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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苦命女难逃大劫

更新时间:2019-03-24 22:50:31 | 本章字数:7738

    几天没见毛姐来上课,江老师望着毛姐的座位,有种说不出得失落感觉,她怎么没来?是那天晚上得尴尬?还是生病?一种莫名地牵挂袭上心头,正凝思着,余光中猛然发现有一双阴森森得视线正窥探着自己,那是来自后排座位上的……

    时间过得真快,转眼又是一个春天来临了,冰冻的土地开始苏醒了,沟塘河坝边的柳树枝也串上了点点绿意,随风微微轻拂着水面,泛起粼粼水光。

    公社要在春耕之前召集青年突击队来公社,开春耕动员大会,毛姐和小云一同来到公社,主持会议的是公社干事江老师。小江用眼睛扫了扫台下,一眼看见毛姐,台上从没紧张过的他不由得咚咚地心跳了起来,不由自主地用手摸了一下心口,清了一下嗓子:“大家静一静,马上就要进入紧张的春耕播种期了,希望我们的青年突击队一如既往的发挥带头先锋作用……下面请田书记讲话。”

    毛姐望着台上江老师,心里也像踹了个小兔一样,蹦蹦直跳。说心里话,本来对江老师有着好感的毛姐,自从继父逼嫁后,不敢对江老师有任何奢望,毕竟人言可畏呀。可是却控制不住内心对江老师爱恋的情感,背地里常常幻想着,这要是真的能和江老师成为百年之好那该有多好呀。想到小云说的话,可自己所处的环境毕竟与小云不一样,再说也不知道人家江老师究竟是不是对自己有意思,虽然每次江老师看自己的眼神像那么回事,可他却也没有什么其他的表示,作为女孩子,自己还真不好意思开这个口,哪有女孩子主动向男孩子表白的?想想都会脸红。再说继父早已丢给自己一句硬邦邦的话“想私定终身,在我们家想都别想,别坏了乡风。”毛姐只有强制自己,把对江老师的情感深深地埋在心底。处处告诫自己,不能对江老师有什么想法,那样的话,不是正给那些造谣的人以可乘之机吗?

    动员会结束了,江老师鼓起勇气走到毛姐面前:“夜校怎么不来上呀?看你的样子不会是生病了,家里有什么事抽不开身是吧?改天给你补上好吗?”

    听见江老师话语,毛姐何尝不是有一肚子话要对江老师说,可是不能,尤其是在这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一旦开口,将授人以柄。毛姐定了定神,摇了摇手:“不用,不用。”也顾不得打招呼,急忙拉着小云的胳膊拨开人群逃也似地走了。看着毛姐离去的背影,江老师心口塞满惆怅,都说心有灵犀一点通,凭自己的感觉毛姐对自己是有好感的,绝对不会是自作多情。可是毛姐为什么像躲避瘟神似地躲避自己呢?难不成是自己一厢情愿?百思不得其解。正胡思乱想时,公社党委田书记的手掌重重地落在了小江的肩膀上:“呵呵,想什么呢?是不是?”田书记是个开朗、爱开玩笑的中年人,说半句留半句并朝小江做了一个神秘得鬼脸:“要不要我给你去疏通疏通呀?”刚才还像泄了气的皮球似的小江立刻神气了起来,连声说道:“好啊,好啊,那太好了!”

    “我看这事宜早不宜迟,要抓紧,明天正好没什么事,我到毛姐家去,就是不知道那个潘老二给不给面子,心里没底哟。”书记说这话也是有由来的。之前听人说过毛姐的身世,知道毛姐是潘老二的继女,且这个潘老二对毛姐很是苛刻。听书记这样说,小江心想,连书记都这样说,可见这个潘老二是出了名得难缠,江老师暗下担心着。可担心归担心,江老师对书记答应去说还是抱着很大希望的。

