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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纵横交织 29 第二十九章 双鬼拍门

更新时间:2019-05-15 08:37:07 | 本章字数:3031

    ●陈留博得监控差事,张阍随行。流传“疠风闻言似虎,钦差貌善赛狼。”谷城之行,掳芙蓉,侮叶芸,杀死叶芸伯父,恶行累累。张阍花柳病发作,陈留为求自保,亲手毖难弟张阍。土家犒军复命,欲置游中于死地。活动太后及魏公公,轻骑简从,子夜溜出京城,上演又一恶作剧。

    陈留博得监控差事,自然张阍随行。自四大恶人之首老大箫生、老二易筋被游中擒获,交由官府正法,这陈留、张阍哥儿俩就形影不离。

    陈留返回老家河间肃宁府,无意中听家人扯起与当今位居“千岁”之尊的魏忠贤系远房姨表亲。这一发现,好像赌棍在汪洋大海中寻得一根救命稻草,抱着一线希望独闯京城。这年,刚好魏忠贤扩充势力,凭着河间肃宁人以及与魏忠贤的瓜葛,陈留很快的进入了东厂。一次随执事太监进入后宫给太后送礼,被太后留下。陈留凭着机灵和小聪明,很快升为主事太监。

    明万历年间,南方某些偏远山区发现疠风病。关于疠风,秦、汉时把麻风称疠、厉、疠风、大风恶疾等;隋唐时称疠、癞、恶风等;宋元时仍沿用以上名称。“麻风”一词,最早见于元朱震亨(1281-1358年)《丹溪心法》一书。麻风病人在晚期会出现须眉脱落,眼瞎手佝、肢体畸形等比较吓人的症状,给人以一种恐怖感。所以民间谈疠色变。

    朝廷设监控差事,官居四品,官员避而远之。陈留正巧不能出头,通过太后,揽下这人人见畏的差事,从此位列命官行列。

    陈留南下湖广,便装潜行,他这一招并不是体恤民情疾苦,而是为敲诈勒索地方官员打下伏笔。每到一地,花天酒地不说,经常掠人良家妻女,稍有不慎,地方官员便以查疠不利遭到撤职查办。陈留一行过后,州县这样传言:“疠风闻言似虎,钦差貌善赛狼。”

    那年到谷城,掳芙蓉,侮叶芸,杀死叶芸伯父,鱼肉百姓,恶行累累。回城一月,张阍花柳病发作,陈留恐恶行昭彰,传到皇上那儿不好交待,便亲手毖了难兄难弟张阍。所以陈留犒军,不见张阍。陈留暗修栈道,明为保身。

    土家宣抚使大营犒军,陈留原只为窥视游中动静,没想到赶上土家婚礼。游刃出现,令他大吃一惊,如此猛将,若他日有所成就,我陈留不但复仇无望,恐日后生变。于是以损招逼游中就范,然世事突变,差点要了他的狗命,这后来的变化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

    陈留返回京城,先到礼部交差。再备厚礼两份,先后去了魏忠贤和太后那儿。

    陈留对太后说:“奴才奉旨犒军,不敢忘太后懿旨,时时察防,这次处置疠风一例,却惊动了土家民众。奴才恐事急生变,所以匆忙赶回京城,向太后禀明。”

    “哦,有哀家的懿旨,难道他们反了不成?你说”太后看了陈留一眼。

    陈留绿豆眼一转,心想,有戏了。假装难以启齿:“这!”

    “陈留,你好歹也是朝廷四品命官,说!”太后芊手一挥,斩钉截铁。

    “这例疠风病,涉及土家宣抚使游中,而处置的病员正是他的二公子游刃。游中、金燕子夫妇是朝廷命官,行刑时,金燕子思子心切,曾冒死救游刃,被奴才部下制止。这也是人之常情嘛,因此奴才没有追究金燕子的责任。”

    “嗯,你是钦差,遇事大度,扬我皇家恩威,这样好!”太后赞扬说。

    “只是?”陈留欲言又止。

    “只是什么?”太后感到蹊跷。

    “土家宣抚使游中战时骁勇,军功显赫;平时治理有方,一方百姓,安居乐业。深得吾皇器重。奴才这次奉皇命犒军,三军将士群情激昂,感谢皇恩浩荡。

    而奴才为保皇家及黎民百姓安康,受命监控疠风病情,今宣抚使游中之子与疠风有染,按常其家人因隔离休养。如果奴才前脚犒军,后脚就抓人,于情于理都有点棘手。

    现游中拥兵10万,如果激起兵变,那些南蛮人是不好对付的。所以奴才斗胆,请太后明示。”陈留一轱辘把他的想法倒了出来。

    “关于朝政,哀家我从不过问,你去找魏公公好了。哀家觉得,对朝廷命宫的事要慎重,千万不要因小失大。去吧,跟魏公公说说!”太后说道。

    “奴才遵旨。”陈留悄悄退出。

    陈留得到太后的暗示,匆忙去找魏忠贤,添油加醋地讲了游中许多坏话。魏忠贤也不是省油的灯:“既然太后有懿旨,你就掂量着办吧。皇上那儿,暂不惊动他老人家。”

