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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王强富拜年探路  车文革争风吃醋(一)

更新时间:2019-04-21 20:59:40 | 本章字数:3762

    春节假期很快就要结束,诸葛南淼给屈婉湘和小女儿诸葛湘涵预订到正月初八上午九点,从三峡机杨飞往广州白云机场的机票之后,才约定正月初八和王强富、李定胜、宋郁金三人一道开车返回穗城的行程。

    诸葛南淼没想到正月初七的上午,王强富开着车,带上李定胜、宋郁金专程来到葫芦洲市找诸葛南淼商量,说要去鸭子湖镇给朱科举拜年。

    诸葛南淼有些诧异:“强富,你到底想干什么?”

    “淼哥,在这个年假中,我每天都在想自己的婚姻问题,我再不能犹豫了。”

    “朱株柳在你酒店学习六个月,她没对你讲过朱科举?”

    “讲了,她说她爸跟李捌两联合收购了葫芦洲市第一招待所,要把棋牌阁酒店做强做大。”

    “就讲这些?”

    “就讲这些。”

    “你知道朱科举是谁吗?”

    “不就是一个老板吗?”

    “他是打死你舅舅的主犯。”诸葛南淼说。

    顿时,王强富怔住了。他好久才回过神来,说:“我管他朱科举是谁?我要见的是朱株柳。”

    “强富,你这可要想清楚,要么不去,大过年的去到那里再胡来就不好了。”

    “淼哥你放心吧!我会把握分寸的。”

    “建议你先主动联系一下朱株柳,看人家是否愿意接待你这位不速之客。”

    王强富打通了朱株柳的电话:“株柳,年前我们在高速路分道时,你说年后见,我今天就和李定胜一家人来到了葫芦洲。”

    朱株柳喜出望外,邀请他们一定要去鸭子湖镇品尝骚鸡公酒楼的湖乡美味佳肴。

    将近中午时分,诸葛南淼带着屈婉湘及小女儿诸葛湘涵,随王强富、李定胜、宋郁金一道,给朱科举拜年来到鸭子湖镇骚鸡公酒楼。

    这家酒楼位于鸭子湖镇中心区域的十字街口,是葫芦洲市饮食业的老字号,至今已有八十年的历史。酒楼和它的创始人,外号叫“朱鸡公”的朱翰林,早在日本人入侵鸭子湖第二年冬天的那场大火中化为灰烬。直到朱科举“文革”之后坐牢出狱的那一年,才在这里搭起三间简易木板房,重新竖起了“骚鸡公餐馆”招牌,成为葫芦洲市改革开放初期第一批饮食业个体工商户。如今,那简易的木板房已变成一栋七层高、五千多平方米的大楼。第一层和第二层经营饮食业,招牌上的“骚鸡公”三个字不变,只是把“餐馆”二字改成了“酒楼”;第三层是葫芦洲市骚鸡公饮食服务有限公司和葫芦洲市鸭子湖旅游发展有限公司的办公室;第四层至第七层是住宅楼,其中第六层的全部房屋是朱科举一家人居住。

    开年大吉,生意火爆。骚鸡公酒楼前面,停满了不同款式、各种档次的轿车。

    朱科举得知诸葛南淼、王强富一行到来,跟酒楼的客人们打过招呼,急忙回到六楼家里。他身板挺直,步伐稳健,穿一套加厚羊毛呢西装,系有一条碎花红领带,脸庞红润,满嘴酒气,声如洪钟,不像七十五岁高龄的老人。

    “呀!朱大哥威风不减当年,身体还是那样健壮,生意也兴隆无比。”诸葛南淼赞叹道,又逐一介绍了王强富、李定胜、宋郁金。

    “托南淼老弟和各位的福,年龄虽然不小了,但身体也没啥毛病,现在仍然每天抽烟一包、喝酒一斤,是久经(酒精)考验(烤烟)的战士了。”朱科举说,“不好意思,我刚才在下面,陪前来拜年的司马良华副市长他们又喝了几杯……哈哈!”