    第二天清早,江老师就来到公社门口的小店里,花了几毛钱买了两个荷叶礼包,交给田书记,田书记二话没说,经直来到毛姐的家,正好把个潘老二堵在院子门口,老道世故的潘老二一看田书记大驾光临,手里还提着荷叶礼包,心中早已明白了八九分,先下手为强,没等田书记开口讲正事:“你不会是冲我们家毛姐来的吧,告诉你,我们家毛姐现在不慌嫁,不信你亲自问她自己,”

    这田书记心下思量:好你个潘老二,前段时间你包办婚姻,逼的毛姐寻短见,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你要我问她,她肯定说现在不嫁的话,看来现在直接提出小江 的事情,看来还不是时候,这潘老二可是什么事情狗能做的出来的。

    “潘老二,没事我就不能来你们家,来你们家就是为毛姐的婚事?不错,今天我来,主要是冲着毛姐来的,但我是来了解毛姐怎么没去上夜校?是她生病了?还是你们家有什么解决不了的困难?看你们现在的情形,也没特殊情况嘛,我看还是赶紧让毛姐去上夜校,因为她是突击队的队长,这事我必须得管,你看呢?”

    潘老二再滑头,他哪是田书记的对手,一席话说的他没话来头,无奈中只好说:”那一程子确实有事离不开,今晚就让毛姐去上课去吧。”

    见潘老二松了口转了话锋,田书记也顺水推舟:“哦,那好,不要荒了孩子的学习机会,我想你也尝到不识字得苦吧,哈哈,不耽误你干事了,我走了。”说着起身便走,潘老二在身后喊道,“你的东西没拿。”

    “哈哈,那是给你的。”

    “咳,你还这样客气”见田书记走远了,潘老二本来是要到地里干活去的,这时却放下手里的家什,径直往姐姐柯宽家去了。他想书记亲自出马绝对不只是让毛姐去上夜校这么点小事这么简单,他对得赶紧想法子,不然侄儿的婚事就会泡汤,肥水就会流进外人田里了。

    这潘柯宽一听潘老二的叙说,知道聪明反被聪明误,散布的那个谣言,实指望败坏毛姐的名誉,让毛姐走投无路,到那时她不就乖乖就范吗?谁知以假成真。

    “姐姐,你倒是拿个办法出来呀,免得夜长梦多。”听着潘老二的发问催促,潘柯宽突然像是想起什么,招手示意潘老二到自己跟前来,附耳叮嘱如此这般的,潘老二不停地点点头。一个更歹毒得阴谋在姐弟两密谋策划中产生了。

    当晚,潘柯宽多炒了两个菜,余章放下油漆挑子,往桌子旁一坐:“哟,今天是五月初五还是八月十五呀?怎么这么丰盛?”

    “不是初五、十五的就不能加两个菜呀?”潘柯宽给余章递过酒杯:“来,今天你兄弟两也来喝两口。”

    “哎,来了”弟兄两慌忙坐上桌子,余元拿起酒瓶给父亲、母亲和浪荡子各斟了一杯酒:“妈,今天你像是有什么事情对我们说是吗?”余元傻乎乎地问道。潘柯宽像是没听见余元地问话,对着余章说道:“老头子,你看毛姐这桩婚事闹到这份上,你总该拿个主意吧!”余章喝了一口酒:“都怪你,人家毛姐十分不愿,你硬是要强求人家,弄得差点闹出人命,你还想怎样?以我之见就不要再打毛姐的注意了!”

    潘柯宽一把夺过余章手里的酒杯:“哎、哎,那毛姐寻死觅活的不愿意嫁到我们家来,你知道这脸上最挂不住的是哪个?是你们余家哎!我看你还怎么在人前抬头做人?我问你,余力是不是你儿子?他都这么大了,过了这个村就没那个店了,你儿子又那么喜欢毛姐,那你说现在怎么办吧。”说完把酒杯往余章的面前重重地一放,酒杯里溅出酒滴洒在桌子上。

    余章生气地说:“挂得住挂不住,都是你一手造成,如今不是那民国时期了,提倡婚姻自主,人家毛姐不愿意,你们凭什么非得让心不甘情不愿的毛姐嫁给你家儿子?”

