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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 情定西番司

更新时间:2019-03-16 23:00:54 | 本章字数:22068

    “伊贝卡,你去看着点西番司将军,他们俩兄弟刚吵过架,西番司将军性子刚烈,别让他出什么岔子”,皇后阮若琳站在楼上看着怒气冲冲离去的西番司对侍女说。

    “是”,伊贝卡嘴里应承着,正准备出去。

    “看什么看,别去管他,浑身的毛病,胸无尊长,目无法纪,为所欲为,他死在外面,我倒是清静了”,洛利二世显然余怒未消,伊贝卡站在原地不知道如何去从。

    皇后对伊贝卡挥了挥手,伊贝卡慢慢的走下楼去。

    “陛下,消消气吧”,皇后柔声对洛利二世说。

    “你一直都让我退让,让我消消气,好像每次都是我在挑起事端,他现在都这个德行了,你还能让我怎么办?”,洛利二世扯着嗓子对皇后嚷道。

    “你干什么呀?你们俩兄弟哪一次见面,不是以吵闹收场,我让你们都退一步怎么了?我还不是为了你们这一氏血脉?你看看市井平民之家,哪有像咱们这个样子一直吵吵闹闹的?你心里有火了,就冲我发,我向谁发去啊?难道我要向她们发吗?”,皇后委屈的哭着跑出饭厅,身后跟着另一名侍女。

    洛利二世转过身,望着皇后离去的身影,重重的叹息了一声,将拳头重重的砸在墙上,然后望着西番司那愤怒的身影,心中涌起一阵酸楚,洛利二世心中是痛苦的,解除人的痛苦的良方,就是努力让自己回忆一些美好的往事,他闭上了眼,从脑海的记忆中努力搜索着,兄弟俩一起在泳池学游泳的情景,老国王赤裸着身子,眼睛很是慈爱的看着两个孩子在泳池中戏水,两兄弟个子都不高,都只有小心的扶着泳池边缘慢慢游走,洛利二世手一滑,呛了一口水,他有些慌乱,手在水中凭空的乱抓拿,眼睛被水花溅入,视线变得有一丝的模糊,在模糊的视觉中看到,西番司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捏住鼻子,一头扎进水里,从水下将洛利二世给顶了上来,重新获得呼吸的洛利二世,大口的喘着气,向泳池的浅处划去,西番司借着水的浮力,艰难的爬向岸边来到洛利二世身边,两弟兄哈哈的笑着

    “人还是不要长大的好啊,个子长大了,心也就长大了,心长大了,就想把什么都包进来,占为已有,你不该有了,不应该有的欲望啊”,洛利二世低声叹息着,然后注视着西番司去向的警卫岗亭。

    皇后阮若琳哭着进入卧室,躺在沙发上哭泣,旁边的侍女,不时的安慰心力憔悴的皇后,院若琳在不知不觉中睡着了,一个侍女想要过去叫醒她。

    “你干什么呀”,另一个侍女阻止了她。

    “皇后要是在沙发上着凉了怎么办?”,被阻止的侍女悄声问阻止她的侍女。

    “现在他们吵得这么厉害,你让皇后休息一会儿,免得咱们也被卷进去,跟着倒霉,皇后在上面睡一会儿没关系,你去拿条薄床单给皇后盖一下就好了,千万别把她扰醒了”,阻止她的侍女低声说。

    这名侍女点了点头,然后给皇后盖上被单,两个人就一直在旁边静静的伺候着,卧室变得静悄悄的。  

    娜椰古丽透过警卫的窗户,捕捉到了这一幕,洛利二世也发现了她,这让娜椰古丽有些手足无措

    “这块狗皮膏药千万别在这个时候进来啊,我可不想在这个时候粘上他”,沪巴洛在警卫岗亭里也显得手脚无措,心里在暗自嘀咕。

    “沪巴洛呢?刚才还看见在门口呢,一溜烟的功夫就不见了?是我眼花了?还是这个家伙在故意躲我啊?怎么啦?看见我被轰出来了,就开始远离我了?啊!”,西番司扯着大嗓门站在警卫岗亭处大声嚷,然后向门口走来。

    沪巴洛脑袋都大了,只好去开门,娜椰古丽急忙跑过去,示意他不要开。

    “妇人见识,你能躲得过去吗?”,沪巴洛心里也有火,于是稍用力的推开了娜椰古丽。

    沪巴洛打开门,一大步就跨了出去,西番司已经离岗亭就二三步的距离了。

    “哟,西番司将军呐,我刚才去给将军把随行的20名骑护安顿后,刚到警卫亭,这不,刚把茶杯拿在手里,就听见将军你在外面叫我,我是送到嘴边的水,都没敢喝啊,哪里还会躲着将军呢?”,沪巴洛嘴里说着,脸上挂着尴尬的笑容。

    “我可告诉你,我受点委屈,没关系,我习惯了,就是这命,你可不能把我的这20名兄弟委屈了,吃喝拉撒睡,你得照顾周全了,要不然我可不饶你”,西番司降低了些声音。  

    “将军吩咐的是,照顾将军和将军的随护,是我应尽的本份”,沪巴洛继续低眉顺眼的回答,脸上依然挂着笑。

    娜椰古丽也尴尬的陪着笑。

    伊贝卡也到了警卫岗亭附近,站在那里有些不知所措,沪巴洛给了她一个眼神,意思是让她快回去,这里不是她待的地,别把火往自己身上引,但伊贝卡似乎没有明白,于是站在警卫门亭的马车附近。

    沪巴洛的这个眼神,被娜椰古丽捕捉到了。

    “你个吃锅望盆的货”,娜椰古丽心里暗暗的骂着。

    “喔,夫人也在这里啊”,西番司对娜椰古丽说。

    娜椰古丽尴尬的走出岗亭。

    “是呀,赶巧,刚来这里,都这个点了,将军吃过饭了吗?”,娜椰古丽顺嘴的问,他这一问让沪巴洛脸上浮起一些错愕的表情。

    “我的神啊,我怎么问他吃饭了没,这不是引着虱子往自己身上爬嘛,我这张破嘴,真想把你给撕扒了”,娜椰古丽心里在暗暗的骂着自己。

    “这下可算是把这个包袱甩出去了”,沪巴洛心里想。

    “喔,对呀,夫人也没有用过饭,夫人,你先带西番司将军去吃饭吧,这儿你熟悉,我有军务,走不开”, 沪巴洛说。

    “你个杀千刀的,我还跟你睡过呢,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虽然咱们是露水夫妻,但那也是夫妻,你把这祸水往我这里引,你自己倒撇了个干净,你的良心被狗啃了?”,娜椰古丽在心里暗暗的骂着沪巴洛。

    “被沪巴洛将军这么一说,我还真是忘了,将军,中午陪你喝点小酒,把心中的不顺畅消一消,压一压,都是弟兄家,没有过不去的坎”,娜椰古丽心里不是这样想的,但嘴上还得这么说。

    “你不怕我粘上你啊?”,西番司有些故意的问娜椰古丽。

    “哪能呢将军,咱们是老熟人了,你来杜伊特拉斯,给你洗洗尘是应该的,将军若不嫌弃,就跟我走吧”,娜椰古丽说着用手指了指在门口的马车。

    顺着娜椰古丽的手势,西番司发现了伊贝卡。

    “你还站在那里干什么呀?监视我?跟踪我?杀头都得给人吃餐饱饭的吧?何况这又不是杀头,你回去跟他讲,我明天就回去,我现在要去洛温老爷子家喝酒,今天晚上就住他家里了”,西番司没好气的对伊贝卡说。

    娜椰古丽回头往楼上望去,洛利二世一直在看着她。

    “我的神呀,我今天是招谁惹谁了嘛,西番司你个鳖孙,你别再嘴里逞强了嘛,你跟陛下是亲兄弟,你不怕,我们就是一介平民,你不怕,我怕呀,要是哪天陛下看我不顺眼了,再加上今天这一笔,我哪里承受得起这样的风险呀!”,娜椰古丽心中在哭喊,但现实中,她必须得强忍着,并且还得给笑脸。

    伊贝卡看着玛丽雅,西番司,娜椰古丽一起上车,出了门,这才转身回去,沪巴洛望着远去的马车背影也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你咋这么不识相呢,我不是叫你回去,不要过来掺合吗?”,沪巴洛有些责备的对伊由卡说。

