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天现异象
更新时间:2019-04-04 21:47:08 | 本章字数:9385
第二天一早,天刚放亮,娜椰古丽带着辛可,开始了在活动水闸处的截流工作,为此,西番司将军,特抽调了一个步兵团协助,带队的是后卫第三团团长邵古。
“邵团长,我们先用活动水闸,将水流部分截流,然后让你的人,从河堤东岸的一处堤坝上开始挖掘,我们先要将水改道,然后清出淤泥,做好堤坝的基础”,辛可对邵古团长说。
“好,有什么需求,你就尽管说,西番司将军特意交待,要全力配合你的工作”,邵古说。
“活动水坝设计的承受能力不强,不能长时间用于水流拦截,你们要加快干,要在下午开闸放水以前,将这2公里的堤坝引水沟渠挖好,下午的水流,就从新开挖的地方绕道”,辛可说。
“放心吧,1000人挖二公里,我们不仅可以挖好,而且也会挖得很标准,做得很结实”,邵古说。
“谢谢邵团长”,辛可回答。
活动水闸在军士的操作下,逐渐合拢,下游断流了,一两艘,根据往常习惯,在河面上捕鱼的渔夫,很诧异的看着自己的小船在河床上搁浅。
邵团长的部队,作两路纵队,从下游的泥地中趟过,辛可也跟在其中,到达东岸以后,辛可迅速规划开挖的地界,一幅轰轰烈烈的劳动场面展现出来。
洛利二世一大早起来,站在主帅营帐的塔楼上,观望着参加晨训的部队。
龙婆和米亚,收拾好行装,准备再赴龙渊。
城墙外,肯特亚的军队依旧和杜姆拉军队,在丝亚小镇上对峙。
肯特亚的皇宫早朝中,没有了蒙迪拉的身影,她在半山腰广场上,接见赴蒂比里斯买奴隶的5名奴隶主。
“各位,今天一大早,就把你们请到这里来,实属事出有因,希望你们不要挂怀”,蒙迪拉手里拄着拐杖说。
“之所以,不把各位请到皇宫里去,这跟各位的身份有关,各位都是奴隶主,虽然这个行当,在肯特亚来说,合法,但肯特亚不推崇,今天召你们来,要交给你们一个使命,这个使命关系到,我肯特亚以后的发展”,蒙迪拉接着说。
“我想各位都是消息灵通人士,前次,杜姆拉叛逃奴隶的事,想必你们也知道了,我今天要给你们提个醒,你们虽然这次是进入蒂比里斯买奴隶,实际上你们是进去请客人,我给你们下个任务目标,要请够300个客人回来,这些客人被你们请回来以后,要好好善待,这是我们跟蒂比里斯,达成长久合作的一个契机,可以预见,你们把这些奴隶买回来以后,杜姆拉肯定会花高价,从你们手中买回这些奴隶,我劝你们不要打这个主意,多少奴隶交到你们手上,几年之后,这些奴隶,你们原数给我还回来,如果我发现少了一个,我就拿你们当奴隶充数”,蒙迪拉说。
“陛下,如果买回来这些奴隶,不听话,我们怎么办啊?听您的意思,把他们请回来后,还要像先人一样的供着,打也不能打,骂也不能骂,如果其它奴隶效仿,我们该如何办啊?要不然这奴隶,我们就没法管了啊”,拱野庄园的奴隶主说。
“你是文斯洛市拱墅庄园的奴隶主吧”,蒙迪拉问。
“是的,陛下”,康洛坎回答。
“我不仅知道你,我还知道,你们站在这里,每个人的事,我之所以,现在不追究你们,是因为肯特亚的制度,允许你们的存在,你们的存在,是合法的,但,不要因为,国家的律法,不能处理你们,就肆无忌惮,你们也不要忘了,我不仅以依法治国,我还能以人治国,平常的管理,还是你们该怎么管,就怎么管,你们要把平常的管理,和虐待区分得开,这些奴隶进入我肯特亚,实际上就形成了,肯特亚和蒂比里斯,真正意义上的结盟,这些奴隶入境以后,蒂比里斯会派专人,每两个月一次,走访这些奴隶的生活状况,然后形成报告,一份交到我这里,一份传给蒂比里斯,报告中如何写,这就要看你们,如何对待这些奴隶,如果你想你们的家人,都平平安安的生活,照章就理的过日子,你们就收起你们的小心思,好好听话”,蒙迪拉说。
