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体版 繁体版

第九十三章 施图亚讨债

更新时间:2019-03-16 23:06:34 | 本章字数:19911

    杜姆拉的运粮船队经过约三天的航行,在第三天的上午,抵达杜伊特拉斯的皇家码头,洛利二世和皇后,还有娜椰古丽,洛温浩吉一行人,到码头迎接。

    “看这船队的规模,比上个月回的粮食少了近3成啊,娜椰夫人,洛温先生,你们要多多努力啊”,洛利二世叹了一口气说。

    “陛下,蒂比里斯那边发来消息,现在肯特亚也参与了粮食的购买,少去的那部分,是被肯特亚买走了,我有个建议,不知道当说不当说”,娜椰古丽对洛利二世说。

    “说吧,只要你不是琢磨着,把洛温西利从现目前的位置上,抽离回来,其它的你都可以说”,洛利二世望着运粮的船队对娜椰古丽说。

    “陛下真是料事如神”,娜椰古丽回答。

    “夫人,我也跟你强调过多次,西部垦荒的重要性,如果那片不毛之地,真的长出了庄稼,杜姆拉眼下的困境,便可很大程度上予以解决,现在农林署的洛桑采吉已经不在了,那片地离不开他,等那片地的安全稳定了下来,朕第一时间就把他调回你身边,让你们母子团聚如何?现在赛图夫负责生产,洛温西利负责安全,只要赛图夫能正式说明,那片地不存在毒虫威胁的安全隐患,洛温西利即可回来,夫人明白了吗?”,洛利二世带着几分不耐烦,对娜椰古丽说。

    娜椰古丽只有唯唯诺诺的点了点头。

    船队在码头上停靠稳当以后,船员便陆续从船上下来,施图亚也从汪道涵的船上下船,下船后的施图亚很错愕的望着洛利二世和皇后,洛利二世对于施图亚的不宣而来,也是有几分诧异。

    “今天真是好运连连呐,原本计划着出来接粮食,却想不到,连施图亚先生也一并接来了,施先生怎么不走官道,也好让朕,迎接迎接邱先生啊”,洛利二世对施图亚说。  

    “外臣这是没有脸面来面见陛下呐”,施图亚回答。

    “喔?朕自觉与先生并无太多交集,并且,也扯不上什么脸面之事,先生为何如此这般为难?”,洛利二世问施图亚。  

    “是啊,我的脸是长在脑袋上的,陛下却将自己的脸面藏起来,让人琢磨不透啊”,施图亚对洛利二世说。

    “施先生无礼,你这不是拐着弯骂我吗?今天你可得说说清楚”,洛利二世故作几分恼怒,对施图亚说。

    “俗语有云,一女不嫁二夫,一国之土,不伺二主,这句话的意思是,不能将同一块领土送给两个主人,丝亚小镇的边境,是肯特亚与蒂比里斯建交的礼物,陛下的队伍,有何理由强占着不走?”,施图亚没有客气地说。

    “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呢?原来你说的是,丝亚小镇边境上的那个情报所啊,说实话,如果不是蒂比里斯的强力相邀,我还不愿意在那儿驻人呢?巴掌大的一块地,还弄得施先生如此动怒,不值得啊”,洛利二世很认真的对施图亚说。

    “既然,陛下无心染指,那块地面,外臣就厚着脸皮,请陛下下令,撤回驻守在那儿的军士,以缓和肯特亚和杜姆拉两国的不快”,施图亚趁热打铁地说。  

    “不快?这不快是来自于施先生的不快,还是来自于肯特亚呢?”,洛利二世有几分傲视的看着施图亚说。

    “君无戏言,还请陛下履行刚才的承诺”,施图亚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换了一种口气跟洛利二世要地。

    场面有了几分尴尬。

    “国土之切割,是国之重事,理当在朝堂之上,由众臣商议着办”,皇阮若琳插话。

    “君无戏言,还请陛下履行刚才的承诺”,施图亚继续有些固执的对洛利二世说。

    “好,既然我说了无意,那就是无意,可是这个情报站的军需给养,军事训练,都是由蒂比里斯的夕坎斯殿下负责,我跟他地位都相等,不存在谁支配谁的问题,他不放人走,我也无可奈何啊”,洛利二世对施图亚说。

    “这事好办,陛下无需忧虑,我已经从夕坎斯殿下处,讨得一协约文书,文书的内容是,只要陛下点头,他随时可以放行,在丝亚小镇上的情报站人员”,施图亚说完,从怀里拿出一张在上面写满文字的绢布,展给洛利二世看。

    场面再次有些尴尬,当着众人的面前,洛利二世,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给我吧”,皇后阮若琳轻步走到施图亚身边,施图亚有几分迟疑,有几分为难的望着皇后阮若琳。

