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突然而至的一场病
更新时间:2019-12-10 22:54:32 | 本章字数:2217
记得当初婆家始终反对我到日本打工,有三个极其重要的原因。第一,害怕我出不了国上当受骗,交出去的上万元押金拿不回来。第二,不知道她们从哪里打听带来的,如果生病了不能去医院看,有些不良医院喜欢坑害中国人,有可能输液的针头没消毒,会染上某种疾病。第三,她们当然是害怕我去了就再也不回来了。我妈说是是王大胆。呵呵,反正我不害怕我,相信我的选择选择的路一定要走下去。
昨天是中国的元旦,日本的春节。社长请我们研修生去他家里做客。本打算趁这个难得的机会大饱口福,而我却在这时候生病了。上楼的时候楼梯在摇房顶在转。眼前所有的事物都在动,天旋地转,我感觉马上就可以倒下去。我又不敢说,说出来厂里会让我休息。一休息,一天工资没了,舍不得。但是,咬咬牙坚持着。
下班后,社长安排厂里的车接我们去他家。社长家很漂亮,三层别墅,空间紧凑装修别具一格,门前悬着一排日式灯笼,进门就是小厨房,左拐进客厅。一排足够十多人坐的桌子,地上铺着红色地毯,屋子中间水晶顶灯很气派,是整间屋子的极致。社长夫人热情招待我们,桌上摆满了热气腾腾日本特色菜肴,日本的清酒。
可是,身体不舒服的我,看着美味却食不知味,特别是生鱼片(带点血丝的海鱼)。社长说,蘸点芥末吃很有味道。我们其中倒是有两位勇者尝试了一下,没想到刚进嘴巴就偷偷吐出来了。没人再动筷子,我就喝茶,吃糕点,这顿饭算是结束了。没吃好也没吃饱,浑身没力气的我,到了宿舍就躺下了。她们几个回到宿舍就在厨房里加餐。曾秀丽说:“早知道在宿舍吃点再去了,饿死了。”
硬着头皮坚持上班,下班到宿舍就躺床上,那几天的日子过得好漫长。有点担心婆家的医院谣言,觉得能扛就扛。或许过两天就好了。我开始瞎琢磨,会不会是被家里老祖宗“叫”了?或是晚上下班的时候,不小心被吓着了?但是这两种情况只会导致头疼不会头晕。
如果在家的话,我肯定会让妈妈帮我烧点纸币给老祖宗们。迷信不可全信,也不可不信。现在没其他办法了,我决定给妈妈打电话,将头晕的事情告诉了她,让她在家里帮我给老祖宗们烧点纸币。
不管有没有效果,我不想休息去医院只能这样了。
妈妈在家按照我说得做了,可是头晕却一天天加重。明天去一号机工作了,一号机的“男人婆”(日本人,六十多岁,中性发型,中性嗓音)很凶。做不好事情,不但没好脸色看,弄不好,机器都不会让你碰的。怎么办?
整天晕乎乎的度日如年地熬了这么多天,好想家。有种想哭却哭不出来的感受。那种痛是从未有过的,实在受不了。我害怕了,我不能命丧日本吧。不管怎样我也得回国啊。终于决定跟周姐讲了。
早上上班,我找到周姐,将自己的状况跟她说了。她听了大吃一惊,怪我没早点告诉她,看我苍白的脸色,立刻带我去见荒井。
很心疼自己的工资,但是实在没办法了,我撑不下去了。
荒井来我到一家专门的内科医院。他告诉我:“日本的医院都是专科医院,这家是附近最好的,因为地方小,停车的位置不多。”看着停车场拥挤的车辆没办法停车。荒井掉转车头,又带我去了另一家医院。荒井说我们,这家医院有位来自台湾的医生,会讲中文。我一听,来了精神。我可以很完整的告诉医生我的病情了,不用周姐和荒井帮我做翻译了。
医院的人也很多,比刚才那家医院大。周姐帮我挂了号,找到那位会中文的医生,患者挺多,我们坐在医院的长廊上排队等候。心里还在想着被扣的工资。我无精打采的靠在椅子上,若影若现的听着周姐和荒井的聊天,聊天内容基本我都懂点。从周姐的话语里,我感觉她很喜欢日本。
一个多小时后,终于轮到我了。医生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他看了我的病历后,用中文简单地问了一些问题。后来他问我以前头部有没有受过伤?我告诉他,一年前,在国内发生过一次车祸,昏迷了十天。本来脑部要开刀的,后来家人坚持保守治疗。所以,没开刀,自然恢复的。他听了后,跟周姐和荒井说,必须做个脑电图。见他严肃的表情,我的心也开始忐忑不安了。周姐和荒井忙着带我交费做脑电图。等检查完后,我们拿着检验报告重新回到医生那里,医生看了看报告,笑笑对我说:“还好,没事情,那我给你开点药水,去掉几瓶水就好了。”听了医生的话,我悬着的心也放下了。当听到让我去打点滴,我的心又一沉。国内听到的那些传闻,又浮现在我的脑海,万一药水有问题怎么办?万一这么想着,我的腿仿佛灌了铅一样,挪不开步子。“怎么了?”荒井看到我的样子,担心的问。
“没事。”我笑笑赶上周姐。我跟周姐来到点滴室。这里有五六张床,几个病人在打点滴。周姐将医生开的药方给了护士,护士指着一张空床示意我躺下。周姐跟她说着什么,护士总是一个劲地对我微笑。因为语言障碍,我没办法和护士沟通,有问题也没办法问。 周姐看已经开始挂水,她让我休息一下。告诉我,她去找荒井了,这里的护士很负责的,水没了,她们自然知道换水不用喊,让我放心。说完,她就走了,我闭上眼睛,开始让大脑好好休息一下。
我眯着眼睛,心疼着半天的工资,希望下午能早点回去。真的好累,好像过了很久很久,我被护士轻轻推醒。当我睁开眼睛,看到护士笑着对我说:“结束了。”
这时候,我才意识到自己竟然睡着了。我抓住床边扶手准备坐起来,可是身体却不听使唤。她赶紧过来扶我,问我好点了没有,让我靠着床再坐一会,然后给我手臂上盖了条毛巾。感动得我连连说:“谢谢。”她对我笑笑说:“没关系。”
我试探性地摇摇头,我的头竟然不晕了。她将我输完液的空瓶送走了,再回来时拿了床薄薄的被子盖在我身上。此刻我的头脑真的好清醒,瞬间感觉到医学的神奇,曾听到的传言如此荒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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