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婷说，‘史学家们把车裂酷刑的断代时间放在了唐末，这点对于我们认识古墓成形的年代有着积极的意义。张婷浅见，那么，我们光临的这座古墓室，有着遥远的历史。饕餮纹宝剑的现世，那可是青铜器时代的宝物，饕餮（tāotiè）纹盛行于商代至西周早期。王所，你说是吗？’‘还有一个问题，我们不要忽略了。据骚狐狸交待，他们盗窃古墓的还有北宋官窑的瓷器。对于我们侦察员来说，仍是一个遥远的年代。

    “约莫半小时过后，我们三人微微睁开双眼，洞外世界令人惊奇不已。而我们所在平台，正位于河套北侧孤峰玲上。所谓平台，也就是一块六尺见方的岩坪，坪周怪石林立，崖壁扎根数颗苍松，谁也不知道它们的年龄，苍翠绿滴的松枝述说风雨烟云。远处眺望，澧水在晨阳下闪烁波光。回头望去，那石门已自然闭合，石壁上竟无一点痕迹。”韩梅回忆道。

    “当时韩梅姐的左下肢已经肿胀，一睁眼便要欣赏那把古剑。我强行为她包扎疗伤，疲倦的脸上流露出一股英气。”张婷插话。

    “还英气呢，你们的作为那才叫干气流云。说话间，张婷把剑递给我，我一眼就看出是我鉴定的那把饕餮纹青铜剑，那可是我们的国宝哦！饕餮（tāotiè）纹盛行于商代至西周早期。此兽是古人融合了自然界各种猛兽的特征，同时加以自己的想象而形成的，其中兽的面部巨大而夸张，装饰性很强，研究者称为兽面纹，常作为器物的主要纹饰。兽面纹有的有躯干、兽足，有的仅作兽面。

    饕餮纹图案庄严、凝重而神秘的艺术特色。饕餮纹一般以动物的面目形象出现，具有虫、鱼、鸟、兽等动物的特征，由目纹、鼻纹、眉纹、耳纹、口纹、角纹几个部分组成。面目结构较鲜明，也正是利用这些特征，将人们引到了一个神秘的艺术世界，商代的饕餮纹在吸引人们注意力方面是特别有效的。饕餮纹凶猛庄严，结构严谨，制作精巧，境界神秘，是青铜器装饰图案中最优秀的作品之一，代表了青铜器装饰图案的最高水平。”

    “到底是专家，这青铜剑在普通人看来，只不过是一件年代久了的兵器，而它的艺术造诣和鲜明的时代特征，更是华夏民族十分罕见的国宝。它伴随刑侦组的特殊经历，另世人感叹、惊奇。就此一项，也是刑侦组的大功一件。”鲁局赞赏地说。

    “还有一点，宝剑数刃毒物，居然锋利无比，青光晶亮。龙的第五子的传说丰富了人们思想的飞跃。夜幕降临，峰顶平台寂静如初。经历了古墓地室生死考验的三个战友，静若处子的三个时辰闭目养神，逐渐恢复了体能和自信。由于我们白天没有见到江面的动静，我们正处于调整心态，静穆养神以适应室外的环境，而关键是对光亮度的事适应，这一折腾，竟错失去了与红所联络的机缘。”

    “这不是你们的失误，而是我们对古墓突发事件的思想准备不足。你在刑侦组成立的会上那段‘现场勘验有助于我们发现新的线索。作为专业人员，我们的思想、物质准备尽可能充分些，大自然的神奇、先人旷古文明的再现，有利的或不利的，我们都要考虑。’精彩发言令我们记忆犹新，我们疏忽了。”红鹰是个务实的人，容不得半点沙子。

    “是这样，韩梅，我们要为你请功！”鲁局肯定地说。

    “当晚，处于平台无援的我们，”韩梅的话被王新打断。

    “我们的手机进入地室后，全被磁化，而平台据澧水水面约600多米，三面刀削如屏，饥寒焦渴的我们需要一种力量支撑我们。我令大家席地而坐，背靠背取暖，由如何联络转向古墓怪像的讨论。”王新插话。

