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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现身南山

更新时间:2019-06-09 21:28:08 | 本章字数:3210

    李亦昌现身南山牛刨泉,他去干什么?葛俊中带了马如斌、单如燕火速赶了过去。

    葛俊中他们走后,肖刚立即拨通了梁剑雄书记办公室的电话,将这一情况报告给了他。梁剑雄深思了一小会后才说:“李亦昌的出现在我们的预料之中,看来,我们离结案的日子不远了。老肖,你派人把他给盯紧了,看他有什么动作?”

    “好的梁书记。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李到牛刨泉,绝不只是为了求神拜佛,更不是旅游观光,应该另有其深意。难道,他要亲自出马,探视野兽派总坛?”

    梁剑雄一般是不抽烟的,但这时肖刚分明从电话这头听到打火机点烟的声响。过了一会,梁剑雄突然说道:“不,我认为,他可能是为了寻找当年枪杀他爹的凶手。因为,如果他是紫微帮帮主的话,他亲自出马不成逻辑,没道理。他携老娘和孙子同去,表面上是烧香拜佛,但真正的目的,是想证实曾建考是否真的隐藏在牛刨泉。”

    “梁书记分析得有道理。噢,对不起梁书记,我先接个电话。”

    打来电话的是葛俊中:“肖局,现场布置完毕,已经各就各位。”

    “好,你们密切注意,李正在路上,很快就到。”

    “好的。”

    在通往牛刨泉的山路上,有辆黑色的北京现代越野车正在飞驰。车里坐着李亦昌,李母和他的小孙子天赐。李亦昌亲自驾车,从行车的平稳状况来看,他的驾驶技术相当精湛。李亦昌虽然年已七旬有余,但身体强健,身板直挺,红光满面,脸上一点皱纹都有没有,这或许与他经常练功习武有关。

    “爷爷,我要老奶奶讲故事。”

    “乖孙孙,听话,老奶奶老了,故事都忘了,还是爷爷给你讲个故事吧,相当年。”

    李亦昌刚开口,马上就被小孙孙打断了:“不听,不听,爷爷又是讲你当年学武的事了,我才不听呢。天赐不学武,只读书,学武有甚好?快累死了。”

    “是啊亦昌,天赐他不易习武,而且我也不同意他练武。”

    “娘,不是从小你就教我说,练武能强身健体吗?你看我现在的身体多好,都是练武练出来的。”

    “亦昌啊,此一时彼一时,你当时有你的特殊情况。现在不一样了,孩子强体的方法很多,并非只有练武一条途经。况且,我不主张孩子练功习武功,是因为,你爷爷和你爹,都吃亏在练武上,所以……”

    发现说漏了嘴,老太太突然闭上嘴,将脸扭向车窗,假装观看车外的景色:“我说亦昌,快到了吧?”

    “快了。”

    李亦昌心里咯噔跳了一下。老太太说漏嘴的这个话题,正是他小时候一直想问清楚的疑虑,怎奈问了多次,谁都不说实话,他只能将这个疑虑藏在心里,一直藏了六十多年。

    车子转了几个弯,爬上一道陡坡后向西一拐,即看到了牛刨泉三圣殿的山门。三圣殿的殿里殿外,人头攒动,来来往往,但大家都很少说话,神情肃穆,也许是大家对三圣的敬畏,所以才如此忏诚。李亦昌买了纸腊香课,左手拉起小孙孙,右手搀扶着老太太说:“娘,走,咱们进去吧。”

    大殿内烛光闪闪,烟雾缭绕,善男信女你方起来我跪下,可谓前赴后继。等到一个空位后,李亦昌将老太太搀扶到菩团上。他没有跪,只是替老太太把香课烧了,做了个揖。

    走出三圣殿,李亦昌说:“娘,你体力行不?天赐没来过,咱转一转,让孩子开开眼界。”

    “行,没事,慢点就行了。”

    在转游过程中,李亦昌试探着问老太太:“娘,儿子曾经请求你解答我一个疑问,至今你老人家都没给儿子说清楚。”

    老太太侧过脸来,望了李亦昌一眼说:“亦昌啊,我知道你想问啥。”

    老太太眼睛一红,也许是触到了老太太的伤心之处。沉默了一阵,老太太掏出手绢擦了一下眼眶里闪出的一丝泪花,低声说道:“儿啊,过去我不能给你说家事,是因为那时的形势不允许,现在不一样了,而且你爹也死去多年,娘可以给你们说一说咱的家事了。不为别的,只是我想说,以后咱家的人,是绝对不能再修练武功了。我告诉你孩子,你爹当年,曾经是威震一方的著名响马首领,当年来到黎空庄,咱家也不是逃荒,而是逃难,是在躲避一个仇家的追杀。”

    “啥,响,响马?”李亦昌吃惊地瞪大了眼睛,“难道我爹是。”

    “对的孩子,你爹就是当年威震冀南的侠盗华北苍狼。”

    ……

    听了娘说的家事,李亦昌顿时张目结舌。

    “娘,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我小时候脾气那么倔强?原来是骨子里带的啊。不过,儿子一生并没有做过错事,这点你老大可放心。只是,小君这孩子毛病太多,唉,太任性了,好像永远长不大。”

    正说话间,在不远处的一座假山旁边,有一个腰身佝偻的老道士,弱不禁风的样子,似乎身上没多少力气,扫一下,咳一声,咳一声,喘一阵。李亦昌将眼瞪得溜圆,死死盯着老道看,总感觉这个老道有点熟悉,但又很陌生。

    “娘,你老经得事多,你看这个老道,你认识不?”