“我的话,你们听明白了吗?”,蒙迪拉问。
“我们明白了,陛下”,众奴隶主回答。
“我现在给你们规定一下任务,拱墅庄园的,你接收一半,你那里规模最大,其余的,你们自己分,300人的规模不能少,既然蒂比里斯,有心和我们走到一起,我们就多帮他们分担一些,让我们走得更近”,蒙迪拉说。
“是,陛下”,众奴隶主回答。
“好了,就交待这些,你们去忙这些事吧”,蒙迪拉吩咐说。
“是,陛下”,众奴隶主鞠躬,准备离开。
“你们应该知道抗旨是什么下场吧?”,蒙迪拉往回走着,突然间回过头来问。
“草民等知道,陛下,我们必定依照陛下的旨意去办事”,众奴隶主回答。
“嗯,知道就好”,蒙迪拉说完,被侍女往回搀扶,身后留下了,一脸难色的奴隶主们。
“走吧,哥几个,咱们去蒂比里斯请祖宗去”,拱野庄园的康洛坎对众人说。
“走吧,走吧,幸好是几年,不是几十年呐,咱们咬咬牙,挺一挺吧”,其中一名奴隶主马奎说。
“都以为我们奴隶主是个大肥缺,是官不是官,都想从我们这里捞好处,你就拿我的拱墅庄园来说吧,我整个庄园的经营,除去朝庭的赋税外,收入的3成要被各级官僚拿走,你拿走也行啊,我出了事,你得帮我扛着啊,即使你不帮我扛着,也得给我在上面,说说好话啊,他们倒好,只要你一旦出事,他们就拿出一大堆律条,放在你面前,咱们还得花钱消灾,你们大家伙说说,他们当初拿钱的时候,怎么不提律条”,拱墅庄园的康洛坎抱怨着说。
“康洛坎老兄,你是树大根深,像我们这些小家小户的,就更难了,首先,奴隶他是一张嘴,嘴就要吃喝,吃喝就要钱,你说的茶水钱,我们也一样不少,这帮家伙,也是拿钱不干事的,一出事,就变着法来压榨你,康洛坎老兄,你还有一个拱墅庄园,可以帮你捞偏钱,最起码日子还过得下去,我们呐,得真金白银,一文一文的往外拿,平时攒点钱,一文一文的存,他们一来,就大把大把的捞,这日子真没法过了,真心不想干了”,另一个奴隶主说。
“你不想干,有人干,你敢退出吗,你干奴隶主,至少还有被盘剥的对象,要是你退出了,你兴许有一天,也会成为被盘剥的对象,这奴隶的印记,一旦被烙上,咱们都是干这行的,哪一个,不是被榨得油尽灯枯,不得善终的?”,站在最后面的一个奴隶主说。
“你们都别抱怨了,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我那个拱墅庄园,我现在都觉得揪心”,康洛坎说。
“怎么了康洛坎,说来听听”,一个奴隶主问。
“干咱们这行,城防将军你得拉拢吧”,康洛坎说。
众奴隶主点了点头。
“坏就坏在这些人身上,他们来玩,不仅白吃,白喝,白玩,走的时候,你还得给他,意思意思,要是拿得少了,人家还不高兴,不仅他来,他还带一帮人来,这帮人一来,就跟饿了千年的狼一样,变着花样折腾女奴,有时候,我自己都想,抽自己几个大嘴巴子”,康洛坎说。
“康洛坎别说了,天下乌鸦都是一个色的,咱们别在这里议论了,走吧”,站在最后面的一名奴隶主催促着说。
众奴隶主点了点头,分乘两辆马车离开……
夕坎斯在结束朝会后,正准备离开,门口的侍卫前来通报。