    “施先生,有什么不妥吗,难道你这绢布里藏有什么利害之物,想图谋我不成?”,洛利二世对施图亚说。

    “陛下多虑了”,施图亚回答着,将绢布放在皇后阮若琳的手上。

    皇后阮若琳将绢布在洛利二世面前展开,双手撑着给洛利二世看,隔着有几分透明的绢布,皇后阮若琳看到了洛利二世,较为凝重的面部表情。

    皇后一个喷涕,双手一松,绢布借着这股气流,从两人手中脱离,被卷入了河道的热风之中,四处飘摇。

    “皇后你好大的胆子,竟如此不小心,把夕坎斯殿下交付给施先生的国书,弄丢了,你说你该当何罪”,洛利二世假意盛怒,对阮若琳说。

    “臣妾知罪,请陛下责罚”,皇后也煽风点火的回答。

    “你现在怀有朕的龙种,朕可不敢责罚你,你的罪还是由施先来来责罚吧”,洛利二世将脸转向施图亚,对他说。

    “你们这对贼公贼婆,串通一气,现在还要我来给你们解围”,施图亚心里暗暗骂着。

    “这是陛下的家事,外臣无从谈起,想必绢书的内容,陛下是在阅读后,这绢布才自己长腿飘走的,此事与皇后无关”,施图亚对洛利二世说。

    “施先生这是话里有话啊,你的意思是,我故意把绢布弄丢,然后抵赖?”,洛利二世一身正气的对施图亚说。

    “外臣不敢”,施图亚说完,便不再吱声。

    “你们这些河工站着干嘛啊,那块绢布就在那儿?去把它捞上来,让朕细细看来”,洛利二世大声嚷嚷着,对河道上的河工吩咐。  

    几艘船划向绢布飘浮的区域,一名船夫用竹竿挑起了文书绢布,放在手里拧干,然后呈上来,递给洛利二世。

    “展开”,洛利二世大声对船夫说。

    “施先生,为了公平起见,你也来一起看看吧”,洛利二世对施图亚说。

    船夫依照洛利二世的吩咐,将绢布展开。  

    绢布上的字迹已经非常的模糊了,红色的印章倒是显得十分的清晰。

    “国书重文,一字千金,这样模糊的文书,我不能独断和臆测,还是请施先生,帮着念叨,念叨吧”,洛利二世很满意的看了一眼施图亚说。

    施图亚一脸的错愕,看了看洛利二世,然后摇了摇头。  

    “施先生,这就是你的不是了,我为了公证起见,让施先生自己念,先生为何摇头啊,莫非觉得我食言,还是觉得我杜姆拉信不过?”,洛利二世问施图亚。

    “我叹的是,陛下真是有如神助,天时,地利,人和陛下都占齐了啊”,施图亚对洛利二世说。

    “陛下,这船队的粮食都搬完了,倒是感觉比以前少了3成,国事机密,隔墙有耳啊”,皇后阮若琳说着,指了指周围的船夫和车夫。  

    “虽然,施先生有些无礼,我朝是礼仪之邦,也不能慢怠先生,先生,还是请随我一起入朝,这些事啊,咱们关上门来,好商量”,洛利二世对施图亚说。

    “还是陛下有见地,外臣听从陛下吩咐”,施图亚对洛利二世,鞠了一躬说。

    洛利二世和皇后阮若琳,同乘一辆马车,在卫队的护卫下,回到了皇宫。

    施图亚搭乘洛温浩吉夫妇的马车,也跟着来到皇宫,施图亚下车,洛温浩吉夫妇,继续乘马车,往运粮车队的方向跟进。

    洛利二世示意皇后先走,自己等着施图亚,一起进入皇宫二楼的议事厅。

    两人分主次关系坐定。

    “陛下现在,可还记得那绢书之文?”,施图亚率先问话。

    洛利二世没有回话,也没有与他进行目光接触,而是端过侍女捧上来的茶碗,坐在椅子上,掀开茶碗盖,往里面吹了吹,一小口,一小口的喝起来。

    “施先生此次前来,未曾通报,可有国书?走水路而来,所谓何事?,施先生是个深懂外交礼事之人,难道你不知道,未经通报,进入我杜姆拉境内的后果?”,洛利二世板着脸对施图亚说。

    “外臣,知错了”,施图亚从椅子上起身,给洛利二世鞠了一躬。

    “起来吧。知错能改就行”,洛利二世对施图亚说。

    “陛下近来身体可好?”,施图亚又问。

    “唉,这就对了嘛,先生是识文断字之人,哪有一上来,就给我上眼药的道理?”,洛利二世放下茶碗对施图亚说。

    “谢陛下夸讲,外臣此次前来,是为了贵国在丝亚小镇设立情报站之事”,施图亚说。

    “施先生渴了吧,来人,给施先生上碗茶”,洛利二世对门外的侍女呦喝着。

    “这是不让我提这事啊?”,施图亚在心里暗自思付着。

    “陛下,恕外臣愚钝,陛下是怎么看待,贵国在丝亚小镇,设立情报站之事?”,施图亚换了种问法。

    “这事啊,我还是那句话,是对面的夕坎斯,扣住我的军士不放,杜姆拉现在因为粮食的原因,有求于蒂比里斯,着实不好翻脸呐”,洛利二世显得很为难的说。

    “可是夕坎斯殿下,已经应允了外臣,只要陛下答应撤军,他绝不强留,有文书为证的啊”,施图亚翻起了老帐。

    “施先生,说话可得有凭据啊,尤其你居外相之职,举手投足都代表肯特亚的行为,你要慎重啊”,洛利二世拖着调子对施图亚说。

    施图亚一阵沉默。

    “刚才陛下提到碍于有求蒂比里斯,不好翻脸,言下之意,只要我肯特亚能替代蒂比里斯的部分功能,陛下还是愿意一试?”,施图亚试探性的问。

    “施先生真是明白人呐,我的短在人家手里捏着,我要撤销情报站的编制,将人员往回撤,他又不让,如果我们僵持闹起来,对我们没有好处,如果施先生能说动贵国,在不施加任何条件下,给予我们一些援助,俗话说,拿人手软,就冲这,我也得掰扯回来一些面子呐”,洛利二世对施图亚和颜悦色的说。

    “陛下此话当真?”,施图亚对洛利二世说。

    “君无戏言”,洛利二世很严肃的回答。

    “这也不是小事,咱们可得立个字据,诏示于天下臣民吧”,施图亚继续说。

    “嗯,可以”,洛利二世回答。

    “陛下需要多少粮食,方可下定这样的决心?”,施图亚继续问。

    “300吨军粮”,洛利二世回答。

    “这个数目太多,外臣做不了主”,施图亚回答。

    “那你就回去,询问了能做得了主之人,再来回话”,洛利二世回答。

    “估计这个数目,我即使回去,也很难得以答复”,施图亚对洛利二世说。

    “施先生,你别忘了,是你们有求于我,我不是在跟你们谈生意”,洛利二世提高了嗓门说。

    “陛下,两国之间的关系,其实就像是市井之民在做买卖,允许你漫天要价,当然也要允许外臣就地还钱”,施图亚笑嘻嘻的说。

    “本来吧,这是不容易谈判的事情,既然施生先都这样说了,咱们也是多年的老相识了,不卖你一个面子,也不好,那咱们就像市井之民那样,议议价,施先生说说你的底价,看能否打动于我,我可没有市井小贩那样的耐心,我还有一大堆国事要等着我处理”,洛利二世对施图亚说。

    “100吨”,施图亚试探着伸出一个手指头对洛利二世说。

    “施先生你还是回去吧,等你们有了诚意,再来跟我谈,你都说到了市井之民的习气,你可知道坐地起价,物以希为贵的道理”,洛利二世对施图亚说。

    “150吨”,施图亚接着说。

    “来人,送施先生”,洛利二世的态度不容质疑。

    “施先生请吧”,一名侍卫对施图亚说。

    洛利二世不耐烦的朝着施图亚挥了挥手。

    施图亚被侍卫拉着往外走。

    “200吨,陛下,请你考虑一下”,施图亚继续说。

    洛利二世笑盈盈的背对着施图亚的身影。

    快到楼底时,施图亚挣脱了侍卫,侍卫也没有强制驱离。

    “300吨,我答应了,陛下”,施图亚蹦着叫喊。

    “上来吧”,站在二楼注视着这一切的洛利二世,对楼下的施图亚说。

    在侍卫的带领下,施图亚被再次领上了二楼的议事厅。

    施图亚再次坐定,洛利二世也坐了下来,注视着他,施图亚一脸的憋屈没有讲话。

    “施先生所来谓何事啊?”,洛利二世带着几分调笑问施图亚。

    “外臣是为了300吨军粮,换陛下撤回丝亚小镇情报站之事而来”,施图亚说完,给洛利二世鞠了一躬。

    “请陛下出具文书,诏告天下”,施图亚跪在地上,继续说。

    “这个容易,你起来吧,这文书还得需要你画押啊”,洛利二世对施图亚说。

    “来人,带文笔官过来”,洛利二世对站在门外的侍女吩咐。

    时间不长,文笔官来到洛利二世和施图亚面前。

    “你这样写,今肯特亚愿以300吨军粮,作为酬资,换取丝亚小镇的驻军权益,施先生,咱们文书就这样写,你可有异议?”,洛利二世问。

    “我倒是觉得,要在文尾加上,杜姆拉撤军之后,永不驻防此地,更为妥当”,施图亚回答。

    “文笔官,你听清了吗?就这样写,然后交给施先生,盖上肯特亚的印章”,洛利二世回答。

    “国事文书嘛,是代表两国的意志,陛下应该盖上两国之文印,并诏示天下”,施图亚补充着说。

    “当然”,洛利二世回答。

    送走了施图亚,洛利二世长长的吁了一口气,坐在椅子上。

    “你就这么有信心?”,皇后阮若琳从幕后走了出来。

    “这送上门的生意,咱们不能把人往外撵啊”,洛利二世起身,让阮若琳坐在椅子上,弯下腰,轻轻的抚摸着阮若琳的肚子,小声说。

    “若肯特亚把军粮真的送来了,咱们该如何处置,难道真要为了这点粮食,换取好不容易得来的一席之地?”,阮若琳有些担心的问。  

    “放心”,洛利二世笑着对阮若琳说。

    于是,一场关于300吨军粮,换杜姆拉从丝亚小镇,撤离情报站的事情,就这样定了下来

    龙迪尢在助手辛可的引领下,来到了神学中心关押两条巨型蜈蚣的地下室,两条失去往日威风的蜈蚣,像条死鱼一样,无可奈何的趴着,偶尔煽动触须,证明自己还活着。    

    “国师,我们在一起商量了一下,处理这条蜈蚣的方式有很多,都没有什么实用的研究价值,我们打算用红火蚁的幼虫,来处理它们,也好证明一下,哪一方更强”,辛可对龙迪尢说。