    “你那个眼神是往外面瞟的,我还以为你要叫我站在外面呢,况且是皇后叫我来的,我哪里敢违抗”,伊贝卡回答。

    “唉,跟你说不明白,去吧,去吧”,沪巴洛不耐烦的打发伊贝卡离开。

    “你干什么呀你,你别对我指手划脚的,我可是皇后的内侍,比你级别还高呢,别老是拿出那一副对待你下属的样子,对我挥来喝去的”,伊贝卡有些不服气的对沪巴洛说。

    “行,姑奶奶,请你走吧”,沪巴洛有些无可奈何的对伊贝卡说。

    “哼”,伊贝卡嘴里轻哼了一声,回皇宫去了

    皇后入睡以后,觉得自己的身子,慢慢的陷进了沙发里,然后从少发底一直往下陷,穿过楼板,慢慢的向下滑落,她看见了自己的丈夫在唉声叹气,看见了西番司在跟娜椰古丽说话,她向他们呼唤,向他们求救,但,没有一个人听到了她的声音。

    她就这样一直向下滑,滑进了皇宫的后花园,她听见一阵哭声,她循着哭声找过去,看见一个小男孩,全身精赤的坐在花丛下哭泣,旁边有几株高大的桔树,上面结着红红的桔子,皇后摘下一个,递给小男孩,她觉得这个小男孩好亲切,于是走过去,温柔的把他抱了起来,揽入怀中,受到了安抚的小男孩,停止了哭闹,变得很安静,这个小男孩慢慢的睡着了,皇后很享受的摇晃着怀中小男孩,不时用手拍拍他那精赤的小屁股,她闭上眼来感觉这一切,她想用记忆中最深刻的那一段,来存放这美好的瞬间。

    皇后的手,轻轻的在小男孩光溜溜的身体上,慢慢的划,慢慢的划,从脖子一直划到脚后跟,反反复复的,重复着同样的动作,慢慢的,皇后的手,划动的距离,渐渐的越变越长,皇后感觉有一些奇怪,慢慢的睁开眼睛,小男孩不见了,在她怀里出现的是一条黑色的小蛇,依照着小男孩躺下的姿势,趴在皇后怀中,皇后大惊,这个动作,让蛇也惊醒了,皇后拼命的想要将蛇从怀里扔出去,蛇就是死命的缠住皇后,皇后吓得大声叫喊,手足并用的想要脱离这一切

    “皇后,醒醒,皇后,醒醒”,站在旁边的侍女赶紧过去,轻轻推醒皇后。

    叫声让伊贝卡快速的冲向皇后的房间,洛利二世几乎也在同一时间到达皇后的卧室。

    “怎么回事?”,洛利二世问。

    “陛下,皇后做噩耗了”,一个侍女回答。

    “皇后,做什么噩耗了?”,洛利二世半蹲在皇后身边问。

    皇后没有说话。

    “都下去吧”,伊贝卡对站在旁边的侍女吩咐,然后她自己也关上房门,退了出去。

    洛利二世坐在沙发上,将皇后的头揽在自己的胸上,皇后也只是静静的将脸贴在上面,没有说话,两个人就这样静静的保持着姿势不动,洛利二世的手,断断续续的轻拍着皇后的后背

    龙迪尢经过一段时间的行进,此时也抵达警卫岗亭,他下车从岗亭经过,走得急匆匆的。

    “龙先生,后面有人在追你吗?走这么快”,沪巴洛对龙迪尢说。

    “敢在后面追我的人,还没有生出来”,龙迪尢对沪巴洛说。

    “那你走这么急干嘛”,沪巴洛继续问。

    “抓坏人”,龙迪尢索性停了下来,转过身对沪巴洛说,然后一双眸利的眼睛,盯着沪巴洛看,沪巴洛被龙迪尢看得一阵心里发毛。

    “抓坏人,就抓坏人呗,看着我干嘛呀”,沪巴洛说完转身缩回岗亭里去了。

    “这个龙老头,光这眼神就能把人吓个半死”,沪巴洛喝了一大口茶,努力让自己平静了一下,低声自言自语的说道。

    龙迪尢望着沪巴洛缩了回去的身影,脸上露出一丝不死不活的轻笑,然后转身朝皇宫门口走去。

    “两位”,龙迪尢对着守卫一抱拳,然后点了点头。

    “国师,稍座,我这就去通报”,一名军士也抱拳回礼,对龙迪尢说。

    “有劳”,龙迪尢说完就点点头,然后站在那里等候召见。

    上了楼的侍卫,看见几个侍女都站在皇后的卧室外面,也放慢了脚步走过去。

    “什么事?”,伊贝卡悄悄的问这名军士。

    “国师求见”,军士回答。

    “你等一下”,伊贝卡低声说,然后轻手轻脚的推门进去。

    洛利二世和皇后,还保持着先前的姿势。

    “陛下,国师求见”,伊贝卡对洛利二世说。

    洛利二世将头转皇后。

    “看着我干什么呀?你是陛下”,皇后有些娇嗔的对洛利二世说。

    洛利二世依旧没有说话,也只是笑盈盈的看着皇后。

    “让他进来吧,我也想把刚才的梦境说出来,让他分析分析”,皇后对伊贝卡说。

    “还生气?”,洛利二世低声问皇后。

    “就是觉得委屈”,皇后抱住洛利二世,将头深深的埋在洛利二世胸前,慢慢的说。

    “你该不会想让龙先生看到我们这样子,来进行他的分析吧”,洛利二世吻了一下皇后的头发说。

    “我又没拦着你”,皇后说完一把将洛利二世从少发上推了下去。

    “我亲爱的皇后,请”,洛利二世从沙发上下来,向皇后半躬着身子,手里做出一个引导的姿势。

    皇后笑了笑,很顺从的搀住洛利二世的胳膊,将头依在洛利二世的胳膊上,往二楼的议事大厅走去。

    龙迪尢一脸凝重的站在那里。

    “怎么了?龙先生的脸色这么难看”,洛利二世有些吃惊的问。

    “两件事”,龙迪尢回答。

    “好事,还是坏事?”,洛利二世问。

    “坏事”,龙迪尢回答。

    “坏事,今天是坏事扎堆的来啊”,洛利二世有些自嘲的说。

    “陛下,还有什么坏事?下臣没有接到通报啊”,龙迪尢有些吃惊的问洛利二世。

    “这些事,你不可能预见到,况且也是家事”,洛利二世将声音拖得长了些回答。

    “还是先说说你的事吧,国事为重”,皇后打断了话。

    “是,先说第一件坏事”,洛利二世对龙迪尢说。

    龙迪尢没有说话,而是将目前向周围看了看。

    “你们下去吧”,洛利二世对周围的侍女和侍卫吩咐。

    “现在你可以说了吧”,侍女和侍卫离开后,洛利二世对龙迪尢说。

    “第一件坏事,咱们这周围有肯特亚的奸细”,龙迪尢低声说。

    “详细说说”,洛利二世有些吃惊,然后对龙迪尢说。

    “肯特亚的密探,发来的飞鸽传书”,龙迪尢说完将绢布呈了上去。

    洛利二世看着绢布,脸色有些凝重起来。

    “这消息有两道,第一道消息排查起来比较难,达旺所率领的30余骑军官团,走那么远的路,接收了一些西番司将军的军队后,并且又迅速的将原有的岗哨扩大一倍,这样的情报任何一个在杜姆拉的奸细都能分析出来”,洛利二世皱着眉头说着。

    “陛下英明,臣也是这么认为的,最能排查身份的是,第二道消息”,龙迪尢听完洛利二世的分析,接过话题说。

    “说来听听”,洛利二世对龙迪尢说。

    “这第二道消息的知悉范围,应该很小,连臣也是现在才知道”,龙迪尢回答。

    “那,咱们来排除一下,我接到这封密函的时候,上面的火漆虽然有些模糊了,但是夕坎斯的印鉴没有破坏,所以第一个对象,娜椰古丽夫人应该可以排除”,洛利二世对龙迪尢说。

    “是啊,细作之利,无非为了名誉和银钱,娜椰夫人,这两样她都有了,没有必要去冒这个险”,皇后插话。

    “既然这封密函没有被打开,那么娜椰夫人身边的人,应该可以排除”,龙迪尢接着说。

    “现在知悉的就剩下达旺将军了”,龙迪尢略有所思的说。

    “达旺将军是这项机密任务的知情者和执行者,如果他自已还把消息泄露出去,那不是自己暴露自己吗,并且我信任达旺将军,所以达旺也应该可以排除”,洛利二世回答。

    “那还有谁呢?”,皇后有些疑惑的问。

    “这件事还只有从娜椰夫人嘴里问问了”,龙迪尢说完,眼里泛出一丝凶光。

    “龙先生,娜椰夫人你不能乱来,即使要问,也要注意她的影响,我们现在跟她有很大的关联”,洛利二世察觉到了龙迪尢的眼神,于是对他说。

    “陛下放心,对于娜椰夫人的任何问题,我都会先请示陛下的,这事我知道轻重”,龙迪尢回答。

    “这个事,你去办,查出来了,先不要声张,咱们心里有底就行,说说第二个坏消息吧”,洛利二世对龙迪尢说。

    “第二个消息是关于西部垦荒区的”,龙迪尢说。

    “垦荒区怎么了?”,洛利二世有些吃惊的问。

    “刚收到的消息,那边垦荒区的勘察分队,在执行勘察任务中,一个晚上就死了35名勘察队员,这35人中,农林署的洛桑采吉,嘎纳和刘博,外号刘胖子死了,其余的全是奴隶”,龙迪尢回答。