    魏忠贤溜了陈留一眼:“你小子跟我听着,你肚里那点花花肠子我还不清楚,传游中还是秘密地进行为好。不说游中是员猛将,他那当先锋的夫人也是不好对付的,况宣抚使还拥有重兵。你小子什么不好惹,偏要太岁头上动土。东厂那边,我会派人协助你。”

    “奴才谢谢魏公公。奴才尽量小心谨慎,为朝廷分忧。”陈留慌忙行大礼谢过,他知道,只要魏公公这一关一过,那后面的事就好办多了。

    “你什么时候动身?”魏忠贤问。

    “就在今晚子时出京城。”陈留如实答道。

    “好,轻装简从,切不可好大喜功。你小子出去前跟太后打个招呼,也好跟自己留条后路。”魏忠贤交代说。

    “奴才明白了。”

    陈留转身复去太后那儿,向太后禀明魏公公支持传游中来京隔离监控。

    末了,陈留向太后指名要丁山、牛劲、袁旦、黄标四将随行,太后一一准许。

    是夜,魏忠贤增派张易弧、孙叽咕护卫前往。

    夜幕横空,伸手不见五指。陈留一行轻装出城,策马南下。

    嗒嗒马蹄声中,陈留思绪万千。想当初四大恶人出道,专行作鸡鸣狗盗之事,吃香喝辣,倒也逍遥一时。

    临潼新丰巧遇妙龄少女芙蓉,风致韵绝令人勾魂。老大箫生调戏芙蓉不成,被西行剑客云中龙救下少女,脸上留下v字形剑花。

    次年春,在武陵源与云中龙巧遇。仇人相见,分外眼红。那次战斗,老大箫生、老二易筋被游中所率官府军擒获,他和老四张阍得以逃脱。

    好不容易混进京城,也好不容易谋到份差事,土家宣抚使大营犒军,见了仇人,二十多年潜藏的那种不安分的恶念再度滋生,好在有魏忠贤从中遮掩,他才顺利的重返岭南。俗话说:玩火者必自焚,我陈留就是一个大玩火者,谁奈我何?想着想着不由得意地笑了起来。

    “陈大人,听说宣抚使手下勇将无数,且颇得民心。我们这次到土家宣抚使大营传人,您打算怎么作?”说话的是魏忠贤帐下滚刀手孙叽咕。

    “将军不必担忧,陈留持有太后懿旨,若家人与疠风有染,其亲属应立即隔离待查,这放到任何人身上都是说不清的。”陈留看了孙叽咕一眼,狡诈地说。“至于游中帐下多有骁勇之将,这话不假。上回犒军,本钦差和丁山、牛劲、袁旦、黄标四将已和诸将交过手,那个笑老道还中过牛劲一招呢。”

    “怎么还有老道?”张易弧不解的问。

    “是这样,那游中交结甚广,他的朋友中,江湖术士、三教九流不泛其人。”陈留解释说。

    “管他的,有我等弟兄豪杰,难道还怕了他们不成?”孙叽咕旁若无人,大大咧咧地说。

    “孙将军,末将曾随陈大人南下犒军,与丁山、牛劲、黄标将军同宣抚使手下有过交锋,吾观土家军治军严厉、军容严整,麾下多有善战勇猛之徒,我们这次奉旨行事,还是计划周密些为好。”袁旦说。

    “没那么夸张吧?我想游中是坐镇一方的南蛮子,打仗也还有一套不假,我等乃京城虎将,上有懿旨,难道还怕了他不成?”张易弧趾高气扬,似乎他就是胜利者。

    “上次老牛窝了一肚子气,那个狗娘养的谢青,狐假虎威,这次我非要剥了他的皮不可!”牛劲说完,惹得众将哈哈大笑。

    “你们笑什么?”孙叽咕蒙在鼓里,转头问道。

    “谢青是宣抚使手下一名游击将军,奉陈大人之命看守监狱,我等与劫狱之人大战归来,想进监狱探视疑犯是否在狱,被谢青阻止,牛将军硬闯,被谢青一脚踢翻。”黄标说道。

    “哦,原来如此,看来那谢青也不是泛泛之人。”孙叽咕接说。  

    “千万不可长他人志气。知己知彼,才能运筹帷幄。我们这一去,奉懿旨不错,但别忘了,宣抚使手上还有几十万军队,弄不好,麻烦就大了。”丁山分析说。

    “众位将军说得有理,我等何不利用耳目,双管齐下。”众人无语。东厂规定,信息为单线联系,不知为不知,眼下的这个陈留,有何能耐,只有天知道了。

    夜凉如水,陈留心急如焚。众骑狂奔官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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