“殿下,施图亚先生求见”,侍卫对夕坎斯说。
“让他进来”,夕坎斯回答。
施图亚来到大厅,大厅里就剩下夕坎斯和他,还有几个侍卫。
“施先生来得还真是时候啊”,夕坎斯说。
“这得感谢殿下赠送的‘空心苑’给外臣,昨天晚上就入住的空心苑,环境清幽,虫叫鸟鸣,让人心无杂念,最关键一点,这里离殿下近,所以,外臣就早早的来了”,施图亚说。
“喔,施先生住得高兴就行,山间丛林,自然有喧嚣闹市,体会不到的清静,施先生来这么早,自然不会是,只和我来说这些的吧?”,夕坎斯问。
“当然,外臣此来,还有一事要向殿下提及”,施图亚说。
“何事?”,夕坎斯问。
“殿下,可曾听闻,杜姆拉要在西摩柯小镇,兴建水坝一事?”,施图亚问。
“听闻了,感觉这次杜姆拉,是来真格的了,施先生你怎么看?”,夕坎斯问。
“依外臣看,杜姆拉这是有意挑起战端呐”,施图亚说。
“挑起战端?不至于吧,他修水坝这事,说破大天,也是因为我们两国,结盟对抗他的跋扈,他想要扳回点面子而已”,夕坎斯说。
“殿下可曾寻思过,这杜姆拉如果修建了永固型水坝,对下游,而且是最下游的影响,比如说对蒂比里斯的影响?”,施图亚问。
“这,我倒没有深思那么远,杜姆拉不是一直在修水坝吗,前段时间,才修起来的,拦一段时间,放一段时间,我们下游没有受到丝毫的影响嘛”,夕坎斯故作满不在乎的说。
“这老头,此次来,想把我拖下水,他修水坝就修呗,反正我不着急,有人自然会着急”,夕坎斯心里盘算说。
“我劝施先生,对此事不要过于着急,有时候啊,这事想到的,跟看到的,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夕斯宽慰施图亚说。
“殿下如此深思熟虑,外臣是过于担心了”,施图亚说。
“诶,这就对了嘛,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施先生放宽心”,夕坎斯接着说。
“外臣,还有一事,想问询殿下”,施图亚说。
“施先生请说”,夕坎斯说。
“关于我们两国,分摊奴隶的事,我已经发消息回去了,并且已经得到了回传,最迟明天,买家就会上门,我们这次本着为殿下分忧的精神,接收300名奴隶过去,殿下提的那些要求,我们陛下已经答应了”,施图亚说。
“嗯,这是好事啊,从现在起,咱们可就,真正的拴在了一起了,肯特亚以后,可要多多的关照我蒂比里斯啊”,夕坎斯说。
“这是当然,不过,我们既然答应了殿下的要求,殿下也态度鲜明的,和我们站在了一起,国与国之间相交,注重的是态度和实际行动,我们希望在奴隶交接的当天,由帝比里斯边境的军士,护送这300名奴隶,进入肯特亚境内,待我方军队接收以后,贵方再折回来”,施图亚说。
“这事好说,我明白施先生的意思,两国的结盟,不要光停留在嘴上,要付诸实际行动,这个要求,我答应你”,夕坎斯愉快的答应了。
“殿下英明”,施图亚说。
“殿下,如果因为此事,肯特亚与杜姆拉发生了部突,殿下持何态度?”,施图亚问夕坎斯。
“施先生放心,弱国从不掣肘,强国之事,这一点,我能给施先生以保证”,夕坎斯对施图亚说。
“外臣,明白殿下的意思了”,施图亚说。
“还有别的事吗?”,夕坎斯问。
“外臣没有其它事了,外臣告辞”,施图亚说。
“来人,送施先生”,夕坎斯吩咐。
施图亚从议事大厅离开以后,朝肯特里斯边境前行……
此时,洛温泰尔带着,西番司调拨给他的近600名军士,一起到西摩柯小镇的,图贡密林开采石材。
