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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更新时间:2019-04-26 12:40:17 | 本章字数:7094

    北京隆科科技发展有限公司工作组在紧张工作,莫学剑一伙也并没有休息。他抓住企业的要害,利用银行对金阳子公司施加压力。

    这天,中国工商银行金阳支行的李行长一行走进金阳子公司,直接进了工作组办公室。因为事先有电话联系,张总在办公室等候。见李行长一行到来,张总把李行长请进了公司的接待室。接待室装饰得相当华丽,除了两边各放一张硕大的沙发外,中间放了一张大茶几。茶几上放着一个五马奔驰的雕塑工艺品,五匹马栩栩如生,很有气势,象征着兴兴向荣。另外茶几上还放着两个精美的烟灰缸和两瓶可口可乐,可乐旁还有一套茶具,客人可以喝可乐,也可以喝茶。一面墙上,是一个装饰柜,每个隔断里分放着各式各样的工艺品,有金童献福、五牛拉金、一鸣惊人等等。其中最显目的,是一尊美鬚公关羽的金像。另一面墙上,是一幅喜鹊闹春图,一群喜鹊围着一株红梅叽叽喳喳叫个不停。这些喜鹊有的在飞,有的在树枝上跳跃,还有的在互相亲昵。每只喜鹊都画得维妙维肖,出神入化。这间接待室是郝志道当时接待贵宾的地方,现在当然成了工作组的接待室了。李行长进门,分宾主坐下,办公室的工作人员献上几杯茶放在茶几上。李行长掏出一张名片双手送给张总,张总接过名片扫了一眼,忙说:“哦!是李行长!失敬失敬!”本来李行长是这里的常客,金阳子公司的高管们都认识,李行长不需递名片。但张总是第一次见面,不得不表明一下自己的身份。张总看过名片,也把自己的名片递过去。

    李行长看了一眼,说:“您就是北京来的工作组张组长?好!我可算找对人了。”

    张总问:“李行长不知有何指教?”

    李行长说:“指教谈不上,就是贵公司的几笔贷款到期了,不知贵公司是打算还款?还是续贷呢?”

    张总一听,心里“喀瞪”一声,心想不好,这可是大债主上门了。目前公司财政非常紧张,职工的工资都有些吃紧,哪有钱来还贷,他正为这事伤透脑筋哩!沉思良久,张总才说:“照理欠债还钱,这是理所当然,可是您也知道我接受的是个烂摊子,目前帐务还没审计清楚,生产也处於半停工状态,恐怕一时还不起这笔钱,是不是再展期一下?现在有一大笔货款未到,待这笔货款到了后再设法还行不行?”张总在北京可是财大气粗,从未对哪个说过这种话,今天为了金阳子公司,他不得不放下身价了。

    李行长微微笑了笑说:“张总这话不说我也知道,企业有企业的难处,可我们银行有银行的难处啊?你知道目前银根很紧,清理不良资产抓得也很紧。像金阳子公司这种状况,照理是不能放贷的,只是郝总一再保证还,天上下刀子也要还。再说市政府也出面做工作,我们才放这笔贷,要不我们是不会放的。如果张总你们硬有困难还不起,那我们就只有采取法律程序了。”

    张总见说,心里有些着急。如是采取法律程序,只有两种结果,一种是银行收回抵押物,拍卖还债;一种是银行向法院申请企业破产,进行破产还债。两种结果对企业都是灭顶之灾,相当不利,企业都将从地球上从此消失。那么过去的那些犯罪行为都将被掩盖起来。在这种形势下,唯一的办法是从总公司调一笔钱来,可是总公司财政也十分紧张啊!他不由问了一句:“目前本息加起来是多少?”

    李行长见问,便对身边那位随员说:“你算算是多少?”

