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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郎才女貌之天作之合

更新时间:2019-03-24 22:46:51 | 本章字数:6103

    和李明、余强分手后,汪有志大踏步奔向村中大塘东头。

    大塘边,牛腊梅、余嫂还有几个姑娘媳妇正在塘里洗衣淘米,远远的看见有人向塘埂这边走来,都抬起头对向东头走来的汪有志看着。“那不是老汪家的伢子吗?伢子回来咯!”眼尖的余嫂大声地喊了起来。

    “余婶在洗衣服啊?”汪有志听见有人叫着自己的小名,一眼就认出了是余嫂。

    猛然间看见汪有志,牛腊梅的心莫名其妙地像敲鼓一样嗵嗵地响了起来:他长高了,比以前更壮实了。他还认得我吗?欲开口又不知道说什么,只呆呆地望着汪有志。

    “腊梅,你也在洗衣服呀?”腊梅正胡思乱想着,没想到汪有志跟自己打起招呼来。

    “哎!你回来啦?”牛腊梅腼腆地问了一句。傍边的小姑娘嘻嘻哈哈地笑了起来。“你们看腊梅姐的脸好红哦。”

    余嫂也跟着哈哈地笑了起来:“刚回来吧?你阿妈他们不定怎么高兴呢。快回去吧。”

    “哎,你们慢慢洗,我先回去了。”

    “……”牛腊梅的右手不经意地抬了一下,似乎还想说句什么,汪有志已经大步流星地从自己的眼前走过。对着汪有志的背影正愣神,不想汪有志却猛回头,弯起右胳膊将大手在胸前朝牛腊梅晃了晃,这让牛腊梅很是尴尬,忙将眼帘垂下,又迅速环顾了一下余嫂他们。

    “哈哈……”汪有志丢下一串磁性的笑声走了。

    “还那样……”牛腊梅冲着汪有志远去的背影小声嘀咕了一声。

    塘东头土垒墙的院子里,有三间茅草屋。说是三间,不如说是两间半。靠顶旁边的一间,是用来烧饭和兼放农具的披屋。这里就是汪有志的家。老两口一辈子就生养了汪有志一个,小名伢子。后送到私塾念书,汪有志是先生给改的一个名字。

    汪有志的父母虽然只有一个儿子,却从不溺爱。在父母的身传言教中,长成了人。村里人都说汪有志品貌俱全,是一个好小伙子。

    没有人知道汪有志父亲叫什么名字,人们只称呼他老汪。老汪的妻子人们都亲切地喊她老汪嫂子。

    老汪在汪有志出生的那年,挑着一担柴火走在下山的路上,想将肩上的柴火担子换一下肩膀,不料路边的树枝挂住了柴火担子,脚下没站稳,一个趔趄滚下大沟。生长在山边的人本来摔一下子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却偏偏被一根断头树枝戳中下身。他疼得汗如雨淋,幸被两个挑柴下山的村民救起。问他哪里受伤疼痛,他龇牙咧嘴的,用手指指下档,羞涩难言。

    快到家门口了,远远地望着被风雨侵蚀得有些斑驳的院门,汪有志按捺不住心头地激动:做儿子不在身边,二老的身体还好吗?他们过得怎样?

    院子里,老汪两手支着树丫做的拐棍坐在板凳上,老汪嫂子择着准备中午吃的菜。老汪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唉,这么多年来,苦了你了,不仅家里家外,还要伺候我这个废人。哎,要是伢子在身边就好了,也不知道他什么时侯能回来。”

    “你怎么老说这话,这不都挺过来了吗?再说了少年夫妻老来伴,我伺候你不也是应该的吗?”老汪嫂子嗔怪着。

    “我这病怕是不得好了,枉费了你一片心血和这么多年地苦劳,我对不起你哟。”

