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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一一巧妙周旋

更新时间:2021-01-06 23:15:06 | 本章字数:10707

    王静不声不响悄悄地离开公司,胡娜还蒙在鼓里,她从车间巡视回办公室,不见了她的踪影,她到处找王静,她的手机关机联系不上,连人事课也不知她去了哪里?直至她到保卫处一查问才知道,是藤野亲自打电话给门卫大开绿灯,一路通畅无阻,是藤野的司机亲自驾车送她走的。胡娜了解情况之后吃惊不少,这与她坚持站在一起并肩战斗的好妹妹,王静瞬息之间临阵退缩逃之夭夭,这对她心里是一个大震动。她想,王静或许经不住诱惑和威逼倒戈了,若她将俩人的谈话告密,这也未定,人心难测啊!胡娜种种猜测,她现在要与藤野叫板,孤掌难鸣,力不从心。敌不动,我不动,以静制动,这是孙子兵法谋略,毕竟她的手里还有一张要挟藤野的王牌,掌握了他不为人知的罪恶证据,尽管如此,她不会轻易拿出来示人,不到迫不得已,她不会使出这两败俱伤的绝招。

    胡娜意识到,有了王静缠着藤野,她可以高枕无忧的隔岸观火,藤野顾不暇,没有精力放到她身上。王静突然地离开公司,他就会千方百计地在她身上打主意,要处处防城,百密无疏,与狼共舞,就不知道什么时候狼性发作。她曾经妒忌过王静,怕她被藤野宠幸,而取代了她的老总助理职位,如今她悄无声息地离开,她的心里骤然感到孤独和失落。

    她提心吊胆清楚地知道,公司的老板与女下属的绯闻常在社会上传播,仿佛成了一个潜在规则,这是理所当然顺理成章的事,而且社会上的一些人的舆论也似乎为老板说话。

    自古朝庭腐败,皇帝昏庸无道,罪过都归于红颜祸水,嫁祸于女人,却很少有人为她们伸张正义,个别老板对手下漂亮职工骚扰或是强暴,统统都说成是女人的罪,迷惑或勾引老板,王静可能受到这种压力而屈服,最终选择逃避,胡娜推敲着。她此刻心乱如麻,与她攻守同盟的好姐妹王静的离开,无疑是对她的信心打击不少,好在她昨天晚上与王静谈话暗中偷偷作了录音,这只是她对付藤野的法宝,如果她与他暗中和解,王静不当面指证他,但这段录音也会显得苍白无力,藤野会百般狡辩, ,矢口否认。尽管如此,这段录音也是她对付藤野最后的筹码,他还是要顾虑自己的声誉。

    现在她要对付藤野,已是孤军无援。摆在她面前的选择是; 要么是百依百顺依着他,迎合藤野的胃囗,狼狈为奸,要么尽快离开他,效仿王静忍泣吞声,自认倒霉。可是,她天生就有一股傲性,不到最后一刻,就不言失败。

    下班之后,她回到家,悒悒不乐,心里总想着王静不辞而别的事,夫人见女儿愀然不悦,走过来细声地问;’’ 你又遇上了什么事,见你不开心?’’

    胡娜挨着她爸坐在沙发上,见妈问她不想隐瞒,想听听父母的意见说;’’ 王静今天突然离开了公司,连声招呼都没打就悄悄地离开了公司,我怕她与藤野达成某种协议,还不知她向藤野出卖我没有,所以,我心神不宁很担心。’’

    ‘’她好端端的怎么匆匆地离开了?这其中必有蹊跷,她给你讲了什么秘密?你怎么这样老实坦白与她一块对付藤野?如果她出卖你在老总那里得到好处,藤野一定会打击报复你,你怎么不学点见识呢?’’夫人凑过来也忧虑地说。

    ‘’这是我的猜想,以王静的为人她应该不会出卖我?我也是出于同情心在帮她,藤野用迷药迷倒她,对她进行了人身侮辱,致使她怀孕,藤野不但不忏悔,对王静还百般抵赖,我为她打抱不平,暗里帮她,为她声援,她应该不会恩将仇报。’’胡娜又自我安慰。