    龙迪尢没有回答,只是点了点头。

    一只大型的玻璃缸,被抬到了两个笼子之间,两名助手解开,束缚在黑蜈蚣身上的铁勾,可能是被束缚惯了,黑蜈蚣都懒得动弹一下,在一群人用木棍的驱赶下,才极不情愿的被赶进了玻璃缸。

    另一条红色的蜈蚣也被用同样的手段赶进了玻璃缸。

    还是按照以往的标准流程,一块大型的玻璃盖,铺在了玻璃缸上,一大一小两个孔,白色的塑料管连着一只厚重的玻璃缸,透过玻璃缸,可能清晰的看见红色的小蚂蚁在里面忙碌,焦燥的移动。

    一名军士踢了踢,放在地上的玻璃缸,里面的红色小蚂蚁被惊扰了,开始四散奔逃,先是几只,然后是一小群,紧接着是一大群队伍,浩浩荡荡,飘移似的,钻进了关有色蜈蚣的玻璃缸。

    进入玻璃缸的蚂蚁,可能是受到了蜈蚣气味的刺激,不敢快速靠近,只是围着蜈蚣周围焦急的转着圈,玻璃缸的体积,还是小了一心,整条蜈蚣占据了整个玻璃缸约三分之二的地盘,前面的蚂蚁,很不情愿的,被后面从塑料管中爬出的蚂蚁,推挤着,往蜈蚣身上靠,蜈蚣和蚂蚁之间的冲突,已经无法避免。

    蜈蚣试着像以往一样,用大螯来吓跑和啃咬对手,它除了能咬到玻璃壁和空气之外,毫无收获,它尝试着从身上释放出粘液,一些跑在前面的蚂蚁,被这些粘液紧紧的包裹着,在里面痛苦的挣扎,然而粘液是有限的,蜈蚣释放粘液后,虽然给其它蚂蚁造成了一些迟缓,但仅仅迟缓而已。

    蚁群在一只蚂蚁的带领下,钻过蜈蚣的触须,然后进入到蜈蚣的腹部进行啃咬,蜈蚣受到攻击,感到了痛楚,开始在玻璃缸中翻滚,扭曲自己的身躯,它将自己一会儿蜷成一圈,一会儿将自己摆成一根长条状,始终无法摆脱蚂蚁的攻击,巨大的扭动,使它背部的鳞片,开始出现一些松开的缝隙,一些蚂蚁被这些缝隙吸了进去,还有一部分,是自己钻进去的,蜈蚣的挣扎,更加的剧烈了,它的身体,开始流出一些,带有荧色的绿色液体。

    也许是经过长时间的挣扎,对于体力的损耗,不能及时的补充,也许是因为蚂蚁自带的毒素,在蜈蚣体内开始发作,蜈蚣挣扎频率,慢慢降下来,最后,只是象征性的动弹了一下,这时蚁群已密密麻麻的在蜈蚣身上裹了一圈。

    蚂蚁是有组织纪律的,效率也很高,并且,它们倡导光盘行动,偌大的一条蜈蚣,不到半小时被啃蚀干净,现场除了留下一滩绿色的液体和硬度很强的大螯,几乎被啃食得一点不剩。

    另一条蜈蚣也落得同样的命运。

    “这真是一物降一物啊,要不是东部垦荒区,那片红火蚁的地盘,在那里横着,这些毒物,估计早就过界了”,龙迪尢悠然自叹的说

    施图亚自从与洛利二世签署了,军粮换撤军条约之后,他想把这个条约作为一个大功绩,汇报给泰格尔和女王蒙迪拉,以换取他们的好感,于是他没有回蒂比里斯跟迪丽堤做一些叮嘱,反正迪丽堤也是一个年近三十的人了,不需要自己的过多关注,施图亚星夜兼程赶回了肯特亚的首都肯培拉。

    第二天一早,施图亚便跟其它朝臣一起参加朝政议事。

    施图亚站在第一排,泰格尔和蒙迪拉,第一眼就注意到了他。

    “施先生回来了?”,蒙迪拉率先跟施图亚打招呼。

    “下臣见过陛下,愿吾王康泰”,施图亚给女王蒙迪拉鞠了一躬,然后说。

    “施先生辛苦了,为了肯特亚的安宁与稳定,长期奔走于三国之间,若是堂下之臣,均能以先生为楷模,则是我肯特亚之大幸”,女王蒙迪拉大声说。

    堂下有了一些小声的议论。

    “当然,堂下的各位大臣,也是国家的中流砥柱,你们也撑起了肯特亚的半壁江山,你们的功劳,也是值得肯定的”,蒙迪拉打着圆场,自圆其说。

    “施先生,是否觉得朝堂之上有了些人员变化?”,蒙迪拉问施图亚。

    “是,臣也这样觉得”,施图亚回答。

    “你们新进来的大臣,都做一下自我介绍,这位是施图亚先生”,蒙迪拉对堂下说。

    “我是新任职的防卫大臣洛本秀,我是从文斯洛市调过来的,以前在文斯洛市任城防主将,现主管肯特亚的城防任务”,一个清瘦的中年男子出列,先是对女王蒙迪拉鞠了一躬,然后又对施图亚鞠了一躬。

    蒙迪拉微笑着点了点头,施图亚也鞠躬还礼。

    “我是新任职的边防长,现在是朝庭和百果里小镇之间两边跑”,一个一身戎装,壮实的黑脸汉子出列,带着军人特有的腔调对女王蒙迪拉和施图亚说。

    “以前的两位在职的官员,年龄大了,他们主动请辞,我也就同意了,朝堂之上有一些新鲜血液是好的,我喜欢年轻人有冲劲”,女王蒙迪拉说。

    “施先生这次回来,带回了什么好消息吗?”,泰格尔问施图亚。

    “下臣带回来的消息,确实是一个好消息”,施图亚说着,从袖口中拿出一份盖有杜姆拉国印的协议文书。

    “这确实是一个好消息,不过300吨的粮食,是不是有点多?”,女王仔细看了看,盖有国印的绢布文书,脸上透着一丝喜悦,也透着一丝担心的问。

    “数量确实有点多,我是在被洛利二世,轰出皇宫之前说的,如果我一旦被轰了出去,杜姆拉完全就有,坐地起价之嫌,到时候咱们能不能达成这样的协议?即使达成协议,还是不是这个价钱,那就不得而知了,粮食我们肯特亚有充盈的库存,不怕,只要拔去了,杜姆拉嵌在丝亚小镇上的这颗钉子,咱们也算是,为儿孙之辈留下了一片净土”,施图亚大声回答。

    “理是这么个理,我年龄大了,有些守财,你们把粮食运出去的那天,不要通知我,我心疼”,女王蒙迪拉笑着,流下了几滴泪。

    “要是洛利二世反悔怎么办?”,泰格尔有些担心的问。

    “这个,臣也想到了,拿到了文书后,下臣专门叫人抄了数十份,贴在了杜伊特拉斯的各个,人流集中场所,还刻意贴了几份在蒂比里斯的边境通道附近,洛利二世定不敢赖帐,下臣在想,这消息,恐怕已经传到了,蒂比里斯的夕坎斯耳里,下臣现在担忧的是,夕坎斯和洛利二世,以后会不会为这事掐起架来”,施图亚大声回答。