“你们俩把告示贴在这里,然后,你们俩沿街敲锣,把告示上的内容,念给镇上的人听”,洛温泰尔拿出一叠告示,交给两名军士,然后,队伍继续前行。
“各位乡邻居士,朝庭现有告示,大家闲时听听,耳里时刻牢记,朝庭决定在西摩柯小镇修水坝,需要石匠木工若干,有此手艺者,可随我们一起前往,每人每天2块现银,当天结算,绝不拖欠”,军士一边敲锣,一边喊。
锣声引来周围民众的围观。
“虽然现在天气热,闲在家里也没事可做,不如去挣点盐巴钱”,一位民夫说。
“你想啥子喔,2块银元一天,高得很了,吃盐的话,能碱死你”,另一位民夫接过话。
“军爷,在哪儿报到?”,人群中有人喊。
“跟着我也可以,跟着前面的队伍也可以,一人一天两块,要壮年劳力,混天天的就不要有打算了”,一名军士回答。
镇子上的居民,陆陆续续的跟着前面的军士前进,路线撒得很长,也很懒散,以至于有的还在镇子的街上,有的已经到达乱葬岗的边缘,甚至前方的军士,已经抵达图贡密林的边缘。
“停止前进”,洛温泰尔向后传令,于是,队伍陆续停了下来。
洛温泰尔带着20名军士,向前方约100米处的一处山丘走去。
山丘不高,约60米左右,呈45度向后倾斜,上面被一些矮小的山茶花覆盖,一些黑色的石头裸露在外,黑色的石头外表很光滑,站在远处,可以看见一个浑圆,向外凸出部位,凸出部位很大,直径约30米左右,最令人惊奇的是,在浑圆的凸出部位中间,有一个深深的,向内陷进去的圆圈,就像一个肚脐,沿着肚脐往北约50米的距离开始变得纤细,然后再往北延伸,又出现一些石块。
“司勤长,这可真有意思,你看这圆滚滚的石头,像是一个人的肚子,然后,那儿就像一个肚脐,如果咱们再向北找找的话,是不是可以寻见,这个人的脑袋?”,一名军士对洛温泰尔说。
“想象力蛮丰富的嘛,不过呢,这水坝的石方量,需求很大,你们几个就按照,他刚才说的,向北寻寻,把矿场划分出来,等石工来了,好进行开采”,洛温泰尔说。
“好嘞”,这名军士回答,然后领着人向北去了。
“都有了,成三列纵队集合,从左到右,分别是一连,二连,三连”,洛温泰尔下令。
500多名军士快速排成三列。
“左边一列,负责清理采石场周围的环境,把该砍的树砍了,把该清理的植被清理了,时间要快,一会儿石工和木工就要到了”,洛温泰尔说。
“二连全部,从这个位置挖壕沟,不要太深,40公分就行,宽度70公分,三连抽一半人帮着二连挖壕沟,剩下的人,从旁边的小溪中取水,把这些壕沟的泥,全部捣成泥浆,然后用这个木拖,在上面拖动,以后运送的石头,就放在木拖上,送到目的地”,洛温泰尔接着说。
所有人得到分工后,按照指令干活,人多力量大,场地很快被清理出来,后续的木工,石匠也到达了,场地清理完结后,人群中传出一阵喧哗声,洛温泰尔走过去查看,眼前的石头居然是一具,完整的天然石像,虽然有些地方比较毛躁,整体形体,绝对可以看出是一个人形,这是一具侧身的大肚罗汉,富太的身子上,附着浑圆的肚子,右手托起脑袋,一双垂眼,显得很长,一颗脑袋,显得海阔天宽,南面可以看出是一双脚,一只脚向前伸着,另一只脚很自然的弯曲着,人群中不时发出阵阵赞叹。
“我在这小镇子上生活了几十年,从未敢轻易进入图茂密林,据老一辈人讲,这里住着密林的守护者,这具天然的石像,难道是以前所说的守护,化身成石,看护我们的呀?”,一名老者说。
“得了,这他妈要坏事啊,不能让这老头胡说八道,这些民夫,听风成雨,有了这老头这么一闹腾,石头肯定采不成了,修建水坝,这里是最捷近的采石场”,洛温泰尔心里暗自思付。