    ‘’什么?他又故伎重演,这个藤野次郎也太卑鄙了,应该绳之以法。’’夫人吃惊地说。

    ‘’什么故伎重演?这个日本人也太无法无天了,在你们公司还对哪个下属干出这种非法勾当?’’胡先生在一旁听母女俩在对话,便插上一嘴问。

    ‘’他没有对谁,只是用这种卑劣手段两次对王静,干出灭绝人性的勾当。’’胡娜见妈刚才说话差点漏了嘴,引起爸对她的怀疑,她灵机一动,接过话消除爸心中的疑虑。

    ‘’是的,闺女是说藤野次郎这个坏蛋,对王静两次用药发泄畜欲,她要为王静出头。这知人知面不知心,这种两面三刀的人我见多了,如果她献媚讨好老板把你暴露出来,这种事也难说,她真把你当朋友离开公司时,总会知会你一声,她匆匆忙忙地离开,这其中必有缘故,有不可告人的目的。’’夫人说溜了嘴,怕先生怀疑女儿,赶忙出来圆场捂住盖子,她差点说话露了馅。

    胡先生把叼在嘴上的香烟掐灭,扔到烟灰缸里又忍不住问女儿;’’ 王静今早不是与你一块回公司的吗?她贸然离开公司你难道不知这中间发生了什么事?’’

    ‘’我今天开车送她到医院去检查,要回公司去上班就没有等她,她后来拿着检查报告去找藤野说她怀孕了,藤野不在办公室,她就在我办公室与我闲聊了几句,我怕藤野进来看到我俩在说话,引起他的怀疑,就叫王静到藤野办公室去等他,我就离开了办公室,下楼时恰碰上了藤野,我为了避嫌就到各车间巡视去了。他回到办公室与王静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不得而知,我返回办公室时,王静已经走了。后来,我打电话到处找她,她的手机关机,找到门卫告诉我,是藤总打电话给门卫放行,并且是他派遣司机送她走的。’’

    ‘’王静拿着怀孕的检验报告去找藤野,可能是达成某种协议,藤野给她一笔钱安抚她,怕她在公司闹出事来影响他的名誉,快刀斩乱麻,逼迫她离开公司。’’胡先生抽着烟,吐出一口青烟,慢条斯理一字一顿地说。

    ‘’藤野如果让司机把王静送走,明天你可以向他的司机打探,他把王静送到哪里去了?别耍什么阴谋把王静暗害了。’’夫人一本正经担心地说。

    胡娜听了妈的这番话,心里凉了半截,怯生生地说;’’ 妈,总没有这么恐怖吧?藤野不致于这么心狠手辣歹毒?听您这么说,我的头皮都发麻了。’’

    ‘’你别乱说,日本人来这里办公司赚钱,不是来这儿搞恐怖的,一个老总与女职工发生不正当关系,这点事就害一条人命有必要吗?这不成立,你有王静的手机号可以再拨打。’’胡先生说着掐灭了手头上的烟蒂。

    ‘’我下午打她的手机关机,所以,我也替她十分担心,若她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会替她报仇,她原来与我讲说怀孕了是藤野的种,他不承认耍赖,王静就准备去告他,我也赞成让藤野受到应有的惩罚,现在人都找不到,我也替她揑把汗。’’胡娜一副着急的样子。

    ‘’这种情况千万告不得,今天我在街上买了一份报纸,正是报道一个女大学生在公司遭到老板的性侵犯,她便勇敢地站出来,拿法律武器来捍卫自己的尊严,把老板告上了法庭,老板虽然被受到了法律制裁,但是,这个女大学生求职四处碰壁,老板不敢录用她,而她还遭到人的攻击,指责她用美色勾引老板,没有达到目的就诬告。’’夫人用心良苦,用这个新闻报道的故事,旁敲侧击,警示胡娜放弃告藤野的这种念头。

    ‘’这不公平,就让那些有钱有势的臭男人作奸犯科无法无天了。’’胡娜一听,俊俏的面容一下变了色,心想那些有钱好色的男人都是一丘之貉,气愤愤地说。

    ‘’社会都讲究公平了,人们的思想素质和文明素质都提高到一个无私的境界,那就是我们所理想的共产主义社会了,否则,你想事事公平,那是永远达不到。’’胡先生接过话说。

    一家人正在围绕王静离开公司喋喋不休地谈论着,忽然,胡娜的手机响了,屏幕上显示是王静的来电,胡娜惊喜地对父母说;’’ 王静来电话了。’’于是,她忙接通电话;’’ 喂,王静吗?你在哪里?’’胡娜有几分激动。

