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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八章 细作的归宿

更新时间:2019-04-04 22:15:54 | 本章字数:20474

    “看来,这林修仓,我是不能把他留着了,今天晚上就动手?不能,陛下一吩咐下来,我就直接扑林修仓的老巢,弄得我门清儿似的,这会让人看出端伲,现在我是功臣,我得千仔细,万小心,大风大浪都过来了,千万不能在阴沟里把船翻了”,沪巴洛心里盘算着。

    “明天,对,就明天,我先让军士搜查那条街,然后,让军士留下来盯梢,到明天晚上,全部将他们就地正法,从此我就高枕无忧了”,沪巴洛想到此处,满意的笑了笑。

    在皇城的另一头,从肯培拉返回的信鸽,落到了林修仓的铺子上,林修仓一把抓住信鸽,迅速走进里屋,将鸽子塞了鸽笼,在烛光下慢慢展开绢布,上面清晰的印着七个字,‘若已暴露,可撤离’。

    “老板,怎么样?”,安生很关切的问。

    林修仓没有回答,将绢布条递给安生,安生细细的看着,顺子也凑了过来。

    “太好了,咱们算是安全着陆了”,安生很庆幸的说。

    “咱们不能高兴得太早,越是离成功越近,危险的系数就越大”,林修仓低声说。

    “为啥?”,顺子问。

    “听说过得意忘形没?你们俩现在就是”,林修仓低声说。

    “要不然,现在咱们就撤?”,安生试着问。

    “你看这外面,漫天飞舞的大雪,能见度极差,这么大的雪,在外面赶路,遇上遇到人怎么解释?你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林修仓说。

    “喔”,安生点了点头。

    夜幕下的两拔人,怀着各自的心事,在床上辗转反侧,一直到第二天早上。

    在赤坦虚的主持下,洛利二世的衣冠葬仪式正式开始,四匹马拉着镶着金边的棺材,从皇宫出发,朝中官员均以素服着身,阮若琳挺着肚子,在两名侍女的搀扶下,送棺材出皇城,在一片开阔之地,洛利二世的衣冠冢被安葬了下去,坟茔被高高的垒起,留下四名侍女在此守灵,其余人折返皇宫之时,已临时中午,婉玥在一群卫士的护卫下,登上岸,坐上马车,朝皇宫方向走来。

    婉玥坐在车上,不时撩起马车的窗帘往四处观望。

    “皇后娘娘,你别再看了,以后你就是主子,外面刮着雪风,要是吹着了你,我可向陛下怎么交待呀”,伊贝卡笑着对婉玥说。

    “你这张嘴呀,真是甜,只要你贴心的跟着我,我不会亏待于你”,婉玥对伊贝卡说。

    “是,皇后娘娘,奴婢从此以后,眼里就只有你和陛下,必定尽心效力”,伊贝卡说。

    “好,以后我有什么好事,也记着你,我也是苦过来的人,知道下面为奴为婢的难处”,婉玥说。

    “谢,皇后”,伊贝卡说。

    马车在皇宫门前停了下来,西番司一脸微笑的前来迎接,阮若琳也在场。

    “皇后辛苦”,西番司从马车上抱下婉玥,微笑着说。

    “陛下,伊贝卡回来复命了”,伊贝卡从马车跳下来,给西番司行礼。

    “这丫头懂事,勤快,就留在我身边吧”,婉玥看了一眼阮若琳,然后说。

    “谢皇后”,伊贝卡回答,然后避开了阮若琳的眼神,挽着婉玥上楼去了。

    “这奴才的德行,就是见风使舵啊,不管皇帝怎么换,她都是皇后身边的人”,阮若琳有些怨声载道的叹气说道。

    “你介意这丫头,我把她还给你”, 婉玥走在前面,听到了阮若琳的怨言,于是,回过头试探着问阮若琳。

    “不必了,你现在是皇后,是国母,我是一过气的皇后,是陛下封的先后,哪里敢争啊?再说了,我用过的东西,也不稀罕再用”,阮若琳拖着调子说,撇下西番司一个留在原地。

    “看什么看,散了吧”,西番司一脸尴尬的说。

    午餐时间,皇家餐厅内,两个女人,一个男人,围在一张桌子前坐下,西番司坐在正上方,阮若琳和婉玥对席而坐。

    “先后这肚子这么大了,快生了吧,你将伊贝卡这么贴心的丫头送给我,妹妹我好生感激,妹妹在此谢过先后”,婉玥对阮若琳说。

    “妹妹使唤这丫头还顺手吧?”,阮若林问。

    “顺着呢?贴心,机灵,这都是姐姐调教得好”,婉玥回答。

    “先后为何唤我为妹妹,我比你还年长近一岁呢?”,婉玥问。

    “按照传统观念,先到为大,妹妹你是后来居上,按照感情来说,我还认识陛下在前,妹妹投靠陛下在后吧?”,阮若琳问。

    “陛下,你说的是先皇?,还是现在的陛下呢?”,婉玥问。

    “不管是先皇,还是现在的陛下,都对我有恩,都对我有情”,阮若琳回答。

    “姐姐的功夫真是了得,不管朝政如何变更,感觉都是陛下的女人,真是人让人遥不攀啊”,婉玥说。

    “妹妹抬举姐姐了,妹妹基础历炼扎实,从商到官,从官到皇后,这可都是妹妹一步一个脚走出来的”,阮若琳笑着说。

    西番司一脸尴尬的,望着面前两个女人,一个是妻子,一个是初恋,两个女人都跟自己有扯不断的关系,两个都还是大肚婆。

    “俗话说,三个女人才一台戏,这两个女人都能吵得起来,看来这饭是吃不下去了”,西番司心里暗暗叫苦。

    “两位,以前的事咱们都别提了,现在,咱们能不能先吃饭?”,西番司脸上挂着笑,试探性的问。

    两个女人都看了一眼西番司没有说话,婉玥一脸的怒气,显然头一阵中她吃了败仗,毕竟自己的历史没有阮若琳光彩。

    “扯那些闲篇,感觉好伤感情,是吧?姐姐”,婉玥换了一种口吻说。

    “对嘛,都是自家人,争来吵去,论出个长短,有什么用呢,大家还不是在一口锅里吃饭,来先尝点菜”,西番司听后,脸上轻松下来,站起身夹起一块菜,两个女人都望向西番司,西番司也看着两个女人。

    “我这嘴真该抽,这哪是夹菜啊,感觉是要让我选边站队啊”,西番司心里暗骂着自己,于是只好将菜送入自己的嘴中嚼了起来。

    两个女人不甘示弱的回过头。

    “还是陛下说得对,大家都是在一口锅里吃饭的,家和万事兴”,阮若琳说着夹起一块菜,放在婉玥碗里。

    “姐姐还真是有心,姐姐你也尝尝”,婉玥也夹起一块菜放在阮若琳碗里。

    两个女人相互笑盈盈的看着对方,都没有动筷。

    “姐姐腹中的胎儿快足月了吧,想生个男孩还是女孩?”,婉玥笑着问。

    “我啊,历来就喜欢女孩,都说女儿是娘亲的小棉袄,冬天有件小棉袄裹在身上,多暖和啊”,阮若琳笑着说。

    “是啊,外面冰天雪地的,还是在家里裹着棉袄,烤着火暖和,一寸棉,一寸心,外面的人没有火烤,没有棉袄裹着的日子,肯定难熬,是吧,姐姐?”,婉玥问。

    阮若琳的脸阴了下来,双眼冷嗖嗖的盯着西番司看,西番司赶紧将头望向一旁,避开阮若琳的目光。

    “姐姐,这是怎么了?一脸的不高兴,我有说错话吗?”,婉玥故作有些委屈的问阮若琳。

    “有没有说错话不要紧,有没有做错事,才是关键,你说呢,陛下?”,阮若琳语气冰冷的问西番司。

    “家常一会儿再唠,大冷的天,饭菜都要凉了”,西番司岔开话题说。

    “饭菜凉了,可以让人再热,民间不是有回过锅的菜更香,之一说吗?你说是吗陛下?”,婉玥也语气冰冷的问西番司。

    “不行,这两个女人,一个是新欢,一个是旧爱,对谁我都狠不下心,得把她们分开,要是她们天天怼在一起,这日子没法过了,真是应了那句老话,男怕有钱,女怕有闲”,西番司心里算计着。

