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一章 征战弃儿
更新时间:2019-04-04 22:43:59 | 本章字数:9580
左舒亚一路追杀,从肯特亚皇城中,逃出来的残兵,这些残兵。到达距离文斯洛市五里远时,看见远处的一座营帐,以为是本部军马大营,都疯狂的赶了过去,米亚见到来势汹汹约3,4千人的队伍,立即让部队展开防御队形,洛本秀看见对面阵营展开防御,立时就愣了下来。
“对面军队是什么人?”,米亚在阵前大声问。
“后面追我们的是杜姆拉军队,我们当然是肯特亚军队了,请问将军,你是哪个阵营的?”,洛本秀在马上问。
“我们是蒂比里斯的军队”,米亚回答。
“那,太好了,我们是友军”,洛本秀回答。
“友军不假,但我们不插手别国事务,如果你手下军士,愿意放下手中的兵器,成为我们中的一员,我们欢迎”,米亚说。
“既然是友军,我们愿意归顺你们”,洛本秀回答。
“将军你错了,我说的是,我要你手下的军士,不要将军,一个失败的将军,必然会有失败的原因,我不希望这种失败的情绪,感染到我的部队”,米亚回答。
洛本秀愣住了,后有左舒亚的追兵,前有米亚拦住去路,不管哪一种选择,他今天都没有存活下来的运气,这时,左舒亚带着军队,步步近逼,逐渐压缩肯特亚溃军的空间,这些败兵逐步退缩,慢慢的缩成了一团。
“肯特亚的军士,你们听好了,只要你们放下手中的兵器,放弃抵抗,你们就有活下去的机会,愿意活下去的,到我这边来”,左舒亚大声说。
“肯特亚的降兵们,你们听好了,作为友军,我也尽到我们的帮扶义务,你们愿意加入我们蒂比里斯阵营,帮助我们救助文洛斯市城中妇孺的,也请站到我这边来”,米亚也开口说。
剩下的肯特亚败兵,只是略为迟疑,便毅然加入了米亚的阵营。
“米亚将军,我王与你王,都有协议在先,你们的军队介入肯特亚,说好了是不救助军士,只救助妇孺的,将军这样做,不是在抗你王的旨意,破坏两军的和平吗?”,左舒亚问。
“将军此言差矣,我王差我前来,是救助弱小,这些败军,在将军的铁蹄之下,难免身死,都是人生父母养的,给活人一条生路,有什么不好的呢?”,米亚回答。
“米亚将军,我奉命前来追击敌军,现在你们站出来,挡在他们前面,我该如何回去交差呢?”,左舒亚问。
“交差还不容易吗?这洛本秀将军,我留给你,反正你们已经赢得这场战役,多点战俘,少点战俘,对于将军的战功无损,你说呢?将军”,米亚问。
“传令部队,营前扎寨,将洛本秀就地处斩,把人头带回去就行了,一个战败的将军,我们不需要这样的俘虏”,左舒亚吩咐。
洛本秀在本部残兵的注视下,静悄悄的被砍了头,左舒亚将营帐扎在,米亚营前约两里处。
“左舒亚在我营前扎营,这倒有点意思,唯心空,你去空泂山调五千新军,再将你本部的五千军士调来,凑够一万人马,在左舒亚的左翼扎营,他想要给我压力,我得给他更大的压力”,米亚吩咐。
“是,将军”,唯心空回答。
一直到黄昏,两边的军队都在忙着扎营,虎庭威和格杰站在城跺上,远远的望着两股势力的博栾。
“格杰大人,现在,杜姆拉人已逼到门口来了,你觉得,杜姆拉和蒂比里斯,哪一方的实力更强?”,虎庭威问格杰。
“我倒是觉得,将军应该问我,哪一方更可靠?”,格杰回答。
“大人觉得哪一方更可靠?”,虎庭威问。
“赢了的一方最可靠”,格杰回答。
“那天,施年伦找格杰大人说了些什么?”,虎庭威问。
“施大人告诉我,蒂比里斯能赢?将军你觉得呢?”,格杰问。
“谁输谁赢,到了最后才见分晓”,虎庭威回答。
