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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三章 异乡落脚

更新时间:2019-04-04 21:42:04 | 本章字数:5815

    玛丽雅在肯特里斯大运河,将水橄榄尸棺,卸下小船后,将水橄榄尸棺,搬上一艘德里克海湾的中型运输船只,在此时抵达德里克海湾的码头,玛丽雅踏上船头,将水橄榄搬上四辆马车,自己再坐上一辆,往丘吉拉的住处前进,路过娜椰古丽设立的农贸市场时,她只是伸出头,略为张望一下。

    到达邱吉拉的住处以后,龙婆,米亚和言信已经到达多时,一家子正其乐融融的时候,看到玛丽雅远远而来的车队,这让邱吉拉有些错愕。

    车队一直在邱吉拉的屋前停了下来,邱吉拉迎了上去。

    “邱先生,可还认得我?”,玛丽雅从马车上跃下来。

    “喔,原来是你啊,你一个人来的吗,夫人来了吗?”,邱吉拉问玛丽雅。

    “我一个人来的,夫人家里出了点事,不能来”,玛丽雅说。

    “夫人家出什么事了?”,邱吉拉问。

    “杜姆拉垦荒区的奴隶叛逃事件,先生可有听闻?”,玛丽雅问。

    “上午刚才听说,怎么了?洛温家族,有搅和到这件事中吗?”,邱吉拉问。

    “没有,是洛温家的大公子,洛温西利在这次事件中没了”,玛丽雅回答。

    “喔,那倒是有几分可惜,洛温家的大公子我见过”,邱吉拉说。

    “你这拉的是什么呀?”,邱吉拉问。

    “前次,夫人回国,不是答应邱先生,要送邱先生装修酒窑的水橄榄吗?”,玛丽雅问。

    “当然记得,你看我这地,都早早的刨了出来,安装了一部分,剩下的还一直等着呢?”,邱吉拉说。

    “我送来了一共二十具,邱先生你点点数”,玛丽雅说。

    “不用,我哪里来的那么小家子气,这是稀罕之物,能得来实属不易,你跟娜椰古丽夫人年龄相仿,我还是称你夫人吧”,邱吉说。

    “邱先生随意”,玛丽雅说。

    “我来给你介绍一下,我女婿言信,外甥女米亚,龙先生”,邱吉拉脸上挂着笑一一介绍。

    “我觉得你有些面熟”,当介绍到龙婆的时候,龙婆说。

    “当然不生疏,前段时间,我们还在西摩柯小镇的莉诺丝家里见过呢,婆婆烧得一手好菜”,玛丽雅说。

    “喔,我记起来了,你是跟娜椰古丽夫人一起来的”,龙婆恍然大悟的说。

    “是的呢”,玛丽雅回答。

    “别站着了,我们还没开饭,今天算是三喜临门,是得好好庆贺一下”,邱吉拉对众人说。

    在一张大大的圆桌前坐下,女管家叶利张罗了,满满一桌的酒菜,然后,女家管也坐下。

    “在座的都是我的旧相识,今天我女婿,终于寻回了失散多年的姐姐,说来这也是缘分呐,第一杯我得感谢龙先生”,邱吉拉说着给龙婆斟上一杯,自已喝了下去。

    “第二杯,我得感谢我的外甥女,虽然历经磨难,但不放弃,不妥协之坚强,令我佩服,以后,这就是你的家,我不说富甲一方,但也有你的立椎之地,以后,你们姐弟俩相互扶持,也算是弥补,以前亲情的亏欠”,邱吉拉说。

    “流水下滩非有意,白云出岫本无心,历经此前的种种磨难,我也相信,一些命数是天意,既然天意能安排我与弟弟再度重逢,我一是感谢上苍垂怜,二是感谢龙姨和杜先生对我的再造”,米亚说完,接过邱吉拉手中的酒壶,给自己斟了一杯,敬了敬天地,然后把酒洒在地上,又给自己和龙婆满上一杯。

    “这一杯,我敬邱先生和弟媳妇,谢谢你们给了我弟弟一个机会,让他能品尝世间的人伦之乐,也感谢邱先生对我弟弟的帮教”,米亚给邱吉拉和邱艾满上一杯。

    两轮酒敬下来,邱吉拉觉得,有些冷落玛丽雅,于是来了一个大团结

    午饭后,一些人坐下来闲谈,女管家叶利,让人收拾好碗筷,将水橄榄从马车上卸了下来,邱吉拉迫不急待的拆开,阳光下,一具具水橄榄泛出碧蓝之色,里面一些汽泡在翻涌,白森森的骨骼,保持着尸体死去之前的形状,脸上的皮肤有些干瘪和萎缩,依然能看清生前的相貌,甚至能看清死者生前的恐惧。