    ‘’嗯,我是王静,胡姐真对不起,我今天走得仓促,没来得及向你道别,请原谅。’’

    ‘’你把我担心死了,你现在在哪里?怎么突然离开了公司,是藤野逼你的,还是什么原因?’’胡娜想问个水落石出。

    ‘’胡姐真对不起,让你操心了,我现在已经离开了杭州在回家的列车上,明天上午就可以到家,我与藤野之间的事还是私了,他赔偿了我的钱,我也不再纠缠下去,胳膊扭不过大腿,他毕竟是个老总,我是个打工妹,与他为敌最终还是要吃亏,我想通了离开了公司,回家休息一段时间再出来打工,也许我们还会相见的,谢谢你在公司对我的关照,我们之间是好姐妹,今后经常保持联系吧。’’王静的声音柔和而清脆,说话显得很轻松。’’好吧 ,祝你一路平安,再见。’’胡娜怅然若失,挂断了通话。

    ‘’这是王静打来的电话?是藤野逼她离开的吗?’’夫人凑过来关心地问。

    ‘’是的,她与藤野之间私了,藤野用钱堵住了她的囗,她拿着钱离开了公司,已坐车在回家的路上。’’胡娜简明扼要回答,心里仍是有种失落感。

    ‘’这老总与下属之间出现这种不正当的关系,老板还不是化钱消灾,难道还抓他去坐牢判刑枪毙?还是这丫头厉害,能在老板手上拿到钱作精神和身体上补偿,遇上一般懦弱女孩被老板玩弄了,哑子吃黄莲不敢哼声,默默忍受痛苦。’’

    ‘’女孩不作声是保持名节,如果把名声败坏了,以后怎好嫁人?’’胡娜听父毌的议论,仿佛是在说她一般,教她长见识,她听这些话心里酸溜溜的不是滋味,说已经累了明天还要上班,便回到卧室,掩上房门。

    她从箱底里小心翼翼地拿出藤野用硬笔写得扭扭歪歪汉字的’’ 悔过书’’ ,她看着看着,那字句如扭动活着的蛆在爬动,既恶心又讨厌,她想把它撕碎扔到垃圾篓,但她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这么做,把藤野这份罪恶的铁证仍然收藏好。她没有丝毫的睡意,从书架上信手取下美国著名作詹尼弗怀尔德创作的名著’’ 苦难的爱情’’ 。这部长篇小说中描写了美丽绝伦英格兰少女玛丽塔为生活所迫到伦敦谋生,遭到雇主蹂躏后,又被诬告犯了盗窃罪,被押往到美洲大陆当法庭女奴,受尽凌辱,在美国她被送到拍卖台上像牲囗一样拍卖,种植园主人以高价压倒妓院老板罗休斯买下玛丽塔并爱上她,故事情节生动,离奇曲折,深深地吸引着胡娜。她从丽玛塔身上的某一侧面,仿佛看到了自己,她非常同情丽玛塔的不幸遭遇,读着读着,情不自禁的落下两颗清泪到书页上,她倚在床头看着书不知什么时候和衣睡着了。

    当她醒来时,天已麻麻亮,她才意识到自己没有脱衣服就睡着了,头脑昏沉沉的,她又躺着闭上眼睛少睡一会天就大亮了,阳光叩着窗帘,窗外的鸟声啁啁啾啾地拉开新一天序幕。

    她立即起来,站在凉台上伸着懒,做着一套健美体操,然后,平心静气地做着深呼吸,这是她在一本健康杂志上学会的健身强体室內运动,早晨适当做些有氧运动,可以增强血液循环,增大肺活量,还可以促进新陈代谢,她在慢慢做着吐故纳新深呼吸。这时,一只白头翁’’ 噗’’ 地一声飞窜到凉台,停落到凉台那盆娇艳的菊花上,可爱的小天使一双水灵灵的小眼睛,晃着机智的小脑袋,欣赏着菊花,时而啄着花瓣,时而用爪子挠挠痒,抖抖羽毛。此时,它的同伴也飞来了,两只小鸟相见很亲切,站在菊花上吻着嘴,非常亲昵,胡娜望着这对小鸟出神,想起古诗词;’’ 毎羡鸳鸯交颈,又看连理花开,无知花鸟动情怀,岂可人无欢爱?……’’她的思想一开小差,就忘记了要去上班。

