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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二章 瘟神降临

更新时间:2019-04-04 22:44:29 | 本章字数:10315

    赤坦虚带着黄丕,引领近百名军士,用布巾围住口鼻,刨开薄薄的一层积雪,一排排的白骨露了出来,不时还散发着一股股恶臭。

    “先生,这些尸体都已经白骨化了,有用吗?”,黄丕问。  

    “虽然这些尸体,是去年冬天埋下的,根据时间来推算,也是白骨化不久,你闻,这空气中还是臭气熏天,尸气为病,非风非寒非暑非湿,乃天地间别有的一种异气所感,这些臭气加上日益上升的气温,就有可能会成为瘟疫”,赤坦虚回答。

    “这些白骨要在这里推放多长时间?”,黄丕问。  

    “酝酿瘟疫需要空气,温度,还有温度,眼下是春季,是这些疫症的高发期,只要蒂比里斯有人感染,便会在整个国度漫延,一旦收到效果,就用生石灰盖住这些白骨”,赤坦虚回答。

    “为什么不一把火烧了呢?”,黄丕问。

    “如果这些瘟疫一旦传播成功,蒂比里斯势必与我们为仇,他们现在盘据着丝亚小镇,肯特里斯边境的入口肯定被封,咱们雷亚军营身后,是通往杜姆拉的唯一通道,这些通道现在又在开裂,并且还在不断的塌陷。目前,咱们还采用的是木板搭桥,如果塌陷区一旦扩得太大,支撑木板重的麻绳,也会经受不住重力而断落,地上的这些白骨,肘骨和腿骨都够长,并且轻巧,我们可以用麻绳和铁线,将他们细细的编织起来,做成一座白骨桥,以方便军士和车马通行”,赤坦虚回答。

    黄丕不再言语,低头协同其它军士,一起将埋在地里的白骨掘出,白骨越堆越高,杜姆拉的这个举动,让处在下游的希门有所警觉。

    “副官,给殿下发消息,杜姆拉人将埋在地里的尸骨挖了出来,裸露于空旷荒野,现在正值春季,东南风起,如果这些尸气汇聚,窜入蒂比里斯,恐是一场大劫”,希门吩咐。

    “是,将军”,副官回答。

    此时,赛图夫押运的粮草,已经完全进入雷亚军营,交接完毕后,赛图夫来到西番司跟前。

    “见过陛下”,赛图夫给西番司行礼。

    “赛先生辛苦”,西番司扶起赛图夫。

    “为国效力,为陛下尽忠,应该的”,赛图夫回答。

    “你想知道,我把你从垦荒区调来,有何用处?”,西番司问赛图夫。

    “臣,不知”,赛图夫回答。

    “现在肯特亚的皇城,已经被我们拿下,就还剩下一个文斯洛市,这文斯洛市是一个大城市,规模仅次于皇城,这也是一座奴隶之城,你以前跟肯特亚的奴隶贩子,有些交情。朕把你派到文斯洛市去,你作为杜姆拉的使者,去与守城将领谈判,只要他们肯归顺杜姆拉,有什么条件尽管提,我让邵古陪你前去”,西番司说。

    “是,陛下”,赛图夫回答。

    邵古点齐百余人马,护送赛图夫往文斯洛市连夜前进。

    第二天,赤坦虚带着黄丕,将从杜伊特拉斯迁移过来的,数千难民,集中在一大片空地上,进行编队。

    左边的是难民,右边的是,需要组建的临时家庭成员,这些成员大多数是妇女,还有一些征战中的遗孤,这些遗孤睁大惊恐的双眼,望着左边的一大群难民,眼神中流露出茫然的失落。

    “大家排好队,我们是外来户,陛下说了,征战中,百姓平民甚是无辜,陛下不愿意看到,人烟断绝,千里萧条,大家都是落难之人,你们之间相互依靠,相互帮扶,日子还得要过下去”,黄丕在难民队伍中穿梭,一边走,一边大声训话。