    “我家儿子?他不是你余家的种子?笑话了。”

    “我是说……”

    “说什么说,你要么不烦神,要么就褒贬,我操透了神还不是为你们余家?”

    余章将酒杯一放:“那你就别问我,就当我是一根木头柱子好了。”余章分明是生气了。

    “阿爸阿妈,你们别争了。我倒有个主意,叫肥水不流外人田。”余力的眼里闪着狡黠的光亮。柯宽望着余力,又看看余元,与儿子余力似乎心照不宣:“你说来听听。”余元似乎听出浪荡子的话里有音。余章对妻儿看看:“你们最好别又闹出什么事来,”余力对着潘柯宽说:“阿爸、阿妈,这回保证水到渠成。”说完端起酒杯对余元眨眨眼:“来,干了这杯。”余元端起酒杯一干而尽:“哥,什么好主意就快说出来,我都急死了。”

    “来,多喝几杯哥再告诉你”

    人都说,跟好学好,跟狗子学咬;意思就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余力在哥哥浪荡子地指使之下,当听懂哥哥的意思之后,身体里那股荷尔蒙被浪荡子激活,猛然间觉得浑身里血液沸腾,只觉得那东西蠢蠢欲动,呼之欲出。可是生性胆小的他又想:听说书的讲这可是最下流的勾当,最关键的是要是被父亲知道那还不把自己往死里打呀?余力似乎看穿了余元心里想法:“不要怕,你傻呀?做这事还能大张旗鼓的吗?只要我们小心谨慎,做隐秘点,这叫神不知鬼不觉,你知道吗?”

    “这行吗?”余元听哥哥这样说,胆子似乎大了一些,将信将疑地问了一句。“我包你没事。”

    “来,多喝两杯,酒能壮胆。”余元在哥哥的怂恿之下,将那“马尿”使劲的往自己的肚子里灌着,以壮色胆……

    夜幕降临,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似乎老天也不愿睁眼看到即将发生的一幕。

    自田书记到毛姐家去了一趟后,潘老二没理由不让毛姐去夜校上课,毛姐又去夜校开始学习了。每次讲完当天的课,江老师都要来到毛姐面前,给毛姐补习以前落下的课,这么近距离的连续补课,使两颗年轻人的心越来越近,近的几乎能听见彼此地心跳声。

    近在咫尺,有时毛姐拿本子写字,有时江老师将毛姐手中的笔接过去,只那瞬间的手臂相碰,两个人都感觉自己的一颗心快要跳出嗓子0眼了。有时两个人不由同时对视,各自又慌忙将视线移开,却又心照不宣的暗自抿嘴掩笑。他们虽然没有卿卿我我,但两个人心底的最强音却已经在各自传神的眉宇目间写上了。

    月黑风高,夜色沉沉。毛姐和小云两个人下夜校回来,小云先到家,毛姐的家离小云家虽然很近,但还要走过院墙外池塘边的一条小路才到自己的家。毛姐一人还像往常一样,往自己家走去。正转角一棵大树边,一个黑影突然冲出来一把将毛姐抱住,毛姐猝不及防,慌乱中尽力挣扎,毛姐大声喊了一句:“救命!”没等救命两个字喊出声来,这人用手捂住毛姐的嘴:“不要喊,我是余元,我是真得喜欢你,我会对你好的,你放心……”余元抱紧毛姐吭哧吭哧的吐着浓浓的酒气。毛姐见是余元,更是气恼:“你要干什么?”

    “毛姐,你知道吗?我也很喜欢你……”

    “你放开,不然我就要喊人了!”

    “喊人,谁能听见,再说喊来人丢人的是你,我就说是你约我来的,人家也会相信的,因为那次是我救了你,这是大家都知道的呀,哈哈。”

    毛姐一边挣脱,一边问:“你究竟想干什么?”