    “南淼兄弟,你不要听他瞎吹,一旦变天下雨,他的一双腿疼得呼爹叫娘的,只是苦了我。”朱科举的老伴柳叶说。

    “对对,老婆的功劳最大,十五的月亮和军功章,你有一多半。”朱科举打趣地说。

    一个神经兮兮披头散发的女人,突然从卧室里跑出来,拿着一把剪刀,两眼直视王强富:“剪死你!剪死你!剪死你这个大坏蛋!”

    王强富见状,不知所措,十分尴尬。

    朱科举一步跨上去,夺过女人手中的剪刀:“春阳,你又犯糊涂了,这是我的客人。”

    那披发女人战战兢兢,自言自语:“客人,客人,我怕!我怕!”

    朱株柳连忙上去:“阳阿姨别怕,我们进房间吃药去。”

    柳叶抱歉地说:“王老板,真是对不起,不好意思,她又犯病了。”

    王强富说:“没关系。”

    “王老板,你来之前,南淼老弟给我打电话讲过了,你就是方镇恶老书记的外甥?”朱科举问。

    “没错,我就是。”王强富答。

    “唉!我年轻的时候是个大浑蛋,可是世上没有后悔药……”朱科举惭愧地说。

    “朱大哥,今天大过年的,您就别提过去那些不高兴的事了,强富老弟如果真是计较您的过去,他就不会来拜年。强富你说呢?”诸葛南淼先发制人,赶快稳住王强富。

    王强富两眼转向玻璃窗外的鸭子湖,沉默不语。

    “各位,先坐一会,喝茶、吃点水果,我下楼去交代他们加快速度准备饭菜。”朱科举说着,下楼去了。诸葛南淼也觉得朱科举此时回避一下是明智的。

    “富哥,你们什么时候返回南粤?”朱株柳从疯女人春阳的房间走出来说,“我还想去那里学习几个月哩!”她显然没有听到客厅里几个男人刚才提起的方镇恶之事。

    “哦!我们明天就出发。”王强富的表情很快阴转晴。

    “富哥,你的车带上了朱株柳,就不打算载我和郁金了吗?”李定胜明知故问。

    “你真是个大笨猪,婉湘嫂子和小涵明天改乘飞机回穗城。我们坐淼哥的车不是很好吗?途中,你可以替换小涵的老爸开开车,让小涵的老爸休息一会儿。也让富哥带着朱株柳一路直达荔莞,免得又在穗城停留耽误时间。”宋郁金说。

    “对对!这样安排挺好的。”屈婉湘说。

    “呵呵,还是我老婆聪明,如果我不笨的话,也有可能拿起画笔画画赚钱了,就不至于当一个保安部长了。”

    “哟嗬!定胜现在找了一个能干老婆开始牛逼起来了,连我酒店的那个保安部长职位都看不上了?”王强富说。

    “是啊!富哥你马上就要找到一个能干老婆,说不定你很快就不会要那个宝岛大酒店了呢?那李定胜还有保安部长当吗?”宋郁金说。

    “富哥的女朋友是做什么的?”朱株柳问。

    “呵呵,暂时保密。”王强富说。

    “富哥这种成功人士是顶级钻石王老五,追你的美女排长队,就像雪灾中京珠高速上等候加油的车队。”朱株柳说。

    “柳妹比喻正确。如果比喻成等候上厕所的队伍就有问题了。李定胜冷补一句。

    “呵呵,哪里!哪里!有缘无分,有分无缘。”王强富说。

    电子门禁铃声响起,柳叶摁住对讲门铃按钮问:“是谁呀?”

    “柳阿姨,是我,车文革。”

    柳叶说:“文革,大年初二你在楼下按门铃要上来拜年,我就跟你说过了,我们朱家不喜欢拜年这一套,我家里来了很多客人,你请回吧!”

