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局说的对。”葛俊中接过话头说：“我想，姬妃妃的失踪也是这个原因，谋杀程小羊和造成姬妃妃失踪，应该是同一伙人所为。我们当前的主要工作，是尽快找到失踪的姬妃妃，关键是目前我们还不清楚姬妃妃是死是活，如果她被杀害，案情可就复杂了。”

    肖刚望了单如燕一眼，说：“小单，发表一下你的意见。”

    单如燕腼腆地笑了笑说：“肖局，我怕说不好。”

    “从现场留下的那滩血迹来看，姬妃妃凶多吉少，活下来的可能性极小。”单如燕谈了她的看法。

    “好，分析的不错。”

    肖刚满意地点了点头，他对一个年轻刑警敢于亮出自己的观点大为欣赏，说明年轻人在动脑筋，在进步。

    肖刚局长还想说点什么，有人敲门：“肖局，我是张华。”

    肖刚应答道：“小张，进来吧。”

    张华把化验鉴定结果递给肖刚说：“经DNA鉴定对比，小庙里留下的那滩血迹不是东北女子的。”

    “什么？”肖刚诧异地说,“如此说来，东北女子姬妃妃可能没有遇害。这就更复杂了，难道，被杀的是另一个人？或者说，小庙的凶杀现场与姬妃妃失踪无关？不对，不会这么巧合，按程小羊遭暗算和姬妃妃失踪的时间来看，小庙现场一定与姬妃妃的失踪有关联。这个问题有些复杂，今晚不早了，大家早点休息，回去后大家再好好想想，明天上班后继续开会。”

    葛俊中他们走后，肖刚点着一支烟，在办公室里来回踱起步来。他想，如果姬妃妃没有遇害的话，那被杀的是谁，杀人凶手又是谁？这个姬妃妃哪里去了？这个看似是一个可以想象到的比较明朗的凶案，但随着这个血迹鉴定结果的出现，使案件顿时变得朴素迷离，异常复杂了。

    肖刚觉得，自己的思维好像有点跟不上案件的变化了。

    第二天上班后，古墓血案专案组的全体干警集中在小会议室继续开会，重点研究那两个假警察的事，这俩人至关重要，因为程小羊受到伤害与东北女子莫名失踪，可能都与这两个人有关，如果能在最短时间内找到这俩人，古墓血案侦破工作将会大大地向前推进一步。

    会上，大家对这俩人的相貌特征进行了认真仔细的研究，也都发表了的不同的看法。突然，刑警张华一拍脑门说：“肖局，对了，其中那个身高约一米七，长得大方脸、狮子鼻、浓眉毛、老雕眼、阔口厚唇、牙齿疏黄模样的人，我在黎家庄村见过他几次，这个人经常到杜泰家，与杜泰有一定的交情。听人们说，他好像是皇侯岭镇镇政府的秘书，叫张浩石。”

    “张浩石？”

    “对。”张华说：“听说此人和杜泰关系不错，几乎天天往杜泰家里跑。特别是最近杜泰不在家的这些天，这个张浩石往杜泰家里跑的更勤了，好像前天我还在黎家庄村见到过此人。”

    “不对呀，张华。”

    肖局提出一个疑问。

    “怎么啦？肖局。”

    “你想想，他和杜泰是好朋友，杜泰外出了，就他老婆一个人在家，他去干什么？难道，是去帮什么忙？”

    “说的对肖局。”葛俊中接过话头：“这个张浩石的行为令人怀疑，既然张华说这个人长的像那俩假警察中的一个，我们不妨暗中调查一下，如果情况属实的话，先把他给秘密刑拘了，不愁找不到另一个。”

    “说的有道理，我同意葛队的意见。”副大队长马如斌对葛俊中的意见表示赞同。

    “小单。”肖刚笑眯眯地望着单如燕说：“不要光听不说话，也谈谈你的看法，女孩子一向心细。”

    “肖局。”单如燕甜甜一笑，脸上绽起两个美丽的小酒窝儿：“我，我一个姑娘家，实在，实在不好意思说。”

    “哈哈，小单，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记住，脱下警服你是一个女孩儿，穿起警服你就是一名人民警察，那能不好意思？说吧。”

    看肖局表情严肃，单如燕也不敢再不好意思了：“是，肖局。我觉得，他和杜泰的老婆，可能有一腿。”

    单如燕一语出口，满座皆惊。大家都佩服如燕，这个女孩儿年龄不大，但分析问题的能力极强，女孩儿天生心细如发，特别是在某种特殊背景下，单如燕可以去执行男刑警和成年女刑警无法执行的特殊任务。肖刚知道单如燕所说的张浩石和杜泰的老婆有一腿是啥意思。