    朝堂之下的大臣也一阵哄笑。

    “事情宜早不宜迟,这粮食的事,也是施先生的公子在管理帐目,今天开始准备装车吧”,女王有些激动的说。

    早朝在一片欢声笑语中结束,接下来的事情,施家父子,忙着组织车队搬运粮食。

    同样也是在早上,兴奎军营的信使官肯烈拉,收到了来自于洛利二世的亲笔信,肯烈拉第一时间,将此情报送到西番司将军处,西番司将军慢慢展开绢布,布条上面清楚的写着几个字,‘300吨粮食,未入杜伊特拉斯库房时,丝亚小镇的情报所,不能有丝毫的松动’,西番司细细的看了两遍。

    “去把达旺将军找来”,西番司对肯烈拉吩咐。

    “是,将军”,肯烈拉答应着,转身往南边的军营跑去。

    西番司在自己的营帐里跺着步,等待着达旺的到来。

    时间不长,达旺来到西番司营帐。

    “西番司将军,你找我?”,达旺洪亮的声音在营帐外响起。

    “达旺将军,你来看,今天陛下传过来的消息”,西番司将绢布展示给达旺看。

    “你怎么看?”,西番司问达旺。

    “这消息有头没尾的?不好猜,我的意见,按照这绢布上的意思办,就行了”,达旺说。

    “如何办?”,西番司问达旺。

    “上面不是说了吗?300吨的军粮要进入杜伊特拉丝的库房,这进入库房,总得要有府库的印章和帐册吧”,达旺说。

    “有道理,咱们对这个旨意的理解,要传达到丝亚的情报所军官,要让他们逐字牢记,不得有任何闪失”,西番司对达旺说。

    “是,将军”,达旺应答。

    关于粮食换撤军的消息,也同样通过渠道,传到了夕坎斯的手里,夕坎斯拿在手里,笑了笑,然后捏成一个团,扔进了火盆。

    时间在一秒一秒的流逝,每个人都在扮演着不同的角色

    午后,由施图亚带队,一辆辆马车拖着粮食,从百果里小镇的粮仓鱼贯而出,车队排起长长的队伍,沿着杜姆里斯边境,进入杜姆拉境内,早早收到消息的守城士兵,主动帮助车夫,推运粮车进入境内,西番司和达旺,也在沿途设立了食品和饮水供应点,协助从肯特亚来的粮食进入杜姆拉境内。

    西番司站在,位于中央位置的主帅塔楼顶上,喜滋滋的看着运粮的长龙进入境内,漫长的运粮队伍,约有数公里之长,在这么宠大的运粮车队之中,居然夹杂着一丝不和谐,候立三和伙计刘福赶着车,也挤在浩浩荡荡的车队中。

    “杜姆拉的危机,有了这300吨粮食的注入,肯定能得以缓解,这实在是上苍,佑我杜姆拉啊”,西番司自语自言的说。

    城门之外,施年伦在紧张的指挥着车队进入城门,旁边几个书史也在不停的记录着帐目。

    达旺也在城门外帮忙指挥。

    达旺来到施年伦跟前,给施年伦深深的鞠了一躬。

    “先生如何称呼?”,达旺很恭敬的问施年伦。

    “姓施名年伦,请问将军如何称呼?”,施年伦问达旺。

    “复姓达旺,统这城南之兵”,达旺抱拳对施年伦说。

    “喔,达旺将军,在下记下了”,施年伦说完,来到三名书史身后,观看他们记帐。

    达旺步步跟随施年伦左右,时不时的瞅瞅记数的已方书史。

    “达旺将军有事?”,施年伦有些尴尬的问达旺。

    “我怕先生辛苦,手下有些闲兵,我可以让他们,替先生把粮食扛到这城门口,让他们帮你们装车,你们只管记数就行”,达旺脸上挂着笑,很诚恳的说。  

    “虽说,我们是有粮食互换协议,但,如果你方军士越过界线,到我们仓库里去搬粮,虽然有我们负责记帐,只怕是,到了多事之人的嘴里,以后很难说得清啊”,施年伦有些担忧的说。

    “先生无须过滤,我让他们全都,赤裸着上身,不准说话,下身就穿一条短裤,在先生安排下,听从先生指挥,做完之后,我们保守秘密便是,其它人是无从知晓的,我只是不想先生如此操劳,只想为先生分一些忧,下面的军士闲着也是闲着,不能把他们懒散惯了”,达旺很真诚的说。

    “将军想安排多少人?”,施年伦问达旺。

    “先生还有多少粮食要搬?”,达旺没有回答,而是问施年伦。

    “大约还有一半”,施年伦回答。

    “那就是15万斤,这里距百果里小镇,约有5公里之远,每名军士往返一趟,约一个时辰,可以派1000名军士,任先生差遣”,达旺回答。

    “1000名?人太多了,100人吧”,施年伦回答。

    “这100人会不会太少?”,达旺问施年伦。

    “300人吧”,达旺说。

    施年伦摇了摇头。

    “200人吧”,施年伦很肯定的说。

    “好,就依先生,我把队伍集合好,先生放心,他们尽数听先生差遣,如果他们有谁敢违规,我必定严惩”,达旺很正式的对施年伦说。

    施年伦点了点头。

    200人的队伍很快整理出来,清一色的赤着上身,只身一条短裤。

    “你们在接下的时间里,完全听从施年伦先生的安排,任何人不得违规,你们不准在路上闲谈,哪怕是放屁,你也得给我憋回去,要是我发现你们哪儿出了声响,我就割你们身上,哪儿的肉,明白吗,你们每一次都要同进同出,不能落单,军官必须走在队伍的前面或者后面”,达旺进行着最简洁的训话。

    施年伦对着众人,深深的鞠了一躬,200人也齐刷的,给施年伦鞠躬还礼。

    施年伦骑着马,200人跟在身后,整齐的跟着跑,在进入百果里小镇时,执勤的肯特亚军士,很是怀疑的,望着这群,赤裸着上身的队伍,心里保持着极度的警戒,大家心里都明白,这是一支部队,但,这是一支无害通过的部队,并且有自己人带领,应该问题不大,于是抱着,大家都不管,我也不管的心态,看着这群人在眼前整齐的闪过。

    达旺也没有闲着,他同样组织了200人,站在杜姆里斯口岸附近,随时准备接替,扛粮出来的军士,他要力争在最短的时间,以最快的速度,从百果里仓库里多搬出一些粮食来。

    除了这200人的预留队伍外,他还命令近300名军士,脱掉戒具,帮着进入杜姆拉境内的民夫,搬运粮食,只要粮食进入杜姆拉口岸,军士都主动从民夫身上卸下粮食,还有军士为民夫,递上酸菜汤解渴。

    眼前是肯特亚和杜姆拉近几十年来,最为和谐的画面,经过达旺与门口三名书史的勾通,在城门口堆积如山粮袋,被城门里的军士,移到了一块空旷空地上,粮食的运转速度,被极大的提高了。

    对于粮食被快速的搬走,施年伦开始紧锁眉头,心里开始担忧。

    午后一觉醒来的蒙迪拉,坐在床上发愣,她突然坐了起来。

    “来人,马上停止搬粮”,蒙迪拉大声喊道。

    侍女听到蒙迪拉的叫喊声,迅速找来泰格尔。

    泰格尔很紧张的来到蒙迪拉床前。

    “母亲,这是怎么了?”,泰格尔问蒙迪拉。

    “快,通知百里果,以最快的速度通知,让他们停止搬粮,要快,一定要快”,蒙迪拉焦急的对泰格尔说。

    泰格尔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立即吩咐侍卫,通知信史官发消息,并派五名快骑,急速奔往百果里的粮仓