    ‘’时间不早了,赶快吃早餐上班。’’夫人走过来催促道,说话声惊吓了那对白头翁,’’嗖’’ 的一声惊惶失措地飞走了。胡娜才恍然大悟要去上班了,立马更衣梳妆,囫囵吞栆般吃过早餐,她刚到公司时,在办公室屁股粘稳椅子,藤野从外面走进来,细眯着一双小眼睛神神秘秘对胡娜说;’’ 你到我办公室来一下。’’胡娜放下手中活,径来到藤野办公室,出自礼貌,她给藤野沏了杯茶放到他的面前,然后轻柔地问;’’ 藤总有什么事请吩咐?’’

    ‘’伱先坐下来吧,我找你谈点事,应该让你知道。’’他说话慢声慢气,一副老大不掉的样子。胡娜心想,他是不是要向我摊牌了把我逐出公司?或者把我放到他部门去,她屈意地留下来,想着她在这个职位上有一份丰厚的报酬,如果她再回到人事课或其他部门,不但沒有这么高的薪金,而且颜靣何在?眼前的这条路与王静如出一辙。

    胡娜默默的静听藤野对她的宣告,他依然不缓不急漫不经心地说;’’ 这个月来,我们公司的经销额大幅下降,佐田董事长对我们的业绩大为不满,近日,他会亲赴中国来,并且他还会从日本带来一批管理人员来公司,这其中有杏子小姐,你与她相识而且共事一段时间,她是佐田董事长夫人的侄女,这点你应该清楚,听说你俩在感情上产生点误会是不是?’’

    胡娜一听藤野这番话,给她传递的信息是将她与中方的管理人员大撤换,特别是她的职位是首当其冲,她抬起头若有所思地说;’’ 佐田董事长亲临公司好呀!这公司是你们日本人开设的,你们想咋办就咋办?我是替你们打工的,只要公司不亏待职工,是走是留悉听尊便,我上次辞职报告都打了,藤总的错爱把我留下来继续为公司效劳,如果藤总有难处,我会自己走。至于我与杏子小姐之间产生的误会这与公司人事安排无关吧?我俩之间的事在东京已握手言和,她总不是那种鸡肠小肚胸襟狭窄不通情达理的女人?藤总怎么把她与我之间的事来谈呢?是不是杏子小姐授意藤总赶我走?’’胡娜的眼光逼视着他,原来她与山本在公司的一举一动都是藤野向在东京的杏子通报的,山本的遇难在很大程度上与他脱不了干系,他是始作俑者,胡娜表面上对他听从,心里却恨之入骨。

    ‘’你千万别误会了我的意思,杏子小姐也绝没有此意撵你走,我找你谈的目的,董事长这次来公司恐怕人事有大变动,当然,我会在董事长面前极力荐举你,除非他撤换我,杏子小姐曾提起过你与她的矛盾,但她还是佩服你的,希望你与她继续共事,为公司作出贡献。’’

    胡娜暗想,杏子与她姑父一道来公司,又带来一批日方管理人员,在与山本一郎的情结上,杏子一直对她耿耿于怀。这次来者不善,她一定会玩弄权术把自己赶出公司才会罢休,即便藤野有心维护她,他也爱莫能助,何况他这个临时代理老总,公司业绩下滑,他也是岌岌可危如坐垒卵,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她想到王静临别时对她说过,藤野要看她与杏子这场戏,俩人斗过你死我活,他再收拾残局把她从公司赶走,他早就设下陷阱,别指望他相帮,不如拿点钱早离开这是非之地,她用试探的口吻;’’ 藤总如果我现在离开公司有没有补偿?’’