    “这还真应验了你的担忧”,洛利二世说。

    “他们是怎么死的?”,洛利二世问。

    “报上来的是塌方死的,他们还说勘察出了近50平方公里的地盘,其余的都不具备耕种条件,想往回撤了”,龙迪尢回答。

    “我已经让龙蜚发出消息,让他们详细上报这个情况”,龙迪尢接着说。

    “嗯,是该好好查查,奴隶也是人呐,改造好了,也是我的臣民,你告诉农林署的官员,有隐患必须要排除,他们去就是干这个的”,洛利二世对龙迪尢说。

    “洛桑采吉死了,那支队伍里面,有谁可以接替他?”,洛利二世问。

    “那支队伍里就只有娜椰夫人的大儿洛温西利资历最深了”,龙迪尢回答。

    “那就让他把勘察队带好,要让他保证垦荒区的安全,至于勘察队回撤的事情,让他跟那个奴隶头子,叫什么”,洛利二世一时记不起来赛图夫。

    “赛图夫”,龙迪尢补充着回答。

    “对,赛图夫,他们俩个人现在负责垦荒区,一个负责安全,一人负责管理,出了问题,我拿他们俩是问”,洛利二世很正式的说着。

    “你也别传递消息了,你还是亲自去一趟吧,和平时期,臣民吃饱肚子是大事,这个事比天大,垦荒区能不能耕种出来,这关系到臣民能不能吃饱的问题,处处拿钱买,朝庭的其它地方也得用钱,我看呐,还是自力更生要好一些,记住,垦荒无小事”,洛利二世继续吩咐龙迪尢。

    “是,陛下,臣马上去办”,龙迪尢回答。

    “嗯”,洛利二世满意的点了点头。

    “陛下,臣的坏消息说完了,想听听陛下的坏消息,虽然是陛下的家事,但陛下系家,国,天下于一身,自然,家事也就是国事,我身兼国师之职,理当为陛下分忧”,龙迪尢对洛利二世说。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我在午睡的时候,做了一个噩耗,被噩耗惊着了”,皇后插话进来,两弟兄不合的事情,她可不想成为街头巷尾议论的话题。

    “请皇后把梦境说给下臣听听可否?”,龙迪尢很恭谦的对皇后说。

    “我也正有这个打算呢”,皇后回答。

    “我梦见自己从睡觉的沙发上一直往下掉,掉进下边的园子里,遇见一个小孩,我还摘了一个桔子给他,我很喜欢他,于是抱着他,但他突然变成了一条蛇,缠在我身上,我就被惊醒了”,皇后简述着梦境。

    “敢问皇后,这蛇是黑蛇还是其它颜色的蛇”,龙迪尢笑呵呵的问。

    “龙先生,皇后都吓着了,你还笑得出来”,洛利二世有些责备的对龙迪尢说。

    龙迪尢微笑着摇了摇头,没有回答洛利二世,而是望着皇后,期待着她的回答。

    “黑色的”,皇后也有气恼的对龙迪尢说。

    “恭喜陛下,恭喜皇后”,龙迪尢笑着说。

    “这,喜从何来?”,洛利二世有些认真的看着龙迪尢。

    “恭喜陛下,皇后要为您添丁进口了”,龙迪尢接着说。

    “真的”,洛利二世和皇后都异口同声,惊讶的对龙迪尢说。

    “龙先生,来给皇后把把脉,确认一下”,洛利二世脸上挂着笑,非常高兴的说。

    龙迪尢走到皇后身边,号着皇后的脉博,闭上眼睛,静静的思考着。

    “这脉象不明显,我估计,应该错不了”,龙迪尢对着洛利二世说。

    “知道了”,洛利二世心里依旧很欢喜的对龙迪尢说。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洛利二世问龙迪尢。

    “垦荒之事,虽然重要,但历来就有细作窃国之一说,臣倒是觉得,先把内鬼揪出来,要好一些,所以,臣准备今天跟娜椰夫人面谈一次,明天我就去东部的垦荒区走一遭”,龙迪尢回答。

    “这样也好,就辛苦国师了”,洛利二世回答。

    “那,臣就告退了”,龙迪尢对洛利二世说。

    “去吧,别忘了,娜椰夫人正在府上招待贵宾,你去洛温家就能找着她”,洛利二世对着龙迪尢远去的背影说。

    “谢陛下指点”,龙迪尢回过身对洛利二世说。

    洛利二世点了点头,龙迪尢转身离开议事厅。

    龙迪尢离开议事厅,沪巴洛坐在岗亭中发愣,看见龙迪尢出来,主动迎了上去。

    “龙先生,办完事了?”,沪巴洛问龙迪尢。

    “是的,沪将军有事?”,龙迪尢问沪巴洛。

    “没事”,沪巴洛回答。

    “我还以为你出来,要跟我打听点什么呢?”,龙迪尢对沪巴洛说。

    “别,我可不想,被人扣上一顶坏人的帽子,你不拿在明面上讲的事,我可不感兴趣”,沪巴洛目光有些游移的从龙迪尢脸上移动,他俱怕跟龙迪尢眼神的交流。

    龙迪尢对沪巴洛微微的笑了笑,径直走向停在岗亭门口的马车。

    “去丽人巷,洛温家”,龙迪尢上马车对车夫吩咐,声音同样飘进了沪巴洛的耳朵。

    “这龙老头要去洛温浩吉家做什么呢?刚才说到抓坏人,难道娜椰古丽背地里有什么细作之嫌?应该不会吧,她现在什么都不缺呀,那这龙老头去干嘛呢?”,沪巴洛心里有很多疑惑,但更多的是担心自己的身份暴露,他一想起龙迪尢看他的眼神,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颤,然后他快步走进岗亭

    娜椰古丽与玛丽雅和西番司三个人坐在马车上,向洛温浩吉家行进,一路上三个人都没有什么交流,西番司也许是因为昨夜没有睡好,在闭目养神,娜椰古丽也没有去打扰他,她自己也想图个清静,在马车的轻轻摇晃中,三人一起来到洛温浩吉的家门口,隔着家里的门玻璃,娜椰古丽看见,女佣在屋里清理卫生,舞姬琬玥俨然一副女主人的样子,对着女佣指指点点,洛温浩吉一副老家翁的样子,跷着腿坐在椅子上掏耳朵。

    娜椰古丽快步下车,走进客厅。

    “唷喂,身份转变得这么快呀,我不在家,你就把我的角色,演驿得淋漓尽致呀!”,娜椰古丽推开门,带着挖苦的腔调对婉玥说。

    婉玥看见娜椰古丽回来,也收住了风头。

    “夫人,您回来了”,婉玥主动很有礼貌的给娜椰古丽打招呼。

    “是啊,幸好回来了,要不然,说不定哪天挨你训的人是我吧?”,娜椰古丽在客厅里转了几步,四处看了看对婉玥说。

    “夫人说笑了”,婉玥低声回答,中规中矩的站在那里。

    “夫人回来了”,洛温浩吉起身迎接娜椰古丽。

    “老头,别光顾着我了,我今天给你带了位贵客,西番司将军,你们也是故交,不用我详细介绍了吧”,娜椰古丽对洛温浩吉说。

    “西番司将军,好久不见了,你还是这么健朗”,洛温浩吉嘴上说着,跑过去给西番司一个拥抱。

    “洛温先生,也是风采依旧啊,越活越年轻了”,西番司也用拥抱,回应洛温浩吉的热情。

    “别站着呀,都是故交,西番司将军还没有吃午饭呢,玛丽雅去安排几个拿手好菜,再烫两壶好酒,西番司将军在军营的时候,控制着酒量,今天是在家里做客,就让将军敞开了饮,一醉方休”,娜椰古丽对玛丽雅吩咐。

