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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 催命鬼的契约

更新时间:2019-03-16 23:01:19 | 本章字数:5460

    娜椰古丽或许是因为今天的形神疲备,早早的进入梦乡

    沪巴洛微微的闭着双眼,努力在使自己睡下,龙迪尢那双冷酷的眼神,却像是在他心里不断的剜肉,他努力地从脑海中,祛除龙迪尢的身影,用一些景物来替代,比如别院门口的大柳树,他就让这颗柳树,一直停留在自己记忆的最顶层,虽然龙迪尢的眼神,偶尔会不断的闪现,但很快被柳树遮挡,慢慢的沪巴洛的脑海里只剩下那颗大大的柳树。

    沪巴洛变得平静了,静静的保留着柳树的画面,柳条是那样的柔和,沪巴洛意识开始变得朦胧起来,朦胧的视野中,慢慢出来一个轮廓,这个轮廓完全看不清,很模糊,沪巴洛努力的想看清楚,于是,将所有注意力,全部集中在,那团模糊的轮廓上。

    轮廓开始慢慢的变小,渐渐的清晰,是一个他记忆中的熟人,他仔细端详着来人,这是一个收拾得干干净净的老太婆,上身穿了一件红色花袄子,下身穿了一条绿色的裙子,脚上穿着红色绣花鞋,手里拿着一个旱烟袋,烟杆很长,大约有60,70分公,金黄色的,一张苍白的脸上,涂上了一抹红晕,显得很别扭。

    “小子,看什么?咱们见过,我换了身行头,你就不认识我了?我是催婆”,那个人形开口说话了,并且还打了两个哈哈,笑声却没有让她脸上的肌肉,有任何的响应,只是嘴里那口漆黑的牙齿,让沪巴洛觉得恶心。

    “我记起来了”,沪巴洛颤声回答。

    “我今天晚上可没有应你的声,你怎么还来找我呀?”,沪巴洛有些惊恐的问。

    “你不叫我,我就不能来了啊?”,催婆问。

    “你为什么叫催婆啊,是你的真名吗?”,沪巴洛问。

    “时间太长了,具体我叫什么,我自己都忘了”,催婆回答。

    “你这云里来雾里去的,你是做什么的呀?”,沪巴洛问。

    “你不是见过我的两个同僚了吗?还这么问?”,催婆回答。

    “见是见过了,差点没回来”,沪巴洛回答。

    “当然是催债啦,这世上有人催债,有人催租,我嘛,就负责催命”,催婆说完,嘻嘻的尖笑着,然后,还将手里的旱烟点着,叭叭的抽上了两口。

    “你那么忙,你就别来找我了,实在有闲功夫,你为你们的康公,去向莉诺丝提亲去啊”,沪巴洛说。

    “向莉诺丝提亲,还不得需要你帮忙嘛,反正我只是替人传话,又不像你们人世间那样,还要当成筹码来谈判,我只负责通知就行了,莉诺丝是早晚的事,早去晚去,都没关系,你才是其中的一个重要环节呢”,催婆嘴里叭着旱烟,对沪巴洛说。

    “跟我有什么关系呀?你别打我主意啊!我跟你又不熟了,你那儿我不去”,沪巴洛说,然后身体向后缩。

    “世人都逃不过这一关的,早晚的事,早去晚去,早晚得去,虽然,你现在还不到时候,不过你得快点啊”,催婆板着脸说。

    “什么跟什么呀,你把话说清楚了,那是什么时候啊?”,沪巴洛想急于知道,于是问催婆。

    催婆没有回答他,而是慢慢的向外飘,慢慢的从沪巴洛的视线里缩小,然后变得朦胧,越来越朦胧。

    “你别走啊,问你话呢?”,沪巴洛起身去追催婆,两只脚不停的加快步伐,可无论怎样加速,就是赶不上,催婆的身影消失了,化成一团团淡淡的雾,沪巴洛用手拼命的抓那些雾,却什么也捞不着,他开始着急,开始大喊

    雾团中一只黑色的大手掌,朝沪巴洛煽了过来,这只巴掌比沪巴洛整个人都要大3,4倍,有种铺天盖的感觉,沪巴洛开始躲藏,但无论如何都躲不开,他着实的挨了一下,然后,身躯被扫飘了起来,沪巴洛身子凌在空中,嘴里不断的发出大声叫喊

