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迷底初解
更新时间:2019-05-19 21:35:02 | 本章字数:3758
饭店前面灯火通明,但后面却黑暗一片。
幸亏有一丝从饭店后窗透出的灯光,才将黑暗冲淡了少许。
张小凤的手扔被杜泰紧紧扣着,只是杜泰手上传到张小凤肩胛上的力道,明显小了许多。
张小凤十分害怕,害怕杜泰对他做出伤害的举动,心跳加速,腿发软,说话磕磕巴巴:“兄弟,有,有话慢,慢说,你可不,不要冲动啊。”
“哈哈,嫂子,你到底还是害我怕。我知道你是个好心肠的人,是个爽快人,请谅解我用这种不礼貌的方式把你请出来,我是实出无奈。好,我离你稍远点,但你要老实,不要和我耍心眼,我的手段你见过的。”
张小凤的心脏跳得很厉害,自己都能听得见自己的心跳声,砰砰地响。她心里想道,是呀,你能像个神仙一样飞上房去,谁不怕?
为了放松张小凤对自己的警戒,杜泰走到离张小凤一米多远的地方坐下,小声问道:“我说话,你能听得到吗?”
“听得到。”这句话张小凤是用当地土话讲得,杜泰一时没听懂,声音稍提高了一点说:“请使用普通话。”
“听,听得见。”尽管如此,张小凤心里仍然忐忑不安。
“我简要问你几个问题,你也简要回答我,我们不能拖的时间太长,否则何山会起疑心。”
“好的。”
“我昨天真的不是在你这里吃得饭?”
张小凤肯定地说:“是的。”
“好,”杜泰稍停了十多秒钟,才又开口问道,“你的丈夫真的是这家饭店的老板,在这里干了十几年了?”
“对呀。”
“你们另外还雇佣有门店经理没有?”
“没有,”张小凤回答可真算简要,每句话就两个字。
沉默了一小会,杜泰又问她:“有一个水泡眼,八字眉,矮而胖,脸皮上净是疙洼,红鼻头,四十来岁的人,你认识吗?”
张小凤摇摇头:“不认识,从来没见到过这个人。”
“你说的可是实话?”
张小凤显然是自尊心受到了污辱,胸脯不住起伏,两个高耸的乳房像汹涌的波涛上下滚动,以低沉而威严的口气说:“兄弟,如果你怀疑我的真诚,又何必要问我话?”
“对不起,我没有那个意思,请不要误解。”
杜泰是个品德高尚的正人君子,他在微弱光线中看到了张小凤高耸而颤动的酥胸,但他并没有理会,他是个极其正派的人,具有坐怀不乱的柳下惠之风,在红颜面前心里微波不惊,从来没有过丝毫非分之想。
“大嫂,我给你说实话。我昨天吃饭的地方就是喜迎春,门前的环境和你这里一模一样,四周布满了密密的松树、杉树、柳树以及桃树、山渣树等环围在饭店,店门前有一方和你这里一样地有小水池,碧水盈盈,微波荡漾。水里一样地有几只游鸭,悠闲地在水里戏闹,小水池与店门之间那小型花坛与你们这里一般无疑,绿草红花,怪石峋嶙,修竹摇曳。特别是门前那棵大垂柳上,同样有个精巧的喜鹊窝,几只尚未脱掉乳毛的小喜鹊头伸在窝外,同样张着大嘴喳喳地叫。这,到底怎回事?”
张小凤一听,似乎想到了什么,马上打断了杜泰的话:“等等,等等,兄弟,你是说,你吃饭的地方也叫喜迎春,店门前的环境布置和我们这里一模一样?”
“是的。这就是我纳闷的地方。”
张小凤两只大眼盯着杜泰,睫毛忽闪忽闪地眨了几下,突然说:“兄弟,我知道了。你说的没错,是有一个和我们这里一模一样的饭店,在村的西头,我们这个喜迎春在村子的东面。那个老板姓胡,叫非,是我丈夫的一个表兄弟。他……。”
张小凤简要地把这个饭店的情况向杜泰作了个介绍,完了,长出了一口气:“我算明白了兄弟为啥来找我家猪头算账,原来是那小子惹得祸。”
“原来如此,怪不得。”经张小凤这么一说,杜泰心里的迷茫十之明了三分。
“大嫂,我问完了,你回你的店里,我走了。”
随着了字出口,张小凤只觉得面前有一道轻风掠过,人影一花,杜泰便不见了踪影。
张小凤咋舌道:“妈呀,这是人,还是神?”
夜色虽暗,但在一个内功较为深厚的人眼里,这黑暗根本不算什么,杜泰透视夜色的能力,至少比普通人要高出数倍。他展开轻功,一路飞奔,双足点地即起,从常人看来,这样的奔跑速度,也就和飞起来差不多。
杜泰在前边一路狂奔,而在他身后约五丈开外有一人紧紧尾随,双足起落间更是尘灰不惊,几乎没有声音。这人边追赶杜泰边自言自语地说道:“是了,你小子今天的表现老纳我还满意,只是坏了我清修,苦了我老人家,还得一路护送着你。阿弥陀佛。”
十几分钟后,杜泰即赶到张小凤所说的那个“喜迎春”饭店。
不错,就是这里。
在明亮的灯光照耀下,一个令他永远无法忘怀的景象再次出现在眼前:那密密的松树、杉树、柳树以及桃树、山渣树依旧,那一方小水池照常碧水盈盈微波荡漾,花红草绿的小型花坛里怪石峋嶙,修竹摇曳。所不同的是,水池里那几只游鸭,想是被主人赶回窝里去,大垂柳上那个精巧的喜鹊窝还在,那几只尚未脱掉乳毛的小喜鹊,安静地呆在窝里,不再喳喳喳地叫。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一个村子的东西两边,竟然会有店名和外部环境一样的两个饭店,怪不得会让杜泰迷茫的要发疯,怪不得杜泰误会了张小凤的丈夫何山。
此时此刻,杜泰心里的迷团算是解开了一小半。
饭店已经没人就餐了,一个店小二手里掂着一大桶泔水,从饭店里走了出来。猛见店外站着一个人,店小二随即放下泔水桶,在白色的围裙上擦了擦手,笑呵呵地迎上来:“大哥,你要吃饭?里边请。”
杜泰经过这次磨难,变得聪明了许多,他没有激动,他知道不能情绪激动,一激动大脑就糊,一糊事情就砸锅。所以,他以最大的毅力,强忍住胸中的怒火,不愠不火地说:“不错。”
“里面请。”店小二躬了躬腰,右手作了一个请的姿势。
杜泰说好,整了整衣襟,昂首阔步,向饭店里走去。
“你请坐,吃点什么?”
