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〇四章 遭遇不测
更新时间:2019-06-17 22:22:12 | 本章字数:3156
说空也不空,大厅里摆满了菩团,该是野兽派的人“念经作课”用的吧?呸,什么念经做课?马如斌哑然失笑:一众强盗,一群假道士,杀人越货,偷鸡摸狗的,还念什么经做什么课?这必定是他们开会议事的地方。
马如斌细细打量了一下这个地宫,整个地宫呈正方形,大约四五十平方,地宫虽然美丽壮观,装饰豪华,但空无一人,净得可怕。再看四面墙壁,北面是个巨大的屏风,南面是一面光墙,中间开一大门,东面有三个长长的木架,木架上插满了刀枪剑戟一类的冷兵器。目光移到西面墙上,马如斌心里一动:墙上悬挂着的,是二十几个不同野兽的雕塑图像,前面挂着白花的九个兽头十分引人注目:鹰、虎、豹、狼……。这些狰狞可怖的凶兽猛禽头像,在一闪一灭的暗红灯光映衬下,颇有点阴曹地府的恐怖气氛。
“算你小子有眼,即使不是本宫本来面目那又怎样?你一个将死之人,给我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处?马队长,我知道不只你们老公安处心积虑要想毁灭我的野兽派,紫微帮那个老小子,也早就想把我这野兽派一口吞了。我也知道自盗掘黎侯古墓以来,我的人马七死八伤,损失很大,运气急转直下,这是我野兽派建派以来最大的惨败。耻辱,奇耻大辱!”
马如斌能够听得出来,这人躲在屏风后面,且应该是在一个暗室里,屏风只是个遮掩。老道的声音忽忽悠悠,似远又近,飘忽不定,但马如斌确信,他就是伤疤老道,这回一定是他,不是前些天和李亦昌照面的假冒货。
似远又近飘忽不定的声音再度悠然响起,伤疤老道的话语里略显激动:“我更知道迟早你们会发现我这地宫,找到我们的总坛,不过你不是找到了吗?找到了又能如何?马队长,告诉你吧,我们是盗掘过不少古墓,但黎侯古墓里的宝藏我们一个也没有拿到手,那些古董文物,全在紫微帮二掌柜孙子貌那厮手上。”
“孙子貌是紫微帮二掌柜?不是你们的人?”马如斌有点惊异。
“废话,是我们的人我为何要追杀他?”老道话题一转,说道:“不对吧,你是否在玩弄本宫的智商?孙子貌是谁的人,你们比我清楚的多。”
“你可否能告诉我谁是豹子?野兽派参与盗窃古墓的六人中,有五人死于非命,唯独豹子不见了,怎么解释?”
“聪明。”伤疤老道回答说:“佩服你们公安人员的推理能力,孙子貌是紫微帮的二当家。紫微帮以为杀死我们的人,宝物就是他们的了,他们那会想到,孙子貌生性贪婪,眼见一大堆的宝物在手里,他能不动心?至于豹子是谁,恕不便相告,我只能给你说,这个人该杀!”
“谁给你的滥杀权,你有杀人的权力吗?”
屏风后面沉默无声了。一分多分钟后那,屏风后面的伤疤老道突然语气一变道:“小子,你的问话太多了,这是我的地宫,不是你们公安局。”
“老道,你不说不等于我们不知道。我再问你,道西村有个叫张烁奎是你杀没错吧?你为什么要把他残忍地杀害?孙子貌已经落到了我们的手里,老道你神通广大不同凡人,应该早有耳闻吧?”
“嘿嘿,”伤疤老道又是一声桀桀冷笑,“张烁奎该死,他执行任务不力,给我造成很大的麻烦,而且他知道我的情况太多,不死不行。至于说你们抓住了孙子貌?更是笑话,你以为孙子貌那么容易就会被你们抓到?幼稚。”
“什么?”马如斌有些吃惊:“你这话什么意思?”
“愚蠢,笨蛋,我不但知道你们抓的不是真正的孙子貌,而且孙子貌他娘也是假的。”
老道此话一出,马如斌更为吃惊:“你说的话可是真的?”
“嘿嘿,对一个将死之人,我用得着说假话吗?”
“此话怎讲?”
“你们抓到的那个孙子貌,是别人冒充的,就连他娘也是假的。子貌的娘是什么人?当年赫赫有名的女响马头子玉面狐狸,你们太低估玉面狐狸的能耐了,你们难道不知道世界上所有的动物中,就数狐狸最狡猾吗?俗话说狡兔还三窖呢,何况是个有七十几年道行的女响马头子玉面狐狸?”
“那你可知道,这假扮孙子貌和他娘的是何许人?”
略停一小会儿,伤疤老道忽然发出一阵哈哈大笑:“小子你莫要和贫道耍滑头,人就关在你们警局,还用得着来问我?况且,小子,你以为我会对你说实话吗?”