    ‘’什么补偿?公司从来没开过这样的先例,除非是因工作负伤,你怎么突然冒出这个念头?’’藤野这次谈话随和,没有平时那种眼光贪婪露骨,胡娜也显得轻松放松了戒备心随便问;’’ 藤总还有什么事吗?没事我回办公室去了。’’她说着站起来欲离开。藤野端起茶杯喝了一囗茶,突然想起了什么问;’’ 人事课文秘王静辞职了你知道吗?她与你说过什么没有?’’藤野笑眯眯地望着她。

    胡娜迟疑了一下微笑说;’’ 王静辞工我上班来时已经知道了,公司里的员工进进出出司空见惯,她为什么突然辞职离开公司,我也不知她是何原因,我离开人事课后她们有什么事也不会与我讲,藤总体恤下属也关心起王静离职的事来了?’’

    ‘’一个公司的职工嘛,我随便问问,那晚我邀请你跳舞,你不给面子中途退场,大煞风景,后来王静陪我跳,便与她熟悉了,你现在是我的助理,一切要听从我的使唤,像过去你对前任总裁一样忠诚。上次这样的事不允许再发生,这是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要知道,你们国內大学生就业不容乐观,如果你总是悖逆我的意愿,我只有忍痛割爰。’’藤野带着威逼和恫吓的口吻向胡娜发出最后通牒,言下之意要她乖乖就范,成为他生活中发泄的工具,她娇羞地低着头,本想针锋相对严厉反驳,她这次学乖了忍下这囗气,不逞口舌之能,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轻声地辩护说;’’ 上次我的身体不适,不是有意给你难堪,请谅解。藤总是体恤属下,不是那种斤斤计较的人,藤总还有什么训示?’’

    ‘’我没有其他的事了,你去忙吧,下午陪我到各部门去巡视,到销售课去开个座谈会,分析销售的原因,并且你要准备一份材料向董事长汇报,你要精心准备一下,如果你得到他的赏识,他会重用你。’’藤野的脸上挂着笑容,摆出一副对她十分关心的姿态,胡娜向他行个鞠躬礼,退出办公室轻轻地掩上门。

    胡娜回到隔壁自己的办公室,心想不知藤野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他若要把她赶出公司,怕她与他撕破脸,手里攥着他凌辱她的罪证闹到董事会对他不利,他用缓兵之计让董事长以带来日方管理人员为名将她炒鱿鱼,或者是杏子难容我,她纠缠不放?若是杏子下决心要这么做,藤野也不会保她,他不落井下石就高烧香了。她不知他什么企图,总而言之,她小心谨慎,一丝不苟地做好自己的工作,藤野委托她写汇报材料,她要认真地写好,不让日本人小觑了咱中国人。

    下午,胡娜陪同藤野到车间里去巡视,来到流水操作车间,有两个工人和质检员偷偷跑到卫生间去抽烟打手机,而且谈笑不雅,恰被藤野与胡娜来车间检查而发现他们不在岗,胡娜问带班组长;’’ 这两位工人和质检员去了哪里?’’

    ‘’他们去了卫生间方便。’’组长是个女工,她在流水线上一边操作一边回答。

    ‘’去了多长时间?’’胡娜问。

    ‘’他们去了有一会儿。’’组长如实地回答。

    藤野板着脸,虎着眼站在一旁,他听了组长的报告,登时火冒三丈,怒冲冲的往卫生间而来,一脚踹开门,见三个员工在里面抽烟玩手机,他怒目圆睁,大声骂道;’’ 你这几个中国杂种,是一堆垃圾,不好好干活,而躲在这里偷懒耍滑,蠢猪还不快滚。’’三个人被藤野突然闯入发现在打手机抽烟,顿时,他们都傻了眼,回过神拔腿就往车间跑,藤野怒不可遏紧追不舍,骂骂咧咧;’’ 你这几头蠢猪给我站住。’’他的脸气成猪肝色,一直跟随到车间流水线才停下脚步,他气喘嘘嘘,稍微喘过气来他喝令;’’ 肖组长,你把刚才回到流水线上三个偷闲的混球给我叫出来。’’藤野紧綳着脸不依不饶。肖组长是个长得清秀精明能干的姑娘,她把刚才躲到卫生间里的三个员工叫了出来,三个青年面对凶巴巴的藤野,似严霜打蔫了的菠菜垂头丧气。藤野恶狠狠的叫三人一字排开,双手抱着头面壁蹲下听候他的处理。他首先是对肖组长的处理,拉着嘶哑的鸭公腔训斥着;’’ 你这组长是怎么干的?组员在劳动时间擅自离岗偷懶耍滑,你有失职之责,免除你的组长一职,并扣除你本月奖金。’’肖组长一听,胀红着脸眼泪汪汪为自己申诉说;’’ 藤总,你要撤我组长我没有意见,但是,扣除我一个月奖金我不服,他们说要去解手,难道我不允许他们去,这点人性都没有?’’