“你们俩,把那老头弄走,弄得远远的,另让我看见,别让我听见他出声,我说了只要壮年,这老头来凑什么热闹,无关的人,都散开”,洛温泰尔对身边的两名军士吩咐。
“是”,两名军士回答,走向这名老者。
“军爷,这是我们镇子的守护神,不能采啊”,这名老者继续说。
这时,民夫中一群人,开始交头接耳。
“老头,我看你这是跟朝庭作对,满嘴的胡言乱语,我们镇子的守护神,是国王陛下,你说这石头是镇子的守护神,你让神动一个给我们看看,也是看你年纪大了,不好对你动粗,要是别人,我早把他下狱了, 你们群人,凡是不属于木工或石匠,不来干活的,全部往后退,再有煽动造谣者,一律抓起来”,一名军士,一把揪住老头,然后对众人说。
民夫中再次出现了交头接耳。
“干活的就往这边过来,不干活的就离开”,洛温泰尔再次重申,民夫缓慢的移动步子,来到洛温泰尔身边。
“大家别信那老头的胡话,如果真有神,咱们都旱了快两年了,平日里,家家户户都奉得有神位的吧,还有虔诚的,日日上香伺奉,怎么不见,神给咱们,下一星半点的雨呢,大家出来是谋财,不要受这些人的蛊惑,这些老头,闲在家里没事做,反正吃饭有人送,穿衣有人管,他一天不琢磨这些事,还能琢磨啥?”,洛温泰尔说。
人群中没有议论。
“大家没意见了吧,没意见了就干活,石匠负责采石料,木匠负责伐木料,大家伙干活都仔细点,你们家里人都眼巴巴的,望着你们带钱回去呢,天黑的时候领工钱,中午吃饭有人送,白面馍管饱,还有肉汤”,洛温泰尔使出了看家本领,终于把这帮人,给按了下去,军士也开始干活。
“这里只留20名军士,剩下的,由一连长带队,协助二连挖壕沟,争取,今天就有石料,运到截流现场”,洛温泰尔说。
“管事的,先采哪儿啊”,一些年轻的石匠问。
“从头开始,就从脑袋那儿吧”,洛温泰尔回答。
“好勒”,石匠们回答。
“开山嘞”,一名石匠拖着长长的嗓音,吆喝着,落下第一锤,这一锤落在石像的脖子上。
其它石匠都静静的看着,这名石匠落下锤后,也有些害怕的站在原处。
一切都变得很沉静,所有的人都看着,过了一会儿,一切照旧,紧接着,其它石匠也开始落锤,开线,取方。
石料划出了第一块,旁边的军士,将这块石料抬在一旁,在石料的陆续抬出中,人像的头颅被彻底切下来,只露出一个深深的凹痕。
“你让上面的木工,多做一些木拖,要做20具左右,这里采出石头的运送,就靠这些工具”,洛温泰尔对身边一边干活的军士说。
军士小跑着给木匠传递消息,天开始热了起来,洛温泰尔靠在一颗树杆上乘凉,50名石匠干活,还是挺卖力的,随着石料,一块一块的被抬出,人形石像也逐渐的变得模糊。
中午时分,营地送来了午餐,主食是白面馍,还有粥和肉汤,虽然没有肉,起码看见了油花,在汤面上飘。
午饭过后,所有人都坐进了林子,躲避日头。
“你去把三个连个长找来”,洛温泰尔对身边的军士说。
时间不长,三个连长过来了。
“三位,今天壕沟能挖到截流的地方吗?”,洛温泰尔问。
“我们现在,壕沟都快掘到镇上了,下午就能掘完”,二连长回答,一连长也点了点头。
“你们这边,捣泥浆的进度呢?这沟用木拖运石头,好不好用,就看你们这道工序了呢”,洛温泰尔问。
“这个倒是有些难,这泥浆吧,要的水比较多,我们很大一部分人在提水,前面捣泥浆的人不多”,三连长回答。
“这个东西,前期捣的时候,需要的水确实比较多,捣好了成型了,用木拖压光滑了,只需要一点水,保持湿润就行了”,洛温泰尔说。