    米亚眼前出现童年悲惨的一幕,父母就是在这样的情形下,被抛入玻璃缸中,她一阵趔趄,玛丽雅一把扶住了她。

    “怎么了?”,玛丽雅问。

    “我看到这些有点头晕”,米亚回答。  

    “下午找人,开始安装,先做好酒窑的出气口”,邱吉拉对叶利吩咐。

    “好的,老爷”,叶利回答。

    “夫人,你看我这房前屋后,都铺上这装饰,带劲不?我还想把这台阶,都换成这样的呢”,邱吉拉笑着问。

    “那可得花不少钱呢?”,玛丽雅说。

    “钱不是问题”,邱吉拉眉飞色舞的回答。

    “这东西得等时间,总不有因为,你邱先生需要,杜姆拉,就无缘无故的拉几个人去杀吧?”,玛丽雅低声对邱吉拉说。

    “那倒是,如果真是那样,我都怕降罪到我子孙身上,罪过,罪过”,邱吉拉说。

    “咱们这批货的价钱怎么算?我该付给你,还是付给丹增?”,邱吉拉问。

    “我这一出来,奴隶叛逃的事情,或多或少会牵扯到夫人,不如我索性将钱拿到手,夫人也可以将责任往我头上推,如果夫人将来要追回这笔款子,我还给她就是,我一个人身处异国他乡,自己这点钱财,不够花的呀”,玛丽雅心里盘算着。

    “这一批的钱款,你付给我就行,至于后面的,什么时候有了,我们夫人会告诉邱先生,这次的价钱呢,我们就收个成本价,每具水橄榄200个银元,我这身单力薄的,邱先生折算成小黄鱼给我就成,这个价钱不外传哈”,玛丽雅故作神秘的说。

    “好说,好说”,邱吉拉点了点头,让叶利取出4根金条,悄悄的塞给了玛丽雅。

    “邱先生,我下午去一趟皇宫,向国王陛下做一个汇报,我就不打扰你了”,龙婆站起身辞行。

    “龙先生,稍等,我让人给你套上马车”,邱吉拉说。

    “当然,这么远的距离,你还要我老婆子,甩着两条腿去啊”,龙婆笑着说,搂了搂米亚的肩头,米亚也顺从的将脑袋靠在龙婆肩上。

    “邱先生,我也不打扰了,我得去一趟农贸集市,看看丹增去”,望着龙婆远去的马车背影,玛丽雅坐上马车,告辞。

    邱吉拉的家门口,也恢复到了起初的宁静。

    农贸集市要比皇宫近,玛丽雅率先到达到丹增的地盘,丹增像个老板娘一样,忙着清帐,指挥着伙计搬东西。

    玛丽雅静静的站在丹增面前,专注的看着丹增,丹增似乎感觉到有人在望着她,猛然间的一抬头。

    “玛丽雅,你什么时候来的?”,丹增问玛丽雅。

    “我啊,中午的时候就到了,当时忙着给邱吉拉先生送货,才没有停下来看你,这不,我第一时间就来看你了”,玛丽雅说。

    “你一个人来的?夫人呢?”,丹增问。

    “我一个人来的,夫人有事过不来”,玛丽雅回答。

    “夫人,有什么事?”,丹增问。

    “夫人家里出了大的变故,大少爷没了,夫人在悲伤中,不方便过来”,玛丽雅回答。

    “这样啊?诶,这种事怎么发生在夫人身上呢?”,丹增叹了口气说。

    “你最近怎么样?”,玛丽雅问丹增。

    “老样子,成天的瞎忙,你啥时候回去?”,丹增回答,然后反问玛丽雅。

    “我这次来了,就不再打算回去了”,玛丽雅说。

    “怎么了?”,丹增问。

    “我在杜姆拉,跟着夫人不管如何风光,我也是一个奴隶,在蒂比里斯,我不必为我的身份担心,这次犯下的事,也不允许我,再有机会回到杜姆拉”,玛丽雅说。

    “你在杜姆拉犯什么事了?”,丹增停下手中的活计,有紧张的问。

    “这事说来话长”,玛丽雅说。

    “那就坐下讲,慢慢说,反正我也闲得无聊,听听也无妨”,丹增说。

    “好吧,反正我现在身在蒂比里斯,说给你听也无妨”,玛丽雅将整件事从头到尾的说了一遍。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丹增问玛丽雅。

