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卷（作者补叙）发人深省的结局

    第九十六章、追根溯源真相大白

    刘柳自从和姜猛去监狱探视吕岫岩以后，她更加迷惑不解：“为什么姜猛要带我去见吕岫岩？他把那次行动搞得神神秘秘，既不告诉我去哪里？又不告诉我去见谁？差点闹出误会来。”

    “吕岫岩见到我为什么那么激动？她到底是谁？她怎么知道我奶奶患有心脏病？她为什么要看我胳膊上的胎记？难道我就是她的小天使？”刘柳越想越闹心，晚上回来之后她实在忍不住了，就给爸爸打电话，是妈妈接的。

    刘柳客客气气地和妈妈打招呼，妈妈有点不耐烦，她说：“你又找你爸爸要钱呀？他不是给你钱了吗？怎么还要哇？”刘柳急忙解释：“不，不是的！我不需要钱，这个月我不要生活费了。我利用假期去快餐厅打工，如果一天都不耽误，这个月我就能挣1890元。”

    柳叶一听就炸了，她喊道：”你这孩子也太损了吧？我们啥时候缺过你的钱花？你擅自出去打工，给我们丢人！要是让外人知道了，我们的脸往哪搁？你爸爸可是知名的企业家，人家会认为我们连自己的女儿都不管。你做什么事，也应该给我们想一想。不要变着法给我们抹黑。我们对得起你，每个月给你的钱等于一个普通工人一个月的工资，这难道还不够你花吗？还用你出去打工？富二代打工——不是为了炒作就是别有用心。”

    刘柳急忙赔礼道歉：“妈妈，您别生气，您如果不愿意我出去打工，我明天就去辞工。”柳叶说：“以后你长点记性，做事动动脑，你也老大不小了，不要做出有害刘家名誉的事情来。”

    刘柳实在受不了她妈妈的借题发挥，立即说了几句违心的道歉话，就把电话挂断了。她很生气，她几乎每次打电话，只要是妈妈接，就会听到她的训斥。所以刘柳轻易不往爸爸家打电话。

    可是她实在想问问爸爸：“我到底是谁的孩子？”于是刘柳又拨通了爸爸的手机号。爸爸用短信回复：“爸爸正在谈生意，我回家后给你打电话。”

    心急如焚的刘柳已经等不到爸爸谈完生意回家了。她翻来覆去睡不着，她一心想弄清楚自己到底是谁的孩子？她因为打电话受到妈妈的训斥，她更觉得妈妈不是自己的亲妈了。大概11点多钟，爸爸来电话了：“小柳，什么事找老爸？”“爸爸，我想问问你，我是不是曾经有个叔叔叫刘浩光？为什么你和我奶奶从来没说过我有叔叔的事呢？”

    刘浩天听到刘柳提出这个问题，愣住了，一时不知怎么回答？刘柳继续追问：“你把叔叔的小小乖抱哪去了？你把她送人了吗？今天我看到那孩子的妈妈了。”

    刘浩天听到刘柳第二次追问小小乖的下落，而且说见到孩子的妈妈，他觉得这个问题十分严重，惊诧万分，急忙问：“你说什么？你见到谁了？”“我见到了小小乖的妈妈吕岫岩。”“在哪？”“在监狱。”“你怎么会找到那里？”“是一位好心的伯伯领我去的。爸爸，我觉得吕岫岩很可怜，她非常想念她的女儿，你把她孩子给谁了？就告诉她吧！你告诉我，我下次去告诉她。”

    刘浩天很无奈，他真的不知应该怎么回答刘柳的质问？他不想让刘柳知道真相，他又不想前功尽弃。所以他支吾搪塞：“小柳，我的乖女儿，你明年就考大学了，别人的事你不要管了，会影响你的学习的。听爸爸的话，以后千万不要去监狱了，那不是什么好地方。我们和人家不认不识的，没必要管人家的事。”

    刘浩天怕刘柳再接着纠缠这个问题，就立即转移了话题，“小柳，我听你妈妈说你出去打工了？没有这个必要，你需要钱告诉爸爸，爸爸给你寄去。爸爸在外面少吃一顿饭省下的钱，就够你一个月的生活费了。你千万不要出去打工，尤其是小女孩晚上回家很危险，现在社会这么乱，万一碰到坏人怎么办？”