    一双手拽住了黄丕,黄丕回过头看了看。

    “丁不忧?你还真是个神仙,我到哪,哪儿都有你”,黄丕说着,看了看他,黄丕拄着一根拐杖,身边没有妻女。

    “你老婆孩子呢?”,黄丕问。

    “唉,没了,一场地震,家没了,老婆孩子都没了”,丁不忧失落的说。

    黄丕略为沉默了一下,撇下丁不忧,快步走向队伍最前端。

    “俗话说,故乡亲,故乡人,梦里梦外,念亲人,但凡是来到这里的,都是经历过家庭的耗劫。你们当中,有的人失去了自己的丈夫,有的人失去了自己的叔伯姐弟,还有的人,你们失去了,自己的骨肉妻子,斯者已逝,活着的人,要继续把他们的愿意传承下去,那就是要把日子过好,过踏实了。接下来,我奉王命,将这些难民组合到边民家庭中,你们组合在一起,要亲善相待”,黄丕说完,看了看赤坦虚。

    赤坦虚点了点头。

    “丁不忧,你上来挑选你的组合家庭,你带个头”,黄丕站在台上大声说。

    丁不忧跑到台上,给赤坦虚和黄丕鞠了一躬。

    “看到右边的人没,这些人都是家里缺丁少男的,你挑一个”,黄丕对丁不忧说。

    “我选最里边的年轻小寡妇”,丁不忧一扫自己的颓废,眼里放着光说。

    “你为什么选她?她身边还带着两个小男孩,你不怕她两个儿子长大了,将来吃了你?”,黄丕低声问。

    “人啊,最要紧的是,活在当下,那小寡妇真是漂亮”,丁不忧搓着手,脸上挂着干笑说。

    “去吧,你上辈子,也不知道积了什么德,前面失去妻儿,后面就娶小媳妇”,黄丕有些心不甘情不愿的说。

    丁不忧拄着拐杖,带走了小寡妇和两个儿子,汪道涵的儿媳妇,带着四个孩子,跟一个老妞走了。

    丁不忧跟着小寡妇来到小寡妇家,屋子里,除了一只烧水的瓦罐外,就还剩下一口破了的锅,斜靠在灶台上。

    灶台下堆着几个土豆,屋子的东南角,放着一张竹子搭的床,和一张缺了一条腿的桌子,用石头垫着。

    “娘子贵姓,我叫丁不忧”,丁不忧喜出望外的,看着俊俏的小寡妇,一路跋着脚,跟随着小寡妇问。

    小寡妇没有搭理他,继续收拾家务。

    “我娘叫甄氏”,小男孩儿回答。

    “喔,从现在起,我是你爹,你娘就改叫丁氏了,明白吗?”,丁不忧对小男孩说,然后,看了看小寡妇。

    “我以前的夫君就姓甄,我不会随你的姓,你死了这条心吧”,小寡妇回答。

    “为什么呀?在家从父,出嫁从夫,三从四道,以顺为本,你不知道啊?”,丁不忧耍起了嘴皮子。

    “妇道既昌,千室良善,我本与亡夫过着,数间茅屋闲临水,坐看牵牛织女星的日子,你王西番司兴兵伐戈,摧军扑民,弄得我家破人散,我的妇道,也仅仅是为我亡夫而守,与你这邻国的民贼无关,如若不是两子待养,我定与你等,妄言恶口之人,老死不相往来”,甄氏转过身子,神情厌恶的说。

    “哟,还是个文化人,我以前在杜姆拉,也是教书先生,既然你知妇道,而不愿遵,我今天就好好教教你,你们俩小子出去外面候着,我教教你娘,如何守妇道,今天中午吃土豆”,丁不忧说着,将两个小孩赶出屋,掩上竹帘,朝甄氏扑过来。

    “你这三条腿的蛤蟆,放开我”,甄氏厮打着丁不忧。

    “我是蛤蟆不假,今天就要尝尝你这天鹅肉”,甄氏被丁不忧,压在竹板床上,厮扯着甄氏的衣服。

    甄氏不断的挣扎,竹板床被压得吱吱吖吖的响,旁边的老妞邻居,指指点点的来到甄氏的茅屋前,听墙根。

    一段时间以后,甄氏停止了挣扎,丁不忧也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老妹子,看到没,女人呐,不管以前,夫妻再怎么恩爱,到头来,还是抵不住,这春闺销魂的诱惑”,一名老妞,对趴墙根最近的一名妇女说。