    自从摔下大沟后,老汪不仅失去了劳动的能力,还失去了正常的生理功能。作为男人的老汪,深感愧对老妻。尤其是夜深人静时,听着妻子如梦呓一般轻轻地叹息声,老汪的感觉就像有一把利剑在剜着自己的心脏一样疼痛。老汪曾劝过妻子,找个人另嫁了,老汪嫂子抱着老汪好一顿痛哭。哭完了,老汪的胳膊上被老汪嫂子咬了两排深深的牙齿印,“留个提醒给你。从此后,不许你再提让我离开你的话。”老汪含着眼泪点了点头。

    眼下,见老汪又旧话重提,老汪嫂子劝道:“说什么呢,日子就是这样过的。话说回来,当年你要不是掉下那大沟山的大沟,你不是一样精神抖擞。这天灾人祸的哪是人能控制得了的事情呢。我从来就没有怨过你,再说这怎么能怪你呢?”

    老汪摇了摇头。

    看着老妻满是皱纹的脸,老汪的心隐隐作痛。他深深地理解,作为一个女人,她肩膀上所承受的压力太重太重了。她是女人,却要一肩担起本应该是两个人分担的重担,长期饱受着生理和精神上的压抑,那是需要有一种怎样的意志和操守才能做得到的事情?老妻越是体谅宽解,老汪的心越是备受煎熬。

    老汪凝神远处,答非所问:“哎,一转眼伢子出去已经有四个年头了吧?”

    “是哟,伢子走的时候才18岁,今年应该22岁了。村子里像他这么大的小伙子,孩子都满地跑了。”

    “那是哟。”

    “我去做饭了。”

    老汪嫂子刚站起身,只听院子门“吱呀”一声,儿子已经站在身边。

    “阿爷,阿妈,我回来了。”

    老汪嫂子放下手中的菜篮,用袖口擦了一下眼睛:“真的是伢子回来了!?刚才你阿爷还在念叨你呢!”

    老汪抹了一下下巴上稀疏的胡子:“瞧你,你不也在念叨吗?”

    汪有志拉住老汪的胳膊:“阿爷好些了吗?”

    老汪拍了拍大腿:“我这病好不了咯。”

    “瞧你阿爷那张破嘴,好人也给他说病歪了。不说了,伢子,你还没吃饭吧?”

    汪有志俏皮地笑笑:“早饭吃过了,中饭还没吃。”

    老汪嫂子:“这伢子。我正准备做中饭呢。”

    汪有志拿起地上的菜篮:“阿妈,让我来吧。”

    老汪嫂子接过汪有志手里的菜篮:“你才回来,还是先陪你阿爷说说话吧,我去做饭。”

    “哎。”

    汪有志拿过小板凳坐到老汪跟前。

    “这回怎么想起来回来了?能待几天?”

    “说不准。”

    “李明、余强还有汪有礼他们都回来了吗?”

    “有礼没回来,他另外有任务。李明、余强我们三个人回来了。”

    汪有礼是汪有志的堂兄,他们四人年龄一般大小,从咿呀学语开始,四人就像亲兄弟一样。虽是一般大小,汪有志却显得成熟老练一些,完全像一个大哥哥的姿态。上山捡柴,下塘摸鱼逮虾,水里嬉戏、树上攀爬四人都如影相随。

    “你们三个人怎么回来了?”

    “我们三个回来临时有点事,可能要待很长时间。”

    “那好,正好在家帮帮你阿妈,为了我,你阿妈吃了很多苦。”

    “嗯。”

    汪有志望着屋里:“阿爷,我扶你进去吧。”

    “哎。”

    汪有志将老汪扶进屋坐下,自己跨进披屋,“阿妈,你歇会去。”

    “不用,这回要呆几天呀?”老汪嫂子边洗锅边问着。

    汪有志扶着老汪嫂子的肩膀:“这回在家好好陪你们,不走了。”

    老汪嫂子绽开满脸的皱纹:“又在逗你阿妈开心。阿妈知道你准有事才难得回来,不然你是不会回来的。”

    “不信吗?看样子阿妈要撵我走咯?”