    “吃饭,吃饭”,西番司再次岔开话题说。

    “既然姐姐喜欢女孩,那我就喜欢男孩好了,男子主宰四方,女子蔻龄嫁郎,有道是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我也是前世积德行善,才有幸给陛下添丁添嗣,皇儿在父皇的呵护下成长,父爱如山,母爱如川,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的孩子,心里是没有阴影的,你说是吧姐姐?”,婉玥问。

    阮若琳脸上的表情有些挂不住了。

    “对了,姐姐以前不是喜欢男孩的吗?怎么突然改变喜好了,你这腹中的孩儿,是姐姐喜欢的时候怀上的,这生下来之前,肯定是变不了的,如果姐姐生下一个,你自己都不喜欢的男孩,姐姐该当如何自处,姐姐肯定是不能再嫁了,这毕竟有损皇家威严,你说是吧姐姐?”,婉玥问。

    “皇后,一会儿再唠,好吗,你看菜都凉了”,西番司说着,给婉玥夹起一块肉放在碗里,婉玥脸上挂着得意的笑。

    “先后,你也尝点”,西番司说着,也给阮若琳碗里夹了一块菜,阮若琳脸上的表情,突然显得委屈,几乎看见泪水在眼里打转。

    “姐姐别生气,不是每个人做任何事,都能心遂已愿的,假如我生了个公主下来,那我就一直接着生,生到皇子为算,只要你不断的坚持,事情都会朝着自己的目标发展,你说是吧姐姐?”,婉玥继续问。

    阮若琳哭了,跑出餐厅,西番司放下了碗筷,双手有些痛苦的扶着头发。

    “陛下,你今天忙了一天了,来,吃点菜,这菜,味道还真不错,虽然有些凉,但也不能拿来回锅,菜是什么原味,就要保持原来的味,你说是吧陛下?”,婉玥笑着问西番司。

    “你说是就是吧,你这张嘴怎么这么不饶人啊?”,西番司有些气恼的问婉玥。

    “这人得有自知之明吧,她一被罢黜的皇后,陛下基于兄弟情面,才尊她为先后,她真不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了?我现在才是杜姆拉的国母,一点长幼尊卑都没有,今天这样说她,算是客气的,从今天起,这皇家后宫,得我说了算,这皇室的餐厅,本来就是陛下和我专用的,其它宗亲要过来用餐,也得经过我的批准,外面的事陛下说了算,这宫墙之内的事,我做主,陛下以为如何?”,婉玥问西番司。

    “好,都依你”,西番司拖着调子回答。

    “谢,陛下”,婉玥说着给西番司夹了些菜。

    “你吃吧,朕饱了”,西番司勉强吃了几口说。

    皇宫外,沪巴洛草草的用过午饭,点齐百名军士冒着大雪,将皇城外的农贸市场围了起来,沪巴洛亲自带队,随意抽查商户,简单的讯问,安生、林修仓还有顺子,在屋里烫着小火锅驱寒。

    “掌柜的,外面的官军又在搜查了”,安生听见嘈杂声回头一看,对林修仓说。

    “我看看”,林修仓有些紧张的扒着门帘缝往外瞧。

    “前此天不是刚搜过吗?今天又搜,还真有点邪行?”,顺子坐在位置上没有动静,嘴里咕哝着说。

    “别说话,低头吃饭,好好养膘”,林修仓有些火药味的说。

    “啥意思?”,顺子有些没听明白。

    “把你养肥了,然后‘卡嚓’,明白了吗?”,安生回过头,似笑非笑的说。

    “别卡嚓他了,卡嚓咱们的人来了”,林修仓说。

    “谁呀?”,顺子有些紧张的问。

    “这次搜查的目的性很强,是沪巴洛带的队,你知道意味着什么了吧?”,林修仓回到位置说。

    “那咱们怎么办?这外面可有几十号人呢?咱们硬弄,弄不过啊?”,安生说。

    “沪巴洛有把柄在我们手上,我谅他现在也不敢收拾我们,他现在站在外面,指示手下的军士来搜查咱们,目的就是为了认人,认地,然后,晚上动手”,林修仓说。

    “掌柜的在家吗?”,门口传来问讯声。

    “你们好好吃饭,要镇静”,林修仓低声严厉的说。

    安生和顺子点了点头,林修仓走了出去。

    “三位军爷辛苦,又来搜查啊?前几天不是刚搜过吗?”,林修仓脸上挂着笑说。

    “别废话,让屋里的人出来,点卯,你前几天吃过饭,今天就不吃了吗?”,带头的军槽,仔细打着量林修仓,围着林修仓跺着步说。

    “顺子,安生快出来,军爷要点卯”,林修仓冲屋里喊。

    “来了,掌柜的,我们来了”,安生和顺子应着声从里屋出来。

    “屋里还有其它人吗?”,军槽问。

    “没啦,我们家能喘气的,就我们主仆三人”,安生抢着回答。

    “好好回话,有就有,没有就没有,别扯那些玄乎的”, 军槽说。

    “你们俩进屋搜查一下,看看有没有不在名册上的人”, 军槽对身后的两名军士吩咐。

    “是”,两名军士应声,进屋检查。

    “你们自己报个名号,我对一下”, 军槽看着三人说。

    “我是安生”,胖子回答。

    “我是顺子”,个瘦一些的回答。

    “我是掌柜林修仓”,林修仓回答。

    “屋里搜过了,没有”,两名军士出来汇报。

    “好了,你们该什么就干什么吧,根据皇城戒令,这几天要严格检查,任何可疑人员,尽量减少外出,免得引起误会,伤及无辜,明白了吗?”,军槽对林修仓说。

    “是,军爷,我们一定严守军令”,林修仓笑着鞠躬回答。

    “好,下一家”, 军槽大声说。

    林修仓目送着军槽带人离开,迅速闪进屋内。

    “听着,马上走,只带通关文书,和少量钱银,安生,你把咱们昨天扎的假人,摆放到咱们三人坐的位置上去”,林修仓快速吩咐着,然后在门里,隔着门帘往外瞧。三名搜索的军士假意在巷子里面边,转了转,留下两名军士把守,军槽一个人独自跑到沪巴洛身边。

    “将军,三人都在”, 军槽向沪巴洛汇报。

    “好,你派人仔细盯住了,不能让他们出门,也不要让他们察觉,今天晚上天黑,你带十名精壮军士冲进去,不要说话,不要问为什么,直接全部处死”,沪巴洛说。

    “将军,捉拿奸细,需要的是证据,咱们没凭没据的,将来国师府和刑事院追查起来,我们如何解释啊?”,军槽带着一丝忧虑问。

    “越是大奸大恶之人,隐藏得越深,咱们办案只要有充分的怀疑理由,并且,推理行得通,就可以零证据定案,冤假错案,历朝历代都有,不差咱们这一桩,宁杀错,莫放过,即使将来有人追查,你们推到我头上就行了,记住了,行动以前,这个计划只能你一个人知晓,如果你透露了出去,我就把你办了”,沪巴洛回答。

    “知道了,将军”, 军槽回答。

    “外围的人员撤走,留下三十人看住他们就行,天黑我就过来”,沪巴洛对军槽说。

    “属下明白了”, 军槽回答。

    这时,安生把假人在位置上摆放好,也凑到了林修仓身边,往外瞧,两名便衣打扮的中年男子,坐在门帘的对面茶馆喝茶,周围还有几名同样装扮的年轻人。

    “前门堵上了,快看看后门”,林修仓对顺子吩咐。

    顺子一会儿就回来了。

    “怎么样?”,林修仓问。

    “后门也堵上了”,顺子回答。  

    “没办法下地道吧”,林修仓无奈的说。

    “地道那么窄,我这身板,得很吃力啊”,安生苦着脸说。

    “平时让你少吃点,你就喜欢贪那么点口福,今天知道厉害了吧,你走后面,记住了,咱们出了地道,立刻分开走,在双峰寨山上会后,然后从那个缺口渡河,到了我们的边境,咱们就安全了”,林修仓说。