    玛丽雅带另一个女佣下去置办酒菜,屋里就只留下了婉玥,娜椰古丽,洛温浩吉和西番司。

    “婉玥,你来跳一段舞,给西番司将军解解烦,西番司将军今天心情不好,我也好久没看见你跳舞了”,娜椰古丽对婉玥说。

    “嗯,对,我也好久没看你跳舞了”,洛温浩吉接娜椰古丽的话说。

    “我不在的时候,她不是天天在家吗?她天天都在家里待着,不给你跳舞,那你们在干什么?”,娜椰古丽带着嘲讽的心态,故意问洛温浩吉。

    洛温浩吉和西番司都尴尬的笑了笑。

    婉玥应声回答,然后去准备衣服去了。

    “婉玥,记得穿得感性一点,西番司将军可是我们的贵客”,望着婉玥离去的背影,娜椰故意说道,婉玥没有应声,但应该是听见了,洛温浩吉也听见了,洛温浩吉尴尬的搓着巴掌,娜椰古丽瞟了洛温浩吉一眼,脸上乐开了花。

    “夫人何故如此开心?”,西番司问娜椰古丽。

    “将军这么些年一直在兴奎军营独处,也是憋屈将军了,将军你觉得婉玥可中你的意?”,娜椰古丽低声问西番司,但洛温浩吉一样也能听到。

    “这女子倒是挺可人的”,西番司回答。

    “这女子不仅模样俏,身材也好,待会儿舞姿更是曼妙,如果将军中意,待会儿喝完酒,我让她好好给将军解解乏”,娜椰古丽对西番司说完,然后白了一眼洛温浩吉。

    洛温浩吉脸都绿了。

    婉玥换了一身轻薄的白色纱衣出来了,袖口很长,几乎拖到了膝盖,她很刻意的望了西番司一眼。

    “真是人靠衣妆,全靠扮啊”,西番司赞叹道,他被婉玥深深的吸引了,两只眼珠随着婉玥的肢体移动而飘移。

    “将军觉得好就行”,洛温浩吉望着西番司的表情,心中有一种崩塌的感觉,尴尬的说。

    “这副德性,真是一个统兵之将?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啊”,娜椰古丽在心中咒骂。

    “将军,讨扰你的雅兴了,我有个不情之请,还请将军批准”,娜椰古丽对西番司说。

    “夫人客气了,自家人,但说无妨,只要在我职权范围内的,我都尽力去办”,西番司眼睛始终看着婉玥,嘴上回答娜椰古丽。

    “我们夫妻俩也上了年岁了,现在朝庭将粮食采购之任交付于我,我觉得有些力不从心,想在明年将洛温泰尔从军营中驳离出来,不知道是否可行?”,娜椰古丽问西番司。

    “行,没问题,只要我在任上”,西番司转过脸对娜椰古丽说。

    “任上?将军不是一直都在掌控驻兴奎的楼兰近卫师吗?怎么突然提到只要我在任上呢?”,洛温浩吉有些诧异的问西番司。

    “实话跟你说吧,这与你们家夫人多少有些渊源,但先说明,我不是责怪夫人的意思”,西番司对洛温浩吉说。

    “夫人,酒备好了”,玛丽雅来到客厅,打断了西番司的话。

    “菜来了,将军先吃饭,我们作陪”,娜椰古丽对西番司说。

    “婉玥,你也别跳了,也跳累了,来,下来,陪西番司将军喝几杯,然后再给将军解解乏”,娜椰古丽也对婉玥说。

    “来,将军,这边坐,婉玥你跟将军坐一块,好给将军斟斟酒”,娜椰古丽将西番司安排好,然后自已和洛温浩吉相对而坐。

    “夫人在家吗?”,门外传来了龙迪尢的声音。

    “是龙先生,他今天怎么有空来了?”,娜椰古丽自顾自的说,然后站起身来。

    玛丽雅准备去开门,被娜椰古丽制止了,然后,娜椰古丽自己前去开门。

    “龙先生,哪股风把你这贵客吹来了,正好,西番司将军也在我这儿,我们陪他喝点小酒,你来了,咱们就更热闹了,里面请吧”,娜椰古丽打开门对龙迪尢说。

    “夫人亲自来开门,这是给了我很大的面子啊,相请不如偶遇,我好像从来也没有跟西番司将军喝过酒,今天算是头一遭了,这是我的荣幸”,龙迪尢步入客厅后对娜椰古丽说。

    “龙先生,幸会,幸会啊,今天总算遇到一件让我开心的事情了”,西番司站起身来迎接龙迪尢,脸上挂着笑对他说。

    “将军说哪里话,见到婉玥,将军你不开心吗?”,娜椰古丽有些责备的对西番司说。

    洛温浩吉在一旁感觉,完全搭不上话,有些尴尬的站在旁边,像一个外人。

    “口误,口误”,西番司脸上挂着笑,对娜椰古丽说。

    “误了可是要罚的”,婉玥站起身来,手里端着白瓷的酒壶。

    “西番司将军辛苦,将军屯兵卫国,很久都回不了杜伊特拉斯一次,在下也是一直未曾有缘与将军一起小酌,今天略借娜椰夫人的宝地,借夫人的花,献一次佛”,龙迪尢非常客气的对西番司说。

    “都站着干嘛呀,坐下说,婉玥给将军和龙先生满上”,娜椰古丽主导着饭局的进程。

    “这第一杯酒呀,我感谢上苍,今天给我家里派了两位贵客,希望我也能沾沾两位贵客的喜气”,娜椰古丽端起杯子与众人一起喝了一杯。

    “来,大家先吃点菜,寡酒伤身,先垫巴垫巴”,娜椰古丽招呼着客人。

    “西番司将军来杜伊特拉丝,见过陛下没?”,龙迪尢问西番司。

    “龙先生有所不知呀,是见过了,不过被轰了出来”,西番司说完,一仰脖喝下一杯。

    龙迪尢怔住了,有些不知所措。

    “对不起,西番司将军,在下不是有意提起的,如果将军方便的话,可以说一下原因吗?”,龙迪尢对西番司说。

    “有什么不能说的,整个岗亭守卫都看见了,过不了两天,都会被传得街头巷尾的,现在说给你听听也无妨”,西番司又喝下一杯,转了转手里的酒,有些秃废的说。

    “是咧,将军起初还说跟我有些渊源呢,将军说出来,我也好知道我的问题出在哪里呀”,娜椰古丽插话。

    桌上的几双眼睛都望向了西番司。

    “那天早上,我在刮胡子,很突然的,达旺就带着30人的军官团,凭着陛下的一纸调令,将我手下3成的兵力划了出去”,西番司有些奥恼的说。

    “陛下调兵,是很正常的事啊”,龙迪尢有些不解的说。

    “是,我承认,陛下调兵,很正常,但,我是一军之统帅,他有跟我打个招呼吗?你们家养的小猫小狗要送人了,别人都是好言抚慰的,那些可是跟了我近十年的弟兄啊”,西番司又喝下了一杯,情绪有些上来了。

    “此次前来,也是听我侍卫长左舒亚的意见来跟陛下和好的,可是走到门口,连一个看门的小卒子,都敢拦我的路,他凭什么拦我,陛下的家门就这么难进,我是他亲哥哥,也是洛氏的一脉血统,这江山也有我的一份”,几杯酒下肚,西番司的脸色,有些涨红。

    “我回我自己家,还要人通报,你说气人不气人,我当时就一脚把他踢飞了”,西番司继续说,婉玥则一直微笑的看着他。

    “后来呢?”,龙迪尢有些担忧的问。

    “后来就动上手了,他们几个侍卫居然想拿住我,我是那么容易被制服的吗?我如果这么容易被制服,我还怎么统兵,怎以领将?”,西番司有些理直气壮的接着说。

    “估计楼上的也看不下去了”,西番司缓了一下接着说。

    “你说的是陛下?”,龙迪尢试探性的问?