春天的夜,入得有些晚,在杜姆拉境内,洛温泰尔在昨夜的寒风中病倒了,他一整天都没有直起身,他有些发烧,嘴唇干得有些发白。
那些在他身边悄悄经过的大婶们,忙着从地里拔苗根,根本没有闲功夫留意到他,黄丕也在此时,到达双峰山附近,他找来一些干柴,点燃一堆火苗,虽然火光微弱,但在夜间,显得尢为明显,洛温泰尔艰难的向火堆爬行,黄丕被洛温泰尔哼哼唧唧的呻吟声吵醒。
“洛温少爷,你怎么在这儿?”,黄丕有些好奇的问。
“是你啊?黄丕,你不是在农林署吗?你怎么会在这儿?”,洛温泰尔发着抖问。
“我被朝庭裁撤了,你呢?”,黄丕问。
“别说了,我被抓丁,跑得匆忙,就成了现在这副德行,你有吃的没?”,洛温泰尔问。
“没有,我也一天没吃东西了”,黄丕回答。
“你不是军官吗?本应在军营服役,怎么现在还要躲避抓丁?”,黄丕问。
“说来话长,有些事,你还是不知道的好”,洛温泰尔说完,艰难的咽了咽唾沫。
“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黄丕说完,用手摸了摸洛温泰尔的额头。
“呀,你怎么烧得这么厉害”,黄丕说。
“不说了,人若倒霉,喝凉水都塞牙缝,你准备去哪儿啊?”,洛温泰尔问。
“我准备逃到蒂比里斯去”,黄丕回答。
“逃不过去的,现在咱们跟肯特亚交战,不管哪一方边境,都卡得死死的”,洛温泰尔回答。
“你准备去哪儿?”,黄丕问。
“我不知道,我的相好,被朝庭带走了,我想知道他的下落,我母亲在皇都塞拉维庄园,有一处住宅,我想到那儿去”,洛温泰尔回答。
“我劝你别回去了”,黄丕说。
“为什么?”,洛温泰尔问。
“你母亲,将你们洛温家的钱款,全部都卷走,逃往蒂比里斯了。你们家的作坊全部被变卖,至今还有一大堆债主,在你们家那幢废墟面前晃悠呢”,黄丕回答。
“卷款潜逃?,废墟?怎么回事?你倒是说说”,洛温泰尔问。
“你们家生意上的事,谁能知道,不过,近期内,皇都杜伊特拉丝地震连连,大震两次,余震不断。你们家的别墅,已经震为废墟,塞拉纳庄园的屋子倒是没事,不过以你现目前的状况和你们家的处境,恐怕你回去,女佣也不会让你进家门的”,黄丕回答。
“可是,我现在这个德行,除了家能给我一些倚靠,我何以为生啊”,洛温泰尔艰难的说。
“唉,乱世有乱世的活法,先睡一觉,明天再说吧,不过你得当心点,现在朝庭四处抓丁呢”,黄丕说。
“知道了,睡吧,要是有口水喝就好了”,洛温泰尔说。
黄丕没有吱声,两人闭上眼睛睡觉。
小翠被军士押送到杜伊特拉斯,被暂时收押在牢房,洛利二世则被请进庭署,皇宫的侍卫通报侍女,侍女慌慌张张的,跑向皇后的寝宫,通报给伊贝卡,伊贝卡轻轻唤醒婉玥。
“何事?”,皇后问伊贝卡。
“娘娘,先王回来了”,伊贝卡低声说。
“什么?他现在什么位置?”,婉玥大惊道。
“让几名军士和衙役带着,在皇宫门口等候”,伊贝卡低声说。
“他都见过些什么人?”,婉玥问。
“先王的眼睛上蒙着白布,好像视力有些障碍”,伊贝卡回答。
“不能让他见任何人,直接带到我这里来,把押送他的人,看管起来。此事,不允许对外有任何泄露”,婉玥吩咐。
“是,娘娘”,伊贝卡回答。
伊贝卡走出皇宫,亲点两名侍卫,一起来到庭署。
“邵将军,那些人在什么地方?”,伊贝卡问。
“我把他们都锁在一间屋子里”,邵古回答。
“娘娘的旨意,将他们秘密关押,不允许见任何人”,伊贝卡说。
“是”,邵古回答。
洛利二世被推搡着,带到皇后的寝宫。
“你们别推我,我是你们的王,让我见皇后”,洛利二世边走边喊。