    那位随员翻开一个本子说:“算到上个月三十号为止,本息加起来一共是一亿零八佰伍十万。当然这包括以前几笔续贷。”

    “这么多!”张总不由吃了一惊,他没想到会有这么大数字,不由脱口而出。但他继而一想,对北京总公司而言,当然这只是一笔小数字,但一时要凑足这么多现钱,这也不是一件易事。但他还是硬着头皮说:“好吧!我们一定想想办法。”

    李行长说:“张总,你应该知道货币的黄金时间,我们可不能等太久,我给你三天时间。”

    张总懵了,三天!这不是故意刁难,趁火打劫吗?他还想说什么。李行长一行已站起身,扬长而去了。

    张总只得向北京请示,请求北京总公司支援,调拨一部份资金以解燃眉之急。但动用这么大一笔资金,至少要经董事会同意。北京方董事长接到电话也有些着急,立即召开董事会研究。会上基本同意張总意见,但要凑这么大一笔资金,决非容易,还是要张总自己想办法。张总急得搔头挠耳,心急如焚。公司召开了职工代表大会,三分之二的代表同意破产,虽然有三分之一的代表不同意,但少数服从多数,不同意者无力回天,事情就这么决定了,金阳子公司从此厄运难逃。事后个别职工代表传出,那天开职工代表大会,凡是举了手的代表都得到了一个不菲的红包,钱是从哪里来的,谁也不清楚。职工代表大会刚形成决议,法院的裁定书就下来了,宣告金阳子公司从五月二十五起破产还债。第三天报上就登出了金阳子公司的破产公告。正式宣布金阳子公司进入破产程序。其速度之惊人,前所未有。

    对这种“迅雷不及掩耳”的攻势,张总真有些招架不住,束手无策。他只得向北京汇报。北京的法律顾问团很快回电,要他立即组织审计金阳子公司的资产负债率是否达到了资不抵债。张总接到电话后,立即叫朴雪到他办公室来。

    朴雪很快来到张总办公室,问张总发生了什么事?张总问:“你看过金阳子公司的报表吗?”

    朴雪回答:“看过。”

    “是不是到了资不抵债的地步。”

    “没有呀!金阳子公司的资产负债率只有百分之六十三点四,还有一亿二千万的净资产。”

    “哦!那好!你马上出一份审计报告行不行?”

    “当然可以,不过我刚才说的,是没有经过审计的数字,审计出来是不是这个数字很难说。不过金阳子公司的主体资产是固定资产,不良资产不多,实现这个指标应该没问题。”

    “好!北京法律顾问团说只要没达到资不抵债的地步,就没有达到破产条件。至于银行逼债,北京正在调集资金,准备还债。法院没有会计师事务所的审计报告就裁定破产,这不符合法律程序,我们可以抗诉。”

    “行!我马上组织强有力的班子进行审计,争取十天拿出报告。”

    “十天是否长了点。”

    “我组织人加班加点,争取快一点。不过我们审计出来的数字是要负法律责任的,一点马虎不得”

    “行!你赶快组织人吧!费用我会按标准付给你。”

    朴雪回所后,立即组织孟总等几个强有力的业务班子对金阳子公司四月份的会计报表进行审计。要他们夜以继日,加班加点,力争尽快作出审计报告。

    朴雪布置完,孟总对朴雪说:“朴所,看来香港那笔八十万的大业务不能作了。”

    “为什么?”朴雪问。

    “我们从网上查到,那位香港老板被香港廉政公暑抓起来了,他付了一百万保证金才保出来让他收集证据,完全不是他所说的只是要个期初数字,他提供的资料都是假的。如果我们出了报告,那就是给他作伪证了。今后香港廉政公暑查起来,那可不得了。”孟总回说。

    朴雪立即表态:“既是这种情况,那坚决不能作。八十万业务打水漂就打水漂吧。”

    过了两天,金阳子公司来了一伙人,为首的是金阳市经委汤主任,余者是土地、房产、劳动、公安等部门的有关领导。张总见这些人气势汹汹,知道来者不善,心想这大概与破产有关。待分宾主坐下后,汤主任首先把各位作了介绍,都是这个局那个局的局长、主任。汤主任介绍完毕,就说明来意。他说:“现在大家都知道,金阳子公司已进入破产程序。我们是市政府指派的清算组。按照破产程序,清算组必须接管金阳子公司的工作,请张总办理一下移交手续。以便金阳子公司的破产工作顺利进行。”

