头衔,一样可以插手垦荒的果实,又不用事事恭亲,还能腾出手来操作购粮的事情,桃子和李子我都能摘得到”,娜椰古丽脸上透着兴奋的表情。

    “那夫人肯定会赚不少钱吧”,沪巴洛笑嘻嘻的对着娜椰古丽说。

    “看你这脸,笑得这么灿烂,放心吧,有你的一份”,娜椰古丽宽着沪巴洛的心。

    “看你说得,咱俩在一起好像全是为了钱似的”,沪巴洛嘴上还硬着,但,明显硬得没有底气。

    “嗯,我知道,你跟我在一起不是为了钱,你的那一份,你也就不是很想要了,我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娜椰古丽也笑眯眯对沪巴洛说着。

    “你看你,这事真”,沪巴洛嘴里说着含糊不清的话,态度很明显。

    “放心啦,玩笑归玩笑,一是一,二是二,从现在起我赚的每一分钱,都有你的一份”,娜椰古丽很认真的对沪巴洛说。

    沪巴洛这次没有说话,只是伸出手,很温柔的轻抚着娜椰古丽的脸

    玛丽雅从正门进入牢房,牢房房间较为宽大,却散发霉臭,房间的正中央放着两排青色,有些温露露的条石,条石间都匀称的打着两个孔,这些孔都被磨得很光滑,这些光滑的痕迹,都是奴隶的腿磨出来的。

    每根条石的前方都放着一根,白色被锯开的圆木,这些圆木在对应的位置也被人为的凿出一些凹槽,这间房是一间‘极’字级的奴隶关押房,玛丽雅见过,自己从独立的小单间里,带出去的时候,看见过,两排人,脚对脚,双腿搭在石孔上,上方用木条锁起来。

    奴隶的单独关押间,是一间较小的房间,里面只能摆得下一张床,刚被关押进来,稍有姿色的女奴,就会被关押在这里,不是因为光明院的看守有善心,怜香惜玉,而是他们不愿意趴在地上强奸女奴,在每一间单独关押间,几乎都有着一名或者多名女奴隶的血泪史,玛丽雅在自己待过的几个房间慢慢的游荡,往事历历在目。

    她的脑海里浮现出那些,有受不了折磨咬舌自尽的;有被摧残至死的;有为被发泄,而被肆意鞭挞的;这些玛丽雅记忆深处的碎片,慢慢的从脑海里,像碎片一样溢出。

    这些碎片越拼越多,开始有序的组合起来,渐斩的形成一个个人形,然后是一张张面部带着惨容,嘴里发着哀嚎,昔日熟悉的面孔,他们衣衫褴褛,浑身伤痕累累,血迹斑驳,都伸出手,想来抓住玛丽雅,把痛苦传递给她,好让自己减轻一些痛苦,玛丽雅捂着头,大声尖叫,痛苦的蜷下身子,缩成一团。

    听到叫声的沪巴洛和娜椰古丽,循着声音赶来,发现了痛苦不堪的玛丽雅,沪巴洛一把将玛丽雅拽起来,头也不回的往外走,还顺手把有些好奇,在往里面细瞧的娜椰古丽推到了最前面,看情形,他们是一刻也不愿意在里面多待。

    出了大门沪巴洛才算松了一口。

    “你们在里面看见什么了?”,娜椰古丽问一脸苍白的玛丽雅。

    “看见什么了?你还好意思问”,刚才她进去的时候,我就想拦着她,但我觉得也许没这么邪兴,就没有阻拦。

    “这地方多邪兴啊,以前关押那么多奴隶,是个奴隶,光她那悲惨的身世和命运,就完全可以演一部戏,有这么凄惨的身世,如果再横死在里面,稍有机会,不兴风作浪才怪,以前牢里人多,阳气旺,压得住,现在一个人都没了,不出事才怪,还好是白天,要是晚上,估计咱们三都得陷在里面,不是死,也得弄出个神经病来”,沪巴洛快速的说着。

    “走吧,边走边说,这地方待久了,活人都会变得邪兴”,沪巴洛嘴上说着,然后推着两个女人往外走。

    “你还懂得真多”,娜椰古丽快速走出几步后对沪巴洛说。

    “我这人呐,其实还是挺相信报应的”,沪巴洛也放慢了脚步,对娜椰古丽说。

    “喔,这倒新鲜,你一个行武之人,竟然相信这些学说”,娜椰古丽对沪巴洛的话有些好奇。

    “你还别不信,就拿眼前的事来说,你看那赛图夫,养得是腰滚臀圆的,一看就知道从光明院的奴隶身上捞了不少钱,每一笔银钱的进帐,都包含着一名奴隶的血泪史,这些年得造了多少孽啊,到现在,连个子嗣都没有,钱还不是又重新还回到奴隶身上了?”,沪巴洛很懂行似的解释着。