    “你真要走,我能留得住吗?”老汪嫂子抿起嘴唇佯装不悦,眼神里却掩藏不住对儿子深深得疼爱。

    堂间的老汪附和一句“就是。”

    汪有志凑近老汪嫂子的耳朵轻轻地:“这回我真得不走了。”

    老汪嫂子伸手摸了一下汪有志搭在肩膀上的手:“都这么大了,还没正形。”

    汪有志笑笑,蹲下坐到灶膛下的草墩上:“这回是真的。”

    “那好,伢子,这回好不容易回来了,想和你商量件事情。你也老大不小的了,也该成个家了,你看牛家腊梅姑娘怎样?”

    “哈哈,刚才路过大塘看见腊梅了!还说话的呢。”

    “是吗?说正经的,我看那丫头温柔贤惠,从小你们就在一起玩的很好。只要你答应,妈这就托人给你说去。”

    汪有志笑了笑:“阿妈,这事不劳您操心,我和腊梅从小一起长大,情投意合,哪天我自己说去。”

    老汪嫂子将菜倒进锅里煸炒:“傻伢子,哪有自己给自己讲亲事的?”

    汪有志往灶膛里添了一把火:“那有什么?在部队还提倡婚姻自主呢!”

    老汪嫂子表情严肃:“那是你们部队上,回家来了,就要按照家乡的习惯来。儿女的婚姻大事,从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再说了你不讲究,人家腊梅的父母还说我们做父母的不懂规矩呢!”

    “好好好,那就依您吧!”看着母亲很认真的样子,汪有志乐了。

    “哦,顺便告诉你,有礼在部队上谈了一个对象呢,是他们宣传队的,听说他们明年结婚。”

    “有礼这孩子和你小一岁吧?你看人家对象都现成的了。”

    “呵呵,我这不也现成的吗?我猜呀腊梅一百个愿意嫁给我。”

    老汪嫂子笑道:“美得你,也不害羞。”

    “嘿嘿……”

    见有志答应了,有志母亲第二天起了个大早,从鸭笼里抓了两只鸭子拎上,来到镇上卖掉鸭子,扯了几尺花布,买了两包荷叶礼包,喜滋滋的来到老媒的家。

    老媒家在大塘的南边,也是一堵泥土垒砌的院墙。所不同的是,老媒家的房子比村子其他人家的房子要气派多了。房顶上盖得是一色的青灰小瓦,一看就是比较富裕的一家。

    人称“老媒”的,是个个子高高,显得有点书生气的四十岁挂边的男人。

    老媒,不是因为他姓媒,只因经过他地说合,促成了不少婚姻,因而人们就送他这么一个“老媒”的雅号。每每闲空,热心快肠的老媒也乐于为乡里乡亲牵线搭桥,乐此不疲。

    老媒是个能说会道精明强干的人。他有两大,确切的说他有三大,个子大,还有就是眼睛和耳朵大。人们都说老媒有特异功能,说老媒的眼睛能跟天宫里大将杨戬的眼睛比上一比,任何人,只要老媒他对你一瞟,他能看穿你的五脏六腑。更神的是他的那对耳朵,哪怕你的嘴唇动一动,他都能听见你张合嘴唇发出的微风,知道你想要说出的话。是一个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精明玲珑之人。

    村上调皮的后生背地里送他两个外号“三只眼”和“顺风耳。”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老媒正好在家呢?”老汪嫂子满脸笑容。

    “是什么风把老汪嫂子给吹来啦?呵呵,你不要慌告诉我你来干什么,让我自己来猜猜。哦,一定是……”

    正在院子里搅拌猪食的老媒抬头看见老汪嫂子手里的花布和荷叶礼包,顿时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老媒故作神秘地说半句留半句。

    “找你老媒还用猜吗?我这扯了几尺花布,劳烦你老媒去塘西头老牛家给我说说去,看看那姑娘家人的意思,探探口风,事成了少不了你这大媒人的一只大咸鸭。”

