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卷（作者补叙）发人深省的结局

    第九十五章、刘柳应聘巧遇姜

    放暑假了，刘柳除了做暑假作业和复习功课以外，她找不到事做。有一天，在报纸上看到游乐谷快餐厅招聘临时服务员的事，她突发奇想，我为何不利用放假期间出去打工呢？挣点零花钱，省得总向爸爸要。于是她就去游乐谷应聘。快餐厅经理一看这小姑娘聪明伶俐，长得又很漂亮，一定就是个乖孩子，就把她留下了。每天上班的时间是早班6点到13点；晚班是13点到20点。刘柳选择了晚班，每天工资是63元。

    刘柳很勤快，也很懂事，不论是同事还是顾客，大家都很喜欢她。尤其是她那甜甜的笑容和那银铃般的笑声，给人一种非常愉快的感觉。男女老少都很喜欢这个小女孩。

    有一天姜猛来快餐厅检查工作，看到了刘柳。他觉得非常奇怪，这个小女孩怎么这么像吕岫岩刚来游乐谷时的样子。相貌、身材、笑容、声音、举动行为几乎一模一样。因为姜猛一直注视刘柳，有个服务员提醒刘柳：“你可注意点，姜总一进来，我就看他始终观察你，千万小心别出差错。这可是咱们游乐谷的最高上司呀！”

    刘柳问：“他姓姜？是游乐谷的总裁？”这个服务员怀着崇敬的心情向刘柳介绍他们的总裁：“是呀是呀，他是游乐谷的总裁。他在这个职位上大概有20多年了。你别看他相貌威严，人可好了，对我们下面的员工，比对中层领导都好。他是咱们省的著名企业家，名声在外，是游乐谷员工崇拜的偶像。不过这老头有点怪，那么有钱，就是不结婚，五十来岁了还是个老光棍，人家背后都管她叫‘钻石王老五’。”

    刘柳听到这位大姐姐的介绍，非常震惊，因为她找到了吕岫岩手稿中所涉及的人物，也可能通过他能解开很多疑团。尤其是能知道吕岫岩到底被判多少年？她现在在哪儿？

    刘柳正在想入非非的时候，听到有人叫她，告诉她姜总裁找她，让她到经理办公室去一趟。刘柳有些发懵，她想：“我并没做错什么事？为什么检查工作的领导要找我呢？”刘柳忐忑不安地走到快餐厅经理办公室门前，轻轻地敲了几下门。被允许进去以后，她怯生生地站在姜总裁面前问：“姜总裁，您找我？”

    坐在沙发上的姜总裁，放下手中的快餐厅记事本。问刘柳：“你是新来的吧？”“是的，我是高中生，用暑假时间来打工。”“你家困难吗？家里几口人？”“我家不困难，我有爸爸妈妈，不过他们都在深圳，现在家里就剩我自己。”

    “你的生活费和学习费用，你爸爸妈妈不给吗？”“给，爸爸每学期除了给我学费和住宿费外，每月给我一千五百元，用来交家里的房租水电费和我的伙食费、电话费。”“够用吗？”“节省点花也够了。不过我想在寒暑假出来打工，可以挣点零花钱，余下的还可以买点教辅书。”

    姜总裁问：“你叫什么名字？”“我叫刘柳。”姜猛若有所思：“你姓刘？你爸爸叫什么名字？”“我爸爸叫刘浩天。”

    “你有叔叔吗？他叫什么名字？”刘柳想，他可能是吕岫岩信中提到的姜猛，于是她说：“可能有吧？但是我不敢确定。”

    “有没有叔叔你不会不知道吧？怎么还不敢确定呢？”

    “因为我爸爸、妈妈和奶奶从来没告诉过我有叔叔，可是我却感到我可能有过叔叔，不过他已经不在了。他在一次凶杀案中被他的爱人用椅子砸死了。”刘柳说这话的目的，是为了证实她的猜想。