    泰格尔回到房间,来到蒙迪拉床前。

    “母亲,态度为何反复了?”,泰格尔问蒙迪拉。

    “唉,也是怪我糊涂,居然相信了洛利二世的人品”,蒙迪拉回答。

    “君王与君王之间,向来都是代表自己臣民的利益,一个谋杀父亲,打压手足的狡诈之徒,何具不要脸之骂名”,蒙迪拉有些激动的,拍打着床沿,脸上露出的悔恨之意。

    “从今天早上已经运出去的粮食怎么办?如果我们翻脸,那进入杜姆拉境内的粮食,岂不是白白资助了敌人?”,泰格尔有些激动的问。

    “多少我都认了,算我买了一个教训,再多的粮食,也只是粮入虎口”,蒙迪拉坚持着说。

    “母亲,我有一个建议,如果咱们给的,只是一小半,咱们就不给了,送了就送了,权当咱们上了个当,如果送了一大半,咱们也只有赌一赌了”,泰格尔柔声对母亲说。

    “你寄希望予敌人?”,蒙迪拉有些不安的问泰格尔。

    “这主意是母亲同意的,怎么又把责任推到了我身上?”,泰格尔有些愤怒的反驳。

    “对,是母亲糊涂,太糊涂了,就按你说的办”,蒙迪拉回答。

    “我除了发信史通知施年伦,还派出了快骑,估计傍晚时分,应该会到达,他们会把施年伦一起带回来,但愿咱们的损失不太大”,泰格尔说。

    “但愿吧”,母子俩垂头丧气的坐在床沿上叹着气

    除了蒙迪拉母子的不安外,施年伦也显得很焦臊。他在仓库里越来越不安,看着偌大的粮仓,渐渐的被搬空,却不知道怎么办好,他焦急的搓着双手,在门口外转来转去。

    “出去多少粮食了?”,施年伦问在门口的两名书史。

    “我这里的数据是,还差70吨,就齐数了”,一名书史回答。

    “我这里的数据也是”,另一名书史回答。

    “有问题吗?”,两名书史齐声问。

    “不知道?别问我”,施年伦有些气恼的回答。

    “停止搬粮,停止搬粮”,百果里的一名信史官,带着一名军士,一边跑,一边大声喊。

    “停下来,快停下来”,施年伦大声对所有人说。

    装粮的停了下来,搬粮的停了下来,记帐的停了下来,都望着施年伦。

    “什么消息,快拿来给我看”,施年伦对信史官说。

    “来自肯特亚的指示,立刻停止搬粮,能追回来的,尽全力追回来”,信史官大声说。

    施年伦接过绢布仔细看着。

    “快,骑马,追出去,所有的人,原地放下粮食,对那些光着身子的搬粮人员,不要挑衅和伤害他们,让他们各自都回去,快”,施年伦对站在不远处,维护秩序的军士,大声吩咐。

    “原地放下粮食,停止搬运”,军士骑上马,快速追赶着遇到的每一个人,每一个搬粮的人,都很配合的停了下来。

    杜姆拉200人的搬粮队伍,在紧张的抢着时间,小跑着搬粮食,一名军官随意的回头看了一下,约2公里处,一名骑兵在追赶,凡骑兵所到之处,尽皆放下了粮食。

    “快,50人殿后,把你们的粮食放下来,堵成一道墙,堵住骑兵”,走在最后面的一名军官,大声说。

    听到吩咐,后半段一些军士停了下来,把装有军粮的袋子,放在狭长的道路上,50多袋军粮,组成了一条长约5米的阻塞通道。

    放下军粮的军士,迅速往前跑,沿途主动接下民夫肩上的粮袋,扛起来飞奔,民夫有些发愣的望着这群人远去。

    被堵在通道上的骑兵,不得不下马,一袋一袋将粮袋移开,50袋粮食,还是费了不少时间,当他重新骑上马,追赶搬粮的这200人队伍,到达边境口岸时,前面的队伍已经越过口岸,只留下最后两名军士殿后,第一名过去了,最后一名被堵住。

    “你们他妈的也算是够阴险的,居然用粮阻道,不过还是被爷追上了,粮食不能给你们了,放下,这是肯特亚的粮食,不能给你们”,骑兵骑在马上,对浑身精赤的军士说。

    “好,我放下”,军士说完,将粮袋使劲朝着杜姆拉一方,甩了过去。

    “粮,在这儿,你自己过去拿”,浑身精赤的军士指着地上的粮袋,然后又指了指地上的边界标志。

    杜姆拉一方的几名侍卫,神情严肃的围了过来。

    “算你他妈的拽”,这名骑兵怒骂着下马。

    站在杜姆拉境内,记帐的三名书史,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眼前这一幕。

    “达旺将军,请你过去一下,肯特亚那边停止搬粮了,我和兄弟们拼了命,才抢过这最后一批的200袋粮,一名军官喘着粗气对达旺说。

    “弟兄们辛苦了,明天我做主,给你们做大白面膜和肉包子”,达旺心情非常愉悦的,拍了拍汇报军官的肩膀说。

    “三位,请你们继续记帐,这进入了杜姆拉境内的粮食,未经过国王陛下的允许,是不允许流出杜姆拉的”,达旺依旧一脸笑呵呵的,对三名书史说。

    “你们随我来”,达旺转头对守在城门口的4名侍卫吩咐。

    4名侍卫整好一个方队,跟在达旺身后,向边境口岸走去,沿途的肯特亚民夫,有些惊恐的望着他们,对于这一突来的变故,他们变得有些不能适应。

    “诸位辛苦,你们勿慌,我保证,你们不会受到任何伤害”,达旺大声对围过来的近200名夫说。

    “谢谢将军,谢谢将军”,一些道谢声音,在人群中此起彼伏。

    达旺拔开众人,来到边境口岸。

    “怎么回事?”,达旺问。

    “奉我王命令,停止搬运粮食”,骑兵理直气壮的回答。

    “不搬了?”,达旺故意问。  

    “不搬了”,骑兵响亮的回答。

    “不搬就不搬了吧,这儿是边界,别越界,你们的民夫,我可以送你们过来,你们现在不搬,过不了多久,你们一样会搬的”,达旺向对面的,肯特亚军士说。

    “让他们都过来”,达旺吩咐。

    一群人排着队,包括3名书史在内,整齐缓慢的通过边境口岸。

    骑兵领着这群人,慢慢往回走,然后收回沿途的粮袋,一直来到百果里粮仓。

    “收回来多少?”,施年伦问。

    “差不多近300袋”,传令的骑兵回答。

    “你们都核对一下,发出去了多少粮食”,施年伦对5名书史说。

    “是,大人”,几名书史回答。

    时间不长,统计数据出来了。

    “我们都统计了一下,连同追回来的一起计算,差80吨,就齐数了”,一名书史对施年伦说。  

    “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一名书史问施年伦。

    “不知道,等消息”,施年伦回答。

    “你们把粮食都归拢过来,打扫一下卫生”,施年伦对其余军士吩咐。

    “是,大人”,众人回答。

    一群人,士气低落的过来,收拢粮食,然后静静的等待

    达旺在城内的屯粮空地上,望着眼前这座粮山,直挺挺的后倒在粮堆上。

    “兄弟们,吃白面膜,吃大肉包子嘞”,达旺大声呦喝着,周围的一群军士,一起放声大笑。

    “愣着干啥,搬粮食,搬进去后,用咱们的空粮袋,把他们的袋子都替换下来,然后把他们的粮袋一分为二,多余的空粮袋放到远处烧掉”,达旺低声下着令。

    “留下多少?”,一名军官问。

    “留下近3成就行了”,达旺回答。

    如同饥饿的狮子,突入羊群,军士扛起粮袋,情绪高亢的,往返于仓库与空旷的屯粮地,洛温泰尔手下的两名书史,开始记录搬运的数量。

    “别记帐了,哪有做贼的,还给自己留下把柄的,你们俩去引导一下,他们把粮食往哪里扛”,洛温泰尔对两名书史吩咐。

    “是,将军”,两名书史回答……

    施年伦在传令兵的带领下,星夜入城,女王蒙迪拉在房间里,端坐在椅子上,泰格尔有些焦急的跺着步子。

    “陛下,殿下,搬粮之事,为何突然中断了?”,施年伦问。

    “原因先不说了,你们放出去了多少粮食?”,蒙迪拉问施年伦。  

    “从上午到傍晚,差不多放出去了近200多吨”,施年伦回答。

    “追回来多少?”,蒙迪拉问施年伦。

    “粮食一旦进入杜姆拉境内,对面就主动帮忙,自从收到信史官传来的消息后,我们就立刻停止了发放,展开了在肯特亚境内的追回,但已经有很大一部分,落入杜姆拉境内”,施年伦回答。

