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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八章 百果里之忧

更新时间:2019-04-04 22:38:05 | 本章字数:5336

    深夜,接到兴干命令的肯特里斯防线各部队,按照建制有序撤离,先后到达百果里小镇开始布防,雷夫面对突然增加的近8万人马,心里也在打鼓。于是找到兴干。

    “军师,你将肯特里斯防线的兵力,撤回了多少?我怎么在镇子里转了转,看见到处到是军队?”,雷夫问。

    “全军都回撤了”,兴干望着桌上铺的地形图,没有抬头,回答。

    “全部都撤了?我们的后方,有可能变成前线啊?”,雷夫惊讶的说。

    “你指的是蒂比里斯的军队会偷袭于我?”,兴干疑惑的问。

    “防人之心,不可无啊”,雷夫回答。

    “雷夫团长,你能有这样的想法,这很不错,可是你想过没有,如果我们没收缩防线,集中兵力于一点,哪里来的突击力量回救皇城,如果皇城被达旺拿下,肯特亚势必四分五裂,号令不通,到时候,国将不国,没有国力支持的军队,要么沦兵为匪,要么负义倒戈,这两样都不是你我这样的领军之人,愿意看到的,再说了,没有国力支持,防线上再多的兵力,也只是虚耗口粮,有人无魂”,兴干回答。

    “你的意思是,咱们自己掩耳盗铃?装作什么都没发现?”,雷夫疑惑的问。

    “放心,本军师坐在这里,谁有几斤几两,我还是清楚的,这儿是你的防区,你对这里的地理环境熟悉,多去辅导一下,刚到达的部队军官,告诉他们如何设防,别在我这儿耗着了”,兴干打发走了雷夫,继续在灯光下审视着地图。

    面对百果里小镇突然增兵,左舒亚在防线上第一时间接到消息。

    “将军,百果里小镇突然增兵,从黄昏开始一直持续到现在,都还在部署”,军士向左舒亚汇报。

    “百果里小镇的兵力,是从哪儿冒出来的?”,左舒亚紧急摊开地图,在地图上比划一番后问。

    “将军,我们仔细观察过,这些兵力都是从,肯特里斯防线上撤下来的”,军士回答。

    “肯特里斯防线上,还有多少兵力?”,左舒亚问。

    “防线上,撤得干干净净,连一个人影都没有”,军士回答。

    “撤得这么干净?他们敢这么放心的撤出防线,必然是和蒂比里斯,达成了某种协议,如果说肯特亚和蒂比里斯达成了协议,那么,当前形势下,损失的,必然是杜姆拉的利益,这个事,我得上报,请陛下拿个主意”,左舒亚自言自语的说。

    “你速将这一情报,通报给溪洛将军,请溪洛将军和达旺将军相互传阅,然后,请陛下定夺”,左舒亚吩咐军士。

    “是,将军”,军士回答。

    消息迅速传到了溪洛处,溪洛将收到的情报,呈递给西番司。

    “你怎么看?”,西番司审视着地形图问溪洛。

    “从地形构造上来看,这百果里小镇的驻军,犹如嵌入我部,与达旺将军所在部队之间的一颗钉子”,溪洛回答。

    “这根钉子还不小,8万余人啊,这简直是就是一把钢刀,他这一嵌进来,咱们虽说兵力上占有优势,但他占据了地利,既可以防守百果里的粮仓,又能让达旺将军的后方,有可能变成了前线,咱们面对8万余众,我们这里就3万余人的部队防守,主动权,反倒回到了肯特亚手里”,西番司拖着调子说。

    “咱们撇开蒂比里斯的态度不说,单仅这8万余人的部队,跟咱们耗起来,咱们也得吃亏,如果他全力发难,夺回这雷亚军营,达旺将军的退路就被截断了啊”,溪洛接着说。

    “得想个办法,把肯特亚的这股主力部队吃掉,他一天停驻在这里,咱们就多一天的担心,你有什么好法子?”,西番司问溪洛。

    “我们这里有2万,加上左舒亚将军手里,也有近1万人,加起来也有差不多4万余众,即使肯特亚有8万之师,驻在我们对面,我们处于防守一方,他们倒也不敢贸然进攻,长途奔袭拖不得,日久恐生变数,咱们得尽快想办法,跟肯特亚的主力决战”,溪洛回答。