    “我呸,你别一竹杆,打倒一船人,那是她们定力不够,你们看看我,男人死了多少年了,可曾听闻过,有男人来勾搭我的?”,趴墙根最近的妇女说。

    “你个卖肉的屠夫,是个男人都怕你,谁敢来勾搭你”,老妞回答。

    “死一边去”,趴墙根最近的妇女,有些恼怒的回过头说。

    中午,新安置的家庭,迎来了他们的第一顿聚会。

    甄氏将一个土豆洗好,熬成糊糊,给每人分了一份,两个小孩迅速的吃完,用嘴舔了舔碗,然后,眼巴巴的看着丁不忧,甄氏没有说话。

    “来,你们正是长个子的时候,多吃点”,丁不忧将碗里的糊糊,均出一大半给两个男孩,甄氏看了丁不忧一眼,眼里不再流露出厌恶的神情。

    “你可以跟我娘坐近一点”,小个子男孩说。

    “为什么?”,丁不忧问。

    “你也算半个女人”,小个子男孩回答。

    “为什么?”,丁不忧问。

    “因为你柱的拐杖”,小个子男孩回答。

    丁不忧笑了笑,满脸淫邪的望向甄氏。

    “滚开,你属驴的?折腾死人了”,甄氏骂着,离开桌子,去收拾灶台。

    另一个组合家庭,汪道涵的儿媳妇,默默的吃着土豆泥,不时擦擦孩子的嘴。

    时间过得很快,又到了掌灯时分,阮若琳的儿子,已经哭闹了几天。

    母子俩都显得神形憔悴,阮若琳脱光儿子身上的衣服,婴儿的整个身体呈紫红色,用手轻轻一触碰,婴儿立即哇哇大哭。

    “孩子,已经三天了,你都是这样子,你以前不这样,自从那天,为娘送你父亲上断头台,你离开娘亲的视线以后,你就这样。娘在屋檐下,为了你,不得不低头,你本是快快乐乐的来到世上,娘不忍心,看你受如此煎熬,与其留你在世上苟延残喘,受尽凄苦,倒不如趁你入世未深,重入轮回”,阮若琳泪流满面的看着儿子,慢慢的说,婴儿好象听懂了阮若琳的话,竟然停止了哭泣,露出几天以来难得的笑容。

    “你也知道这世间凄苦,对不对,如若你投身于平民之家,想必现在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如今你虽然投生皇门,但却没有一个强大的保护,别怪娘”,阮若琳说着,将婴儿慢慢的放入浴盆之中,婴儿只是在浴盆中短暂的挣扎了一下,便平静的走了。

    站在门外伺候的侍女,看见了这一幕,迅速向伊贝卡报告,伊贝卡来到婉玥的房间。

    “禀皇后娘娘,先后把小王子溺死在浴盆中”,伊贝卡对婉玥说。  

    “有这等事?”,婉玥慢吞吞的问。

    “是先后那边的人,过来汇报的,不会有假”,伊贝卡回答。  

    “走,咱们上先后的住处看看去”,婉玥懒散的站起身吩咐。

    “是”,伊贝卡回答,叫上两名侍卫,跟在婉玥身后,朝阮若琳的住处走去。

    婉玥在侍女的引领下,来到阮若琳的房间,阮若琳像一个木偶一般,将死去的婴儿紧紧抱在怀里,嘴里还轻轻哼着‘拉大锯,唱大戏,姥姥门前唱大戏,大姑去,小姨去,剩下小不点不准去’。