    “陛下,冷凝氏来了,陛下要不要见?”,一名侍女问蒙迪拉。

    “让她进来吧”,蒙迪拉回答。

    侍女转身退出,朝着冷凝氏走去。

    “有多少?”,蒙迪拉继续问施年伦。

    “根据书史的回答,近70吨,这些粮食堆在杜姆拉境内的空地上,只怕现在这些粮食,已入虎口”,施年伦回答。

    “有没有可能,把这近70吨的粮食,夺回来?”,泰格尔有些焦臊的问。

    “对面是人家的地盘,只怕这些粮食已进入了杜姆拉的仓库”,施年伦回答。

    “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泰格尔问施年伦。

    施年伦顿时语塞,一脸无辜的望着两人。

    “下臣,遵王命,从王事”,施年伦有些无辜的说。

    “你先下去吧”,女王蒙迪拉听了施年伦的回答后,对他挥了挥手。

    施年伦唯唯诺诺的退了出去,现场仅仅留下女王母子和一名信史官。

    “百果里小镇的粮仓,距离边境差不多有5公里之遥,这粮食怎么放出去得这么快?说说你去传令时,看到的,听到的”,泰格尔对信史官说。

    “据下臣传令时,了解到的情况是,对面杜姆拉的一个将领,派了200人的队伍,帮着搬运,并且这200人,是不断轮流替换的,他们的效率很高”,信史官回答。

    蒙迪拉听后一愣,让信史官退下,母子俩静静的坐着。

    “母亲,我现在想听听你的打算?”,泰格尔低声对蒙迪拉说。

    “这事,有些超乎我的意料,没想到粮食,搬得这么快?一大半都搬出去了,现在,还真的有些让我为难,要是施先生在的话,我倒是,还可以问问他的主意”,蒙迪拉回答。

    “这事跟施图亚牵扯的渊源太深了”,泰格尔喃喃自语的说。

    冷凝氏一身青灰色的衣着,左手挎着一个提篮,静静的站在外面走廊上。

    “冷凝氏,陛下让你进去,你随我来吧”,侍女对冷凝氏说。

    “有劳了”,冷凝氏回答,跟随侍女朝蒙迪拉的房间走去。

    冷凝氏进门和施年伦在走廊上,两人打了个照面,施年伦不安的眼神和匆匆离去的形态,让冷凝氏感觉很诧异,不由自主的回头张望了一下。

    “冷凝氏,你来了,坐吧,我不是跟你说过的吗?你以后直接过来,不需要通报的,这次你在走廊上站了多长时间呐”,蒙迪拉问冷凝氏。

    “国有国法,宫有宫规,我不能仗着,自己为陛下办事,而疏于律条禁令,陛下也希望我是一个守规矩的人,对吗?”,冷凝氏一边从提篮里取出银针,一边回答蒙迪拉。

    “好,好,好,就依你,这人呐,做人得守规矩,办事更得守规矩呐,这几天胃不太好,吃下油腻的东西,老是胃感觉不舒服,你帮我扎扎”,蒙迪拉说完,慢慢的在床上躺下。

    “要是施年伦也,像你这么守规矩,咱们百果里的粮仓,应该不会搬出去这么多的粮食”,泰格尔接过话来说。

    “人无完人,谁还不能犯点错啊,我在想,他也是想尽快完成,拔粮的任务”,蒙迪拉接过话题回答。

    “但愿吧,据我所知,施年伦可不止,犯这么一点错啊”,泰格尔仰着头,望着天花板说。

    “人言可畏,你没有调查清查,就不要随便发表自己的主张”,蒙迪拉说。

    “消息来源很准确”,泰格尔回答。

    “既然,你知道消息很准确,你说来听听,这施年伦还犯了什么错?”,蒙迪拉问泰格尔。

    “他在文斯洛市参与经营了一个奴隶庄园”,泰格尔回答。

    “就这事啊?”,蒙迪拉有些吃惊的问。

    “我就知道,母亲会说这事很正常”,泰格尔接过蒙迪拉的话。

    蒙迪拉仰了一下身子,看着泰格尔没有说话。

    “母亲,你知道这,施年伦参与经营的奴隶庄园,规模有多大吗?”,泰格尔问。

    “多大?”,蒙迪拉问。

    “光圈养的奴隶,就1000多号,接近2000人”,泰格尔回答。

    “肯特亚不是有明文规定,奴隶主蓄奴数,不得超过50人吗?”,蒙迪拉问泰格尔。

    “对啊,是有,架不住人家聪明啊,奴隶主的姑,姐,姨,表,这些加起来,也不算超标啊”,泰格尔回答。

    “说明这是一个普遍社会现象,你打算怎么处理?”,蒙迪拉问泰格尔。

    “咱们还是走立法程序吧,对事不对人,现目前,就由着他们折腾吧,明年,通过议事院,更正一下律条”,泰格尔无可奈何的说。

    “你今天把这事搬出来说,有没有其它的意思?”,蒙迪拉问。

    “这施年伦让我不放心呐”,泰格尔望着窗外慢慢的说。

    蒙迪拉沉默了,没有吱声。

    “冷凝氏,你丈夫回来了,你高兴吗?”,蒙迪拉问冷凝氏。

    “起初回来挺高兴的,时间稍长点,也就习惯,以前是什么样的状态,现在也是什么样的状态了”,冷凝氏回答。

    “你丈夫在苏洛行将军麾下效力,他有没有带回一些,关于军营内部管理方面的感悟,和他自己看不惯的一些事情?”,蒙迪拉问冷凝氏。

    “这倒没有听他絮叨,殿下,时不时的往苏洛行将军那儿跑,这事,殿下应该最清楚的啊?”,冷凝氏回答。

    泰格尔摇了摇头。

    “他呀,每次下去,都是被人前呼后拥的跟着,哪里能听到最基层的矛盾啊”,蒙迪拉说。

    “我也不能派人,暗地里去调查呀”,泰格尔回答。

    “是啊,这样会引起君臣之间的猜疑,猜疑大了,就会形成矛盾,君臣之间有了矛盾,就会有嫌隙,有了嫌隙,就会被外人钻了空子,民间有句俗话,嫌夫无好夫,嫌妻无好妻,所以呐,不管是在民间,还是在朝堂之上,都不要把对方,先入为主的想象成坏人,你把他想象成坏人,他就会是坏人,有时候,我们想听听下面的真话,真心难呐”,蒙迪拉拖着调子说着,腹部上扎着的针,也跟着略为起伏。