    “除了他,还有能谁,他就让我上去”,西番司夹了一筷子菜,放在嘴里嚼了嚼。

    众人都没有动筷,一直在等着,西番司往下说。

    “来,大伙吃菜,弟兄家,见面了,啥事都好说了”,娜椰古丽的话有点打破尴尬的味道。

    “什么跟什么呀?我一上去,不问青红皂白,就给我一通骂,我当时也饿着肚子,一下子就火了,就开始吵起来了,这不,又要削我5成左右的军权,还要把原定于冬季的军事汇演提前到秋季,也是还有一到二个月的时间吧,所以我跟娜椰夫人说,要找我办事,得趁我在岗位上的时候”,西番司还带着一丝气愤说着。

    现场所有人都尴尬起来了,这些话,是现场任何一个人都不想听的,碍于西番司的面子,都得硬着头皮听下去。

    “不说这些了,亲兄弟没有隔夜仇”,娜椰古丽想要快速结束这场关于洛利二世的对话。

    “最是无情君王家,弟兄之间从来没有亲情,弟兄之间的亲情,可能在儿时就消耗光了,我很感谢他,留我到现在”,西番司说完,低头又喝下一杯。

    “龙先生今天怎么有空,屈尊到我这寒舍来坐坐呢?”,娜椰古丽问龙迪尢。

    “我也不绕弯子了,今天我过来,是想向夫人求证一个事,一会儿我还要去西部的垦荒区一趟”,龙迪尢说。

    “什么事这么急?你不能明天去吗,你看都快日落了”,娜椰古丽略带关心的问龙迪尢。

    “垦荒区出事了”,龙迪尢对娜椰古丽说。

    “大吗?”,娜椰古丽试探性的问。

    “大,昨天晚上报上来的,一天就死了35口”,龙迪尢神色有些紧张的说。

    “天呐,这么恐怖,这可怎么办呐?”,娜椰古丽有些神色慌乱。

    “夫人放心,现在贵公子负责垦荒区的安全”,龙迪尢看出了娜椰古丽的担心。

    “喔,龙林署的洛桑采吉不是一把手吗,怎么现在换成我儿子是一把手了呢?”,娜椰古丽有些疑惑的问。

    “洛老头,在昨天报上来的死亡名单之中,陛下要我亲自去看一看,把问题搞明白”,龙迪尢说着。

    “你们看,这问题出来了吧,咱们杜姆拉从先辈开始,就对西部那片蛮荒之地敬若神明,并且一再告诫臣民,不得僭越,他倒好,还把人,大片大片的往里塞,现在大旱之年,水,钱,粮都紧张,这得花多少人力,物力和财务,军队都在饿肚子,他还在率性而为,他只知道养国,不知道劳军,这不是糊涂吗?”,西番司接过龙迪尢的话,继续发泄着不满。

    “你个杀千刀的倒霉鬼,你倒霉就算了,你干嘛还要缠到我家里来呀?你这里搂着我家养的舞姬,吃着我家做的菜,喝着我家的酒,嘴里说着陛下的种种不是,并且,你还当着龙迪尢的面前,你这不是把我家往祸事里引吗,你这不是要把我往绝路上逼吗?,不行,不能任由他耍酒疯的胡闹下去了”,娜椰古丽耳朵里听说西番司的种种抱怨,心里暗暗的把西番司骂了好几遍,心情难受极了。

    洛温浩吉听着这些话,脸上神色有些凝重,龙迪尢也显得很尴尬。

    “婉玥,你看将军醉了,我就说嘛寡酒容易醉人,你把将军扶到你房里去,好好给将军解解乏”,娜椰古丽说完与婉玥一起,协力将西番司从座位上扶起来。

    “我没醉,不用你扶,婉玥,本将军想要看看你,怎么解我这乏?”,西番司用手推开娜椰古丽,然后一手搂着婉玥说。  

    “将军海量,没醉呢,只是上楼解解乏”,娜椰古丽尴尬的坐下。

    西番司搂着婉玥,向楼上走去。

    “龙先生,来,尝点菜”,洛温浩吉招呼龙迪尢。

    “西番司将军,今天可能情绪不太好,所以说了些胡话,还望龙先生理解一二”,娜椰古丽脸上挂着尴尬的笑对龙迪尢说。

    “我也只是来听听,话不带出这院”,龙迪尢点了点头。

    “那,我就谢谢龙先生的成全”,娜椰古丽笑着对龙迪尢说。

    一声声娇柔的尖叫声,从婉玥房间里时断时续的传出来,让现场的人有些尴尬,洛温浩吉更是尴尬。

    “西番司将军还真是个急性子”,娜椰古丽化解着现场的尴尬。

    “我儿子还在垦荒区,这怎么办呀?”,娜椰古丽焦急的说着。

    “夫人放心,吉人自有天助”,龙迪尢宽着娜椰古丽的心。

    “还有一件事,我想问夫人,请夫人如实告之”,龙迪尢接着问。

    “先生请说”,娜椰古丽心不在焉的回答。

    “蒂比里斯的夕坎斯殿下,给夫人的那封密函,你有跟其它人说起过吗?”,龙迪尢问。

    “没有啊,怎么了?密函出了什么问题?”,娜椰古丽平静的回答,然后反问龙迪尢。

    “真没有?”,龙迪尢强调着再问一次。

    “绝对没有”,娜椰古丽摇了摇头。

    “好的,我明白了,谢谢夫人,我还有事,先告辞了”,龙迪尢对娜椰古丽说。

    “不谢,我送送先生”,娜椰古丽心事重重的站起身。

    “夫人,别送,别担心,贵公子会没事的,我也会尽量照顾他的,放心”,龙迪尢转身对娜椰古丽说。

    “谢谢龙先生周全”,娜椰古丽说完,眼睛里挤出了一丝泪花。

    “告辞”,龙迪尢对着娜椰古丽一抱拳,然后说。

    “有空常来坐啊,龙先生”,娜椰古丽望着,龙迪尢坐上的马车说。

    客厅里就剩下了四个人,女佣,玛丽雅,娜椰古丽和洛温浩吉,楼上的娇声尖叫依旧在继续。

    “把碗收了,你们下去吧”,娜椰古丽在桌子边与洛温浩吉,面对面坐下,然后对女佣和玛丽雅说。

    几个碗筷很快连同女佣和玛丽雅一起从客厅离开。

    “怎么样,这叫声大吗?好听吗?你跟她能弄出这么大的动静吗?”,娜椰古丽幸灾乐祸的问洛温浩吉。

    洛温浩吉有些生气的瞪了她一眼。

    “别瞪我,你把我瞪死了也没用,是不是心里舍不得了?是不是想着让他们快点结束?不用着急,放心,明天早上,西番司将军就回去了,他也最多折腾一个晚上,你的婉玥也不会掉一块肉,婉玥的身子还是你的,不过,西番司将军这么年富力强,又是皇亲国戚,婉玥的心,以后在不在你这里,我可说不好”,娜椰古丽继续冷笑着对洛温浩吉说。

    洛温浩吉把头别了过去,没有吭声。

    楼上的战斗终于结束了。

    “你听,结束了”,娜椰古丽继续挖苦着洛温浩吉。

    “说正事,儿子现在,身陷西部垦荒区,你我都得搭把手,把儿子从那片险地弄出来,西番司将军,也是小儿子的顶头上司,你不能得罪他,养舞姬本来就是干这个使的”,娜椰古丽说完直起了身。

    “你这是要去哪儿啊?”,洛温浩吉也站起身问她。

    “我有事,晚上不回来了,我跟你说的事别忘了”,娜椰古丽看了一眼洛温浩吉说。

    “玛丽雅收拾完了吗?收拾完了咱们就走”,娜椰古丽在客厅大声说。

    “来了,夫人,我弄好”,玛丽雅从隔壁的厨房应声走出来。

    “夫人,你脸上怎么这么开心啊?”,玛丽雅笑嘻嘻的问娜椰古丽。

    “高兴,开心,爽快”,娜椰古丽看着洛温浩吉回答。

    洛温浩吉脸色铁青着,玛丽雅也低下头不说话。

    “走吧,别愣着了”,娜椰古丽带头走出客厅,坐上马车,走了。

    偌大的一套别墅,只剩下尴尬的洛温浩吉干坐着

    洛温西利跟一大帮农林署的工作人员,躺在搭建起来的帐篷里,躲着日头,百无聊耐的打发时间,赛图夫继续泡在桶里,打发酷暑,丘波带领奴隶,按照赤坦虚规则的线路,挖掘壕沟,往里面填充生石灰,奴隶家庭中,那些自愿随奴藉的妇女,也在帐篷里奶着孩子,躲日头,她们时不时的,用湿布给孩子身上擦擦水,一切都显得很和谐。

    “洛头,你说这世道,还真是啥人都有,还有自愿随奴藉的,如果是我啊,我打死也不往这地方钻,跟着自己的丈夫来受苦,这娃也遭罪”,黄丕对洛温西利说。

    “我呸,你个乌鸦嘴,你会不会叫人啊,头七还没过呢,瞎叫个啥,你不怕犯忌讳啊?我如果有什么不顺,我就把你放在最前面”,洛温西利踢了黄丕一脚说。

    “我乌鸦嘴,我该打”,黄丕一边笑嘻嘻的说着,一边轻轻的抽着自己的嘴巴。

    “别做秀了,真有那悔过的心,把耳瓜子抡圆了抽”,洛温西利白了黄丕一眼说。

    “西利哥,你说她们这是为啥?你瞅那受苦罪的奴隶,都能找那么漂亮的媳妇,兄弟我,也是一表人材啊,咋还棍着呢?”,黄丕有些心不甘,情不愿的说。

    “你别在那儿得瑟了,你看清了,那是轻字级别的奴隶,什么是轻字级别啊,欠了朝庭的税,犯了朝庭的一些小错,放这儿来改造来了,人家没犯错以前,比咱们都风光,要不然,这鲜花能甘愿跑这儿来受苦?就你这猪脑子,活该你棍着,该”,洛温西利训着黄丕,通铺上的几个人都不约而同的笑了笑。