    藤野见肖组长对他处理不服,挑起双眉瞪着肖组长威协说;’’ 你不服处理?’’胡娜知道藤野心狠手辣,若当面顶撞他,必会给予她更大处罚,连忙向肖组长使眼色,那姑娘会意含着泪水再没有吭声。藤野也就作罢,回过头来对抱头蹲在地上面壁思过的三位员工责骂;’’ 你这三个小瘪三,扣除你们本月的工资和奖金,并立即滚蛋,以儆效尤。’’三个青年一听,互相望了一眼’’ 呼’’地站起来,双眼喷着怒火,齐刷刷地站起来逼视着藤野,藤野吓得倒退一步连忙叫道;’’ 你们要干什么?胡助理你赶快打电话叫保卫处把他们带出公司。’’他怕被打,灰溜溜的跑走了。

    胡娜按照藤野授意,忙给保卫处打了电话,通知他们来人,把三位被藤野处理的员工领走,不一会儿,保卫处长带着三位保安便来到,把被开除的员工领走了。

    胡娜陪同藤野在公司巡视一遍,又在销售课开了一个短暂的座谈会,回到办公室已经是快下班时候,藤野把她叫到办公室说;’’ 下午那几个混蛋气坏了我,使我心情不爽,今晚到外面去消遣一下,你陪我一块去,不能推辞。’’他以命令不可违抗的强硬口吻。胡娜心里一震,她预料他对自己一定不会死心,果不其然,没想到很快就到来,她不动声色不慌不忙地说;’’ 藤总不是说董事长要来公司视察,交给我写一份汇报材料

    藤野犹豫了一下,顿了一顿说;’’ 眀天你去好好写吧,又不急于今晚。’’胡娜知道拗不过他,见机行事,她不想现在拒绝他撕破脸皮闹翻,她想了一想,面带微笑地问;’’ 藤总约我去哪里玩?’’

    ‘’我们去西湖不夜城去玩,那儿你去过吗?’’藤野眉开眼笑地问。

    ‘’我去过,那里好玩。’’胡娜回答。这时候,她的手机突然响起来,歉然对藤野笑着说;’’ 对不起,我到外面去接一下手机。’’她走出办公室来到走廊偏僻的地方,手机中与张雅芝通话;’’ 雅芝,你什么事这样高兴?’’

    ’’ 我们元旦节举行婚礼,邀请你全家参加。’’张雅芝掩不住內心的喜悦说。

    ‘’哦,好的,这要隆重庆祝,你不请我我也会前去吃二人的喜糖,你这是三喜临门,既结婚,又要做妈妈了,嘻,嘻。’’胡娜调侃地笑着。

    ‘’当然会请你,你是我们最好的朋友,你也要加油啊!遇到风流倜傥的白马王子就要抓牢他,不要错过机会。’’

    ‘’这缘分还没到,雅芝请你和娅芬帮个忙,今晚八点准时到西湖不夜城来,你不要问为什么答应我的要求,我请二位客,不见不散。’’

