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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4)

更新时间:2019-07-06 16:58:52 | 本章字数:2086

    这几天,夏空心情差到极点,村里集资不到五万元,入户的村组干部回来汇报说,大多数群众非常支持扩建学校,娃们在现在的校舍纽读书实在不象话,但现在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群众大多数手头钱也紧,有些钱是留给地里上肥、买果袋等急用的。请大队放心.果子出售了,立即交集资款,这年头谁家不卖个万把元的,这几百元算什么呢,况且还是盖学校。夏空也清楚这点,但镇上几次催着动工,说这是全县的形势,镇上已有几个村开始动工了,但这眼下的五万块钱离盖学校的预算差得太远了。怎么办呢,他骑上摩托车,到几个相好的村书书记家里研究一下新情况新问题去。

    他刚到十五里外的小沟村村长刘旭国家,还未坐稳,门外响起了三四辆摩托车声,刘旭国笑说:“咱那几个鬼来了。”果不其然,经常相处要好的几个村的书记不约而同地来到刘旭国家。大家相互笑着握手打哈哈说:“今儿是啥日子,想到一块去了。”刘旭国问:“你几个约的。”一个说:“约屁呢,半道碰上了。”

    刘旭国招呼大家在客厅坐好,一一斟满茶水,出了房来,叫来儿子,让儿子将村会计快些叫来,又向媳妇吩咐了几句,媳妇不太高兴地嘀咕了几句,还是挽起袖子,进了厨房。

    大家见刘旭国进来,嚷嚷开了:“中午饭咋安排的?”“我看还是下馆子的好。”“这几天把人憋美了,中午好好喝一下子。”

    刘旭国笑说:“已安排好了,就在我家。”

    夏空说“下馆子,在家里要麻烦嫂子呢。”

    “就是嘛。’,几个声音附合。

    刘旭国仍笑说:“今儿镇上有集,人多眼杂影响不好。在家里效果一样的。”话音刚落,村会计出现在房门口,气喘吁吁的样子,刘旭国说了句“来了。’顺手掏出二百元钱对会计说:“你去集上买些肉和莱.”会计喘着问:“啥菜呢。”刘旭国说:“你看着办,要不,在馆子里提些现成的。”会计接过钱,说:“知道了。”转身欲走,刘旭国叫住了他,回头问夏空几个:“喝啥酒呢。”有人说:“随便,只要是酒就成了。”刘旭国说:“那就买三捆啤酒。”有人连忙说:“三捆能够个屁。”刘旭国笑说:“家里还有几瓶白的,请放心,要让大家喝好。”会计转身,急急地去了。

    听刘旭国说家里有几瓶白酒,几个贪酒的满屋子的翻箱倒柜地到处寻起酒来。刘旭国笑说:“你们谁也别想寻找见。”有人问:“藏在什么地方了。”刘旭国说:“菜一回来,酒就出来了。”有几个说开了,先将酒拿出来嘛,先让人尝上几口,菜回来了大喝。不论他们几个怎样讨酒,刘旭国只是笑着发烟,闭口不说出酒在什么地方,搞得他们直嚷嚷。

    中午时分,可以说很少有人上地,除非一些老人几十年养成的习惯,不去地里心堵得实在是慌,便到地里转转,或是提个小袋子,拾捡地里的落果,有些老年人没有年轻人那么洒脱,老是担心谁可能摘自家的果子。每一个果子,红橙橙的,都是血汗浸泡大的啊。那一颗颗的果子,是一张张人民币啦,眼看就到手了.岂能让别人拿去。这些上点年纪的庄稼汉,经受过人事的沧桑,总对人世有些冷冷地提防,那一页页过去的日历是血与汗串起的岁月,苦难有时使人产生些跟世态完全湘反的思想,当然,这些思想与高尚的一些东西格格不人,却和现实是十分切近的啊。

    夏龙每日呆在自己果园的小房子里,除了看些诗文外,便在有些凉意的黄昏锄锄园子里的杂草,他从未如现在这样平静过,在默默地感受考上大学兴奋过后的静谧,他一直就是这样,从未出现兴奋得手足舞蹈的状态,一切都用心深刻地感受。这也许是他的性格,透明如一片玻璃,平静如一汪秋水。他对人生的理解充满了幻想,这也许是年轻人的通病,总觉得命运是用鲜花锈成的彩篮子,即使一时有一片阴云,但阳光在你不经意的瞬间,会灿烂地露出笑脸,永恒地亲吻每一位匆匆的行人,年轻的心永远是充满阳光。

    世界的事物似乎在无尽的轮回,人世也是一样,当年十分耀眼的东西,转眼却暗淡下来,过些时日,它却又耀眼起来,有人开玩笑着说,你把过时的一些衣服不要扔了,压在箱子底下,过几年,这些衣服就要开始流行了,社会在不断向前发展,其实骨子里的东西仍然是旧时的东西,不过外表装璜得更绚丽而已。或者说,旧的东西被一种全新的东西来重新阐释而已。对芸芸众生来说,一切地变化,也不过是换换主角而已,今日你登场,我跑龙套,明日我登场,你跑龙套,我们有时用什么复杂的理念来翻译生活,其实生活如同搓麻将一般,始终不胡的人,偶尔也来一个自摸.如果赌注下大一些,一把将本钱就捞了回来,说不定还有盈余呢,说不定手气从此向好的方向转化而去。

    夏龙感受不到这一点,他毕竟还年轻,他能顺利地跨过这关键的一步.用时髦话来说,是他努力刻苦学习的结果,也有人说这是他这家庭也该太阳当头一回了。虽然,现在一个大学生并不象当年刚恢复高考制度那一阵吃香,但起码也能给家撑回脸面的事,尤其是人们开始重视教育这关键时候,类似夏龙这些孩子,他们的一生也许只有考上大学才是唯一的出路。他们文文静静的,休质弱弱的,庄稼活没有力气干,又摸不出头绪。其实在我们生活里,有多少屡次高考不中,而不得不握起锄头耕耘的孩子啊,我们丝毫没有看不起庄稼汉,而是为这些苦苦补习几年而名落孙山的孩子扼腕叹息。我们的叹息扭转不了他们的命运。他们在按自己的轨道前行,或顺利或坎坷,全凭他们的遭化了。

    夏龙幸运地跨过这一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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