“放心,我们挖到截流处时,会帮着你们,一起捣泥浆”,一连长说,二连长也点了点头。
“让他们休息一下,就马上开干,这人一休息下来,就容易产生惰性”,洛温泰尔说。
“好,咱们也开干,反正就这点活”,三连长说,其余两个连长,也站起身。
时间在煎熬和等待中继续,一直持续到下午,石头开出了几十方,木拖也做好了,一条用泥浆支撑的,石头运输通道也搭好了,三个连长一起来到洛温泰尔身边。
“弄好了?”,洛温泰尔问。
“弄好了”,三个连长回答。
“我给你们示范一下,你们先把木拖放在泥槽里,然后,把石头抬上来,这么大的条石,一次只能运送一块,你们四个人,把条石横着抬上来”,洛温泰尔吩咐四个比较壮实的军士。
石块被按照洛温泰尔的要求放好。
“从现在起,这水槽里要多注些水,拖起来,才不费力,你们俩拖住绳子拉一下,后面来两个人扶着,试一下”,4名军士,按照洛温泰尔的要求,在泥槽中拖动木拖,木拖上面的条石,不是很费力的,随着拖动移动起来。
“洛温勤务长,你还真成,要不是你想出这法子,截流的工程那么大,咱们这些弟兄,非得累死一次不可”,一连长说。
“大家轮流试一下,后面的把木拖,放到泥槽里来,装上石头,慢慢的走,咱们这一次能运十块过去”,洛温泰尔也有些兴奋的说。
一群人在兴奋尝试着新东西,后面跟着一大群,看热闹的人,一直到截流处,石块被卸了下来,堆在一旁,邵团长的分流沟已经挖好,正和娜椰古丽商量着什么,见到洛温泰尔的到来,两人停止了交谈,迎了上来。
“你的效率还挺高,我以为你把石头运来,也是七天以后的事情呢”,娜椰古丽对洛温泰尔说。
“我们不是说好的,要加快进度吗?”,洛温泰尔低声回答。
“好,好的很”,娜椰古丽笑着说。
“你们这种运石头的方式,倒是很特别,我也是第一次见过”,邵团长说。
“自古高手在民间,我也是在一次偶然的机会,看见一个菜农,在菜地里运菜,才想到把它用到运石头上来的”,洛温泰尔说。
“邵团长,沟弄好了吗,现在时辰也差不多了,你看这水,已经上涨了十几公分了,如果再不泄洪,恐怕这活动水闸撑不住啊”,辛可走在挖沟队伍的最后面,问邵团长。
“你后面还有人吗?”,邵团长问辛可。
“我在后面收的尾,后面没有人了”,辛可回答。
“等一下,泄洪只能,泄东岸那边的口子,别让水回流到西岸来,要不然,今天清淤的工作,就白干了呢”,娜椰古丽补充着说。
辛可点了点头。
“用旗语告诉东岸准备泄洪”,辛可对站在移动水闸上的军士吩咐。
军士转过身,用旗语与对岸取得联系,对岸的军士转动东岸的绞盘,东岸的闸门被慢慢提了起来,水开始从闸门涌出,顺着新挖的沟渠,绕过将要修建水坝的地基,汇入下游。
“真好,这样我就放心了”,娜椰古丽看着,被泄出的水流,有些高兴的说。
“夫人,今天将军交待的任务,我完成得,你可满意”,邵团长问。
“美得很,美得很,谢谢邵团长大力相助,没有你,我还干不成,今天的事呐”,娜椰古丽笑着回答,把‘事’拖得比较长。
“既然如此,我就好回去,向西番司将军复命了”,邵团长说。
“团长请便,谢谢邵团长”,娜椰古丽望着,整队远去的邵团长背影,不住的点头哈腰。
“娘,你消停会儿吧,人家是奉公行事,不是卖你私人的面子,人家都走远了,你不停的点头哈腰,你这样会成为,这些人的笑柄的,你让我以后,怎么在军营里混啊”,洛温泰尔将嘴靠在娜椰古丽耳边说。