    姜猛一听很震惊，这个孩子怎么对岫岩和大刘的事知道得这么清楚呢？他觉得这个小姑娘身上有很多谜，似乎和吕岫岩有关联。通过简短的对话，基本上可以肯定她是刘浩光大哥刘浩天的孩子。可是这孩子说的一些事情又都模棱两可。让他更奇怪的是她既然是刘浩天的孩子，怎么会那么像吕岫岩呢？难道岫岩和刘浩天也有关系？不对！岫岩不是那种人。这么说这个孩子就是岫岩和刘浩光的孩子？想到这里，姜猛非常惊喜，心里默念着：“找到了！找到了！我终于找到了岫岩的小天使了。”不过还是不敢肯定，所以他接着追问：“你小名叫什么？小小乖？小天使？”

    刘柳实在憋不住了，笑了起来，她在姜猛面前并不觉得拘束，而是有点亲切感，所以她脱口而出：“总裁真有意思，还给我起了这么好听的小名？其实我的小名叫小柳，奶奶说：‘你爸爸姓刘，你妈妈姓柳，你就叫刘柳了。小柳就是一个嫩嫩的、绿绿的、婀娜多姿的小柳树，可爱极了。’所以在家奶奶、爸爸、妈妈都叫我小柳。”

    聪明的刘柳为了证实这位姜总裁是不是吕岫岩书中的姜猛？还要进一步证实，所以她就耍了个小聪明说：“我有个熟人，她的女儿就叫小小乖，也叫小天使。据说他们夫妻俩对孩子的名字没有达到共识，所以就各叫各的：孩子的爸爸管孩子叫‘小小乖’，孩子的妈妈管孩子就‘小天使’。总裁，您是不是认识这对夫妇？”

    姜猛不知该怎么回答这个小姑娘？他很奇怪，为什么她对岫岩的孩子的名字了如指掌？就连夫妻俩给孩子起名的分歧她都知道？这个女孩的确是一个他必须解开的迷。她到底和岫岩什么关系？为什么她对岫岩的一些事情知道得这么多？她到底是不是岫岩和刘浩光的女儿？他受岫岩之托，多年来都在找岫岩的小天使，这个刘柳是不是小天使？这是姜猛急需解决的问题。

    所以姜猛见到刘柳之后，就迫不及待地想要弄清刘柳的身份。姜猛问：“你能告诉我你这个熟人的名字吗？”刘柳故意卖关子：“如果您一定要知道她的名字，您就必须告诉我您的名字。”姜猛觉得和这个小女孩唠嗑很有意思，姜猛一点总裁的架子都没有，笑呵呵地说：“游乐谷没有不知道我的名字的，我叫姜猛。”

    “好吧，我实话实说吧，我知道那个小天使管您叫舅舅，因为小天使的妈妈和您有一个共同的干爹。”

    姜猛被这个女孩搞得晕头转向，这么大个女孩，又不承认是岫岩的女儿，可是她却了解很多岫岩的底细，甚至细节。她是通过什么渠道知道得这么清楚呢？姜猛真的不知应该怎么证实他的猜测。没有办法，他只得让刘柳先回去干活了。

    可是刘柳临走之前回过头来对姜猛莞尔一笑说：“如果总裁想知道我那位熟人的故事，您可以通知我，我随叫随到。我能给你讲三天三夜。”

    姜猛说：“你还没告诉你那位熟人的名字呢？”刘柳说：“她叫吕岫岩，虽然我没见过她，可是我知道她的全部经历，她是我崇拜的偶像。”

    姜猛就更无法判断这个孩子到底是谁了？但是可以肯定，他俩都是最熟悉吕岫岩的人。

    十五年过去了，姜猛始终为了吕岫岩这个案子四处奔波。姜猛感到她实在太冤枉了，所以就花很多钱给吕岫岩聘请律师，吕岫岩是因为过失杀人罪和故意杀人未遂罪，被判无期。在一审、二审判决后，姜猛一直不罢休，寻找著名大律师帮助，争取改判。

    听人介绍有一位全国出名的大律师，姜猛不远千里来到B市，去拜见这位德高望重的吴律师。姜猛以为他一定是个精神矍铄的老者，结果却是一位中年女士。只见她端庄高雅、气度不凡。口才惊人。她仔细看了这件血案的判决书，询问了案件细节。她听完之后，拒绝了。她说：“我不是认为这个官司打不赢，而是这个案子我必须回避，因为受害人吴豪是我的亲弟弟。”