    刘柳说：“爸爸你放心，我明天就去辞工。”刘柳紧追不舍，爸爸，你还没有告诉我吕岫岩的小小乖下落呢？”“这个问题我暂时还不能告诉你，过些天，为了你奶奶的事，我还要回去一趟。交通大队已经给我来电话了，告诉那场交通肇事逃逸案，有了新进展。我回去再和你谈着些事。现在你什么都别想，把精力都放在学习上，用最好的成绩迎接明年考大学。”

    第二天刘柳去快餐厅辞工，大家都感到很惋惜，她就说她的爸爸妈妈怕她影响学习，不让她出来打工。临走时，刘柳去总裁办公室和姜猛打招呼：“总裁，我爸爸妈妈都不同意我出来打工。明天我就不来啦。今天我来见您，是为了对您表示感谢，感谢您带我见到了我心中的偶像。我有个请求，您下次再去，请通知我一声，我还想再见见她。”姜猛说：“好吧！你把电话留给我，我再去一定带着你。”

    姜猛从抽屉里拿出一沓钱，递给刘柳：“您把这钱拿回去，买点衣服和吃的，你看你这个小瘦样，正在成长发育期，必须加强营养。你比同龄孩子长得小，就是你营养没跟上去。”

    刘柳说：“您的钱我不能要，我们非亲非故，俗话说：‘无功不受禄。’，我没有任何理由接受您的馈赠。”

    “你这孩子，说道还挺多呢。我没孩子，可是我喜欢小孩，吕岫岩的小天使，小的时候非常可爱，她刚会叫爸爸的时候，还把我叫过爸爸呢。那时我想，等到那孩子懂事的时候，我一定让她认我干爸爸。可是这些年吕岫岩托我找这个孩子，我一直没找到。说心里话，假如我把你当做小天使，你肯叫我一声爸爸吗？”

    刘柳认为姜猛话里有话，好像有所暗示，她考虑了一会儿，叫声爸爸有什么了不起的？于是就大大方方地给姜猛行了一个礼，顽皮地说：“老爸在上，受小女一拜。”她本来是开句玩笑，可是姜猛却当真了。站起来，走到刘柳跟前，紧紧的拉住刘柳的手说：“说话算数，不能反悔，从现在开始，你可是我的干女儿了。把钱收下，这是老爸给女儿的见面礼。”姜猛强硬地把2000元钱塞进刘柳的背包里。然后拿出一个记事本，让刘柳写下了手机号和家里的座机号。

    刘柳临走时，姜猛千叮咛万嘱咐地说：“以后有什么困难一定要找我，你爸爸妈妈离得远，你就把我当亲爸爸吧！”

    刘柳在回家的路上边走边想，她觉得姜猛对她这么好一定有特殊原因。她觉得自己一定和吕岫岩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否则姜猛不会对她这么好。刘柳虽然很小，可是她也明白男女之间的感情。在吕岫岩的书信中，刘柳知道姜猛一直在暗恋吕岫岩，也许他直到现在还不结婚，就是为了等吕岫岩。这样一推理就会得到一个结论：“我就是吕岫岩的女儿——小天使。”

    为了证实这个问题，刘柳回家就把奶奶的日记翻出来了，想在里面找出答案。刘柳细心地一页一页地看着，奶奶在前几篇的日记里，都流露出对对大儿子抱回来的孩子，一点也不喜欢，她感到是负担、是累赘。更重要的是她因为不喜欢孩子的妈妈，而恨屋及乌。可是有一篇日记却写她思想发生转变的根本原因。

    1997年3月28日

    老大回来了，他把那个孩子又抱回来了。他说：“这个孩子很可怜，你不肯收留，我就把她送到一家幼儿园，可是因为她太小，人家只给代管了一些日子，现在说什么也不要了，所以我又抱回来了。我和柳叶结婚这么多年，一直没孩子，我想把这个孩子留下。请你给我们先照顾几年，大一大，我就把她接走。”

    浩天知道我早知道浩光的事了也不再瞒着我的，他告诉我这孩子就是浩光和吕岫岩的。

    我说：“我年岁大了，身体又不好，让我伺候这么大点的孩子的确困难很大。况且我一点都不喜欢她，你想想办法吧！”老大说：“柳叶为了跳舞，怕身材变形，坚决不要孩子，背着我做了绝育手术。我这辈子是不会有孩子的。不管怎么说，这是咱们老刘家的孩子，妈妈，你就收下吧！我们绝对不能把她给人。你看这孩子多可爱。不管出现什么问题，孩子是无辜的。我们对大人的看法，不能转嫁到孩子的身上。况且我和柳叶长期不在家，你身边也得有个伴，这孩子长大了可以给你端茶倒水，伺候你。