“你们别愣着了,石头就这样运,你们回去熟悉一下,现在收工还有些早,今天大家确实努力了,再运两批,咱们就收工,早些歇息,明天继续运石料”,洛温泰尔对围观的军士吩咐,军士们相继离开,现场只留下了娜椰古丽母子俩,母子俩背靠着柳树坐了下来,洛温泰尔捡起一根树枝,在地上随兴刻画着。
娜椰古丽看着天边的晚霞,晚霞一片火红,太阳变得通红,渐渐的被云层包裹,云层越来越厚,几乎将太阳完全挡住,只能隐隐约约看到,一点腥红的颜色,天暗了下来,暗了一刻后,云层的中间位置,慢慢的变得稀薄,光明再次降临人间,云层越来越薄,几根圆形的光柱,渐渐的合并在一起,慢慢的扩散,形成一个巨大的光柱,直接照射在小镇上,周围的云层变得一片金黄,一些云朵,像雾气一般,从圆形的孔洞,徐徐涌出来,然后,很有规律的向四周铺散,云层保持着,均匀的速度,越铺越多,不断的向周围延伸。
“太漂亮了”,洛温泰尔看着天边的云朵,自言自语的说。
“漂亮是漂亮,我总觉得,这不是什么好兆头”,娜椰古丽说。
“为什么?”,洛温泰尔问。
“天现异像,世间动荡,奇景见,妖魔现,看来这世上的太平日子,快到头了喔”,娜椰古丽说。
“你一天尽瞎琢磨”,洛温泰尔说。
“但愿吧,但愿这一切,都只是我的猜想”,娜椰古丽说。
天色的变化,让很多人,都停止了手头的活计,都仰着头,望着天际,甚至是,在边境上对峙的两国军士。
人都有好奇心,左青和莉诺丝也从屋里跑了出来,一起静静的看着这奇妙的景观。
“你想过没?天上究竟有什么?我现在,真想顺着这道光柱,爬上去看看”,莉诺丝挽着左青的胳膊,将头靠在左青的肩膀上说。
“那上面住着先祖,住着神仙,没准,另一个你也住在上面”,左青对莉诺丝说。
“我一直在想,我有一天死了,要是能住到那上面就好了”,莉诺丝说。
“住那上面怎么就好了?”,左青问。
“我住那上面,想去哪儿,就去哪儿,无拘无束,想化成一朵白云,就化成一朵白云,想化作一团乌云,就化作一团乌云”,莉诺丝说。
“你要是化作一团云,我就化作云的翅膀,你飘到哪儿,我就跟到哪儿”,左青轻轻在莉诺丝耳边说。
“你这几天,怎么神神叨叨的,你怎么了,病了吗,你以前不这样啊”,左青有些诧异的问。
“我也不知道怎么了,这几天老是感觉特别的伤感,我总感觉会失去你,晚上一闭眼,总能梦到,有人抬花轿来接我,他们把我接走,我一直在呼唤你,你就是不答应,我感到害怕”,莉诺丝啜泣着说。
“好啦,宝贝,这一切都是梦,可能是你一直想着,我什么时候,用花轿把你抬进门,等下个月,我父母生日的时候,我就用花轿把你抬过门去”,左青笑着说。
“少来啦,你是嫁过来的,咱们说好了的,你们家有两兄弟,你嫁一个出来,你父母还有一个儿子可以依靠,要是我嫁出去了,家里的父母谁来照顾”,莉诺丝笑着擦泪说。
“好啦,别再想那些事了,你平时帮人接生,迎接生命的到来,好事做尽,哪能伦到如此坏的命数,我说点好听的,让你高兴高兴?”,左青试探性的问。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莉诺丝变涕为笑,再次将头,靠在左青的肩膀上。
云层消散了,太阳也开始西沉,小镇的天色,这次真的渐渐黑了下来,看热闹的围观人群,也三三两两的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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