“你要见衰家?有何事?你自称是王?你不怕你这样说,为你的全家,带来杀身之祸吗?”,婉玥冷冰冰的说。
“是你,你不是婉玥吗?”,洛利二世惊诧的问。
“大胆?这是当今皇后,婉玥也是你叫的吗?”,伊贝卡厉声问。
“伊贝卡,怎么是你?”,洛利二世惊异的问。
“你们都下去,外面候着吧,伊贝卡留下”,婉玥吩咐。
“是,娘娘”,侍女和侍卫回答。
“你从什么地方来?”,婉玥问。
“朕那天晚上,视察接运粮食回国,遭人暗算,被劫往外地,秘密关押,前几天,朝庭征丁,挨户搜查,才将朕解救出来”,洛利二世回答。
“我知道你是谁,但你犯了两个错误”,婉玥说。
“朕犯错了?”,洛利二世疑惑的问。
“想听听吗?”,婉玥问。
“愿闻其祥”,洛利二世回答。
“第一,一国不容两君,这么浅显的道理,你不是不明白,只是你,还放不下你的欲望。你明知道,你走之后,西番司将军会继承你的皇位。可你,不但不想着保命,还一门心思的表明身份跑回来,是不是还想着,当今陛下将权力交还给你?你这是贪,你承认不?”,婉玥问。
洛利二世低头没有回答。
“其二,你明知道朝庭在征丁,说明当今陛下已经掌管了权力,你不隐姓埋名,口口声声的一再称朕,你这不是自己寻死,还有第三个解释吗?”,婉玥问。
洛利二世也许清醒了,慢慢的低下了头。
“是什么牵挂着你,不顾生死的往皇宫走,难道你一心求死?如果真要是那样的话,你在被关押期间,大可咬舌自尽。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应该是亲情吧,先后阮若琳即将临盆,这是你的牵挂,你想看看,你生命的延续是什么样子的,但你的眼睛瞎了,你看不到,你的出现是不应该的,这不仅为你带来了灾祸,也同样为你的儿子,和儿子的母亲带来了灾祸,我说的这些你明白吗?”,婉玥问。
“可是,我是西番司的亲弟弟,我的儿子是你们的侄子啊,难道你们就能忍心下得了手?”,洛利二世问。
“难道你就没有听说过,最是无情帝王家吗?你当初费尽心机,要置当今陛下于死地的时候,你可曾想过,你们是手足兄弟?”,婉玥问。
洛利二世没有回答,只是静静的坐在地上。
“既然你千辛万苦的赶回来,衰家也就成全你那点心思,不过,我成全了你,你也得按照我的意思去办?”,婉玥说。
“你说吧,我照办”,洛利二世回答。
“我找人把阮若琳和你的儿子带过来,你们一家人,今天晚上团聚一下,明天上午,你将被以冒充君王,招摇撞骗的行迹,被处决。以前你失踪的时候,给你设一衣冠冢,现在这个墓穴,该是迎回他主人的时候了”,婉玥说。
“我同意”,洛利二世颓废的点了点头。
“伊贝卡,你去带先后和他儿子过来,你什么都不要说,让她来就是了”,婉玥吩咐。
“是,娘娘”,伊贝卡回答。
婉玥和洛利二世静静的在房间里等待。
阮若琳和她的儿子,被带到皇后的寝宫,眼前这个人让阮若琳的心,由然一紧,她慢慢俯下身,轻轻抚摸洛利二世的脸,解开缠在眼睛上的白布。
“陛下是你吗?”,阮若琳颤声问。
“你还是叫我先王吧”,洛利二世有些难过的回答。
“这是我们的儿子,你抱抱吧”,阮若琳将儿子递给洛利二世。
“我曾经设想过,我们一家人,无数的未来,却从来没有想到过,是这样一种结局”,洛利二世说。
“陛下,你都经历了什么,自从你失踪后,我日思夜想,期盼你早日回到我身边,可是,想不到,你却是这样一副状态回来的”,阮若琳说。
“算了,经历过什么,都不重要了,反正明天,朕会被,以冒充君王之罪处斩,今天晚上一家子就好好聚聚吧,本宜两情久,无奈花有期,这也许就是我的归属吧”,洛利二世说。