    “这么冷的天,还要趟河,那河很深的”,顺子有些心虚的说。

    “想什么呢?咱们这是逃命,被抓住了,咱们都会被活生生的抽筋剥皮,到时候你连活下去的勇气都没有,想死也死不成,前后门的形势,你们都看到了,抓紧时间,快”,林修仓低声吩咐。

    林修仓让每个人点上一只蜡烛,掀开厨房柴堆,刨去上面覆盖的厚土,从洞口慢慢爬下去,林修仓走在最前,顺子走在第二,安生有些吃力的走在最后,安生肥胖的身躯,显得有些吃力,每爬一会儿,就要停下来喘口气,快到达洞口时,林修仓吹灭蜡烛,漫天的飞雪,在地道的出口上,堆了厚厚的一层,林修仓慢慢掀开盖子,仔细观察着周围,大雪让周围的能见度极差,他一个翻滚,从地道口滚了出来,紧接着是顺子,然后是浑身大汗喘着粗气的安生。

    “按计划,分开走”,林修仓说着盖上出口,三个人消失在,漫天风雪的密林中,身后留下一串串脚印。

    在花鸟铺对面监视的便衣军士,时不时的瞟向花鸟铺,看着里面的稻草人背影,还有那隐隐燃烧的小炉灶。

    “怎么样?”,一名军士问。

    “还坐那儿呢,这大冷的天,人家在家里吃着小火锅,我们在外面喝着冷风,这他妈连茶渣子,都快变成冰渣子了”,另一名军士埋怨道。

    “别抱怨,咱们在庭署轮岗的时候,还得一动不动,头上还不是一样,飘着雪花,这里条件好多了”,另一名军士接过话。

    “哎,别提了,就把苦逼日子当修行好了”,一名军士嗑着瓜子说。

    “对,晚上超渡了他们,他们就修成正果了”,另一名军士接过话。

    众军士低声笑了笑,继续静静的等待……

    阮若琳哭着从皇室餐厅跑出去以后,在自己的房间里调整了一下情绪。

    “现在,陛下肯定是回不来了,回来也难逃一死,我这时候不能崩溃,如果我崩溃了,这婉玥目的就达到了,我得找个人,跟我站在同一条阵线上,找谁呢?”,阮若琳心里在思索。

    “对,找娜椰古丽,婉玥入主后宫,她现在身份变了,对以前的丑事,必然会百般遮掩,对知道她底细的人,肯定会毫不留情,对,就去找娜椰古丽”,阮若琳心里盘算着。

    “来人,备车马”,阮若琳对门外的侍女吩咐。

    “先后要去哪里,外面这么大的雪,别冻坏了身子”,侍女走进门说。

    “快去备马”,阮若琳脸上挂着微笑说。

    侍女犹豫了一下,出门备车,时间不长,车备好了,两名侍女扶着阮若琳上了马车,朝娜椰古丽家赶去。

    “皇后娘娘,先后赶了马车出门去了”,伊贝卡望着离去的马车,回楼向婉玥报告。

    “别管她,这大雪的天,不在家里养胎,自己往外面走,爱折腾就随她去吧”,婉玥回答。

    经过一段时间的行进,阮若琳的车马到达娜椰古丽家门口,娜椰古丽家的大门紧闭着,透过玻璃大门,可以看见客厅里燃起一小盆炉火,娜椰古丽斜躺在椅子上,打瞌睡。

    阮若琳下车,让侍女敲了敲门,胡丽出来开门,娜椰古丽睁眼看了看阮若琳,没有心思理会她。

    “夫人身子不舒服?”,阮若琳问娜椰古丽。

    “没有,这么大雪的天,先后到访有何要务?”,娜椰古丽问。

    “我此行前来,主要是探望夫人,还望夫人节哀啊”,阮若琳自己找了个位置坐下,对娜椰古丽说。

    “节什么哀啊,我还有何哀啊,家里老大没了,老爷没了,就剩下我跟小儿子了,我现在心已死,行已静,不想再折腾了,你有事,别找我,我帮不上你什么忙”,娜椰古丽有气无力的说。

    “夫人是在记恨我?”,阮若琳问。

    “哪敢啊,普天之下,莫非王臣,天下都是先王的,先王杀我一个夫君算什么,能留下我跟小儿子,也算是格外开恩了”,娜椰古丽叹了口气说。

    “夫人不要记恨我,杀夫人夫君之事,不是我们的私恨”,阮若琳说。

    “对,我知道,是国法嘛”,娜椰古丽继续有气无力的说。

    “我有些话,不知道当讲不讲,你们都退下,到车里候着吧”,阮若琳对两个侍女说。

    “别啊,大冷的天,外面天寒地冻的,你让两丫头,在外面冻着,太可怜了,有什么你就在这里说吧,我真是无心再掺和任何事情,你说你的,我就是左耳进,右耳出,不要弄得有什么天机,要泄露给我似的”,娜椰古丽回答。

    “这跟你的小儿子有关”,阮若琳慢悠悠的说道。

    “跟他有什么关系?”,娜椰古丽一听,如弹簧般的坐了起来,双手紧紧的抓住阮若琳的手问。

    “夫人紧张了?”,阮若琳笑着问。

    “我们到楼上去说吧,说实话,我真想跟你撇开干系”,娜椰古丽说。

    “你们俩个丫头,都过来烤火吧,胡丽招待一下两位,过门就是客”,娜椰古丽对胡丽吩咐。

    “谢谢夫人”,两个侍女致谢。

    “夫人真是心善啊”,阮若琳走在后面说。

    “别跟我戴高帽子了,我说过,我现在不想掺和任何事情”,娜椰古丽回答。

    阮若琳跟着娜椰古丽走进房间,阮若琳关上门。

    “床上坐吧,暖和,你是有身子的人”,娜椰古丽说。

    “谢夫人”,阮若琳回答。

    “说吧,什么事?”,娜椰古丽问。

    “夫人应该知道,婉玥现在回到杜伊特拉斯了吧”,阮若琳问。

    “你现在应该尊称她为皇后”,娜椰古丽严肃的说。

    “夫人说教得是?你可知道婉玥皇后,下一步的计划是什么?”,阮若琳问。

    “我说过,我现在无心掺和任何事情”,娜椰古丽回答。

    “要是关乎你和你们家二少爷的生死呢?”,阮若琳问。

    “此话怎讲?”,娜椰古丽怒目相向的问。

    “我是来给你透露消息的,你干嘛冲我发火呀?”,阮若琳说。

    “这皇后是一国之母,当然万事都要有表率,她以前这段历史,可是怎么都洗不白的吧,这人位高了以后,必然权重,有了权力,自然就要维护自己的声誉,以前的历史,恐怕只有你和你们家二少爷知道吧”,阮若琳慢悠悠的说,然后,眼睛不时的瞟向娜椰古丽。