    “柳阿姨,我知道您家来的客人是谁,不就是南淼叔他们吗?我上来坐会儿就走!”车文革在一楼对讲门禁上说。

    柳叶关掉了对讲门禁,想把车文革拒之门外。朱株柳却给车文革打开了首层楼梯门禁,嗔怪道:“妈,做事怎么能这样绝情呢?我又不是三岁大的小孩,我有自己的主见。”

    “株柳,我再跟你说一遍,如果你执迷不悟,还要继续跟车文革在一起,我就死给你看。别人不清楚,你南淼叔是知道我过去的苦衷的。”柳叶也不顾及大过年说死的忌讳,当着客人们的面,威胁朱株柳说,噙着眼泪走进了书房。

    朱科举开门进来,身后紧跟拎着大包小袋礼品的车文革。朱科举说:“南淼老弟你们先休息一会,半小时后饭菜就做好,等李捌两和郑蜀君两家人到达,我们就下楼去餐厅开饭。”

    “朱大哥先忙您的,我们刚吃早餐不久。”诸葛南淼说,接着跟刚进来的车文革打招呼,互相寒暄几句问候语。

    “株柳,你妈去哪?”朱科举问。

    “书房里。”朱株柳说。朱科举急忙去了书房。

    “株柳,听说你还去南粤找酒店学习?”车文革问。

    “是呀!你有什么想法?”

    “去哪家酒店?”

    “富哥的酒店。”

    “你最好不要去了,要去就找一家国营五星级酒店。”

    “我就看好富哥的民营五星级酒店。”

    “那我陪你去一段时间。”

    “你堂堂一个副科级国家公务员不工作了?”朱株柳说,“就整天围着一个女人转?”朱株柳起身开门就走,车文革紧跟出去。

    这时,朱科举打开书房门说:“南淼老弟来一下。”

    诸葛南淼走进朱科举的书房,只见柳叶两眼红肿,显然流了不少泪水。

    柳叶说:“南淼兄弟,麻烦你帮我们开导开导朱株柳,她现在是鬼迷心窍,被车文革的花言巧语迷住了。我和你朱哥就这一闺女,她已经是三十多岁的老姑娘了。我们希望她尽快找到一个能托付终身的人家。”

    “柳叶姐,您和朱大哥不用着急,婚姻是要讲缘分的,我在婚姻上就是一个失败者,现在的年轻人和我们这一代人的想法完全不同,我恐怕难以担当开导朱株柳的任务,我看她和车文革蛮般配的,现在正时兴官商联姻哩!”

    “南淼兄弟你就不要推辞了,你清楚我和你朱哥,曾经都跟车文革他妈司马良荣结下了一些恩恩怨怨。你说句公道话,我们能和司马良荣结为亲家吗?撇开我们做长辈的这层关系不说,车文革比朱株柳小三岁,曾经是留学加拿大的硕士研究生,现在又是鸭子湖镇的副镇长,以后的前途不可估量。他会真心爱朱株柳一辈子吗?朱株柳只是花钱去读了一个酒店管理专业,假若我们家没有过亿的资产,仅仅只是一个普通的家庭,把你换成车文革,你会选择比你大三岁的朱株柳这样的老姑娘结婚成家吗?”

    “爱情是一种诗情画意,它可以给人无限的想象空间。婚姻生活倒是很现实的,可以具体到柴米油盐酱醋茶。至于两个相爱之人走到一起,组成婚姻家庭以后会发生什么变故,谁也说不准。我不了解车文革的为人,想必柳叶大姐和朱大哥应该多少知道一些车文革追求朱株柳的真正动机吧?!”

    “根据我观察,他们车家和司马家上三代,都是一些投机分子,不像朱科举就一根直肠子,有话就说,有屁就放。朱株柳也像老爸的性格,我担心她以后会吃亏的。”

    诸葛南淼觉得柳叶这番话,是经过深思熟虑后说出来的,不无道理。想起小时候,柳叶大姐一家人,对他们诸葛家人还是蛮关照的。在肖弈轩老师恢复工作回城的政审上,她帮助诸葛南淼出过很大的力。他答应了柳叶的请求:“我找机会先跟朱株柳聊一聊再说吧!关键是看她自己的态度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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