    “我现在只想在蒂比里斯定居下来”,玛丽雅回答。

    “根据蒂比里斯的律法,要在蒂比里斯定居下来,必须在当地生活满一年,才会被户藉官员认可,还得有人证明才行”,丹增说。

    “不说那么长远的事,你现在有什么生活资本没?你一个人身在异地它乡,生活下去很艰难的”,丹增说。

    “这些年我有一些积蓄,夫人让我带过来的二十具水橄榄,我给了邱先生,货款我先收着了,在我这里,以后夫人问起来,你就说在我这里,我一个人来到这里,无依无靠的,除了你,就剩下,那些我帮着逃跑的奴隶,你在这里做得风生水起,日后免不得麻烦妹妹,帮个忙,搭个手之类的,这点小意思,还请妹妹收下”,玛丽雅悄悄的将一根金条塞在丹增手里。

    “这可使不得,我们毕竟同为夫人效过力,我收了你的钱,它日夫人怪罪下来,我怎么解释啊”,丹增有些为难的说。

    “妹妹放心,夫人的钱财,多得今生今世都花不完,她不会在乎的,我也不会承认,我给了妹妹好处,你拿着吧,放心”,玛丽雅将金条重新塞回丹增手中。

    这次,丹增没有拒绝。

    “夫人和邱先生的货款,你怎么敢吞啊,你胆子真大”,丹增说着,用手指了指,广场前方的‘随心斋’。

    “前面那家高档的酒楼,就是邱先生和肯特亚的迪丽堤公子开的,我的一个好姐妹月蛾,在里面做掌柜的”,丹增继续说。

    “真羡慕妹妹的日子,水涨船高,不过对我来说呢,富人盼来年,穷人盼眼前,我得先过了眼前这关再说,我还想请妹妹替我寻一个好的出处,让我平安渡过这一年,免得被杜姆拉抓回去,受那剥皮抽筋挖肉之苦”,玛丽雅说。

    “你们来的路上有一个镇子,叫莫古耶小镇,我父亲是那里的镇长,我带你回去,我跟父亲说说,他们会好好照顾你的,我们那里的村民,有的也在附近的垦荒区干活,如果姐姐闲得无聊的时候,可以去那里逛逛,说不定你搭救出来的那些,无依无靠的奴隶,也在那里蓄积一年,等待着新生呢?”,丹增对玛丽雅说。

    “谢谢妹妹,以后夫人来了,你替我跟她说一声对不起,离开她,并不是我本意,我只是不愿意见到,一个个鲜活的生活,受到无辜盘剥,同样是命,每个人都应该,有每个人的精彩,每个人都应该获得同样的尊重,我欠她的,如果真有来世,我一定结草携环报答”,玛丽雅很认真的对丹增说。

    丹增点了点头。

    此时,龙婆来到皇宫,让侍女上楼通报,等待着老国王召见,等待中,龙婆听见皇宫楼上传来一阵嘈杂。

    “跟你们说过多少次了,龙先生回来了,她可以直接上来找我,不必让先生在此久候,你们这帮人真是不会办事”,老国王埋怨着说。

    “龙先生什么时候回来的啊”,老国王关切的问。

    “中午的时候,刚到,在邱吉拉家里吃的午饭,吃过午饭,我就赶过来,有事向陛下汇报”,龙婆说。

    “不急,不急,什么事也没有你的身体重要,你跟我差不多同岁,我在家里养尊处优,你一天到晚,在外为了蒂比里斯操劳,先上楼,咱们泡上一壶茶,慢慢说”,老国王对龙婆说。

    “谢谢陛下记挂臣,我听陛下的,咱们上去慢慢说”,龙婆回答,跟在老国王身后,走向老国王的寝宫。

    “龙泽,上茶”,老国王吩咐龙泽。

    “陛下,龙先生,请稍坐,我一会儿来”,龙泽回答,退了出去。

    “坐也坐下了,我就开始慢慢说了”,龙婆对老国王说。

    “好,你说吧,我听着”,老国王回答。

    “前次回来的时候,是喝邱先生的喜酒”,龙婆说。

    老国王点了点头。

    “一个偶然发现,寻回了言信多年失散的姐姐,我前天带回了蒂比里斯境内”,龙婆说。

    “姐弟团聚,是件好事,添丁加口,不管对国家还是对个人来说,都是一件好事”,老国王说。

    “是的,是的,谁说不是呢?”,龙婆回答。

    “这个女子,怎么会跟言信失散多年呢?”,老国王问。

    “哎,这个女子,也是一个命比黄莲之人,陛下你听我慢慢细说”,龙婆说。

    “嗯”,老国王点了点头。

    于是,龙婆把米亚的身世和坎柯历经,以及跟杜氏学艺的事情,以及米亚个人品行,都详细说了一遍。

    “嗯,这个女子,如果真如龙先生所言,身世坎柯,经历传奇,个人品行端正,我倒觉得,可以一用”,老国王说。

    “臣,也是这个意思,如果要说一个人的艰辛,也莫过于此,一个人的悲苦,也莫过于此,一个经历过两个国家如此磨难之人,确实可以算是一个可信之人,如果陛下恩准,我明天把米亚带过来,给陛下瞧瞧,如果陛下觉得合适,能登得了大雅之堂,陛下就把她留下,给夕坎斯殿下做个帮手兼保镖”,龙婆回答。