    “人都有过去,婉玥在我们家的时候,是清清白白的,没有任何污点,先后不必费这个心机了”,娜椰古丽说。

    “夫人是精明人,你说这话的时候,你自己信吗?”,阮若琳问。

    “公道自在人心,搬弄是非者,必定是非人,先后请回吧,我不想再讨论这个问题”,娜椰古丽说。

    “夫人,你不必急着赶我走,我把事情说透了,夫人自己去悟”,阮若琳说。

    “先后请说吧”,娜椰古丽回答。

    “夫人听说过此地无银三百两没?又或者听说过,越抹越黑没?”,阮若琳试探着问。

    “此话怎讲?”,娜椰古丽问。

    “夫人刚才的这般表象,就是这种类型,婉玥何等精明之人,难道这点,她会看不出来,最会保守秘密的人是什么人?”,阮若琳问。

    “婉玥现在贵为皇后,岂能容人背后指指点点?”,阮若琳问。

    娜椰古丽沉默了。

    “你想怎么样?”,娜椰古丽低声问。

    “对嘛,这就是我来的初哀,我跟夫人和你们家二少爷一样,都是来寻求自保的”,阮若琳有些兴奋的说。

    “你别高兴得太早,我没说过要帮你”,娜椰古丽说。

    “不是要夫人帮我,是帮夫人你自己”,阮若琳笑了笑回答。

    娜椰古丽也冷笑了一下。

    “这皇后有六甲在身,人又长得温婉漂亮,再加上长袖善舞,这后宫之位,肯定得把持一段时间,不过呢,男人嘛,新欢旧爱,用过就甩,这皇后一旦生产以后,必然终会有年老色哀的一天”,阮若琳说。

    “你觉得,你能熬到她年老色哀的一天?”,娜椰古丽面带冷笑的反问。

    “当然不能,所以,我有个想法”,阮若琳故意停顿了一下,看娜椰古丽的反应。

    娜椰古丽没有吱声。

    “我们给陛下充实后宫,让陛下把在婉玥身上的心思,分出去,她现在有孕在身,当然不能伺候陛下,这男人几天不吃腥,有几个是坐得住的,只要咱们这时候把美人送过去,陛下必然对我们满意,这美人也会因为,我们给她这样的机会,而心存感激”,阮若琳说。

    “你不怕多弄出几个婉玥来?你确信你能笼络得住这些人?”,娜椰古丽问。

    “多几个人跟婉玥争宠,总好过婉玥一言堂吧,这些人,不一定能成为咱们自己人,但也不一定能成为咱们的敌人,最起码多一个人,婉玥就会多一个敌人,你说是吧?”,阮若琳说。

    “说得有些道理”,娜椰古丽说。

    “这婉玥一旦失了势,她就不能在宫中一手遮天,咱们再讨好一下,这些新主子,至于自保,咱们还有问题吗?”,阮若琳问。

    “这倒是个法子,可是你觉得以婉玥的精明,她会容许你插手,为陛下选妃的事情”,娜椰古丽反问。

    “杜姆拉国内,我们肯定是插不上手,但夫人家族,在蒂比里斯经商多年,平时总留意得一些美丽,聪慧女子吧,这男人喜欢新鲜,让陛下感受一下异域风情,我想,这也是陛下喜于乐见的吧,夫人你觉得呢?”,阮若琳问。

    “老爷被斩以后,我决定不再染指朝庭事务”,娜椰古丽说。

    “夫人,听说过,树欲静而风不止吧”,阮若琳问。

    “夫人无需担忧,我也是为自保,夫人只管把人带来,交给我,我负责带进宫中,我安全了,夫人和二少爷也就安全了,咱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跑不了你,也蹦不了我,夫人觉得此计如何?”,阮若琳问。

    “好,你说的这些事,也正是我一直担心的事,那咱们就各司其职,各取所需吧”,娜椰古丽说。

    “下个月,蒂比里斯的运粮,将会到达,我会让那边的商号,寻一女子过来,成败就看你来运作吧”,娜椰古丽说。

    “好,我等夫人的好消息”,阮若琳低声说。

    “咱们下去吧,我这里你不便久留”,娜椰古丽说。

    两人走到楼下。

    “天放晴了,夫人留步,不必送了”,阮若琳走出房门转身对娜椰古丽说。

    “我也没有想送”,娜椰古丽神情冷漠的点了点头,心里暗暗的说。

    娜椰古丽回到书屋,写好一条绢书‘速拜托夕如初公主,将手下婢女碧瑶送给你,需要银钱,尽管使,你让此女,务必随此次运粮船入境杜姆拉,为生意作一些靠山’,绑在鸽腿上,放了出去。

    林修仓三人,从花鸟铺逃出来以后,一路狂奔,天放晴时,已经逃出皇城范围,虽然三人分开逃走,但,都是奔着双峰寨而去,安生跑得最慢,为了能在天黑前赶到双峰山,不惜从东部防线的布防范围,小心避开巡逻军士。

    自从西番司离开东部防线后,达旺增派了双岗双哨,还设置了潜伏哨,密林虽然大,但安生身后留下的一串串脚印,出卖了他,安生人虽胖,脑子还是比较灵活,知道足迹会招来追兵,于是满林子的绕行,以图迷惑追捕。

    其中的一些脚印,与东部防线的巡逻哨足迹,相互重叠,于是率队的少尉发出了警报,整个东部防线,纷纷响应起来,都在自己所属防区查找。

    安生经过一阵躲避后,实在跑不动了,便躺进一条壕沟,用白雪将自己身体覆盖,只留出两个鼻孔出气和一双眼睛,面对巡逻军士的步步近逼。安生选择紧闭双眼,麻痹自己。

    “看不见,看不见,你们就是看不见”,安生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祈祷着,人一紧张,呼吸就急促,安生大口的喘着粗气,从嘴里喷出来的热气与冷空气一接触,形成一道道粗放的白色烟雾,从沟里飘了出来。

    “队长你看那儿”,一名眼尖的军士,看见了远处壕沟内的白色雾气,整个搜索队都轻微的笑了笑。

    巡逻搜索队成倒三角队形,钳形围住安生所在的藏生地,一伙人看见安生紧闭的双目,表情憨厚,都忍不住想笑。

    “你说这小子,跑哪儿去了,满地的脚印就是找不着,跑累了,让我撒泡尿休息一下”,巡逻队长带头对着安生撒起尿来,手下的其余人,也都跟着一起,往安生身上尿。

    “爷也是有本事的人,岂容你们几个虾米糟蹋”,安生骂着,猛的一个鱼跃,对着撒尿的军士一阵快速的攻击,受到袭击的巡逻军士,有的迅速就地翻滚,躲开打击,有的裆部被袭,整个人一下子就跪了下去,搜索巡逻队长受到的打击最严重,他强忍着伤痛站起来,拔出刀。

    “打残可以,不能弄死”,这名小队长咬着牙吩咐。

    九个人拔出刀,围成一个圈,渐渐收缩包围圈。

    “拼了”,安生一咬牙,利用自身的体重优势,撞向领头的小队长,小队长被撞翻,口鼻都撞出了血,安生就势一滚,想夺过小队手中的弯刀,小队长也全力握着刀柄,来回的拉锯,后面的军士一拥而上,几把刀顿时架在了安生的脖子上。

    “九个人,你他妈就盯着我一个人打”,小队长擦着满脸的鲜血,一边用脚踢,一边骂。

    安生被捆得结结实实,用一根绳子牵着,押往东部防线大本营,达旺正在帐内,听取各方面收集过来的情报。

    “禀将军,我们抓到一个探子”,小队长站在营门外汇报。

    “带进来”,达旺回答。

    “我不是探子,我只是进山打猎的猎户”,安生狡辩道。

    达旺瞟了几眼安生,安生双眼闪烁的避开达旺的视线。

    “既然他不是探子,我们就想留个探子给对面带个口信,如果他不是,就地杀了,我们谈正事呢,没功夫跟他瞎扯”,达旺说完,转身返回营帐。

    “听见没,将军点头了,你今天胆子不小,敢他妈这么对我,弟兄几个,这小子臀肥腰圆,这身膘可够肥实的,杜姆拉也缺粮,咱们好久都没见晕腥了,找个地方把这小子剥了,边烤边吃如何?”,小队长说。