    “矣,醒醒,醒醒”,娜椰古丽用手轻轻拍打着沪巴洛。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了沪巴洛的脸上,沪巴洛瞬间睁开了眼,发现自己手里紧紧的拽着被子,娜椰古丽高高扬起的手掌,等待着落下。

    “你打我干什么呀?”,沪巴洛坐了起来,揉了揉右脸,有些气恼的问娜椰古丽。

    “你梦到啥了?一直不断在叫喊,摇都摇不醒,怕是你魔怔了,才把你打清醒的,梦到啥了?”,娜椰古丽问。

    “天亮了啊”,沪巴洛没有回答,看了看窗外,窗外的阳光从玻璃外透了进来,有些刺眼。

    “问你话呢?梦见啥了”,娜椰古丽追问。

    “没梦见啥,就梦见抓坏人,喊他不要走”,沪巴洛敷衍的回答。

    “你这么有正义感?”,娜椰古丽有些疑惑的问。

    沪巴洛回过头,想说什么,却什么也没有说,最后摇了摇头,走出房间

    “玛丽雅,收拾一下,咱们今天,再去西部垦荒区”,娜椰古丽对玛丽雅吩咐。

    “夫人,咱们不是昨天刚回来吗?又要去啊!”,玛丽雅问。

    娜椰古丽没有回答,玛丽雅很识趣的准备收拾东西,沪巴洛把她拦了下来。

    “你消停一下吧,你昨天刚从那边回来,现在又风尘仆仆的赶过去,是,我们都知道那个地方凶险,陛下已经发话了,让西利把根扎在那儿,让他负责安全,你去能有什么用呢?你去了,能把他从那个岗位中抽离出来?龙老头已经去了,他比咱们都有经验,并且大权在握,你说你,一平头百姓去了,不是瞎添乱吗”,沪巴洛有些埋怨的对娜椰古丽说。

    “怎么不去?我儿子在那块地,肯定有危险,我做娘的怎么能不去搭救,你们男人,只管种,不管收,儿子是在我肚里待十个月才落的地,那份辛苦,谁能体会,有身子的时候,他就跟我形影不离,我走一步,他就跟我走一步,落实地的时候,也是我一把屎一把尿的拉扯,把他养这么大,我吃了多少苦,遭了多少罪,谁能理解!”,娜椰古丽有些咆哮的对着沪巴洛吼。

    玛丽雅和阿彩无所适从的站在一旁。

    “你的心情我能体会,但是你想一想,你去了,能干些什么?还不是眼巴巴的望着?你与其去那边跑,倒还不如去陛下那里碰碰运气呢”,沪巴洛说。

    “也对,那咱们今天不去垦荒区了,咱们去皇宫,求陛下,一会儿就去”,娜椰古丽有些惊慌失措的对玛丽雅说。

    “冷静,你这么火急火撩的赶过去,你想想,见到陛下,你怎么开口,以什么理由?”,沪巴洛问。

    “我,我也不知道”,娜椰古丽真被沪巴洛问到软处了,于是坐在沙发上掩面啜泣起来,身子也跟着一起一伏。

    “你啊,目前,只有一条路”,沪巴洛半尊在娜椰古丽身前,轻声说。

    “什么路子,你说”,娜椰古丽立马快速的接过话题。

    “你只有据实跟陛下说,看陛下能不能松松口,如果陛下不松口,那就只有,盼着天佑好人了”,沪巴洛回答。

    “本来昨天我就想去的,都走到了门口,却遇到了西番司这档子事,当时,陛下正在气头上,哪里敢说啊,今天不管行不行,都要去求情了,要不然时间就晚了”,娜椰古丽听完沪巴洛的话,有些失神的回答。

    “各位诸天大神,小女子,也是一个勤劳朴实之妇人,今天求你开开恩,陛下能恩准我儿子洛温西利,调离西部垦荒区,如果真应验了,我就给你们塑金身”,娜椰古丽突然走向窗口,面对着神庙的方向跪下,很虔诚的磕了几个头,说完以后,静静的五休投地的趴着。