    她的一切费用都由我来承担。我每月给你邮来2000元，你实在带不了，就找个带小孩子的保姆。这个孩子就算是我和柳叶的孩子。在她没工作以前，孩子的一切花销我全部负担。”我感到老大说的的确有道理，这个小东西是刘家唯一的后代，我当奶奶的应该把她抚养大。

    刘柳看了这篇日记恍然大悟：“原来柳叶根本不是我的亲妈！她做了绝育手术，她根本不能生孩子，怪不得我在她身上感受不到丝毫的母爱？爸爸对我好，是因为我们有血缘关系，他是我的亲大伯。我是老刘家的唯一后代。”这样一推理，刘柳明白了，自己就是吕岫岩的亲生女，就是她的小天使。她也明白了奶奶为什么隐瞒她有个叔叔，都是怕她知道真相。

    刘柳这天哭了好几个钟头，她为自己不幸遭遇的亲妈吕岫岩而哭，她为自己长到17岁才知道自己的身世而哭，她为自己永远失去了亲生父亲而哭，她哭得天昏地暗，整天以泪洗面。刘柳这一天一口饭都吃不下去，她处在极端悲痛之中。她不知应该怎样对待叫了十五年的爸爸妈妈。

    刘柳从打记事以来，就感受到奶奶对她的深切地爱，而且这个爱已经达到登峰造极的地步。从不承认是自己的孙女——恨屋及乌，从心里不喜欢自己的孙女——不得不管——喜欢——捧为珍宝——溺爱，这一系列变化的催化剂是什么呢？

    刘柳终于在奶奶的日记中找到了答案，就是那些宝贵的书稿。在这部自传体小说里，使刘柳的奶奶逐步认识到她的二儿媳妇是好人，而且是个难得的大好人。她在吕岫岩的娓娓叙述中，看到岫岩灵魂的闪光点。吕岫岩是个自强不息的女人，她善良无私、克己待人、宽宏大度。老太太慢慢地意识到这场悲剧的制造者不是别人而是自己。如果不是自己多次棒打鸳鸯，硬逼着儿子、儿媳妇离婚，绝对不会酿成这一惨案。所以老太太把自己全部的爱毫无保留地给了这个可怜的、无辜的、可爱的小孙女。她自己省吃俭用，让孙女衣食住行都达到最好的标准。这么多年来，刘柳一直过着小公主的生活。奶奶认为她这么做是在赎罪。是对惨死的儿子和失去人身自由的儿媳妇的补偿。

    刘柳看完奶奶的《忏悔录》，了解奶奶这些年也过得很苦很累，因为她带着一种强烈的负罪感生活着。儿子的惨死像一个无形的魔影，一直漂浮在她的周围。她仿佛被条条毒蛇缠绕在身，产生强烈的窒息感。她的生活被笼罩在浓浓的黑雾之中，每时每刻都感到压抑、烦闷、焦虑、自责，不能自拔。

    刘柳看到奶奶一篇极度感伤的日记：

    2000年9月15日

    今天是小柳的生日，我可爱的小孙女今天整整四周岁了。我抱她去儿童用品商店，给她卖了两件漂亮的小连衣裙、还有一双小皮鞋。然后我又把她抱到“小天使儿童艺术摄影中心”，给她拍了20张艺术照。摄影师说小柳是芭比娃娃，而且还要把她的照片拿去参加摄影大赛。

    看到我这可爱的小孙女，我虽然喜笑颜开，但是我的心在流泪，是我使她失去了父母的宠爱，是我拆散了他们三口之家。是我害了优秀的儿子和聪明的儿媳妇，我罪莫大焉，该罚不可赦。

    老刘太太的忏悔告诉人们一个永远也不该忘记的真理：人的固执和偏见是产生悲剧的根本原因。只有在悲剧发生以后，人们才能大彻大悟。可是这些美好的东西被撕得粉碎之后，就再也不能把它还原，这就是教训。人们就是在这些沉痛的教训中长知识、长才干、懂人生，把生命的航船调整到正确的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