    “人肉我没吃过,不过,三个月没见肉是真的了”,一名军士回答。

    “能吃吗?胖子都不爱干净,估计身上脏着呢”,一名军士有些疑惑的问。

    “没关系,把皮剥了,里面的肉不脏,如果嫌腥臭,咱们可以多放点盐,我在伙房有认识的老乡,在他那里借些盐出来”,这名军士说着飞快的跑了。

    “我去弄柴火”,另一名军士说。

    “行,咱们今天就破一回例,试一试吃人”,一名军士说。

    “等会儿”,小队长说完,用刀对着安生的双小退,直直的劈了一刀,血顿时流了下来。

    “怕他跑吗?”,一名军士问。

    “不是,这里他跑不出去,我见过剥羊皮,剥动物皮的都是把人倒吊起来,从脚上开始剥,咱们就从这个口子开始剥”,小队长说。

    “俺们家杀猪的时候,都喜欢把猪用棍子打一顿,要打得混身都有瘀痕,据说,这样可以让身体的血液浸到肉里,吃起来才鲜,要不咱们也这样试试?”,一名军士问。

    “成,都试试吧,咱们是第一遭呢”,小队长回答。

    “你们把这胖子的衣服扒光了,倒吊起来,你去找两根棍子,不要太大的,太大的,一下子就打死了,最好姆指大小,这孙子是应该好好抽打抽打,待会儿吃着也鲜”,小队长说。

    两名军士迅速照办,安生被倒吊了起来,军士用刀剥开他的衣服,刀锋有意无意的割破胖子的皮肤,一些鲜血顺着皮肤,倒流到安生的脸上。

    “队长,盐借来了,这是我老乡,他也想尝一尝”,一名军士手里提着一个瓦缸,身后跟着一个大胖块头。

    “行,来吧,反正是打来的野味,见者有份,他是伙房的,先帮忙把火生起来”,小队长吩咐。

    安生静静的看着这些人的表演,心里开始打起了鼓。

    “听人说,细作被抓起来,都要受一顿拷打,怎么没见讯问,就要杀我啊?”,安生心里在暗暗嘀咕。

    “这帮孙子,真不会是要把我活剥了,烤来吃吧”,安生满心疑惑的问自己。

    “不会,只听说过吃动物的,没听说过吃人的”,安生心里自我安慰着。

    “真他妈冷啊,真有些抗不住了”,安生哆哆嗦嗦的说。

    “冷怕?待会儿,小爷来给你热热身,保证让你舒服得大叫”,小队长笑嘻嘻转动着,安生的裸体说。

    “队长,棍子找来了,你看这么大小的合适不?”,两名军士手中拿来一把藤条。

    “我试试”,小队长说完,将两根藤条合在一起,招呼在安生身上。

    一阵凄厉的惨叫,从安生嘴里传出,紧接节奏越来越快,叫得越来越惨。

    “开心吗,这才哪跟哪,我们先这样抽遍你身上的每寸皮肤,然后剥皮的时候,才顺畅,你现在忍着点,待会儿剥皮的时候,免得你疼,我这可都是为你好”,小队长一边抽打,一边说。

    “你们他妈的真要吃我啊?”,安心惊恐的叫。

    “没有,我们只是在过家家,吓你的”,小队长狞笑着回答。

    胖厨子把围裙系好了,一手拿着薄薄的弯刀,一边仔细的看着安生。

    “把火升旺点,这刀锋利,外面冷,剥皮的时候,别割到我手”,胖厨子对老乡说。

    “你们是真想吃我啊,来人啊,救命啊,将军救我啊,我能带口信,我能带口信”,安生一边摇晃着一边喊。

    “消停点,别喊了,将军开会呢,没心思理你,你又不是细作,你只是一个猎户,将军才不会信你呢”,小队长若无其事的说,然后又抽了几下。

    “爷,我真是细作,我是肯特亚的细作”,被倒吊着的安生,鼻涕和眼泪倒流向额头,十分真诚的说。

    “小爷我摆这么大的阵势,嘴边的肉,说飞就飞了是吧?你说你是细作,你就是细作啊?你他妈糊弄谁呢?”,小队长又是一阵狂抽。

    “我真是细作,你们相信我”,安生哭着说。

    “真他妈扫兴,弟兄们,看来嘴边的肉,是吃不成了”,小队长叹了口气说。

    “队长,他说他是细作,他得说出跟杜姆拉谁有勾连,这得有人证明吧,你看我老乡,馋得口水都流出来了”,借盐的军士说。

    “有勾连,有勾连,你们的皇宫禁卫军头领,沪巴洛以前就一直在卖情报给我们,每个月还领三十块银元,要不是今天,我看他想对我们动了杀心,我是不会跑的”,安生回答。

    “你他妈认识一个朝庭的将军,你就说人家跟你有勾连,乱咬一气,要是你他妈知道我的名号,我不是也要背黑锅,我让你狡辩”,小队长说着又抽了几下。

    “你们要怎么才相信我啊”,安生带着哭腔问。

    “你得说点真才实料,你说我手下这帮兄弟,都几个月没吃肉了,肉都到嘴边了,你不说点真料出来,你想脱身,就脱得了身吗?”,小队长又是几藤条抽过去。

    “那次沪巴洛过来跟我们说,达旺将军派了30余名军官,去了兴奎,还说蒂比里斯的夕坎斯,带给粮商娜椰古丽一封密函”,安生说。

    “放他下来吧”,达旺这时在林子远处大声说。

    “算你小子幸运”,小队长说着,又是一阵藤条狂抽,安生叫喊完,浑身直打抖。

    “放他下来,看好了,这段时间,你想清楚,还有些什么事,要是你说不完整,或者避重就轻,我这些工具和家伙什都摆在这里,弟兄们还等着尝鲜呢,真他妈扫兴”,小队长说完,扔下藤条,朝达旺跑过去。

    “将军有何吩咐”,小队长跑到达旺跟前问。

    “问问他还有什么同伙,这小子看起来呆呆傻傻的,估计也只是一个配角,一定要抓到正主,记住,你不能把他弄死了,更不能把他吃了”,达旺对小队长低声说,然后拍了拍小队长的肩膀。

    “属下明白”,小队长说完,朝安生走去。

    “小子,想死吗?”,小队长换了一种平和的腔调问安生。

    “不想死,家里还有老娘和娃崽呢?”,安生回答。

    “好,不想死,就把你的同伙供出来,你这么呆呆傻傻的,不可能干得了这件事,如果你想隐瞒,除非你死了,我这里有把短刀,如果你讲义气,自已抹脖子,我们再扒你的皮,烤你的肉吃,如果你说实话,我们抓到正主,就放你回去,跟你的老娘和娃崽团圆,实话跟你说,如果你死了,别以为,你的正主会感念你的恩情,说不定,他会把一系列的黑锅,推到你身上,这事我经历得比你多,刀给你,自己考虑下”,小队长说着,将刀扔给了安生。

    安生捡起了刀,闭上双眼,咬着牙,将刀比在自己脖子上,长长的大叫一声。

    “我不怕死,但我怕疼”,安生把刀扔在地上,哭着说。

    “对嘛,不是有气节,就能成为英雄,人活着就是英雄,人活着就是本钱,正主在哪儿?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你们去给这位小哥,找身衣服,这一身抽得跟麻花似的,我都不忍心看,找医官来给小哥包札一下”,小队长说着,捡起地上的刀,对手下的军士吩咐。