    姜猛万万没有想到这个结果，他乘兴而去败兴而归。他只得打道回府。可是就在他登机前10分钟，接到这位吴大律师的电话，她说她同意接这个案子，还保证一定打赢这场官司。

    这太让姜猛感到意外了。吴豪的亲姐姐吴敏要为“杀人凶手”翻案，这大概在中外法律史上从来没有的奇迹。

    吴敏接案后，翻阅了吕岫岩的全部卷宗，在解剖鉴定书上发现一个特殊问题，通过正常法律手续，又请多位法医专家鉴定，证实刘浩光的致命伤，不是椅子砸脑袋致死，而是吴豪扎在刘浩光左胸那刀引起大流血而死。于是这个案子便来了一个180度的大转弯。吴豪属于故意杀人罪，吕岫岩对刘浩光是过失误伤，对吴豪是防卫过当。而吴豪有精神病史，案发当时吴豪的精神状态仍不正常，所以根据刑法有关规定，精神病人不承担刑事责任，但监护人应承担民事赔偿责任。因此没有追究吴豪刑事责任，判吴家赔偿20万，吕岫岩改判17年。

    姜猛还深爱着岫岩，始终没有恋爱和结婚。他把精力全放在经营这个超级大公司上，游乐谷已经成为全省最大的上市公司。

    姜猛每次去看岫岩都向她表示，他在等她。而岫岩最担心的是小天使的下落。这次姜猛看到刘柳初步判断她就是小天使，所以姜猛决定带着刘柳去见岫岩。

    这是个风和日丽的好天气，刘柳心情格外好，她高高兴兴地干完家务活，就开始写作业。还不到九点钟，她接到快餐厅经理的电话，说有要紧的事，让她赶快到大厦。

    刘柳急急忙忙到了大厦，经理告诉她总裁有急事找她，让她到总裁办公室去一趟。刘柳敲开总裁办公室的门，看到总裁穿着一套漂亮的休闲装，好像精心打扮了自己，做了发型，一看就知道他今天的心情格外好。

    刘柳问总裁：“您找我？”姜猛喜形于色地说：“小姑娘，今天我带你去个地方，让你见一个你最想见的人。”刘柳吃惊的问：“我都不知道我最想见的人是谁？您怎么会知道我最想见谁呢？”姜猛有点不耐烦地说：“别啰嗦，见到了，你就知道了。走，快走吧！”

    他俩乘电梯下了楼，一前一后走出大厦，上了姜猛的奔驰轿车。姜猛看来心情很舒畅，一路上哼着流行歌曲。车一直向郊外开去。刘柳无心欣赏路边的美景，心里嘀咕起来：这老头到底要把我带到哪里？去见谁？

    可是姜猛就是不告诉她，姜猛说：“到地方你就知道了。”刘柳突然产生了一种莫名其妙的恐惧感，她想到很多电视剧的情景：大老板把漂亮的小姑娘骗到自己豪华的别墅，然后给糟蹋了。刘柳暗自惊呼起来：“我这不是即将落入虎口的羔羊吗？”对这个铁塔似的壮老头，自己绝对不能强攻，一定要智取。于是她说：“总裁，对不起，我今天闹肚子了，我想下车方便一下。”

    姜猛说：“你憋一会，这也没有公共厕所，再往前走一段，遇见苞米地，你再下车。”刘柳更害怕了，这要是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苞米地里把我糟蹋了，我呼救都找不到人。她心惊胆战地说：“要不，我再憋一会儿。”姜猛看看刘柳也不太像憋不住的样子，就说：“快到了，大概还有10来分钟的路，到地方再找个厕所。不过我可警告你，实在憋不住你就吱声，可不许拉到我的车上！”

    刘柳看到姜猛那一脸严肃的样子，心里想，我要是真拉你车上，你还不得把我掐死呀？

    时间不长，车停下来了，姜猛说：“到地方了，下车吧！”刘柳下车一看，唉呀妈呀！这是监狱？小姑娘心剧烈地跳了起来。这个老头干嘛要把我送到这个地方来呀？我又没犯罪，况且就是真的被栽赃陷害了，给我安上一个莫须有的罪名，也不能直接把我送到监狱呀？这不符合法律程序，必须经过法院判决才能来。