    “先后,皇后娘娘来了”,伊贝卡提醒,视婉玥为无物的阮若琳。

    阮若琳依旧装作,什么也没听见,依旧紧紧抱着死去的婴儿,不时的亲亲,死婴的脸蛋,伊贝卡想再次提醒,被婉玥拦了下来。

    “一个女人失去了孩子,在她心里,自己跟死了,没什么区别,就让她多待一会儿吧,传令下去,阮若琳溺杀皇族,交由国师府,明日处决。就把她也葬在先王身边吧,她们一家子,生前不能长久相聚,死后,也让他们团团圆圆”,婉玥站在阮若琳的房门口吩咐,然后,转身离开。

    阮若琳呆呆的抱着,越发僵硬的婴儿尸体,嘴里一直不断的,哼唱着歌谣,时不时的还笑笑,一直持续到天明,阮若琳被侍卫从房间拖了出来,押上囚车,一直到行刑地,嘴里还在不断的唱着歌谣,寒光闪过,人头落下,洛利二世一脉,从此便只剩下西番司单传。

    邵古带着赛图夫和近百名骑兵,沿着皇城方向,直接扑向文斯洛市。沿途的村落原住民,对他们都投去鄙夷的目光,经过一天的疾行,终于在夜深之时,到达文斯洛市的外围,并且与左舒亚接上了头,三人骑在马上,远远的望着,在文斯洛市,城门远处扎下的两座大营。

    “左将军,前面的大营,是哪一方的队伍?”,邵古问左舒亚。

    “前方是蒂比里斯的米亚,他们现在,把文斯洛的左右两翼都围了起来,恐怕你们要想进去,是不容易的”,左舒亚说。

    “两位将军,蒂比里斯的军队,围住了文斯洛市,他们的意图很明显,人多了容易暴露目标,我一个人就扮作平民,悄悄摸进去就行了”,赛图夫对两人说。

    “你能行吗?现在文斯洛市的态度,对我们来说至关重要”,左舒亚问。

    “谈判就是买卖,买卖能不能成功,第一个因素,就是看条件开得好不好,第二个因素,就是要看对方,有没有这个心思,我只能说,我尽力一试,世上没有只赚不亏的买卖,也没有无往不利的谈判”,赛图夫回答。

    “也是,不过我可提醒你,咱们正前方,左侧的营地,是从咱们杜姆拉脱离的奴隶,组成的军队。右侧才是蒂比里斯的军队,几个通道,对进出文斯洛市的人,都要进行检查,你最好从右边进去”,左舒亚说。

    “多谢将军指点”,赛图夫回答。

    赛图夫化妆成一个砍柴的樵夫,挑着一担柴禾,从米亚军队的防线进入文斯洛市,进入文斯洛市后,他挑着柴禾,没有目的四处乱撞,一队巡逻的守城军士发现了他。

    “站住,什么人?”,巡城的少尉问。

    “回军爷,我是进城卖柴的”,赛图夫回答。

    “你是本地人?”,少尉问。

    “不是,我是雷亚小镇附近的民夫”,赛图夫回答。

    “雷亚小镇?”,少尉怀疑的问。

    “把柴禾放下”,少尉命令道。

    “是,军爷”,赛图夫回答,放下柴禾。

    “伸出你的双手”,少尉吩咐。

    赛图夫顺从的伸出双手,掌心向上摊开。

    “这么细皮嫩肉?还说是民夫?分明是奸细,抓起来,交给虎庭威将军发落”,少尉下令。

    赛图夫没有反抗,被绑着,架往虎庭威的大帐,虎庭威在大帐内,和施年伦在谈论着事情,赛图夫被推了进来。

    “何事?”,虎庭威问。

    “禀将军,我们在城里巡夜,抓住一个乔装卖柴的细作”,少尉回答。

    “你是细作?”,虎庭威问。

    “是”,赛图夫回答。

    “有意思,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回答,说明,定有来头,把他解开,你下去吧”,虎庭威吩咐。