    “我有两个同伙,一个叫顺子,一个叫林修仓,林修仓是我们掌柜的,他是头,他们俩今天晚上在双峰山下,准备过河,回到肯特亚”,安生说。

    “来人,双倍派驻双,峰寨附近防线的潜伏哨,务必抓住正主”,安生的背后,响起了达旺的声音。

    “将军,我知道的我全说了,我上有老娘待善养,下有幼子需扶持,请将军发慈悲,放我回去吧”,安生说。

    “好,只要抓到正主,配合我们的审问,我保证让你平安回去,绝不食言”,达旺回答。

    “谢谢将军”,安生跪地致谢。

    临近黄昏,坐在林修仓花鸟铺对面监视的便衣军士,有些不耐烦了。

    “诶,你们觉得,这对面的花鸟铺,有没有什么异样?”,一名军士问。

    “有点,起初下雪吧,看不清,咱们暂且不提,雪早停了,这孙子坐在那位置上,半天不挪一下窝,跟死人一样,也不见肢体晃动,不会是,人真死了吧?”,一名军士接过话。

    “他死了,我们才省心,省得今天晚上一场血拼,不过,你们见过活人坐这么直的没?”,另一名军士问。

    “要不咱们过去看看?”,一名军士试探性的问。

    “不能,军槽和将军都有交待,只要咱们远远的看着,不要有人出来就成”,一名军说。

    “我看这事蹊跷,得向军槽汇报一下,要不然,咱们可担不起这责任”,一名军士说。

    “好,我去通报给军槽,看他如何处理?”,一名军士说着,起身离开,朝街道外围,军槽的位置走去。

    “你们不在那儿守着,过来干啥,赶集吗?”,军槽略带责备的问。

    “兄弟都那儿蹲着呢,可是我们发觉,这里面的人有些奇怪”,军士回答。

    “何处奇怪?”,军槽问。

    “起初下大雪,大家看得不清,雪停了,兄弟们发现,很长时间了,那人坐在那儿笔直的,没见挪动一下”,军士回答。

    “可能有麻烦了,你还是用你这身便装,扮作客商,进去买东西,探探虚实”, 军槽吩咐。

    “是”,军士回答,一溜烟跑向花鸟铺,临近花鸟铺时,放慢了脚步,街对面的便衣军士,都盯着他。

    “掌柜的在吗?”,军士在外面大声问。

    屋里没有回应。

    军士往屋里瞟了一眼,坐在凳子上的人,没有任何响应。

    “掌柜的,跟你说话呢?”,军士说着,挑开门帘,朝里屋望去,然后怔了一下,快速的跑了出来。

    “怎么样?”,军槽问。

    “我们都被骗了,这里面坐的就是两个稻草人”,军士低声说。

    “诶,完了,这下麻烦了,我这就回去禀报沪巴洛将军,你们在这附近仔细搜”, 军槽说。

    “是”,所有人齐声回答。

    军槽策马狂奔,一路跑回庭署岗亭,下马迎面跑向沪巴洛。

    “什么事?这么急匆匆的?”,沪巴洛问。

    “人跑了,请将军责罚”, 军槽单膝跪地说。

    “什么?那么多双眼睛盯着,居然让人跑了?”,沪巴洛有些吃惊的问。

    “下大雪的时候,他们把稻草人放心凳子上,瞒过了兄弟们的监视,雪停之后,弟兄们看见里面的人,一直没有动静,我让一个兄弟打扮成买主,并去试探,才发现人不见了,现在正组织弟兄搜查呢”, 军槽说。

    “这林修仓跑了也好,他能跑路,肯定也是得到了肯特亚方面的允许,才撤退的,肯特亚不揭我老底,我也不用追得太深,给大家留点薄面,以后彼此好相见,喔……,不,这样看来,以后不可能再见了,兵不血刃就达到了我想要的目的,好”,沪巴洛心里暗自高兴着说。

    “算了,人跑了,就把兄弟们撤回来吧,那地儿,我也只是怀疑,也没有直接证据,如果有证据,我早把那儿办了,他们能跑出去,说明老天爷也是站在他们一方,就当他们是无辜的吧,这里有点银元,弟兄们受苦了,给弟兄们买些酒菜,算是犒劳,你要记住,这也是咱们禁军护卫营的一个奇辱大辱,绝对不对外传一个字,谁传出去了,我割谁的舌头,喝酒可以,适量暖暖身子就行,如果有谁因酒误事,我第一个办他”,沪巴洛严厉的说。

    “感谢将军体谅,属下告退”, 军槽起身回答。

    “去吧,去吧”,沪巴洛轻松的说。

    “现在我的心腹大患已除,我是西番司政权的功臣,这以后的荣华富贵,可就接踵而至了喔,升官,发财,换娘子,这第一项我是具备了,后面的嘛,得一步一步来,我也该是享受一下生活的时候了,娜椰古丽这老娘们,这么长时间都没榨出什么钱来,今天晚上该是跟她摊摊牌了”,沪巴洛心里想着,嘴上还得意的哼起了小曲。

    “军槽,你来替我一下,我出去一趟,晚些时候回来”,沪巴洛唤过值班的军槽,对他吩咐。

    “是,将军”,军槽回答。

    沪巴洛骑上马,哼着小曲,来到娜椰古丽家,胡丽主动过来牵过来马。

    “这么长时间没来我这里了,我还以为你飞了呢?”,娜椰古丽脸上露出一丝喜色说。

    “我呀,这段时间反省了一下,觉得对不起洛温老爷子,破坏别人家庭的事,我还真有些后悔”,沪巴洛背着手,在客厅里转悠,慢悠悠的说。

    “听你这意思,是来向我家老爷忏悔,还是另有所指?”,娜椰古丽问沪巴洛。

    “这不好说,两层意思都有,最主要吧,我还是觉得,咱们都应该做一些正常的事情,比如不违背良心和道德的事情”,沪巴洛说。

    “良心?道德?你勾引人家娘子的时候,你可想过这个问题?”,娜椰古丽怒气冲冲的问。

    “行了,我不跟你吵,咱们从认识到现在,你就一直喜欢吵,我听烦了,不想再听了”,沪巴洛有些不耐烦的说。

    “是啊,你现在官也升了,傍着大靠山,以后前途不可限量,我也不能再耽搁你了,你来的意思我明白了,不就是升官,发财,换娘子吗?第一步,你是做到了,第三你也做到了,现在就等第二了是吧,你稍等”,娜椰古丽抹了抹脸上的泪痕深吸了口气说。

    沪巴洛有些俗言又止。

    “你不必过多的解释,相爱相守只需要一个理由,劳燕分飞可以有千万种借口”,娜椰古丽接着说。

    “我都没有提这事,你倒是先入为主,也好,省得我费口舌”,沪巴洛心里有几分得意。

    沪巴洛没有吱声,背着手在客厅里转悠,娜椰古丽从楼上取下大约六根金条,拍在沪巴洛手里,沪巴洛在手里掂了掂。

    “怎么了?嫌少?就这么多,我也不是开金矿的,我把赛拉维庄园的宅子也送给你行了吧”,娜椰古丽说。

    “哪里,我像这种贪得无厌的人吗?”,沪巴洛收好金条,很轻松的说。

    娜椰古丽瞪着他,没有说话。

    “告辞”,沪巴洛头也没有回一下,抛下一句话,骑马离开娜椰古丽家。

    沪巴洛骑在马上,一边骑马,一边将金条拿在手里,抛来抛去,回到庭署。

    “将军这快就回来了?”,军槽跑过来牵马。

    “明天叫几个人,去帮我收拾宅子,今天晚上我就睡这岗亭里”,沪巴洛没有直接回答军槽,抛下这句话,推开岗亭的门,在椅子上很惬意的躺下。

    “这沪巴洛来去匆匆的,在干嘛?感觉很高兴似的”,站在皇宫楼上的西番司,对身边的婉玥说。

    “这男人得意就高兴,什么事得意啊?无非就是,达到了他们想要达到的目的呗”,婉玥有些不高兴的说。

    “今天夫人的情绪不太对,这是怎么了?入主后宫你应该高兴才是,中午跟阮若末炝,现在,又看沪巴洛不顺眼?”,西番司问。

    “你知道这阮若琳,派伊贝卡到我身边来的目的吗?”,婉玥问。

    “知道,怎么不知道?监视你呗”,西番司回答。

    “此话不假,伊贝卡在我来皇宫的路上,都对我如实交待了,阮若琳派她来,监视我生产,然后,告诉她我生的是皇子,还是公主,她都在打咱们孩子主意了,我能不气吗?跟她炝,还算客气的”,婉玥试探着说。