    张总是个老干部,是“洞庭湖的麻雀,见过几回风浪”,自然知道他说话的意思。这就是说他们将接管金阳子公司的一切权力。张总听了后,神色持重,不慌不忙地说:“诸位的来意我已明白,无非是要我交出权力。要我交权,我看暂时还不行。因为金阳子公司还不能进入破产程序。我提两个理由。第一,在法院下达裁定书之前,应该对破产单位前月的会计报表进行审计,看是不是达到了破产条件,否则栽定书不符合法律程序,我们正在抗诉。在检察院的裁定书未下达之前,法院的裁定还不能生效;第二,你们组成的清算组是非法的。按照《破产法》规定,国有企业破产应由主管单位牵头组织清算组,在我总公司毫不知情的情况下,你们地方上组织的清算是不合法的。”

    在张总发言后,经委汤主任接着说:“对於张总提出的两点理由我也谈两点看法。第一合不合法的问题,法院说当前的破产案件很少有在裁定前进行审计的,如果需要,会计师事务所明天就可进场,要他们审出一个审计报告就是。至於你们总公司参不参加清算组,我们已作了安排,您是我们清算组的第一副组长。您看这名单上写得很清楚。”

    张总听了汤主任的话,真是哭笑不得。难怪人家说党的政策是好的,可是在中央是政策,到了省里就成了斜策,到市县就变成歪策了。这些人是这样来理解国家政策和法令的,而且还如此振振有词,冠冕堂皇,对国家法律如此随便。他只得说:“对汤主任的宏论我不敢苟同,也无法执行。我们还是等检察院的裁定吧!”

    会议进入僵局。有的局领导看到这么一个情况,便打起了退堂鼓。有的说:“对这个情况我们不十分了解,只听经委通知来开会,既然如此,那就等几天吧!好在事情还不是那么着急。”

    汤主任见军心动摇,他便拿出他的王牌。他说:“安定是当前的大局,现在职工都要求破产,千万不要因为我们的错误而闹出大事来,到时候谁也负不了这个责任。”安定是大局,这谁都知道。汤主任这话一出,自然再没有人敢反对,

    这样,会议又陷入僵局。张总突然想起赵市长曾经说过,有什么情况可随时向他反应。于是他也拿出这张王牌。他说:“这个会不知赵市长是否知道?是不是把我的意见向赵市长反映一下。”

    汤主任说:“这个会虽然不是赵市长亲自交待开的,可这是水副市长的指示,这应该是市政府的统一意见。”

    张总说:“既然是市政府的统一意见,是不是要市政府来个什么文件呢?”

    张总的这个要求完全是正当的。大家都没有话说。最后汤主任只得说:“好吧!我们要政府行个文,明天在这里继续开会,谁也不准缺席。”

    会议就这祥不欢而散了。按惯例,会后是一定要宴请的。可是张总心里憋了一肚子气,他没有留大家吃饭。这些人只得悻悻地走了

    晚上,张总给赵市长挂了个电活,询问是否知道金阳子公司的破产事宜。赵市长说:“知道一点,是银行申请的破产吧!听说法院己作出了裁定。是这样吗?”

    张总说:“是这么回事。可是……”接着他把白天在会议上讲的两点理由说了。赵市长听后说:“既然是这样,那就等等嘛!何必搞得这样急哩!我给他们说说。”

    由于赵市长的干预,金阳子公司有两天还算平静。到第三天,汤主任带了几个人到公司来了。进门汤主任向张总介绍:“这是华盛会计师事务所的金所长,法院委托他们对金阳子公司四月份的会计报表进行审计,希望张总配合他们的工作。”汤主任话说得有点不客气。接着金所长掏出一张名片双手送给张总,又把一份法院的委托书递给张总看。两样东西张总都瞟了一眼。他在心里琢磨,这倒是件难事。朴雪他们正在紧张地工作,这下插进去他们又怎么办呢?他们拿着法院的委托书,这是无法拒绝的。想了一会,他只得照直说:“金所长是法院委托来的,当然我们要尽力配合。不过我们己委托黎明会计师事务所在审计这份报表。金所长再来审计也好嘛!会计报表是客观的,总不会审出两种结果来吧。我们欢迎金所长来审计,两个所审出同一个结果来,更有可靠性,更有说服力。”