“皇后娘娘,请你看在,我和当今陛下,手足之情的份上,善待他们母子,我在泉下也感念皇后娘娘的恩情”,洛利二世跪在地上说。
“放心,再怎么说,阮若琳的儿子也是皇室一脉,不看僧面看佛面,我也会好好让你的儿子长大成人”,婉玥说。
“谢谢娘娘”,洛利二世说。
“先王不必如此,你们好好聚聚吧,这么长时间没见了,一定有好多话要说,明天上午,你就准备上刑场吧,伊贝卡,在旁边给阮若琳找间房子,让他们一家三口,好好聚聚,天亮以前,不许离开房间”,婉玥吩咐。
“是,娘娘”,伊贝卡回答。
洛利二世一家三口,被带到隔壁的房间,伊贝卡在门口布置了侍卫后,回到婉玥寝宫。
“都安排好了吗?”,婉玥问。
“回,娘娘,都安排好了”,伊贝卡回答。
“你一会儿去找辛可,让他准备明天的刑场,明天你留在家里,我监督行刑,我会把先王的儿子留给你,你应该会明白怎么做?是吗?”,婉玥说。
“是,娘娘”,伊贝卡回答。
“这是皇家的事情,你得做得聪明一点,不要留出痕迹,也不要给人落下把柄”,婉玥说。
“是,皇后,如果咱们这么做了,娘娘打算,以后如何与先后相处?”,伊贝卡问。
“相处?你以为她会对一个,杀死自己丈夫和儿子的人,心存感激?我们得把这些罪孽,扼杀在萌芽状态”,婉玥说。
“是,娘娘,我明白了”,伊贝卡回答。
春天的夜显得很短暂,洛利二世在依依不舍中,待到了天明,他一夜未眠,一直搂着怀中的幼儿,舍不得放下,侍卫叫开了门,阮若琳失魂落魄的站了起来。
“这么快吗?”,阮若琳静静的低声问。
“他在人世间的日子过完了,在下面的日子,才刚刚开始,走吧”,侍卫说完,架起洛利二世往外走,阮若琳抱着儿子紧紧的跟了出去。
“先后,娘娘有旨意,你可以过去,小王子有皇室血脉,染不得风寒,今天把小王子留在这里。行完刑以后,你就回来接,你放心,皇后娘娘有过交待,我们一定会好生照看的”,伊贝卡带着四个侍女,拦住了阮若琳,无奈之下的阮若琳,只得将儿子交给伊贝卡,追着洛利二世,往庭署走。
那些押送洛利二世入皇城的军士和衙役,也早早的被押了出来,五花大绑的等候在庭署前门,然后,被押往城郊,洛利二世的衣冠冢所在地,小翠,最后一个被押往刑场。
日上三竿,皇后阮若琳,带着一队卫兵,来到刑场,她走到洛利二世身边。
“你还有什么遗言吗?”,婉玥问。
洛利二世摇了摇头。
“你们呢?”,婉玥问。
“我们冤枉啊”,两名军士和衙役,还有一个里正,一起大声哭喊。
“你们有什么好冤枉的,你们经过国师府审问,经过裁定,你们是罪的,作为男人,你们如此贪生怕死,连一介女子都不如,真不知道你们的胆气,去了哪里”,婉玥来到小翠身边大声说。
“你对你的墓穴还满意吗?”,婉玥低声问洛利二世。
洛利二世苦笑了几声。
“满意就好,来人,行刑,不用等午时三刻了,战事之秋,有诸多事务要处理”,婉玥吩咐。
刽子手走上场来,虽然没有阳光,但,锃亮的刀锋,仍让人有些不寒而栗。
“行刑”,随着辛可的一声令下,数颗人头,顺势落下,阮若琳麻木的看着这一切,一阵微风吹过,她就像风中的木偶……
伊贝卡根据婉玥的吩咐,将阮若琳的儿子接过手,用热水给婴儿洗了个澡,然后用热水调散水银,匀均的涂抹婴儿身上,穿好婴儿衣物,交给侍女,在宫中等待婉玥的归来,婉玥回到皇宫直奔寝宫。
“办好了吗?”,婉玥问。
“办好了,娘娘”,伊贝卡回答。
“办好了,就把孩子交给她们的人带回去”,婉玥吩咐。
“是,娘娘”,伊贝卡回答。
侍女儿接过阮若琳的儿子,往她住所走去。
阮若琳亲眼看着,自己刚见面才一天的丈夫,人头落地。又默默地看着军士,将洛利二世的尸体草草埋入墓中,最后,一个人失魂落魄的走了回来。