    早几年老媒就看出,牛家的丫头腊梅和汪有志眉来眼去,秋波暗送。这媒不费吹灰之力一准能办成。老媒心下思量,嘴上爽快地答应着:“老嫂子,这事包在我身上,谁叫我们是乡里乡亲的呢?咸鸭子就不要了,到时多喝一杯喜酒就成。”

    “那就辛苦你了”,有志的母亲出师大捷,非常开心。

    老媒当即拿着老汪嫂子买的花布和两包荷叶礼包,一溜烟的来到牛腊梅的家。

    牛腊梅家在大塘的西头,三间茅草屋,东西两间是腊梅和父母各自的房间,中间是哥嫂的房间。虽是乡村人家,家里的桌凳却擦得干干净净。后门口边接了一间披屋,是用来烧饭和堆放农具的。紧挨着披屋不远是一口小池塘,水里鹅鸭正欢快的嬉戏着。

    老媒进屋看看没人,径直来到后门边的披屋,牛腊梅正在烧火做饭,老媒的大眼睛朝着灶堂间的腊梅瞄了一眼,心下自叹;人都说女大十八变,我怎么看她一天一个样?你看腊梅那被灶膛火映照的红彤彤的脸庞,肌肤水嫩欲滴。一双大眼睛秋水盈盈,一头乌黑的头发,编成一条粗圆的大辫子,从脑后扭过来,拖在鼓得像两座小山包一样的胸前直至大衣襟的下摆。“啧啧啧,这丫头与有志真是天造地设绝配的一对。”老媒咽下一口吐沫,肚里自话。

    “老媒叔,你来找哪个?”老媒正心旌神摇,听见腊梅的问话赶紧收回定在腊梅身上的目光。

    “啊,哦,我找你阿爷阿妈,他们在吗?”

    “他们下地去了,一会就回来。”

    “哦,那我下次再来。”

    说完他跨出门槛,正准备朝外走,只见腊梅的父母和哥嫂扛着锄头回来了。

    “哦,你们回来的正好,正想着下趟再来呢,呵呵,也省得我这两条细腿受累了。”

    “哦,呵呵,是老媒呀,屋里坐。”

    一干人走进屋来,老媒回身将手中的花布和礼包放在桌子上。

    腊梅从披屋拎出一壶开水放在桌子上,看见老媒放在桌子上的花布和荷叶礼包当即羞红了脸,继而心中碰砰砰直跳起来:这是哪家托老媒叔来的呢?要是汪有志家就好了,假如不是汪有志家我该怎么办?有志才回来,不会这么快吧?

    “哟,这是哪家的小伙子看上我们家的妹子啦?”腊梅正暗自忐忑中,腊梅的嫂子斜着眼睛对腊梅咪咪笑着说。

    “嫂子,瞧你说的。”腊梅娇嗔着用手轻轻摇了一下嫂子的胳膊。

    “怎么啦?这么大姑娘还想赖在家里不成?”哥哥打趣着。

    听见哥哥这样说,腊梅越发得面红耳赤:“哥……你……”

    “懒得理你们了。”腊梅低着头躲进房间,侧着耳朵听着外面地动静。

    堂间里,腊梅的妈妈忙不迭地端茶倒水。

    “咳咳,是这样的,东头的老汪嫂子托我来为他们家有志求亲事来了,都是一个村子上的,汪伢子你们也都知道,是个百里挑一的好小伙子,这小伙子早就看上你们家的腊梅,再说了他们两从小一块长大,都是家门口的塘,各自都知道彼此的深浅,我也就不多说了,现在人家诚心诚意托我来,依我看两个孩子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很般配的。不知你们的意思如何?”老媒干咳两声,一连串说出来意。

    “汪伢子我们是看着他长大的,是个好伢子,只要他们两小的愿意,我们做父母的不会反对。”腊梅的父亲当即表态,其实两个孩子的感情他们早就看在眼里,只是那层窗户纸没有捅破罢了。