    “我也正有此意,本打算让达旺将军回调部分人马,强攻百果里小镇,夺得军粮,现在看来,得费一番周章了”,西番司接着说。

    “将此情况,通报达旺将军,让他们做好防备,我们明天,就向百果里小镇,探探虚实”,西番司吩咐溪洛。

    “是,陛下”,溪洛回答……

    丁凌云回到皇宫,来到焦急等待的泰格尔房间。

    “臣,见过陛下”,丁凌云对泰格尔行礼。

    “先生这么快就回来了”,泰格尔扶起丁凌云问。

    “军情紧急,国事为重,臣不敢耽搁”,丁凌云回答。

    “事情办得如何?”,泰格尔问。

    “托陛下的福,事情办得很顺利,臣前去的时候,还赶上一件巧事?”,丁凌云说。

    “何事?”,泰格尔问。

    “杜姆拉以前,援建蒂比里斯纪念塔之时,给纪念塔安设了一个暗楔,结果,咱们大破杜姆拉七煞阵时,龙迪尢的儿子战死,于是,龙迪尢公器私用,启用了这些楔子,事情闹得有些大,不仅弄死了蒂比里斯的大祭师,夕坎斯也受了伤,弄得夕坎斯大为光火,他们下决定心,要跟杜姆拉翻脸,已经向杜姆拉提出,要回我们曾经割让的,丝亚小镇河谷之地,并且许诺我们,全力支持我们的行动”,丁凌云说。

    “好,太好了,这是朕,这么长时间以来,听到的第一件好消息,肯特里斯防线上的兵力,调回来没有?到什么位置了?”,泰格尔问。

    “军师是调兵回援了,但,军师在百果里驻扎了下来,没有往皇城方向靠拢?”,丁凌云回答。

    “为何?朕的旨意,你没有给军师讲清楚?”,泰格尔问。

    “陛下的旨意,臣是传达到了,可是,军师有自己的主意?”,丁凌云回答。

    “军师有何见解?”,泰格尔问。

    “军师的意思是,达旺围城而不攻,是城内有实力防守,他没有攻下的十足把握,如果贸然进攻招致兵败,杜姆拉则全盘皆输,严寒之下,对于任何户外之士都是一场考验,这场寒冬之后,即使达旺的军队撑得过去,杜姆拉国内,本就缺粮,如何面对春荒?军师的意思是,请陛下,安心把守皇城,他在城外策应,达旺必不敢攻,有他在百果里守住粮仓,就能保证皇城之内的生路,如果百果里粮仓有失,皇城必然不保”,丁凌云说。

    “军师说得也有些道理,朕就听军师的,咱们就这样跟杜姆拉军队耗下去,你回去吧,今天你也辛苦了”,泰格尔说。

    “是,陛下”,丁凌云回答。

    第二天,天亮,雪停了,军师兴干,坐在百果里小镇的大本营内打瞌睡,雷夫团长带着勤务军士送来早点,悄悄的放在案头,兴干警觉的醒来,看了看军士。

    “昨天夜里,杜姆拉人有何动向?”,兴干问。

    “禀,军师,没有”,军士回答。

    “我们身后,肯特里斯防线上的潜伏哨,有何消息回传?”,兴干继续问。

    “也没有”,军士回答。

    “是没有消息传回来,还是蒂比里斯没有军士进驻?”,兴干追问。

    “对方,未派一兵一卒占领,我们所后撤的实际控制区”,军士补充回答。

    “这是好事啊,看来蒂比里斯也是守信,我们少了后顾之忧,便可全力对付杜姆拉”,雷夫说。

    “蒂比里斯的举动,看似简单的行为,背后的真实意图,似乎有一些隐藏啊”,兴干低呤着说。

    “为何?”,雷夫问。

    “按照正常的防务移交来说,我方撤出防线,蒂比里斯会或多或少的派出兵力驻防,如果真有心表现诚意,只会少派兵,而不会不派兵,如果他们不派兵,就证明一个理由,他们是想让我们全力与杜姆拉硬拼,他们然后再坐收渔利”,兴干说。