    “王所的这一招对我们心理稳定起到了很大镇静作用，至于如何与外界联络，返回地室、临崖下坠方法都不可取，地面救人又失去了黄金时段，我想领导们一定得到了某种暗示，譬如墓室地壳震动、被张婷驱赶的毒物重现某种场合，等等。接着我提出‘滚石示警’的办法，得到了王所、张婷的支持。决定第二天清晨行动。

    接着我们就‘五马分尸的酷刑’为题展开了探讨。我是考古专业人员，王所是汉语系专业的高材生，张婷的谈吐更令人吃惊。想不到我们的刑侦人员竟有那样成熟的见地。

    据我所知，五马分尸是中国古代酷刑车裂的俗称。也有称为辕或车辕的。行刑时把人的头和四肢分别绑在五辆车上，套上马匹，分别向不同的方向拉，这样把人的身体硬撕裂为五块。

    张婷接答很干脆：春秋战国期间，车裂之刑使用得相当普遍。战国时，秦孝公任用商鞅实行变法，孝公死后，太子即位为秦惠文王，商鞅受到敌对势力的攻击，结果被擒获，车裂于咸阳，《东周列国志》第八十九回‘咸阳市五牛分商鞅’更作了详细的描写。

    ‘车裂的确始于周代。秦末农民起义时，陈胜的都将宋留率兵攻占南阳，听说陈胜已死，不敢再向武关方向进军，而向东撤退到新蔡，投降了秦军。秦将派人把宋留送到咸阳，宋留这个农民军的叛徒并未能保全性命，被处以车裂之刑。黄巾起义时，马元义在洛阳谋划起义，响应张角，并且联络中常侍封谞、徐奉等为内应，定于三月五日动手，因叛徒唐周出卖，马元义被捕，车裂于洛阳。可见，古代统治者对农民起义这样的作乱者是深恶痛绝的，凡是捕获农民军的首领或骨干分子，不论他屈膝投降或宁折不弯，都要用凌迟或车裂这样最残酷的刑罚把他处死。’王所亦不甘落后。

    而张．王二位一段关于酷刑的结语，使我们夜晚畅谈升华到高度，象我这样一个专业人员，也不能不佩服他们的睿智和机敏。

    张婷说，‘史学家们把车裂酷刑的断代时间放在了唐末，这点对于我们认识古墓成形的年代有着积极的意义。张婷浅见，那么，我们光临的这座古墓室，有着遥远的历史。饕餮纹宝剑的现世，那可是青铜器时代的宝物，饕餮（tāotiè）纹盛行于商代至西周早期。王所，你说是吗？’

    ‘还有一个问题，我们不要忽略了。据骚狐狸交待，他们盗窃古墓的还有北宋官窑的瓷器。对于我们侦察员来说，仍是一个遥远的年代。考古问题，留给专家们去鉴定。而这座古墓室，有着太多的谜，盗墓贼正是冲古墓室丰富的地下文物来的。无论是隐藏很深的境外血魔团伙，还是明火执仗的野狼枭首，都与古墓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墓室，不是还有五具盗墓贼的尸骨么？’大家听听，是不是很有见地？”

    “是有见地，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韩梅，说下去。”红鹰起身，给韩梅倒茶。

    “韩梅姐，怎么光往我们脸上贴金，我们那一点能耐，鲁局还不清楚？”张婷插话。

    鲁局摆了摆手，示意韩梅说下去。

    “我们就这样，在寒风中支撑着。黎明，三人按照各自的习惯进行了热身，王所、张婷打擒敌拳；我呢，打的五禽戏。一阵热身后，按照王所的部署，我和张婷选材，王所动手定位，实施刑侦租议定的“滚石示警”计划。6点20分，第一块直径约30公分的卵园石被推入澧水，每间隔10分钟，滚下第二块。当滚下第六块岩石的时候，江面上响起了‘滴滴答滴滴滴、滴滴答滴滴滴……’激越地军号声。王所告诉我，那是红鹰所长的杀手锏。”韩梅说到这里，鲁局笑了。