马如斌也哈哈大笑着说:“你会的。”
“为何?”
“因为我是个将死之人。”
沉默。隔了一会儿伤疤老道才又开口说道:“马队长,你太聪明了,差点忽悠得本宫中了你的招。话我不能说彻,有本事你们自个儿查去,我的话已经够多了,现在我什么也不关心,只关心我那被你们抓去的几个弟兄。”
马如斌又是一惊,他知道我是马如斌,而我却不知道他是谁,只此一点,我已经输了。
“你的意思是。”
“聪明。两条路:其一,用你换回我那几个弟兄。其二,杀掉你,为我那些屈死的弟兄报仇。”
“老杂毛,你的心胸也太狭窄了吧?你那些弟兄是紫微帮杀的,为什么要算到我们公安部门的头上?冤有头债有主,你该找谁找谁去,拿我马如斌开刀算什么英雄好汉?”
“哈哈,小子你错了,”伤疤老道突然语音一变,嘶哑地说道,“我原本就不是什么英雄,也不是什么好汉,充其量我就是一个视文物古董如生命的普通人,所以我也没有那么宽广的胸怀,想说什么说什么,想干什么干什么,这是我一惯的行事原则和作风。我把话说明白了,放了我那几个弟兄,我保证会给你留个全尸。否则,哼,就休怪贫道手下无情了,我会让你粉身碎骨死无葬身之地。”
“放不放你那几个野兽,不是我说了算,何况,我们的政策历来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只有他们自己才能救自己。老杂毛,你也别跟我吹大话,你身边可用之人没几个了。”
“你怎会知道我身边没几个人了?”
“呵呵,老杂毛,”马如斌笑着说,“瞧你挂在墙上的那些个大小野兽,半数以上已经挂上了白花,还有几个挂上了黄花,如果我猜的不错,挂上白花的已经死了,挂上黄花应该是失踪。挂着红花的,你自己数数,还有几个?你马上就要变成孤家寡人了,还有什么资本和资格与我谈条件?”
又是一阵沉默无语。
“我佩服你们公安人员的观察能力,不过,那上边悬挂的,仅是我的二十几个正副坛主而已,我每个分坛有多少人,你可知道?”
马如斌冷笑一声说:“我没必要了解那么清,不过你们不管有多少野兽,最终都会被我们一网打尽。”
“这么说,”老道略一停顿才又说,“你是不打算和我合作了?”
“嘿嘿,你想我会吗?”
“那就别怪贫道我无情了,副宫主。”
“在。”
在众兽像的西墙后面,一人应答道:“怎么处置?”
马如斌一怔:难道,这地宫的四周都有夹层?一定是的,老道和那个什么副宫主,就藏在夹层里,所以才只闻其声,不见其人。他不由地赞叹道:好一个精妙的地下密室。
“还用说?老办法,捆绑四蹄,塞住嘴巴,绑在水泥块上,沉到漳河里喂鱼去。”
“好的。”
好字刚落地,只见从东面墙上飞出一条绳索,像条毒蛇一样向马如斌射过来,速度奇快,根本容不得马如斌躲闪,便将马如斌捆了个结结实实。马如斌大吃一惊:这老杂毛,说动手就动手,还真是一窝不通人性的野兽。
“带下去。”后面的伤疤老道冷冰冰地说。
“慢。”马如斌喊了一声。
“反悔了?”
“反悔你妈个头,我有话说。”
伤疤老道又桀桀冷笑着说:“反正你就要沉到漳河喂鱼了,让你再多说两句也无妨。好,说吧,有什么遗言要我传达给你那位如花似玉的女警察单如燕?”
马如斌一惊:好厉害的老道,连我和她的关系也知道?想想如燕,马如斌的心猛地往下一沉,眼睛有些润湿:如燕,如燕,亲爱的,说好了古墓血案结束后就和你去办理结婚手续,看来我俩今生无缘了,如燕,你好自为之吧,祝福你。
马如斌牙一咬,强将差点就滴落下来的眼泪吞回肚子里,头一扬道:“没有那个必要。我只是想,总得让我做个明白鬼吧?”
“什么意思?”
“我死之前,想知道你是谁。”
屏风后面没音了,好大一会,伤疤老道才说道:“好吧,贫道就满足你最后这个心愿。”
马如斌瞪大眼睛注视着屏风后面,只听一阵簌簌作响,屏风一分为二裂开一条半米宽的缝隙,老道一闪身从屏风后面现出身来,两片屏风自动弥合为一体。
“你不就是想看到我的真面目吗?”
待老道扯掉假发、胡须、撕下假面具后,出现在马如斌面前的,竟然是个三十五、六岁的年轻人。
“李小君?”马如斌惊愕得张大了嘴,“怎么会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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