    “既然军师识破蒂比里斯的意图,有何打算?”,雷夫问。

    “看破不说破,知道对方的心思就好,咱们现在就,静静的坐着,慢慢的熬,久围不克,师必乏,乏气之师,不如民,谁笑到最后,难说啊,现在通往皇城的粮道通吗?”,兴干问雷夫。

    “皇城被围,大路被封,现在进出皇城,只能通过一些密道,运的粮食,一天也是一小拔人,每天趁着天黑,风雪之夜运几十担进去,可是皇城之内有守军两万余,平民约十万,皇城的存粮,有些难以支持啊”,雷夫说。

    一阵嘈杂声从营门外传来。

    “将军,营门外来了一大队杜姆拉军士,如何处置请示下”,军士进帐汇报。

    “传令全军将士,不得出阵,坚持阵位,违令者,斩”,兴干吩咐。

    “是,将军”,军士回答。

    兴干走出营帐,雷夫跟在身后,面前是一队队,军容整齐的杜姆拉军队。

    “雷夫团长你看,这杜姆拉的军容如此严整,是一支有战斗力的部队,你去让人搬张椅子来,摆上一张桌子,再烧上一壶茶,我们看看,这些军士,能在此对阵到何时”,兴干说。

    军士按照兴干的吩咐,搬来桌椅,兴干和雷夫,在营帐外坐下来,一起喝茶。

    “你看那对面军阵中的主将可是溪洛?”,兴干问。

    “是溪洛,这人我见过一次”,雷夫回答。

    “看来,我在这里驻扎,有人是坐不住了啊,以前是我们着急,现在该轮到他们了”,兴干说。

    前来叫阵的杜姆拉军士回到阵中。

    “将军,肯行亚人全营坚守,拒绝出战”,军士汇报。

    “你们找几个口齿伶俐之士,前去骂阵,激怒兴干”,溪洛回答。

    按照溪洛的吩咐,军士在军中找来三名军士,骑马来到兴干的阵前。  

    “兴干汝等齄奴,皓首匹夫,食君禄而漠视国难,非人哉,贼根不灭,视臣民不救,与走千家,窜万户野犬何异,汝自持淡定充耳不闻 ,与獒獒老妪,描眉画鬓,置于集市放浪,做一干净老浪货,无差矣,若真无胆应战,我家将军给汝准备了,一套戏衣和女红,汝着女红,扮女妆,于军中静坐,我等即可不再骚扰”,军士说完,拿出一套戏衣,一件化妆女红,交由肯特亚的军士。

    肯特亚军士,将对方所交之物,呈递给兴干。

    “这溪洛,看样子是逼急了,这等损招,都能想出来,来人,替我更衣,我要让溪洛好好看看,我的耐心有多大”,兴干吩咐。

    兴干一身女装从营帐里走了出来,身后跟着一名军士,军士手上端着一个木制托盘,托盘里放着三只酒碗。

    “回去告诉你们溪洛将军,这身衣服有些肥大,让他准备一套,稍小一些的出来”,兴干对站在营门口,有些吃惊的杜姆拉军士说。

    “这里有三只酒碗,你们骂了这么长时间了,口也一定渴了,你们喝完这些酒,继续骂,我可跟你们说,这三只酒碗中,有一碗有毒”,兴干对三名骂阵军士说。

    三名骂阵军士,望着酒碗有些犹豫。

    “怎么了?不敢喝?难道这就是,你们杜姆拉军队的胆量?你们连这点胆量都没有,还打什么仗?早早的回去,报孩子去吧,争战对阵,只是勇者的舞台”,兴干围着三名军士,围了一圈,继续说。

    “你把托盘,放地下吧”,兴干吩咐端着木盘的肯特亚军士。

    肯特亚军士,依照兴干的吩咐,将木托盘放在地上,三名骂阵的杜姆拉军士,望着地上的三只酒碗,显得进退两难,这时,肯特亚防守阵营中的军士,开始起轰,三人回头望着自己身后的队伍,显得无比的艰难。