    “是”,少尉回答。

    赛图夫被解开。

    “多谢将军”,赛图夫鞠了一躬对虎庭威说。

    “先别忙着谢,你最好能打动我,作为细作,你应该知道,游说不成,必遭横祸”,虎庭威慢慢的说。

    “当然,实行相瞒,我是受我王的差遣,前来与将军谈判”,赛图夫回答。

    “前些天来了一个米亚,你今天代表的是哪一方?”,虎庭威问。

    “我代表杜姆拉而来”,赛图夫回答。

    “我王差我前来,是想请将军,继续镇守文斯洛市,待我大军一到,赶走外围的蒂比里斯军队,届时,将军的功名和富贵,便唾手可得”,赛图夫说。

    “先生此言差矣,杜姆拉与肯特亚,连续几个月的对战,两国都基本掏空家底,你们杜姆拉赢了,也只是赢得一堆白骨,肯特亚输了,也只是输了一座废墟,何谈富贵啊,况且,蒂比里斯一直未介入战端,国力丝毫不受影响,我已经答应蒂比里斯归顺,我何必舍大贵以图小利?先生,你没有说服我”,虎庭威说。

    “将军,只看到眼前,却没有看到以后”,赛图夫说。

    “喔,有点意思,说来听听”,虎庭威正脸面对赛图夫说。

    “将军眼前的富贵,虽然比杜姆拉给你的略强,但是以后,将军将会举步为艰”,赛图夫说。

    “为何?”,虎庭威问。

    “将军一旦归顺蒂比里斯,你手下的军队,势必会被划走,你到时候就成了孤家寡人”,赛图夫说。

    “米亚将军给了我保证,不打散军队编制,不剥夺我的军权”,虎庭威说。

    “将军,米亚这样回答,也只是权宜之计,只是为了稳住你罢了”,赛图夫说。

    “将军你想想,你是一个手握重兵的降将,他们岂能完全施信于你?并且,蒂比里斯是没有奴隶制度,不允许蓄奴,到时候,将军你的利益从何而来,你从一个手握重兵的将军,转变为一介平民,从此你的子孙,权力旁落,与富贵无关,将军这不是,自己走进死胡同吗?”赛图亚说。

    虎庭威此时沉默了,不再吱声。

    “我再说说,我王给将军开出的待遇,将军依旧可以,手握文斯洛市的重兵,城中大小一切事务,尽归将军统辖,杜姆拉是允许蓄奴的,所以,将军如果归顺杜姆拉,将军不仅可以保住眼前的利益,以后也会更加飞黄腾达”,赛图亚见虎庭威,有所心动,于是继续游说。

    “再说了,蒂比里斯目前虽然国力未损,但与杜姆拉的对决,是摆在了眼前的。如果将军,这时选择与我王一个阵营,我王将感恩将军一世,将军世代子孙,必将受禄永世,我私底下给你透个小消息”,施图亚说着,眼睛瞟了一眼施年伦。

    “将军,夜有些深了,在下先行告辞”,施年伦站起身辞行。

    “施大人辛苦,恕不远送”,虎庭威起身相送。

    “什么消息?”,虎庭威望着远去的施年伦背影问。

    “蒂比里斯近期内,将会有瘟疫发生,在大疫面前,能脱生之人,又有几何?”,赛图亚问。

    “你怎么会知道?”,虎庭威问。

    “这一切都是,我王让国师进行的运作,将军现在应该了解,杜姆拉与蒂比里斯,谁强谁弱了吧?”,赛图夫笑着问。

    “我知道将军很为难,蒂比里斯的军队堵在门口,封住了与外界的联系,将军的城池现在就是一座孤城,不过,只要将军答应与我王交好,我王必亲率铁军前来搭救,到时候,你我里应外合,其势必成”,赛图夫说。

    “好,我现在应该怎么做?”,虎庭威问。

    “将军现在一切要保持沉默,装作没有任何事情发生,不可有半点泄露,肯特亚的皇城已落入我王之手,我出去以后,将军立刻关闭城门,闭门不出,等待我王率军而来,如何?”,赛图夫问。