    “起来吧,你的心愿,天神已经听到了,咱们带着天神的庇佑,去向陛下求情去吧”,沪巴洛说完,扶起娜椰古丽……

    林修仓一大早就起床,他麻利的穿好衣服,推开两个伙计的房门,两个伙计一个趴着,一个仰着,呼呼大睡,不时还从安生的嘴里传出巴叽声。

    “胖子,起床,胖子”,林修仓推了推安生。

    “可以吃早饭了吗?”,安生把一只眼睁开一条缝,将头偏向右边,问林修仓。

    “嗯,可以了,顺子买回来可以吃了”,林修仓回答。

    “顺子,起床,买早饭去,顺子”,林修仓回过头继续推顺子。

    两个伙计,睡眼朦胧的爬起床,林修仓也下楼去泡他的早茶去了。

    “你们俩,麻利点,安生买好鱼,直接去庭署的门口,候着沪巴洛,要不然,错过了时机,你们明天还得早起”,林修仓在楼下大声的说。

    “喔”,两个伙计,睡眼朦胧的答道……

    沪巴洛骑马,娜椰古丽和玛丽雅坐在马车上,一起朝皇宫方向行进,沪巴洛先行到达庭署,西番司已经在岗亭那儿候着了。

    西番司正在岗亭门口,整理着自己的随护马队。

    “西番司将军”,沪巴洛下马跟西番司打招呼。

    西番司只是对他点了点头,然后,领着随护队伍,一起向着兴奎方向行进,娜椰古丽到达庭署门口时,只看到西番司走在前面的一个背影。

    “神气什么呀”,沪巴洛在西番司面前吃了个闭门羹,有些气恼的低声说着。

    “滴咕什么呀?”,娜椰古丽坐在马车上,探出脑袋问沪巴洛,然后下马车。

    “还能有谁呀?”,沪巴洛说。

    “谁呀?西番司?,我刚才看那背影有些像”,娜椰古丽说。

    “就是他,我刚才跟他打招呼,理都不带理我一下的,神气什么呀?”,沪巴洛继续说。

    “我上去找陛下”,娜椰古丽白了沪巴洛一眼,然后朝皇宫门口走去。

    沪巴洛没有再继续埋怨,就地在岗亭门口转悠。

    “卖黄鱼呐,卖黄鱼”,安生一副小贩打扮,略显肥胖的身上,罩了一件灰色长衫,头上戴了一顶草帽,面前的竹筐里放了半筐小黄鱼。

    沪巴洛听见叫卖声,慢悠悠的走了过去。

    “矣,卖鱼的,这里是皇宫的庭署,不允许小商小贩的在这里呦喝,赶快从这里走,要不然我把你的小黄鱼给扔了”,沪巴洛走到安生身边对他说。

    “军爷,大旱之年,讨个活口,不容易啊,我就想着,在这里出入的都是达官贵人,卖给他们能卖个好价钱”,安生回答。

    “达官贵人,会自己买菜?”,沪巴洛有些调侃地问。

    “那,那怎么办呀,要不军爷你买点吧?”,安生顺着问。

    “妈的,你们是属螥蝇的,不仅消息灵,还他妈的胆子大”,沪巴洛心里在暗暗的骂着。

    “你这黄鱼,我觉得不合适,还能退不?”,沪巴洛耐着性子问安生。

    “不能退”,安生嘿嘿的笑着回答,脸上一脸的憨厚相。

    “不能退,那你做什么买卖啊,赶快给我滚,下次要是再让我见到你,我就把你扔到奴隶营去,把你自己变条黄鱼”,沪巴洛对着安生骂道。

    “我这就滚得远远的,不劳烦你上火,军爷”,安生嘿嘿的笑着,将装有小黄鱼的筐子扛在肩上,一溜烟跑了

    娜椰古丽经通报上楼后,看见洛利二世在案前批阅简报,于是就找了个角落座了下来。

    “夫人所谓何事?”,洛利二世抬头问娜椰古丽。

    “有事前来求陛下”,娜椰古丽回答。

    “喔,夫人说来听听,我看看什么事,让夫人如此这般如履薄冰”,洛利二世放下手中的简报,对娜椰古丽说。

    “陛下,我昨天刚得到消息,西部垦荒区,一天之内就死了35个人,我觉得这件事情问题很大,我也很害怕”,娜椰古丽说。

    “你的消息,倒是蛮灵通的嘛,谁告诉你的?龙迪尢?”,洛利二世带着一丝质疑的口气,问娜椰古丽。

    “是的,是国师告诉我的”,娜椰古丽回答。

    “你昨天不是跟西番司回家了吗?龙迪尢怎么会去你那儿了?喔,我想起来了,是我告诉他,你回家了,他就跟过来了,怎么样?你跟西番司谈得愉快吗?”,洛利二世问。