    “喝吧,咱们不喝,估计回去也会被处死,这关系到杜姆拉的颜面”,一名骂阵的军士说。

    “你傻呀,兴干都说了,这酒碗有一碗有毒”,另一名骂阵的军士说。

    “我先吧”,最后一名军士,走到酒碗跟前,蹲下身子,犹豫了一下,毅然拿起一碗,一饮而尽,将空的碗底,露给在场的杜姆拉军士看。

    杜姆拉军士一阵欢呼,欢呼没有持续多长时间,饮酒的杜姆拉军士,便一头栽在雪地上,抽搐了一阵子,死了。

    “喝,喝,喝”,肯特亚军士又开始起哄。

    “怎么办?喝吧,有毒的一碗,已经被喝下了”,一名骂阵军士说。

    “万一这老头说的是假话呢?”,另一名军颤着声说。

    兴干笑眯眯的看着两人议论。

    “你看那老头,笑得那么奸猾,一定没说实话,一定是有一碗无毒,可是,这两碗中哪一碗是有毒的,哪一碗是无毒的?”,骂阵的军士问。

    “喝吧,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咱们再磨叽,估计,咱们身后就要放箭了”,一名骂阵军士说着,毅然端起一碗,同样是一饮而尽。

    他拿着空碗,转着圈给周围的人群看,兴干同样笑吟吟的看着他,两阵的军士都在等待,过了一段时间,杜姆拉一侧响起一阵欢呼声。

    “看来这老头说的是真话”,剩下的一名骂阵军士心里想着,果断的端起,雪地上的最后一碗酒,没有犹豫就喝了下去。

    杜姆拉一侧再次响起欢呼声,兴干笑着摇了摇头,先前的一名饮酒军士突然,悄无声息的倒了下去,杜姆拉军士的阵营,瞬间沉默了,肯特亚军营则一片哈哈大笑,最后一名饮酒的骂阵军士,惊鄂的看着地上的两具尸体,两滴鲜血从他的鼻腔流了出来,渐渐的如线状下滴。

    “你个毫无信义的老狗”,军士满脸血渍的大骂。

    “你们口才这么好,下去凑个伴吧,汝等就这点智商,还是早些回家去吧”,兴干哈哈大笑着说。

    “撤军回营”,溪洛下令。

    杜姆拉军队在肯特亚人的嘲笑声中撤回,午时,回撤到雷亚军营。

    “怎么样?叫阵不成功?”,西番司问。

    “兴干是条老狐狸,还用计毒杀了我三名军士”,溪洛回答。

    “看样子,兴干是要一条心守下去了,咱们可不能,让他的如意算盘,顺顺当当的打下去”,西番司说。

    “陛下,有何良策?”,溪洛问。

    “他不出来,咱们就让泰格尔把他叫出来”,西番司说。

    “如何运作?”,溪洛问。

    “让达旺攻城,这城池攻得越急,泰格尔就越是担心,他只要一担心,两边坚守的信念,就会动摇,他一旦动摇,势必穷尽一切方法,调兴干的大军前去解救,兴干的大军一从百果里小镇撤出,你就立刻调部队,强攻百果里小镇,这兴干大军既出,必不敢回头救援,他会全力到达皇城,与泰格尔会合,这巴掌大的一座皇城,突然涌入几万人马,我看他如何养军,咱们一旦攻下百果里粮仓,那里的粮食,足够我们支撑到明年夏收”,西番司说。

    “可是,达旺将军的部队,围城还可以,但是要攻城,兵力不足啊”,溪洛说。

    “调左舒亚的军队去支援”,西番司回答。

    “左舒亚现在负责我们的左翼,他的军队回撤了,肯特里斯边境如何防守,蒂比里斯的军队到目前为止,可是全线压在边境附近啊”,溪洛说。

    “就目前的情况来说,夕坎斯不会进攻我们,如果他有这个心思,必然会同肯特亚一起兴兵,犯我边境,现在他不出手,因为局势未明,他们要等待一个两败俱伤的时机,然后,坐收渔利,他们不是提出,要驻兵丝亚小镇的河滩吗?朕,答应他,由他们守在那里,肯特亚人也不会轻易越过边境,这样一来,左舒亚的部队,就可以协助达旺攻城”,西番司说。

    “你这就去传令左舒亚,让他与蒂比里斯的希门将军,尽快完成防务移交,加强杜姆拉皇城的攻击力量”,西番司对溪洛说。

    “是,将军,我亲自让人去传达”,溪洛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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