    “我们几个行伍出身的警察，面对错综复杂的刑事案件，出台了许多措施，这通讯联络便是其中之一。现代通信虽然发达，但也有盲区。象我们这次就遇到了困难，现代通信工具被磁场所破坏，这也是我们意料之外的。没有通信联络，我们就信息闭塞，就是聋子、瞎子。因此我们几个老兵，在一起想出了这个点子，危机时用冲锋号联络。冲锋号鼓舞士气。”鲁局说。

    “从你们身上，我韩梅看到了人民公安的风采。在困难面前那种坚韧不拔、不屈不饶地斗争精神；那种拼搏不止、乐观向上的独立工作精神；那种英勇无畏、临危不乱的奋进精神；那种团结协作、关怀别人胜过自己的团队精神。我们这个临时团队，王所是好样的，张婷也是好样的。”韩梅心情激动，这一次地宫探险，给她的印象太深了。

    “你也不是以你卓越超常的智慧，把我们引出了地室，要不是你那一招，我们至今还困在绝顶上？论功，应该给你记上？”王新说。

    “那只是个偶然。我们听到红所的军号声，对我们绝顶的人是一个巨大鼓舞。起码指挥所的领导们知道我们刑侦组还有人活着。问题的严峻性摆在我们面前。前面我已经说了，返回地室已不可能，我们没了粮食、光源、且不说洞口已自动闭合，就是开着也不知道出口在哪里？从体力和精力都耗不起；从岩壁攀下，也似乎不大可能，绝顶三面壁削如屏，有近300米的光滑段；再就是用直升机接应，我们滨城地区条件面前还不成熟……我们高处不胜寒。

    正当王所第七块岩石滚落江面，我面对绝顶左侧岩壁，目光移到了左边一凸出的石障上。我挪步过去，眼光下时隐时现的虎形图案把我的目光拉直了。我产生幻觉。身体进入虎戏。我左右交替，愈打愈快，虎蹲虎跃，一声：‘贴地卧倒！’王所、张婷双双贴地。我跃起，双掌向石障推去，只听‘咔嚓’一声，一座沉重的石门向地下隐去，露出一条两米见方的通道。三人惊奇不已。

    洞道左侧，立着一尊石碑。用甲骨文书写：‘启动虎门者有缘，道亦有道。’11个大字，我满心欢喜，随即拉着张婷向石道闯去。通道可容二人并进，高度在1.6米左右，所以前进时要稍许躬身，这也许是古墓地室设计者出于对逝者的尊重吧。奇的是通道每隔10米有一白色花岗岩石嵌入岩壁内，一直向后延伸。如同指示灯。

    走着走着，前面露出一丝光亮。当我、王所、张婷三人站在通道出口处时，大自然的神奇再一次令我们目瞪口呆。出口离江面约80米左右，洞口一悬岩倒挂，极好遮盖了洞口顶端。下方有斜形条石嵌入洞口，犹如一条门槛牢牢封住洞口。两丛翠竹扎入岩隙，外观上露出一丛翠绿。”

    “神奇，真的神奇！”红鹰感慨万千。

    “我手拿一红色巾兜在空中摇晃，犹如旗幡飘扬，红色给我们带来好运！今年是韩梅本命年。”韩梅声音落下，室内掌声如雷。

    红鹰站起来，声音高亢地说：“战友们，历经一个星期的古墓系列案侦察暂告一段落。刑侦组不畏艰险，以集体的大智慧和不屈不饶地奋进精神，克服一个又一个困难，不但查清了‘血魔’团伙失踪的死因及叮叮当漏网的根源，而且追回了令考古界震动的国宝饕餮纹青铜剑，你们出色的工作，为摧毁铁拐王、野狼两大犯罪集团，提供了坚实有力的证据。我谢谢同志们，谢谢我市年轻的考古专家韩梅同志。下面请鲁局作指示。”

    “同志们，红鹰所长刚才的讲话已代表了我的意思，我代表局领导向大家表示感谢。摧毁铁拐王、野狼两大黑社会犯罪团伙，你们已经做到了，揭露犯罪团伙的罪行，还有大量工作要做。局党委期待你们侦察工作新的突破，谢谢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