    “他这些年,可不止捞这个数吧?”,娜椰古丽对赛图夫的钱数,一直都心存疑虑。

    “差不多也就这个数了”,沪巴洛强调着。

    “为什么?说来听听”,娜椰古丽想打探个究竟。

    “你想想,这赛图夫一把年纪了,为什么这么多年一直把持着光明院,这里面有利益关系的牵扯,凡事跟光明院能扯上事的官员,在里面都有好处拿,要不然这光明院早换人了,还有,这里面,表面上看是养了2500多名奴隶,明面上看这些都是挣钱的工具,但实际上这些都是一张张吃饭的嘴,虽然奴隶的身份低微,但也得要养活,一年允许死多少奴隶,这是有刑事院的法规限制的,如果死多了,赛图夫和各级官员要拿话来说的,再加上平时的各种迎来送往,你说说这赛图夫一年能省下几个钱,并且私贩奴隶这一块,他也不敢做得太凶,任何事情操作的空间太大,就会有利益的纠纷,既然有了纠纷,就得有一方服软,如果这样的事情发生,除了赛图夫服软,你还指望谁来服软?”,沪巴洛有些得意洋洋的说。

    “那你的意思,赛图夫还冤枉了?”,娜椰古丽有些不满的问沪巴洛。

    “那倒不是,奴隶贩子,能有几个好东西?他们还有好多操作,我们外行人是无从猜测,你昨天和今天做的,应当是为民除了害,为子孙积了德吧”,沪巴洛看出了娜椰古丽的不快,于是出言安慰她。

    “这还差不多”,娜椰古丽应声回答。

    “我们那儿一直有这样一个习惯,如果一个屋子空置久了,如果要去入住,需要提前几天把屋子所有的门窗都打开,让阳光往里面照射,这就是除秽气”,沪巴洛说着。

    “真的”,娜椰古丽有些怀疑的问沪巴洛。

    “当然,你别用这种眼光看着我,这是真是”,沪巴洛显得很认真的对娜椰古丽说。

    “我没有不当真啊?”,娜椰古丽很认真的对沪巴洛说。

    “我就是有点不相信”,沪巴洛有些怀疑的对娜椰古丽说。

    “就在昨晚,你们回来以前,阿彩在屋里烧水,就那么一会儿,我就做了一个可怕的梦”,娜椰古丽对沪巴洛说,说到紧张的时候刻,脸上都起了鸡皮疙瘩。

    “我觉得吧,这次垦荒的事,没那么简单,你昨天晚上回到家的时候,就突然做这个梦,可能枉死的奴隶,见到了真凶开始倒霉,心怀感激的给你报信呢”见到这个情形的沪巴洛带着一些夸赞的口吻对娜椰古丽说。

    “说说你觉得的不简单吧,我主要想听听这个”,娜椰古丽对沪巴洛说。

    “你觉得龙先生今天派过来这人怎么样?”,沪巴洛问娜椰古丽。

    “感觉做事很有条理,凡事都有提前预计,是个会办事的人”,娜椰古丽回答沪巴洛。

    “就是感觉太会办事了,我才会觉得他有问题”,沪巴洛对娜椰古丽说。

    “如果这个人说话,办事如此有条理,并且是这个人的真实水平的话,那么,他凭自己的本事,也能入朝为官,何必屈居于龙迪尢门下,做一个下人;如果这个人没有这个本事的话,那么他说的话,办的事,必须是受人指使,受谁指使,这个我就不用明说了吧”,沪巴洛继续解答娜椰古丽的疑惑。

    “你是说龙先生?”,娜椰古丽不太肯定的反问沪巴洛。

    “不太可能吧,如果他想染指西部垦荒的话,那天陛下征求别人意见,希望有谁出头的时候,龙先生完全可以站出来啊,没有必要这要扭扭捏捏吧”,娜椰古丽反驳沪巴洛。

    “龙迪尢多精明啊,垦荒前期需要解决的诸多事情,比如人力,财力,物力这些都是真金白银,他那么圆滑,他可不愿意去当出头鸟,得罪人,既然你把前期铺垫好了,他在后面捡个现成多好啊,自己的人能在里面管事,就会有操作的空间,这里面的学问大着呢”,沪巴洛有些得意的说。