午后,阮若琳回到家中,侍女儿将婴儿交给阮若琳,阮若琳满脸泪水的望着熟睡中的儿子。
此时,与黄丕在一起的洛温泰尔,病重俞发明显,他显得胡言乱语,嘴里一会喊着小翠别走,一会儿喊着西利别走,要不然就是喊着父亲别走,手脚也开始抽畜,黄丕用手背摸了一下洛温泰尔的额头,很烫,他情不自禁的缩了回来,一阵官兵的谈话声,从林子的另一边飘过来。
“就是这里,昨天晚上,一直亮着火堆”,一名军士说着,身后跟了几名军士。
黄丕赶紧扭头就跑,躲在远处,看着一群军士,朝他藏身的地方走去。
“头儿,你来看,这儿有一个人”,一名军士呼唤道。
“截住他”,一个声音,从这群军士中飘出。
几名军士,围住了洛温泰尔,洛温泰尔虚弱的睁开眼,在他眼前出现的是,小翠笑盈盈的脸宠,他向小翠伸出手。
“小翠,你终于回来了”,洛温泰尔挣扎着,想要爬起来,但仅仅只是,四肢略为抽动了一下,没有任何反应。
“头儿,这小子病了,你看这额头烫得,跟火夹子似的,嘴里还一口一个小翠的叫着,不但是个病人,估计还是个花痴”,一名军士说着。
“原本以为,能在这儿抓个丁,凑个数的,却只看到一个病秧子,算了,咱们走吧,别摊上这晦气”,一名头目说。
军士懒懒散散的离去,洛温泰尔眯缝着眼,神情恍惚,看到的是小翠远去的身影。
“小翠,别走”,洛温泰尔,喉咙里不清不楚的发出声响,四肢不断的抽搐。
“去你妈的,一个病秧子,你生什么火呀?害爷们跑了大半天”,一名军士,朝着洛温泰尔头部,一脚踢去。
洛温泰尔的脑袋,左右摇晃了一下,便不再动弹,直到这群军士跑远,黄丕才慢慢回到洛温泰尔身边,他轻声呼唤洛温泰尔,洛温泰尔没有任何反应,嘴半张着,嘴唇干得有些发白,洛温泰尔死了,死于饥饿和疾病,也许还有军士的那一脚。黄丕把洛温泰尔的外套脱下,罩在洛温泰尔的头上。
“老弟,你我也算是有些交情,我现在得躲官兵抓丁,没空埋你,只能做到这儿,别怪我”,黄丕说完,对着洛温泰尔的遗体作了作辑,悄悄离开,朝着林子边缘走去,他避开地面,在林子山脊的沟壑中行走,前方路口,出现一个拐角。
黄丕警惕的看了看四周,四周无人,他便走向道口,准备左拐,眼前的一幕让他惊呆了,几名军士,用麻绳拴着几个年轻人,在沟壑内歇息,他一愣神,军士也发现了他,黄丕拔腿就跑,两名军士在身后紧紧追赶,另一名军士一边追,一边敲锣,一边喊,‘站住,站住’。
锣声引来了附近的军士,这些军士,从多个角度前来围捕黄丕,眼见逃脱无望的黄丕,一屁股坐在地上。
“怎么不跑了?”, 军槽手里挥舞着马鞭,一马鞭抽在黄丕脸上。
一道血痕,立即在黄丕脸上,清晰的印了出来。
“有吃饭的地没?”, 军槽问。
黄丕摇了摇头。
“军爷,问你话,就要回答,难道你哑巴了不成”, 又是一马鞭抽在黄丕身上。
“阿,达,阿,巴”,黄丕学起了哑巴叫唤。
“说你是哑巴,你他妈还就装哑巴,你没听说过聋哑吗,只有聋子才会是哑巴,你听得这么清晰,反应这么机灵,还他妈跟我装哑巴”, 军槽一边抽打,一边大声骂。
黄丕疼得跳了起来。
“疼吗?”, 军槽手里拿着马鞭,指着黄丕问。
“疼”,黄丕回答。
“算你识相,没有吃饭的地,爷给你寻个吃饭的地,一日三餐不说管饱,但顿顿有着落,总比你这么荒山野岭的奔走要强吧”, 军槽手里捋着马鞭说。
“绑上,这算是一个了,今天运气不错,居然还有一个,是自动送上门来的”,军槽在一旁发话。
黄丕跟其它人一起,拴在了麻绳上,一名军士在前引路,一名军士在后面收尾,还有两名左右走在两侧,他们沿着黄丕跑下来的道路,原路返回。
路过洛温泰尔身故之地时,黄丕还特意回头看了几眼。