    “陛下,您还是少说两句吧,你这胃不好,就是脾虚火旺造成的,你呐,少生点气,少操点心,就不会,今天这里不舒服,明天那里不舒服了”,冷凝氏说完,开始给蒙迪拉拔针。

    蒙迪拉笑了笑。

    “陛下,你笑起来,真是和蔼,我喜欢看你笑,你笑了,身体就好了”,冷凝氏笑盈盈说着,拔完了最后一根针。

    “你先保持这个姿势平躺一下,不要动弹,用热毛巾捂一下”,冷凝氏说。

    侍女端过来一盘热水,将毛巾打湿水,拧干,递给冷凝氏,她接过毛巾,将毛巾平铺开放在蒙迪拉的腹部,一连做了三次,才放手离开……

    施图亚带领运粮队伍,进入双峰山境内的河滩时,吩咐队伍就地歇息。

    “你去到后面查看一下,运粮队伍,为什么没有再,继续跟上来?”,施图亚对,随身书史丁凌云吩咐,自己就地坐下歇息。

    丁凌云骑马往队伍末尾,跑了一段时间以后,发现后面没有,继续跟进的马车队,于是调转马头,前来跟施图亚汇报。

    “施先生,运粮的队伍,后续没有跟上来”,丁凌云向施图亚汇报。

    “怎么回事?”,施图亚有些吃惊的问。

    “我往后骑行了很长一段距离,都没有发现运粮车队踪迹”,丁凌云回答。

    “你再辛苦一趟,一定要弄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多带上一匹马,马歇人不歇,我让运粮队伍原地停留,一直等到你带回来的消息为止”,施图亚对丁凌云嘱咐着说。

    “是,先生”,书史回答,然后,消失在夜色之中。

    “这究竟发生什么事了?难道女王改变了主意?这时候她可千万不能动摇啊,一旦动摇,咱们这些粮食,可就真算是送人了啊”,施图亚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

    夜很漫长,特别是对于有心事的人

    第二天一早,冷凝氏早早的起了床,将写有‘蒙迪拉母子对施年伦有间隙’的绢布,绑在鸽腿上发了出去。

    几乎同一时刻,裹在运粮车队里面的候立三和刘福,在马车队中缓慢的捌出马车,从运粮队伍中渐渐剥离开来,将整个运粮车队抛在了身后。

    “老爷,你看这延绵几公里的运粮队伍,这得多少粮食啊?肯特亚对咱们,可比蒂比里斯够意思多了”,刘福坐在马车坐上,赶着马车,跟候立三多搭话。

    “你知道个啥?一个人要想获得多大的利益,就得付出多大的代价,人与人之间如此,国家与国家之间,更是如此”,伺立三磕着瓜子回答刘福。

    “老爷,你猜猜,咱们杜姆拉,要划出什么样的利益,给肯特亚呢?”,刘福接着问。

    “不猜,这不是我们这些底层百姓,该掺合的事情,实干兴邦,空谈误国,你眼前要做好的是,赶好车,我眼前要做好的事,是该怎么去讨好娜椰夫人”,候立三拖着调子说,然后伸了一个懒腰。

    “老爷,你发达了,我是不是也该把档次提升一下?”,刘福对候立三说。

    “你倒是,挺会抓住时机的,你也觉得,老爷我,能轻易说服娜椰夫人?”,候立三问刘福。

    “肯定能,凭老爷的本事,一定能轻易摆平,娜椰夫人”,刘福肯定的回答。

    “摆平这说法,甚为不妥,她一半老徐娘,在老爷我面前,犹如干柴枯木,如果不是为了生意前程,我都懒得搭理她一下,我实在想不出,这娜椰古丽要见我,究竟出于什么目的?”,候立三还是拖着那个调子对刘福说。

    “你说,这会不会是个阴谋?”,候立三手里掂着那根银簪问刘福。

    “老爷你是不是过滤了?咱们一小家小户的作坊,值得洛温家族算计?咱们跟他们又无仇,无怨,洛温家族也没有理由不是?”,刘福回答。

    “说的也是?这没理由啊,但愿是我想多了”,候立三低声说……

    施图亚派出去的书史丁凌云,得到了确切的消息,一路风风火火的赶到施图亚身边。

    “什么?搬粮被女王陛下停止了?唉,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听完书史的汇报,施图亚焦急的自言自语。

    “现在怎么办?”,书史催问施图亚。

    “你马上发消息给女王陛下,就说,这用粮换地,也是险中求胜,虽然胜算不大,但必须得一试,虽然,洛利二世的人品,信任度不高,在利益面前,人往往会选择屈从,洛利二世也不会例外”,施图亚一边口述着,书史一边记录着。

    “这是我的印信,你带在身上出关,出边境后,第一件事就是,要把消息传到女王陛下手里”,施图亚手里拿着自己姆指大小的印信,很郑重的对丁凌云说。

    “先生放心,我一定把消息传出去”,丁凌云也很郑重的回答施图亚。

    “这运粮车队,先生打算如何处理?”,丁凌云问施图亚。

    “这么庞大的队伍,一直停留在这里,也不是个事,我们只有放慢速度,慢慢前进,但愿我的话,女王陛下听得进去”,施图亚无可奈何的说。

    “但愿事情,能朝着,先生想要的方向发展,我这就去发消息”,书史对施图亚说。

    施图亚点了点头,整理队伍,准备出发……

    施年伦昨天晚上没怎么睡好,一大早就来到皇宫,等待蒙迪拉母子的进一步指示。

    蒙迪拉也是一宿未眠。

    “陛下,施年伦求见”,一名侍女进来跟蒙迪拉汇报。

    “他来这么早,原来不止我一个人睡不着啊,让他进来吧”,蒙迪拉吩咐。

    “施先生,陛下请你进去”,侍女从蒙迪拉房间出来,对施年伦说。

    “有劳了”,施年伦对侍女说。

    侍女对施年伦一作辑作为回礼。

    “陛下安康”,施年伦进入蒙迪拉的房间后,问候蒙迪拉。

    “施大人辛苦,我知道你来这里的目的,昨天晚上,我考虑过了,既然你家父是代表肯特亚,与杜姆拉签的协议,那也是国与国之间承诺,即使杜姆拉骗得了我们300多吨的粮食,对于他全国的大旱而言,也是杯水车薪,咱们不能失信于先前,以免落别人口实,再说了,咱们这三个王朝,唯独杜姆拉大旱,也许是天要灭他,如果是天要灭他,他玩再多的花样,也于事无补,所以,从现在起,你要做好的事,就是继续履行协约,该怎么做,就怎么做”,蒙迪拉对施年伦说。