    “好”,老国王回答。

    “还有一件事,要向陛下汇报,也是跟这件事产生了些关联的”,龙婆接着说。

    “你说吧,我听着”,老国王回答。

    “我们在回国途中,经过杜姆拉的边境检查站,刚好遇上,从杜姆拉叛逃出来的50余名奴隶,正在我境内被追杀,我示意米亚出手,杀了一名军官和军士,另外一名军士被我们扣住了,臣,擅自做主,将她们留在了槐屯的垦荒区,让她们有个安身之所,为蒂比里斯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让她们有一安身立命之所,臣若有僭越之处,请陛下责罚”,龙婆说。

    “关于这些事情,昨天我们已经接到报告,杜姆拉的人确实有些嚣张,这50名奴隶多有幼小,能下手追杀如此赢弱之人,心必定歹毒,上苍有好生之德,这些奴隶之事,你莫对外声张,我们把她们留下便是”,老国王回答。

    “我替那些死里逃生的女奴们,感谢陛下恩典”,龙婆从椅子上下来,向老国王行跪拜之礼。

    这时,门外的龙泽进来了。

    “龙泽,把龙先生扶起来,人有善心,必有善念,龙先生这样做,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不必谢我”,老国王对龙泽说。

    龙泽放下茶具,弯下身子扶起了龙婆。

    “陛下,龙先生,茶好了,我给你们满上,你们慢慢品”,龙泽龙对老国王和龙婆说,然后,开始沏茶。

    “公主近来可好?”,龙婆问。

    “好,她现在时不时的,往那个随心斋跑,一个女孩子家家,老是喜欢跑出去抛头露面,弄得我都有些难为情”,老国王。

    “随心斋,哪个随心斋啊?”,龙婆问。

    “前段时间,邱吉拉和施图亚的侄子搞的一个酒楼,据说生意还不错”,老国王说。

    “邱先生就是会做生意,什么生意都能做得起来”,龙婆说。

    “这是一方面,他呀,会用人,他把施图亚也拉入了伙,然后,肯特亚往来的商人,都得给点施图亚的面子吧,毕竟人家儿子掌管着,肯特亚的钱粮,生意当然是好”,老国王说。

    龙婆望了老国王一眼,龙泽装着没看见。

    “龙泽,跟了我这么些年了,我早把她当成一家人,无妨,无妨”,老国王笑着说。

    “臣,多虑了”,龙婆说。

    “殿下呢?”,龙婆接着问。

    “他现在比较忙,希门被派到边境上,解决逃难奴隶涌入边境的事情去了,夕坎斯过去在大本营坐镇,他要晚些时候才能回来,他现在有时候,也往那个‘随心斋’跑”,老国王说。

    “广场现在塔修建得如何了?”,龙婆问。

    “进度还可以,很漂亮,你晚上站在山顶的时候,就能欣赏到”,老国王说。

    老国王和龙婆,一言一语的搭合着,聊了很久,夕坎斯回来了。

    “父亲,龙先生”,夕坎斯走了过来,给两人打过招呼。

    “你回来得正好,坐下吧,我有话要跟你谈”,老国王对夕坎斯说。

    夕坎斯坐下,龙泽泡上一杯茶,然后静静的站立一旁。

    “龙先生此次从杜姆拉回来,带回来一个女人,听了龙先生描述,我觉得你有必要见一见,然后告诉我,你的想法”,老国王对夕坎斯说。

    “龙先生特意从杜姆拉带回来的女人?有意思,我明天见见吧”,夕坎斯愉快的答应了。

    “谢谢殿下”,龙婆起身道谢。

    “你给我带回了人,我应该谢谢龙先生才是”,夕坎斯回答。

    “杜姆里斯边境那边的几百号奴隶,就希门将军一个人在那儿守着,力量会不会显得有些单薄?”,老国王问夕坎斯。

    “现在这事,表面上看起来很平静,其实三方势力,都在暗中憋着劲,谁都不愿意轻易露头,谁先露头,就代表谁先着急,谁先着急,谁就会先失去优势,咱们等等看,会有人提出来三方会谈的”,夕坎斯说。

    老国王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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