    刘柳正在胡思乱想之际，姜猛已经拉着她的手，走到一个大门口。他好像还拿出一个什么证件，交给荷枪实弹的狱警。然后填了一个单子，和五六个人一起被一个狱警带到一个大厅里。

    姜猛把那个纸单递给把门的狱警，狱警看看手表说：“还有3分钟，现在你们就到四号屋去吧？”

    姜猛拉着刘柳走到4号屋，。这是一个被玻璃隔断的通明小屋，有一张桌子，桌子一面有一把椅子，另一面有两把椅子。玻璃屋外面有一排狱警，每个门口一个。

    不一会，一个女囚在被狱警带进玻璃屋。刘柳惊讶地看到坐在他们面前的女人，迷惑不解。仔细一看，这个穿着囚服的女人长得很美，眉清目秀。明眸皓齿，虽然因为不见天日脸色苍白，可是也不减美女本色。姜猛拍拍刘柳的肩膀说：“她就是你崇拜的偶像吕岫岩。”刘柳听了目瞪口呆，惊讶万分。姜猛对吕岫岩说：“你好好看看，她是不是你要找的、最想见的人？”

    岫岩问：“孩子，你叫什么名字？”“刘柳。”“十几了？”“17周岁。”“你的生日是什么时候？”“1995年9月15日。”吕岫岩泪水喷涌而出，顷刻之间泣不成声。刘柳说：“阿姨，您别激动，我看了您给奶奶写的信和您的书稿，我好感动呀！您是好人，您会有好报的。您是我的偶像，我一直向您学习。”

    岫岩问：“孩子，你奶奶好吗？她对你好吗？她还常犯心脏病吗？”刘柳说：“奶奶对我非常好，她说我是她的宝贝疙瘩玉石釦，头顶着怕吓着，嘴含着怕化了。可惜，她今年3月遇到车祸永远离开了我。”岫岩吃惊地问：“那你现在谁管你呀？”“我爸爸管我，妈妈不太理我，爸爸每月给我寄生活费。现在我住宿，每个周六周日回家。”岫岩脱口而出：“你爸爸？你有爸爸吗？他是谁？”

    刘柳瞪着明亮的大眼睛说：“我有爸爸，我爸爸叫刘浩天，他对我可好了，但是妈妈对我不好，她对我总也不理不问。”吕岫岩为了进一步证实这孩子到底是谁的孩子，就说：“孩子，你把右胳膊露出来，我想看看你的胳膊。”刘柳不知其意，把衣袖拉上来，把胳膊给吕岫岩看。当她看到刘柳右手腕上15厘米的地方有一块比五分硬币大一点的胎记时，她的泪水又涌出来了，她情不自禁地说：“孩子，你太可怜了，我对不起你。”

    刘柳不明白吕岫岩说“对不起”是什么意思？她懵懵懂懂地说：“阿姨，您别难过，我还会来看您的。”只见吕岫岩对姜猛点点头说：“是她，没错，我求你好好替我照顾她。”姜猛说：“你放心，还有两年半的时间，我和她来接你。”

    暂短的接见结束了，姜猛心里特别高兴，因为他为吕岫岩找到了女儿，但是又不能说开。怕孩子知道真相之后，有精神压力。因为她明年面临考大学。姜猛拉刘柳回去了。一路上他俩有说有笑地，刘柳说：“总裁我得好好谢谢你。你让我见到了我的偶像。她还有两年就被释放了吗？姜猛说：“是的，她出来以后还回游乐谷。她是个很能干的人，很坚强，很有魄力，是我们游乐谷的中流砥柱。可惜呀！她把大好的青春却扔在监狱里了。”刘柳觉得这天不虚此行，因为他见到了她崇拜的偶像，但是又觉得非常遗憾。像吕岫岩这么好的人，怎么要在监狱里关着呢？她真希望她的偶像早日恢复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