    “呵呵,你说我想干什么?”余元狞笑着。

    “你这不要脸的家伙。”毛姐气的不知说什么好,只觉得余元的双手像两只铁钳一样,越挣脱越被箍得紧了。

    “呵呵,我不要脸?是人迟早都要做那回事的。”

    “余元,你敢!”毛姐边说边扭过头避过余元凑过来的嘴唇。

    “我为什么不敢?你想嫁给那个小白脸,这辈子你就别想了,我先上了你,看你还能跳天。这叫肥水不流外人田。”说着又是亲又是摸的,并撕拽着毛姐的衣服。

    毛姐的嘴巴被魁梧的余元捂着喊不出声,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毛姐与余元撕拼的已经是筋疲力尽,余元饿狼一样按倒毛姐,扒下了毛姐的裤子,将他那大块头的身躯紧紧压了上去,毛姐的身子顿时感觉像一把尖刀刺入心脏一样得疼痛,再也没有一丝反抗的力量了,泪水顺着眼角汩汩流了下来,余元一阵兽性得快感得到彻底地发泄。

    这两天,腊梅的眼皮总是直跳,听着外面呜呜的风声,担心着毛姐,心里思量着毛姐怎么还没回来,这会儿,腊梅在家里总觉得心神不定,喊上极不情愿一道出来的潘老二,拎着罩子灯走了过来,这边的余元看见远处的灯火,赶紧地穿好衣服,想逃之夭夭。腊梅和潘老二快步来到跟前,腊梅一见眼前这情景,嘴里倒吸一口凉气,直冷到心底。潘老二见此状况,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不由得佩服姐姐真有远见,他知道只有这样,才能钳制住毛姐,心里一阵得意,脸上却装出一副怒色,潘老二装模作样一把抓住了余元厉声喝到:“好你个畜生,怎么能干出这样的事呢?她是你表妹耶,”

    像是事前就排练好了一样,余元往潘老二面前一跪:“舅舅,求你了,不要大声说好吗?传出去表妹她以后怎么见人啦?我是真得喜欢表妹。”余元随即又往毛姐的面前一跪:“对不起了,其实我是真喜欢你,我向你保证,只要你嫁给我,以后我会对你好的,”毛姐气的浑身都在颤抖,伸出手来抽了余元几个耳光,却没有丝毫的力气,打在余元的脸上,像是抽打在棉花上一样。余元一动没动:“只要你解气,你就多打几下吧。”余元想着酒醉微憨时浪荡子哥哥说的话:“今晚只要你能上得了毛姐,随她怎么着,你暂时克制点,下来就好办了!”

    见毛姐打完捂着脸不住地哭泣,潘老二继续“呵斥”着余元:“你还知道为毛姐的名声着想,早干什么去了,干下了这事才知道考虑名声?”潘老二将“名声“两个字特别加重了语气,似乎此时要解决的问题就是名声问题,而不是斥责余元。

    腊梅恍如猛醒,上前一把揪住余元哭喊着:“是呀,你怎么能对你的表妹起歪心呢?你个畜生。”

    “舅母,实在对不起了,让她嫁给我,我保证以后不让她受半点委屈,我这是太喜欢她了。”

    腊梅用手在余元的肩膀上锤了几下“你个冤家对头哎,老天怎么这样捉弄我的女儿哟?”

    “还不快滚!”潘老二见此情形,对着侄儿低声喝道。余元乘势慌忙离开了。

    当下,毛姐随母亲回家,一夜都没睡,可怜老实的腊梅再也不会想到今晚的一幕是有人蓄谋的。

    自出事后,毛姐已经在床上躺了两天多了,水米不进,任妈妈怎样哄劝,毛姐也不言语。无奈中腊梅伤心透了:“潘老二,你们家人要送我女儿的命咯,”

    “什么叫你们家人,余元不是你的亲侄儿子呀?”