    “好,就依先生,烦请先生速回,我送先生出门之后,立刻关闭城门,在城中搜查米亚的余党”,虎庭威回答。

    “好,在下告辞,请将军珍重,不出七日,我王定率大军而来”,赛图夫站起身告辞。

    施年伦离开虎庭威处后,没有回驿站休息,而是在城外大营处,直接找到米亚。

    “将军,施大人在帐外求见”,一名军士进入营帐,唤醒米亚。

    米亚立即起身,前出迎接。

    “施大人,深夜前来,有何急事?”,米亚问。

    “长话短说,杜姆拉派人进城了”,施年伦说。

    “多少人?在哪里?”,米亚果断的问。

    “一个人,在虎庭威的大帐”,施年伦说。

    “一个人,那定是说客了”,米亚沉思后回答。

    “是,确实不假,这个人我还认识,是杜姆拉的奴隶主,赛图夫”,施年伦回答。

    “他们都谈了些什么?”,米亚问。

    “当然是诱惑虎庭威改变主意,改投杜姆拉了”,施年伦回答。

    “虎庭威的立场呢?”,米亚问。

    “动摇了”,施年伦坚定的说。

    “施大人,你立刻进城,城中咱们人的据点,你熟悉吗?”,米亚问。

    “这些地点我知道”,施年伦回答。

    “现在咱们要全力保护好格杰,如果虎庭威反水,势必会尽力清除知道消息的人,施大人你不宜露面,只能待在暗处,我安排好后,就立刻入城,咱们立即除掉虎庭威”,米亚说。

    “是,将军”,施年伦回答,转身骑马返回文斯洛市。

    “你去通知唯心空,让他通知丘波等人,让他们将路口完全封闭,盘查赛图夫,这个人他们应该认识,抓住后,只杀不问,我这就入城,我不在营帐的这段时间,一切事务由他处理”,米亚吩咐军士,然后带着杨帆和十名侍卫,急匆匆的赶往城内。

    此时,赛图夫刚好离开米亚的大营通道,大营通道便被关闭了。

    “你们去保护格杰大人,我一个人去就行了”,米亚入城后,对跟在身后的侍卫吩咐。

    “将军,你一个人安全吗?虎庭威身边有不少侍卫呢?”,杨帆问。

    “放心,我的功夫,他那几个侍卫,我不放在眼里,并且,我一个人去,他再大的疑心,也不会对我一个女子设防,你们人去多了,事倒显得难办”,米亚回答。

    米亚一人一骑,来到虎庭威的大营,在营门口,遇见刚护送赛图夫出城的虎庭威。

    “米亚将军,这时候来,有点巧啊”,虎庭威疑惑的问。

    “巧什么巧啊,专门来找你的,对方情况些变化,我有些事情,要找将军商量”,米亚从马上下来,将缰绳交给一名军士,然后对虎庭威招了招手。

    虎庭威没有任何防备的走了过去。

    “将军有何吩咐?”,虎庭威像以往一样,将头伸了过去。

    “是这样的”,米亚说着,用右手挡住一部分嘴,作耳语状。

    “今天收到前方来报”,米亚说着,左手迅速拔出单刀,右手猛力一记手刀,砍在虎庭威脖子上,虎庭威负痛往下一缩,米亚的左手单刀,迅速刺入虎庭威的脖子,然后往外一划。

    这一切都来得太快,跟随虎庭威的五名军士,没有想到米亚会有如此一辙,虎庭威倒在地上,两只手捂住脖子。

    “你们都是新近归顺蒂比里斯的军队,虎庭威不感念我王恩情,左右摇摆,欲拉你等重新与杜姆拉点燃战火,你们现在归我节制,本将军的功夫,你们是了然的,任何真心归顺蒂比里斯的军队,都将受到优待,如果有功的,立即提升。你们速速处理好虎庭威的尸体,也算是大功一件”,米亚手里拿着带血的单刀,对五名军士吩咐。