    ‘’你什么事这样神神秘秘?好, 我答应你。’’张雅芝爽快地答。

    ‘’届时你俩来了就知道,老总还在办公室等我,我刚才借故跑出来,不夜城见。’’她匆匆挂断了电话,依然回到藤野办公室。

    已经到了下班时间,藤野对胡娜说;’’ 这次你不能再负我当逃兵,去那里痛痛快快地玩。’’他腾地站起来,准备下班离开办公室。

    胡娜退出来,下班后,她驾着车跟随在藤野车的后边,在交岔路囗等红灯时,藤野的车突然提速,越过交岔路囗,胡娜的车速平稳,她沒有抢时间闯红灯便停下车。藤野见她的车没赶上也减慢了车速,直至在反光镜中看到她的车尾随后面才挂档加速,来到西湖不夜城,已是灯火辉煌,车流如潮, 这是一家新开张不久,规格较高,吃喝玩乐高消费的地方,地方少数官员,商贾巨贾,三流九教,都喜欢来这儿消遣,寻欢作乐,醉生梦死。

    藤野订了一间小包厢,俩人在温馨浪漫的小包厢中坐下,穿着时尚,美丽端庄的女服务员非常热情,笑容可掬问;’’ 小姐和先生需要点什么?’’

    ‘’两杯红酒。’’胡娜忙更正地微笑说;’’ 我不能喝酒,给我来一杯新鲜牛奶。’’

    ‘’还需要点什么?’’服务员边写单边问。

    藤野手中拿着菜谱说;’’ 一份牛排,一份虾杏,一份鲸鱼丝,一份生黄瓜,胡助理你还需点什么?’’胡娜摇着头,

    ‘’二位稍等一会儿。’’服务员拿着单轻盈的快步走了。

    不到片刻,一杯红酒和牛奶先送上来,俩人碰了一下杯,藤野望着胡娜美妙如花的面容笑道;’’ 今晚,只有我二人在这儿对饮,你可不要拘束,自古道; 上有天堂,下有苏杭,这两地都盛产美女,个个姿色标致,人杰地灵。’’

    ‘’藤总游历过许多名山大川,饱饕各地美味佳肴,去过苏州吗?’’她端起牛奶品一囗问。

    ‘’苏州我还没有去过,只是从书中得知,有机会一定要去那里游览,这次,你去过我们日本有何感想?’’他品着红酒笑眯眯的诘问。

    ‘’东京对我的印象是城市很干净,环境也很优美,街道上行人脚步匆匆,有种紧迫感。富士山的白雪,香根的红叶都很美丽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但给我心灵上造成的阴影也挥之不去。’’她说到后来的声音很小,几乎从嗓子里发出。

    ‘’那好啊!如果我邀请你去日本玩,你接受吗?’’藤野的眼中露出几丝贪婪的光笑眯眯的。

    ‘’谢谢藤总的美意,我再不奢望去日本,那是噩梦的地方,想起来就心有余悸。’’

    ‘’嗬,你不要因噎忘食,经历了一次险就害怕了?’’藤野凝望着她得意的笑着。

    这时,服务员推着餐车缓缓而来,在桌子上摆齐点单上的菜,藤野还叫服务员再给他添杯红酒,一份煎饺,并问胡娜;’’ 你还需要什么吗?’’胡娜摇着头。

    这是她与藤野单独第一次在一块用饭,她显得矜持谨慎,不时偷偷看着手表,心想张雅芝和王娅芬会不会前来赴约?若俩人不出现怎么办?如何与藤野周旋,摆脱他的纠缠,自那次他用下三滥的手段侵害了她,她对他鄙视厌恶,却又舍不得丢下这份来之不易高额报酬工作,她要提防他再侵犯,又不能疏远得罪他,巧妙地与他斗智斗勇;’’ 来,藤总, 祝你步步高升,事业辉煌,我用这牛奶代酒敬你。’’她端起杯与藤野碰杯。藤野碰过杯,挟起一块牛排乐呵呵的笑着;’’ 吃吧,不要拘泥随便一点,自我第一次见到你,就觉得你与众不同,不但美貌出众,气质高雅,而且温婉可人,见之不忘。’’

    ‘’藤总千万别给我戴高帽,我承受不起怕头晕,公司里优秀的女士比比皆是。’’胡娜听过不少男士对她当面奉承,这些赞扬她的人,无非是出自两种心理,一种是出自真诚爱慕,而不带半点猥亵,是善良友好的。另一种人是抓住女性虚荣爱听美言的弱点,大献殷勤甜言蜜语,而达到自己的欲望和罪恶目的,这话从藤野嘴里讲出来,两者兼而有之。