“别看了,管好自己的事就行,身强体健的,当兵吃粮,他也不会客死此地”, 军槽在一旁大声说。
黄丕被带到一个村庄,村庄里都处都是军士,邵古走过来,解开绳子,然后,扔过来几套衣服。
“换上,你们现在就吃皇粮了,既然吃了皇粮,就得为皇家效力,凡是有逃跑者,一律就地处决。如果你们想多活些时日,就打消这个念头,如果你们在征战中,立了军功,也是有衣锦返乡的机会”,邵古大声对黄丕等人说。
黄丕没有回答,邵古有些愣神的看了一眼,旁边站着的赤坦虚。
“军槽,难道你在路上,没有教会他们礼仪吗?”,邵古气恼的大声质问。
“长官训话,要回答是,你们明白了吗?”, 军槽手里拿着马鞭,对着黄丕等人,一人一马鞭。
“明白了吗?”,邵古再次问。
“是,明白了”,黄丕等人回答。
“大声点,我听不到”,邵古说。
“是,明白了”,黄丕等人再次大声回答。
“你是黄丕吧”,邵古认出了黄丕。
“是,将军”,黄丕回答。
“你也曾是公门中人,放弃安逸的生活,能投身从戎,也是难能可贵,你就当这些人的头吧,也算是有了一个职位,只是所属机构不同而已,你愿意吗?”,邵古问。
“谢,将军”,黄丕有几分感激的回答。
“现在,黄丕就是你们的军槽,你们要听从军槽吩咐,明白了吗?”,邵古大声问。
“是,明白了”,众人响亮的回答。
“开拔”,邵古下令。
黄丕等人跟着前进的队伍,朝着肯特亚方向行军,路途上,不断有军队加入行军队列,整个队伍看起来,十分浩荡。
在队伍的身后,还跟着一大群平民,这些平民都是杜姆拉的灾民,他们也跟着队伍,一起前往雷亚军。这些人将被打散安置到当地的驻户,与被占领区的平民溶为一体。
掌灯时分,阮若琳的儿子,开始出现哭闹,怎么哄都哄不好,一声声的蹄哭,揪扯着阮若琳的心,阮若琳极力安慰着儿子。
“孩子你别哭了,吃饱喝足就睡,快快的长大,你多长高一寸,为娘就多高兴一分,为娘一直担心,我会有看不到你长大的那一天。虽然你还年幼,但娘希望你早些懂事,早些长大,别再哭了,你再哭,娘都只有跟着你哭了”,阮若琳抱着幼子,一边低声说,一边泪如泉涌。
这一夜阮若琳的儿子,一直哭哭停停,停停哭哭,折腾了一夜,等到天微亮,阮若琳立即将孩子抱入宫中。
“皇后娘娘,求你救救我的孩子吧,他从昨天晚上,一直哭到现在”,阮若琳哭着请求婉玥。
“你是怎么做母亲的?孩子哭了一夜,你都不知道抱进宫来”,婉玥有些责备的问,伊贝卡站在一旁,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虽然宫里的太医,几乎都被召到了前线,但也留下了,一两个听用的,你早些把孩子抱过来,也能为孩子减轻一份痛苦,咱们都是当娘的人,心要细一些,伊贝卡,你去传太医到先后住地诊治”,婉玥吩咐。
“是,娘娘”,伊贝卡回答。
“先后,请先回吧,我这就去传太医到先后住处”,伊贝卡对阮若琳说。
“谢谢皇后娘娘”,阮若琳跪拜致谢。
中午时分,西番司在雷亚军营,迎接即将到来的新军,溪洛也站在一旁远远的观望。
“溪洛将军,这些都是新征的军士,没有任何战斗力,你派一些基层军官,充实到这些部队中去,把他编入后备军,守卫雷亚军营,把原雷亚军营的部队,调到达旺将军的前线去,现在前线要兵要粮,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昨天夜里,收到左舒亚的报告,蒂比里斯人,开始从背地里支持肯特亚,变成明着跟我们作对了。虽然,我们跟蒂比里斯的关系,还没有到撕破脸的程度,但这一天,迟早会来的,至于原因嘛,就两个字,利益”,西番司说。