    “嗯，有道理。”肖刚点点头表示赞许，也表示对单如燕的表扬：“我就说女孩子心细嘛，小单这个设想不是没有道理。张华，你们警务室要认真调查一下张浩石这个人。葛队，你马上去治安科调出张浩石档案，并将他的照片复印几张带给程小羊的老婆看看。小单，你还配合马队行动。”

    “好的。”马如斌回答说。

    肖刚对马如斌绝对放心，这个年轻人作风严谨，办事认真，他有一个明显特点，不办则不办，只要去办就必须办个有模有样，踏踏实实。

    “同志们，我们没必要耽误时间了，抓紧行动吧，散会。”

    很快，马如斌便从程小羊老婆那里得到证实，那个身高约一米七，长得大方脸、狮子鼻、浓眉毛、老雕眼、阔口厚唇、牙齿疏黄模样的人，就是抓走程小羊那两个“警察”中的一个。

    而在稍后的时间里，张华也从黎家庄村群众的口里，了解到这两天杜泰家有些异常，两天了不见杜泰媳妇武艳芳的影子，只有一个叫杨锦慧的年轻女孩出入杜泰家。还听说，这个女孩子和杜泰的交情也很不错。

    听到这个消息，肖刚有些不太理解了：如今轻年男女之间的关系，怎就这么复杂？这是什么跟什么呀。

    他立即给张华打电话：“小张，你带人到杜泰家里实地了解一下，看是什么情况。”

    按照肖刚的指令，张华在村支书黎小原带领下敲开了杜泰家的门。正如人们传言的那样，杜泰媳妇不在，开门的是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妙龄女子。黎小原介绍说，这就是武艳芳的闺蜜好友杨锦慧。

    杨锦慧请张华他们坐下，奉上茶水。得知张华他们的来意后，杨锦慧说：“警察同志，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是昨天下午接到武艳芳的电话，说她有事临时到外边走几天，托我替她照看几天门。”

    张华感到事情有点意外，于是问杨锦慧：“杨姑娘，武艳芳临走前给你交待过什么没有？”

    杨锦慧说：“没有，其它的一点也没说。我还纳闷呢，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不能说啊，我们是从小在一块长大的，情同姐妹，我们之间是无话不谈的，彼此谁都不保密。这回，我也觉得有点反常。”

    “你认识张浩石吗？”

    杨锦慧一怔说：“你们怎么问这个？认识啊。”

    “你对这个人了解吗？”

    “了解，太了解了，这个人简直就不是个人。”提起张浩石，杨锦慧气就不打一处来。

    张浩石与杜泰什么关系，与武艳芳又什么关系，他的为人处事怎么样，等等，杨锦慧简单说了些情况，但又不是那么透彻。

    “好的，谢谢，那就不打挠你了。”

    张华感觉在她这边也没什么可问的了，站起身来对杨锦慧说：“杨姑娘，麻烦你操点心，注意武艳芳的消息，一有情况请及时和我们联系，我近段就一直住在黎家庄村，你可以到村委会找黎书记，也可以到古墓警务所直接找我。谢谢了。”

    从杜泰家出来，张华他们又对杜泰的几位邻居进行了走访。

    其中一位邻居向张华提供了一条重要情况。这位老乡说，前天晚上凌晨二点钟左右，他因走肚子上茅房，由于杜泰寝室的后开窗开在他家院子这个方向，后窗离地面较高，也比较小，只有正常窗户四分之一那么大。这一段天气较热，杜泰的后窗拉开半扇窗户通风透凉，所以他们在屋里的讲话声虽低，但在十分寂静的深夜，仍听得清楚。这位老乡听到杜泰卧室里有男人的说话声，觉得很奇怪，杜泰不在家，夜间他家怎么会有男人呢。出于好奇，这位老乡就多在茅房里呆了一阵，想听个热闹。听了一会，忽然觉得这个声音好熟啊，再仔细一听，想起来了，是镇里的张秘书，这个人经常到杜泰家里来，老乡对这个人很熟的。这位老乡想，深更半夜的，这张秘书在杜泰老婆的寝室里，能有其好事？不过，也许是这位老乡听得晚了，人家好事已经罢了，只是在说悄悄话，其先声音很低，加上这位老乡的耳朵又不太好，说了些什么也没听清，间接听到女人叫哥，男人呼妹一类的绵绵情语。大约半个多钟头后，突然听到武艳芳惊叫了一声，好像是说：“你，后背上那是什么？”张秘书小声说道：“小声点我的姑奶奶。”然后又听武艳芳问了一句：“你，你，原来……。”似乎武艳芳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张秘书捂住了嘴，往后的就听不清了。

    老乡提供的情况很重要，张华不敢耽搁，立即电话告知肖刚。肖刚说让他立刻回局里来，与葛俊中等几个人共同分析研究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