    五名军士原本想要拔刀,听到米亚的一番表态后,也默默的接受了现实,此时,杨帆,施年伦和格杰,带着十余人赶到现场,看见躺在地上的虎庭威,格杰皱了一下眉头。  

    “虎庭威,三心两意,意图叛乱,被米亚将军斩杀,尔等速速封住消息,不得外泄”,格杰立即表态支持米亚。

    虎庭威预谋的叛乱,被扼杀于萌芽阶段,格杰顺利接管文斯洛市的一切事务。

    “格杰大人,文斯洛市的城市防务,就全仰仗你”,米亚给格杰深深的鞠了一躬。

    “米亚将军行如此大礼,折煞格某了,既然我们明确表示,归顺蒂比里斯,势必与将军风雨同当”,格杰回答。

    “这五名军士,协助擒杀虎庭威有功,应该给他们一些奖赏”,米亚望着地上,还有些抽畜的虎庭威,对格杰说。

    “有功必赏,将军放心”,格杰回答。

    赛图夫悄然回到左舒亚的军营,左舒亚和邵古立即迎了上来。

    “赛先生,此行,是否顺利?”,左舒亚问。

    “顺利,蒂比里斯人比我们先行一步,起初虎庭威还有些坚持,在我的一番游说之下,开始动摇。最后,决意改投我王门下,我跟他约定好了,七日之内,我王大军到此驻扎,赶走蒂比里斯的军队。如果蒂比里斯的军队,不肯离去,我王发难,虎庭威从城内必定里应外合,消灭蒂比里斯的军队”,赛图夫回答。

    “太好了,赛先生为杜姆拉,立下了一件大功,原本以为要经历一场血战,才可敲开文斯洛市的大门,先生一番言语,挽救了数万将士的性命啊”,邵古惊叹的说。

    “将军过誉了”,赛图夫有些难为情的回答。

    “既然如此,我军就要早做准备,请邵将军回去转告陛下,如果决意要拿下文斯洛市,必然会和蒂比里斯,刀兵相见。到嘴的肥肉,谁都不会轻易松口,兵贵神速,还请陛下,速速将兵马调来,与我汇合,从西北面入场,截断蒂比里斯军队的退路,方能全歼蒂比里斯的军队。如果得手,肯特亚就真正进入我王囊中”,左舒亚对邵古说。

    “好,将军所言,我一定如实转达给陛下,请将军稍候几日,我等告辞”,邵古说完,带着赛图夫和先前调来的百名骑兵,消失在夜色中,天亮了,米亚回到自己的营帐,唯心空迎了上来。

    “赛图夫抓到了没?”,米亚问唯心空。

    “所有通道,在接到你的命令后,都实行了封闭,没有放出去一个人,但就是没有见到赛图夫”,唯心空说。

    “赛图夫没有抓到以前,不允许任何人,从文斯洛市出来,找格杰大人商量,请他派出部队,在全市拉网排查,一定要找到他,他和虎庭威达成了什么交易,一定要抓到此人,才能水落石出”,米亚吩咐。  

    “是,将军”,唯心空回答。

    唯心空带着十余名以前的奴隶,来到格杰的大帐,格杰正在给各营团将领训话,看到唯心空前来,他示意唯心空在一旁等候。

    “各位,刚才我说了这么多,就是希望,虎庭威将军前去蒂比里斯述职的这段时间里,各位将军,听从我和米亚将军的调遣,明白了吗”,格杰问。

    “末将明白”,众位将领同时回答。

    “好了,各位,请回到你们的岗位上去,今天晚上加餐,也算是庆贺,我重掌文斯洛市的军政大权,诸位将军晚上可以喝两杯,但不可贪杯”,望着众人离去,格杰说。

    “多谢大人”,众人在欢声笑语中,离开中军大帐。

    “格杰大人,你真有两把刷子,米亚将军还有些担心,你能不能镇得住部队呢”,唯心空说。

    “我在这里这么长时间,这些离去的将领中,有一小半是我提拔的,也是我的旧识,我的面子,他们还是卖的”,格杰有些得意的低声说。

    “你来有何事?”,格杰问。

    “米亚将军让我来,请将军帮忙”,唯心空低声说。

    “何事?”,格杰问。

    “赛图夫昨天夜里进城的事,只有几个人知道,但我们封闭了出城通道,却没有劫到赛图夫,米亚将军的意思是,一定要找到赛图夫,才能知道,他跟虎庭威之间达成了什么交易”,唯心空说。