    金所长一听要两个所同时审计一份会计报表,这可是破天荒头一次,不太符合行规。便说:“张总说的这个情况我不清楚。我想两个所审同一份报表,一定是同一个结果。所以我们审就没必要了。我跟法院去交涉,撤销对我们的委托。”

    这时汤主任说:“破产前的审计要法院委托才有法律效力吧?”

    张总说:“是我们总公司的下属公司破产,我们委托的当然有效。要不还是两个所一块审吧!”

    金所长知道他是在说假活,便说:“放心!我做事会有分寸的,我不会为了绳头小利而放弃职业道德。”

    张总假意坚持说:“既然法院委托了就不要撤销了吧!我看还是两个所一起审好。”

    金所长说:“那不行!”

    到这时汤主任再想说什么也说不出口了。两人带着几个注册会计师撤离了金阳子公司。

    过了三天,又有一家会计师事务所的所长来找张主任。他向张主任递过一张名片,自我介绍说:“我是天威会计师事务所的所长,受法院的委托,来对贵公司四月份的会计报表进行审计,请您多多指教。”,说着递过一张法院的委托书。

    张总接过委托书看了一眼,与前天的委托书无异。只是委托的单位由华盛会计师事务所改成了天威会计师事务所。张总从名片上看到这位所长叫章大庆。他微微笑了笑说:“贵所来审计我们的会计报表,我代表金阳子公司表示热烈欢迎,不过你们来晚了一步。四月份的会计报表我们已经委托黎明会计师事务所在审了,报告的草稿我已经看过了,是否还需要你们来审呢?”

    章所长见说,也不慌不忙地说:“破产前的会计报表审计应该由法院委托,你们委托不合法,出具的审计报告法院是不会采信的。”

    “法院的裁定本身就不符合法律程序,我们正在抗诉,他们采不采信无关紧要。一切等检察院的裁定下来后再说吧!”张总的话说得很强硬。

    章所长无言以对,只得无理找理说:“你们抗诉这是你们的事,法院委托我们来搞审计,我们就应该按法院的委托办。希望张总配合我们的工作,不要使我们为难。”

    “不行!这不是为难不为难的事。这是原则问题,我不能迁就。”

    张总的话说得不留余地,可是章所长还是软磨硬打,就是不走。张总不得不把朴雪找来,问她有什么办法。朴雪说:“他们这是搞无序竞争,如今是僧多粥少,有一个业务大家就一哄而上,滥价竞争,把我们注册会计师的权威、尊严、有时甚至人格都丢尽了。金所长还能识大局,知趣退出去了。这位章所长,简直就是个无赖。人家审计报告都要出来了,还要你来审计什么呢?”说完,朴雪给市注册会计师协会贺秘书长打了个电话,汇报了这里发生的情况。贺秘书长叫章所长接电话。在电话里贺秘书长批评章所长,两个兄弟所怎么能抢一个业务呢?在检察院的裁定未下达之前,章所长暂时撤出金阳子公司。市注册会计师协会是注册会计师的监管部门,章所长不得不听。贺秘书长给章所长打电话之后,章所长才带了他的人灰溜溜撤出金阳子公司。

    朴雪的审计报告初稿已出,正在复核定稿,不想金阳子公司又出了一件大事。

    这天,朴雪开车进厂,见厂门口宣传栏前围着一大堆人,这些人像在看什么东西?有的人则慷慨激昂在发表什么议论。朴雪不便下车,便把车停到停车坪。停好车后她过来看那东西。一路上他听工人们在议论纷纷,有的说:“怎么破产还不准破呢?厂里发不出工资,我们靠什么生活啊?破了产一个分得几万块钱,好到外面去找出路啊?”