    “你叫毛姐怎么见人呀?”腊梅想过去公社找书记,可那样事情可能就会闹大,就会被更多的人知道,那女儿以后怎么见人呢?何况余元是自家侄子,闹开了最后倒霉的还是毛姐。余力之前处的那个女的疯了到现在还没好呢,虽然她家人向上反映了,可那女孩子疯了,也没有第一手证据,那事就不了了之了。

    “什么怎么见人?女人不总是要嫁的吗?这么简单的事硬是让你给搞的这么复杂。”

    从没低声说过话的潘老二来到毛姐床边,假惺惺得低声细语道:“丫头,事情已经发生了,先起来弄点吃的,老是睡着也不是事情啊,你讲呢?”毛姐头痛欲裂,没有理睬。

    这毛姐的脾气腊梅是最清楚不过,她心知这是毛姐在拿命相拼呢?怎么办?怎么办?不禁失声哭了起来。

    此时,潘老二也觉得不好,毛姐这丫头脾气倔着呢,赶紧要想个对策,只见他一口接一口地吸着烟袋,许久,起身将烟袋杆在鞋帮上叩了几下,抬脚去了姐姐潘柯宽家。将正在洗衣服的姐姐拉进房间小声嘀咕了一阵,然后叫上余元交代了一番,潘柯宽、潘老二领着余元来到潘老二家。

    那潘柯宽是个极会演戏的人,只见她还没进门,就掏出像手帕一样的一块花布,拉起像唱花鼓戏一样的腔调:“我的儿哎,姥姥{大姑}养了这么个畜生,对不起我的姑娘毛姐了哟,毛姐,我把这小畜生带来了,要杀要剐任你出气,”知道姥姥是在猫哭耗子,毛姐根本就不想理睬她,干脆用被子捂住了头。

    见此情形,潘柯宽似乎早就预料到了,随即对着余元正色道:“你这小畜生,还不向你表妹赔礼,给我跪下,当着大家的面,你说怎么办吧?”

    余元一副可怜兮兮得样子,一副一米七八的大块头就那么“扑通”一声,跪在了毛姐的床边:“毛姐,真的对不起,那天晚上我是喝了酒的,糊里糊涂就对你干了那事,可我是真的喜欢你呀,这一辈子,我保证只对你一个人好,我要是说话不算话让我不得好死,掉塘里淹死、从山上滚下来摔死、给雷劈……”边说着边自己扇着自己的耳光。

    “好了”。听见儿子余元真的发起毒誓,笃信诅咒灵验的潘柯宽急忙打断了余元的话。

    “酒是喝到人肚子去了还是喝到猪肚子去了?她是你表妹哎,你个畜生。”潘老二在一旁“激动”地指责着余元。

    粱小云自上次和潘老二争吵了一下后,就没来过毛姐家,小云实在是看不惯潘老二对毛姐的那副嘴脸,看着就生气,生气就不免要讲,讲得不好又要给毛姐增添麻烦,所以梁小云尽量克制自己不去毛姐家。这几天,梁小云没见毛姐上夜校,也没见毛姐的人出来,心里急得像猫抓的一样。忍不住过来看看是怎么回事,走到门口,看见了屋里潘氏兄妹和余元三人演的这“精彩”的一幕。

    “小云,你赶紧劝劝毛姐吧,她要是再有个三长两短的我这做娘的也不想活了。她已经两天多没吃没喝了”腊梅看见小云来了,仿佛看见救命的人来了。

    小云做梦也没想到,那天晚上两个人从夜校回来,竟然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这让毛姐今后怎么活下去?毛姐这是招谁惹谁啦?这潘家兄弟怎么这么丧尽天良?不管怎样,要劝毛姐,不然这样水米不沾,那不是死路一条吗?

    小云快步来到里屋,见毛姐侧身朝里面睡着:“毛姐,你看婶子那么伤心,你真的不能再胡思乱想了,有什么大不了的事也要起来吃饭喝水呀,来,先喝口水。”小云端起了放在床边板凳上的一碗水。

    听见小云说话,毛姐抽泣着:“小云,不知道我前世都造了什么孽?要不是看我妈太可怜了,我真的不想活了。”

    “这就对了,就冲婶婶可怜,你也要好好活着,他们你不必理会。”

    小云转过身来,抬脚给了余元两下:“你个畜生,毛姐多好的人,硬是给你糟蹋了,你还是不是人呀?”