“随便。”
“大哥说笑了。”店小二拿了托布将桌子上的油迹抹干净了,送上一壶茶水来:“大哥,你想吃点什么,给我讲明白了,我好给你去安排。”
杜泰四下里一望,说:“不急,早哩,有的是时间。”
“不早了,大哥。”店小二笑了笑说:“店里的大师傅已经脱下工装,准备走人了,你要吃饭,我就喊住他。”
店小二没能理解杜泰话里有话,他俩人说的,根本就不是一个意思。杜泰说的,自然是算老账的话,店小二他,不懂。
“小师傅,你们店老板呢?喊他出来一下,我有话对他说。”
杜泰正襟危坐,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
“大哥,你吃饭找我就行。”
“嗯?叫你喊你就喊,那来这么多废话?”
一看来客不高兴了,店小二怔了一下,搞不清他生的是那门子的气:“好,好,我喊。老板,出来一下,有位客人找你。”
“是哪位找我?”
随着话音,里屋门帘一欣,走出一个人来。就见这人相貌堂堂,五官端正,小平头,大眼睛,浓眉毛,高鼻梁,身高在一米七三左右,年龄在三十八、九的样子,面生的很,根本就不是昨天中午杜泰吃饭时的店老板。于是,杜泰再次傻眼儿了。这会,他可是彻底懵了。
“这位兄弟,是你找我?有什么事?莫非我这小伙计得罪了兄弟?”
这人看上去文质彬彬,挺有礼貌的,先给杜泰倒了一杯茶水,然后坐在杜泰的对面,摸出一支软中华香烟递过说:“兄弟,先喝口水,抽支烟,有话慢慢说。”
“谢谢,不好意思,我不抽烟。”杜泰婉然谢绝了老板的烟。
“有什么事?兄弟,你说。”
杜泰愣了半晌,才期期问道:“请问,你,是这里的老板?”
“是的,我叫马炎。”
杜泰沉默了,这怎回事?这一天内接连发生的事情,无一不是扑朔迷离,他又一次坠入五里梦中。大脑疾速运转的数秒钟里,杜泰一连设想了三个为什么:为什么两个饭店会设计的一模一样?为什么饭店没错而老板却非原来的老板?为什么我会一次又一次地被戏弄?他告诫自己:这里一定有很大问题,越是在这种复杂情况下,我越得冷静观察,沉着应付,不能自乱阵脚,绝不能再次误判形势,使自己一再陷入困境中而不能自拔。
大脑冷静了,心也就平静,心平静了,思路也就清晰起来。杜泰真的感到口渴了,抓起茶水一饮而尽。用纸巾擦了擦嘴,才又问道:“你在这里干了多长时间了?”
“满打满算,还不到一天。”
杜泰一听,惊问道:“什么?”
老板马炎感觉一个食客,问他这个大没必要,微感诧异道:“兄弟,你觉得有什么不妥吗?”
杜泰心里一亮,这就对了,如果马老板是新接的这个饭店,那老板不一样的“为什么”就有了答案。杜泰点了点头说:“没有。我是想问,转让你饭店的老板是不是这付模样?”
杜泰将昨天接待他们的那个红鼻头老板的样子叙述了一番。马炎一拍桌子说:“没错,就是他。”
杜泰大为高兴,噌地站立起来,急问道:“他人呢?”
“不知道。”
“什么?”杜泰又一屁股坐下:“马老板,你怎会不知道他去了哪儿?你们是前后店老板啊。”
“兄弟。”马炎给杜泰沏上茶水,自己抽出一支香烟点着,吐出一丝烟雾:“我是外地人,听朋友说这个饭店转让,就来接收了。我真的与他素不相识,他的情况我一概不知,只是他转我接,就这么简单,完了他走他的人,我经营我的饭店。噢对,你稍等。”
马炎走进里屋,拿了一张合同出来,指着上面的名字说:“瞧,前老板就是这个人。”
杜泰接过合同一看,上面写着:甲方,刘水才。他如坠五里梦中,大脑快要爆炸了:怎么会是刘水才?那个胡非呢?难道胡非就是刘水才,刘水才就是胡非?这到底怎么回事?
“有劳大哥了,谢谢!”杜泰噌地起身一步跨出饭店,行动之迅快,将马炎吓了一大跳,急忙追出来喊道:“怎么,兄弟不吃饭了?”
“谢谢你,不吃了,打扰你了,对不起。”
话落,人已消失在茫茫夜幕之中。
“什么人这是,闲得无聊是吧?”马炎望着杜泰消失的方向,嘴角浮起一丝冷笑。
杜泰前脚刚走,一个红光满面白须飘拂的老和尚后脚就跨进了店门,单手合什,呼得一声佛号,问道:“施主,你这里可以留宿吗?”
老板马炎也有点发懵了,忖道:又来一位怪客,今天是什么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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