    “伢子几年不见,要不要问问腊梅?”老媒对着房间故意提高了嗓门。

    房门后的腊梅听见老媒冲房间问的声音,吓得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一步,似乎怕人看见自己在偷听似得。

    “老汪的一家人是再厚道不过的一家人,这事就这么定了,我的女儿我知道。”腊梅的母亲以肯定的语气为腊梅的婚事拍着板。

    老媒高兴地一怕大腿“还是牛嫂爽快,这事就这么定了。我再提个建议,迟办不如早办,那汪有志如今从部队上回家,不定什么时候又要出去,年龄也二十多岁了,要是我没记错的话,腊梅也有十八岁了吧?说句笑话,女大不中留,留着易作仇。我看这事宜早不宜迟,不如来个爽快的,选日子不如撞日子,下个月端午节就把事情办了怎么样?”

    “啊呀,这么快呀?”腊梅哥哥不由脱口而出。

    “行,反正离得不远,嫁了还是在家门口。”老牛吐了一口烟圈,爽快地应允着。其实做父亲的何尝舍得让宝贝女儿离开自己呢?只是这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是人的自然规律。

    正如老媒预料的一样,这老牛夫妇两一来看中汪有志的人品,二来看两小的情投意合。这正是天作之合,当即定下日子,一月过后迎亲。

    腊梅靠在门板上,听着婚期就定在下个月,吐着舌头满脸羞色,两只手绞着自己的大辫子,不由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心中暗道:没想到还真是有志那家伙,来的还真快。

    已是下半夜了,塘东头老汪家的窗户还亮着。

    汪有志一觉醒来听见堂间的纺车还在唧唧嘎嘎的响着。“阿妈,都什么时候了你怎么还不休息?”

    “马上就好,迎亲的日子临近了,床上一床新的都没有,总不能让腊梅来睡旧被褥吧?”

    “那也不能几个晚上都熬通宵吧?”有志起来倒了一杯水递给老汪嫂子。

    “去睡吧,明天早上地里还有事等你去做呢。我马上就成功了。”老汪嫂子爱怜地看着儿子。

    天渐渐的泛起了鱼肚白,老汪嫂子看着织好的老布被单,打着张口,将织好的布折好。在水缸里舀了一瓢冷水洗了把脸。转身来到鸭笼又逮了几只鹅鸭挑到镇上卖,来到布店。扯了一段大红印花花平布做被面。上面印着龙凤戏珠的图案,很显喜气,还置办了几样做喜事的糕点。

    一个月在老汪嫂子的忙绿中转眼就到了。端午的太阳早早地露出红彤彤的笑脸,悄悄地爬上有汪志家的屋头,村里大人小孩一起拥在东头,等着新娘子地到来。

    腊梅头顶一块红色平布,由哥哥背着,被娘家一帮亲戚簇拥着送到汪有志的家。哥哥放下腊梅,按习俗将腊梅放坐在院门外贴着喜字的板凳上“压性子”。腊梅的屁股刚刚挨着板凳,老汪嫂子早在里面喊上了:“亲家哥哥,快搀腊梅进来。”

    没等哥哥来扶,汪有志早已迎出门外,双手朝腊梅娘家的人和门口的乡里乡亲作着揖。腊梅被哥哥和汪有志搀扶进屋,只见四方桌子上摆了四个点心盘子,枣子、花生、方片糕,还有黑黑的牛屎糖。脸色蜡黄的老汪,绽开满脸的皱纹,洋溢着喜庆的笑意坐在桌子的右边,老汪嫂子坐在左边。小夫妻双双跪在父母面前,汪有志、牛腊梅异口同声叫着“阿爸、阿妈”,慌得老汪连忙说道:“他娘,快扶腊梅起来。”

    老汪嫂子起身:“腊梅,快起来,乡亲们都进来坐吧。”

    话音未落,早有胆大调皮的孩子们将桌子上的果盘抢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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