    有的说:“找什么出路?我四五十岁了,还有哪个敢要?”

    “这也是啊!我们在厂里干了几十年,一旦破产,生活失去了依靠,往后日子怎么过啊?”

    “你可以退休呀!根据政策满了四十五岁就可以退休。退了休吃现成的,整天摸麻将有什么不好?有门路再找份工作,拿双份工资,美着你呢!”

    “你说得轻松,要是厂子真破了,你去哭吧!”

    “照他那么说我倒愿意破产。”

    “可工作组压着不准破。你看这急不急人?”

    “走!找工作组去!”

    听着这些话,朴雪无心去看那东西了。她想那东西一定是一张要求破产的大字报,这时候张总那儿一定吃不住了。

    朴雪快步来到工作组的办公室。只见办公室前黑压压围了一大堆人,大家议论纷纷,有的还愤愤不平,他们一个个像在等待什么结果。不一会,从工作组办公室里冲出几个人来,大概是工人们的谈判代表。为首的一位高个,他长得魁武雄壮。他不是别人,就是那晚将陈剑雄灌醉的“师父”。只见他出来后将手一挥,大家顿时都静了下来。看来他的号召力还挺强。只听他说:“工作组说不通,死活不同意破产,沒办法我们只有找政府去,要政府给我们作主!”

    “对!找政府去!找赵市长去评这个理!”仿佛这是一声最具权威的命令,一群人闹哄哄向厂门口涌去。在厂门口陆陆续续又有许多人参加,结果形成了浩浩荡荡的游行队伍。这支毫无组织,毫无紀律的游行队伍直朝市政府办公大楼涌去。

    游行队伍到市政府后包围了市政府大楼,大家一起呼喊:“我们要见赵市长!我们要见赵市长!”赵市长冷静地分析了形势,知道这种情况下接见群众解决不了问题,其中一定有更深层次的问题。他立即请示省委,省委指示,一定要稳住阵脚,不能让少数几个人搞乱了我们。改革开放一定要搞下去。就在这时候,少数人煽动群众堵塞了贯串南北交通的大桥。一时间,被堵汽车排成长串,长达数十公里。南北交通瘫瘓,闹成了惊动北京高层的大事件。后来北京下令严查此事,省委也相当重视,组成专案组严查此事,一定要查出这次事件的幕后指挥和组织者。本来水副市长想借题发挥,以安定团结之名向张总发难,以为这么一闹,就能阻止对金阳子公司的清理整顿。水副市长沒料到事情会闹得这么大,中央动了真格。搞不好要弄巧成拙,把自己给查了出来。他不敢再给工作组出难题了,暂时敛声匿迹。

    且说朴雪看到这种情况从厂里出来,立即把审计报告发出去了。黎明会计师事务所的审计报告出来后,引起了一场不小的轰动。原来在金阳子公司的产品库房里,还隐藏着不少库存商品,产成品的成本也留得相当少,等於留下了一大笔利润。虽然这几年金阳子公司连年亏损,可是由於前几年是盈利大户,因此企业底子相当雄厚。这是郝志道一伙企图以转让方式转到神州大酒店去的一大笔财产。莫学剑一伙拚命想收购金阳子公司,目的就在此。黎明会计师事务所审计报告审定的资产负债率只有百分之六十一,说明金阳子公司还处于良性阶段。检察院最后作出裁决:撤销法院的破产裁定。裁定撤销后,莫学剑一伙暂时不敢嚣张了。这时张总从北京调集的资金也到了。他一方面与银行谈判,取得银行余行长的支持,同意归还贷款本金的百分之八十,其余百分之二十展期。对利息进行缩水,大部分免收。这时赵市长又出面作了大量工作,稳定了职工情绪,继续进行生产。公司的生产恢复了,工人们上班了,每月都拿到了工资,也就沒有人再提破产的事了。黎明会计师事务所对金阳子公司这几年的帐务审计照常进行。

    可是朴雪却遇大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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