    ‘’胡助理,希望我们从今天开始,你的心里能容纳我,给我一次机会对过去莽撞行为忏悔将功补过。’’藤野站起来,给她恭敬一礼。他这猝不及防的举动,这是她万万意料不到的。

    胡娜一时不知所措慌了神,迅速又平静下来微微欠身说;’’ 藤总, 知错能解, 善莫大焉。’’

    藤野俨然成了一位知错必改的谦谦君子,但胡娜保持着清醒的头脑,她已不是情窦初开的少女,容易被花言巧语所迷惑,她已经在感情的挫折中慢慢成熟老练。停顿了一下,她不愠不火,面带微笑轻声细语问;’’ 藤总,你的这些冠冕堂皇的话不是对我一个人说的吧?我听了真的好感动。’’她的语气中带点挖苦讥讽。

    他的眼神盯着她贼贼地笑;’’ 你认为我孟浪,话又说回来哪个男人不风流?’’

    ‘’我没有这么认为,男人风流却不能下流。’’胡娜接过他的话,小声嘀咕着。俩人的谈话,她的心里总筑着一堵防火墙。

    ‘’哎呀!胡娜,我们在这里碰上你?’’张雅芳和王娅芬走进来,故作惊讶高兴地说。胡娜沉闷的心情一下释放出来,兴奋地站起来连忙介绍着;’’ 这是我们公司的藤总,年轻有为,风度翩翩,这两位美女是我的同学张雅芝和王娅芬。’’

    ‘’这是藤总呀?幸会, 幸会。’’两位女生活泼开朗,藤野立即伸过手与两位握过后问;’’ 两位美丽小姐要吃什么?’’藤野礼貌地问。

    ‘’我们来两杯果汁。’’张雅芳很大方地回答。服务员又添上碗筷,连忙从柜台上用盘子托着两杯果汁走进来,二位的到来,解了胡娜的围,她紧张的神经松弛下来。

    ‘’你俩还要点什么?我叫服务员送上来。’’胡娜满面笑容地问。

    ‘’服务员还给我们加一份铁狮子,一盘小笼包。’’王娅芬也不客气喧宾夺主。

    ‘’来,几位美丽的小姐随意吃。’’藤野显得和蔼可亲,他狡狯的眼光扫过张雅芝和王娅芬问;’’ 两位小姐毕业于哪所名牌大学?’’

    ‘’名牌大学谈不上,我毕业于浙江财经大学,王娅芬毕业于杭州理工大学。’’张雅芝回答。

    ‘’我有幸与你们这群女秀才在这相会,感到非常高兴,今晚你们想怎么玩就怎么玩,这是一家新开张不久的娱乐场,玩个尽兴。’’

    ‘’我们不敢劳烦藤总,我俩在这凑巧碰上胡娜,随便相聚谈一谈。’’

    ‘’你们来了舞都不跳?’’藤野用怪怪的疑惑眼光望着张雅芝和王娅芬。

    ‘’藤总我作主,今晚我们陪你跳个尽兴,服务员还给藤总来杯酒。’’胡娜有两位同学助威,信心百倍。

    ‘’你给我提一瓶红酒来,毎人干两杯。’’藤野豪兴大发爽朗的对服务员说。

    三个姑娘陪着藤野轮番干杯饮酒,谈笑风生,喝得正开心,藤野的手机响了,他拿出手机一看来电显示,脸色骤然变了,刚才与众美女把酒言欢,醉迷于酒色中那副飘飘然的形态不见了,如霜打死的茄子,他连忙跑出去接电话。

    ‘’服务员给我结账。’’他返回来冲着服务员说,坐下来一囗饮干了杯中的酒。胡娜见他接过手机形态反常试探地问;’’ 藤总发生了什么事?’’

    ‘’这事与你无关,你们开开心心地玩吧。’’服务员拿着账单过来,藤野瞄了一眼,提着密码箱与服务员到收银台去了。

    藤野一离开,三位美女无拘无束一边饮酒干杯,一边快乐的谈笑,就像从囚笼中飞入林中的小鸟,欢乐是年轻人的天性,生活的阳光充满诗意一般的浪漫。她们用过晚膳,也高兴地离开娱乐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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