    “你可别做得过火,她怎么说也是我的弟媳妇,肚子里还怀着娃呢”,西番司说。

    “是啊,你以前,还跟她有过那么一段呢?”,婉玥说。

    “这你也知道了?伊贝卡告诉你的?”,西番司诧异的问。

    “当然,你要知道,一个变节了的奴才,会对新主子无比的忠心”,婉玥说。

    “你倒是挺会用人的”,西番司笑了笑说。

    “陛下也挺会挑人的啊?”,婉玥浅笑着将脑袋靠在西番司肩上。

    夜幕下的皇城又开始飘起了大雪。

    “老天爷,下大点吧,让我们杜姆拉从旱灾中脱离出来吧”,婉玥看着天说。

    “是啊”,西番司叹了口气说。

    此时,经过大半天的亡命奔逃,林修仓和顺子,分别乘船在双峰寨的码头下船。

    “见到安生没?”,林修仓问顺子。

    “逃出来的时候,我看见他往林子里钻了,后来我就没留意了,现在只有咱们两人,要不要等他一起走”,顺子问。

    “现在要是越境的话,天色有些早,我们上山,多观察一下边境的情况,时机成熟就过河,他能不能回得来,是他的造化”,林修仓回答。

    顺子点了点头,两个人朝着双峰寨的东侧前进,经过一段时间的爬行,两人悄悄摸到边境的一片林子中,由于几个月前的大火吞噬,林子里没有了低矮灌木丛作为掩护,虽然有大雪的掩护,如果离得近,两人的一举一动,还是能看得清楚,山下,一队杜姆拉巡逻兵走过,两人不由自主的趴在了山丘上,一动不动。

    “咱们就趴在这儿,别动弹,计算一下巡逻队通过的时间,算准了时间,然后再下河,下河前,咱们嘴里都咬上一段小木棍”,林修仓低声对顺子说。

    “为啥?”,顺子问。

    “现在多冷的天啊,下河的时候,咱们得把衣服都脱掉,快速穿过,跑到咱们对面的军营,咱们就获救了,咱们嘴里咬着木棍,免得冷得大叫,从而暴露目标”,林修仓回答。

    “我的天,还是家里暖和”,顺子嘀咕着说。

    “嗯,杜姆拉的神学研究中心更暖和,你去不?”,林修仓问。

    顺子脑袋像拨浪鼓一样的摇了摇。

    “你不想,就老老实实听我的话”,林修仓说。

    顺子点了点头,不再吱声,两人的举动,被潜伏在暗处的杜姆拉哨兵察觉。

    “队长,咱们现在要不要动手去抓”,一名军士低声问领头的少尉。  

    “等一下,天快黑了,如果失手,没抓住,他们就会借着夜色遁了,他们猫在那儿,是在等机会,咱们等他们自投罗网”,少尉回答。

    “咱们四个人在一起,会不会被他们嗅出来啊?”,军士问。

    “闭上你的嘴,他们就嗅不出来了”,少尉低声说。

    山下的巡逻军士又一次列着队从林修仓附近经过。

    “快,脱衣服,过河”,林修仓说着,立马将自己的长裤脱下,上身仅穿了件棉袄,迅速的左右闪避着,冲向河滩,顺子略为迟疑了一下,也紧随林修仓身后,匍匐前行。

    潜伏在河岸附近的四名军士一起跃起,由于长时间的潜伏和天气寒冷,手变得僵硬,被林修仓挣脱,跑在后面的顺子,被按了个结结实实,林修仓一路狂奔,跳进河中,由于水流已经变浅,几乎可以看到河底的石头,林修仓的脚扭了一下,他仍忍痛,朝河中心步履蹒跚的爬去。

    河面上已经结冰,还没有冻结实,林修仓顺着冰片,陷在河底的泥床中,他只好变行走,为半潜式爬行,河水打湿了他的棉袄,让他的身体变得很沉重,爬行一段距离后,最终失去了力气,改为站立,半趴在冰面上喘气。

    顺子被潜伏的军士绑结实后,交给了巡逻赶回来的军士带走,一部分巡逻军士,也参与到将林修仓捞上来的工作中,一名军士向林修仓抛出绳子,绳子抛得很准,就落在林修仓面前,林修仓没有抓住绳子,抓住绳子对他意味着什么,他心里清楚,时间在一秒一秒流逝,林修仓的眉毛,头发上,渐渐的被冰霜笼罩,他半趴在冰面上直打抖,最后很无奈的抓住了绳子,缓慢将绳子,围着自己的双腋窝绕了一圈,慢慢吞吞的系了一个结,岸上已经聚集了20名军士,他们缓慢慢拖拽绳子,林修仓半潜着身子,任凭岸上军士的折腾,花了一段时间,林修仓被拖上了岸,他浑身在颤抖,上下两排牙齿,不由自主的撞击着,发出咯咯的响声。

    “给他嘴里塞根木棍,这孙子这么硬气,我怕他寻了短见,让弟兄们白蹲一场”,带头的小队长说。

    林修仓,嘴里被塞上进一根小树枝,押了回去,顺子被按在地上。

    “你这么硬气,肯定就是掌柜的林修仓了?”,小队长带着调侃的语气问。

    “我就是一花鸟铺的掌柜,想抄点近路,往肯特亚贩点私盐进来,我是有罪,不至于这么整我吧”,林修仓断断续续的说。

    “你有什么说辞?”,小队长用脚踢了踢顺子。

    “我是和掌柜的一起去办私货的”,顺子小声回答。

    “你们接着编,我这个人喜欢听人撒谎,撒谎也是一种,有智商的表现”,小队长手里抖着鞭子说。

    “你们怎么不猜猜看,咱们素不相识的,为什么会知道你们的确切身份?”,小队长眨着一双小眼睛问。

    林修仓和顺子沉默了。

    “其实吧,我还真想听听,你们怎么往下编,既然你们编不下去了,那就说说吧,如果你们不在这里说,我就把你们押到神学研究中心去说,两位觉得如何?”,小队长问。

    “给他换身衣服,咱们还是,尽量做得人道一点,如果他不配合,咱们再做不人道的事,也不迟”,小队长对手下的军士吩咐。

    “你跟我来”,小队长说着,一把拽起,跪在地上的顺子。

    “下午的藤条呢,给我拿过来,我现在发现,冬天,这玩艺儿特别好使”,小队长嘴里咕哝着说。

    军士将藤条递给小队长,小队长在手里轻轻拍了拍,然后,抽了顺子一藤条,顺子疼得蹦了起来。

    “不错,对疼痛,耐受度差”,小队长拖着调子,扭着头,有些得意的说。

    顺子被带到营帐内,安生坐在一张小桌子前,一边吃着花生米,一边喝着小酒,看起来,还有几分享受。

    “小子,是我先对你用用刑,你再说,还是你直接说?然后,跟那胖子一起,吃着花生米,喝着小酒,你自己选”,小队长挥动着手里的藤条问。

    顺子有些犹豫,站在原地没有表态。

    “知道爷们为什么扑这么准吗?你觉得你们的事,瞒得下去吗?”,小队长说着,一阵狂抽落在顺子身上,凄惨的叫声让安生都吓得情不自禁的一抖,顺子疼得蜷下身子,表情极度痛苦。

    “诶,把那些多余的表情收起来,咱们还没开始呢,哪条路,你自己选”,小队长厉声问。

    “你个死胖子”,顺子跳起来骂道。

    小队长在旁边笑嘻嘻的看着。

    “想好没?”,小队长问,抡起了手里的藤条。

    “别打,好死不如赖活着,我说”,顺子顿时的就焉了下来。

    “没骨气的东西,你怎么,嘴就不硬一点呢?”,小队长心不甘情不愿的放下了藤条。

    “拿张凳子,你们一块儿坐下吃喝吧,不准出这营帐的门,我要去会会你们的掌柜,但愿,他是个硬主儿,好让我过过瘾”,小队长一脸横像的对顺子和安生说。

    顺子和安生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小队长来到关押林修仓的房间,林修仓已经换上了一身干净衣裤,身上披着一条被子。

