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6)
更新时间:2019-07-06 17:23:27 | 本章字数:2135
城里夏季的夜晚辉煌而热闹,街灯暗淡而温柔,人群三三两两南来北往,仿佛所有人都涌上了街头。分布在县城不同地方,十几家烤肉麻辣烫摊点生意十分看好,青年人光着膀子,喝着啤酒,谈天说地,女子们文静地用管子吸着饮料,听那些男的海聊。每个摊点外都腾出些位置,给卡拉0k与台球桌。
城里的夜晚,是歌的海洋,人的海洋。
齐天华跟陈博坐一辆摩托三轮,往泉水大厦赶。车上,齐天华不停说教着陈博,陈博只是笑着赔礼.他怎么告诉齐天华因看一场录相误过了时间呢。
泉水大厦在东环路中段,六层高楼,外表装潇得如同宫殿,特别是夜晚,灯光辉煌。这是本县一个叫泉水的人自己建筑的。泉水是改革开放初期,泉城第一个出门做生意的人,他先是向深圳等地倒贩辣子,时间不长,自己组建了建筑队,成了人们眼里的“黑包工头”,据说挣钱不少,当泉城飞速发展时,他投资八百多万元,建起了这个以自己名字命名的“泉水大厦”。泉水大厦集饮食住宿桑拿歌厅美容于一体,是泉城最高档次的娱乐与消费场所。齐天华陈博匆匆进人泉水大厦里,齐天华一眼就看见刘科长在休息厅棕红色的沙发里看着报纸。齐天华连忙上去,拉着刘科长的手,一连说着五个对不起。刘科长一脸的木然,只是说:“没啥,我也是刚来。’,心里却在骂:“这是看在你丈人的脸上,你是个狗屁,是个鸟。”齐天华说:“走,上二楼雅座。”
于是,他们三人穿过清雅的大厅,踏着红地毯,在服务员的带领下,在雅座里坐下了。
泉水大厦雅座纯净如水,墙壁是白色小花纹的高档布料包装,两幅清雅的国画悬挂在当中,仿佛给你平淡而安详的心情。服务员的面容是一朵朵徽笑的花朵。
齐天华把陈博介绍给刘科长,刘科长:“嗯嗯”的不住点头,陈博此时正视起刘科长,他没料到他如此年轻,充其量有二十七八岁的样子。陈博曾听人说,县长将给自己开了三年车小伙子,安排进劳人局当了科长,想必就是这一位了。
齐天华和刘科长谁点菜来回推几下,齐天华最后说:“我点,其实你的口味我大概知道。”他就按刘科长的口味点了一大桌莱.每点一道莱刘科长就说:“少点些,就咱三个人,要多了,吃不了。”
莱点齐了,喝什么酒呢,刘科长说:“西北狼吧。”齐天华与刘科长喝酒不是一两次,彼此知道对方的酒量,他俩给胭务员要了那种喝扎啤能盛一斤的高杯,也给陈博来一个,陈博说:“不行,不行,我没有酒量。”齐天华语重心长的说:“你要学呢,在社会上弄事,缺少这个不行。”刘科长附合:“对,对。’陈博扭不过去,点头同意了。泉水大厦里的服务小姐,倒啤酒水平不低,一只手背后,上半身稍微前倾,一手握着酒瓶,瓶口与杯口紧切,徽微将杯子拉斜,酒缓缓人高杯,没有一点泡沫。三杯酒满后,服务小姐退出了。
几杆栖下肚,齐天华刘科长兴致很浓了,而陈博感觉头有些晕,但他不好意思说。当他们举杯时,他也跟着碰。齐天华向刘科长说陈博的事,刘科长说:“不成向题,明早八点叫他在办公室找我”齐天华又问;“是不是还要交三百元?”刘科长说:“那是局里的规定,谁都一样,除非找你丈人。”陈博红着脸,只是张着嘴笑着,看他们喝着酒对着话。
齐天华喝着突然问:“刘科长,你晚上为何没带你的情人?”刘科长仰天一笑;“你指的是哪个?”齐天华说:“就你曾经带的乡企局的小白。”刘科长白了一眼齐天华:“小白早过时了,我最近又交了一个小郑。”齐天华睁大了眼睛“小郑?”刘科长笑着说:“粮食局的。’齐天华说;“你一天潇洒地很啦,小心弟妹收拾你。”刘科长手一摆:“我媳妇对我可是一百个放心呢。”齐天华说:“是不是现在给情人打个电话,请来吃顿饭?”刘科长说:“不必劳神了,如果在还用你说。”刘科长一笑,拍了拍齐天华的肩,说;‘谁就是你,钻在舞厅里快活。”齐天华看了陈博一眼,馗尬地笑了笑说:“刘科长,你忘了上一礼拜,你跟这里的胡小姐。”“这事不说了。”刘科长打岔道:“你也好不到哪儿去,将酒吐了小姐一身 。”齐天华忙说“刘科长,把饭吃完,跳-会儿舞。”刘科长说:“行,反正晚上没有事。”
陈博坐在餐桌旁,始终露着笑脸,目光来回在刘科长和组织部的干部脸上游弋,而他俩似乎忘记了陈博的存在,陈博不在乎这一点,他相信有一天,他也会挤身于他们的行列的。
齐天华刘科长一人一瓶啤酒,用酒瓶一碰“咕咚咚”一仰头,两个吹了个喇叭,大声喊叫来服务员,要几碗酸汤面,面倒不想吃,主要是喝酸汤酸能克酒气,泉城大多人喝完酒都喜欢喝一口酸汤。
匆匆吃完饭,从二楼下来,走出大厅,在休息室的右手是一个安全门,入安全门,踏过红地毯就到了歌舞厅。泉才大厦的歌舞厅设计得很别致,大厅里套两个小厅,门上挂着门帘,里面只是一张靠背沙发,沙发角放一个痰盂。装璜绝对一流,里面嚎叫,外面马路上听不见一点杂音,不象普通舞厅,稍微一吼,半条街都能听见。
他俩都是常客,领班不敢怠慢,他们还未坐定,茶水已经端上来了,三个小姐一字儿的排开,他俩在这儿也有常陪的小姐.三个小姐里的二个自动退出去了,常陪的小姐小燕子似地飞进来.坐在他俩的腿上。
陈博想不到的是,这些小姐为什么如此艳丽,舞厅暗昏的灯光将她们的脸蛋抹涂得月光般洁白,浑身似香水里泡过的花瓣,陈博不由想起在录相厅里电视上的那些女人,陪他的小姐坐在他左侧,他脑海朦胧得起了雾,酒精使他眼睛睁不开,他只感到自己轻轻地升腾着,似升腾的光柱,去吻天幕上闪烁的一颗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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