    “也没谈什么,就只是聊聊家常,他没有吃饭,我们就备了几个小菜,让西番司将军放松一些,休息了一个晚上,今天早上离开的”,娜椰古丽回答。

    “是今天早上走的,意气风发走的,我在楼上看见了,跟我招呼都没打一个,就走了,你挺会聊天的嘛,你们都聊什么了?”,洛利二世问。

    “国师是后来才来的,就聊了两句,是关于昨天被轰出来的原因,然后”,娜椰古丽回答,她想接着说,但被洛利二打断了。

    “停,你也不用细说了,我不是一个爱打听的人,你也不是一个背后说人闲话的人,话又说回来,谁人背后不说人,谁人背后没人说呢,还是先谈谈,你来找我帮什么忙吧”,洛利二世对娜椰古丽说。

    娜椰古丽没有忙着说话。

    “怎么了?夫人觉得不好意思开口?”,洛利二世等了一会儿,看见娜椰古丽在沉默,于是笑着对她说。

    “我来猜猜夫人此行来的目的吧,夫人此行前来,是想让我把令公子从西部的垦荒区调回来,我说的对吧?”,洛利二世问。

    “是的,陛下”,娜椰古丽回答。

    “既然,你都不好意思开口了,那又怎么有勇气进来,让我帮忙呢?”,洛利二世问。

    娜椰古丽一时语塞,竟然不知道如何回答。

    “虽然,夫人对朝庭是有功的,但这一个人情,我现在还不能卖给你,请夫人,谅解”,洛利二世说。

    “在夫人眼里,你的公子是心肝,是宝贝,是经不起任何风险的玻璃杯,杜姆拉所有的母亲,对待自己的子女,谁人不是这样的心态?眼下西部垦荒,进入攻坚解难阶段,是会出现这样或者那样的一些问题,问题出现了,总得找人来解决吧,在行伍之中都说,养军千日,用军一时,朝庭养了农林署大大小小的官员几十年,平时毫无建树,到了需要用到他们专业知识来解决问题的时候,总不能临阵当逃兵吧,夫人是名门旺户,更应当明晓这个事理,更不应该带头以私废公啊”,洛利二世喝了一口茶,对娜椰古丽说。

    “夫人今天来了,我还正打算,让人寻夫人来谈谈事呢,夫人回杜姆拉有一些日子吧,蒂比里斯那边的购粮事宜,进展得如何,夫人可要牵好这个头啊,杜姆拉的臣民都在看着你呢,你们洛温家族,在杜姆拉经营这些年,为朝庭赋税也做过不少贡献,也解决了不少家庭的就业,我在这里先谢谢夫人,现在咱们三个国家的关系处得都很微妙,夫人的家族在杜姆拉也分享了不少朝庭的红利,夫人可要打起精神来,这不流血的战场,才是最考验人毅力和能力的啊”,洛利二世接着说。

    “陛下,说的是,我记下了”,娜椰古丽有些失望的回答。

    “夫人,你也别灰心,我给你做个保证,等龙迪尢或者赛图夫,确认了垦荒区的耕种环境安全以后,我就让他们立刻回撤,当然,这期间,他们也可以先让一两个人回来休整,休整好了,再回去替换其它的人休整,至于谁休整,让贵公子定吧,现在他是农林署的头头,夫人你觉得如何?”,洛利二世问娜椰古丽。

    “谢谢陛下”,听到这个消息,娜椰古丽心头一震,眼睛一亮,立刻就来了精神,起身对洛利二世道谢。

    “还有事?”,洛利二世问娜椰古丽。

    “没有,民妇告退”,娜椰古丽对洛利二世说。

    洛利二世点了点头,然后继续批阅简报。

    娜椰古丽满面春风的从皇宫出来,玛丽雅迎了上去。

    “夫人这么高兴,事办成了?”,玛丽雅问娜椰古丽。

    “不完全是”,娜椰古丽回答。

    “看来上天还是有眼的,有求必应啊”,沪巴洛插话。

    “当然,我向来,人善事善”,娜椰古丽对沪巴洛说。

    “别说了,我们马上回去收拾,进垦荒区,有些事要当着大少爷的面前,才能成事”,娜椰古丽对玛丽雅说。

    “晚上你自己把握”,上马车前娜椰古丽转身对沪巴洛交待。

    沪巴洛点了点头,马车载着两个女人,一颗激动,一颗平静的心,向着赛拉维庄园进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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