“是,陛下”,溪洛回答。
“你把部队移交过去就后,就立刻返回,你还是负责雷亚军营,一来,这里是我们的后方,是我们的退路,二来呢,新兵确实需要,一个老成的将军来训练,至于前方打仗,有一个达旺,有一个左舒亚够了”,西番司接着说。
“是,陛下,我这就让部队撤出防区,整建制移防至达旺将军占领的肯特亚皇城”,溪洛说。
“好”,西番司点了点头。
雷亚军营,显得份外的忙碌,一边是溪洛组织军士撤出防区,一边是邵古进入雷亚军营接管防务。
“见过陛下”,邵古和赤坦虚给西番司行礼。
“两位辛苦,请起”,西番司说。
“这次到达的兵力有多少?”,西番司问。
“回陛下,此次新征集到的兵力,接近六万”,邵古回答。
“不是说要十万吗?”,西番司疑惑的问。
“禀陛下,杜姆拉整个国度,都在发生地质灾害,青壮之力或多或少,都受到了伤害,这六万之士,也有近一万的奴隶,还有一些是16周岁的童子军”,赤坦虚回答。
“粮草呢?”,西番司问。
“由于现在供应的口粮,增加了近一倍,所以征集体到的粮食,最多只能维持一个月时间”,赤坦虚回答。
“赛图夫调过来了吗?”,西番司问。
“过来了,在后面押运粮草”,邵古回答。
“一个月时间,我们的压力比较大啊,现在,皇城是被我们拿下了,现在就剩下文斯洛市了”,西番司说。
“恭喜陛下,大胜在即”,赤坦虚说。
“先生高兴得,为时尚早”,西番司说。
“陛下,难道还有更大的仗要打吗?”,赤坦虚担心的问。
“先生莫慌,我明白你的担心,但是,蒂比里斯是我们迈不过去的一个坎,我们迟早得和他们,面对面较量。现在,他们基本从幕后走到了台前,据我估计,撕破脸的事情,近在眼前,我们得做好应对啊。先生以前跟着龙迪尢做助手,龙迪尢的本事,先生和国师习得了不少。如今,是该显显你们能力的时候了”,西番司说。
“关于这件事情,我出发之前,国师也有嘱咐”,赤坦虚说。
“国师如何嘱咐?”,西番司问。
“国师说,如果蒂比里斯真要插手进来,要对蒂比里斯发动毁灭性的打击,只有一个方法”,赤坦虚说。
“什么方法,你直接说吧,别卖关子了”,西番司说。
“蒂比里斯处在我们的下风口,春季的时候,经常会刮东南风,国师建议,将前几个月战死的敌军将士,全部挖出来,堆积在下风口处。春天气温回升,疫病肆行,就由风,把病毒吹向蒂比里斯,届时,蒂比里斯举国惊慌,这样就可以为我们赢得先机”,赤坦虚回答。
“两国开战,本应敬畏生命 尊重逝者,国师的主意,都打到死人头上了,为了国运,为了整个国家,我也就只有受千夫所指了。你在这边留段时间,这件事你来安排,邵古,等赛图夫到达后,挑选100骑兵给你们,你们护送赛图夫,去跟文斯洛市的城防主将谈判,能够和平得到文斯洛市,什么条件,我们都可以答应”,西番司说。
“是,陛下”,邵古回答。
“赤坦虚,你在此处,不但要负责,国师交待给你的事情,还要负责把身后这些杜姆拉的难民,编入雷亚小镇的占领区,平民家庭之中。你不但要把平民安置下去,还要管理好,虽说,征战之年,祸患横行,我们也要尽力阻止悲剧的上演,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咱们还是外来户嘛”,西番司对赤坦虚说。
“是,陛下”,赤坦虚回答。
小提示:按 回车[Enter]键 返回书目,按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键 进入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