    “我觉得这个可能性,有些太牵强,修建横跨嘉纳斯沼泽引水渠的事,他可以要风得风,要钱得钱,犯不着去赚西部垦荒那样的辛苦钱,有没有产出,还不知道呢,他何必去冒这个风险,是个明眼人都知道,那是个烫手的山芋,有便宜大家都知道捡,烫手的事情,谁愿意去硬接,我也是被赶着上架,才勉强答应的”,娜椰古丽觉得沪巴洛分析的完全不靠谱。

    “那你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自己的推论被否定了,沪巴洛有些不高兴的说。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龙迪尢自己也觉得西部垦荒凶险异常,那天议事会上,龙迪尢也很赞成洛桑采吉的意见,也许龙迪尢预见到了一些凶险,这个老头,在这方面可是有真材实学的,陛下这方面一直很信任他,龙迪尢将自己的预测说给了陛下听,陛下两头一比较,觉得我还是着手解决眼前的事情比较好,才让龙迪尢来接手的,我这样说,你能想得通不”,娜椰古丽可是一个很有主见的女人。

    “嗯,这个事我想想你说得还真有道理”,沪巴洛略为思索了一会儿,很肯定的回答娜椰古丽。

    “夫人,这大上午的,时间还早,这里就是岔路口了,咱们该往哪边走呢?”,玛丽雅站在河道的十字路口处问娜椰古丽。

    这个十字路口往北是去皇宫,也就是去洛温浩吉家方向,往南则是去赛拉维庄园。

    “你今天有什么安排吗?”,娜椰古丽问沪巴洛。

    “本来今天轮休的,昨天晚上,想好好陪陪你,今天上午,睡一上午,下午去庭曙,结果被你弄来,干这一摊子事”,沪巴洛心里还是有埋怨。

    “那,要不,你还是回去睡你的回笼觉!”,娜椰古丽有些不乐意的对沪巴洛说。

    “不用,那倒不用,我家的先人,又没有埋在困龙山,哪里来的那么多瞌睡”,很会察颜观色的沪巴洛,马上纠正了态度。

    “我跟玛丽雅回那边一趟,以后我也会时不时的回去一下,毕竟有些事扔不下”,娜椰古丽对沪巴洛说。

    “是啊,那边才是你的家”,沪巴洛拖着悠长的调子,眼睛看着远处。

    “你块头这么大,心眼原来这么小”,娜椰古丽喜欢沪巴洛对自己的醋劲。

    “我的心眼可不小,主要是你呐,把我的心塞满了”,沪巴洛将目光收回,很认真的看着娜椰古丽说。

    “真的吗,真会说话,不过呢,你可以放心,我回去不是因为放心不下他,而是有些事情要办,真不是你想的那样,晚上我在‘家’等你”,娜椰古丽脸上挂着笑,带着几分认真对沪巴洛说。