    “要是米亚将军,当时只是控制住虎庭威,而不是杀了,这事要好办多了”,唯心空有些自言自语的说。

    “唯将军此言差矣,为将者,或多或少都有几分傲骨,幸好米亚将军下手快,如果僵持起来,虎庭威毕竟是一城之主管,手下的将领多是由他提拔,他的人占多数,我的人占少数,一闹起来,军队不哗变才怪。虽然这些人,名义上接受你们,但,这些人都是,土生土长的肯特亚人,他们岂能轻易易帜,这得需要时间来消化,来磨合”,格杰回答。

    “你回去回复米亚将军,这是我知道了,我会组织人尽全力搜查”,格杰回答。

    “这些人,我留给大人使唤,他们都认识赛图夫”,唯心空指着身后的军士说。

    “好,他们认识就更好办”,格杰回答。

    唯心空只身离开,返回城外大营。

    经过一路的疾行,赛图夫一行人,在掌灯时分,到达雷亚军营,西番司手里,捧着从杜伊特拉斯传来的书绢,有些动容。

    “你做得有些过啊,不管怎么说,他是我的胞弟,就算你要为我扫清障碍,我的子侄也是我一脉之传承,你做这样大的动作,为何不先跟我通个气啊!”,西番司在心里痛苦的纠结。

    “陛下,赛先生回来了”,军士进帐通报。

    “请他们进来”,西番司收拾好自己的情绪,吩咐。

    “恭喜陛下”,赛图夫进帐,脸露喜色的说。

    “办成了?”,西番司有些惊喜的问。

    “办成了,起初虎庭威不同意,有些为难,我给他讲清了当今的局势,和后续跟他悠关的利益,他最终同意了,不过,他约定我们在七日之内,解围困在他城门外的蒂比里斯军队,他可以作为内应,与我们联手”,赛图夫回答。

    “事是好事,既然事情做出了第一次选择,后面的事情,也只有跟着第一次的决定走了。现目前,六万新军已经到齐,这雷亚军营还真有些装不下”,西番司说。

    “溪洛将军,如果我们要拿下文斯洛市,你说一下,咱们的兵力,应该如何调配”,西番司问。

    “整个肯特亚,只有皇城在我们手中,皇城的位置,居于百果里小镇与文斯洛市的正中央。如果我们攻打文斯洛市的蒂比里斯军队,百果里小镇的刚比坦五万大军,势必会前来增援。前天我已经将以前的两万老军,调往皇城,在城外驻守,以供策应。如果要开战,拦住蒂比里斯的援军是关键,我打算将这六万新军,分成两拔,三万部队由邵古将军带领,前往文斯洛市,与左舒亚将军的两万人马会合,五万之众,就是不依靠虎庭威的降兵,我们也能击垮米亚的部队,由于这三万军士是新军,代价可能有些大”,溪洛说。

    “只要我们拿下了文斯洛市,就是为所有杜姆拉臣民,谋得了一线生天,这个代价,值”,西番司肯定的回答。

    “只是这雷亚军营,是我们的后路,三万新军守在这里,将要迎击希门的数万老军,我有些担心啊”,溪洛说。

    “你有这个担心,是有必要的,不过,主动权在咱们手里,事不宜迟,有了打算就要行动,不能让蒂比里斯嗅过味来。你连夜派人,将消息传达给达旺,我们即刻点齐新军,与左舒亚会合。拿下文斯洛市后,除留守部分兵力,坚守城池外,其余兵马回撤。我们与蒂比里斯的正面较量,算是开始了。虽然,偷袭为世人所不耻,为了国民之生计,我就算背一世骂名,也值”,西番司说。

    “是,陛下”,众人齐声回答。

    雷亚军营的部队在夜色中,悄悄集结,三万人马在夜色的掩护下,离开雷亚军营,沿着丝雷文运河,向文斯洛市前进。

    处在雷亚军营下风口的,丝亚小镇守军中,有一些军士出现发烧,呕吐,腹泻症状,并且这种情况,迅速在军中传播,医官将这些军士,隔离开来,用草灰在外面洒成一圈,希门来到隔离营帐附近,医官迎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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