    “人家那是自由身,愿意走,谁也难不住,当然,除了那些脸上打了印迹的”,洛温西利叹了口气说。

    “西利哥,咱们什么时候能回去啊?你是咱们公认的二把手,这里你说了算,你就开开尊口,放我们回去得了呗,何必还要耗在这里等朝庭的通知呢?”,黄丕有些央求着说,身后自然跟来一阵附和声。

    “你少给我戴高帽子,有事求我的时候,我就是头,哥哥我先天就胆小,从不做,做不了的主”,洛温西利说完,将双手枕在脑袋下望着帐篷顶。

    “你们这群人呐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朝庭的饷银领着,铺上的大觉睡着,外勤的补助天天文钱不少,就这,你们还吵吵着要回去”,洛温西利嘴里说着自己都不相信的话。

    “诶,看什么呢?趴在这帐篷缝上,看了这么久?是不是哪个漂亮的女奴,热得把衣裤全都脱了?”,洛温西利眼皮向下,问趴在帐篷缝边,往外看的黄丕。

    “想啥呢?前天下午,也是这个时候起的风吧,这个鬼地方,风吹满口沙,不过,我倒是挺喜欢前天刮起来的那沙景”,黄丕回答。

    “你去问问赛图夫,啥时候开饭,小爷饿了”,洛温西利对黄丕说。

    “凭啥让我去啊?就我一个人好使啊?”,黄丕转过身来说。

    “谁让你跟我说的话啊?”,洛温西利回答。

    黄丕原地怔了一下。

    “好,我去,谁让我是跑腿的命呢?”,黄丕站起身,伸了伸懒腰,向帐篷外走去。

    “大家伙仔细看看,这黄歪,看背影,是不是有几分,刘胖子的风采?”,洛温西利对众人说,黄丕听见了,捡起地上的一根小树枝,朝洛温西利砸了过来,洛温西利巧妙的避开了,众人一阵哄笑。

    时间不长,黄丕回来了。

    “一会儿就开饭,你们是继续,像只死耗子一样的趴着等,还是在外面去,凉快凉快呢?”,黄丕从外面回来,把帐篷的门帘拉开,问众人。

    “啥玩艺儿?去外面凉快凉快?你热傻了吧?咱们这儿有帐篷,都热得受不了,还外面凉快?”,洛温西利有些不相信的问。

    “文盲,你不知道帐篷不透气啊?出不出来随你们,我就懒得跟你说,能动手,我尽量不吵吵”,黄丕说完,抬起一只脚,做出一副踢腿的动作,然后迅速将腿收回,头也不回的走向外面,一副很享受的样子站在那里。

    众人陆续的都走了出来。

    “又要起风了,怪不得这么惊快?”,洛温西利对众人说。

    “是啊,有点奇怪,前两天的风,都是从荒地那边卷着黄沙起的,今天怎么从沼泽湖上开始刮了呢?”,黄丕有些好奇。

    沿着沼泽岸架设的帐篷,开始陆续的有人出来,享受着难得一遇的凉爽,哪怕是一丁点的凉意。

    沼泽湖里的风,也开始慢慢的聚集,沼泽湖的水面,泛起一层层波澜,随着风力的加大,一些直径近2米的风圈,在沼泽湖面上形成,渐渐由1,2个逐变演成5,6个,最后达到十几个,这些风圈水纹,被风吹拉得高低不一样,都在2,3米上下,风圈是空心的,能看见水花在风圈外侧快速旋转,一大群风圈在沼泽湖里,肆意飘移。

    这次没有听到尖叫声,所有人都静静看着大自然的精彩演绎,风向慢慢的开始改变,朝着沼泽岸边移动,靠近岸边的帐篷,发出啪啪的声响,人群的衣服,被风吹得朝向一个方向,人群没有退却,享受着难得的清凉,风刮刮起的水圈,一个一个的砸向众人,众人在嬉笑声中感受着这难得的清爽。

    持续一段时间后,风停了,水圈也消失了,一些帐篷被水圈洗刷得干干净净,日头又再一次毒了起来。

    “这狗日的鬼天气,刚凉快那么一下,马上又热起来了”,洛温西利对着天空说。

    “来消息了”,赤坦虚不知道什么时候,冒了出来,对洛温西利说。

    “啥消息?”,洛温西利问。

    “不是好消息,也不是坏消息”,赤坦虚拖着调子说。

    “那是啥消息?”,洛温西利问。

    “去赛图夫那儿吧,一起跟你们说说,现在这地界,他在负责”,赤坦虚说。

    “走吧”,洛温西利嘴里应着,跟在赤坦虚后面,来到赛图夫帐篷前。

    赛图夫还是那副样子,把自己泡在水桶里。

    “嘿,起来了,别泡了,再泡就烂水里了”,洛温西利踢了一脚简易水桶,对赛图夫说。

    “一会儿就开饭了,洛少爷,你就别再折腾我了”,赛图夫脸上贴着笑说。

    “你们俩一起过来,有啥好事?”,赛图夫问。

    “是不是好事,你们自己去分析,我只负责传达”,赤坦虚说。

    “我听着呢”,赛图夫从水里爬了起来,一名奴隶递过衣服,他简单的罩在身上,对赤坦虚说。

    “这里有两个消息,一个从皇宫发出来的,一个是国师府发出来的,你们先听哪个”,赤坦虚问。

    洛温西利没有吭声。

    “先听国师的”,赛图夫说。

    “来自国师府的消息是,让我们详细汇报关于35人死亡的事情”,赤坦虚看完消息后,对两人说。

    “那,来自朝庭的消息呢?”,洛温西利问。

    “鉴于洛桑采吉死亡,由洛温西利负责整个垦荒区的安全,赛图夫负责整个垦荒区的生产和生活,国师明后天就到”,赤坦虚大声念着朝庭发来的消息。

    “这是好消息啊,我盼这消息如盼甘霖呐”,听到这个消息赛图夫差点高兴得蹦起来。

    “这可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啊,娜椰夫人你也想不到吧,你使手段把我安排到这里来,穷尽了我的财产,断了我的财路,现在老天开眼,把你儿子留在我身边,我现在只要一口咬住洛温西利,死活不放他走,我天天看着这傻小子,在这里耗着,我就开心”,赛图夫心里美得,差点笑出声来了。

    “这你也乐得起来?”,赤坦虚有些不明白的问赛图夫。

    “我这人,天生就乐观”,赛图夫回答。

    “汇报这事怎么弄?”,赤坦虚问。

    “喔,我负责生产和生活,就是耕种和吃喝,朝庭来的公函里,说得明明白白,这事属于安全范围,归洛少爷管,是这样说的吧,洛少爷?”,赛图夫一脸贱笑的,望着洛温西利说。

    “咱们去那边说吧”,洛温西利没有回答赛图夫,而是将赤坦虚拉到一旁。

    “洛少爷,谈归谈,别谈太晚,一会儿开饭呢,今天晚上我给你们加菜”,望着离去的洛温西利,赛图夫喜滋滋的说。  

    “这咋弄?怎么报?”,赤坦虚问洛温西利。

    “明后天,龙迪尢先生不是要来吗?咱们先等龙先生到了,再详细汇报,成不?”,洛温西利问赤坦虚。

    “也成,你的手下,你要跟他们通通气,等国师来了,咱们就实话实说,免得惹上麻烦”,赤坦虚对洛温西利说。

    “嗯,这个我知道,你去忙吧”,洛温西利对赤坦虚说。

    赤坦虚点了点头,然后离开。

    “大家伙都过来”,洛温西利走进帐篷,对三三两两围在一起打堆堆的人说。

    “有啥好消息?”,黄丕问。

    “做梦娶媳妇,算不算好消息?”,洛温西利有些挖苦的对黄丕说。

    黄丕没有吭声。

    “说正事,今天收到两道消息,第一道是明后天国师要来,详细调查35人的死亡事件,咱们先前定的约定作废,他来以后,咱们实话实说”,洛温西利说。

    “第二,现在朝庭指派我,负责垦荒区的安全,没有同意咱们回撤的事情,所以,大家继续安下心来做事,明天,国师来了以后,我会尽量跟他争取,放出咱们这里1,2个名额回去轮替,到时候派到谁,没有派到谁,大家要正确对待,如果大家同意,我就去争取,如果不同意,大家都留在这里耗着”,洛温西利对众人说。