    “是,陛下,我这就赶回去”,施年伦回答。

    蒙迪拉点了点头……

    施年伦回到百果里小镇,粮仓还保持着,昨天晚上离开时的原状,民夫坐成一圈,围在那里摆龙门阵,军士在周围巡逻,五名书史无精打采的清理着帐目。

    见到施年伦到来,一群人围了上来。

    “施先生,这事,咱们接下来该如何处置?”,一名书史问施年伦。

    “根据女王陛下的指示,继续履行协议”,施年伦回答。

    “咱们还是按照以前的分工,继续把活干完,你们三个,随我一起到对面,去核实帐目”,施年伦对三名书史说。

    “其余的人,你们继续装粮食,等我的通知搬粮”,施年伦对余下的人吩咐,然后骑马离开。

    施年伦和三名书史骑马,再一次来到杜姆里斯边境口岸,他们被拦了下来。

    “四位意欲何为?”,一名边境守卫问施年伦。

    “昨天因为帐目问题,暂时停止了粮食的搬运,今天帐目清理好了,请通知达旺将军,我们双方一起把未完成的事情做完”,施年伦对军士说。

    “这样啊,你等着,我去通报将军”,军士回答施年伦。

    “有劳了”,施年伦微笑着说。

    军士一路小跑,来到城门内的屯粮空地上,达旺和几名部将站在那里,达旺小步的围着粮堆在转圈。

    “将军?对面的施年伦请求,继续完成粮食的转运”,军士对达旺说。

    “对面的立场,转变还挺快,施年伦有没有说,昨天是何原因,突然停止粮食搬运?”,达旺问军士。

    “他自己说的,是帐目问题,现在帐目弄清了,可以发粮了”,军士回答。

    “好了,我知道了,你去吧,我一会儿就过去,记住,对待施年伦的态度要好”达旺对军士吩咐。

    军士还是一路小跑着,来到杜姆里斯口岸,身后跟着达旺和几名部将,不紧不慢的走来。

    “施先生,请稍等,将军一会儿就来”,军士对施年伦说,只是脸上多一丝尴尬的笑容。

    稍等一小会儿,达旺来到施年伦身前。

    “施先生辛苦”,达旺对施年伦一抱拳,脸上很平静的说。

    “将军,幸会”,施年伦对达旺说。

    “听手底下的军士说,先生昨天,是因为帐目出了问题,才停止的粮食搬运?”,达旺问施年伦。

    “是啊,手下人办事不力,我已经责罚他们了”,施年伦回答。

    “是啊,我也觉得,你们的帐目有问题”,达旺忧心忡忡的对施年伦说。

    “将军是从哪里看出来的,帐目有问题?”,施年伦问达旺。

    “你们一袋粮食有多重?”,达旺问施年伦。

    “80斤一袋”,施年伦回答。

    “80斤一袋?有吗?”,达旺怀疑的问。

    “将军突然这么一问,所指为何?”,施年伦心里一紧问达旺。

    “今天我和几名部将在镇子里巡视,看到昨天堆码的粮堆,有些异常,就过去看了看”,达旺回答。

    “将军发现了什么异常?”,施年伦有些惊慌的问。

    “先生放心,你的粮食没有自己长翅膀,都还在”,达旺说。

    “不瞒将军说,昨天晚上,我也正为这事,发愁不已,几乎一夜未眠,现在听将军这么说,我就放心了”,施年伦长长的吁了一口气,对达旺说。

    “施先生放心,我的手下带领的是军队,不是流寇”,达旺对施年伦说。

    “将军刚才,对重量提出了一些异议,不知道将军的担心,从何而来?”,施年伦继续问达旺。

    “我们,行伍行军之人,只懂得标准和规范,看见你们的粮袋,有的只装了一半,有的是装满了的,担心你们的计数,有些问题,我只是提醒一下先生,这事不归我管,如果以这样的重量到了杜伊特拉斯,陛下那里,你们说不过去的”,达旺对施年伦说。

    “有这等事?请将军前面带路”,施年伦对达旺说。

    “先生请”,达旺邀请施年伦入境。

    施年伦和三名书史跟在达旺身后,进入杜姆拉境内,来到屯粮空地上,映入施年伦眼界的是,一些装着半袋子的粮袋,和一些装满了粮食的粮袋。

    “昨天,就一个晚上,这粮堆,少了好大一圈喔”,一名书史,跟着施年伦,来到粮堆前,心里暗暗的说。

    “施先生请看,我说得没错吧”,达旺指着粮堆对施年伦说。

    施年伦感到愤怒,他尽力控制着。

    “是,将军说得没错,是我手下人,办事不力,干活偷奸耍滑,来来回回,近十公里的路程,居然扛着空粮袋,跑得气喘吁吁,还不止一个人这样干,你看”,施年伦无可奈何的拖着调子说着,手里从粮堆里抽出三四根空粮袋,上面还印有编号。

    达旺和三名部将,驻留在原地,没有吱声。

    “接下来,先生打算如何做?”,达旺试探着问施年伦。

    “还能怎么办?肯特亚是一个负责任的大国,将守信作为立国之本,既然将军都说了,这粮食不够数,你们外行人,一眼都能瞧出端倪来,我哪有,不把数量凑足的道理”,施年伦慢慢的围着粮堆转着圈子说。

    “昨天我对将军派兵运粮的事情,心怀感激,不知将军可能再派兵,协助我来清理这些亏空?”,施年伦对达旺说。

    “施先生,很明显,就是达旺带人,对我们的粮食,进行了转移,你怎么还让他派人,帮着来清理?”,一名书史低声对施年伦说。

    “人们都说,防贼防盗,贼哪里是防得住的,我就是想看看,贼在清理自己贼脏的时候,是一副什么样的表情,这样的机会不多,大家好好细看吧,这可是花了大价钱的”,施年伦小声的对跟随的三名书史说。

    三名书史,脸上一片茫然。

    “你们下面的人怎么回事?不是让你们办利落点的吗?现在被人落下口实了吧,这点粮食,无关紧要,咱们杜姆拉的脸面,可算是丢大发了”,达旺怒气冲冲的对三名部将,低声但态度极其严厉的训斥。

    三名部将,面面相觑的对望了一下,低头没有吱气。

    “怎么了?达旺将军,有问题吗?”,施年伦面带微笑的问达旺。

    “没有,我刚才在跟他们商议,派谁的部队来做比较好”,达旺回答。

    “这样也好,还请达旺将军,代为转达,请贵军在协助处理此事的时候,注意检查一下,看看是哪个民夫,背着空粮袋,来回的奔波,偷奸耍滑,查出来,我好回去严惩”,施年伦对达旺说。

    “这个好办,也请施先生放心”,达旺红着脸,对施年伦说。

    施年伦会心的笑了笑,手下的三名书史,也会心的笑了笑。

    达旺这次指派的部队,没有再像昨天一样,净身伪装,而是名正言顺的帮忙,经300号人帮忙,花的时间不长,统计数据就出来了,一共空出了近400根空粮袋,望着地上一大堆的空粮袋,达旺的心里极度尴尬,而施年伦却是一脸的轻松。

    “你们记帐的,要配合友军检查一下,来的粮袋,是不是空的,林子大了,什么样的鸟都有,裹在一起干活的人,就难免出现奸猾之徒,400多根空粮袋,肯特亚的国民素质,全被这帮奸猾之徒,丢干净了,要不是我们细心察验,说不定这粮食,就被说成了,达旺将军指使人偷换的,这援粮本来就是一件美事,到时候被世人添油加醋的,这么一折腾,你让达旺将军的脸面,往哪里搁”,施年伦大声的说着。

    “是,是,是”,三名书史也配合着回答。

    达旺脸色极度难看。

    “达旺将军,还请你派车马来,咱们开始搬粮吧”,施年伦对有些神游的达旺说。

    “这个好说,我这就,调城中的运粮车马,给先生”,达旺说完,唤过一名部将。

    “你去找西番斯将军,让他尽快协调运粮的车马,数量越多越好”,达旺对部将吩咐。

    “数量都已经清理好了,让百果里那边,按照昨天的标准运粮,这边车马一到,即刻组织装运”,施年伦对三名书史吩咐。

    “是”,三名书史回答。

    于是,本该昨天完成的援粮搬运,经过了一整夜的停顿,在肯特亚直接损失了,近30多吨粮食的代价下,继续运转,受施图亚委派,前出传递消息的丁凌云,面对陆续出现在面前的,后续运粮车队,感到有些手脚无措。

    “这消息,发还是不发呢?发吧,如果女王陛下收到了消息,难免有一些责怪施图亚,觉得他多事,她不可能直接责怪施图亚,倒是有可能会,间接责怪到我头上来,说我遇事不会思考,办事不力,不发吧,也顶多是逆了施图亚的意思,老年人嘛,有了问题,多跟他套点近乎,说点软话,这事就算过去了,他也不会太为难我,后面的运粮队已经上来了,他也没有太多的理由,来责怪我,不发,对,不发”,丁凌云骑在马上,略为思付了一会儿,换了一匹马,转身追赶施图亚去了
小提示:按 回车[Enter]键 返回书目,按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键 进入下一页。
评论本书
评论标题:
评论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