    “暖和些了吗?”,小队长问。

    林修仓没有回答。

    “谁卖的我们?”,林修仓问。

    “看来你门清啊,我实话跟你透个底,你自己去琢磨,沪巴洛被抓了”,小队长有些神秘的对林修仓说,然后,爽朗的笑了笑。

    “我那个两个伙计呢?”,林修仓问。

    “你对他们俩的称谓,到了现在,应该换个说法吧,是不是应该叫做同撩?”,小队长问。

    “他们俩怎么样?”,林修仓问。

    “好着呢,吃着花生米,喝着小酒,要不你也去凑凑热闹”,小队问。

    “不去,既然你们都能说出沪巴洛的名号了,想必你们也知道了,你们打算怎么处置我?”,林修仓问。  

    “怎么说呢?你们比沪巴洛幸运,两国相交不斩斥候,你们指证完沪巴洛,估计刑事院就判你们几年苦役,但是,如果你们还藏着掖着,估计你们的下场不会好”,小队长坐在林修仓身边说。

    “沪巴洛跟我非亲非故,今天又想借着朝庭的手,除掉我们,要不是我们警觉得早,可能这个时候,我们三人,已经在黄泉路上喝孟婆汤了”,林修仓回答。

    “爽快,我也不为难你们,我去给将军汇报,你们还是想想,接下来这几年的苦役,如何过吧”,小队长说着离开。

    林修仓苦笑着摇了摇头。

    达旺此时在帐中,看着沙盘,冥思苦想,小队长来到营帐外。

    “禀将军,另外两名细作也抓住了,三个人都很配合,交待得很彻底”,小队长隔着营帐门帘说。

    “知道了,你速速将他们都换上,我军士卒着装,副官,你来一下”,达旺没有抬头,眼睛看着沙盘说。

    副官走进帐内。

    “将军,有何吩咐”,副官问。

    “你点齐两百名军士,马上随我入皇宫,将那三名扮作我军士卒的细作,牢牢控制在队伍里,如果有人问起,就说有紧急军情,正常调动”,达旺对副官吩咐。

    “是,将军”,副官回答。

    副官领命后,即刻下去安排,200名军士举着火把,整齐奔向皇宫,经过约两个时辰的奔袭,队伍到达皇宫,庭署前,站岗的军士显得有些慌乱。

    “副官,你们在外面候着,从现在起,任何人只管进,不许出”,达旺走进庭署对副官吩咐。

    “你们速去通报陛下,有紧急军情”,达旺对站岗的军士吩咐。

    “是”,军士飞一般的跑向皇宫。

    沪巴洛在岗亭中,也被外面的火把打扰吵醒,他起身打开房门,走出岗亭,来到达旺身边。

    “达旺将军,出什么事了?”,沪巴洛问。  

    “大事,军情紧急,将军还是不要过问的好”,达旺回答。

    两个人站在原地站着,没有更多的言语,西番司也从皇宫出来,两人双双给西番司行礼。

    “出什么事了?还需要达旺将军,深夜亲自领兵汇报”,西番司有些诧异的问。

    “事关军情大事,请沪巴洛将军岗亭歇息,我们一会儿再找将军商议”,达旺对沪巴洛说。

    “去吧”,西番司对沪巴洛说。

    沪巴洛走进岗亭,满脸狐疑的盯着达旺和西番司交头接耳。

    “什么事?现在可以说了吧”,西番司问。

    “我们在边境线上,抓住3名肯特亚的军事斥候,经过审讯,得知这些细作的情报来源,都是沪巴洛将军一手提供的”,达旺低声回答。

    “真有此事?”,西番司听后一惊,不由自主的,望向沪巴洛所在的岗亭,两人的眼神一交流,沪巴洛心里格瞪一下。

    “完了,今天下午逃跑的这三个家伙,肯定被达旺抓住了,咋办?现在谁能救我?在这里经营这么多年,能够交心的除了娜椰古丽,能为我说上话的人,基本没有,哎,我怎么这么糊涂,这么快,就跟娜椰古丽断绝来往呢?这不是天要灭我吗?”,沪巴洛心里有些绝望的想着,失魂落魄的坐回到椅子上,两手合十,轻轻搓着额头。

    “那三个人在哪儿?”,西番司问。

    “我怕出意外,我把他们裹在了队伍中”,达旺回答。

    “带过来”,西番司说。

    “是,陛下”,达旺回答。

    “副官,把他们仨带过来”,达旺吩咐。

    林修仓,安生,还有顺子,被六名军士推搡着,带到西番司面前,三人被一根长长的绳子拴着。

    “跪下”,达旺喝道。

    六名军士,一人各踢向三人的一条腿,三人结结实实的跪在了地上。

    西番司仔细看了看三人,沉默了一会儿。

    “沪巴洛这小子,肯定是在先王时期,被怀疑了,所以才这么爽快的答应,跟我联手,这种墙头草,能当一回叛徒,必定有机会再当第二次,这种人不能留”,西番司心里盘算着,将头仰向天空,显得有些难受。

    “末将,知道陛下难受,不过,这事也得当机立断,毕竟咱们有大任在身”,达旺说。

    “细作窃国,危害极大,罪不容诛,达旺将军,还是你去动手吧”,西番司叹了口气说。

    “末将领命”,达旺回答。

    “来人,将沪巴洛拿下”,达旺下令。

    “是,将军”,副官回答。

    副官带着4名军士,快步走进沪巴洛的岗亭,达旺和西番司紧随其后,沪巴洛像一摊烂泥一样,呆坐在椅子上。

    “看样子,不需要再审了”,西番司有些难过的说。

    “陛下,莫要伤怀,不值得为国贼伤了身体”,达旺说。

    “沪巴洛,朕念在,你曾经有功的份上,你有什么遗言,不过分的,我们就办了”,西番司说。

    “末将,没有其它奢念,自从拿了第一笔钱开始,就知道有今天,只求陛下,看在末将追随过陛下的份上,给末将来个痛快的,末将不想尝试那,抽筋扒皮之苦,这么些年,末将,孑然一身,在临行前,想跟娜椰古丽夫人,说上一些话,请陛下恩准”,沪巴洛坐在椅子上,听见了西番司的话,头也没有回懒懒的说。

    “准了”,西番司爽快的答应。

    “你能视死如归,也是一条汉了,我敬重你,你还有没有同伙,你现在是将死之人,也没有什么人值得你袒护了,你还是痛快点吧,你痛快点,我也痛快点”,达旺说。

    沪巴洛没有回答。

    “把沪巴洛和这三名细作,交由刑事院分别单独关押,明天一早,游街示众后,全部处死,悬尸三日,让国师府的赤坦虚来执行”,西番司吩咐。

    “是,陛下”,达旺回答。

    “达旺将军,辛苦你了,如果不是你及时发现,咱们的行动,有可能会因为这几个人,而导致大败,朕谢谢你”,西番司拍了拍达旺的肩头低声说。

    “方案做得如何了?”,西番司问。

    “这几天我派人反复观察过了,这西摩柯小镇的截流,为我们赢得了很大的先机,有很多比较宽的河面,因为河面宽,导致水流分布也广,水流就更浅,有的地方,甚至连河床里的石头,都露了出来,现在河面没有冻硬,如果这种寒冷天气持续,冰面一旦结硬了,不仅车马可以通过,连我们的重型武器也可以通过,估计肯特亚人,还没有发现这一点”,达旺低声回答。

    “估计还要冻多久?”,西番司 。

    “差不多得要七天时间”,达旺回答。

    “好,你时刻观察冰面情况,要确保部队能够过河的时候,咱们再动手,对面可是十万大军,严阵以待啊”,西番司说。

    “我明天就召溪洛和左舒亚,还有邵团长过来,他们过来的时候,咱们一起碰碰头,讨论一下进攻方案,务求此击,一战成功”,西番司说。

    “回去休息吧,防线上离不开人”,西番司说。

    “末将领命”,达旺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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