    “那怎么决定回去的人呢?”,黄丕问。

    “就两字,抓阉”,洛温西利简单的回答。

    “洛少爷,一会儿再说行不?咱们先祭祭五脏庙吧”,赛图夫一路小跑着进来。

    “咱们到外面吃,宽敞”,赛图夫说完,将众人引到了一片,刻意留出来的空地上。

    一行人神色低迷的走出帐篷,跟着赛图夫来到,开饭地点。

    “吃的,就这么些?大家别嫌弃,大鱼大肉,咱们这里没有,馒头和粥咱们基本管够”,赛图夫笑着对众人说。

    “刚才我回去的时候,好像听到你说了加菜的吧,菜呢?”,看着这难以下咽的食物,洛温西利有些无奈。

    “有加菜啊,你看,碱菜”,赛图夫指了指地上的碗里放着,有些发白的泡菜。

    “如果诸位觉得不够荤,我让人去给你们把那些蝗虫抓来,请问几位是想清蒸呢,还是红烧?”,赛图夫贱兮兮的问。

    “行,你真行”,洛温西利没好气的对赛图夫点了点头。

    “洛少爷夸我呢”,赛图夫厚着脸皮笑着问。

    “你爱怎么理解都行”,洛温西利说完,狠狠的咬了一大口馒头。

    正在吃晚饭的人群里,出现一阵骚动,赛图夫觉察到了。

    “丘波你去看一下,那边什么情况?这群奴隶是不是几天没挨鞭子,皮开始痒了?”,赛图夫吩咐丘波。

    “是,老爷”,丘波回答,快速朝着骚乱地域跑去。

    时间不长,丘波就回来了,身后带着一名奴隶。

    “怎么回事?”,赛图夫问。

    “今天下午的时候,被沼泽湖里的水圈淋了,又被太阳晒了一下,被淋湿的地方,开始发红,有些脱皮,感觉火辣辣的疼”,这名奴隶回答。

    “所有被沼泽湖里的水,淋过的人,用水冲洗一下,节约点水”,赛图夫对丘波说。

    “是,老爷”,丘波回答。

    落下的夕阳,从云层下方透出几道金色的光束,将目及一切都染得金黄,众人坐在地上,嘴里嚼着馒头,喝着稀粥,就着碱菜,看着100多号金黄色的人,集体淋浴表演

    落下的夕阳,也从窗台上,照进了婉玥的房间,婉玥将身子斜靠在床上,静静的看着西番司,她用手轻轻触摸着,西番司脸上的胡须,西番司也渐渐的清醒过来,他睁开眼睛,注视着眼前的这个美人。

    “喜欢我的胡子?”,西番司问婉玥。

    婉玥没有回答,只是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

    “你点头的意思,我能明白,你又摇头我就不明白了”,西番司在床上半坐着,问婉玥,然后,一把将婉玥的身子搂了过来,婉玥也很配合,全身贴在西番司身上。

    “喜欢我?”,西番司问。

    婉玥用力的点了点头。

    “这次不摇头了”,西番司笑着问。

    “喜欢我什么?”,西番司继续问。

    “哪儿我都喜欢,我就是觉得自己脏,不佩说这两个字”,婉玥趴在西番司身子上回答。

    西番司深深的叹了口气。

    “对不起,将军,我一个舞姬不应该说这样的话”,婉玥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麻利的从西番司身上下来,巧妙的转过身子擦了擦眼里的泪花。

    这个举动被西番司发现了。

    “真心喜欢我?”,西番司接着问。

    “我侍候将军穿衣服吧”,婉玥没有直接回答。

    西番司穿好衣服后,正准备出门,婉玥从后背抱住了他,将脸贴在西番司的背上。

    “怎么了?”,西番司转过身问。

    “我明天才走呢”,西番司用右手指,在婉玥的脸上有些疼爱的划了划。

    “真的,将军今天还可以陪我一晚?”,婉玥有些高兴的问。

    “对不起,将军,我说错了,应该说是我今天晚上,还可以有幸再陪将军一晚”,婉玥纠正着说。

    “你陪我,我陪你,都一个道理,不过呢,我跟你说句实话,你是我这些年来,遇到的,让我唯一开心的女子”,西番司很认真的对婉玥说。

    “谢谢将军抬爱”,婉玥说着又将头埋进了西番司的胸膛。  

    “你还真是惹人怜,惹人疼”,西番司抚摸着婉玥的头发说。

    “我就想跟将军这样一直静静的抱着”,婉玥低声说。

    “抱着也要吃饭呐,你听”,西番说着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肚子。

    “将军年富力强,连肚子饿也这样的夸张”,婉玥笑着说。

    “你真会说话,你带给了我真正的欢乐,我也给你做一个保证,如果你有一天在这里混不下去了,你可以来兴奎军营来找我,我罩着你”,西番司说。

    “将军说的是真话,还是随口戏言呢?,你的地盘戒备森严,只怕我这等女子,连将军的大门,都不曾迈得,就被赶了出来”,婉玥表情显得很认真,带着委屈问。

    “君子一言,誓出如山,我这里有一块腰牌,你揣着,到了营门口就可以凭此腰牌,直接进入营帐”,西番司回答。

    “嗯,好,我相信将军”,婉玥高兴的说。

    “那咱们下楼吧”,西番司说完,主动给婉玥打开门,这一切,让客厅里如坐针毡的洛温浩吉看到了,他感觉有些错愕

    花鸟市场的林修仓,正在让伙计将门板一小块一小块的拼着,拦住门脸,准备打佯,后院传来一阵鸽子振动翅膀的声音,然后,鸽群传来一阵咕噜噜的声音。

    “老板”,顺子叫了一声林修仓,然后,嘴往后撸了撸。

    林修仓点了点头,然后走向后院。

    “老伙计,你可算是回来了,我还怕你迷路了,或者你贪食,被人炖汤了呢”,林修仓抓住那只青色的鸽子,自言自语的说着。

    林修仓解下鸽子腿上的绢布,慢慢的展开,上面就写了一排字,“黄鱼不能退,汇报垦荒情况”。

    “老板,写的啥?”,安生有些兴奋的问。

    “这是你们该问的吗?”,林修仓有些严肃的对两个伙计低声说。

    “对不起,老板,我们违规了”,两个伙计低声回答。

    “自己看”,林修仓说完,将绢布条递给了安生。

    两个伙计将头伸了过来,一起看绢布上的内容。

    “接下我们怎么做,老板”,顺子问。

    “沪巴洛有多长时间没有到我们这里来了”,林修仓问。

    “大概有二十多天了”,顺子回答。

    “他这是在故意躲我们啊,他以为,他现在不拿我们的钱,他不露面,就没事了?我们就不去找他了?想得太美了,要想脱离我们,除非他死了”,林修仓低沉的说。

    “他以前还带军士在我们这条附近逛逛,那时候也好接近他,现在他就猫在庭署不出来,难道要我们几个去找他?”,安生小声问。

    “你去就是去撕破脸,现在还不到撕破脸的时候,要他知道一个轻重就行了”,林修仓回答。

    “沪巴洛明天当值吗?”,林修仓继续问。

    “他明天当值”,安生回答。

    “好办,你们明天去鱼市场买一小筐小黄鱼,挑到沪巴洛所在的门亭附近,叫卖黄鱼,他知道的,他可能会过来问,小黄鱼怎么卖,你就按照市场价,稍高点卖,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他会问,小黄鱼买贵了,能退吗?你就告诉他不能退,后面的就不重要了”。