    老太太迷缝起眼睛看了一阵,摇摇头说:“没见过,不认识。”

    “是啊娘,不认识很正常,原来这里的宫主是一清道长,这个老道是五年前才来的,他来后,一清道长便失踪了,我怀疑这个老道有问题。不过,娘。”

    “怎了?”

    “你老看这个老道的身材和背影,我总觉得像在哪里见过?”

    “我怎看不出来?看样子也有七八十岁了,好像没见过。”

    “嗯,也许是儿子看眼花了。”

    走了几步,李亦昌猛然回头,瞧见老道偏过身来也正在看他。李亦昌心里又咯噔跳了一下:难道,他认识我?

    “咳,咳咳。”

    老道边咳嗽着,边用力挥舞着扫帚,一下一下,慢慢腾腾地扫着地上的浮尘和落叶。从老道的脸上来看,不像一个练家子。不过,眼前的这个老道,要么是一个不会武功的平常人,要么是已将内功修练到光华内敛的境地。难道,他不是我要找的人?老懒曾建考虽然跟一个不知姓名的师付练过功夫,但按其资质,以及他开始练功的年龄,即使进步再快,也不会练到光华内敛的境界。况且,这个年龄也不相符,老懒大不过六十二三岁,而眼前这老道,看年龄不超过七十五岁。如果老道功夫高深到光华内敛的境界,他的实际年龄,至少也该在九十岁以上了。这个老道,到底是个什么人呢?

    老太太见儿子边走边深思,感觉有点奇怪,于是问道:“亦昌,怎了?”

    “哦,”经老娘一问话,李亦昌才从深思中会过神来,赶紧回答道,“娘,没事。我就是看着这个老道有点意思。”

    “你是说。”

    “对。我怀疑他是儿子想找的一个人,但是看来这个人不像。”

    “儿啊,你还在为你爹的事操心?不用了儿子,冤冤相报何时了,过去的已经过去,但愿我们现在能够平平安安地生活。儿子,家宅安宁才是最大的福啊。”

    “娘,好的,我懂。”

    李亦昌观察老道的一切举止,都落到警方眼里。

    接到葛俊中的情况报告,肖刚抽出一支烟点了,深吸了两口,在办公室里踱起步来:

    这个李亦昌,身上到底隐藏着多少秘密?文革中,他算是个有头有脸叱咤风云的知名人物,名号十分响亮,刈陵县六十岁以上的人很少有不知道李亦昌的。但这个人在文革后又很低调,和普通人一样,直到退休,也不过还是个局级干部。而一些在文革中远不及他的,好几个都混到了处级,比如咱们的段克非副县长。难道,一个总想出人头地的人,突然会变得与世无争吗?听说,他与段副县长在文革中结下死仇,直到现在,两人还是见面不说话,大有老死不相往来之势。但是,从侧面了解的情况证明,虽然两人从不往来,但也没有相互攻击,谁也没有说过谁的不是,很少从他俩人口里听到过任何的闲言碎语。李亦昌牛刨泉之行,会与寻找曾建考有关吗?如果他是紫微帮的帮主,而曾建考是野兽派的首领,那么这两个对头迟早有一番大决斗。

    想到这里,肖刚马上拨通葛俊中的电话:“葛队,现在情况怎样?”

    “报告肖局,我正在稍远的地方,徐玉龙化装贴近李亦昌近距离观察,目前未发现特殊情况,到是他很留意那个老道。但据我所知,这个老道是从外地来的,就是一普通人,没有特别之处,据香客反映,老道对人很热情,态度和气,人缘还不错。而且从年龄上来看,与李亦昌所找的人也相距甚远。也就是说,老道似乎不是李亦昌所要找的人。至于那个中年道士,也不象,一口纯正的河北口音,像是河北邯郸一带的,比李亦昌找的人年龄又年轻,也对不上号。”

    “好,继续监视,有情况立即报告。”

    再说李亦昌,仍在深思这个老道。蓦然,他想到一点,就是老道的眼睛,按七老八十且又没功夫之人论,眼里应该比较混浊,而这个老道,双眼却炯炯有神。

    他无意地扭头一看,心里又是一跳:这老道,突然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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