    “‘家’,你让我直接跟那你家老头面对面,我可没那雅兴”沪巴洛故作糊涂的反问娜椰古丽。

    “怎么?怕了?你贼都做了,还怕别人骂街?”,娜椰古丽扬了扬眉对沪巴洛说。

    “理是这么个理,事也是这么个事,但做却不能这样做”,沪巴洛有些着急,他觉得把自己绕了进去。

    “将军,你会错意了,夫人的意思是,她今天晚上回赛拉维这边来”,玛丽雅早就看出了里面的道道,只是碍于两个人的打情骂悄,自己不好插嘴。

    “你看看,玛丽雅跟我多有默契,以后你啊,学着点”,娜椰古丽也乐了,用右手食指,指了指沪巴洛的头,低声说。

    “我哪能不明白啊,我就是想让你把‘家’和‘家’,弄得明白点,结果把自己绕进去了”,沪巴洛有些丧气的说。

    “以后别把肠子绕得那么弯,绕来绕去,当心把自己给绕进去了”,娜椰古丽接着刚才的话对沪巴洛说。

    “我又不是属鸡的,一头吃进去,另一头,一会儿就拉出来”,沪巴洛继续强留着面子,不怎么肯认输。

    “好,都依你,我呀,回去办事了,你呢,干什么我不管,只要晚上回到这儿就行,玛丽雅咱们走吧”,娜椰古丽在沪巴洛面前做一些妥协。

    “不对”,娜椰古丽突然止住离开的身形,转过身对沪巴洛说。

    “你不是说我的那个梦境,似乎是一种暗示吗?”,娜椰古丽很认真的问沪巴洛。

    “嗯,对啊”,沪巴洛有几分肯定的说。

    “我在梦境中与那个模糊的人形,始终有一种亲切感,莫不是那个模糊的人形,是我的某个亲人?天啦!”,娜椰古丽突然一脸恐慌的看着沪巴洛,脸上泛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现目前,小儿子在军营好好的,唯一有可能出现意外的情形是大儿子,他也在这次垦荒戡察的范围”,娜椰古丽有些慌张的对沪巴洛说。

    “别紧张,梦境不一对都是对的,也不一定都是某种预兆,也许是你们家那洛温老头,也说不定的,不要把自己弄得紧张兮兮,大家伙都跟着你一起紧张”,沪巴洛故作不在意的表情,在变相安慰娜椰古丽。

    “不可能,我跟我们那老头,虽然一起生活几十年,但我跟他之间,绝对不会有这种心灵感应”,娜椰古丽斩钉截铁的对沪巴洛。

    “一定是的,我现在完全可以肯定,一定是的,肯定预示着,洛温西利要出事,我得去找到他”,娜椰古丽顿时陷入自顾自的恐慌中。

    “夫人,你别慌,慌里慌张的哪能做出什么好的判断啊!”,沪巴洛两只手拽住了有些发抖的娜椰古丽胳膊,语重心长的对她说。

    “废话,儿子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他整个人,刚生出来的时候,也就一根筷子那么长,我亲手一直慢慢捧到现在,哪一天,我不是拿心血在浇灌,你自己养的小猫小狗,被人踢了一脚,你都会去找别人理论一番,何况这是一个自己的亲人,一句话,你帮不帮我”,对于沪巴洛的漫不经心,娜椰古丽将有些失去理智的愤怒洒向沪巴洛。

    “帮,一定帮,那你说,让我怎么帮你?”,沪巴洛很平静的问娜椰古丽。

    “派兵,帮我去垦荒区里面找,他们前天才出发,应该不会走太远”,娜椰古丽很急速的说着,眼里带着一丝哀求。

    “夫人,我劝你还是清醒点吧,如果你自己都不清醒,任何人都帮不了你,况且现在只是你的一个假设,你说起风,就是雨的,弄得我们跟你一起草木皆兵,你让我派兵,任何超过5名以上的军士调动,任何离开营区超过1天的军士调动,都必须要获得陛下的授权,你让我去给你派兵,那你给我一个理由,我拿什么理由去给陛下说,难道就因为你那莫名其妙的梦境?是不是太搞笑了?”,沪巴洛尽量压抑着自己的性子,慢慢地对娜椰古丽说,他怕自己的情绪控制不好,会让娜椰古丽再度暴怒起来。

    “是啊,夫人,这个只是你单方面的推测,如果你,光凭这个就去找陛下求情,这会影响大少爷的仕途的,并且,大少爷那么大的人了,做什么样的事,会有什么样的凶险苗头,他自己能把握的,夫人你就放宽心吧,大少爷是有身家的人,不会为了鸡毛蒜皮的利益,去拿自己的命运做赌注”,玛丽雅也安慰着娜椰古丽。

    “你说的话,倒是有几分道理,既然我想到了这一层,我还是要去,一探究竟,我也知道垦荒区那么大,不一定能找得到,只要到了现场,我也能把握一下,如果觉得问题不大,我就从此闭口不提,如果有凶险,我就想办法把洛温西利从西部垦荒的差事中解脱出来”,娜椰古丽恢复正常神志,对玛丽雅和沪巴洛说。

    “这就对了嘛”,洛巴洛松了口气。

    “我这就回去准备一下,吃过午饭就出发,玛丽雅你跟我一起,晚上赛拉维那边我就不去了,晚上你住军营还是赛拉维,你自己拿主意”,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的娜椰古丽,现在反过来,柔声对沪巴洛说。

    “没事,你们去忙吧,咱们来日方长,先把你自己心中的事了却了吧,免得你时常将此事,记挂在胸前”,沪巴洛脸上也恢复了笑意,对娜椰古丽说。

    “我送送你”,沪巴洛嘴上说着,脚根本就没动。

    “不用了,你别把草踩死光了”,玛丽雅笑着对沪巴洛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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