    “那,我们卖不掉的黄鱼怎么办?”,安生问。

    “喂狗”,林修仓一脸有些调侃的回答。

    顺子吱吱的忍着没笑出来,安生有些气恼的踢了顺子一脚。

    “那垦荒的情报怎么弄?”,顺子问。

    “这是个难办的事,虽然,一大波人进去了,里面没咱们一个能搭上话的,现在除了沪巴洛,咱们还真是一点办法没有”,林修仓有些苦恼的将头发,往后拔了拔。

    “别愣着了,早点打烊”,林修仓回过头催促两个伙计

    沪巴洛在岗亭中待了一下午,他有些心神不宁,但又说不清楚,为什么心神不宁,西下的夕阳刺着他的眼睛,他下意识的用手遮了一下。

    “将军,你在这里用晚饭吗?”,门口的一个军士,跑过来问他。

    “不用了,你们吃吧,我晚上有事,回去吃”,沪巴洛回答,说完,站起身,骑上马,开始往外走。

    娜椰古丽半靠在床上,也在煎熬中渡过了一下午。

    “将军,你回来了”,门外传来阿彩的声音。

    “夫人,将军回来了,咱们开饭吧”,玛丽雅从门外走进来,对她说。

    “知道了,我这就来”,娜椰古丽有气无力的回答。

    “怎么了,今天情绪不太高啊?”,沪巴洛问娜椰古丽。

    “吃饭吧,吃完饭,你陪我出去走走”,娜椰古丽对沪巴洛说。

    “夫人,要我陪吗?”,玛丽雅问。

    “不用,我跟沪巴洛出去就行了”,娜椰古丽说。

    娜椰古丽胡乱的扒了几口饭,然后就放下碗筷,看着沪巴洛。

    沪巴洛也同样扒拉了几口,也没再吃。

    “你们吃着,我们出去转一圈”,娜椰古丽说完,站起身,沪巴洛也站起身,跟在她后面。

    两个人下楼沿着河岸走。

    “今天怎么吃这么少啊,有心事?”,沪巴洛先问娜椰古丽。

    “是啊,心事,还是大事呢”,娜椰古丽回答。

    “什么大事,能说说不?”,沪巴洛问。

    “西部垦荒那边出大事了,一天就死了35个,洛桑采吉死了,一想到这里我就心惊肉跳”,娜椰古丽说。

    “贵公子怎么样?”,沪巴洛问。

    “难得你有这个心”,娜椰古丽回答。

    “他现在接替洛桑采吉的工作,负责那边的安全”,娜椰古丽继续说。

    “这是好事啊,一方面可以升职,一方面自己可以不用干活,安全些”,沪巴洛接着娜椰古丽的话回答。

    “好什么呀?这事就难在这里,我现在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要是以前,他在那里只能算是,一个混天度日的人,有没有他,关系都不大,我可以选个时间,找个理由,跟陛下求求情,把他给调离出来,现在,他成了那边管事的,里面就数他资历最深,陛下对西部垦荒又那么关注,我如何才能,把他从那种环境中解脱出来,真是愁死人了”,娜椰古丽带着一丝哭腔说。

    “夫人莫愁,咱们慢慢想办法就是了”,沪巴洛安慰着娜椰古丽。

    “想办法?你也只是随口说说的吧”,娜椰古丽有些不满的对沪巴洛说。

    “你今天扒了几口饭,你也有心事?”,娜椰古丽问沪巴洛。

    “没有,我哪里来的心事啊”,沪巴洛回答。

    “你撒谎都不带眨眼的,看你这一脸愁眉苦脸的烂相,就知道有事,估计事还小不了”,娜椰古丽说。

    “真没有,你这人一天就爱瞎琢磨”,沪巴洛有些气恼的说。

    “你也别恼我,今天龙迪尢还问我关于密函的事呢”,娜椰古丽回过头向前走着,嘴里说着。

    沪巴洛听到这个消息,感觉自己像被一盆冷水从头顶泼了下来,浑身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

    “我可没有说,你知道这事?”,娜椰古丽转过身对沪巴洛说。

    “我本来就不知道这事啊”,沪巴洛开始抵赖。

    “咱们是夫妻,哪怕是临时的,你对我要放心,这事,那天晚上玛丽雅无意中说了几个字的,这事你要放在心上,心里要有数,别被龙老头盯上,你还说你没事,你吃那么少,天又这么热,你居然手这么凉,是不是生病了,生病了就要记得看大夫”,娜椰古丽嘴里说着,继续往前走。

    “那老头,眼睛跟刀子似的,盯你一会儿,就能从你身上剜下二两肉来,我今天中午就是随口问了他一下,他那眼神,弄得我一下午都心惊肉跳的”,沪巴洛说着,从后面赶了上来,挽住娜椰古丽的手,娜椰古丽将头靠在沪巴洛的手臂上,两个人就这样走着。

    “我呀,真想这么陪你一直走下去”,娜椰古丽说。

    “怎么了,今天这么伤感?”,沪巴洛问。

    “我现在发觉,在对待洛温西利这件事上,我自己好无助”,娜椰古丽说。

    沪巴洛没有回答。

    “我对你的事情,保证守口如瓶,咱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吗?”,娜椰古丽问沪巴洛。

    “当然,你蹦多高,我就跟着跳,我能有什么事情,瞒着你不成?”,沪巴洛带着一些责备的语气对娜椰古丽说。

    “你杀过人吗?”,娜椰古丽平静的问沪巴洛。

    “你,想干什么?”,沪巴洛一下就怔住了,有些迟疑的问娜椰古丽。

    “我是抢了洛温老头的老婆不假,我把她老婆都抢了,总不至于,你要我把他给杀了吧?”,沪巴洛有些结结巴巴的说。

    “看看你,还将军吧?胆这么小,你这个职位,真不知道拍了多少人的马屁,上去的,一说到杀个人,你就变得如此惧怕,白长了这么大块头,你这身体里面,不会都是芦苇撑起来的吧?”,娜椰古丽白了沪巴洛一眼说。

    “那是我仁仪,不乱开杀戒”,沪巴洛回答。

    娜椰古丽继续白了他一眼,没有吱声,两个人继续往前走。

    “你说杀谁”,沪巴洛脸色涨红,快步走在娜椰古丽前面堵住了她。

    “别冲动,我又不是恶魔,哪能随便乱杀人,并且,这个人十恶不赦,该死”,娜椰古丽平淡的说。

    “你真成,你一介女子,说到取人性命的时候,居然脸不红,心不跳,你这心呐”,沪巴洛拖着调子说。

    “我的心怎么了,黑吗,你怕了?”,娜椰古丽有些气恼的问。

    “你要是说,像赛图夫之类的该死之徒,我还下得去手,如果一个平白无辜之辈,我还真狠不下这个心”,沪巴洛说。

    “放心,除恶务尽,你除了一恶,在另一方面来看,也是为弱势群体做了一件善事,也算是功德一件”,娜椰古丽安慰着沪巴洛。

    “你真行,我头一次听到,把取人性命说得如此高尚的”,沪巴洛叹了一口气,有些幽怨的说。

    “别废话,你们男人,嘴上说一套,私底下做一套,关键时候帮不上一点忙,一句话,你帮不帮吧”,娜椰古丽有些气恼的问。

    “成,我帮你,你总得告诉我是谁吧,难度大不?我得防着我弄不过他呀”,沪巴洛一咬牙,一跺脚答应了。

    “放心吧,不是什么,来去无影无踪的神仙,就是一个十恶不赦,劣迹斑斓的小作坊老板,看把你为难得?”,娜椰古丽有些娇嗔的对沪巴洛说。

    “放心,你帮我做了这件事,你以后不管有多大的难,我都尽量帮你”,娜椰古丽继续说。

    “真的?”,沪巴洛问。

    “真的,要不要我立个誓?”,娜椰古丽对沪巴洛说。

    “不用,我信你,咱们回去吧”,沪巴洛有些轻松的说着。

    “龙迪尢进西部的垦荒区了,我和玛丽雅明天也一大早就去看看”,娜椰古丽回答。

    “你跟玛丽雅就像穿一条裤子似的,有那么好吗,你们之间是主仆,要不要分一分身份?”,沪巴洛对娜椰古丽说。

    “我跟玛丽雅这么多年了,她什么事都让我省心,我信任她,你要知道,一个人口头上信任一个人容易,如果要让他去做,让你信任的事情,这才能真正的考验人”,娜椰古丽缓缓的回答。

    “你指的是我吗?”,沪巴洛反问。

    “你不是答应了吗,我们之间难道还要分什么口头信任,还是实际信任?”,娜椰古丽笑着问沪巴洛。

    “是啊,那倒不用”,沪巴洛回答。

    娜椰古丽随同沪巴洛一起走回别院,别院面前的一颗大柳树,散发着沁人心脾的绿,娜椰古丽抚摸着,直径约70,80公分,高约5米的大柳树,粗燥的树皮,一块一块的在树杆上翘起。

    “靠水吃水的道理,连树木都懂,你看这边靠近河岸的柳树,就是要比山丘上那些树木,看起来精神得多”,娜椰古丽手里牵着一根长长的柳条,往家走,一直将柳条拉伸到最大距离,才松开。

    回到别院,娜椰古丽躺在竹板椅子上,尽量让身体的所有部分都嵌进椅子中。

    “累了,进屋睡吧”,沪巴洛体贴的拉起娜椰古丽进房间。

    这注定是一个不平静的夜。

    西部垦荒区,赛图夫在帐篷里折磨着女奴,女奴发出略带凄凉的尖叫,吵得洛温西利和一帮农林署的‘和尚’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这狗日驴养的,白天就泡在水桶里养精蓄锐,晚上就开始折磨人,真想把他给阉了”,黄丕有些愤愤不平的说。

    洛温西利,用枕头尽量的捂着脑袋

    洛温浩吉在陪同西番司和婉玥,用晚餐后,目送着婉玥投向西番司的怀抱,再度听着从婉玥房间,传来兴奋的尖叫声,让他很烦臊,来回的在客厅里跺方步,干搓着手。

    林修仓平躺在床上,眼睛大大的望着屋顶,心里在盘算着,如何获得西部垦荒区的情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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