    “小云,我知道错了,今后我会对毛姐好的,”

    “你还想有今后呀?你给我离毛姐远远的吧?癞蛤蟆还想吃天鹅肉?你能配得上毛姐吗?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小云义愤填膺地说。

    本来见小云将毛姐劝了起来,潘克宽还暗暗窃喜自己的第一步计划已经得逞,没想到小云这丫头竟然说让儿子从此远离毛姐,这不是让自己精心策划的计划落空吗?心里虽然恨得不行,脸上却露出笑容冲着小云说道:“你这丫头说话就不中听了,我们家余元是童男子,又不是二婚头,凭什么就叫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呢?我们家余元人高马大,长得又不赖,怎么就配不上毛姐了?”见小云张开嘴正想说什么,潘克宽赶忙堵住,以免小云又要说出什么贬低儿子的难听话来。

    “再说了,毛姐已经是我们余元的人了”潘柯宽特意将“我们”两个字加重了语气。

    “你们难道真不知道丑字是怎么写的吗?用这种卑鄙下三滥手段逼迫毛姐就范,也不嫌燥得慌?\\\"梁小云毫不示弱。

    潘克宽见小云嘴不饶人,恼怒至极,心想不给你来点荤的,你是不会退却的,自己眼看就要成功地好事就要坏在这小丫头手里,随即笑道:“你一个小姑娘家懂不懂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的道理?你家大人就没跟你说过男女之事?那我今天就来教教你,你知道你是怎么来到这个世上的吗?告诉你,毛姐跟余元的事情就是要生个像你这样聪明的人出来……”

    “你……”小云没料到潘克宽会来这一手,燥得满脸通红。

    眼看小云为了自己就要吃潘柯宽的亏:“小云,她们都是披着人皮的狼,跟他们讲不通的理,不要理他们。”

    潘柯宽自知无趣,尽管心里恨得不行。再待下去只会坏了大事:“毛姐,起来吃点东西吧,我们走了,改日再来看你。”

    “不劳你来了,我不想看见你们。”毛姐冷冷地说。

    “你这丫头还蹬鼻子上脸了不成?姥姥给你面子向你赔礼来了,你还六亲不认了!姥姥今天不跟你计较,你好自为之吧。”

    然后转过身来冲着腊梅,声调放低了一点,恨恨地说:“也不知道你娘是怎样教育你的。”临跨出房门还转头冲腊梅和小云狠狠地剜了一眼。

    “呸!像你这样的姥姥不认也罢!”小云也不甘示弱,替毛姐反驳着潘克宽。

    见潘克宽和余元走了,小云狠狠地说,“毛姐,我陪你去公社告他们。”

    腊梅赶紧接上:“千万不能去,那样毛姐就没法做人了,即使余元受到惩罚,但毛姐以后还有谁敢娶她?要知道,唾沫是能淹死人的!余力之前讲的那女子是怎么疯的就是例子呀!”

    小云听罢只得重重地叹了口气,恨恨道:“便宜了那畜生。”

    尽管腊梅想极力捂住这事情,尽量避免毛姐的名声受到伤害。可是不知怎的,毛姐出事的第二天晚上,夜校的学生们就三五成群纷纷议论着昨晚毛姐得遭遇,有人愤怒,有人叹息。

    还有的人绘声绘色添油加醋地叙说着,淫笑着,听着听着,江老师的肺简直就像要爆炸了一样,喘气也粗了起来,难道这一切都是真的?如果不是真的,这毛姐怎么又没来上课?如果是真的,我该怎么去安慰她?

    事情已经过去一月有余了,毛姐发现这个月的例假迟迟没来,心中烦躁,该不会是那天晚上……老天呀,你为什么要这样折磨我呀?我该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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